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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皇冠》的读后感大全

《沉重的皇冠》是一本由[英]克里斯托弗·克拉克著作,中信出版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56,页数:304,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沉重的皇冠》读后感(一):時不利己騅不逝,虞姬虞姬奈若何

對於這段歷史的空白反而讓我容易接受作者為威廉二世的“正名”,雖然作者並不願意承認這點,但相對於歷史學界普遍達成的共識——一個“懦弱、膽小、反復無常甚至有點神經質”的威廉二世形象,克裡斯托弗·克拉克筆下的威廉二世至少不那麼糟糕,更多的可能是一種身份和一個時代帶給他的宿命。

作為德意志帝國的皇帝和普魯士國王,威廉二世對權力有種天然的渴望。這是出身於霍亨索倫家族的基因所決定的,當然也不可避免地帶有未被自身察覺的傲慢和理所應當。但是獲得權力和行使權力之間巨大的鴻溝又是威廉二世一生都邁不過去的坎。這既是極不確定的德意志憲法帶給他的魔咒,又是俾斯麥留給他的政治遺產。前者又源於德意志帝國是一個“四分五裂”的帝國。這種四分五裂是全方位的,宗教、黨派、經濟、軍隊和帝國裡各個王國、公國間嚴重的利益對立。後者又可以歸結為是俾斯麥造就了威廉二世,同時又是俾斯麥毀了威廉二世。這是後俾斯麥時代下的威廉二世難以逃脫的宿命。

退位後的威廉二世在晚年所持的反猶主義雖然很大程度上可以認為是嘴炮,但不能否認的是他把反猶作為對自己所應該承擔的歷史責任的辯解和推卸。這固然可以作為批判他的理由,即使從性格的角度來講他也不是一位鐵血國王,只是一個成長於深宮又深受“天賦君權”思想毒害的政治巨嬰。但與他同時代的並且同樣應該承擔使德意志帝國覆滅的歷史責任的人,不約而同地把批評和嘲笑的矛頭對準他時,又何嘗不是一種逃避和怯弱?

任何王朝的末代君主都會有他自身的問題,有時候甚至相當嚴重,但如何公正地批評而不是徹底妖魔化他們,是每一個曆史學家的責任。

《沉重的皇冠》读后感(二):本来想打两分,原著一分、封面设计一分。。。

如题,本来想打两分,原著一分、封面设计一分。后来想想这毕竟是自己看的第一本关于威廉二世的著作,初体验要求不能太高。另外,可能也是译者的第一次,勉强再给一分,以资鼓励。

作为读过的第一本关于威廉二世的著作,书中阐述的观点相对客观,稍有洗地嫌疑。自21世纪以来,历史和社会学学家、甚至医学家都从各种专业的角度解读了威廉二世的执政生涯的失败。而为其平反或者说正视威廉在一战中的立场、态度和作用,成为近些年相关课题研究的主要方向。

本书作为一本300页的浅层论述型著作,其目的和作用还是以通过回顾威廉执政前和在位期间,其行为对德意志国内和欧陆产生的影响和与围绕身边的群臣角力的过程和反作用。本书的一大特色是不吝篇幅的描述威廉在位期间历任首相的特点和加之在威廉二世这位兼任德意志皇帝和普鲁士国王双料头衔的君王身上的作用。在书中很大篇幅描写了比洛作为首相如何玩弄权术以巩固自身位置、以及皇帝对宠信者奥伊伦堡等人的偏爱。不得不说,作为皇帝,威廉二世不论驭人之术还是坐台当政都是幼稚而缺乏耐性的。

不知是原著本身还是译者所为,文中多处值得从旁注释或加以深究的段落并没有得到深入延展。在书中的前半部分多次出现作者就某一事件进行评论,而就事件本身的来龙去脉却轻描淡写的提了个梗概,在因果不相称的情况下让人看得如坠五里云雾;又如在书中后文写到关于奥斯曼帝国对塞尔维亚就斐迪南大公被刺一事提出的“最后通牒”内容,未能注释关于奥斯曼提出10项条件的内容,导致不明就里的“初学者”在阅读过程不得不含糊过关,这对学习本身是极其不利的。总体来说,这是本书读完最令我不满的,有八戒速吞人参果的错觉。我有理由相信,这不是作者的问题,而是译者并非课题专家。

“帝国几何”系列作为中信本年度新推作品,在封面构图上相对比较质朴沉稳。本书译者籍籍无名,甚至在网上除了与本书相关的信息外搜不到其他内容,令人产生虚造人名吃空饷的错觉。由于没有看过原著,英文阅读能力也读不了原著的原因,无法判断本书的翻译水平,但就阅读的流畅性而言,部分章节不知是内容艰涩无趣还是翻译过于笼统,容易使人瞌睡。总体上来说,首尾两部分流畅性比较好,中部略显乏味。另一问题就是配图很少,不过这也为“好事者”提供了“作恶”的空间,部分需要配图和加注的内容,我以彩印的方式打印并折在对应页码中,以便后续查阅。值得一提的是,本系列的另一本《钢铁帝国:普鲁士的兴衰》同样出自克里斯托弗·克拉克之手,只是翻译者又是一位新人。。。对此,我只能瑟瑟发抖。。。

选五个关键词判分:思维辩证、角度客观、提供思考价值、内容浅尝辄止、翻译很水。

PS:补个找茬图,扣校对俩鸡腿吧。

P216、P217各一处校对问题,责编这是洗菜时让孩子审的稿吧

《沉重的皇冠》读后感(三):確實是“沉重的皇冠”。

威廉二世是頗具爭議性的德國君主,許多學者、專家把大戰的罪責加諸於其身,將他描述成一個“非正常”的政治領袖,其負面形象恐怕只略遜於納粹諸公。但這恐怕也是過時的見解,至少爆發戰爭的原因只怪罪於他一人未免太可笑。一戰百年已過,對它的研究著作多如過江之鯽,恐非個人窮究其生可以閱畢。在華文圈內,相關作品也是相當的豐富,廣場出版社曾推出英國學者尼爾‧佛格森(Niall Ferguson) 關於一戰的研究大作,裡面網羅了各色解釋大戰爆發的學說,極具參考性。關於戰史部分,李德‧哈特的作品也仍未過時。本書作者克里斯多夫‧克拉克(Christopher Clark)撰寫的《夢遊者》,幾年前也曾被引進推出,其中的見解讓人印象深刻。這次他關於威廉二世的個人小傳記簡體版一問世,就立刻買來拜讀了。

