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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山行尽一山青:唐诗宋词日历·二〇二〇》的读后感大全

《一山行尽一山青:唐诗宋词日历·二〇二〇》的读后感大全

《一山行尽一山青:唐诗宋词日历·二〇二〇》是一本由陆蓓容著作,中信出版集团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98,页数:768,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一山行尽一山青:唐诗宋词日历·二〇二〇》精选点评:

●感受到了选图的困难!2021年怎么办

●大致扫了一遍。除了我白天说的,制作还可以精美一些。内容挺好的,选的诗和画都好,不是耳熟能详的那些,但是别有新意。陆蓓容解诗特别好,轻松俏皮,且能讲明寓意深远。文中注释也很长见识。作为古诗词选本,最大的优点,没有硬伤。放在手边,常读常新吧~

●比较偏冷的古诗词,可能是自己期望比较高的缘故吧,对自己说下次不要再买了。

●比起去年更喜歡這版的裝幀,可能是顏色的關係

●2020的日历~

●诗词不常见,古画不常见,但千百年来的悲欢离合却从未改变。读这本日历,让人有一股亲近之感,彷佛穿越千年,回到过去,与先人在一片杏花林下,煮酒谈画。

●今年的手帐啦。用了快半年先来打卡,每日山水诗歌(天气预报)的使用感还是为平凡的家里蹲日常增添了许多开心,陆老师的赏析文字一如既往俏皮灵动。再不济今年也比去年又多见了一百多首诗词呢。希望每年都能做这么一本。

●诗词、书画搭上自己写的手账,每天都能给自己一个水墨诗意的世界~

●唐诗下酒,宋词伴茶

《一山行尽一山青:唐诗宋词日历·二〇二〇》读后感(一):编者的话——陆蓓容

“去年我回去,你们刚穿新棉袍。今年我来看你们,你们变胖又变高”。西风唱着歌儿,重返人间。荷花变莲蓬,树叶都染红,旧日历翻到下半部,新的一部又在眼前。

我已经很熟悉这份工作。照旧是严格依照时序变化过程选诗配画,务求严密配合,也同样尽量避免重复,且突出经典名作。第四个年头,好画儿越来越难找。于是翻了各种不常见的画册,仍希望让大家耳目一新。譬如2月4日的《簪胜图》,画中人鬓边簪戴彩胜,正与立春时节相应,这主题相当罕见,这幅画儿也不特别著名。此类作品还有不少,读者若愿意,不妨时时留心。

顺便作几点说明:首先,在为诗词和绘画作者标注时代之际,出于种种考虑,未曾区分南北两宋。其次,绘画作品的鉴定向来困难,日历中的作者名称与作品题目,都是按照常见或普遍观点来题署的。最后,诗词文献版本众多。对于名家名作,一般以重要注本、整理本为依据。其余作品只能根据通行版本录文。此外,今年在为宋词加标点时,仍与去年一样,在不押韵的句末使用逗号,每逢韵脚使用句号。虽然有时略显突兀,但它毕竟是最为清晰的原则,可以解决许多问题。

新的一年,当然有新的主题。一年灯火里,古人在生活;山光水色、帆影蹄声之间,他们也在思考。出与处,古与今,爱与怨,去与留……奔走红尘之际,他们究竟有怎样的内心戏?答案在纸墨与字句之间。

请大家和古人一起看看长江,回顾三国痛史;摸摸桃树,同情乱世百姓。舟出巫峡,尽可畅想阳台神女;月出山驿,合该怀念老朋友。读诗看画,都是在亲近往昔,试图走近他们的世界,而最终也会因此更了解我们自己——要想解释河流的走向,就得勇于探索,“随山到水源”。啊,对了,今年诗词页的小元素,都是从相配的绘画原作中挑选出来的。每一首作品都有它独一无二的点缀。这是设计师何睦老师的匠心。

一山行尽一山青,七字小句恰如人生。幸而那青山千变万化。它有时高耸险峻,有时倒也温柔可喜,像眉眼盈盈。

《一山行尽一山青:唐诗宋词日历·二〇二〇》读后感(二):用画作为诗词做笺注(陆蓓容)

编日历到第四年,已经是驾轻就熟的日常工作了。我自己实在并无新鲜感,只是平平静静地安排每日进程,在几个月内交出稿件。但喜悦是有的——正因为这工作已成为“日常”,便须时刻留心素材,翻出点新花样来。我抱着中学时写作文的心情,“别人怎么写,就偏和他们不一样”。

