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林网

一粒麦种经典读后感有感

一粒麦种经典读后感有感

《一粒麦种》是一本由(肯尼亚)恩古吉·瓦·提安哥著作,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8.00元,页数:263,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一粒麦种》读后感(一):英雄,背叛和孤独

从我看完这本书到现在,大概有3个月了,我看过恩古吉两本书,这是第二本,另一本是《大河两岸》,两本书讲述了殖民时代不同时期的两个故事,从救世英雄到叛徒,两个故事的主角最后走向了相似的结局,但不同的是《大河两岸》是传统的英雄故事,就和我们常看的英雄悲剧一样,有着一颗赤诚之心的主角抱着造福大家(whatever)的理想干出一番事业,为人传诵,最后遭人陷害落得个结局凄凉(就像海瑞啊,岳飞什么的),而这本书却不是。

但凡历史背景的小说总少不了英雄作为主角,《水浒》有一百单八将,《三国》有周云诸葛亮等人,《奥德赛》也是如此,不过提安哥却塑造了一个没有典型英雄的故事,当一个时代,真正的英雄已卒,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沾满了罪恶,那么没有谁可以成为英雄,甚至没有谁可以指责别人是叛徒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做了叛徒。在那样的背景下,一个深知自己罪恶的人被人万人敬仰奉为英雄也许就是最的惩罚吧,当“英雄”从幕后走向台前,然后坦白自己才是最大的那个叛徒时,没有群情激奋,没万众的愕然,因为他们每个人甚至都不敢面对自己的罪孽,而这是一个敢于直面自己罪孽的人反而可以称得上是个英雄。

这时候再用谁对谁错来看待那个时代并不合理,当那些黑人青年在树林里欢歌,当他们在火炉边喝着茶褒贬时事时他们绝不会想到他们最终会孤零零的走向不同的道路,当初他们也是满怀理想,却不得不面对生活的压迫,就如卡冉加所说,我们都是孤独的来到世上,独自谋生活。无论他们背叛了理想,背叛了生活都是为了活下去,没有人有资格要求他们献出生命。

《一粒麦种》读后感(二):麦种的绝望和希望

一直自喻喜欢虐心的故事,不管是小说还是电影,带点悲剧色彩的故事总是更合我口味。大抵就是这个原因,我很喜欢非洲的故事,因为发生在那片土地上的故事除了虐心,还有着浓烈的异域色彩。开始读《一粒麦种》就是基于这样的一种心态。

位于赤道线上的肯尼亚共和国,可以算得上是非洲最有故事的国家之一了,在我读过的为数不多的关于非洲的文字里,其中的很大一部分都跟肯尼亚有关,她的首都内罗毕更是一个充满了各自各样故事的地方。这本书就是关于肯尼亚的故事,关于非洲人民为了自由和民主斗争的故事。

本书的副标题是:“肯尼亚历史上一段最黑暗岁月的缩影”,了解非洲历史的人都知道,这段历史对于肯尼亚来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甚至对整个非洲都有着极其深远的影响。非洲人的独立和民主,都是用无数同胞的身体和鲜血换来的,对于肯尼亚人民来说,能够摆脱英国的殖民统治,赢得独立,离不开这些“茅茅”同胞们

本书以这一段真实的历史为大背景,通过几位虚构的人物,呈现了这一特殊时期肯尼亚人民的生活和斗争,以及这一重大历史带来的社会变革和人们心里上的变化。作者恩吉吉在开篇前也说了,虽然小说中人物是虚构的,但是一些主要的历史人物还是不可避免被提及,因为他们是这段历史的一部分,而这种虚实交错的手法读来更让人感觉到一种真实感。

虽然作者在文中写的只是一九六三年十二月十二日这场独立庆典前四天的故事,但是通过几位主要人物的回忆和叙述,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茅茅运动”这十多年来肯尼亚历史。作者在小说中塑造的这几个人物,穆苟、基孔由、梦碧、卡冉加、基希卡,可以算是这一段历史中的代表人物,他们的命运正是当时大部分肯尼亚人民的命运。在那样一个时代,人心惶惶,每个人都藏着的秘密,人民崇拜英雄,塑造英雄,却也很容易就推翻英雄,在这样混乱的年代里,不管殖民者还是被殖民者,对不确定的未来都有一种恐慌,腐败和暴力层出不穷,对于自由和民主一片茫然,每个肯尼亚人都带着一份热切的希望和一颗忐忑的心在迎接这个属于他们的独立日。