克拉克在這本《沉重的皇冠》裡,並非單純的想要描述威廉二世的一生。他把重心放在探討這位皇帝,在由那位政治巨人俾斯麥打造出的德意志帝國政治體系中,究竟承擔了什麼樣的角色,發揮了多少影響,是否真如一般所指控的那樣“帶著德國朝大戰之路邁進”。

首先,克拉克拒絕了那些常被慣用的“心理分析,精神鑑定”,他並非否定這種手法的價值,只對於這些“診斷”有多大程度的可靠性感到疑慮,作者寧願用“理性”的精神去解讀具體的史料,而非採取先入為主的價值判斷。個人對此頗感認同。但克拉克也承認,威廉二世的個性中有許多不安定的因子,這些對一個領導人來說,“並不合適”。他常常興致沖沖的對某件事情熱衷,但又很快的動搖,變的舉棋不定;貌似有主見,但其實容易為人左右;而且沒什麼遠見,甚至帶著某種程度的幼稚。克拉克認為他這種個性,多少跟青少年時代的成長環境有關,他早早的就捲入了政治鬥爭之中,夾在保守派祖父跟自由派父母之間,加上那位鐵血宰相俾斯麥,每個人都對他產生了影響,而各方勢力的對立,也讓這位年輕人很早就得學會站位。特別是俾斯麥,作者認為,雖然威廉二世最終逼走了這位老宰相,但很明顯的,他是試圖仿效巨人在複雜的德意志帝國政治體系中操弄政治平衡,然後玩弄國際外交權謀。不過他拙劣的手法,讓自己往往在國內政局中只能和稀泥,有時候反而是成為政客手中的棋子。在外交上,按照塔奇曼‧芭芭拉在她的經典《八月砲火》中的說法,則是:常常搞的(德國)駐各國大使精神耗弱。由此可見,威廉二世或許在帝國的影響力,究竟有多少程度,值得懷疑。

當然,克拉克也不是一力的“洗白”威廉二世。十九世紀末是“維多利亞黃金歲月”的尾聲,其實也是風起雲湧的年代,德意志帝國在中歐做為一股難以忽略的勢力“大國崛起”,為歐洲的國際政治帶來變數,本來,如果在一位有遠見跟擔當、魄力的執政者領導下,或許會有不同的面貌。(就像許多學者為了如果威廉二世的父親沒有英年早逝會有怎樣的結果爭論不休) 但威廉二世的個性中的弱點,讓他無法如英國國王般的一個協調角色去控制俾斯麥留下的複雜政治體系,也無心力去改革修正它;於是德國就像是一艘表面威力強大,但內部充滿缺陷的戰艦,卻在汪洋中沒有航行的方向,然後最終觸礁。當然,威廉二世做為君主自然是要為此負擔起責任,但他感覺就像是明末的崇禎,一位心有餘而力不足,錯在不該於其位上的君王。

對於克拉克的評論認不認同是一回事,但他的觀點都其來有自,推理脈絡清晰,在《夢遊者》中已讓人印象深刻,本書篇幅雖短,但威廉二世的政治生涯算是給了一個充份的解釋。只是可惜,中國的中信出版社引進了作者三本作品:《夢遊者》、《鋼鐵帝國》跟《沉重的皇冠》,但翻譯都不如人意,本書算是之中“最好”的吧。有心人士還是努力讀原文吧。

至於,對戰前帝王平民的眾生相描述的最活靈活現的當屬塔奇曼‧芭芭拉的《八月砲火》跟《驕傲之塔》,看本書之前不妨先翻翻。

《沉重的皇冠》读后感(四):威廉二世:暴躁的皇帝,愤怒的德意志

高凌/文

面对《沉重的皇冠》这样一本书,多数人的第一个问题应该是“威廉二世是谁?”即使今年是这位德意志帝国的亡国之君退位一百周年,他的知名度其实也没有显著提升。1918年以来的一个世纪里,这位皇帝的名声以一种清晰可见的速度被人遗忘。即使在勉强记住他的人当中,他的一生也几乎只有一个主题还被人关注和谈论,那就是1914年夏天的七月危机和之后的世界大战,也就是本书第七章所讨论的部分。

脸谱化的皇帝

对一个政治人物来说最惨的事情可能是被人遗忘,其次则是以一种脸谱化的形象走入历史。而威廉二世刚好把这两者奇妙地融为一体了。他大部分的真实生命已经被人遗忘,幸存下来的刚好是一副高度脸谱化的形象。

从1888年登上皇位到1918年退位之间,威廉二世三十年统治里的绝大部分成功和失败都被人忘记了。人们只关心他1914年7月的所作所为,其中还不包括他在游艇上度过的那些日子。对很多历史人物来说,传记的目录做得太详细可能并不是一件好事。乔治·桑在自己的回忆录里说“我知道关于那位音乐家你们想看什么,但是关于这些事小报写的已经很好了,这里就不再赘述了。”对此威廉皇帝应该深有同感,如果他打开本书看到第230页左上角那醒目的“1914年7月”,心情应该和阿尔都塞打开自己的传记,看到目录上硕大的“1980年11月16日”(结构主义大师阿尔都塞在巴黎高师的寓所中掐死妻子)差不多。

