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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废都》读后感100字

《又见废都》读后感100字

《又见废都》是一本由楚姜著作,29.80元出版的2012-6图书,本书定价:284,页数:,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又见废都》读后感(一):好一段“秦腔”

小时候,去陕西,印象最深的,一个是羊肉泡馍,一个就是秦腔。

看了楚姜的这本新书,第一个跳入脑海中的意象就是:秦腔!

整部小说,就是一段有滋有味的“秦腔”。只不过,这段“秦腔”,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秦腔”,传递的是一段现代社会里都市人群的情绪,反映的是他们的生活乃至生存状态,诉说的是他们内心的挣扎与思考。。。

喜欢楚姜给我们说的这个故事,更喜欢楚姜细腻的文笔,深入人物内心,碰触读者内心的文笔。

《又见废都》读后感(二):废都不废

文/张翕

总在问自己,如何在蠢蠢欲动春天里,坦然享受阳光,让自己自由而舒展地生长。如何在植被长疯了的夏天里,桀然独立,不要被名缰、利索、权牢、情关所缚,不要迷失了方向。

读楚姜的长篇小说《又见废都》,让我生出温暖的信心。

回顾辉煌灿烂的华夏文化史,3千多年前的周朝初见发达,2千多年前的秦汉蓬勃发展,一千年多年前的唐朝达到顶峰,又一个千年,眼看着故都日新月异,总觉得这片土地又该上演点什么了。

一直不知道为什么贾平凹把他的书叫《废都》,西安,这个文化厚重的千年古都,从来都没有“废”过啊。

《又见废都》,同样不明白为什么楚姜如此命名,二十年后的西安,非但再没有“废”的痕迹,倒是处处生机勃勃呢。

《又见废都》以古城西安为背景,却是从这个城市的病态写起。故都不废,却也象所有的城市一样,在商品经济的大潮中起伏,难免患上各种各样的城市病。名缰、利索、权牢、情关,对一个城市,对城市中的每个人,都是一种考验。

一见钟情地爱上了这个城市,是大学一年级那个暑假,在新疆游荡了五十天之后,回北京的火车上,因为还剩下一点点钱和时间,便毫无准备地在西安下了车,却如同回到我生长的城市一样的亲切,这是我和西安的初次邂逅。

那时的西安城墙还没有象现在这样连在一起,只有几小段残垣断壁可以登上去,那个烟雨濛濛的夏天,在城墙上徘徊了太久,被雨打湿了的心,又被城墙脚下一碗热乎乎的糊辣汤温暖。从那时我就知道,自己与西安这座古城有着累世的宿缘。

一个城市会有一种特别的氛围,让身在其中的人不知不觉间感染的气质。那个二十年前给人印象保守、土气的城市,在我眼中从来都没有颓废过。在我眼里,他自尊、自足、豁达而认真。关中太平静了,从唐朝的鼎盛之后,再没有大起大落,大喜大悲,西安人过着平静自足的生活,守着本分,细细品读生活的温暖与安祥。

去太白山的长途车上,突然在一个叫横渠的小站停车,车窗外一座老宅院,门口赫然挂着“张载纪念馆”的牌匾。我瞬间就泪眼朦胧。关中这片厚重的土地,抓把黄土恨不能都抓出文物来,你实在不知道这一草一木都蕴含了多少文化。

关中平原的老汉,拍着肚皮笑呵呵地说:“中国是世界的中心,陕西是中国的中心,关中平原是陕西的中心,自家所在的小镇是关中平原的中心,家里的生活嘛,在小镇里算是比较好的。你说咱是不是世界上生活最好的人?”这逻辑有点可笑,却又让你不得不佩服老汉由衷的快乐。真的,那一年,北方大旱,京郊的农作物连三成的收获都没有,而关中平原家家挂在房前屋后金灿灿的玉米是如此让人心醉。

