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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天文历法读后感摘抄

中国的天文历法读后感摘抄

《中国的天文历法》是一本由[日] 薮内清著作,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68.00元,页数:336,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中国的天文历法》读后感(一):【转】曲安京:薮内清先生与中国数理天文学

【作者简介】曲安京,汉族,1962年06月出生。任职于国际科学史研究院,院士、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领域为:科学技术史。著有:《中国历法与数学》(科学出版社,2005)、《中国数理天文学》(科学出版社,2008)、《<周髀算经>新议》(陕西人民出版社,2002)等。翻译有:迪厄多内《泛函分析史》(高等教育出版社,2016)。

《中国的天文历法》读后感(二):[轉] 2017年7月:《中国的天文历法》中译本简介

2017年7月:《中国的天文历法》中译本简介

发布时间:2017-07-24

http://www.ihns.cas.cn/kycg_new/xszz_new/zztj/201707/t20170724_4836072.html

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杜石然研究员翻译之日本科学史家薮内清先生(1906—2000)著《中国的天文历法》一书,2017年7月由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

薮内清原著《中国の天文暦法》,平凡社1969年初版,1990年刊行增补改订版。此次中文本据1990年版译出。

《中国的天文历法》由初版序言(1969)、绪论,第一、二、三编,补遗、增补改订版后记(1990)、三种附录,以及三种译者附录组成,总约30万字。其中绪论“中国天文历法发展概说”,点明中国天文学与占星术的起源,政治传统塑造了以历法为中心的天文学,本土天文学又多次受到域外文明的影响。第一编“中国的天文历法”,凡七章,包括汉代改历及其思想背景、汉代观测技术和《石氏星经》的年代、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历法、唐宋时代的历法、宋代的星宿、元明时期的历法和西洋天文学的传入等,以历法改革为线索,详细考察了从西汉太初改历到明清西洋天文学传入两千年间中国天文历法之学的发展情况,兼论星图星表。第二编“西域天文学”,凡五章,包括唐代的西方天文学、敦煌文献中的历书、元明时代的伊斯兰天文学、阔识牙耳占星书和伊斯兰天文台与观测仪器等,详细地探讨了西域地区天文学的发展情况及其向中国传入与产生的影响。第三编“天文计算法”,凡四章,包括关于历法的计算、坐标系和坐标系的变换、太阳与月亮的运动和日月食计算等,详细地论述了古代历法的基本天文常数、坐标系变换、五星运动和日月交食推算等数理天文学方面的内容。补遗7条,约2万字,系1990年版对1969年版的补充更新(正文部分另有增订40余处)。附录三种,包括附录一“历代历法的编撰者及施行年代”,附录二“各种历法的基本常数”,附录三“五星会合周期”。译者附录三种:包括附录一薮内清学术自传“中国科学史研究回顾”(1982);附录二“薮内清个人资料”,包括生平简介及著作目录;附录三杜石然撰“怀念薮内清先生”,作为译本的代后记。

《中国的天文历法》以若干专题论文为主干,整合为富有创意的通史著作。1969年出版后,该书长期是本领域最出色的通史论著,既为专业研究者必读,也是优秀的入门读本。 1980年代以降,中国天文学史研究愈发深入,特别是在古代历法计算、中外天文学交流方面大有拓展。《中国的天文历法》已是学术经典,自有其不可取代的价值。

(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科学传播研究中心)

