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林网

罗兰·巴尔特最后的日子读后感100字

罗兰·巴尔特最后的日子读后感100字

《罗兰·巴尔特最后的日子》是一本由(法)埃尔韦·阿尔加拉龙多著作,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2.00元,页数:279,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罗兰·巴尔特最后的日子》读后感(一):对罗兰·巴特不熟悉的读者不要买

主要记述罗兰·巴特自母亲去世后的经历,这个恋母情结极深的学者,把母亲的死看作自己精神崩溃的先兆。他深居简出,将母亲的卧室改成自己的书房,以便随时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存在。当他的精神清醒后,又时时逃离,去和他的同志们醉卧春风。

《罗兰·巴尔特最后的日子》读后感(二):罗兰巴特正常的非正常死亡

他被卡车撞倒在地的时候,他正在横穿马路。这里曾经是一条人行横道,他在这里习惯性的穿过马路已经有十几年。他忘记了不久前人行横道更换了位置,现实和视觉在某些时候远远不具备习惯与符号的魅力。被卡车撞倒的他恐怕必须自责其咎。“真是荒谬。”被抬上担架但神志无比清醒的罗兰巴特说。

这不是一本很多人愿意看到的书。或许对于我们来说,“罗兰巴特”一如他的符号学家身份,只是我们课程里的苍白符号与横亘在学术领域里的黑影。没有多少人读懂过他的书,我们做的只是敬而远之奉若神灵。于是阿尔加拉龙多做的是类似于索隐的工作,神像就在细腻的笔触之间缓缓被腐蚀,直到卡车借给他一点推动力,使得造神运动溃退从而崩塌。

在正规而官方的介绍里,罗兰巴特的生平是一面波澜不惊的静影沉璧,他的生活被阅读,著述和讲课所填满,循序渐进按部就班的走进法兰西学院的最高讲堂,然后在最巅峰的时刻被意外夺去生命。当然,这只是一个叙述的文本,但同样蕴含其中的,也是难以抹去的悲情而惋惜。这样的故事足够打动人,它满足的是读者根本性上对于人生无常,富贵易冷的一种冷漠而流俗的审美欲望。

其实,并不能确认阿尔加拉龙多叙述的准确性。因为他对于罗兰晚年心理的抽丝剥茧,是如此的心细如线,过分的真实,在这瞻妄的时代反而显得虚假与造作。但又何不也将这作为一种文本来看待呢。如果我们注定把握不了真实,那么多重的文本所互相映证,间性与趋同性最终会将我们带到某种意义上的真实中来。

阿尔加拉龙多把平淡无奇的现实写成了心灵的史诗。从1977年罗兰巴特正式进入法兰西学院开始,罗兰的生活从外表看上去显得平静,缺乏变化乃至于无趣。然而深入到心灵层面,我们看到的是一个疲倦的人在精神道路上艰苦并且缺乏目标的跋涉。加冕法兰西学院为他带来的,只不过是迟到的肯定与慰藉,固然带来的是对于根深蒂固的自卑的短暂缓和,但长远上却只是一剂伴随副作用的止痛药。

我们很震惊的看到罗兰内心难以抹去的自卑,这种自卑在我们看来甚至没有道理。在学术上,他为自己失落的文凭,学院的地位和“随笔作家”的身份而自卑,幸亏在一群朋友和弟子的包围下,他能暂时觅得片刻的自足与安宁;然而在感情上,留给他的只有彻底的自卑。他已经是一个衰老而没有魅力的老人,近乎疯狂的寻找年轻男性的“猎艳”,带给他的情感震颤最终只归结于无法挽回的自卑。他爱上的年轻人越美,他的自卑就越发根深蒂固。

阿尔加拉龙多笔下的罗兰,是如此的缺乏安全感和自我认同。母亲和恋人几乎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然而刚刚在学术巅峰开始享受的他,竟迅速迎来了母亲的去世和另一个“罗兰”的离去。和另一个“罗兰”那段悲哀的同性恋情,留给他的是那本动人心扉的《恋人絮语》,十万本的畅销,他却不愿意再去提及;而我们也很难去界定罗兰对于母亲如此复杂的情感,因为那完全是一种超越母子亲情的情感羁绊,甚至于同性恋式的跨越性别与辈分,却又包裹在浓烈的温馨之中的病态的乱伦激情。母亲死去了,罗兰也死去了:《明室》的出版只迎来部分的死水微澜,他竟然开始关心书的反响并心灰意冷。

