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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的读后感大全

《战事》的读后感大全

《战事》是一本由弋舟著作,百花洲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6.00元,页数:221,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战事》读后感(一):长着羊毛的狮子

长着羊毛的狮子

马拉

通常会是这样,男作家写出来的女人更具魅力。分析一下原因,不外乎于此,男作家深知男性读者心里的那点期待和渴望,故写出来的女人与男性读者交融起来非常容易。而在女性读者看来,男作家写出来的女人通常不是她们熟悉的女人,这种陌生感造成的好奇心诱使她们相信有些女人是她们无法理解的,或者干脆成为新女性的象征,指引更多的女性过上她们认为遥远的生活。具体来讲,对异性的好奇心,让我们创造出想象中的异性,而创造出来的异性会真实而具体地影响着我们的生活。艺术之所以成立,根本原因在于满足人类对想象的期待。

弋舟显然是个满足想象的高手,在《战事》中,他写了一个姑娘,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丛好”。翻开扉页,你会看到策兰的一行诗“你总是在挑选着钥匙”。是的,关键词你已经看到了——“挑选”“钥匙”。“挑选”即“选择”,一个人的一生要么“选择”,要么“被选择”,除此之外,别无它途。通常情况下,我们愿意“选择”,而不是“被选择”,主动的人生似乎有更多的乐趣,我们没有看到的是“选择”意味着更多的痛苦和挣扎,意味着放弃和重新开始,“被选择”则只需要携带着人生的泥沙顺流而下。如果说丛好从外表看,柔弱,细小,甚至她的乳房也只是微微凸起,像一个长不大的少女,她的身体停留在了青春期。实际上,她绵羊般的外表下,隐藏着狮子般的心。这个倔强的少女,让我一次次想起《饥饿的女儿》中的“我”,同样昏暗的童年,同样了无乐趣的贫民的生活,同样成长为一个作家。我这么说,并不表示《战事》复制了《饥饿的女儿》中的经验,实际上她们如此不同。

让我们看看丛好的成长轨迹吧。十七岁,她爱上了张树,兰城著名的混混。二十岁,她把自己给了潘向宇,柳市著名的商人。从表层看,两人没有可比性。如果我们再看看穿插其中的“小丁”“何况”,秘密自然呈现。张树是暴力的,体力上强大。潘向宇富有,掌握着大量的社会资源,他无疑也是强大的。而小丁自始至终都是软弱的,无能的,他甚至不能把一个姑娘按在床上,至于何况,也不具备侵略性。从这些对比中,我们理解了丛好,这是一个渴望强大的姑娘,只有比她更强大的男人才会对她产生诱惑,她自身的柔软,不过是一个女性符号罢了。有一个有趣的细节是不能放过的,当潘向宇遇到周市长,表现出的卑微让丛好失落。这个坚信萨达姆会取得胜利的姑娘,最终看到的是萨达姆的失败。这些具有象征意味的细节,预示着在丛好的心中,雄健强大的男性已经消失,他们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有猥琐,卑下和无尽的孤独,落寞。那个说“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的男人永远不会走到她的面前,她的小说也只能活在她的梦境中。

和书封上印着的宣传语“使得两性之间的情感,呈现出‘战事’一般的残酷”的理解不同,我觉得这个小说处处充满着温情。比如丛好与父亲的和解,比如潘向宇问张树“丛好和你在兰城时,是处女吗?”张树回答“当然是,而且离开兰城时都是。”还有张树放在宾馆房间门口的那枚金戒指,甚至潘向宇对秘书长的反抗,最后的寻找,也充满脉脉温情。作为一个读者,我感到不满的是丛好没有发现那枚戒指。从小说技术上讲,这当然没问题,会让读者更为刺痛,从而刻骨铭心。我想,丛好应该拿起这枚戒指,因为其中蕴含的爱和甜蜜。

“战事”和“钥匙”无疑都是隐喻,在日常生活这场望不到头的战争中,胜利不可企及,属于我们的钥匙会打开一扇不可预知的门。丛好这个具有狮子般内心的姑娘,长着温顺的羊毛,你抚摸她,必须带着泪水和爱,这是最后的奇迹,会让我们的内心更加坚定。除开小说,我还想多说一句的是,如果可能,尽量在黄昏时读这本书,快要落山的夕阳,散淡的光线,更适合这些略带伤感的文字。

《战事》读后感(二):生命深处的硝烟

生命深处的硝烟

——读弋舟长篇小说《战事》

王威廉

作家弋舟一向是善于写文学意象的高手,在他的小说中许多平凡的器物与事件都被赋予了复杂的况味,在叙事中反复吟咏,使得他的作品有一层晦暗不明的抒情质地。正是这种需要在阅读过程中擦亮的晦暗,是弋舟作品的现代主义创新,也显示了他卓尔不群的艺术功力。长篇小说《战事》更是将这种写作技艺用到了极致。