《中国的天文历法》读后感(三):薮内清此书值得一观

2017年7月,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了杜石然先生翻译的日本科学史家薮内清所著的《中国的天文历法》一书。杜石然先生在后记中提到,该书的翻译工作,实际上自20世纪70年代后期便已经开始,1982年便将其中天文历法计算部分的内容发表在《科学史译丛》上,到80年代末译完全书,1990年后又根据薮内清先生的修改意见及新出的增订本做了完善。但是,原本答应考虑出版中文版的出版社,却以科技专门性学术著作的经济效果差而出尔反尔,以至于该书的全译本直到2017年才得以出版。此时薮内清先生已经逝世17年之久了,杜石然先生也已经将近九十高龄。冷门学术领域专著出版的艰辛,可见一般。 作为日本的中国科学史研究发达期的代表人物薮内清先生毕生工作的结晶,《中国的天文历法》一书足以被列入中国科学史研究史上位列前茅的经典著作。可惜我过去没有认真去学习日文,因此没有机会去完整地阅读此书。去年此书中文版出版后便买来一本,断断续续地阅读,直到上个月才最终读完。虽然对其中涉及的历法计算等内容,我只能观其大略,无暇去深入地分析核算,但也足以对薮内清先生知识的广博、见识的卓越和治学的严谨有了深入的体会。 薮内清(1906-2000),日本著名科学史家,1929年毕业于京都大学宇宙物理(即国内的天体物理)专业。1949年起在著名的京都大学人文科学研究所任教授,1967年任人文科学研究所所长,1969年退休后任京都大学荣誉教授。1972年获得美国科学史学会授予的萨顿奖,1983年当选日本学士院会员。1990年,薮内清与山田庆儿(主要研究中国古代科学思想、传统医学等)一同被授予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名誉教授。薮内清先生著作等身,其中的《中国的天文历法》是他的退休纪念作,第一版问世于1969年,1990年增补。该书的核心当然是对中国古代天文历算的内史研究,对历法沿革、观测工具的演进、数学方法都有很全面的梳理,对历史上曾经传入中国的印度、西域、西洋天文历法也都有较为详尽的介绍。同时,也不局限于内史,同样也包含了发展规律、思想背景、社会背景的探讨,以及中国天文历法体系与其他体系的比较研究。可以说,中国古代两千年天算大略,尽在此书中。对中国古代天文历法感兴趣的所有人,把此书放在手边随时参阅,绝对能够解决很多疑问。对我这样已经放弃了学术研究道路的人来说,阅读此书时,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图书馆内翻看一部部大部头的著作,勘校核算每个字的情景之中,只是光阴已逝,如今只能徒怀伤感。 日本过去在文化上受到中国的强烈影响,学者普遍精通汉学。在天文历法上,日本过去也一直沿用中国的历法,先后采用了中国的元嘉历、麟德历、大衍历、五纪历;唐代徐昂的《宣明历》,自862年开始在日本施用。但是,唐以后中日之间的交流不再深入,而日本漫长的幕府时代中,天皇朝廷丧失政治权威,垄断历法的阴阳寮的世袭家族水平低劣,难以改进历法,以至于一部宣明历在日本行用了823年之久而毫无改进。直到江户时代,随着民间历算水平的提高,才于1685年由涩川春海主持改历,颁布了日本人自己的第一部历法《贞享历》(前几年有部日本电影《天地明察》就是以涩川春海贞享改历为背景,可参见https://mp.weixin.qq.com/s?__biz=MzI4MzA3ODY4NA==&mid=401715840&idx=1&sn=1ec67cc94d19f623bbf3dd59b7cfb4b6#rd)。江户时代,日本深入学习中国宋元时代的算学成就,发展出和算,达到了中国传统算学体系下的最高峰。在历法上,在传统历算的基础上,结合新传入的西洋天文学知识,先后制定了贞享历、宝历历、宽政历、天保历等多部历法。在这种历史传统影响下,日本的学者理解和研究中国古代的天文历算,并不会存在语言、认知上的障碍。而在近代,日本又得风气之先,率先利用现代的科学方法来研究中国科学史问题,取得突出成就,也是理所当然的。 日本的中国科学史研究的开拓期是1930年代以前,在数学史领域,奠基人是三上义夫,而在天文学领域的奠基人则是新城新藏(1873-1938),特别擅长天文年代学,但其最关键的成就是通过深入研究及与“疑古派”饭岛忠夫的辩论,肯定中国古代的天文历法主要是独立发展而成的传统。而薮内清则是日本的中国天文学史研究的集大成者,他的研究基本涉及了中国天文学史研究的所有层面。