平时看展览、读画册,记下了不少古画,此时便可粉墨登场。看展览、读画册,其实也是另一身份下的“日常工作”,不过心里想着日历,便于学习之外多加留心。某些画作本来是诗意图,原诗好好题在画面上。去年冬天,上海博物馆举办董其昌书画特展。其中有一套明人宋懋晋的《杜甫诗意图册》,绘画水平虽不甚高,意趣却很可爱。我见了它们,感到高兴。因为那些耳熟能详的名篇,如今可以配上新画儿了。八月九日的《秋兴八首·其三》,八月二十九日的《诸将五首·其二》,十月二十一日的《咏怀古迹五首·其一》,都选配了这套图册中的作品。读者们或者也能因此知道,这些上过文学史的组诗,早就出名。明代艺术家就已经拿它们“再创作”了一遍。

宋懋晋 杜甫诗意图册

说起杜甫,还有很多故事。去年在台湾旅行,在旧书店买到一种广东省博物馆藏画小册。原书尺寸不大,给日历做配图却尽够了。里边有一套石涛的《杜甫诗意图册》。石涛生活的时代比宋懋晋晚一些,已经到了清初。他的笔墨表现手法非常独特,湿墨淋漓,山水小景中总有可爱的小人儿。这一套册页,虽然在2018年展出过,我却没能去看,而各种出版物上也不常见。用它配诗时,觉得读者也许等于远程看了展览,便很满意。但我还有点儿不舍得“用尽”,只拿它配了两首诗。

石涛 山水册

广东省博这个小册着实提供了不少画。说实在的,往年做日历时,许多名篇没有入选,正是因为无法配得严丝合缝。立春日,我最喜欢的词作原是辛弃疾《汉宫春》与苏轼《减字木兰花》。前一首去年用了,而后一首总觉得难办。“春牛春杖”,自然有各种耕织图可用,却嫌不好看。“春幡春胜”,文物还可见,画倒少。今年在这本书里遇到改琦《簪胜图》,正是一位士人簪戴春胜的模样,满足了我“用画作为诗词做笺注”的梦想。

改琦 簪胜图轴

在诗意图的传统下,诗配画并不非常难。要想让词与画若合符契,就不大容易了。许多长调都很好,往年不曾选,便是因为找不到恰切的画儿相配,又不愿意稀里糊涂蒙混过关。今年最为得意的是九月二十三日的《八声甘州》。吴文英这阕词极是出名,它的副标题是“陪庾幕诸公游灵岩”,大概说来,就是陪一群人到苏州灵岩山玩耍的意思。传说吴王为西施所造的馆娃宫遗址就在那山上,所以词作沉郁而多情,是秋日怀古的典范之作。

我是先看见画,才选了这首词的。明代中期以来,江苏的艺术家喜欢把家乡风景画成图册。各大博物馆都收藏了一些,但很少全部打开影印。为了编日历,从父母家搬来许多旧日的画册,在一部山水画选集里遇到了李流芳的《吴中十景》。当然也是选编,并非十幅图俱全。可其中正好有一开题名为“灵岩”。那山上有寺,是灵岩寺,也就是传说中的“馆娃宫”。(为了写这篇介绍,忽发奇想,检查了一下画册的版权页。它问世的那年,我才八岁。)

李流芳 吴中十景图册·灵岩

譬如写过的作文,就不想再写第二遍;选过的诗词,通常也不乐意再选一回。但名篇是值得年年读的。年年选的作品,除了杜甫、李商隐几首名作之外,便要数到姜夔的几阕词。《点绛唇》极好,句意和词意都妙。过去配过一张樊圻的小画儿,水畔茅亭中一人独坐,望着大雁远飞而去。这是为“燕雁无心,太湖西畔随云去”作注。今年想着必定要和过去不同,理所当然要换幅画儿。于是找到了恽寿平的山水册。恽寿平以画花卉出名,山水不太受人注意,可其实因为没有约束,也少些“同侪压力”,反而画得很自在。今年选的这一页,远山之外便是茫茫的水面。近处苇草之间,矗立着一株大柳树,枝条都不向一个方向飞,叶子稀疏而零乱。

恽寿平 山水册

小时候,特别喜欢汪曾祺的小说《鉴赏家》。讲果贩叶三能看懂画家季匋民的作品,且能用一句话说出画的妙处来。他论画上的紫藤,说的是“紫藤里有风”。为什么呢?“花是乱的”。看恽寿平这幅柳树的时候,一下子想起了小说里的细节。这柳树也是受了风的,且那风必定不小。看它的残枝乱叶,正合心意:不恰好是“残柳参差舞”么?

