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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险社会读后感100字

风险社会读后感100字

《风险社会》是一本由乌尔里希·贝克著作,译林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68.00元,页数:351,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风险社会》读后感(一):风险常态化

贝克的风险社会是一种预判,而这个预判显然在这个时代得到了印证。2019年末的那场新冠疫情的爆发,和03年的非典、90年代的疯牛病等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这些危机的爆发无一不在提醒我们,风险潜伏在我们周遭,即使我们可以运用精密的仪器进行准确无误的测量,提前预知它发生的日期,也无法阻止它的到来,它可以是黑天鹅,突然降临,也可以是灰犀牛,迈着缓慢但坚定的步伐来到人们面前。在20年初,新冠疫情得到了基本的控制,我们走向了“防疫常态化”的生活,这也意味着风险走向了常态化,无论是否承认,我们必须学会对风险妥协,与风险共处。

贝克指出,人们害怕的不再是未知,而是曾经笃信的经由技术不断发展而换来的确定性,竟然建立在沙盘之上。无论是体现在生态危机还是社会结构的变化,每个个体正在陷入风险的沼泽中,即使是那些有着最多的财力和权力的精英分子也会发现,风险无法被有效规避,即使最先遭到“祸害”的是底层的劳苦群众,但风险的无边界性使得每个人都成为最终的受害者。因此,民族国家在应对风险时会发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当日本通过决议允许核酸废水倾入海洋时,周围的亚洲国家乃至看似“毫不相干”的西方国家都进行了强烈的谴责。正因如此,贝克才会指出一种“非民族国家”又或者是“全球化”的解决方法,即形成一种责任伦理,在国际格局上,每个民族国家应当选择合作,选择信息共享,才有可能战胜风险,减小风险所带来的危害;在国内政局中,政府、企业、社会三方应该凝聚成一种合力,才有可能规避风险。贝克同时指出了“亚政治”的存在,亚政治和政治的区别在于,政治主体的多元化,政府不再是唯一拥有能力和权力对风险进行探测的主体,第三方组织,出色的个体同样可以找到自己在风险社会中的位置,现实中,许多优秀的第三方组织做出的成果并不比政府差,相反,它们自由、灵活,是不可或缺的辅助力量,这同时也是“第一现代性”转向“第二现代性”的一个重要表现。

对于中国来说,正如贝克所指出的,中国的现代化发展进程是一块“压缩饼干”,“我们花了几十年的时间走完了西方几百年的历程”,这意味着中国在构建第一现代性(工业社会)的同时已经踏入了第二现代性,我们可以看到的是,相比西方,中国有着“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制度优势,但由于政府结构等多重因素,其风险预测的前瞻性却有所不足,而为了破解这一不足,除了在政府层级内部进行改造外,显然还需要引入有活力的多元主体参与其中,形成共治合力。值得一提的是,中国提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主张,恰恰就是有效规避和应对风险的重要举措,人类命运共同体,既是一个事实,也是一种期待,只有每一个国家都能够积极地参与进来,才有可能真正地渡过风险,创造更美好的明天。

《风险社会》读后感(二):放下教科书,我们应该从原著探析理论全貌

引文:

读研时候从教科书了解到贝克的风险社会理论,这是一个经典的当代理论,所以是必读项目,但是当时并没有读原著,读书越来越深之后发现,原著和教科书的介绍差异太大了,在教科书中无论如何清晰又如何枯燥的章节,在原著手稿中观之全貌,常常精彩绝伦。

梗概:

在贝克看来,风险社会是现代化不可避免的产物,风险社会是一种大灾变社会。所谓风险,就是一种应对现代化本身导致的危害和不安全的系统方式。在科技发达的现代性社会中,财富的社会生产系统地伴随着风险社会的社会生产。现代工业化文明在不遗余力地利用各种科技手段创造财富的同时,也处处产生和遗留潜在的副作用,这些副作用变得显而易见,并将当代社会置于一种无法逃避的结构情境时,风险社会也就登上了历史舞台。

我们知道,在今天看来,科技不仅仅只有正面效应,还有不少负面危害。风险社会理论体系展示给我们一种身处于复杂风险的社会中,有人造风险,有制度风险,有环境风险,有战争风险等等。贝克认为,风险社会理论是对未来世界也是对现实世界可能存在的社会疾病经过详细分析之后得出的诊断性结论。

