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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学园派的读后感大全

论学园派的读后感大全

《论学园派》是一本由[古罗马]马库斯·图留斯·西塞罗著作,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78.00元,页数:368,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论学园派》读后感(一):“题献页”的引文是译自拉丁语的吗?

“题献页”(“翻译说明”和目录页之间的那一页)是《学》2.127:

拉丁原文作:

尽管译者说根据洛布本拉丁原文译出,但这么重要的一句话却依据的是布里顿(Brittain)的英译文:

拙译《图斯库路姆论辩集》5.69的译注刚好引用过这句话,译作:

另外,“翻译说明”(其实叫做“译本说明”更好)第2页说西塞罗作品的章节划分是“贝克尔标准段数”,误。拙译《图斯库路姆论辩集》2.40的译注中对这个问题做过说明:

不过,尽管一打开书就发现几处瑕疵,但两位译者的功劳还是不容置疑的,而且注释和附录显然比魏奕昕的译本(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7)丰富。附录中格里芬的论文尤其值得细读。

《论学园派》读后感(二):目前西塞罗的 “Academia” (《论学园派》) 最为可靠的译本

说实话,前段时间去书店无意间发现了这本书,可能是封面的颜色吸引我了吧。一直喜欢大海那种深邃的颜色,引人沉思。并且,封面印有西塞罗的塑像画,颇显伟大人物的形象。译者是崔延强和张鹏举两位老师,是重庆本土学者,作为重庆老乡,不能不感到欣喜。

欣喜之余,我慎重地翻开此书。书的前几页有“开卷献词”,很有意思,应该是这部著作的要义。“Indagatio ipsa rerum cum aximarum tum etiam occultissimarum habet oblectationem; si vero aliquid occurrit quod veri simile videatur, humanissima completur animus voluptate. (Ac. 2.127) 探究伟大(可能最为晦暗不明的)事物的过程自有乐趣;一旦我们碰到似真的东西,我们的心灵就会洋溢出人性深处的愉悦。” 这里的“伟大事物” 应该指的是世界的本原或本性,即希腊哲学家常说到的 “是其所是” 的 “是” 。同时,这一主题又非感觉所能直观,是 “非显明之物” (adela),所以西塞罗才说 “最晦暗不明的”。该句中还有 “似真的东西” (quod veri simile) 的表达,表达好像有些含糊。这里的 “真” 应该是指 “真理” ,正与前句的 “伟大事物” 相合,所以或许可以译为 “近似真理的东西”。这可能是译者考虑到表达的文体风格做了简略,因为全书基本上是西塞罗与朋友之间的 “对话”。最后一句 “我们的心灵就会洋溢出人性深处的愉悦” 读来令人振奋,“洋溢” 翻译 “completur” 甚佳,与 “voluptate” (喜悦、愉悦)相配,译出了该词的动感。此外,“人性” 一处也是准确的,探究真理正是人之本性的彰显。如果翻译成 “人的” ,就少了其背后隐藏的含义。译成 “属人的”,也欠佳,因为 “属人的” 总与 “属神的” 一词相对应,难免让人误解为人神关系的问题,西塞罗应该没有这种意思吧。