说实话,我选录的诗人、画家,名声大抵不小。纵使作品不很常见,人名还是如雷贯耳的。只不过有些人在全国都具有声望,有些则只是地方上的名家。像杜甫这样的诗人,沈周这样的画家,他们有着艺术家的自觉;朱庆馀、杨伯润之流,至少也是一技傍身,可以借此追求更好的生活。

对我来说,既然没有什么“著名与否”的想法,选录作品时也自然不会以此为标准。只求诗词做得好,又与季节相配;画儿合适,与诗词相配;所有这一切,与主题相配。“一山行尽一山青”,人生就是这样的漫漫长途。我也没有回避这条路上的风刀霜剑,艰难困苦;虽然在面对读者时,总还是盼望大家过得好,有余暇看看风景,欣赏“江南山色青无数”。

《一山行尽一山青:唐诗宋词日历·二〇二〇》读后感(三):这些如梦如歌的作品,不过是古人的日常

4月份得知今年要做一本唐诗宋词日历,心里有点没底:同类的日历市场上有很多,虽然这位作者的日历市场表现一直很好,但是已经出到第四年了,还能有新意吗?

家里书架上有一本《唐诗三百首》,自中学时期翻完,就再也没有打开过,落了厚厚一层灰。总感觉唐诗宋词离我的生活太遥远,而日常生活总被琐事填满,一直没有兴趣重读。

5月作者交稿,没想到一开始审稿就差点停不下来。

这跟我之前的阅读体验很不一样。里面选诗都不算常见,读来很有新意,有更意思的是评注,注释少而精当,评论寥寥数语就指出所选诗词的妙处。读完之后,感觉跟唐诗宋词亲近了不少,竟然又想重新翻一下被遗忘已久的那本书了。

古典诗歌最大的魅力,便在于它饱含着诗人丰富的情感,所谓“喜怒哀乐,皆可成诗”。可惜入选中学教材的诗词,体现作者真性情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这让我想起,去年西川在一次访谈中,向我们发出灵魂拷问:你究竟是把古人供起来读,还是努力把自己当作古人的同代人来读?

显然,陆蓓容编选的这本日历,是想让提醒我们,虽然时间久远,我们与古人的悲喜都是相通的。

比如9月5日,选了张九龄的《赋得自君之出矣》:自君之出矣,不复理残机。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思念就像那天上的满月一样,一天天想着你,一天天变瘦,渐渐减去了清光。“月亮代表我的心”,从古到今。

大雪这一天,选了苏轼的《江城子》:

黄昏犹是雨纤纤。

晓开帘。欲平檐。

江阔天低,无处认青帘。

孤坐冻吟谁伴我,

揩病目,撚衰髯。

使君留客醉厌厌。

水晶盐。为谁甜。

手把梅花,东望忆陶潜。

雪似故人人似雪,

虽可爱,有人嫌。

大雪这天,尽管冻得不轻,苏轼却尽情饱看了雪景。他想念起老朋友朱先生,觉得对方像陶渊明一样风流可喜,便想摘一朵梅花寄过去。

既然成为朋友,总有些脾气相投。到头来,苏轼毕竟借着风景说了句大实话:谁也不能赢得“所有人”的喜爱。

“雪似故人人似雪,虽可爱,有人嫌。”如果你恰好处于人际关系的烦恼中,看到这句词,心中应该释然不少吧。

晚唐诗人李商隐,他的诗,隐晦朦胧,据说“一直被研究,从未被读懂”。今年日历选了一首他的《谒山》,语言清透,想象力惊人:从来系日乏长绳,水去云回恨不胜。欲就麻姑买沧海,一杯春露冷如冰。

“系日乏长绳”出自晋人傅玄《九曲歌》,意思是说,岁月流逝得太快了,希望有一条长绳,能够牵住太阳,让它不要落下。麻姑是传说中的仙女,她声称自己曾经三次见到沧海变为桑田,可见其寿数长久。

李商隐也为光景飞驰而惆怅,想问麻姑买一杯“沧海”——这可怎么买呢?又怎么有人卖给他呢?