从此我年年去西安,年年在城墙上盘桓。看城墙慢慢地连接起来,挂起了红灯笼,骑上了自行车。尤其是最近十年,西安城的雨后春笋般的变化。眼看着这片厚重的土地一天一个样儿地变化着。就象春天来了,小草悄悄发芽,小树悄悄地抽枝,看着空气慢慢温暖起来,阳光明媚起来,直到百花盛开,草木繁茂。眼看着越来越多的文化人选择在西安定居,越来越多的投资会聚到西安,一片片原野变成高楼大厦,终南山里出现越来越多的漂亮房子。

这才明白,好一个“冲击”,商品经济的大潮终于还是会冲击这座古老的城市,随之而来的诱惑和欲望如洪水一样席卷了这个城市,让人心痛而无奈。

小说《又见废都》写的就是新近十年的古城,因为前进的速度太快,难免有点踉踉跄跄,就象春天是许多疾病多发的季节,近十年的古都,许多埋藏在尘土下面的石子和隐藏在角落里的阴暗被亮了出来,名利权情都来得太容易,也难免让身在其中的人忘记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小说从病态的城市面貌写起,一系列丑陋和扭曲的人和事,发生在我热爱的古城,开始时真恨不得摔了书不再读下去。然而,还是有一条清新的溪流一直在流淌,无论周遭怎样的污浊,小溪依然保持着清纯与灵动。这就是小说主人公罗敷给我的印象,一个削瘦而谦卑的漂亮女孩,柔弱而坚定地走在她的人生道路上。

当然不只是罗敷,小说中的每一个人,各自带着成长中的伤痛,在摸爬滚打中艰难前行。

外表柔弱的罗敷无法拒绝浪漫的诱惑,在理智与激情中挣扎,造成精神和身体的各种病态,在气候温和的关中平原和慢条斯理的西安古城,终于能够归于平静。

才华出众精力旺盛的左思迷失了自己,试图在一次次逃离中忘却责任带来的伤痛,却只能在痛苦的情感中越陷越深。

在爱与欲的边缘冒险的杨幻儿,终于在天灾人祸面前回归大爱。

优雅而知性的许昭音,以音乐和瑜伽自我修行,来保持身体的柔软和心灵的柔软,却终于不得不离开污浊的现实。

废都不废,它只是病了,却依然保持着中原文化特有的厚重与矜持。这城市五千年的文化底蕴让它俱备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病态的城市终究能冲破层层茧缚,长出生命的新芽,让身在其中的人在磨难与挣扎中成长,直到苍翠挺拨,郁郁青青。

西安这个六朝故都滋润出的才女出楚姜,以春风般勃发的激情和冬雨般冷竣的条理,勾画出近十年故都青年成长的心路历程,让我们照见成长中的挣扎与坚守,找回险些失落的温情与真爱。

《又见废都》读后感(三):以男闺蜜的名义

文/曾小亮

我和楚姜,形同闺蜜。

时尚界流行说:现在时尚女人的标志不是再找一个女闺蜜,而是一个男闺蜜了。这个男闺蜜,可以一起逛街,一起谈心,可以像《失恋33天》中的王小贱一样,在她失恋时,帮她出气,骂骂男人等。

我们就凑巧赶了一回时尚。

之前,我常常觉得,楚姜和我都是误入时尚业。我们都是那种内心淳厚,不喜欢张扬的人。我比她先到北京,也先进时尚圈。在《时尚健康》和《好管家》工作的那几年里,她还在西安做一本生活类女性杂志。她来北京组稿,我们一见如故,她约我给她写稿,我约她给我写稿。我一边怂恿她来北京,一边又羡慕她在西安的恬淡和安适。

结果,连哄带骗,她就真来北京了。并且,一个跟斗就直接入了北京时尚圈。

北京的时尚圈其实刚刚起步。那些年里,我工作的时尚大厦里,经常有鸡冠花头甚至光头的女编辑出没。有人一天赶六七个场,开选题会时,女编辑们流行抽烟,姿势都是马路天使状。谈论火辣性话题时,脸不红心不跳,仿佛不坏、不反叛就不时尚。

就在这时,楚姜也进了这个圈子,我就有些担心:她能够适应时尚圈子吗?