七月危机和世界大战今天已经成了威廉二世生命当中的第一主题,他的童年、家庭、性格甚至神经问题的传闻都服务于这个主题。事实上时至今日,如果一个人想要想别人推荐一本《威廉二世传》或者一个人想要让自己写的威廉二世皇帝传吸引人,把笔墨花费在七月危机上都是一个最好的选择。没有什么比1914年的那个夏天更有戏剧性了。一百多年前的那个夏天,威廉驾驶着他的游艇在波罗的海上航行,海军的米勒将军开着一艘汽艇向皇帝的游艇冲来,吓得船上的人不住地向汽艇挥手喊叫。然后米勒将军让汽艇和皇帝的游艇并行,用烟盒把写着费迪南大公遇刺消息的纸条扔到皇帝的游艇上。接到这个噩耗以后,威廉随即回到柏林,准备在吃午餐时会见奥匈帝国大使。进餐之前他已经敏锐地理解了奥匈帝国派特使送往柏林的文件的真实含义(这位皇帝一向以惊人的阅读速度而著称),然后冷静地表示“在与帝国宰相磋商以前”自己不能做出任何回应。之后他和奥匈帝国大使一起吃午餐,当两个人开始喝咖啡时,大使再次提及“被冒犯的君主制度和正统原则”,这时威廉画风一转——宣布奥匈帝国应该采取严厉而坚决的手段,而且越快越好。这时候他还没忘记自己之前提到的帝国宰相,只不过他说“虽然帝国宰相不在,但帝国宰相对这个问题也会持相同的看法。”这段话被后世的历史学家叫做“空头支票”。如果还不够吸引人,我们还可以补充上当威廉开出空头支票之后,他和被召来会见皇帝的陆海军军官之间的谈话。威廉对他们说他并不认为他和奥匈帝国大使的谈话让德意志帝国背负上了什么军事责任,也不需要为此作战争准备,之后他就回到波罗的海去继续驾驶他的游艇。而此时距离奥匈帝国对塞尔维亚宣战还有22天,距离德国对俄国宣战还有27天,距离英国参战还有30天。

1914年7月的危机天然具备了成为一部完美悲剧所需要的各种因素:从此开始的波及几代人的黑暗命运,以及导致这些人跌入深渊的“萨拉热窝行刺事件”本身的偶然性,还有当悲剧的命运降临之时,所有场上的主角对人类的整体命运和他们自身命运的冥顽不灵和骄傲自大。而威廉又是这个致命的夏天里所有当事人中最富于个人特色和象征意义的一个人。

残疾人威廉

对于一个君主国而言,君主的个人形象从来都是一个政治问题,这一点威廉二世自然也不例外。比如威廉二世年轻时代其实是一个放荡的王子,他的亲信替他花钱解决过好次私生子事件,但从1888年继位开始,他就不得不约束住自己的性格,成为一个“新教伦理”的楷模,一个理想丈夫的典范。即使失去了王位流亡到荷兰的多伦,他提笔开始撰写自己的《回忆录》时,他也不像1914年其他当事人那样有权利直面历史讲出真话,因为他的所有言论都要服务于此时正在德国争取王朝复辟的王太子威廉的事业。他向希特勒示好、发表反犹言论固然有他性格里种族主义的一面,皇储和纳粹党之间的联盟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即使在他成年以前,他的个人形象也是塑造出来的。因为他父亲在位时间只有短短的九十多天,所以威廉在继位以前的绝大部分时间是作为皇孙度过的。作为一个皇孙,他的个人形象绝对不能取决于他自己。首先是他母亲来自英国的维多利亚长公主,希望他作为英国与德国结合的典范成为一个威风凛凛的男子汉登上普鲁士王位。但可惜事与愿违,威廉在出生的时候因为胎位不正而难产,在维多利亚时代,一个孩子如果超过八小时还没有出生并自主呼吸,就基本上没有生还的可能性了,而威廉二世的出生经历了漫长的十个小时。助产士在情急之下用力蛮干,导致威廉的左臂萎缩,右耳在长期的治疗之后也聋了。皇太孙威廉成了一个残疾儿童这个事实,让维多利亚长公主幻想破灭,而且视自己的儿子为耻辱。

这种局面不仅破坏了威廉和母亲之间的亲情,而且让威廉在维多利亚时代宫廷里常见的棍棒教育之外还忍受了更多非人的痛苦:为了防止他的残疾进一步扩大,比如左臂萎缩导致身体扭曲,他不得不忍受那个时代医生通常采用的捆绑矫正疗法,还有刚刚兴起的被认为能治百病的电疗。维多利亚长公主千方百计地要把残疾儿子训练成一个健康强壮的男子汉。他被母亲绑在马上学会了骑马,学会了用健康的胳膊开枪打猎。但童年的残疾和成年时期因为意外或者战争导致的残疾之间最大的区别就是,前者给一个人带来的伤害既有生理上的也有心理上的,而后者则往往主要是生理上的。拿破仑的外交大臣瘸子塔列朗有一句名言,那天他看着一位战场上的英雄,拄着拐杖大踏步走向拿破仑皇帝,于是对身边的人说“他只是生理上瘸,而我则是心理和生理上都瘸。”这一点在威廉二世身上体现得也非常明显,虽然威廉一直试图掩盖自己的残疾,但他越是炫耀自己的马术,炫耀自己的枪法和自己右臂的臂力,他左臂的残疾留下的阴影其实就越明显。尤其是他那个著名的恶习:在握手时把自己右手上的戒指嵌宝石的一面转向内侧,用自己的右手用力抓紧对方的手。然后看着对方痛苦万分、甚至流泪而心满意足时,他看到的其实是他自己因为左臂萎缩而流下的眼泪。

除了生理上的残疾和对母亲的仇恨之外,他年轻时代的个人形象还取决于另外三个人,那就是他的父亲普鲁士的腓特烈·威廉王太子,他的祖父威廉一世和他祖父的亲密战友和忠诚臣仆俾斯麦。腓特烈·威廉王太子是普鲁士宫廷里最公开的自由派,也是最坚定的亲英派。在他看来他的儿子、未来的国王威廉应该跟上时代的脚步成为一个自由主义者,接受完备的教育尤其是新兴的近代化的大学教育,成为一个知识分子。而在他的祖父威廉一世看来,普鲁士王权的基础在于军队和统帅军队的贵族的支持,所以皇孙威廉应该和他自己一样,接受传统的普鲁士军事教育,成为一个典型的军人。而亲俄而且保守的俾斯麦坚定地站在威廉一世一边。

但无论是大学教育、还是军事训练对皇孙威廉来说都不是什么愉快的事。他更希望利用这三个人之间的矛盾来给自己的懒散和无所用心创造空间。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了自己的父亲在经济上受制于自己的祖父,在政治上被笼罩在俾斯麦的阴影之下。没有什么比一个孩子利用对自己父亲的背叛而逃脱教育和约束更能破坏他性格的完善了。而威廉就是如此,他用自己的保守主义倾向去取悦于自己的祖父和俾斯麦,以此逃脱波恩大学的教育。俾斯麦指着柏林大学对自己的妻子说“我就没进去过”,这句话威廉如果照搬过来可能有点夸张,但其实也不算太离谱。因为威廉一世和俾斯麦的支持,威廉其实并没有真正接受什么系统的教育。而反过来因为腓特烈·威廉王太子的抗议和阻挠,威廉其实也没有接受什么系统的军事训练。相比作为一个传统的军人而且深谙十九世纪晚期军事技术进步的威廉一世,威廉二世对军队的了解主要集中在军服、羽饰、马术和闪亮的勋章和绶带。在这一点上他和那些举着观剧镜欣赏阅兵式的贵妇人们其实差不多。