小说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写兰城,一座北方的工业小城,丛好就是在这里情窦初开,完成了自己诡异的青春期;第二部分写柳市,这是一座南方的商业城市,丛好在这里接触到了更广阔的世界,成为了作家,并拥有了婚姻;第三部分兰城与柳市交织在了一起,也是过去与当下交汇到了一起,那些试图远离的过去像灵敏的狼狗一般,终于循着气味而来,咬伤了现在的生活。

丛好从十七岁到三十岁都笼罩在世界另一侧的一场战事当中,她固执地希望萨达姆能够打败美国,可这种希望一次次覆灭,正如她在生活中所遭遇到的一次次挫败。她对萨达姆并不了解,更不了解那场旷日持久的斗争,她只是天然没道理地站在弱势的一方,正如她在生活中总是采取冷漠来面对那些无法把握的事物。这种冷漠呈现出来的神秘感,在唤醒男人对她情欲的同时,却也让男人永远也无法抵达她的内心。小说最精彩的部分,便是对丛好内心感受的塑造,令人读完小说之后还继续沉溺在她的情绪当中,久久不得脱身。一个无助却坚强、敏感却冷漠、满怀绝望却仍有憧憬的女性,让我们发现即便一个再弱小的个体,他/她的内心世界都是恢弘与神秘的,作家的责任便是探索这种情感与精神。可以说,在探索人的内心世界方面,弋舟在中国作家当中是走到非常前列了。

除了丛好之外,有几个人物也塑造得很成功。首先就是丛好的父亲,一个总被丛好叫“老丛”而本名被遗忘的不幸男人,他也是丛好不幸的根源。小说一开篇,丛好与老丛就一起目睹了母亲的偷情,然而老丛却选择了隐忍,把愤怒转向了一只鸡,可当母亲回来的时候,老丛却把打死的鸡已经烹制成了香喷喷的鸡块,他夹了一个鸡块到刚刚背叛了自己的妻子碗里,温柔地说:“吃鸡。”这样的举动并没有挽回一个女人离去的心,很快这个家就只剩下父女两人了。老丛的样子,让丛好越来越无法容忍,她对母亲一直无法恨起来,只是恨自己的父亲,怎么这么窝囊!当她发现父亲竟然还背着她“打飞机”,也就是手淫的时候,她更是发现自己的父亲竟然这么“猥琐”!猥琐如魔咒,使她过早目睹了生活的破败。

在丛好青涩的青春期里,这个猥琐的父亲形象给她提供了反面的例证,她痛恨一切怯懦的男人。因此,当街头混混张树出现的时候,她一下子就被征服了。在民风彪悍的兰城,这种使蛮力、为非作歹的家伙就跟英雄一样。张树这个粗鲁又火热的情人一次次改变了丛好的命运。他先是让丛好过早品尝了家庭的艰辛与琐细——她已经甘心情愿做张树的“媳妇”,灰头土脸的在菜市场讨价还价,差点一辈子就那样了。继而这个“英雄”终于因为自己的鲁莽被送进了监狱,从而结束了丛好狂乱却又衰老的青春期。这还没完,他刑满释放后又来找丛好,丛好把结婚这些年所有的委屈寄托在这个物是人非的人身上,他们疯狂地做爱,把曾经因为无知而没有完成的功课彻底补齐了。但可悲的是,张树的心思却不在丛好身上,他需要从丛好这里捞到一大笔钱,因为丛好嫁了个有钱人,丛好的生活又一次发生了巨大的危机。

丛好的丈夫潘向宇应当被视为是小说的第二主人公,因为这个商人被作家写出了非常复杂的心理。初看起来,我觉得此商人也太有想法了,也太有“人味”了,但随后小说有所交代,潘向宇的父母亲都是儒雅的知识分子,想必这样的家教是能够培养出“儒商”的。对他来说,丛好是个巨大的谜团,他对丛好的感情并不能说是爱,只是对神秘的好奇。而丛好对潘向宇的感情也不能说是爱,只是对一种安全的向往,她实在是太没有安全感了,她面对这个世界唯一可以自卫的武器便是她的冷漠。那是如同面具一般的遮掩物,在她最苦难的时候,她的确是每晚戴着一个电焊面具才能安然睡去的。当潘向宇在丛好窄小的宿舍里,看到一个电焊面具上面搭着一个白色的内裤时,他的情欲被点着了。这是神来之笔,现代生活的诗意就产生在这样的荒诞上面,而潘向宇正是一个现代的人,他的欲望都是被这个时代各种荒诞的想象激发出来的。当丛好要离开他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早已离不开这个女人了,只有这个女人才能在平庸的生活中给他带来冷漠的神秘,尽管它们被包裹在一层不容亵渎的冷光里边。

