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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靡音》读后感100字

《乱世靡音》是一本由秋原著作,新星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CNY 56.00,页数:688,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乱世靡音》读后感(一):一本好书

一年之前读过秋原先生的《茶馆之殇》,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但当时还没有看完书说两句的习惯,很遗憾没有记录下与秋原先生的初识。

《清代旅蒙商述略》却没有引起我太高的热情,匆匆读了几页,就放下了。

在快忘记秋原先生的时候,爱人买来了新出版的《乱世靡音》。住院之前,特意挑了秋原的书,想必不会让我失望。十天住院,病痛之下,感谢这本书的陪伴。

《乱世靡音》一点都不乱。全书结构清晰,线条流畅。内容上,主要分为两大块内容来写,一是娱乐,另一是青帮。时间上,作者从清末写到民国,叙述了这两个领域的起步、发展、壮大以及相互之间的交融。

《乱世靡音》视角独特。全书表达有理有据,让读者知其然并且知其所以然。娱乐、青帮,清末、民国,这些词汇都让人很熟悉,但作者在叙述的时候,讲的很透彻。

让我印象尤其深刻的,还是对青帮的描写。“船帮-盐枭-城市流氓-毒枭”,这是对青帮最好的表达,但并不是总结。青帮在当时的特殊历史时间内,发展壮大。不仅只有“许文强”,“杜月笙”,更是参与了很多历史时间,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禁烟这个话题的视角,也让我为之一振。可能是被洗脑的比较严重,亦或是读书少,在我印象里,毒品一直是被全世界全人类否定的东西,害人害己。不曾想,全球禁毒竟是要跨入了20世纪。林则徐虎门销烟一直是正面教材,没想到在那之后中国竟然有过这么长时间的大烟合法化,税收化。

对娱乐的描写,印象最深的则是三六九等。京剧、昆曲是国粹要到清末守内廷侍奉才发展起来,评书作为含有教育意义的娱乐算作是二等公民。而现代最为熟悉的相声、杂技、选秀表演等等却是发展最晚的九等公民。

《乱世靡音》很认真。全书多处出自史料、著作、口述材料等等。论据有故事,有数据,有详细,有前后呼应。通过作者的视角,带领我从另外的洞口去看待、理解这段历史。历史书本上写了很多,为什么五四运动是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开始。其中一条就是有文化的新青年学生踏上了历史舞台。但之前的旧民主主义革命,是谁在舞台上表演呢?竟然是青帮、洪帮这些帮派。孙先生居然入了洪帮,靠社会力量发起了革命。

文笔不好,简言简语,表达对这本书的喜爱。敬秋原先生。

《乱世靡音》读后感(二):旧社会江湖大观

信息时代,流量为王。娱乐界的流量王之一蔡徐坤的粉丝前一阵质疑“过气明星”周杰伦: “周杰伦微博数据那么差,为什么演唱会门票难买?” 周杰伦的中老年粉丝们不服气地奋起直追,终于成功刷票,周杰伦的话题力压群雄,排在了新浪微博热搜榜的第一名。这种以数据为标准的玩法,娱乐界早在一百多年前就有了。

清朝末年流行在妓女中选花魁,及至民国时期,上海从一个小县摇身一变成为国际大都市,号称东方巴黎。秋原的《乱世靡音》中提及::“整个民国时代,娱乐圈特别盛行各种选秀综艺活动,什么花国选举、舞女选举、电影明星选举、电台歌后评选……名目繁多,层出不穷。”通过选票的数量来选出“佼佼者”,早已不是新鲜事。

秋原浸淫影视行业十多年,对娱乐行业的现状和历史都有着足够深的了解。这本《乱世靡音》可以算作一部“旧社会江湖大观”,书中的主角是49年以前的“江湖人士”,这个“江湖”并非武侠小说中的快意恩仇的江湖,而是底层社会鱼龙混杂的江湖——乞丐倡优、帮派成员,三教九流几乎都被包括在内。

