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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劳动》经典读后感有感

《数字劳动》经典读后感有感

《数字劳动》是一本由佟新 主编著作,中国工人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58.00元,页数:286,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数字劳动》读后感(一):筆記 - 豆瓣 version

– 因著朋友的介紹,我找來了這本書來讀。相比起早前讀的《有数:普通人的数字生活纪实》,這本書的學術成份更重,文章寫得更為扎實,前言及總結也有較強的學術理論與框架來支撐,對理解數碼世界與當代中國十分有幫助。

– 相比起《有数》,這本《数字劳动》更關心數字時代下的勞動狀態,作者們帶著很強的勞動社會學的視角來撰寫文章。有趣的是,他們的文章也頗有人類學田野調研的況味(比如親身做網約車的司機,親自成為網上戀人的顧客,或去做直播等),感覺是新世代學者的新探索。

– 十多二十年前,勞工研究的階級分析視角十分強。除了香港學者、外國學者以外,內地也有不少關心勞工議題的學者(如清華大學社會學系的那一脈絡)。近年內地相關學者開始關心平台經濟下的零散勞動情況,外賣騎手、長途貨車司機研究等便是近年頗受關注、也很有開創性的研究成果。

– 這一本書雖不是學術研究,但書寫者既有學者、也有博士碩士研究生(也有本科生,但多是合寫者),從文章資料看來部份文章也是建基於原有的一些研究改寫而成,故頗有參考價值。

– 疫情以來因為到大陸的機會少了很多,故對內地社會的變化少了點一線的感受。記得去年初重新出差時,聽同事們分享「直播帶貨」、聽友人講內地網絡遊戲與視頻網站的發展等,覺得一來是平行時空,二來也感受到變化已遠超我的理解,有種步入了另一個時代的感覺。

– 這一本書以我較為熟悉的方式(即文字),展示了不同與平台經濟相關的數字勞動,大開了我的眼界。有些我大概有所聽聞,比如直播帶貨,有些我過去有一點了解,比如日結家政工;有些則完全超越了我的認知了,如網絡遊戲的陪玩師,陪人談虛擬戀愛的虛擬戀人等。

– 由於作者們多為勞動社會學背景,他們多帶著一種批判視角去看這些社會現象;但又因為有不少是參與式的研究,作者能細緻的分享工作者的狀態(比如網約車那一章十分好看;外賣騎手那章也是),故又不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學術研究。作者們不諱言對不少勞動者來說,新的勞動確實相對自由(比如相比起工廠的規訓),而工作也有可能更多樣更與勞動者自身的興趣愛好結合(比如電競陪玩師或網上提供知識服務的)。但同時他們亦看到感情勞動的問題,平台對工作者的更嚴密的規訓與監管,資本把各領域(比如感情、閒暇娛樂等)都捲入去資本再生產的過程等。

– 因著平台經濟及數字勞動,城鄉關係(尤其市大城市與小城市)已大幅改變及某程度上拉近。新世代出生及成長於這樣的社會環境中,很可能培養起與上一代很不一樣的族群與文化,值得人們繼續跟進。

– 書中稍稍提及美國也有勞似的研究,有可能與書中作者們於美國接受學術訓練有關。我很好奇類似情況在東亞、區域內是怎樣的情況?香港的外賣騎手狀況如何?類似內地的那種情感勞動,在其他地方也有麼?中國大陸的網絡生態現像,到底有多獨特?都是很想去知道的話題。

– 結尾一章的理論總結我覺得寫得挺好,很扼要的批判了現實,也嘗試提出另類想像。

《数字劳动》读后感(二):数字劳动现象思考

随手笔记

方寸与帝国——外卖骑手

“乐跑计划”--本质上是劳动任务要素的改变,即在原来的不确定的“送餐”这一任务上增加了提升”稳定”条件,实质是将劳动者收入的不确定性,变成了稳定收入的诱誀。同时,通过技术来筛选所谓的技术熟练的骑手/工人。

其中,乐跑计划的派单上限看似人性化,由骑手自行设定,但后面是任务效率为考量的评估系统;透过数据技术的绩效评估,以稳定收入诱誀来引导骑手的自我压榨,即自觉性将效率提到极限。而对于资本来说,效率(单个订单越短的时间和越多的按时完全的订单)=利润上升+成本降低,并不需要付出额外成本,甚至还能从资本/平台自订的规则(罚款和强制性装备)中再度获利。