策略:

贝克的关于风险社会的理论模型的建构还体现了当代西方思想家对社会现实的回应策略。而在疫情肆虐全球的2020年,贝克的理论和策略简直是有神预言之感。他指出,由于现代风险高度复杂性和危害的全球性,风险治理的主体不能像过去一样仅仅由个别的民族政府来承担。在新的风险社会中,应该建立起双向沟通的“双向合作风险治理模式”,在政府、企业、社区、非盈利组织之间构筑起共同治理风险的网络联系和信任关系,建立起资源和信息交流与互补的民族内部平台,在各民族政府之间突破国界构筑共同的治理风险的国际网络和国际间的信任关系。

细节:

令人最惊喜的章节是第二部分“社会不平等的个体化:工业社会生活方式的去传统化”的第四章“‘我就是我’:性别空间与家庭内外的冲突”,从这一章节可以看出贝克的细节汇总能力与融会贯通现代社会方方面面变迁理论综合的野心。例精彩表述:

贝克的《风险社会》,不应该是仅仅如标题一样是一种理论话术,他的细枝末节及旁征博引已经涉及各个方面,用犀利而通透的语调戳破现代社会的各种虚幻泡泡,将内涵与实质摆在世人面前,我认为是非常值得细读的一本好书。

《风险社会》读后感(三):必须不停做选择的个体

必须不停做选择的个体 ——《风险社会》第五章《个体化、制度化与标准化:生活处境与模式》 “抽离”(从旧的社会结构中脱离)、“再嵌入”(新的整合形式和控制形式出现)、“抽离”、“再嵌入”、“抽离”、“再嵌入”……这大概是第二现代个体的常态。 第二现代个人化成为内在的现代性,迫使我们必须做出选择,无从逃避做出选择的命运。“选择”是贝克个人化讨论的关键词,在反思现代,因为必须做选择而有了选择的自由、负累和痛苦。——《媒体现代:传播学与社会学的对话》 然而这种个体化并非个体自由选择的结果,而是自反性的、强迫的结果。 “如今,像以往一样,个体化依然是命定之事,而非可以选择之事;在个体自由选择的范围内,逃避个体化和拒绝参与个体化游戏这种选择,显然还没有提上议事日程。” ——来源《个体化》(乌尔里希·贝克、伊丽莎白·贝克-格恩斯海姆)的《序二:个体地结合起来》(鲍曼) 作者将本章分成三个小标题:“个体化的分析维度”“德国个体化浪潮的特点”和“人生模式的制度化”。 开篇作者分两方面澄清了关于“个体化”的一些概念:首先整理总结前人关于“个体化”的经典论述,指出这是一般化的、分析性的、非历史的个体化模式,再者提出如今的个体化模式已经脱离先前的框架,不能再被简单地理解为人的意识和生存状态的转变,而是一种个体与社会关系的变化。个体越来越多地卷入与他人和制度的牵连,甚至是全体范围内的牵连。 “个体化”概念包括两层重要含义:一方面它意味着既有社会形式的解体,比如阶级、社会地位、性别角色、家庭、邻里等范畴的日趋弱化,国家认可的标准化人生、参照图式和角色模式的崩溃。另一方面,它指的是现代社会新的要求、控制和限制被强加给了个体。——来源《个体化》(乌尔里希·贝克、伊丽莎白·贝克-格恩斯海姆)的《作者自序:制度化的个体主义》 1.个体化的分析维度 一般来讲,“个体化”指的是在现代化和工业化阶段中某种特定的主观—人生的侧面。 现代化导致了三个维度的个体化:解放、祛魅和再整合。 在现代化社会中,阶层等级化概念被弱化,也突破了性别地位的束缚,个体脱离了由历史赋予的社会形式和义务,看上去个体貌似“被解放”,但其实是一个悖论。脱离家庭、性别地位等的个体看似无拘无束,依靠自身,但是为了生存,我们,必须独自一人,必须不停地与这个世界交手,面对那些社会机构的规则,什么时候上学,什么时候工作,工作多长时间,什么时候退休等,这些看似个人的选择难道不是被普遍的社会价值或社会规范规定好了吗?同时个体还要遵循医疗保障制度、交通规则,甚至在消费上都是文化工业帮着规定好了流行的样式,我们不自觉地在其中做着有限的选择,这就是个体化的再整合。“祛魅”则来自我们对理性和科学的质疑,专家系统进入大众化,那些曾经被捧上“神坛”的专业知识,在风险社会里岌岌可危,有跌落的危险。 作者认为定义“个体化”重要的是能区分客观的生活处境和主观的意识认同。 而本章着重讨论客观维度,将“个体化”理解为历史—社会学问题。研究的主要问题是如何才能把个体化理解为生活处境和人生模式的变迁?在发达的劳动力市场条件下,哪种生活处境、哪类人生模式广为流行? 2.德国个体化浪潮的特点 作者希望针对战后德国发展的一般化模式落实到具体层面,于是提出人们从哪些社会形式和社会保障获得了解放?推动解放的条件和媒介是什么?这又引发了什么样的社会形式? 贝克认为脱离等级化的社会阶级、女性处境的变化、工作时间的弹性化和工作场所的去中心化为解放提供了条件。 德国社会依然存在不平等关系,但是教育水平、可支配收入的普遍提高,劳动关系的司法化,社会结构的变革等,使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界线开始模糊,形成一种多元化的趋势,这也就造成对阶层研究的困难。因为德国社会福利保障制度等一系列外在社会组织的成立,个人相对而言可以“没有牵挂”的漂泊,这对女性而言变化更明显,她们脱离了传统的婚姻模式,不再将婚姻当成必要的物质基础,外出工作,依赖自己成为更多女性的选择,于是传统的家庭结构发生变化,在以“教育、劳动力市场和就业”为取向的环境中,家庭更像是一种“利益联盟”,目标是实现有序定期的情感交流。