旧社会的艺人,大多生活在贫困的边缘。他们社会地位地下,除了有由来已久的观念歧视,也因为混社会的不得已行为,久而久之成为习气,令人不喜。中国近代以来社会剧烈变迁,这些处于社会最底层的人,无力与时代浪潮搏斗,唯有随波逐流,适应社会的变化才能生存。秋原将这浪潮梳理分析得鞭辟入里,将大浪中底层个人的沉浮展现得淋漓尽致:艺人的走穴、鸦片的危害及来源、青帮的崛起和盛行、军阀的混战、革命党人的演变、租界的管理等等都在秋原的细心编织下被一条条纳入,形成了中国近代底层社会的全貌。

以艺人来说,他们的出身往往决定了他们易被他们控制和左右,倡优往往要给帮会头子拜码头,电影明星被纳入资金雄厚的电影公司保护伞下。“青帮大亨投身娱乐业,帮会势力控制娱乐圈。”娱乐圈也分高低贵贱,有着自己的鄙视链,唱京剧昆曲的是“老板”,撂地摆摊的则上不得台面。电影明星则另成一派,大多被控制在家财万贯的电影公司老板手中。

书中提到的阎瑞生案的被害人王莲英,参加了1917年开始举办的花国群芳选举,该活动聘请《新世界报》总编辑奚燕子为主任,选票每人一张,一张选票售价一元。名为选举,实为拿钱买,如同当今的选秀节目通过手机、网站等方式投票。在金主朱子昭的支持下,王莲英当选第四名,称为“花国花务总理”。及至后来,社会风气渐渐开放,也有良家妇女参加各种选美活动,就有了王安忆小说《长恨歌》中王琦瑶这样出身卑微的”上海小姐“。

《长恨歌》里说,竞选“上海小姐”是大亨送给他们女儿和情人的生日礼物,不过是达官贵人玩弄女性,是玩弄里的玩弄。这话不假,身处娱乐业,从业者受轻慢和歧视,即使在今天也常见。“万恶的旧社会”这种定势思维已无法再适用。秋原关注到社会经济和娱乐业有着直接的关系,将国家及社会制度的改变,城市黑社会集团的出现,及娱乐业的变迁密切结合,汇成这部海纳百川的《乱世靡音》。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是商女吗?

《乱世靡音》读后感(三):“俗”得有趣,“俗”得有料,“俗”得认真

从晚清到民国的社会是激荡的乱世,也是真正的“俗世”。因为这一时期,“官方”对社会的控制力量变弱了,社会“自行治理”的力量更强了,民众的角色和活动也更丰富了,而这些也是作家秋原在《乱世靡音》中描绘的世界。

社会的自行治理实际上就是帮会势力的抬头。官方力量因为内忧外患而收缩,民间稳定也因时局动荡而破坏,于是“灰色力量”就自然站到前台,参与到基层治理中。既然大背景是灰色的,那么原先被禁止或不敢堂皇登台的事物就跃跃欲试,乃至繁盛一时,比如贩私盐、贩毒、公然组织帮会等。

在民国时期,这些活动集中的代表区域就是上海,代表人物则是黄金荣、杜月笙。拜近年民国题材电视剧和小说“普及”所赐,这两位大亨如今已人尽皆知,要讲好他们的故事并不容易,但秋原却能讲得很有味道。举他说黄金荣为例,除了讲述大家熟悉的主要事迹,还详细结合黄的成长环境和社会背景,既是在讲人,更是在讲聚焦于一角的时代。黄金荣和杜月笙的身上浓缩了这片天地在当时的特点,他们的“灰色”乃至“黑色”取自时代,也作用于时代。

与上海多为“灰色产业”相比,彼时的北京则发展出红火的“文化产业”。天桥是这些产业的集中地,相声、口技、杂耍、洋片等一应俱全,这些产业也有突出特点——“俗”。所谓“娱乐无极限”, 撂地艺人们的出发点是“拿人”,也就是吸引观众,而聚集于此的观众大多是劳苦民众、社会底层,所以曲艺和杂技也就以“生猛”为主,“很黄很暴力”在这里是优点而非缺点,要免“俗”,这里的人民不答应。