这样一个憎恨母亲,周旋在父亲、祖父和伟大的帝国宰相之间的残疾人之所以没有引起所有人的担忧,是因为他还有一个深孚众望的父亲,普鲁士的自由主义王太子。但1888年当腓特烈·威廉王太子终于登上皇位成为皇帝腓特烈三世的时候,他因为身染喉癌已经几乎不能说话,仅仅九十几天就撒手人寰。这时候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到这个内心焦虑缺乏安全感的残疾人,在沙文主义情绪最浓厚的十九世纪末,登上了全欧洲最热衷于耀武扬威的国家的宝座。这个场面本身就十足的富于戏剧性,所以并没有哪个人注意过这个坐在宝座上的年轻人的脸。

铁王座上的联邦主席

协约国里的俄国为了贬低威廉二世,在报纸上把他的名字按照俄语的习惯写成瓦西里·费奥多洛维奇。而英国报纸则反过来,为了追求陌生感,把过去按照英语习惯写成Francis的奥地利皇帝弗朗茨·约瑟夫换成了德文的Franz。随着中欧盟国的日薄西山,他们所制造的战争罪行和赔偿问题就浮出水面了。奥匈帝国已经趋于瓦解,自然不可能真正承担赔偿的责任,所以当胜利临近时,英国报纸逐渐又把弗朗茨·约瑟夫皇帝的拼写改了回去。但是德国和奥匈帝国不同,德国虽然正在走向崩溃,但德国有丰富的资源和熟练的工人,拥有承担战争责任和赔偿的能力,所以协约国对威廉二世的声讨从来没有停顿过。

真正给威廉二世的专制君主形象带来转折的事件是十一月革命,在这场革命中他被迫退位和流亡。随着这位皇帝的离去,赔偿主体从德意志帝国变成了1919年《魏玛宪法》所宣布的那个“德意志国家”。所以协约国如果这时候再继续强调威廉二世的专制统治、并把战争责任完全归咎于皇帝就不利于向新生的“德意志国家”追索赔偿了。于是威廉二世从德意志帝国的专制君主摇身一变成了德国政治精英和军事寡头手中的牵线木偶。1918年以后,像之前指控他为专制君主的时候一样,学者们找到了丰富的文字证据,证明他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掌握大权的傀儡君主。因为他个人的心不在焉和情绪化,以及他对具体的技术性事务的无知和不耐烦,他提出了各种各样彼此矛盾的政策和计划。而当他碰到一个既有手段、又有耐心、而且善于跟他打交道的帝国宰相时,他是何等的易于掌控。丘吉尔那句“在军火库门口抽烟的人”给威廉二世的第二种形象定了调。他就以这种高度脸谱化的形象走进历史,也走进一战以来一个世纪里关于世界大战的形形色色的作品里。

威廉二世的这种形象转变同样出现在德国学者中间,随着帝国走向战争,威廉的威望一度达到顶点。人们把他视为“最伟大的德国人”,德国的每一场胜利都被用来证明他的英明。但随着战争走上下坡路,德国的每一次失败,每一场徒劳无功却损失惨痛的进攻都让他的形象加速崩坏,到1918年威廉二世在事实上已经失去了对帝国的统治,他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游荡在色当的战场上,凭吊他伟大祖父的胜利。在德国军方发行的宣传明信片上,威廉二世的形象第一次被“坦南堡的英雄”所掩盖。兴登堡的光辉正在逐渐吞没皇帝,而兴登堡的背后其实还站着对皇帝和贵族都充满仇恨的鲁登道夫。

随着战败的降临,威廉从最伟大的德国人瞬间变为“支配一切的趾高气扬的傻瓜!”,德国学者把德意志帝国的崩溃归咎于威廉的专制统治,但这种观点事实上并不能自圆其说。人们转而试图从制度和精神上解释威廉二世时代,与此同时希特勒把德国推向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于是在二战之后痛定思痛的德国人眼中,威廉二世成了从俾斯麦到希特勒之间的中间环节。人们很难把希特勒的上台简单地归咎于保守主义者的支持和经济的衰退,开始从更加宏观的和深刻的因素来解释德国的悲剧,和德国所制造的灾难。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威廉如此迅速地被人遗忘。

没有皇帝的帝国史是新时代的德意志历史研究者的兴趣所在,人们热衷于从制度、社会、文化、宫廷游戏规则里来解释第二帝国的运作。在这些更内在的问题当中,威廉二世个人的形象其实已经变得无关紧要。在书中克拉克指出这个矛盾触及到了威廉整个统治的核心问题:那就是威廉这样一个年轻人如何在这样一个宪法意义上的共和国里开展他的个人统治,成为一个“有血有肉”的皇帝。如果本书能够让你感受到这一点,那么七月危机的戏剧性和悲剧色彩反而是餐后甜品了。

《沉重的皇冠》读后感(五):沉重的皇冠,过分的帽子

在中文界历史课本里,华人对于德国人物的了解中,元首希特勒与铁血宰相俾斯麦算是华人知名度最高的德国人,而德皇威廉二世也因第一次世界大战而有了仅次于希特勒、俾斯麦的知名度,然而绝对不是正面看法,毕竟就像克里斯托弗·克拉克的著作《沉重的皇冠》说的那样,对威廉二世的评价,不管多少人评价内容如何不同,都千万万语汇成一句话———“他整个人就是个错。”

克里斯托弗·克拉克的著作《沉重的皇冠》

总之,威廉整个人就是个“错”

该书其实是克拉克在那么多的情绪化评价中,决定写作一部中立的著作,避免情绪化评价,重新找回威廉的真实形象

克拉克先生写的书,有八章内容来研究威廉,直接叙述全书内容那样就没太长太复杂,单独重复克拉克先生的观点还不如别人自己去看书理解,简要的理解威廉不需要那么多,我觉得书评里只需要三章加一个结语就够了