故事的结局很像一出反转剧,但是我觉得很精彩,虽然现实的有点残酷,但直到读到最后这一出“反转剧”,我才真正觉得:这真的是一个好故事!这是一本读起来并不轻松的小说,但同时,也是一本读完会有所收获的小说。我很欣赏非洲人民,这样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历史拿出来说,正因为经历过曾经的黑暗,才对光明和自由更加的向往和珍惜。

这最后的一粒麦种,掉在地上死了,但是我们不知道它最后究竟结出了多少粒来。

《一粒麦种》读后感(三):内罗毕的反同化

内罗毕的反同化

偷爱警/文

说到肯尼亚,想到的是草原、大象、大自然,极少能够想到肯尼亚历史。肯尼亚是第三世界国家,处于社会环境的低层。如此卑微的生活层面,没有影响肯尼亚的发展,没有束缚肯尼亚的外交手腕,肯尼亚的生活水平,虽然比不上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但肯尼亚积极乐观的态度,自信的展望,却得到了世界各国的公认肯定。

肯尼亚的历史,在我看来,除了贫苦、焦虑、饥饿,难以用其他的词语形容,穷困是肯尼亚的最初印象。读过此书的话,会发现肯尼亚的许多故事,包括肯尼亚的百姓,肯尼亚的政治、肯尼亚的历史。每一处描写,更加青睐于人物本身所带来的感受,不再注重文字的章法与修订。文学角度看,文章更加倾向于情理故事的铺垫,揭露一些历史上的引述,旁征博引的套用一些事件,来达到一种文学深度,实际恩吉古运用新生代创作文学,来解读现代肯尼亚的过去,显得很有绅士气度,更具阅读效果。

肯尼亚被殖民化期间,百姓没有土地的所有权,如同中国的封建体制,百姓最大也就是个佃户,要不是就是奴隶。为地主服务,为土地拥有者付出廉价劳动力。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上,遭受凌辱与折磨,对自由主义的理想,只能凭借梦境的虚幻,来替代安慰。无尽的惶恐,期盼中的怜悯,交织成一副悲催的剧目。直到一个英雄人物的出现,终结肯尼亚殖民化统治,引领肯尼亚进入一个新社会体系。

恩古吉并没有一味的停留在歌颂历史,回忆历史的层面。而是通过肯尼亚土改过程,反思、反讽、反同化的视角,深入挖掘肯尼亚土改后的层次变化。国家与百姓之间,面临的双重考验,警示的注解,比比皆是。左派势力异军突起,再次强调,独立革命后期,不断崛起的新势力,为什么出现茅茅党,原因在哪?去殖民化的改革路线,为什么没有满足百姓的诉求,因为土地权依旧是英属控制。专员死亡,很好的例证,去殖民化的尾巴,没有斩除干净。真正的、自主的、完整的权限没有交割完毕,肯尼亚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另一方面,对种族歧视的态度,没有因为独立革命的成功,而有所改善。反倒是更加隐晦的存在于肯尼亚。野蛮专横的英国人,依旧飞扬跋扈,百人依旧欺压着黑人的权利。黑人成为白人的殉葬品,利用肯尼亚的软肋,肆意的敲诈和践踏。恩古吉的笔触没有可以追溯什么,而是以脆弱的情感,来逆转同化的脚步。

基希卡被奉为逝去的英雄,穆苟被封为活着的英雄。两个英雄之间,有着怎样的故事,除了苦闷的人生,共通的遭遇,还能够提炼出什么样的主题。从小说的开篇看,很难捕捉到穆苟的性格特征,对读者而言,这样的开篇,更像是肯尼亚悲剧史的倾诉。残疾的身躯,并没有引发悲剧的上演。而是苟活下来的勇气,成为反补的重点。赎罪是穆苟活下去的答案,他将用勤劳的双手,坚实的推开独立的窗户,让阳光照进这个,充满沆瀣一气的心房。所有的人都看到,昏暗的独立背后,还有多少暗伤在讥讽着这个国家。有多少真实的历史被覆盖和掩埋。有罪人,背负重生于背叛,私欲与良知拷问着孤独与恐惧。