这似乎也同本书吸引力的来源相似。《乱世靡音》并未选择这一时期风起云涌的“大主题”,如洋务、变法、辛亥等,而将视线转到鱼龙混杂的上海滩、喧嚣凶猛的北京天桥,却也格外地引人入胜,就像现在人们吃惯了大米白面,野菜、窝头等“非传统”食物反而成为诱发食欲的佳肴,或者换个比方,想想当下年轻人喜欢剧场相声胜于电视台相声就能体会——“俗”拉近了距离,甩掉了平日中不敢说但一直在想的假正经,引起了共鸣,轻松和欢乐自然接踵而至,俗得有趣。

本书的“趣”还来自它丰富的“料”。秋原的写作和研究风格从《清代旅蒙商述略》就可见一斑:作品选题并不算恢弘,但秋原能够沿着这根细细的丝线为读者揪出整段历史,以及与之密切联系的事件。与之相比,《乱世靡音》延续了研究上的深入精神,而在覆盖面上更为广泛,作者引用和比照大量历史人物的回忆录、民国报刊、具有时代印记的文学作品,搜集的内容与作者的联想都极丰富;另外,本书的“有料”还得益于秋原作为“内行人”与“当地人”的天生优势,秋原在影视业中摸爬滚打多年,写作时自然能看到更多娱乐业自古一脉相承的特点,而身为北京人,他特别在京城民俗、民风、方言方面显出熟稔。这些都自然使本书的内容更为绚烂。

为本书吸引力加分的还有秋原“代码特色”的文字。他虽然在讲“俗世”故事,如同说书一般,效果上足以与《明朝那些事儿》《品三国》匹敌,他对人物的评价中肯客观,照顾到历史的因素,也放入历史的长河,比如对杜月笙的评价,不旨在“翻案”,指出杜无法洗脱的罪行,同时也点出杜的过人之处;对比以上两部有突出效应的历史研究通俗作品,秋原作品的语言却出人意料地平静、沉稳,既不像前者的口语化与戏谑,也异于后者的“官方吐槽”和语出惊人。

当然,以上两部作品的语言都各有魅力,而秋原语言的奇异之处在于,他能够透过看似平庸的表面辐射出吸引力。正如程序员不动声色却认真严谨地“敲代码”,仿佛稀松平常,实则有条不紊,当代码“垒”成,它整体发挥的效用令人惊叹。马伯庸评论秋原的写作时说,他“在写代码和和文字创作间流畅切换”;但我个人觉得读库编辑江有汜在《秋原是怎样炼成的?》一文中转述的秋原自评可能更准确,秋原说:“用最少的字符量,表达最丰富的内涵,同时还不产生歧义。”他何止是一手写代码一手在写书,更像是用写代码的方式来写书——一丝不苟,追求准确与极致。

最后,必须指出的是,当秋原把有趣、有料、认真组合起来,所谓的俗也熠熠生辉,回味悠长。

《乱世靡音》读后感(四):人在江湖外,是非谈笑中

武侠片里,总有那么一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个江湖,英雄辈出,风云际会,引人遐想,于是有了玉娇龙的执迷不悟,有了黄衫女的飘然而去,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也成就了一部又一部的经典之作。

然而,这并非真正的江湖。

江湖是盛世里的一叶舟,载着钱粮物资驶向最繁华的所在;江湖是乱世里的一团烟,似梦似醒间一派纸醉金迷;江湖是天桥下的一支鼠来宝,是舞刀弄枪的耍花把式;江湖是十里洋场里的一场妓女选秀,是你争我抢明枪暗箭的暗潮汹涌。