然而,竟有如此无理又浪漫的第四句。他仿佛真正喝到了这杯“沧海”,它寒凉如春露,如清冰。谁也不知道,它能不能解救劳碌中的凡人。

8月19日应该是初秋的某天,日历选的词是李弥逊的词。这是一位北宋的词人,曾因反对秦桧被贬。钱钟书认为他的诗不受苏轼和黄庭坚的影响,命意造句都新鲜轻巧,在当时可算独来独往。

他最有名的作品是《春日即事》,这天选的《水调歌头•横山阁对月》写的月夜饮酒,我也很喜欢:

清夜月当午,轩户踏层冰。

楼高百尺,缥缈天阙敞云扃。

万里风摇玉树,吹我衣裾零乱,寒入骨毛轻。

径欲乘之去,高兴送青冥。

神仙说,功名事,两难成。

苇汀筠岫深处、端可寄余龄。

身外营营姑置,对景掀髯一笑,引手接飞萤。

且尽杯中物,日出事还生。

月光盈盈,清寒入骨,仿佛天宫打开了门户。人也想在夜风里扶摇而上,直上青天。但这毕竟是梦想。现实中,要想过得舒适些,只能放下种种麻烦事,隐居到草木深处去。谁知道这也只是梦想呢?再喝一杯吧,李弥逊想。毕竟明天一早,又将被新的尘事牵绊,重新跌进忙碌的人生。

这首词简直是我独处时的周末之夜真实写照了。

读完日历的文字稿,让我回归了读唐诗宋词的初心。古人跟我们一样,也会分手、离别、失眠、为琐事繁愁,他们跟我们欣赏同一轮明月,赞美同样的风景,跟我们一样纠结爱不爱,留在大城市还是回家乡,感慨人生的无常和惊喜。我们从唐诗宋词中汲取的营养,应该是如何表达感情,如何欣赏美的事物,而不是死记硬背,耽于繁琐无趣的注释,与古人留下的文字宝藏渐行渐远。

而日历的配画,于我是一个更大的惊喜。

日历的配画不但契合诗词意境,画题之多样更是让我惊讶。我原以为古画大都是高山流水或者花鸟楼阁,但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丰富的古画世界,有细腻的工笔描绘,有洒脱的文人泼墨,也有生动的写生小品,大都不常见,打破了我对国画的刻板印象。

粗略了数了一下,里面有61种小人、29种花卉植物、27种小船、24种山峰、20种鸟、7种楼台亭阁,有鱼、有虫、有兔、有牛、有鹿,还有正在“横行”的小螃蟹。

日历配画跨越宋、元、明、清四个朝代,画家中既有文人画派巅峰的“元四家”“明四家”,如元蒙、沈周、文徵明、唐寅、仇英,也有代表宫廷画家最高水平马麟、夏圭等;既有大众熟知的“扬州八怪”罗聘、金农、李鱓、汪士慎,也有隐居山林的“金陵八家”;既有力追古法的蓝瑛、刘度师徒,也有清末绘画的革新者“海派四杰”虚谷、任颐。

选取原则是,在契合诗意的基础上,兼顾多种流派,传世名作和不常见佳作各半。

比如清中期的宫廷画家蒋廷锡作品,他开创了根植江南、倾动京城的“蒋派”花鸟画:

擅花鸟,多以水墨点簇晕染,被称为“元代写生第一”的张中作品:

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晚明文人美感生活的代表作《销闲清课图》,晚明画家孙克弘依次描绘烹茗、月上、灌花、夜坐、听雨等林下清课二十段:

整本日历的配画可以说是一场小型的古画展览了,整本日历翻下来,仿佛跟着作者远程看了好几场展览。

将诗词和配画合起来看,会发现更多作者埋藏的小心思。一日诗,一日画;一日词,一日画。不仅错落有致,用心寻找,还能发现诗词与配画间的巧妙联系。

比如3月9日的诗《合溪水涨寄敬山人》:共爱碧溪临水住,相思来往践莓苔。而今却欲嫌溪水,雨涨春流隔往来。

春天的小溪怎么样?澄澄一碧,令人喜爱。溪边的小房子怎么样?挺好的,邻居们在好风景里彼此来往。

溪水涨了怎么办?哦,真麻烦。它没过了河堤,隔断了路,我只能眼巴巴看着你的小房子,却没法过来玩了。多么可爱的埋怨啊!