从第一章开始吧

一、威廉皇帝的人格

按克拉克先生的书描述的那样,自从一战结束后,不少历史学者就在找战争爆发的原因,有不少人直接往德国皇帝威廉身上找原因时,怀疑他是不是精神病患者

其实这完全就是人格侮辱,仿佛他们认为只有精神不正常的人才会发动那场血腥的战争,而不是一个正常人做出的误判。以他们的理解,是他的出生导致的残疾以及后来的成长才导致他后来发动战争的“疯子神经”。但其实皇帝从小就已经接受这种残疾的事实了,没有因为这而自卑

以上证明拿生理残疾已经神经失常来分析威廉皇帝,并得出发动战争的原因不过是一种人格侮辱、偏见,并不符合事实

那既然威廉二世没有因为生理残疾而导致神经失常,那皇帝性格如何?前面的资料里,美国历史学者科胡特已经说过皇帝有自恋型的人格,其实这确实没错

然而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千万不能如同某些学者那样,仅仅经由这种模式化的心理分析即将威廉视为一位“精神失常” 的君主,其实大量材料表明,他的人格中同样有许多得到时人积极评价的特质。“自恋性人格障碍”判断源于推理,并非严格的医学结论,而且即使判断成立,所谓人格障碍在心理学中也只是一种介乎精神疾病及正常人格之间的行为特征。此外同样需要注意,绝不应将政治范畴里的“疯狂”指称等同于医学上的“癫狂”。克拉克先生不无道理地指出那些曾赞扬过皇帝的有力与坚强性格的人,在政治失宠后却责难他的精神健康状况。

不少人往往会很自然地将自己无法认同的政治现象归咎于政治人物的精神问题,不少政治家像俄国沙皇也没能逃过这一指责,但是由于这类判断通常缺乏严格分析和可靠依据,不宜频繁采用。因此,笔者认为威廉的“自恋型人格”不应作为“非理性”的精神病理,而只应作为一种能够帮助我们更便于理解威廉的情感、思维与行为特点的人格类型加以接受。除非有确切证据,本文涉及的政治人物与政治行为都仅被置于各政治因素的背景里,加以“理性”地看待。

二、威廉皇帝统治下的德国

威廉二世是德国皇帝,继位的时候,德国已经统一17年了,德意志帝国是什么样政体的国家?威权体制国家

威权体制是介于极权专制与民主中间的融合性政体,同时含有专制和民主元素,有可能转型为极权,也有可能转型为民主

之所以建立威权体制,和俾斯麦老爷的想法有关,俾老爷是著名的保守主义者,不太喜欢新式的民主政治体制,但知道德国的新环境已经无法继续实行专制统治了,只能采用两者政治元素结合的威权体制

德意志宰相俾斯麦,务实的保守主义者

都让俾老爷这样厉害的人物难堪了,还说帝国议会的议员是“绵羊脑袋”吗?

但这体制有个致命问题就是对君主职权的规定上,宪法很模糊,这就导致了一种致命后果,并让后来的威廉二世因此受害

越来越具有民主色彩的德意志帝国体制中,对君主职权的规定的致命弱点一直没被解决

在这样一个民主与专制混合型的威权体制中,威廉的青年时代的教育是在他母亲和学校的双重影响下进行的,在保守主义气息浓厚的学校和自由主义气息浓厚的母亲影响下,威廉形成了一个即有保守,又有自由主义思想的意识形态。

这种混合型的意识形态并不是无原则的机会主义者,虽然因为性格原因让人很难清楚他的思路,但基本的施政目标还是很清楚的,不难看出在随着德国政治环境的变化中,他是以实用主义态度认可了现实的政治环境,包括议会制

不打算建立个人独裁的威廉皇帝

至于其他施政方面,可以发现他有非常不错的理念,支持第二次工业革命中的资本主义工商业发展(不难看出这是德国能在电气革命中成为先进国的一个重要原因),虔诚信仰基督教的威廉对社会各阶层都有关怀的善良心态,私生活清廉并且厌恶激进主义,对科学与艺术的资助提高了这些职业工作者的社会地位

至于说威廉是军国主义者,忽视了威廉根本不理解军国主义的精神实质

至于霸权主义同样是误解,威廉爱国,是想努力提高德国的国际地位,但他并不是以霸凌的手段来完成,战争不是他的主要手段,扩张海军也不是以往认为的挑战英国海权的传统观点。这些施政理念,已经足以证明之前指控威廉皇帝“精神失常”根本不符合事实,人类不是神,不可能完美无缺,需要的是不断学习来改正减少自己身上的缺点,而威廉皇帝的学习能力并不比同时代的同阶层的多数人逊色

关于威廉的国内施政,在威廉继位之初,就有一件事,导致了他和俾斯麦老爷之间关系恶化,也是他主动参政的开端

1889年,德国工人掀起罢工浪潮,俾老爷一直觉得工人就是社会民主党的政治基础,所以反社会主义的他一般要么镇压要么放任不管

放任不管是为了以形势逼国会通过新的反社会主义法案

结果这让威廉皇帝知道后,他认为德意志皇帝有责任要关怀德国子民的苦难,于是威廉皇帝插手管这事了,从中调和(以我奥派经济学的立场,我是反对这样做的,但他也只是让工人和资本家坐到谈判桌上,谈判双方的协议内容是自己协商后同意的,工人和资本家对结果也接受了,这和国家宏观调控不一样)

当然,有人会说威廉皇帝说在给自己造形象,但反对理由并不充足,威廉皇帝受的教育让他内心有这种想法,这不是为了装形象就主动去做的,为此还要和他曾经崇拜的俾老爷交恶

因为与皇帝交恶,俾老爷无法继续担任首相了,自从1890年开始,威廉任命的新首相与他一起开始了新路线改革,仅四年就在劳工政策、税务改革、关税政策上做了重大变化

我不是很支持这种劳工福利立法,工人委员会多了其实对工人的好处也没有太多增加(米塞斯《人的行为》),但俾斯麦老爷都有过不少福利保障立法,受过首相影响的皇帝自然也难免了

没理由说威廉保障工人利益是为了打造形象,这几项立法已经和容克、周边国家吵起来了,如果真是打造形象不可能做那么多

马克思就知道瞎扯

威廉皇帝为工人出面不是为了袒护工人压制资本家,而是要让他们平等地坐在谈判桌上,不要再阶级斗争,以“现代商人”自居的皇帝是很支持资本家企业的发展,在威廉皇帝统治时期,德国工业经济就取得了高速发展