有江湖就有人,有了人就有纷争。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江湖,不做暴徒,只能沦为懦夫。江湖,充斥着欲望、金钱、权力、霸凌,也交织着高雅、秩序、希望、勇气。很多时候,人们无法判断对错,只是被时代裹挟着,身不由己地融入历史洪流。

在这本《乱世靡音》里,秋原旁征博引,翻遍了故纸堆,将江湖的故事娓娓道来,还原了一段段被浮华掩盖的历史,洋洋洒洒,讲述了大人物的无奈与妥协,道尽了小人物的悲凉与沧桑。这是一本娱乐圈的发家史,也可以视为一本帮会的发展历史,庙堂之外的平凡人各有喜怒哀乐,而身处窘境的艺人与看似风光的帮众却产生了复杂的交集,甚至毫不夸张地说,这种纠葛一直延续至今。

在电影《霸王别姬》中,袁世卿与程蝶衣之间的种种,恰成了这种纠葛的最佳注脚。在秋原笔下,若以社会等级为标准,旧时艺人最高等级不过“仙界”,而京剧正是“仙界”最具代表性的表演艺术类型之一。程蝶衣作为名角,可以说已经位列娱乐圈的巅峰,所到之处无不是鲜花与欢呼。袁世卿,没落贵族,梨园霸主,据信他的原型乃是袁世凯的二子袁克文,花钱入青帮,当上了“大通悟觉”中大字辈的首领。

袁世卿无疑是懂戏的,无论是“霸王回营见虞姬,到底是该走五步还是走七步”这一问,还是临死之前的四方步,都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程蝶衣之于他是怎样的所在呢?他可以坐在天字二官(推测)俯瞰芸芸众生,品鉴梨园佳作;可以甫一见面就掷重金,赐宝剑,出手阔绰;可以与蝶衣同桌吃饭,同榻而眠,共演一场《霸王别姬》。但在他的内心里,就和张公公一样,戏子终究只是戏子,是仅供把玩的笼中鸟,并无真心可言。

在真实的历史中,地位不如程蝶衣的艺人和身份不如袁世卿的帮众大有所在,但这层关系总是不变的:“艺人是江湖懦夫,帮会是江湖暴徒,暴徒就要欺压懦夫”。

艺人开张,要拜码头,处处陪笑,时时小心,少不了见机而动,虚情伪意,因为他们是所谓的“下九流”,身处整个社会的最底层,除了傍身的技艺,“三虚四卖”(发虚言、贪虚名、慕虚荣、卖乖、卖笑、卖艺、卖身)更是活下去的关键所在。

帮会则不同,同样是拜码头,却多了几分硬气。他们从粮船帮起家,经过了贩卖私盐的积累,涌入租界成了城市流民,在时势的驱动下,最终成了贩毒集团。他们最早只是掌握着非官方的物流渠道,唯利是图,渐成地方一霸,甚至影响到了政局。

一个只为在江湖中苦苦挣扎,苟存于世;另一个在江湖中呼风唤雨,亦黑亦白。

从《清代旅蒙商述略》到《茶馆之殇》,再到《乱世靡音》,史料详细是秋原的作品特色之一,甚至可以说到了巨细靡遗的地步。不仅每个数字有案可查,就连随手写就的“水浒同人文”亦有理有据。其中,关于烟毒与禁烟的论述十分精彩。秋原自言占总篇幅五分之一的文字竟耗费三分之一的时间精力。从鸦片进入中国,到国内自产自销,再到全球禁烟,这一章节并不完全以时间为序,但条理分明,桩桩件件,细细数来,不仅有家国大事,也有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兼顾了诸如生肖盘等器物的介绍,还有对于全世界经济政治形势的概述分析,从多部史书、见闻杂记中还原出近乎完整的乱世景象,实属难得。

这样的细节处理比比皆是,书中用了相当多的篇幅详述了艺人们走南闯北的几条必备春典(江湖黑话),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将他们身上这种“言行虚伪”的特性展露无遗。同样的,关于制盐、漕运、租界、奉军火并等,也有不少笔墨,这些看似旁逸斜出,实则大大丰富了文本的可读性,为读者展现了更为立体的乱世背景。