与此同时,科技发展使得生产领域本身发生变化,出现新的灵活而多元的就业形式:工作时间弹性化,可以在家办公等,这带来了全新的个体化生活方式。 接着贝克转换到另一个主题,个体处境面临什么样的再整合模式?个体的生活会出现哪些变化? 他以德国为例提出三点:第一,个体将成为社会结构中的再生产单位,家庭的关系屏障破裂,在家庭内外,个体都需要通过就业来维持生存,并且自己不断选择和规划自己的人生。 个体虽然突破家庭或阶级等一些束缚,却被卷入更迅猛的洪流中,随波逐流,无法抗拒地成为了“标准化”流水线下的“产品”。推动个体化形成的媒介——市场、货币、法律、教育、医疗等,也带来了标准化的规则,这些规则触角渗透到个体生活的方方面面。个体化与标准化是通过司法化与科学化等方式脱离市场并又与其重新建立关联的过程。 个体化已经成为依赖于市场、法律、教育等制度的最发达的社会化形式。个体对制度的依赖性使得个体可以跨越彼此分离的私人领域和形形色色的公共领域,这样的状态也代表了层层制度下的状态。当个体从传统的社会模式中脱离,例如家庭,他们会越发依赖这个劳动力市场,如依赖教育、交通、医疗等,而且还要独自面对由此带来的风险。如上面提到家庭结构发生变化,也不全是个体愿望的产物,还是会受到制度性的法令,离不开教育系统、养老金制度等。 3.人生模式的制度化 “在高度现代性下,共同体和相互关系的维持,不再依赖稳固的传统,而是靠一种吊诡的互致个体化的集体。”——来源《个体化》(乌尔里希·贝克、伊丽莎白·贝克-格恩斯海姆)的《作者自序:制度化的个体主义》 每个人都有权为自己而活,但是在具体实际情况下每个人都必须要与他人协商共同生活的约定。基于此贝克提出了“制度化的个体主义”。(这个概念借自帕森斯,但在贝克那里,制度化的个体主义已经不再是帕森斯式的线性自我再生产系统, 而是一个非线性的、开放式的、极为矛盾的持续过程。) 个体化的过程中阶级、家庭的概念被弱化,同一阶级可以选择不同的生活方式,认同不同的社会群体。阶级已经很难成为判断一个人的标准。迫不得已的选择增多,相应而来的是更多的依赖,也就是更多的约束,这些约束来自其他社会机构和制度。 个体化是生命历程和人生处境的制度化。个体化的生活被社会潮流、社会机构、社会制度裹挟,并没有实现设想中的那种亲自掌控的自主生活,同时个体所要应对的不能自行解决的风险增多。制度化标准化的个体进程取代了传统的模式,表现在我们何时接受教育、何时进入社会工作、何时达到退休年龄等,贯穿我们的一生,同时在横向上我们如何协调家庭和工作平衡、追逐什么潮流。家庭和制度这相互矛盾的二者更明显地叠加在女性身上。 现实的一切与个体想主观建立的自我控制的生活发生矛盾,现实的个体是孤立的、缺乏自我意识的、遵循社会潮流的,方方面面的依赖(于个体而言)或标准(于社会而言)使得个体丧失自我意识,大众市场和大众消费代表了个体的全部意见,这更像是一种控制。制度告知个体的受教育时间、工作时间、社会规则等,在一定程度上也决定和干预着个体的生活,从而使个体具有政治可塑性。 贝克举例说电视就是个体化和标准化的明显代表,电视使人脱离原本具有束缚的传统生活场景,但是另一方面世界各地的人都在消费同样的电视内容,无疑造成了标准化。再进一步思考,贝克认为电视甚至消解了民族和国家的意义,因为个体成了全球标准化网络的组成部分,媒介使个体过上了空间和社会意义上的双重生活。无形中电视也会带来新的政治控制和影响,譬如政策可以安排电视节目播放的时间段,如新闻联播就占据了黄金时间。私人领域被一点点悄无声息地侵蚀,社会决策向个人层面无尽延伸。因此个体很容易陷入风险,如果没有接受社会制定好的“教育时间”“职业时间”,个体会陷入焦虑。 贝克认为决定性的问题在于,“个体化社会中,我们如何感知制度化下的集体命运”。首先感知已成为私有的,在时间连续性上也出现断裂,视线所及只剩现在和自我;其次可感染个人生活的共同领域在缩小,个人被迫自行塑造生命历程。 个体化的我们脱离了原有的设定,每时每刻都必须自我做决策,转化成自我生产的人生。这种本来有无数可能性的人生选择在制度和规定下被成套出售,标准人生到选择性人生,后者在私人层面和制度层面的问题面临着不断交锋,甚至个人可能完全沦为制度的产物。 在如何应对这个问题上,贝克给出的答案是,个体要成为一切行动的中心,而将影响个人生活的社会决定因素看成环境变量,我们可以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减弱或者破坏这个变量。贝克提供了一个把自我置于中心的模型,主动掌握人生轨迹。 但这引发了新的问题,风险的主观化和个体化,原先人们遭遇各种风险时认为是一种厄运,是自己控制不了的事情,但是现在,那些具有决定作用的制度条件不是纯粹偶然遇到的事情,至少也有个体自己决策所造成的,所以今天的这种遭遇更像是个人选择的失败。 可以清楚地看到选择和自主始终处在紧密编织的制度性社会中,甚至明明无法决定也要必须做出选择,而且始终是一种“风险人生”,选择失误就是“破败的人生”。