看到 “翻译说明” 里讲到此翻译参考了 “洛布丛书” 中的拉丁语,还有Brittain 和 Rackham 的英译。Brittain 是古代哲学专家,其译文准确,更重要的是有 “哲学味道”。二位译者以之为参考,也还行。之后的部分粗略浏览了一遍,译文也通顺,没有那种拗口的翻译腔。我发现,现在很多译著似乎为了单反面追求所谓的准确,一字一句地对应原文,好像不会出错,但读着就觉得别扭。值得一提的是,其用词也考究,对关键词句附上了相应的拉丁语原文,并有大量的注释,主要是对文中各种观点的提炼和比较,有一定的学术参考价值。特别是,译者选译了Griffin 和 Goeler 两位学者的论文,分别解释了西塞罗写作此书的背景和目的。还有 “古代评论” 大多取自崔延强老师的译注 《皮浪学说概要》,亮明学园派的身份,如何从 “老学园派” 成为 “新学园派”;并且,阐释皮浪怀疑论和学园派怀疑论之间的区别:皮浪派坚持事物或命题不可判断,既不能肯定,也不能否定,所以以 “存疑” (epokhe);学园派说的是 “不可认识”,应该是不可知论,也是一种判断,否定性的判断。附录中还有 “术语对照表”,都是文中涉及的核心概念。例如,斯多亚派的关键术语 “oikeion”,他们将其译为 “亲缘”,品一品很有禅门的味道。所谓 “亲缘”, 反映了个体本性与世界自然的关系,二者是契合的、亲近的、有某种缘分。斯多亚派也强调,幸福生活正在于人对自身本性的自觉,顺应自然,与自然和谐一致,“小世界” 终究汇集成 “大世界”。哲学家们讨论的 “sunkatathesis”(赞同),就是一种判断,严格上讲是判断的一个环节。表象呈现在人的感官,如果 “清楚明白”,那么人就会自然而然地 “赞同”,从而构成了对事物的认识,也形成了关于事物的知识。斯多亚派认为,“可理解的表象” 从事物本身而来,与之相符,能够自然地触动人的感官,唤起人的 “内驱力”(psukhe),从而予以赞同或者肯定,这就是人 “把握” 或 “理解” 事物的过程。因此,译者将该词译为 “赞同” 是合理的。这里又涉及斯多亚派的另一个重要术语 “kataleptika phantasia”,译者将其译为 “可理解的表象”。其中 “kataleptika” 就是 “把握”,芝诺曾经也用握紧拳头来比喻知识的获得;并且 “把握” 在中文里也有 “理解” 的含义,所以将这个术语译为 “可把握的表象” 似乎更加准确。但是,这里考虑到西塞罗的用法 “comprehendible”,将其译为 “理解” 却更适合西塞罗的文本。估计译者对待这个词也很纠结。文中出现了伊壁鸠鲁派的词 “prolepsis”。伊壁鸠鲁派称,由感觉形成记忆,而记忆是一种储备,当具体感觉发生时,记忆中的 “原初概念” 会带来联想,将当下具体的感觉与之前相关的感觉联系起来,从而对这种感觉进行 “证实”。他们译为 “前识”,指它在具体认识过程中的前提性,说明译者对伊壁鸠鲁哲学的理解是到位的。还有个词 “artificium”,译者将其译为 “匠心”,是用比喻的化用,表明神创造世界的 “独具匠心”。这也表明译者的匠心,试图通达中西语言的意图。

不论怎样,本书是西塞罗重要的哲学著作,翻译就必须将书中的哲学思考体现出来。总体上,两位译者应该对晚期希腊哲学有一定的研究,其中针对学园派、伊壁鸠鲁派和斯多亚派的重要思想的阐释没有太大的偏差。因此,此译著是目前看来最好的《论学园派》汉译本。当然,书中肯定有些我尚未发现的问题,甚至硬伤,希望译者能接受书友们的批评,做出改进!我力荐本书,我回重庆,译者得请我吃火锅哟,哈哈哈哈。

《论学园派》读后感(三):【转】崔延强:《论学院派》译者前言

【作者简介】崔延强,西南大学教授、博士研究生指导教师,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西方哲学专业博士毕业,师从苗力田教授。长期致力于希腊哲学研究,著有《论存疑(EPOKHE) : 希腊怀疑主义新探》,翻译有恩披里科《皮浪学说概要》,曾参与《亚里士多德全集》翻译工作,其中主译第五卷、第九卷的《论诗》和《亚历山大修辞术》。

西塞罗不仅是一位杰出的政治活动家,而且因其对政治和法律问题的真知灼见,而被公认为政治学家和法学理论家。不过,通常被人们忽视的是,他总是谦逊地称自己是一个关心纯粹问题的“哲学学徒”。的确,他在哲学研究方面诚诚恳恳,并不拘泥于某家某派之见,而是兼收并蓄(这是折中主义的表现)——他关心斯多亚学派和漫步派的学说,而与“新学园派”意气相投。《论学园派》一书就是他为新学园派怀疑论辩护的哲学对话录。