从微观上说,薮内清通过一个个的细节问题的研究,理清了历算方法、恒星观测、仪器演进、天学思想等方面的很多关键之处,将中国天文学史研究一步步推向深入。但学术大师不只是去研究具体的问题,更关键的是要有卓越的学识,薮内清正是对中国古代天文学史研究的性质有非常独到的认识,他认为中国天文学史的研究不是历史的辅助学科,而是和政治史、经济史一样,是一门独立的学科;中国的天文学的确以历法为核心,但它是中国历史的产物,因此中国天文学的研究也不仅仅是历法理论的研究,而是要作为中国文明特有的文化现象来把握。可以说,从宏观上说,在薮内清这里,日本的中国天文学史研究也实现了学术上的自立。 众所周知,李约瑟先生是在西方世界更为著名的中国科学史研究大师,他的《中国科学技术史》影响十分巨大。薮内清对李约瑟也多有赞美,特别是对李约瑟引用文献的广博、强烈的好奇心和旺盛的经历表示钦佩。杜石然先生也曾将李约瑟和薮内清二人并列,将他们称为“活跃于中国科学史界东西方星空上的两颗耀眼的明星”。以我个人的认识而言,李约瑟得之于博,而薮内清的研究则更为精深。李约瑟对中国文化的热爱、对中国古代科技文献征引的广博均无人能比,他的巨著可以说构建了一个中国科学技术史研究的庞大体系,使西方世界真正认识到中国古代曾经存在的科学技术成果,他提出的“李约瑟问题”更是影响深远,引来后人无数论战。连薮内清都承认,自己作为生于、处于中国近邻位置而又受到中国影响的日本人,却让李约瑟在中国科学史研究上占了先机,的确使他始终难以忘怀。但是,李约瑟毕竟是来自西方的研究者,对中国文化、中国古代文字的了解毕竟不够深入,因此他的研究成果中不乏细节问题,对特别细致精深的一些历法计算、天文回溯等问题,往往难以深入下去,而他对中国的深深热爱,也使得他的一些论断过于武端,时常出现用现代天文学观点硬套中国古代天文学成果的问题。与李约瑟相比,薮内清先生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中国的天文学,其他领域很少涉足。但在他身上,兼具了现代天文学的思维和京都大学的汉学传统。京都大学的汉学传统继承了清代考据学的流风余韵,注重严密考证、实事求是,现代天文学的思维和计算能力,以及使用德、法、英等语言的能力(从《中国的天文历法》一书内容判断),又为薮内清提供了强大的工具支持,因此他能够从中国古代天文学本身的发展演化、内在逻辑和各种细节计算来开展研究分析,能够深入到历法计算的细节、恒星星名的考证、占星选择的方法等细节层面,同时也能够更为准确的理解中国古代天文学作为中国文明传统的一部分而具有的特点,因而论证严密而持论公允。比如,他通过对《石氏星经》中的恒星位置的分析,确定其中的黄道内外度不是现代的黄纬,而是所谓的极黄经;在《中国的天文历法》第三编中,详细介绍了古代历法中置闰、节气、积年、冬夏至测定、坐标系、插值法、日月食计算、行星位置计算等各类内容的计算原则和方法。这样的研究,对李约瑟这样的研究者而言是相对困难的。对于证据不足或有些牵强的观点,薮内清始终不会轻易下结论,如对董作宾提出的殷代历法中存在岁终置闰和无节置闰两种方法交替的观点,薮内清认为证据不足且不合历法发展的脉络,始终无法认可;而对西方很流行的认为中国古代文明曾受古巴比伦很大影响的推论,薮内清认为,此类推论虽然可以引起人们强烈的兴趣,但还是需要十分慎重。 杜石然先生回忆,京都大学人文科学研究所常年举行每周一次的科学史讨论班,还一直有集体研读中国古代典籍的传统,有客人来访时,也会请客人一起参加。杜石然先生就参加过《测圆海镜》(金代李冶所著的算书)的读书班。在这种严谨学风下成长,再加上天才的见识,成就薮内清等科学史大家也就不足为奇了。而中国的古代天文学史研究,从1933年朱文鑫发表《天文考古录》开始,到1957年中科院建立中国自然科学史研究室天文学组,再到如今,已经走过了80多年的历程,也产生了一大批学识深厚的专家学者。现在,中国天文学史乃至中国科技史虽然仍是小众学科,但也有一批专门的研究机构和研究人员,早已经从搞清中国古代科技成就对世界文明贡献的以进步为导向的研究阶段,发展到全方位、多模式、多视角综合研究中国古代科学技术的演变和特点的阶段,薮内清书中涉及的许多问题,实际上也都有了更加深入的的研究和讨论。薮内清曾经希望年轻学者努力实现对李约瑟的超越,国内的研究者们也同样将实现对前辈学者的进一步超越。 附注: 《中国的天文历法》一书中文版中存在个别讹误,第二编第二节开头称Maragha天文台系Ulug Beg在撒马尔罕所建的天文台,这里显然有误,似应为第三节首句误窜入第二节中。