但我的担心似乎多余了。印象中的她总是优雅有度,端庄有礼。她以一个古典式美女的形象在时尚圈带来了另一种风范,让人感觉时尚似乎也可以是沉静的,不必张扬、凌历、张牙舞爪的。

也许是因为这个城市太大了。在北京,我们见面不多。有时是特别邀约,比如我们都喜欢去逛美术馆的那家三联书店,但大多数时候是一同出席各种大大小小的时尚场合。

有一段时间我们都住在城西,我们有时会约在地铁口的那家“城隍庙小吃”,叫上一盘小菜,一杯饮料,聊上几句。她就是这样,去丽思卡尔顿喝下午茶也好,在城隍庙十几块吃饱也好,都做得特别自然。

她总像一汪水波一般平静,也许水下面潜藏着深流,但是她的克制和教养,总是让她恰如其分地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很有分寸。有时我甚至都想象不到,这样的淑女爆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她会生气吗?会狂笑吗?会像我的另一些时尚圈中的女友一样,疯狂的爱与恨吗?

我想大概即使有,也很少。她出门总是带着书,她的精神世界沉浸在书中,这样让她反倒对世俗世界保持了一种难得的距离。

所以,她身上有安静的女性气质,也有类似男性的不计较、大度、宽容的品格。

但偶尔,她会像一本叫作《长达八周半的旅行》的书中的女人主公那样,独自走上旅行之路。

记得有一次打电话,她说在阳朔;又有一次,突然就去了西藏。旅行是她减压和静心的方式,也是她寻找自我和悦纳自我的方式。我相信她在独自旅行的过程中,经历了很多不为人知的心路历程,也有很多灵感和思想的漫流。在这样的过程中,她更走向丰富和完整。

有时我想,在北京这样一个纷繁复杂的大都市里,一个女人能够始终保持这样一种安宁、静谧的生活方式,是多么难得啊。

我记得有一年的秋天——那绝对是一次心理学家米哈契特所著的《心流》一书中所描述的状况——我走在北京西长安街秋天漫天飞舞的落叶下,突然带着一种温暖的感情想起了她。我想,人生得这一知已,是多么幸福;人生能被这样的友情加持和笼罩,又是多么难得啊。

现在,我希望她能够更慢下来。人生开始走入中半场了,我希望我们这样的年纪,都开始回头看一看,也往前想一想,然后进入人生下半场时,拥有另一种打法和圆满。

我知道这部小说,楚姜写得很辛苦。前前后后历时几年,改了好几遍。有一段时间,电话找她不着,后来一问,才得知她隐居到了终南山写作。

也有一段时间,我们偶尔见面,会聊起她的小说创作。她说那些故事和人物在她心里沉淀了多年,她对它们的心情就像她少女时期暗恋一个人一样放不下。

所以,在我看来,由她来写时尚圈中的女人的那些事儿,最合适不过了。我知道她的身边遍布着失恋的单身的潮范的单亲的各种时尚女性,这些女人们在今天正左右为难:一方面,她们深谙女性主义精神,巨大的时代变化让她们成为白骨精、三高女性、剩斗士等;另一方面,她们又挣扎在传统女性观给她们的种种纠缠与束缚上,所以表现出来,就是楚姜小说中所描写的这一幅都市白领女性画卷。楚氏时尚圈,和赵赵的《时尚女编辑》比,可谓各有风味,各有特色。

祝亲爱的“闺蜜”楚姜新书《又见废都》大卖!