所谓“新学园派”是“学园派”历史上的一个哲学派别。学园派由柏拉图开创,其外甥斯彪西波(Speusippus)继承了他的衣钵,大体上延续了柏拉图的主要思想。后来,学园派的思想在历史中发生了嬗变。他们受到苏格拉底“自知其无知”理念的鼓动,力图破除斯多亚学派独断论的执念,从而形成了以“存疑”为主要特征的怀疑论。因此,西塞罗针对他们的这一思想的新动向,将其冠名为“新”,以之与那些所谓坚持柏拉图“正统”思想的学园派相区别。当时学园的掌门人是阿尔克西劳(Arcesilaus),之后由卡尔涅亚德(Carneades)接手,最后似乎在拉利萨的菲洛那里结束了这种怀疑论。至于“怀疑论”,其词源自古希腊语“skeptesthai”,本义是“考察”。既然是“考察”,就需要提问,尤其要对那些所谓的人类认识的基础和根据展开质疑。在新学园派那里,这些基础和根据是不为人所知的,人并不能借以把握事物的真理。既然如此,他们实际上要求对任何事情都不做“赞同”或判断,因而不持有任何意见,当然也不可能获得知识。需要强调的是,皮浪主义从不会像新学园派那样绝对地声称“无物可知”,甚至称这句话本身都是不可领悟或理解的;他们仅仅“无强烈意愿或倾向地跟随”生活经验,因而或许持有某种意义上的——定然不是理解或知识意义上的——“信念”或“意见”。因此,在研究新学园派的怀疑论时,我们应当注意到它与古代怀疑论的另一种形式即皮浪主义之间的差别。

拉斐尔《雅典学园》

西塞罗《论学园派》的成书几经周折,现在我们能看到的残卷来自两个不同的版本:第一版即《论学园派(前篇)》(Academica Priora),包括散佚的《卡图鲁斯》(Catulus)和现存的《卢库鲁斯》(Lucullus),第二版即《论学园派(后篇)》(Academica Posteriora),或称《论学园派(书卷)》(Academica Libri),有四卷,现仅存有其中第一卷的大部分,即《瓦罗》(Varro)。目前,学界习惯上按照《瓦罗》在前而《卢库鲁斯》在后的次序编排。

尽管如此,我们依然能从中窥见新学园派和斯多亚学派之间的思想冲突,以及新学园派自身学说之流变。首先,新学园派和斯多亚学派论战的主题集中于认识论的领域,总体上经历了四个论战阶段:第一,斯多亚学派的创立者芝诺(Zeno)和学园派怀疑论的鼻祖阿尔克西劳之辩;第二,克律西波(Chrysippus)为芝诺的学说辩护,以对抗学园派的诘难;第三,克律西波的学生第欧根尼和卡尔涅亚德论战;第四,安提帕特(Antipater)挑战卡尔涅亚德的论证,并且其怀疑论的因素也受到克利托马库(Clitomachus)和梅特罗多洛(Metrodorus)的反对。此外,学园派内部也存在争议,主要经历了五个阶段:其一,阿尔克西劳坚持严格的怀疑论,声称“无物可知”;其二,他之后的第四代学园掌门人卡尔涅亚德可能提出了一种“或然性”的理论;其三,最后的学园掌门人菲洛开始坚持一种温和的怀疑论;其四,埃奈西德谟(Aenesidemus)重申了严格的怀疑论传统,安提奥库放弃怀疑论的立场而走向斯多亚学派的认识论;其五,菲洛最终在“罗马书”中妥协,放弃自己的温和怀疑论,坚持一种知识可错论。

芝诺

《论学园派》以对话的形式展现新学园派与斯多亚学派之间的思想交锋,所以他们各自的观念及其论证是借助书中的人物之口阐述出来的。因此,我们理解这部书,一定要从对话人物之间的“论辩”中梳理出他们各自的立场和观点,同时要分辨出这些观点是某位人物本身所持有的,还是为了争辩而采取的“权变之举”。