《中国的天文历法》读后感(四):薮内清此书值得一观

2017年7月,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了杜石然先生翻译的日本科学史家薮内清所著的《中国的天文历法》一书。杜石然先生在后记中提到,该书的翻译工作,实际上自20世纪70年代后期便已经开始,1982年便将其中天文历法计算部分的内容发表在《科学史译丛》上,到80年代末译完全书,1990年后又根据薮内清先生的修改意见及新出的增订本做了完善。但是,原本答应考虑出版中文版的出版社,却以科技专门性学术著作的经济效果差而出尔反尔,以至于该书的全译本直到2017年才得以出版。此时薮内清先生已经逝世17年之久了,杜石然先生也已经将近九十高龄。冷门学术领域专著出版的艰辛,可见一般。 作为日本的中国科学史研究发达期的代表人物薮内清先生毕生工作的结晶,《中国的天文历法》一书足以被列入中国科学史研究史上位列前茅的经典著作。可惜我过去没有认真去学习日文,因此没有机会去完整地阅读此书。去年此书中文版出版后便买来一本,断断续续地阅读,直到上个月才最终读完。虽然对其中涉及的历法计算等内容,我只能观其大略,无暇去深入地分析核算,但也足以对薮内清先生知识的广博、见识的卓越和治学的严谨有了深入的体会。 薮内清(1906-2000),日本著名科学史家,1929年毕业于京都大学宇宙物理(即国内的天体物理)专业。1949年起在著名的京都大学人文科学研究所任教授,1967年任人文科学研究所所长,1969年退休后任京都大学荣誉教授。1972年获得美国科学史学会授予的萨顿奖,1983年当选日本学士院会员。1990年,薮内清与山田庆儿(主要研究中国古代科学思想、传统医学等)一同被授予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名誉教授。薮内清先生著作等身,其中的《中国的天文历法》是他的退休纪念作,第一版问世于1969年,1990年增补。该书的核心当然是对中国古代天文历算的内史研究,对历法沿革、观测工具的演进、数学方法都有很全面的梳理,对历史上曾经传入中国的印度、西域、西洋天文历法也都有较为详尽的介绍。同时,也不局限于内史,同样也包含了发展规律、思想背景、社会背景的探讨,以及中国天文历法体系与其他体系的比较研究。可以说,中国古代两千年天算大略,尽在此书中。对中国古代天文历法感兴趣的所有人,把此书放在手边随时参阅,绝对能够解决很多疑问。对我这样已经放弃了学术研究道路的人来说,阅读此书时,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图书馆内翻看一部部大部头的著作,勘校核算每个字的情景之中,只是光阴已逝,如今只能徒怀伤感。 日本过去在文化上受到中国的强烈影响,学者普遍精通汉学。在天文历法上,日本过去也一直沿用中国的历法,先后采用了中国的元嘉历、麟德历、大衍历、五纪历;唐代徐昂的《宣明历》,自862年开始在日本施用。但是,唐以后中日之间的交流不再深入,而日本漫长的幕府时代中,天皇朝廷丧失政治权威,垄断历法的阴阳寮的世袭家族水平低劣,难以改进历法,以至于一部宣明历在日本行用了823年之久而毫无改进。直到江户时代,随着民间历算水平的提高,才于1685年由涩川春海主持改历,颁布了日本人自己的第一部历法《贞享历》(前几年有部日本电影《天地明察》就是以涩川春海贞享改历为背景,可参见https://mp.weixin.qq.com/s?__biz=MzI4MzA3ODY4NA==&mid=401715840&idx=1&sn=1ec67cc94d19f623bbf3dd59b7cfb4b6#rd)。江户时代,日本深入学习中国宋元时代的算学成就,发展出和算,达到了中国传统算学体系下的最高峰。在历法上,在传统历算的基础上,结合新传入的西洋天文学知识,先后制定了贞享历、宝历历、宽政历、天保历等多部历法。在这种历史传统影响下,日本的学者理解和研究中国古代的天文历算,并不会存在语言、认知上的障碍。而在近代,日本又得风气之先,率先利用现代的科学方法来研究中国科学史问题,取得突出成就,也是理所当然的。 日本的中国科学史研究的开拓期是1930年代以前,在数学史领域,奠基人是三上义夫,而在天文学领域的奠基人则是新城新藏(1873-1938),特别擅长天文年代学,但其最关键的成就是通过深入研究及与“疑古派”饭岛忠夫的辩论,肯定中国古代的天文历法主要是独立发展而成的传统。而薮内清则是日本的中国天文学史研究的集大成者,他的研究基本涉及了中国天文学史研究的所有层面。从微观上说,薮内清通过一个个的细节问题的研究,理清了历算方法、恒星观测、仪器演进、天学思想等方面的很多关键之处,将中国天文学史研究一步步推向深入。