3月10日的配画上,真的有一座被溪水冲断的小桥!

这幅画的来历可不简单,是从明代流传至今的名画。沈周用了鲜艳的颜色,笔墨非常丰富,写景现实,画的是园林别墅(而不是高山流水),没有艺术基础的人看了也会觉得很有趣味。

我很喜欢苏轼的《减字木兰花·二月十五日夜与赵德麟小酌聚星堂》,描绘一个春风沉醉的夜晚,圆月娟娟静好,清光荡漾,雾气温柔又湿润,还可以闻到今春最后的梅花香:

春庭月午。摇荡香醪光欲舞。

步转回廊。半落梅花婉娩香。

轻云薄雾。总是少年行乐处。

不似秋光。只与离人照断肠。

编者把这首词放在农历二月十五,正是春光明媚时。不再寒冷,所以能秉烛夜游。配画是马麟的存世名作。画面中有辽绕的香雾,若隐若现的海棠,高突的短亭与低回的长廊,幽雅而富有诗情。

单日读诗词,双日赏名画,诗词一下子变得有画面感,古人的生活,如在目前。

跟编者聊起来才发现,她埋藏的小心思有很多,甚至有些,不特意说明可能读者根本就不会注意到:

比如收入《千家诗》的《城东早春》,可能我们从小就背诵,其中有一句“诗家清景在新春,绿柳才黄半未匀”。为这首诗选择配画时,可选择的范围很广,因为古人画柳树的作品很多,但编者用心寻找到了刚发芽的柳枝,前一年作者去浙江博物馆看展览,发现了这幅《新柳图轴》,于是用在了今年的日历中。

编选日历时难免有私心,陆蓓容很喜欢李商隐的《瑶池》,有名句“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但是一直没有贴切的画来配,所以没有编写进往年的日历。直到今年,发现了大都会博物馆藏清代著名画家改琦的《列女图册》,画中人物正是诗中的王母娘娘。

我觉得她的选诗配画有点特别,问起她的原则,原来她有个“用画为诗词做笺注”的小小梦想,虽然日历每年都编选,但是不想重复自己,也不想和大家雷同。选诗方面,想要读者更全面地认识名家,如杜甫、辛弃疾,没有收录非常有名的,而是特意选取能够反映他们真实性情的作品,读完作品,也就摘掉了心中给这些著名诗人贴的标签。选画方面,就想着能古诗词的人物、地点、环境匹配精准,所以观展、读书、翻阅画册时总会想着可以跟哪首诗词相配。

她的诚意打动了我,我收起心中的担忧,转而专注如何打磨内容。我把这份诚意传递给了设计师,他一下子就懂得了,在版式设计的时候,他别出心裁地为每一页诗词,都加上了一个小小的点缀,而这点缀就来自于相应诗词的配画。这是以前的日历中从来没有的。

在制作这些小点缀时,设计师首先会阅读诗词和评注,找出内容的题眼,选择诗词与古画之间最匹配的元素,然后在制图软件中把元素抠出来,放在诗词页最合适的位置。

等全部版式制作完,设计师后悔地跟我说,设计费貌似要少了,因为抠图要把眼睛抠瞎了……

今年日历的设计风格,与往年稍有不同,字体没有沿用手写体,而是选了一种偏现代风格的刀锋宋,排版也由横变竖;封面不再使用手写体+古画的方式,而是与内文版式风格保持统一,意境是古典的,而元素则偏现代,效果如何,要交给读者去评判。

唯一不变的是,封面还是使用了布,为此印制部和印厂都大费周章。用布做烫印,是一种非常常见且便宜的工艺,但是用布来印刷,而且是印刷出交叠渐变的效果,却需要多次打样实验。第一次打样效果很不理想,后来反复沟通,修改了文件,更换了布料,才得到了设计师心中想要的样子。

接下来就是等待,布料的备货周期很长,用来印刷还要裁切,据说会有不少浪费,然而把文件交出去,材料确定后,我能做的也只有等待,然后期待能被读懂蕴含其中诚意,作者的,设计师的,印厂的……

在日历大战中,也许决定销量的并非内容,而是折扣、营销和IP。错字连篇或者用纸粗糙的日历,也许会比精心制作的日历销量更好,而我对此非常无力,只能写下做书过程中让我忘记这些的种种细节,聊以自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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