《风险社会》读后感(四):《风险社会》第三章读书笔记

一、内容梗概

本书是德国社会学家乌尔里希·贝克的代表性著作,他在本书中以自己的祖国——联邦德国为分析对象,考察了现代社会的运行特点、现状、影响、后果以及未来可能的发展路径。

《风险社会》把“发达现代性”总结为“风险社会”,其运行逻辑由原先的财富分配逻辑转型为风险分配逻辑;风险是由科技发展及其副作用造成的。与此同时,科学却对各种风险认识不足。风险社会带来了社会、人生及文化层面的动荡与不安:社会趋于“个体化”;它重塑了工业社会的内在结构(社会阶级、家庭模式、性别地位……)。原先的科学和政治行为拥有对一切做出规定的垄断权,但随着发达现代性(自反现代性)的发展,科学系统与政治系统的封闭圈层被打破……作者提出要继续弘扬理性精神,将原先遭到切分的现代性充分发挥出来。

本文论证框架如下——第一部分提到了风险社会的大体情况。第一章呈现的是风险社会的概念、运行状况、特征、范围、属性、后果。第二章研究了人类对风险的认知现状以及风险被识别后的结果与影响。

第二部分论证了现代社会的转型过程。其中,最重要的是个体化进程。贝克挑选了当代社会的阶级关系、两性地位、家庭关系、生活模式、职业体系四个方面的经验、证据来支持自己的论述。