《恋人絮语》在纪念他的爱情,《明室》的创作就是在纪念母亲,在完成这两项工作后,他所有的生存都彻底失去了意义。

在学院每次上课都门庭若市,一跃而成法国学术明星的罗兰,在学术方面却也不似表面看去的一帆风顺。一种强烈的自我厌弃攫住了他,外人对他恶意的评价竟然建筑了他自我认同的基础。他再也不能满足于“符号学家”,“随笔作家”这样的称谓,在对巴尔扎克和普鲁斯特的向往中,创作一部完整而伟大的史诗小说成为他朝思暮想的幻梦,他甚至都将学院的课程和自己准备创作小说的目标合二为一。

只可惜,“小说的准备”这门课程,并不能促使他写出他理想中的作品,尽管他多次的对外宣称他的努力,对外宣布他必定要写出这本书来。他的出版商弗朗索瓦看得是如此清楚,这位习惯于符号,现在时态和片段的大师,缺乏创作小说的基本天分。事实也无情的证实了这一点,他奋斗了两年多,却不得不放弃这个计划。在放弃的一刹那,他彻底向自己的自卑投降,在失败面前只有卑躬屈膝。

生活中的他依旧谦和优雅,每晚和朋友们在一起纵论古今,每晚在餐厅与酒吧里寻找年轻的男孩,然而这无法阻止他的心灵逐渐的干涸枯槁。他逐渐开始冷漠与寂然,他的激情只化作他的恐惧。或许他为之而痛苦的所有,在常人看来都不至于危及生命,而唯独他,却已然将自己的生命力换做筹码赔上赌场,然后一败涂地的输了个精光。

阿尔加拉龙多的笔触太具有感染力,那几乎带着传奇色彩小说式笔法的文字,字里行间都是一个精神英雄的穷途陌路,他的短暂辉煌,他的悲哀和他的无奈与颓唐。只是有时候,面对这样一位大师,我们总觉得这些理由是那么庸俗,以至于不敢相信:那座宛若结构主义思潮神袛的罗兰巴特,死去的原因竟然是母亲的死去,恋爱的失败以及创作的瓶颈。

于是在这本书里,他变得比我们脆弱得多。进入医院的霎那他已经放弃了生存的欲望,任何的医疗都难以抵御精神的自戕。这是我们印象里的罗兰巴特么?但是这个疑问最终根本不会有答案。问题不在于事实是什么,只在于我们愿意相信什么。我们知道的是,阿尔加拉龙多的罗兰巴特就是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才华和生命一样苍白而脆弱。

那辆卡车由此从偶然变为了必然,非正常死亡由此变为了正常死亡。

《罗兰·巴尔特最后的日子》读后感(三):罗兰·巴尔特的爱与死

1980年2月25日,罗兰·巴尔特刚参加完了一场“大人物”的聚会,聚会的组织者是后来的法国总统弗朗索瓦·密特朗。中午用餐后,巴尔特步行返回法兰西学院。他走在路上,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到学院的对面,正想穿越斑马线时,被一辆疾驰而来的小卡车撞到在地。随后到达现场的救护人员没有在这位伤者身上发现任何证件,只找到了学院的工作卡。警察随后到学院询问时,有人通知了米歇尔·福柯,福柯前去确认了伤者就是巴尔特。

正如埃尔韦·阿尔加拉龙多在《罗兰·巴尔特最后的日子》一书中的那句评语:车祸本身平庸得令人沮丧。一个行人被车撞了,就这么简单。开始的时候,巴尔特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引起朋友的恐慌,他的意识很清醒,还一直自责自己太不小心了。检查结果也不是很严重,没有致命的伤口,虽然需要住院疗养,但不会有什么大碍。但一周后从医院传来的消息已经不让人这么乐观:他已经不能说话了。等亲友再去医院探望时,他的身体已经插满了管子,处于濒死的边缘。他用微弱的手势表示想拔掉管子,让他毫无痛苦地离去。符号学家克里斯蒂娃回忆当时的情景:“他的眼睛闪动着疲惫和忧郁,脸色无光,他向我做了一个要求放弃和永别的动作,意思是说:不要挽留我,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好像活着已经令他厌倦。”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

从1977年到1980年去世,这是埃尔韦写作此书时选定的“最后的日子”。之所以从此开始,是因为1977年对巴尔特而言具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1977年上半年,他被福柯推选入了法兰西学院,这个法国学术界的最高殿堂。世人皆知这是这是最大的荣耀。法兰西学院虽然不是大学,但是院士的讲学能吸引大量的人群,具有重大的影响力。而且选取的院士是终身制,即是说除非有院士辞世,否则不能选取新院士。米歇尔·福柯于1970年推选为哲学思想史的院士,当时他43岁。而巴尔特被推选为文学与符号学院士时已经62岁了。据说,巴尔特最终胜出,还是因为福柯关键性的那一票。