漫漫江湖道,说黄道黑,休言后会有期;

匆匆人生路,山高路远,莫问前尘后世。

多说一句,关于袁世卿的座位。有人说他订的是倒官座,他是直奔“闻屁香”而去的老斗,此言差矣,原因有二。其一,电影中袁世卿多次出场,都是侧面对着戏台,不符合倒官座的位置;其二,袁乃爱戏之人,即便不订位置最佳的人字头官,也断不可能订只能看见演员背影的倒官座。笔者依据秋原在本书中的描述,粗略画了一下平面图,判断袁的位置极有可能在天字二官。

戏台示意图

《霸王别姬》截图

《乱世靡音》读后感(五):娱乐圈的那点事儿,一百年前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炒作、包装、选秀,商人投资娱乐业、黑帮控制演艺界……娱乐圈的这点套路,在一百年前的中国就已经有了成熟的运作模式。而论起艺人与娱乐圈的起源,则能往前追溯到北宋时期甚至更久远的年代。娱乐圈让人看不透、摸不清的那些门道,究竟缘何而来?今天的娱乐圈,又有多少风气是受了以前的影响保留下来,抑或是愈演愈烈呢?

秋原的这本《乱世靡音》,选取了晚清到民国这个特定时代,对娱乐行业的发展变迁进行了详细描绘。书中所考据的各种源头、历史,跨越的年代则更为漫长。在说不尽道不完的名堂里,秋原把严肃的历史考据同风趣幽默的八卦融为一体,完美解答了我们对娱乐行业的种种困惑。

罗宾·邓巴有一本书叫《梳毛、八卦及语言的进化》,其中一个核心的观点提到,梳毛社交是语言产生的源泉,而交流八卦是人类语言进步的阶梯。艺人恰恰诞生于普通人社交中的“扯淡”环节,起源于体质健全人对生理残障者的嘲弄,或是流民行乞的手段,或是更久远的祭祀活动。

说书、评弹、相声、戏曲……娱乐行业的演艺形式可谓五花八门、多种多样。抛开娱乐行业的演艺形式,单就如今我们使用的很多娱乐圈的词汇来讲,晚清到民国这段时期,就有不少行话流传保留至今。

比如,因为戏园脱胎于酒楼茶馆,“形容演出受欢迎,就说是‘卖座’;票房卖得好,就说是‘上座率高’;票房销售额下滑,就说‘掉座’了”。而“上座率”这个词儿,也成为了衡量今天电影票房好不好的一个重要指标。

再比如,“贺岁档”和“贺岁电影”虽然是从冯小刚的电影开始发扬光大的,但其实这种形式古已有之。还拿戏班来举例,“到大年初一,别人过年放假,戏班却是新年开工的头一天”。戏班老板最看重“开年戏”,整个春节期间也会轮番上演各大好戏,借着过年这个时段,集中演出。

而更多的行话则数不胜数,很多叫法我们今天还在使用:“说书先生都把驻场茶馆称为‘穴’,把自己奔波在不同茶馆从事商业演出的行为称为‘走穴’”;清朝的梨园名伶在置办自己行头时,就已经有了“御用”的概念,避免和别的艺人“撞衫”;而民国时期的花探,全称叫“花闻探员”,就是如今娱记、狗仔的雏形。

“种种让普通人既看不明白更看不惯、在其他行业被认为不正常的习俗,娱乐圈里却是得到广泛认可的主流路线;外界觉得极不自然的风气,在这个行业里却恰恰是约定俗称、人人趋之若鹜的基本职业特点。”

正如上面这段话形容的那样,炒作、博眼球、找金主……这些风气最早来源于艺人中“三虚四卖”的风气,“三虚”指发虚言、贪虚名、慕虚荣;“四卖”是卖乖、卖笑、卖艺、卖身。