《又见废都》读后感(四):甘愿被爱杀死一千次的“废都青年”—— 读楚姜小说《又见废都》

amanda/文

床头的沉香点燃,兀自肆意飘散,雨后草垛的清香扑鼻而来,这味道存久了,书房纯净得不留一丝尘埃,如小说文字的凝练,又如文笔叙述的透彻和稳健。

《又见废都》的整体节奏还是快的,不会拖沓熬至一个星期才读完,而这时沉香的分量也焚的刚刚好。

初识书名以为是一部文史宏著。也想过再翻翻贾平凹的《废都》。楚姜的文字也许不唯美却相当唯真:“没错,他是一件凶器,尖锐虽不曾置她于死地,但他收起尖锐展示柔软之时,这份柔软,却可以杀死她一千次。”爱情本身是毫无造作的,是真真实实的灵肉体验,所谓爱的浪漫,就是你在爱的柔软里被杀死一千次,每死一次都觉得欢乐痛快;所谓爱的痛苦,就是你在爱的尖锐里还在挣扎,总是不肯干净利落的“死”去。小说描述的就是这样一个都市题材的爱情故事。

纵使中国当代作家的小说题材吸引不了我,但类似《废都》和《又见废都》这样大气的书名,还是忍不住让像我这样的稍有些文化觉醒的人去细品小说中的文化细节:走在这个城市,脚步会不自觉地神圣起来,因为这不是走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而是踩在几千年的软绵绵的历史上。——这样一个老城,会让读者对千年来长安文化孕育滋养的全城“废都青年”心生羡慕,小说也就此明了了这是一个发生在文化都市里一些文艺青年的爱情故事。

作者的写作方式很特别,善于冷暖对照。情节里的“暖”,暖得沁人心脾:“就在这一刹那,她忽然明白,这个城市为什么在今天下午变得如此明亮,因为有他在,这个城市就会如此明亮”。这段与之前相咬合的“冷”情节相映照,刚好道出男强女弱社会的恶疮:“她没有配合他(高阳)的传经布道当听话的文学女青年,……从前的文学女青年多听话,不用暗示就投怀送抱,现在的文学女青年,简直不像话!难道,她们不需要提携了吗?” 两种人物,两种世间,冷暖间对比出人性的高洁与低俗。这便是我在小说里找到的作者写人生百相的规律:让读者晒过一阵暖阳之后又把读者拽进一个阴冷的地儿。如猥琐的王思齐出场时作者又相随了一位干净净的李见贤教授。这种写法很容易突出小说里的每一个人物,且个个鲜活有特点,甚至让读者感觉到这些“人物”就在身边(哪怕小说里最不起眼的一位),如同你我混迹江湖所见到各色一模一样,既能让你听到最美妙的天籁之音(眉如春山目似寒星的许昭音),又能看到阴沟里丑陋如鼠的灵魂(伪心灵代言人李熙文)。

书房里的沉香燃尽了,搁下《又见废都》我又去添了另一块,这时添的是檀香,檀香有花的味道,与沉香的雨后草垛之味大不相同。

“女贞的苦香、槐花的腻香、紫藤的涩香、合欢的甜香共同构成这个城市五月的味道”。关于女主角罗敷的爱情以及罗敷身边女友的爱情观,你能看出作者是个极温柔进而极包容的一个人,她容许各色爱情观百花齐放,如各种花草树木,各有生态。