俾斯麦时期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工业经济的萧条时期,而在威廉二世统治时期有17年的经济繁荣

必须要明确一点,以奥派经济学的真理来讲,要取得真正的经济繁荣是要建立自由的经济市场,虽然德意志帝国时期确实有政府干预的情况,但干预次数不多,力度不大,德国市场总体是自由市场,股东们受到法律规定也不妨碍执行灵活的经济政策

同理,帝国企业在发展中,已经发展出和美国不一样的多样化经营了

通过了解西门子这些大企业家的不同政策,不难看出企业家的个人作用,政府在这里面不是占主要作用

当然,威廉皇帝他们也有功,熊彼特和他的弟子说国家应该为企业的发展建立一个有利的环境,正是德国政府没有太多干预,基本维持市场的自由,同时也鼓励创新、发展高等教育,从而让德国工业革命取得巨大的成功

成功的结果是惊人的,不难看出威廉皇帝统治下的德国工业成就有多们出色,是欧洲第一、世界第二的工业强国

威廉皇帝虽然对新兴工业发展的重视胜过容克和他们的的统治基础——农民,但农民也同样在帝国的发展中受益了,农民吃的、穿的都比过去好多了

德国经济甩开法国一大截

士农工商,再谈个士,按前面说的,德意志帝国的体制是威权性质的,并非极权独裁,皇帝的“个人统治”也不是要建立个人独裁,只有帝国议会的议员也不是“绵羊脑袋”,早在俾斯麦时期就已经让首相受过不少难堪的地方了,那么威廉的权力掌控又如何?

实际上克拉克先生的书就说了,哪怕是从1897年开始,威廉获得了政府主导权,但也是不能随心所欲,爱怎么施政就怎么施政,皇帝说的话不是法律,国会议员们一次又一次阻碍法律通过,多项法案夭折,这也体现了威权体制的特征———包括统治者在内的任何人的权力都会受到限制

仿佛佛朗哥、皮诺切特政权那样,德意志帝国也越来越自由化,威廉皇帝也没俾老爷那样的硬脾气,被否决法案无计可施,被报刊攻击也乖乖道歉。你能想象苏联和瓷鸡国会出现这种情况?斯大林和敬唐就没这么差的待遇

注意这1908年的《每日电讯报》造成的巨大影响,不仅带动了德意志帝国的民主化、自由化,更打破了权力的平衡,皇帝对国家的控制力度的下降,造成了帝国体制的脆弱,最终在后来的一战中崩溃

(甚至就像克拉克说的那样,他连自己任命的宰相都控制不了。。。。)

最后是德国文化思想界,虽然没有康德那时代的思想家辉煌了,但形形色色的思想家的出现本身就证明了德国不存在统一思想的极权政策,文化思想依然繁荣地发展,有不少出色人物

看得出威廉皇帝的统治下,威权政治保障了公民的政治参与与自由权利;经济繁荣发展,领先世界;文化生机勃勃,这并不是一个国内有亡国之兆的国度,但威廉皇帝还是成了亡国之君,原因在于外部的第一次世界大战,这就要看威廉皇帝的国外政策了

三、威廉皇帝的对外政策

威廉皇帝在继位后的对外政策中,第一次重大事件是和俄国的《再保险条约》要不要续签,《再保险条约》是因为俾斯麦老爷当年在普法战争后惩罚法国太严重(50亿法郎与阿尔萨斯、洛林两个省),把法国得罪到不可能和好的地步了,于是为了防止将来万一要是发生和法国的战争,就要先和保证东方的俄国的中立,于是有了《再保险条约》,当《再保险条约》的期限快到期时,威廉皇帝本来也想延续,但是因为一个自作主张的大臣拿俾斯麦复职来威胁,结果让东方俄国的中立机会消失了

俾老爷当年为了政治私利害了威廉

这错主要是霍尔斯坦的天真造成的

虽然让俄国中立的机会失去了,但还有一个方式可以补偿,就是和英国结盟,一旦德英结盟,相信腹背受敌的法国不敢轻易发动战争,然而就是这样的工作都没成功,一次又一次的犹豫让结盟的机会流失

不得不说这实际上是威廉皇帝早年的教育导致的他在外交中的劣势,他不是为了和英国竞争才宣扬德国实力,只是希望英国看得起自己,愿意和强者联盟,但是英国的想法并不会是按他想的那样想

举个例子,就是在传统的历史研究中,传统观念认为威廉皇帝之所以大力发展海军是为了挑战英国的海权,其实海军并不是作为战争工具,而是结盟工具,这也是威廉不了解英国人想法而误弄的一步

(从来没有见过有因为紧张关系导致的竞争而主动暴露实力的这种。。。。。)

甚至连海军政策有时也得不到政府太多人的支持

90年代,应该说是德国最有机会与英国结成同盟的时期了,那时在中国与南非地区,只要德国坚决站在英国一边,那么英德同盟的实现不是很难的,错就错在德国政府总想着德国要是贸然加入冲突会对德国造成什么未知的危险,谨慎带来的代价是英国对与德结盟的热情大减

把英德同盟机会不断浪费的帝国总理伯恩哈德·比洛

现如今基本承认,让结盟机会流失中,责任最大的还是总理比洛和霍尔斯坦,同时对于威廉皇帝,虽然他性格冲动,但国家间的联盟说到底还是利益问题,英德两国间本来共同利益就不少,如果威廉二世真的掌握足够的权力,以他积极的行动,肯定会让同盟成功的可能性大增,但是呢,一则皇帝权力不够,二则还对俄国有幻想,所以难以东西两国的任一联盟都难以实现(俄国和英国在中亚、远东地区早就存在紧张的冲突了,不存在同时和英国、俄国联盟的可能)

进入20世纪初了,英国已经放弃光荣孤立,和日本、法国、俄国有了良好关系,德国要是再不和英国或俄国的关系转好,要是战争爆发,就得两面作战了,形势严峻,但机会也有,不得不说,总理比洛在外交上简直就是个坑货,皇帝脱离孤立的路都被他给堵死了