但学术大师不只是去研究具体的问题,更关键的是要有卓越的学识,薮内清正是对中国古代天文学史研究的性质有非常独到的认识,他认为中国天文学史的研究不是历史的辅助学科,而是和政治史、经济史一样,是一门独立的学科;中国的天文学的确以历法为核心,但它是中国历史的产物,因此中国天文学的研究也不仅仅是历法理论的研究,而是要作为中国文明特有的文化现象来把握。可以说,从宏观上说,在薮内清这里,日本的中国天文学史研究也实现了学术上的自立。 众所周知,李约瑟先生是在西方世界更为著名的中国科学史研究大师,他的《中国科学技术史》影响十分巨大。薮内清对李约瑟也多有赞美,特别是对李约瑟引用文献的广博、强烈的好奇心和旺盛的经历表示钦佩。杜石然先生也曾将李约瑟和薮内清二人并列,将他们称为“活跃于中国科学史界东西方星空上的两颗耀眼的明星”。以我个人的认识而言,李约瑟得之于博,而薮内清的研究则更为精深。李约瑟对中国文化的热爱、对中国古代科技文献征引的广博均无人能比,他的巨著可以说构建了一个中国科学技术史研究的庞大体系,使西方世界真正认识到中国古代曾经存在的科学技术成果,他提出的“李约瑟问题”更是影响深远,引来后人无数论战。连薮内清都承认,自己作为生于、处于中国近邻位置而又受到中国影响的日本人,却让李约瑟在中国科学史研究上占了先机,的确使他始终难以忘怀。但是,李约瑟毕竟是来自西方的研究者,对中国文化、中国古代文字的了解毕竟不够深入,因此他的研究成果中不乏细节问题,对特别细致精深的一些历法计算、天文回溯等问题,往往难以深入下去,而他对中国的深深热爱,也使得他的一些论断过于武端,时常出现用现代天文学观点硬套中国古代天文学成果的问题。与李约瑟相比,薮内清先生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中国的天文学,其他领域很少涉足。但在他身上,兼具了现代天文学的思维和京都大学的汉学传统。京都大学的汉学传统继承了清代考据学的流风余韵,注重严密考证、实事求是,现代天文学的思维和计算能力,以及使用德、法、英等语言的能力(从《中国的天文历法》一书内容判断),又为薮内清提供了强大的工具支持,因此他能够从中国古代天文学本身的发展演化、内在逻辑和各种细节计算来开展研究分析,能够深入到历法计算的细节、恒星星名的考证、占星选择的方法等细节层面,同时也能够更为准确的理解中国古代天文学作为中国文明传统的一部分而具有的特点,因而论证严密而持论公允。比如,他通过对《石氏星经》中的恒星位置的分析,确定其中的黄道内外度不是现代的黄纬,而是所谓的极黄经;在《中国的天文历法》第三编中,详细介绍了古代历法中置闰、节气、积年、冬夏至测定、坐标系、插值法、日月食计算、行星位置计算等各类内容的计算原则和方法。这样的研究,对李约瑟这样的研究者而言是相对困难的。对于证据不足或有些牵强的观点,薮内清始终不会轻易下结论,如对董作宾提出的殷代历法中存在岁终置闰和无节置闰两种方法交替的观点,薮内清认为证据不足且不合历法发展的脉络,始终无法认可;而对西方很流行的认为中国古代文明曾受古巴比伦很大影响的推论,薮内清认为,此类推论虽然可以引起人们强烈的兴趣,但还是需要十分慎重。 杜石然先生回忆,京都大学人文科学研究所常年举行每周一次的科学史讨论班,还一直有集体研读中国古代典籍的传统,有客人来访时,也会请客人一起参加。杜石然先生就参加过《测圆海镜》(金代李冶所著的算书)的读书班。在这种严谨学风下成长,再加上天才的见识,成就薮内清等科学史大家也就不足为奇了。而中国的古代天文学史研究,从1933年朱文鑫发表《天文考古录》开始,到1957年中科院建立中国自然科学史研究室天文学组,再到如今,已经走过了80多年的历程,也产生了一大批学识深厚的专家学者。现在,中国天文学史乃至中国科技史虽然仍是小众学科,但也有一批专门的研究机构和研究人员,早已经从搞清中国古代科技成就对世界文明贡献的以进步为导向的研究阶段,发展到全方位、多模式、多视角综合研究中国古代科学技术的演变和特点的阶段,薮内清书中涉及的许多问题,实际上也都有了更加深入的的研究和讨论。薮内清曾经希望年轻学者努力实现对李约瑟的超越,国内的研究者们也同样将实现对前辈学者的进一步超越。 附注: 《中国的天文历法》一书中文版中存在个别讹误,第二编第二节开头称Maragha天文台系Ulug Beg在撒马尔罕所建的天文台,这里显然有误,似应为第三节首句误窜入第二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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