先说罗敷和左思的那段缠绵。任何一位情感成熟的女性都会去否定他俩那纠结的似有非有的感情,而凌晨三点钟响起的《忧伤圆舞曲》让罗敷舍命般的追寻,读者也不得不跟着女主人公努力的去追。那追不到的感觉就是追不到的爱情(作者是在揪着读者的感觉走呐)。每次罗敷和左思产生冲突的时候她都渴望听到许昭音的琴声,而琴声就真的会从她身边响起。小说“追琴”的一段描写,颇有电影的画面感,似乎真的就听到了琴声,甚至在《忧伤圆舞曲》中和她一起追:“罗敷用耳朵搜寻琴声,顺着琴声传来的方向一直向西走……几乎能让所有最铁石心肠的人都会想起自己的伤心往事的忧伤琴声越来越近,罗敷已经跑到了二环的另外一座立交桥下了,琴声在这里终止了。”这种难以追寻的情感,是每个女人都曾经历的,似乎也都甘心经历一个像左思这样的男人,一个善于表达爱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既是真实的又是虚幻的:“‘别害怕,我碰到过比这糟糕无数倍的事情,有我在,你就永远是安全的。’他们坐到了这辆老式桑塔纳的后排,左思抱紧了罗敷,他轻轻地吻着她的脸庞,这亲吻,并无任何情欲的意味,跟他往常总是急切扑向她身体的样子判若两人。她曾经是一个失去过那么多的孩子,现在则是一个所得超过想象的女人,她那有些冰凉的身体,在他的亲吻中渐渐温热起来。”每次看到罗敷与左思的爱恋都能勾起读者的魂魄,很期待知道下一个章节他俩又怎样的恩爱与怨恨。描写很生动,真是让人放不下。

罗敷在爱里得到的,远比左思这一个男人给予的多,但她唯一渴望的却是左思这样的男人的爱。她那暗恋的始终不敢表现的老师江榆林、灵魂知交的却不是真爱的师兄林海生、被动接受的表哥梅朝晖,这些不同感觉的爱都不能让她钻进爱情的世界里,都只能让她表现出她浮在表面的爱意,能把她拽进爱的漩涡的只有这个桀骜不逊、常常令她心痛的左思,与其说罗敷爱不靠谱的左思,不如说罗敷爱的是左思给她的某种感觉:即给自己做女王又给自己做女仆的机会。

一个在爱里寻求完整的人,一定不是只会被动接受爱的人。想必才这是作者借罗敷真正想表达的。

其实小说最精彩的地方是女性友谊的描写。罗敷与暖玉的手足之情暂且不说,就说常常在工作中与罗敷对立的那些女同事,甚至生活里的情敌以及左思的初恋,罗敷都从来没有嫉妒和憎恨过,不但没有嫉恨反倒都成了朋友,甚至对有着扭曲爱情观的女友也怜爱有加,这也许是因为同样身为女人的自己对她们的一种体谅吧,是相惜于女人在社会中的软弱:“男人爱女人,在离开女人的身体后他会快速还原自我,而女人爱男人,却总是奢望要和他时时刻刻在一起,还会幻想为他生个孩子。如果一个女人因为做了母亲而伟大,那历史应该记住无数女人的名字,但历史记载的女人名字却寥若晨星,历史永远属于男人”。罗敷对友谊的维系借杨幻儿的一句话可以说明:“我就是对男人有要求,对女人只有爱,有什么办法呢!”

而罗敷在同性那里也得到了同样多的爱,甚至强势女人的庇护。女人爱护她也许与罗敷的成长经历有关,很小失去父爱的罗敷矜持、内向,非常珍惜眼前的一切,与母亲相依为命促成了她为人处事谦卑、稳重,这其实是一个心底很阳光的女孩才有的觉悟,低调和谦卑本身就能洒下一片温暖的阳光,这是身为“阳光女孩”的罗敷自己不知道的,她也不知道这样的内敛本身也是一种魅力,甚至让很多强势的女人毫不防备她,却很重视她,其实整部小说女主人公得到的爱超越小说里任何一个角色。

罗敷在失去父爱的同时恰恰也形成了她的一些诸如独立、懂事等可贵的品质,正如林海生心里的罗敷:他情意她像任何一个美丽任性的女子,对他提出一些要求,但是自她认识他的那一天起,她好像从来就没有提过任何要求。她的可贵,反过来成全他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可惜,江榆林和林海生的灵魂可以笼罩罗敷,身为男人他们在罗敷那里却一点儿都不奏效。罗敷“罪爱”着左思这样的男人,宁愿被他的柔软和尖锐杀死一千次,甚至每死一次却都觉得痛快。

难道,爱在我们人生的某个阶段,只有告别和离开,只有冰冷和死亡才能让我们感受到吗?