本书的《卢库鲁斯》卷是卢库鲁斯和西塞罗针对认识问题的论辩记录。鉴于菲洛在“罗马书”中放弃了怀疑论的立场,又摒弃了斯多亚学派知识标准中避免认识出错的限定条件,并且对学园派的历史进行了“统一性”的解读,安提奥库写出《梭苏斯》(Sosus)来批判菲洛的这一思想转变和“创新”。对此,卢库鲁斯赞同安提奥库的斯多亚主义的观点,认为对“可理解的表象(印象)”之“赞同”是获得确定知识的唯一途径。从根本上说,此标准包含了对象(object)、印象(impression)和主体(subject)之间的“O―I―S”三元关系。具体说来,它有三个条件:其一,印象来自“所是”(对象),即“ex eo quod esset”;其二,印象“跟随”对象,与之相符合,是对象的真实反映,即“sicut esset”;其三,该印象如此这般,以至于不存在一种与之类似,甚至相同的虚假印象。但是,菲洛正是摒弃了最后一点限定条件,因而知识就不再像斯多亚学派所谓的那样确定而坚实了。与卢库鲁斯相反,西塞罗则仍然坚持新学园派的怀疑论。他指出,所谓的真实反映现象的“可理解的印象”并不能与其他印象相区分(即“无差别性”,“aparallaxia”),因而它并不存在——我们只能“搁置判断”或“存疑”,而对任何事物都一无所知。

此外,在《瓦罗》中,西塞罗将“瓦罗”设置为对话的主角。瓦罗首先主要从伦理、物理和逻辑三个方面论述了老学园派的观点,之后又提到漫步派和斯多亚学派对老学园派的挑战。其观点仍然反映了安提奥库对斯多亚学派思想来源的理解,即斯多亚学派的芝诺继承了自己学园派老师波莱谟(Polemo)的观点。这样,安提奥库本人就为自己思想的斯多亚派倾向做了辩解,同时也为自己的思想正本清源,标榜自己确确实实是真正的“老学园派”。这种观点隐含的是对菲洛“统一性”解释的反动,认为所谓的“新学园派”实则是学园派的异端。相反,西塞罗在此重申了阿尔克西劳的怀疑论,主张对真理的获得应当“存疑”。重要的是,他强调新学园派的怀疑论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源自苏格拉底和柏拉图,从而树立了怀疑论的合法性。

由此,《论学园派》一书至少包含三个层次的内容:第一,新学园派和斯多亚学派的对立;第二,老学园派和新学园派的分野;第三,新学园派内部严格的怀疑论和温和的怀疑论的差别。这三个层次也是分析和理解本书的三条线索。三条线索相互交织,环环相扣,既表现出本书的复杂性,也反映了当时哲学论辩之风采。

西塞罗《论学园派》,Johann August Goerenz 编译

由上述可知,新学园派脱胎于柏拉图学园,是具有怀疑论倾向的柏拉图主义者,因而他们与苏格拉底和柏拉图在思想传承上的联系,与皮浪主义在怀疑论中的区别,以及与斯多亚主义和伊壁鸠鲁主义在认识论根本立场上的对立都是我们在阅读《论学园派》之前之后都必须深入思考的问题。另外,我们在此将本书视为一部认识论著作。但是,从整个希腊化时代,或者推而广之古希腊罗马哲学,都将“善”或道德目的的研究确定为哲学的目标,因而其中认识论上的探究是为了给伦理学奠基。由此,认识论上的“独断”和“存疑”势必开辟出两条截然不同的道德之路。总体上,新学园派和斯多亚学派之争至少给予我们两点启发:其一,知识不再像以往那样仅靠宣称或断言就能成立了,而需要“考察”和“确证”,就是说必须论证知识得以成立的原因和条件;其二,既然虚假实际上源自主体自身的“判断”,那么驱除心灵上的妄知妄见便会迎来无纷争、无纷扰的“宁静”。由此,“知”与“行”的关系是当时哲学隐藏的一条重要脉络。

回过头看,西塞罗通过写作此书,所要实现的目的绝非仅仅为了“记录”他的两位老师的思想,而是通过运用新学园派的怀疑论方法将当时流行的各种学说做一番考察,重估其价值,最终为处在历史转型期的罗马社会确立伦理道德的基础。因此,《论学园派》是西塞罗哲学著作中的方法论导言,读懂了这部著作,才能深刻理解他的其他哲学著作,如讨论自然哲学的《论诸神的本性》、《论命运》和《论预言》,以及研究伦理学的《论目的》、《图斯库兰辩》和《论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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