读完弋舟的长篇小说《战事》,我觉得它是作家技艺上的一次飞跃,在他的中短篇小说里边,比如《隐疾》《怀雨人》《安静的先生》等篇章中,那种以意象来写人心的技巧已经有了炉火纯青的表现,但我一直有个疑虑,就是这种写法会不会只适合中短篇?就像短诗侧重意象,而长诗还得依赖叙事一样。但是弋舟却做到了,他把这种意象式的技法在长篇中用到了极致。此外,这部小说的结构与叙事都有可称道的地方,它的第一部分其实才是小说的精神内核,一种青春期的痛苦如大火绵延,波及了今后的十年,成了生命不断延拓与返回的时间节点。当我们读到作家对少女丛好的心理描写时,我们不禁会微微悸动起来,那种细腻在当代小说中难得一见。都说苏童是写女性的高手,但其实苏童较少直接写女性的心理,多的是神态上的塑造,弋舟可以说另辟蹊径,直面幽黯复杂的女性心理。我知道中国的一些作家、批评家认为直接的心理描写太“虚”了,以动作来表现心理会更好。我想说的是,这当然也对,因为这是十九世纪现实主义的教诲,但我们不能忽视二十世纪以来的小说乃至整个社会科学的发展。其实,不能深入体察人物的内心正是源于写作者对现实处境的无法辨析,现代小说的穿越之光正是来自于人物内心与现实处境的辩难时刻。

《战事》读后感(三):暗沉旧银的无尽光泽

书名:《战事》

作者:弋舟

出版:百花洲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2年5月

一部女性的爱情与成长史。

一部90年代情感的风物志。

远在天边的两次海湾战争,却神奇地对应着一个小城少女的爱情。遥远的战火,映照着少女孤独、痛彻的青春期。情节曲折婉转,高密度的故事,犹如一波一波的浪潮,将女性眼中的男人淘洗出来,使得两性之间的情感,呈现出“战事”一般的残酷。当强人落败,无论卑微的父亲、粗暴的少年、文弱的书生、还是颐指气使的成功商人,这些男性的形象全面坍塌的时刻,女人在“战事”一般的爱情与命运中,能否依旧重拾对于世界的盼望?

经历了艰苦而憔悴的文体实验后,中国小说越来越重视把故事讲好。70后代表性小说家弋舟在《战事》这部长篇小说中,讲述故事的声音从容不迫、节奏均匀,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沧桑与伤感,为我们娓娓道来。在女主人公经历了反复的成长与挫败后,弋舟再次为她铺上了斜阳般温暖的颜色。这就是一个小说家不同与心理学家的“怜悯”,这也是一部文学作品不同于心理学分析的价值所在。读这样的小说,我们会沉痛,感同身受的时候,更能体会那种生命本质性的战栗。

暗沉旧银的无尽光泽

——读弋舟长篇小说《战事》

习习

这是部阴柔、忧伤、缠绵、叫人疼痛的小说。我用8个小时一气儿读完,读完的那一刻恰好子夜。夜色里,艰难地想找个比较准确的物什来对应《战事》与我的气息,之后,想到了旧银,那种冰凉的金属,被时光变得暗沉、闪烁幽昧光泽。那夜,这样的气息浸染我的梦境。

“战事”——在这样一个庞大雄性化的小说标题下,确乎有两条明晃晃的“战事”线索向前并行,小说家弋舟没有把玩象征隐喻之类的手段,两条本不相干的线索真真实实牵连在小说里,一条是远在天边世界瞩目跌宕十几年的萨达姆与美国的伊拉克战争,一条是一个名叫丛好的女人十几年的爱情战事,两条线索在17岁少女刻骨铭心的初恋中偶然又宿命地关联起来。