德国最终还是陷入了孤立局面,一味指责皇帝也无法完全解释孤立是怎么形成的,德意志帝国的威权体制下的皇帝拥有强力君主的权力,但威权体制也限制了皇帝的行动,皇帝不能自己完全决定外交事物,但威权体制下,统治者的形象一直就是国家的代表,个人的性格冒失就几乎等于整个德国有问题,这就导致了联盟成功的各种艰难,在这问题上,俾斯麦老爷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完全归罪于皇帝不是正确的

虽然陷入孤立了,但和平也是需要的,孤立的国际环境不等于未来一定要发生战争,国际朋友的减少不意味着未来要挨揍。帝国在这种悲哀的环境下,已经让海军政策陷入停滞状态了,然而英国并没有停下海军扩张

不可能和俄国、英国结盟了,这种险恶的环境下,发动战争对德国是非常不利的,而德国还和奥匈帝国这么一个不消停的国家有盟友义务,皇帝促进第一次巴尔干战争的结束,然而后来他被牵引进更大的一场战争———第一次世界大战

费舍尔这种白左学者,断章取义相当严重

那现在就是一个最重要的对外政策问题了————谁发动了一战?

第一次世界战争结束后,一开始的观点是协约国认为德国是战争爆发的主要责任国,而德国则在不断证明战争的主要责任并不是自己负有,而是对手们,直到左翼学者费舍尔的著作《争雄世界》出版后,德国历史学界才发生重大转折

费舍尔的《争雄世界》

然而就像前面资料说的那样,费舍尔这个白左存在不少断章取义之处,曲解了威廉皇帝的诸多意思,皇帝不想发动战争的思想也被他理解为皇帝想要发动战争,所以他的著作很大程度上是为了立论而著的

现在中文界有《脆弱的崛起》和《德意志帝国的大战略》两本比较中立客观的看待德国的战争责任,而且也承认德国没有蓄意挑起战争的心态,但没有蓄意挑起战争不等于不负责任,检讨是否负主要责任在于看德国做了什么

主要检讨战争责任问题的著作是翻译引进的《一战倒计时》,彻底地反驳了德国是主要责任国的观点,结论又回到了当初德国主张的协约国责任那里

为了整体了解各国的战争责任,我把结尾全文列出

(如果沙皇尼古拉真的同意威廉的意见放弃战争,那么一战就无法发生,沙皇俄国也不会垮掉,二月革命、十月革命不可能出现)

(最终,德国还是被盟友奥匈帝国给连累了)

好了,既然各国的战争责任已经清楚了,法国和俄国才是主要责任国,而德国被奥匈帝国连累,那么考虑到德皇权力在个人统治失败后的衰落,那么他的个人责任只能更小,实际上,威廉为了防止战争发生导致心力交瘁,最终无可奈何的接受了战争爆发的事实

就像前面的与英国结盟的外交中,还是因为威廉的专制权力太少了,要是他的权力能在多一些,德国不一定会陷入孤立局面,不一定会陷入战争中

皇帝太相信英国了,这害了他自己,也害了德国

就这样,后来的历史就是一战的历史了,我也不想再仔细讲这段更复杂的历史了,现在直接最后一步吧

结语、对威廉的评价

要了解威廉皇帝的悲剧,必须要注意的是,之前威廉为什么没有足够的权力来避免悲剧,本身他的帝国体制就是造成他悲剧的主要原因,威权体制是一种复杂的混合型体制,专制与民主并存在其中,皇帝是国家的中心但也不是所有事情都能他自己一人决定。正因为是中心,所以国家政府一旦有错,他便会成为众矢之的;正因为不是所有事情不能自己一人决定,所以他没办法避免这些让他遭受攻击的悲剧发生。

皇帝本人是保守的,他不喜欢议会政治,但也不是愿意极权的,他的性格并不像他的外表那样看起来坚硬,从小不能得到很好培养起来的个性以及对基督教的虔诚信奉,让他的性格带有善良甚至有点懦弱,他或许脾气暴躁,但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暴君,从来没有真正做出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带有良善的人格让他当初和俾斯麦因为工人问题交恶,让他放松了对言论自由的控制,懦弱带有点敏感的人格让他时刻在意媒体舆论对他的评价,他不断走遍全国证明自己,虽然效果很多时候相反,但确实给德国人带有不一样的亲近感受,想想看现在有个家伙全国各地到处到处乱跑,新闻电视里播放的是他如何地“亲民”,对贫民“嘘寒问暖”,受他招见的人如何地“诚惶诚恐”。结果你看见过新闻媒体对他做过什么批评吗?没有,一次也没有。可见威廉活的多么累啊。

从这我们就可以看出,什么是【沉重的皇冠】,这种复制的威权体制需要气魄雄伟、能力超强的君主才能操控,威廉的性格和能力决定了戴在他头上的皇冠注定很沉重,也让他受到了太多不应该的指责

【沉重的皇冠】自然会让威廉做出的事不是全部带有理想的效果(实际上,就连近代那些优秀的威权统治者也存在过不少事情没有做到理想程度的情况),而【过分的帽子】也是体制造成的悲剧,当自己作为国家的中心作为失败时,一切责任都被归到自己头上,在这非理性的声讨中,忽略了皇帝为了国家,为了公民曾做出的一切努力,诞生了一个被丑化为“恶魔”、“暴君”的悲剧皇帝,后来的威权统治者们(佛朗哥、皮诺切特、朴正熙)也没有逃脱这种体制带来的魔咒,威廉的悲剧也只是这些爱国的“独裁者”中的一个缩影。

现在也可以对威廉皇帝做出一些和克拉克不同的评价了,克拉克对威廉被丑化的形象有了很大的修正,也有些同情性理解,但并没有做出总体性优劣评价,也没有把他在德国历史上及世界历史上的地位进行比较,我现在来做一个评价吧

研究海军历史的章骞哥,曾经说德意志第二帝国是德国历史上最强大的时期,如果此说在德三粉那里有争议的话,那么说威廉二世是德国历史上最幸福的时期就没有争议了

在威廉二世统治时期,继承俾斯麦时代发展下来的成果,德意志帝国有了更加凶猛的进步,经济突飞猛进,电气革命领先世界,国家处在一个秩序控制下的逐渐自由化、民主化的过程(埃德蒙·柏克老师很欣慰的变化),这一切的欣欣向荣的景象,虽然有些不是皇帝喜欢的,但也是他默认的,如果承认皇帝的中心地位,在对他指责中不应该无视这些巨大的进步。德国人生活在一个有政治、言论、出版自由;生活水平进步;国土没有分裂;没有老大哥;没有左派政治正确的国度里,他们是德国历史上最幸福的一批人