第三部分的中心论点是:自反性现代化打破了科学系统、政治系统对真理的垄断权,自反性现代化给各方势力“赋权”,使得他们都可以参与决策,并共同健全如今不完善的现代社会。

社会学的分析层次有微观和宏观两种层次。要了解日常生活的制度背景,宏观分析就是必不可少的(吉登斯和萨顿,2015)。本章便是宏观地分析了现代社会的其中一个制度背景。其中心论点是——风险社会中,个体化进程方兴未艾:人们愈加“关注自身,关注其个人的劳动力市场命运”;阶级社会图式渐趋瓦解:“社会阶级的束缚开始退居幕后。打下等级制烙印的社会环境和围绕阶级文化的生活方式逐渐失去了光彩。”

(一)劳动力市场助推了个体化

在现代社会,由于“个体化”的存在,“人们要求控制自己的财富、时间、生活空间和身体”。这一转变出现的原因是:人们生活水平持续提高,人们对传统的看法出现了松动,人们打断了与传统的连续性关系;失去了传统的支持网络的大众,更加依靠自身和劳动力市场来谋生、发展。

然而,个体化进程也有负面影响。它包括:个体脱离传统的支持网络(如家庭或邻里),补充性收入来源消失(如工作之余的务农活动),以及所有生活领域都日益依赖于薪水和消费——这是一个过程的两个方面:“个体确实脱离了传统纽带和支持关系,但取而代之的是来自劳动力市场、消费谋生以及其中包含的标准化与控制的约束”。

个体化毋宁说造成了生活处境的标准化和制度化。从传统关系中脱离,加入个体化浪潮的人们,日益依赖于劳动力市场,进而依赖于教育、消费、社会法的调节或扶持、交通规则和商品供给,依赖于医疗、心理、教育的资讯和关怀等各种“标准的”、“制度化的”安排。

个体化进程有前后两个不同阶段。资产阶级个体化只发生在不断施展力量的资产阶级身上(18、19世纪);后来,在福利国家的大众民主条件下,自由的雇佣劳动者的出现和劳动力市场的发展成为了个体化进程的显著标志。资产阶级个体化“源自资本的占有和积累”,晚期现代性的个体化是劳动力市场的产物。

晚期现代性的个体化进程有三种主要推动力——教育、流动和竞争。首先,“学校教育意味着选择和规划自己的教育生涯”。受过教育的人实现了人的自我发现和反思,吸纳了有关现代性状况及其前景的自反性知识,他是自己劳动处境的创造者,亦是他的社会人生的创造者。教育与选拔挂钩,进而要求个体具有向上流动的期望。学校为个体提供资格证书,引导他们在劳动力市场中获取个体化职业机会。其次,因工作而产生了个体流动性。“劳动力市场是人们的生活实现个体化的背后驱动力”。人们因自给自足的工作而脱离了传统纽带和支持关系。最后,竞争促使个体在条件均等者之间不断崭露头角或技能的唯一性、独特性。联邦德国社会的其他趋势也起了重要作用:居民的生活水准不断提升,消费类型和生活方式日趋个体化;劳动关系的司法化引发了利益的个体化。

(二)对个体化与阶级:文献梳理

两位社会学的奠基人——马克思和韦伯——对个体化进程与阶级社会的关系有何见解呢?

马克思认为,脱离封建关系的解放,脱离了传统、家庭、邻里、职业和文化,是确立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先决条件。但是,马克思将个体化进程等同于阶级形成的观点值得商榷。他强调,个体解放的过程同工人生活条件的恶化紧密相连,这种资本主义的个体化、孤立化总是被贫困化的集体经验和随之而来的阶级斗争所抵消。

贝克根据自己在联邦德国的生活经历,对马克思的论点提出了质疑。个体化进程只有在社会物质财富条件较好的情况下,才能超越阶级的形成条件,充分发展起来。贝克的祖国,联邦德国——一个福利国家——恰好具备了这样的条件。

韦伯认为,“资本主义文化”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创造,而是有其前资本主义源头。正如马克思在《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中说的那样:“人们创造自己的历史,但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并不是在自己选定的条件下创造,而是在碰到的既定条件和从过去继承下来的条件下创造。”韦伯的证据在于,工业资本主义中“依托等级身份”的传统态度,在结合专门技能和市场机会之后,形成了大为分化的“社会阶级处境”。