17岁的丛好,精神上孤苦伶仃,在荒僻的兰城,遭遇一个蛮荒少年的强烈爱情,在一次次颟顸热烈又五味杂陈的肌肤相爱中,海湾战事突然在电视屏幕中呈现在丛好面前,一个少女内心的漫长战事由此而生——不谙世事的少女毫无缘由地认定那个看起来闲散傲慢不可一世的萨达姆会赢得战争,在她个人战争般的情感剧变中,她已将萨达姆的胜利视为赌注。于是,对一场国际战事紧张不安忐忑揪心的期许贯穿了丛好十几年的人生。的确,在丛好的爱情序幕刚刚拉开时,除了作者弋舟,不会有人知道,这样一场国际战事如何漫长地煎熬着一个身处边地小城的女人。阅读这样一部过去时间的小说,作为读者,早知战争的结局,却不知另一场“战事”中的万端委曲和折磨。海湾战事的线索与其说在牵引着女主人公丛好,不如说在诱引读者,一步步深入故事。这是弋舟在小说构思时,显现出的一贯的不显山露水的机智。

丛好是个生活在梦幻气息中的女人,梦幻到几乎脱离世相。她十几年的人生几乎一直处在被动中,对父母无望的无条件的接收,在孤独混沌中被少年张树所爱,在只有一个女人的修理厂对小丁的无助依靠,在没有行进方向时被修理厂老板潘向宇捕获。弋舟把叙述镜头压到很低,把丛好设计得很极端,我想,他是想把小说中暗含的一切要竭力表现透彻。丛好的疼痛也疼痛着读者,这是弋舟的成功。从丛好鲜活饱满真挚激烈的初恋被强硬挖除,到她身处异地无可依傍时遭遇到的小丁的文弱不堪、再到一颗蜘蛛似的落入老板潘向宇的自私贪婪,她仅有的主动就是期许命运的安排,仿佛无缘由地期许那场战争一样,期许再次得到少年张树那样生机勃勃但满含怜惜的爱情,丛好一点点的疼,都让读者疼着。从对她起初的悲悯到之后的同情再到最后的仰视,弋舟把这个历程结构得如此漫长,把一个女人的疼痛情爱一直讲到了沧桑憔悴,令人心碎。但弋舟没有故意拉抻,因此,“战事”毫不稀薄,相反,弋舟用他的好文笔好架构,把一场一个人的“战事”讲得枝繁叶茂,跌宕起伏,又从容不迫。

与丛好的后两次爱情相比,最打动人心的是她的初恋。单薄纤弱的少女丛好个性鲜明、明亮动人,有着叛逆和复仇意味的爱情来得那样迅猛激烈,以至生机勃勃到要将彼此吞噬。那个时段的蛮荒少年、丛好的青涩爱人张树,也常常感人肺腑,那可是真是场不知好歹不明今夕何夕的蛮荒爱情呵,那些硬与软的细节,挚爱与悲悯,粗糙与细腻,深入骨髓、激荡人心。由这样的爱情做基础,被生生割裂出这段爱情的丛好自此便进入了昏昧状态,初恋成了她生命中一个梦幻感的背景,她开始游离于梦幻般的期待中。与懵懂无惧铁骨柔情的张树迥然不同,小丁悲切懦弱,潘向宇世俗自恋,没有一个男人真正疼爱和理解丛好,每个男人,每一截感情都加重着丛好的疼痛。而当丛好在绝望中渐渐清醒并开始把握命运时,男人们的猥琐卑劣一一呈现,危急关头小丁狗一样自顾自落荒而逃,猎取了丛好之后,潘向宇自得其乐视丛好于不见。而那个让丛好十几年魂牵梦萦的张树呢?那个起初在粗野的热恋中透出柔软温存的张树,对丛好曾无比疼惜地说过“我怕你羞!”“我怕你疼呢“的张树,最终以一个出卖者的形象,结束了丛好十几年的爱情幻想。作家弋舟把愤懑不义自私猥琐给了男人,把柔软多情和情深意长给了女人,但同时,他也把由爱而生的疼痛风一样注满女人生命里所有的空隙。

小说最后,“沙漠风暴”依旧迎丛好而来,生活多么荒诞。

作家弋舟讲述故事的好本事在这个文本中又一次得到了酣畅淋漓的宣泄,繁多人物如期而来适时而去,情节轻重缓急自如通畅。纵看通篇,条块明晰线索流畅,弋舟没有设置任何阅读障碍,他仿佛只醉心于全身心把故事讲好,要读者一路不歇地读下去心动下去。

弋舟对女主人公细致入微的把握令人吃惊,特别是那些精细的心理和感官描述。我还感动于他将自己柔软的内心所具有的微妙情感,毫无保留地奉献于这样一个被撂入尘世之海一个可有可无的女子,给予她疼惜、怜爱,和自尊。弋舟说“和光同尘,这样的人,必定终获全胜”,是的,我看到了光,那种昏昧生活中隐现的光,时光中的光,一路走来的暗沉旧银上的光,它闪烁出这种金属特有的质地:纯粹、明净、柔韧、不屈。

2012-5-27 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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