因此考虑到这些巨大的进步以及皇帝的中心(虽然不决定)的作用,虽然皇帝并不是高才华的优秀君主,但也并不无能,他也有不错的资质,因此在德国历史上,我认为皇帝是一个中上水准的人物,不要以为中上水准就不咋样了,如果把他放到世界范围去比,你更能看出皇帝不容忽视,比如他比东边的俄国,西方的法国那两个所谓的“伟人”————斯大林、拿破仑,他就优秀的多了

这不是我因为同情他而瞎吹,而是事实就如此,借用斯坦利·佩恩评价佛朗哥胜过希特勒、墨索里尼、斯大林的评语,一个虽然没有把国家打造成超级强国,但却能让国家公民幸福美满的生活下去的人,他在历史上的评价远远胜过那些把为了国家地位而牺牲公民幸福的畜牲,因为爱国主义者热爱的国家不应该是动物农场,走老爷的菜园不值得阿Q去爱,威廉并没有为了国际地位牺牲德国人的幸福生活,更何况德意志帝国那时的国际地位并不低

拿破仑、斯大林这两个畜牲为了自己的权力统治稳固,扼杀了国民的头脑,让法国人、俄国人生活在1984中,然而每当我批评这两个极权独裁者时,总会有傻缺跑出来阻止我批评,问傻缺理由是什么?一般会有说“法兰西帝国是欧洲霸主啊”、“拿破仑横扫欧洲大陆啊”、“苏联是超级大国啦”、“斯大林留下了一个拥有核武器的强大国家”。这种理由能见到的无非是一群只认强权、不认道义的墙头走狗,谁强谁就有理,也不奇怪,因为极权国家本来就是一种缺少灵魂的社会,出现这群行尸走肉不奇怪

同时也知道拿破仑是到处侵略欧洲各国,曾经吧关系较好的西班牙、俄罗斯也侵略了,斯大林和希特勒一起瓜分波兰引爆二战,然而很少见到有几个人说他们是战犯,威廉皇帝阻止战争爆发没成功,结果威廉反而成了“头号战犯”。你说说天理何在?你要说成王败寇嘛,拿破仑、斯大林也是败寇啊,一个流放荒岛,死后十九年,棺材才送回法国;另一个被赫鲁晓夫批臭,棺材移出莫斯科红场,名字从国歌里删掉。然而现在还不缺有傻瓜崇拜这两禽兽。或许就像尼克松说的那样,在这个世界里,历史会公正看待一切,而大多数历史会糊弄人,对于白左,就是少了点神话,如果威廉像拿破仑、斯大林那样把全国报纸变成喉舌,努力打造一系列的威廉皇帝英明伟大的形象神话,相信现在的威廉皇帝照样有不少人崇拜,因为谎言能变成“真理”就靠不断重复,这个世界不缺乌合之众,愿意信谎言的家伙有的是

皇帝的国内政策无疑十分成功,对一战爆发的责任也很小,但同样也有别处让他被继续指控,比如和纳粹主义的关系,对纳粹和普鲁士之间联系的看法,是从丘吉尔那阵就传下来的,在历史学界中也很有市场。但我认为这是丘吉尔老爷他自己过激的偏见,他拿盎格鲁保守主义思想来看德国,但就如理查德·派普斯说的那样,在各种不同的国家,保守主义的含义也是不同,拿英国的眼光来看德国并不能真正看出纳粹与普鲁士的不同本质。不否认,威廉二世确实称赞过希特勒,但他是因为希特勒实现了德国局势的稳定,并不代表他认同纳粹那一套价值观,威廉皇帝是德国保守主义者,他提高德国国际地位的手段不是霸权主义,而希特勒的纳粹党并不保守,有浓厚的霸权主义、征服思想,这难以把威廉皇帝正常的国家荣誉精神与纳粹那种征服主义当成一样本质的事物。

《大独裁者希特勒》的作者布洛克也不认为纳粹是保守主义范围的右翼组织,认为德国右派没有阻止纳粹上台是忘了保守主义

同时他们也忽略了威权普鲁士与极权纳粹的发展路径,威廉皇帝统治下的普鲁士德国是存在基本自由,而且越来越自由化,在那时,专制主义与军国主义不是唯一的甚至也不是主要的社会精神,那是多元化的发展,并不只是纳粹一家受到影响,保守主义和自由主义等左翼精神,这是一个开放不排斥其他文明的社会,普鲁士多元化路径发展并不会必然导致纳粹主导德国,实际上对纳粹上台负有更大责任的是那个民主政府魏玛共和国,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对于恢复秩序的无能,德国人又怎么会期待希特勒?

丘吉尔老爷错误地拿英美模式来看德国,自然会得出“普鲁士是纳粹根源”这种偏见言论

在联邦德国,仍然带有一些威权色彩,这也是普鲁士的影响,但很少有人认为这影响有什么大碍

检讨了威廉皇帝的一生贡献,他的国家建设也深刻影响了后来的德国历史发展,但威廉皇帝对德国社会的贡献成就已经被现代德国社会的进步逐渐取代,德国成了一个经济、科技水平更高,政治更民主的社会了(除去我认为的被政治正确扼杀的自由),而威廉皇帝最重要的,能延续至今不变的还是他在人生结局中展露的德国最宝贵的精神财富———普鲁士精神

一战结束后,威廉成为了流亡异国的亡国之君,但他并没有遗忘德国,而是在乎德国人还能不能走出困境,并且认为自己还是像以前那样相信着德国人民,这点没有变,已经让他有了在苦境下支撑下去的勇气了,没有证据证明他撒谎,对于一个已经决议把皇位交给子孙的人来说,经受了德国媒体那么多年的不同评价,失去了那么多,内心的精神已经不能再失去了,这就是一种身在异地,倍受磨难,但仍牵挂着祖国的普鲁士精神,这种精神与近代的“波兰永不灭亡”其实是一样的,就算处在异地受九九八十一难,心里的祖国仍然没有灭绝

民国时期就已经出版的威廉皇帝回忆录,最近出版了简体版

最让遭受大难的晚年威廉皇帝能继续坚持的是,他相信的一直是德国的人民而不是任何政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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