贝克还提到了E·P·汤普森出版于1963年的著作《英国工人阶级的形成》,以此来印证韦伯之观点与某些马克思主义劳工史学家之观点的相似性。汤普森指出:“当一批人从共同的经历中得出结论(不管这种经历是从前辈那里得来还是亲身体验的),感到并明确说出他们之间有共同利益,他们的利益与其他人不同(而且常常对立)时,阶级就产生了。” 因此,汤普森把工人阶级的“经历”看做工人阶级“形成”的关键。《形成》的译者钱乘旦指出:仅仅有经济“利益的同一性”还不够,阶级的“形成”,还必须加上“生活方式”、“教育程度”、“全国性的联系”、“政治组织”等等。这就证明“存在”本身还不足以成为阶级,阶级的“形成”必须有观念与思想意识条件。

通过对马克思和韦伯有关个体化、阶级之文献的梳理,以及贝克对联邦德国社会的变动(包括职业状况、居住模式、人际交往模式三方面)之观察,贝克论证了这则论点,即“共同生活经历以市场为中介,并受身份地位的塑造,但这个不稳定的统一体在这个时点开始分裂了”。变动原因乃上述推动个体化的几种推动力。

未来,风险社会的个体化进程有三种后果。后果一,阶级社会并未消亡,它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的发展动力尚需进一步探究。后果二,社会关系因个体差异、分化而形成。这些差异包括——“先赋属性”的差异:如种族、族群、国籍、性别、年龄等;其次是私人社会关系、生活方式、认同模式的分化。后果三,社会是个体化进程和可被集体经历过程的混合体。

(三)以就业市场为核心的个体化社会的行成

上文的论证已经清晰而有力地表明:以劳动力市场为核心的雇员社会已然降临。与传统阶级社会的界定方式(以传统和文化)不同,新的社会是劳动法和社会政治范畴。

雇员社会是一个新事物,新事物完全取代旧事物要经历一个曲折发展的过程。“日益加剧的传统不平等和去传统化、个体化的后阶级社会的某些要素并驾齐驱,它们共同构成一个特殊的过渡阶段。”

这个过渡阶段有四种特征。第一,个体化进程从人们的社会认同中剥离了阶级属性,导致社会流动(个体在不同地位的阶级间的上下迁移)观念开始失去影响力。第二,不平等现象依旧存在。“不平等以社会风险的个体化的名义得到了重新界定。于是,人们逐渐从心理倾向的角度来理解社会问题。”第三,为应对社会问题,人们被迫结成各种政治和社会联盟,但这种联盟并不需要遵循如阶级模式般的单一模型。各种临时联盟在不同群体和不同阵营之间时而形成、时而解散,这完全取决于眼下的特殊议题或特定形式。第四,持续不断的冲突的起源是先赋特征。这类准自然的社会不平等会引发特定的组织化效应,其目标是获取政治力量。

结合一些事例可以辅助我们理解上述特征。关于特征二,某些人为收入、住房、教育等问题困扰,因此不得不努力奋斗,争取为己创造一个较好的生存环境,同时,这些人也长期忍受着高压,身心处在“亚健康”状态。一旦经济形势不好,加之个体化进程导致人们更加依赖劳动力市场,他们的收入等条件收到波及,他们的身心问题便会被放大,进而导致疾病(这就是“危机和疾病的直接关联。社会危机以个体危机的面貌示人”)。而另一些人养尊处优,对社会经济危机有较强的“吸收能力”(化解、降低风险的能力)——如此便体现出了“不平等以社会风险的个体化的名义得到了重新界定”。

厦门市民反对PX项目的“散步行动”可用于理解特征三。本次事件打破了私人生活的孤立状态,不同阶层的厦门市民都因“眼下的特定议题”——反对在厦门建设高危的PX项目——而迅速组成了具有抗议诉求的政治联盟。

(四)小结

本章重点讨论了“发达社会还是阶级社会”这一问题。作者以文献回顾的方式,梳理了经典社会学家对个体化与阶级之间关系。指明了个体化的原动力是劳动力市场。最后提到了:现阶段的社会是一个介于阶级社会和个体化社会之间的过渡阶段,以及该阶段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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