骑手的取餐时间和送餐时间不断的缩短,实质上是透过了“平台”或“众包”剥离、弱化了劳动关系中重要的集体negotiate,或个体negotiate的权利,透过技术的外衣将劳工三权中重要的negotiate完全淡化至消失。于是表象就成了送餐时间不断的被压缩,其责难的对象却消失了。你不会去指责一个app,虽然你知道app是有资本的,但资本套上数字技术的外衣,成功的隐藏其主体性。但本质上这与传统的劳动关系并不无同。

如前所述,劳动任务将收入直接转化为可以看见的数字,就像树上挂着的红苹果,骑手似乎只要努力跳就一定能摘到,却从未有人想过苹果的位置在悄悄地升高---透过你每次跳跃摘取成果的分析,工作难度在不断上升。本质上是劳动任务难度/强度的提升(任务难度/强度与收入并不挂钩)。而这种虚假高收入可视化,是骑手“自我榨汁”的动力,“只有越来越努力才能获得更多收入是完全正确的”。这正是资本希望我们认可的,如果不拼命努力就没有收入。劳动条件被自我让渡了,健康、安全以及合理的时间和价格,并失去了negotiate的可能性。弱,再深层弱。

回看平台规则,罚款。逻辑是没有按时送达,谁的错?骑手的,所以扣你的钱很合理。但实质上,不合理也不透明的绩效评估(系统性“绕”与派单算法)由平台/资本控制,千万不要说是系统的错,系统是由资本掌握的。本质上,这是劳动纪律,一个未经民主程序评议的劳动纪律。

另一个劳动纪律是工作服,即骑手装备。强制性购买。本质上这是劳动防护用品(比如头盔),假定劳动关系成立,法律规定由雇主支付。但平台透过众包,消解了直接雇用关系,去除了劳动用品成本,却保留了强制性。需要指出的是,当骑手被强制要求身穿印有平台标识的装备在街上穿行时,完成了移成性高暴露性户外广告功能,这是不可忽视的市场宣传成本。获利方是谁不需我指出。

另一个是劳动报酬的支付周期,日结、周结、月结,结算周期的变化和手续费,显然又是集沙成塔再复利的赢利模式。沙是谁?不仅仅是骑手,还有商家。

综上,数字化平台将传统劳动服务转化了形式,却无法改变本质;其赢利是建基于消解劳动权利与劳动任务negotiate和责任,将此部分的成本变成了利润。代价却是社区个体与商户承担的。消费者金钱和贡献评价、骑手贡献劳动、商家贡献内容、产品......平台只提供技术,真的是这样吗?

《数字劳动》读后感(三):被凝视的身体,被贩卖的情感:数字经济下的“女主播”现状

“一次转身,一次梦回,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寂寞了,就来吧。”

直播间的装饰标语上,粉红的字体闪着星星点点的荧光。女主播Lisa马不停蹄地打着字,观众不断地涌入她的直播间。在连续微笑和说话两个小时之后,Lisa仍然亲昵地问候那些被她称为“大哥”的观众们,她真实的笑声伴随着App内置的“罐头笑声”,让人分不清虚实。

每天,都有成百上千名主播在重复这样的直播过程。她们被称为“秀场主播”,主要靠聊天和歌舞来获得观众的虚拟礼物,以此换算并获得相应的报酬。

北京大学社会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佟新主编的《数字劳动:自由与牢笼》一书中的《我是女主播》和《情感外卖》两篇文章中,作者通过自己的亲身经历和体会,对互联网催生的“女主播”这一职业进行了深刻洞察和理性分析。

成为一名女主播,意味着自己的“身体”即将被“围观”。太“学生气”不行,要穿可以露肩膀的衣服,妆尽量浓。这种所谓的“成熟”,就是展现“性暗示”的形态和表征。

福柯在《规训与惩罚》中提到,身体可以成为权力的对象。权力通过规训和纠正身体的姿态来实施对人的控制。

对于女主播来说,当她进入直播平台的那一刻,她的身体便已经进入了权力的牢笼。她的身体不再属于自己,而是一件被经纪人和平台锤炼、形塑和包装的商品。这个商品被进行标准化的加工之后,以一种资本想要展示的形态呈现在观众面前,成为观众们凝视的对象。而女主播的日常劳动内容——聊天——则让她们成为了情感的“贩卖者”。