巴尔特属于那种大器晚成的学者。他出版第一本书《写作的零度》时,已经37岁了。他出道晚,却笔耕不辍,著作等身。人们感觉他似乎能对任何话题都能言之有物。苏珊·桑塔格说,让巴尔特面对一个烟盒,他也会有一个想法,两个想法,许多想法,然后一篇文章就成了。在她看来,这不是学问的问题,而是思想是否敏锐的问题。巴尔特似乎就有这种天赋,能够迅速而敏锐地察觉到问题的所在,并且用一种很尖锐的方式表达出自己的观点。他是一个天生的随笔作家,能够随时随地保持自己的思索,并记录下来,渲染成文。巴尔特是天生的专栏作家,而且是那种总是言之有物的专栏作家。但问题是,一个只写过片段的随笔作家,他有资格进入法兰西学院吗?这是当时对巴尔特被选入法兰西学院受到最大的攻击。

巴尔特随后在法兰学院的讲座受到了很多人的欢迎,某种程度上消解了人们的对他的质疑——巴尔特的课堂总是坐满了人,以至于学院不得不把他的课调整到周末——他们以为周末的学院总不会有很多人来听课吧,谁知道他的课堂还是座无虚席,不得已还在隔壁的教室放置了音响,方便那些来听课的人。1977年还有一件大事,巴尔特的《恋人絮语》大卖,据说有十万册,他成了畅销书作家。与此同时,他的朋友们围绕着这本书为他组织了一次声势浩大的学术研讨会。无论是在广大读者心中,还是在严肃的学术界,他的声望都达到了顶点。但是伴随着这种荣誉的,各种苦恼也接踵而至。

1977年10月25日,母亲因病去世给了他沉重的一击。我们可以通过《哀痛日记》了解这对母子的关系。巴尔特的父亲是一名海军军官,早在他一岁时,在一场战斗中牺牲了。从此,儿子与母亲再也没分开过。在《哀痛日记》中,我们可以很清晰地看出巴尔特与母亲之间亲密的程度。母亲去世后,他就开始谈论死亡,谈论伤痛,谈论时间的消逝。很多人都会失去自己的亲人,但是大部分都会随着时间的消逝抚平自己的伤痛。但在巴尔特的日记中,母亲的形象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加清晰,疼痛更加醒目。母亲的去世把他置于了孤独之中,这种孤独最终以写作的形式得到表达。除了日记,他给母亲写了一本书《明室》,上半部分谈论摄影的本质,下半部分谈论母亲。他借用普鲁斯特失去祖母时的话说:“我不仅情愿忍受这种痛苦,而且要尊重这种痛苦的与众不同。”对巴尔特而言,这种痛苦永远不会消失,“没有母亲我可以生活(我们每个人迟早都会过没有母亲的日子),不过,我剩下来的生活,一直到死,都一定是坏得无法用语言形容(无优秀品格)。”

他甚至想到了自杀。在《哀痛日记》中,他清晰地记录下了自己的这种心路历程,他觉得在母亲死后,这种痛苦摧毁了他,再也难以兴奋起来,“在我对我的死亡的想象之中,除了对过早地逝去感到焦虑外,我还增加了对我可能为死亡制造的无法承受的痛苦的焦虑。”对他来说,死亡的想象仪式已经在演示中完成了。他依然活着,就如同他已经死去。就在此时,他决定创作一部小说,就如同普鲁斯特在祖母去世后创作了《追忆似水年华》一样。在纽约时,桑塔格曾经问他即将写的小说是什么。巴特给不出确切的回答,他不知道会采取什么样形式,他说,也许,这部小说会像他以往的文章一样,将由一系列片段时的文本来构成。

这个问题的困惑之处在于,如果这部小说延续了巴尔特以往的写作风格,他如何能延续普鲁斯特式的辉煌?他在法兰西学院开了《小说的准备》讲述普鲁斯特,他渴望寻找到成为普鲁斯特的秘密,但是这种找寻最终也没有让他写成一部普鲁斯特式的小说。他最后的苦恼在于,他不甘心做一个随笔作家,他的天赋受到了质疑。

从1977年到1980年,这是巴尔特最辉煌的时间,也是他最为痛苦的时期。他的辉煌一度掩盖了他的痛苦,他的孤独。他生命中的爱与死早已完结,想象中那个死亡仪式在那辆飞驰而来的卡车把他撞倒在地之前,他已经考虑过死亡的到来。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他对死亡的态度是“动物性”地放弃,死亡不会思想,救赎没有意义。当死亡来临时,放手就好。从此,他没有了恐惧,哀痛,再也不会孤独。

思郁

2012-6-24书

罗兰·巴尔特最后的日子,【法】埃尔韦·阿尔加拉龙多著,怀宇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2年6月第一版, 定价:32.00元

本文由作者上传并发布(或网友转载),绿林网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未经作者许可,不可转载。
点击查看全文
相关推荐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