也许,每个人的心中,真的都住着一个爱的病人!

《又见废都》读后感(五):此城虽病,幸存温柔——评女作家楚姜的长篇小说《又见废都》

夜深/文

如果要给城市进行性别划分的话,毫不犹豫地,我会将稳稳坐落于中国西北部的这座城市划为雄性之列。且不说周秦汉唐,这座当时叫做长安的城市,见证了多少金戈铁马的征战、四邻朝拜的繁华,成为彰显男性气质的政治经济文化古都,即便在当代的各种文艺作品中,它似乎也与柔媚、绮丽、妖娆这样的女性气质几不搭界。

提起当代文学,关于西安,贾平凹的《废都》似乎决不可略过。不过,这部以西安为背景的长篇小说,其中虽有众多女性形象,但她们显然是男性作家构建出来的依附于男性生存的性别符号,她们的存在,不过是更进一步凸显了,“废都”确实是属于男人的都城。

如今,女作家楚姜的长篇《又见废都》问世,为当代文学贡献出一个“女性的西安”。小说中,她用细致而又灵动的笔触,展示了一批70后的城市知识女性,在新世纪的第一个十年中跌宕变幻的情感与人生形态——作家将大幕唰地拉开,一个五彩缤纷、摇曳生姿的女性世界直接呈现于前台,让读者得以窥见,西安这座古老的城市在现代化进程中越来越不可被忽视的女性角色。

其实,每一座现代化进程中的城市,都必然经历着女性力量、女性角色逐渐崛起的历史性变化。“新女性”这一概念的提出,在中国虽然已有将近百年,但其内涵却一直在随着时代的变迁而不断更新与丰富。新世纪的十年,这一概念更是遭遇了不同方向的多种力量的撕扯,其中裹挟的创痛也更为复杂而深刻。在一个拜物主义横行的年代,在一个男人依旧主宰权力世界的年代,在一个大环境罹患种种痼疾的年代,要活出“新女性”的健全、独立而优美的人生,谈何容易!

于是,几乎难免的,小说中的她们,虽身处貌似声色浮华的时尚圈和文化圈,但几乎各有各的隐痛,各有各的“病”。

从小失去父亲的、美丽柔弱的罗敷,与新好男人梅朝晖闪婚闪离之后,陷于与浪子左思的“不靠谱”的爱情深渊,以飞蛾扑火的姿态付出、奉献,却依旧挡不住左思飘忽不定的灵魂与双腿,只有通过不断暴食、不断呕吐来排解自己。风情万种的杨幻儿,17岁离家出走之后,靠频繁地更换男人而不断上升、不断更新自我,最后终于靠婚姻彻底改变命运,拥有了一项稳固的事业,但超级现实主义、极为懂得利用男性的她,也同样有自己的隐痛。精神独立、性格大气的暖玉,看透了婚姻的世俗本质,在致命地爱上了已婚男人之后,决定一生不嫁,做世界上最完美的情人。

这些女性的生存与生活背景,是由一组男性的群像绵延构造出来的。因此,作者更没有放过对男性的“解剖”。这些男性大都体现为某种权力的代表,并对女性的生存具有一定的“生杀予夺”的影响力,相对来讲,他们的“病”更具有社会性、劣根性,因而作者对他们的“病”进行揭示的时候,使用了更为犀利和冷静的笔触。