阿莉·霍克希尔德在《被管理的心》中提到,服务业劳动者与制造业最大的不同,在于服务业的劳动主要是人与人的互动,而劳动者将“情感”的控制权卖给了公司,其压抑和流露都必须按照资本的规定而来。这些有的时候甚至与劳动者真实的情感相冲突的被资本所操控的“情感”,被霍克希尔德称为“情感劳动”。

对于每一个女主播来说,她的主要劳动内容就是和观众互动。她的互动需要带给观众“情感和亲密关系”,而这种关系正如霍克希尔德所说的“情感劳动”。直播中,女主播要对每一个关注和礼物予以回应,读漏信息或者回复慢了一点,观众就会觉得受到冷落,一会儿就退出去了。

然而,事实是,这不是朋友之间的聊天,而是一种付费甚至免费的表演。在这样的对话形式下,无论主播投入多少真实情感,都会在长时间的直播中消耗殆尽。这种互动大多数都是平淡且无意义的,主播们为了避免情感过度损耗,会依靠情商将自己的表达力、对观众需求的感知力总结成一整套带有个人特色和故事性的话术。

这一套话术十分有效,即使主播对观众的生活点滴毫不关心,甚至感到厌恶,主播仍然能够凭借自己积累的情感表演经验予以灵活恰当的回复。然而,这种被资本操控的表演一旦变成了日常生活,被操控的“自我”将与“真实自我”相剥离,出现“自我的异化”,体现为情感损耗和“无意义感”,一点点地蚕食主播的自我。

《我是女主播》里,作者寻找到的每个主播几乎都会提到,直播行业做久了容易“出现心理问题”。一位前主播向作者分享自己经历的时候说道:“坚持了两年了,无数次情感崩溃,因为这个行业的观众恶心,同行也恶心,公司更恶心。”

为了获得报酬,女主播们必须自愿接受男性的审视和评判,大多都是情感价值和性价值方面的。主播与观众之间的对话是无意义、随意、重复、碎片化的,需要压抑自己真实的情感表达,不断调试、消化负面情绪。

在直播活动的后台表演中,主播们默认一切情感投入都是为了实际的物质回报,但是,在实际互动过程中,又要不遗余力地把金钱符号剔除,用情感纽带来掩盖被物化的关系。《情感外卖》中,将“去货币化”总结为五个点:

1. 主播通过一系列的语言、身体、情感展演方式与观众建立情感共鸣,激发观众不自觉地点触手机来对她们进行感情回馈,包括关注主播、发送免费礼物、留言评论、打赏价值不菲的虚拟礼物等。

2. 主播通常以语言技巧来间接激发观众的打赏行为,会将没有人刷礼物的情景形容成“没有排面”,将打赏行为包装为一种对主播表达宠爱的方式,或将这种消费描述成男性气概的竞争:比如“大哥之间打架”,就是鼓励粉丝在直播间里为争夺主播的青睐而斗争,但这种斗争其实是经济实力的较量。

3. 主播利用直播功能中的“打赏”和“PK”两个功能,正当化自己“持续要求粉丝投掷虚拟礼物”的行为。在“PK”功能中,两名主播以“找排面”的名义各自动员自家“大哥”上分,不管输赢,都能够起到鼓励消费的作用。

4. 主播通过观众不同的消费等级,建立与观众粉丝之间不同的亲密关系。大主播往往会设置不同级别的粉丝圈,只有满足一定打赏金额与互动频率的观众粉丝,才能进入主播的核心粉丝圈。“榜一”可以享有添加主播的私人微信,享受主播陪打游戏,甚至线下见面的特殊“福利”。

5. 直播平台软件的设计也参与了这种“去货币化”的过程。平台往往发明各种用于购买虚拟礼物的代币,不同的代币与人民币有不同的兑换比例,而不同的代币与用于打赏的虚拟礼物之间也有复杂的兑换比例,由此模糊了用户对于打赏行为的经济投入的直接感知。

本书着重关注互联网经济催生的一系列数字劳动方式:外卖骑手、网约车司机、在家带货的宝妈、家政女工、女主播、虚拟恋人、大V答主、电竞玩家等等,反思这些劳动方式带来的新的劳动关系、劳动伦理、劳动保障等问题,也思考这一时代的精神与情感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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