《一粒麦种》读后感(四):不一样的非洲

最近读的一本非洲小说是肯尼亚作家恩古吉·瓦·提安哥的代表作《一粒麦种》。

关于非洲与黑人。我想再一次呼唤人们对非洲和黑人的敬意。应该说,当今世界上最优秀的小说翻译介绍到中国的并不多,我读到的就更少了。但至少可以看到,在上个世纪和这个世纪初,拉美作家群、非洲作家群、德语系作家群,他们辉煌的成就,完全可以比肩我们相对了解多一些的英、法、美、日系文学,甚至他们的光芒更加灿烂。一年来,连续读了[尼日利亚]钦努阿·阿契贝的《瓦解》、《神箭》。 [津巴布韦]佩蒂纳·加帕的《东区挽歌》、[南非]J.M.库切(白人)《耻》以及《一粒麦种》,无一不是经典。这些小说像一扇窗户,让我远远看到了一个全新的非洲和黑人的世界。也许非洲仍然是贫穷、饥饿、落后、愚昧、动荡的,但没有人能够否认非洲和黑人在体育、电影、音乐、政治,以及不为国人熟知的文学上的巨大成就,堪与任何种族比肩。不要忘记,黑非洲进入现代意义上的文明时代的时间如此短暂,非洲的独立运动和美国的反歧视斗争距今不过短短几十年,尼日利亚1960年刚刚独立,南非是1961年,肯尼亚是1964年,津巴布韦是1980年,马丁路德金的《我有一个梦想》的演讲仅仅是50年前的事。而在此之前,从当今具有绝对统治地位的西方文明视角来看,非洲仅仅是蛮荒和仅供压榨的殖民地,美国的黑人不过是没有思想的奴隶。

关于文明的冲突。毫无疑问,尽管一百多年来,西方在军事和政治上且战且退,萎缩回本土,但经过几百年的传教和殖民,特别是二战后强有力的经济手段,当今整个世界文明是建立在西方秩序和价值观的基础之上的——中国也不例外,非洲当然更是如此。非洲原始的部落文明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斗争中的历史进程,其实是世界多元文明共同命运的缩影,只不过更加简约而激烈。在军事手段不再担纲之后,科学是文明侵略的最强硬理由,先发展的绝对优势是最锋利的武器。源于对秩序的必然需要,伪装在任何一种文明形态之内的社会运行模式,都有各自的残酷和不公,都有血淋淋的历史和不人道的一面,即使建立在高度发达的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基础上的现代西方文明也是如此。从这个角度来说,文明之间的相互倾轧和嘲笑,与道义毫不相干,全都道貌岸然。同样毫无疑问的是,非洲原始部落文明比之于中国、日本、印度、中东这些历史悠久、基础庞大的文明体来说,败得更加干脆和彻底,但也因此,他们与现代西方文明的融合也更加迅速。

关于小说的艺术。《一粒麦种》的故事仅发生在独立庆典前的四天,但通过不断的倒叙穿插,再现了整个肯尼亚人民独立运动的广阔场景,呈现了斗争不同阶段的种种矛盾和纠缠,预示了独立后仍然问题重重的诸多荒唐,同时,对于人物形象的传神刻划,对于人物内心的准确把握,对于人性在历史进程的大小环境中丰富而复杂表现的准确描蓦,以及作者高超的叙事手法、游刃有余的谋篇、精练准确的语言、不动声色的情绪掌控,令人叹为观止。(我读书的方式不太好,很少拿出大块时间,经常是在睡前读上那么十几页,断断续续的,自觉对于优秀的书籍是种亵渎)