在这里,至为可贵的是,作者在揭示这些男男女女的各种“病”的精神根源、社会根源的时候,最终保持了一份难得的真挚、温柔与慈悲。

时下,凡涉及两性关系的作品,几乎皆走上两个极端:或者扮小清新,无度煽情,粉饰太平;或者将两性完全对立,陷入自以为高深的虚无主义陷阱。而作者脱出了这两种恶俗趣味的影响,脱出了性别视角的局限,将笔触探入普遍人性的层面。

在这个过程中,作者的真挚、温柔与慈悲,也便具备了双重的意义——不但显示出作者不俗的眼界与境界,从整体上决定了这个小说的品格与质地,而且为两性之间的对峙与创痛,提供了一个疗救的方向:也许唯有放下性别间那背负着沉重历史包袱的、根深蒂固的误解与怨恨,放下种种出于自保目的的世俗智慧,启用全然的温柔与慈悲,两性才能真正得救。

值得一提的是,在揭示男男女女的种种“病”的同时,作者并没有陷入“天下乌鸦一般黑”的极端,而是塑造了几个有代表性的比较理想的人物形象。男有文化圈中的林海生、张书尘等,女有音乐家许昭音,他们淡泊名利、谨守节操而又具有厚重、雍容的文化涵养,成为西安这座历史文化古都的人格化象征,也寄寓了作者对美好人性的仰慕与钦敬。

其实,即便是在罗敷、杨幻儿、暖玉、纪真真、田桑子、左思、江榆林等各有各“病”的人物身上,作者也不吝展示其人性中美好的潜质。

更值得一提的是,作者的真挚与真诚,还体现在对小说“物质外壳”的打造方面所付出的工夫和心力。

关于小说创作艺术,王安忆曾说:“小说不是现实,它是个人的心灵世界,这个世界有着另一种规律、原则、起源和归宿,但是筑造心灵世界的材料却是我们赖以生存的现实世界。”也就是说,一部小说无论要传达人心与灵魂层面的何种发现,都必须有一个由经验、细节和材料所建构起来的物质外壳来盛装它。

《又见废都》中涉及人物众多,但不管是主要人物还是次要人物,作者对其身份、来历、谋生方式等均有交代。

小说所写的是时尚圈、文化圈的故事,因而其中涉及的文化现象也不少,作者对其来龙去脉都有展示与揭示,有的剥皮刮骨详尽到来,有的摄取其某一点而致以寥寥数语,但均有直抵本质的效果。

小说中还涉及不少地理环境和历史事件,作者均有虚实相间的交代,显示出作者扎实的知识功底和用小笔触概括大事件的能力。

而最值得赞赏的是,作者不但写出了西安的精神气质,而且将西安这座城市在物质层面的纷繁特色写得从容自如、得心应手。

当代文学中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除了“北京”之外,但凡涉及故事的发生地,作家们几乎都不采取“实名制”。我想,这里面既有出于自保的政治考虑,某种程度上也有作家底气不够的因素。贾平凹在《废都》中,将西安化名为“西京”。而楚姜作为一个年轻的女性作家,在小说中直呼“西安”之大名,给我的感觉除了纯真、潇洒之外,还隐约透露出她的底气与自信。而这种底气与自信,我想应该正源于她在打造小说的“物质外壳”上所下的工夫和心力。

也正因如此,这部小说避免了女性写作同类题材最易犯的浮躁、花哨、口水、唾沫的时髦病,而拥有了接地气的厚实感。而这既有赖于作者的才华,更有赖于作者真挚、真诚的写作态度。对于前者,我想表达我的歆慕之情,而对于后者,我更想表达我对这个年轻的女性作者的敬意。

有了这两点,我有信心期待楚姜未来写出更成熟、更优秀的作品。

小说作者简介:

楚姜 本名张春燕。西北大学文学学士,北京大学心理学硕士,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生于湖北,长于西安,现居北京,故兼具楚人的浪漫情怀、秦人的朴素风格及京华的大方慷慨。资深媒体从业者,多年来潜心研究当下都市人的心灵困境。著有散文集《华丽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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