这样的风气能延续下来,也和艺人的组成脱不了干系。“几乎在人类刚刚进入奴隶制阶级社会,艺人就已经沦落到社会最底层,卖艺成为遭到全社会歧视的职业”。而晚清到民国期间,艺人的地位也不高,“妓女、交际花和舞女,成为民国时代娱乐业女艺人阵容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也造成了很多流传至今的负面影响,比如普通百姓“艺妓不分”,常常感叹“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在当今社会,很多人也仍然认为演艺人员是上不了台面的职业,仍然用“戏子”来称呼他们。

在这样的背景下,民国时期“造星流水线模式”的产生,也就不足为奇。“妓女通过花国选秀这个施展平台,只要获得名次和头衔,成了名妓交际花,她的名气立即比京剧名家还要大。自身才艺水平单薄,却能出名出风头,靠的不是自己,而是鸨娘的调教、主办方的包装,以及与相关媒体合作策划的一系列炒作造势、密集宣传”。

这套造星流水线模式,是不是看着特别眼熟?是不是当今娱乐圈中的选秀、包装、炒作等等运作模式都找到了源头?答案当然是肯定的。这套模式如今虽然换了不同的形式,但换汤不换药,只是参与其中的妓女、鸨娘、主办方、媒体等等,换成了明星、投资方、媒体。而一些当时这套造星模式的衍生特征,比如新艺人和小艺人热衷找“金主”等等,作为不良风气,在如今的娱乐圈仍可见端倪。

除此之外,诸如高级衣饰和奢侈品会请交际花做代言,艺人自费出席重要场合博眼球、增加曝光量,闫瑞生谋杀名妓王莲英一案中的媒体对花边新闻的穷追不舍……看起来和今天的广告代言、蹭红毯、娱乐行业与媒体的合作造势等等并无两样。甚至就连娱乐行业的“舆论暴力”,阮玲玉也早早就领教过了,并不是现代社会才有的新鲜事情。

“百年后的今天,娱乐圈艺人不仅依然如此好出风头热衷于炒作、贪慕虚荣追求名利、追求曝光率,甚至表现得更为极端。包装、炒作、拼“曝光量”、以个人隐私炮制绯闻话题……为能让自己出名,真是什么招数都想得出来干得出来”。

电视剧开播期间,明星要配合炒绯闻、炒CP;明星离婚首先就要在舆论上造势占领高地,而很多明星今天还在辟谣没离婚,第二天就发声明说半年前就分道扬镳;明星立人设成了普遍现象,媒体上呈现出来的艺人形象让人再难相信,比如立好丈夫好爸爸人设的张丹峰、立模范夫妻人设的李小璐、陈赫,立“文化人儿”高学历学霸人设的翟天临等等。

秋原在《乱世靡音》中也明白地指出:“娱乐圈的事让外人看不透,不是因为它深,而是因为它浑。”别看娱乐行业属于文化产业,艺人们都喜欢自诩“文化人”,但实际情况可能正好相反,娱乐行业“恐怕是中国从业者整体文化素质最堪忧的一个行业”。

如今的娱乐圈乱象丛生,坚持打磨演技默默演好戏唱好歌的艺人越来越少,像迪丽热巴一样水漫金鹰的明星层出不穷。粉圈文化、审丑趣味、流量经济……各种新的运作模式不断涌现,却并没有给娱乐行业注入新的活力,反而将本来就浑的水搅得更加恶臭。

《乱世靡音》一书,讲的是娱乐行业的变迁,但也从侧面反映了特定时期社会发展和经济运行的兴衰变化。娱乐行业的发展,也离不开经济、文化、政治等各个领域政策的影响。社会对艺人的评价,如果能不仅仅停留在艺人的粉丝数量、花边绯闻等方面,而是更多地围绕专业水平来衡量,那娱乐产业才有进步的空间。毕竟上千年的娱乐行业变迁史,大部分的时间里,艺人还是要凭真本事吃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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