关于故事的主角。小说人物众多,重要人物近十人,而作者着墨的多寡并不悬殊。表面看来,经常处于视觉主体的穆苟的悔罪穿起了整个故事,但我认为,小说的真正主角,是基希卡和梦碧兄妹。或者可以说,他们是肯尼亚精神的两个侧面,是这两个侧面的承载者。基希卡是一面旗帜,是阳面,代表勇敢、坚持、激情和希望。梦碧是母性的集中表现,是阴面,代表朝气、美好、爱和宽容。梦碧在当地语言中也是“吉库尤之母”的意思,吉库尤是故事发生的民族。故去的基希卡已经成为历史,而梦碧的明天充满希望。

关于勇敢和原谅。直面内心的勇敢和生发自内心深处的宽容是小说的灵魂。杀敌的勇气、反抗的勇气、同室操弋的勇气,都没有直面向心的忏悔更需要勇气。穆苟的悔罪、卡冉加的悔罪、基孔由的悔罪,它们穿起的不只是情节。长老原谅了穆苟,梦碧原谅了卡冉加,基孔由原谅了梦碧。世界需要勇气和仇恨,更需要原谅和包容。但作者没有原谅白人,不管是琳德博士还是汤普森,作者都没有给他们勇敢悔罪的机会。这一点和南非白人作家库切的《耻》完全不同。

《一粒麦种》读后感(五):英雄既殁,众叛群立

针对20世纪中叶发生在非洲的大规模“去殖民化”过程,法国思想家弗朗茨•法农在其《大地上的受苦者》“国家意识的陷阱”一章中警告说,非洲的国家主义非但没有成为激励民众的向心力,反而有流于一纸空谈的危险。历史的发展见证了法农的这一谶语,而这一代非洲作家,也不得不从过往融反帝反殖民与弘扬本土国族精神为一体的英雄叙事,转变为对当下现实问题的痛苦拷问。肯尼亚作家恩古吉•瓦•提安哥的《一粒麦种》便是这一思潮中颇值一提的作品。

小说开场便予人一种十分诡异的印象:1963年肯尼亚独立前夜的喧嚣和狂欢,与霪雨霏霏的暧昧天气,形成鲜明的反差,而书中一干人物暗怀的心事,更与节日的喜庆气氛全不搭调。这一反讽十足的开头牵起一明一暗两条线索,明线讲述以商人基孔由和梦碧夫妇、农民穆苟和公务员卡冉加为代表的普通肯尼亚民众的个人故事,通过回忆与谈话再现1923-1963年间残酷的殖民统治与反殖民斗争;暗线讲述“茅茅”独立运动骨干R将军借组织独立庆典之名,排查当年出卖并且害死民族英雄、梦碧的哥哥基希卡的叛徒。全书由一种梦魇微醺的语气讲述,不时夹杂多声部、意识流手法,悬疑惊悚味甚浓。小说结尾,两条线索汇合一起,真凶水落石出。令人意外的是,英雄的英灵未得到慰籍,族群的罪孽却曝之于大庭广众之下。后殖民文学书写的意义,正在此英雄既殁、叛徒群立的境况中凸显出来。

我们先从书中感叹大英帝国一落千丈的白人殖民者汤普森深信不疑的一个观点说起:“从根本上说,成为一个英国人只是一个心态问题,所谓‘心态’是指人们看待生活、看待人际关系、看待社会结构的一种方式,通过改变人们生活的社会文化环境,就可以改变人们看待生活的方式。”

且不论改变“社会文化环境”和“人们看待生活的方式”的途经及其有效性,这一嫁接移植的后果在20世纪以来的许多中国人眼里不啻就是那再熟悉不过的“假洋鬼子”。

成为一个“英国人”如是困难,非洲人要成为自身,也就是“非洲人”或者“肯尼亚人”,总会容易些吧?事实并非如此。因为,以部落宗法为统治基础的“非洲人”或者“肯尼亚人”民族身份的觉醒,是在西方入侵殖民之后很久才发生。据以立国的、文化与思维模式一致的“民族共同体”自始便已先天不良,在此后的独立斗争中更如被蚁穴筑空的堤坝那样一溃千里。于是,对比小说人物承载着历史意义的名字与他们实际的行动便成为一件饶有趣味的事情,“叛徒”们的众生相也因之展现出多彩的光晕。

基孔由,意为“肚脐”,标志祖先与子孙几代人的纵向联结;他的妻子梦碧,采用吉库由圣母的名字;穆苟则以历史上最令人崇敬的预言家命名。这几个人,再加上基希卡,便是当年成天醉心唱歌和弹吉他,从乡下跑上半个钟头去镇上看火车的年轻伙伴,在镇压“茅茅运动”的紧急状态法颁布后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基孔由在拘留营六年的身心折磨使他最终屈膝;梦碧在丈夫关押期间苦苦持家,于监禁、饥饿和死亡威胁中委身卡冉加;卡冉加贪恋权力,卖身求荣,做了白人的走狗;穆苟与世无争,却因窝藏基希卡陷入受害妄想,出卖了基希卡。

作者塑造的这四个人物具有典型意义,他们代表了抵抗、屈服、投敌和顺从之民众潮流。事实上,他们看似迥异的人生抉择其实大有共同点在,那就是他们都想“种”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时代的诡谲与残忍却不容他们逍遥其外,而他们走出的每一步不仅背叛了国家还背叛了彼此。他们对牺牲的英雄既钦佩又痛恨,因为“他们有勇气为真理献身”,而英雄光辉的榜样更凸显出他们懦弱偷安、背信弃义的耻辱感。为求良心安逸,他们告诉自己“每个人都是孤独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独自为生存而奋斗”。

这暗含哲理的个体箴言与大写的“民族共同体”格格不入,英雄式的史诗神话彻底让位给了沉痛的个体叙事。基希卡死前在《圣经》上划下的这一段在我们读来竟是五味莫辨:“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们:一粒麦子若未掉在地上,仍旧是一粒;若掉在地上死了,就会结出许多粒来。”基希卡的用意是革命薪火相传,斗争后继有人,而现实是一个英雄倒下了,千千万万个叛徒站起来。

然而,将心比心,我们能谴责他们自私自利、意志不坚和人心涣散吗?站在相同立场,我们能做得比他们更好吗?只是,作者不容我们再有踟躇思索的时刻,而是把更为惊心动魄的一瞥,投掷到对国家民族重建的复杂与艰巨性上。这些“叛徒”,有的为罪孽啮噬,随时担心复仇的“脚步”从身后响起,有的吸食英雄的血肉,养肥自己,国家未得独立,已是贪腐横行。R将军在庆典现场发表演讲时冷森森地生起的被背叛的恐怖感——“如今游行在内罗毕大道上的士兵并不是肯尼亚土地自由军队的士兵,而是扛着来福枪的非洲民兵,他们正是殖民主义力量的代表”——并非无来由的想象,因为小说结尾带来了更具冲击力的一幕:当穆苟在大会上坦白自己的罪行时,全场鸦雀无声,没有声讨,没有石头,大会自行解散了。这一戏仿耶稣劝阻法利赛人打死淫妇的情节彻底颠覆了罪愆与救赎的意义:“你们当中谁没有罪,谁先拿石头砸她”,人们全都悄悄溜走——他们都是罪人啊。

作者提安哥把书写得既残忍又动人,其批判的锋芒固然在殖民主义对非洲的荼毒之深,但字里行间所透露的憎恨、痛苦与怜悯,则处处落实到非洲人自身的劣根性,以及对新时代个体与民族身份的追索;而其困惑与迷惘则作为沉重的道德包袱留在小说中那万千罪人的心头,并成为日后肯尼亚人或者更大意义上的非洲人永难去掉的十字架——此书写于1967年,肯尼亚独立后的第四年,作者已预见到那些“叛徒”借英雄之名安身立命的国家,在以后的岁月中历经的坎坷、跌宕与混乱。祭出“殖民主义”的大旗以招魂和归罪,显然不足以概括如提安哥这样专注于反思非洲国族命运的后殖民作家创作的题中之义。

本文由作者上传并发布(或网友转载),绿林网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未经作者许可,不可转载。
点击查看全文
相关推荐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