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 Who Kills the Dragon经典读后感有感

《He Who Kills the Dragon》是一本由Leif G. W. Persson著作，Doubleday出版的0图书，本书定价：Hardcover，页数：2013，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He Who Kills the Dragon》读后感(一)：Backstrom 随手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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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ckstrom: He Who Kills the Dragon](http://book.douban.com/subject/24769726/) 这本侦探小说共 94 章，我刚读完第 8 章，记录两个有趣的细节。

> Then, when the first schedule of repayments on his student loan dropped through the letterbox, he found an extra job delivering newspapers.

摘自第 3 章。

这句话从字面上看讲了两件事。他找了一份送报纸的兼职。什么时候找的？收到学生贷款的还款计划之后。可是再仔细想想，“还贷款”和“送报纸”之间有什么关系，非得放在一句话里说呢？日常生活的经验告诉我们——因为仅仅靠正职的工资不足以偿还贷款，只好再打一份零工。为什么作者要省略连接两起事件的中间环节，让读者愣神思考一番？夏丏尊先生在《文章讲话·文章的省略》一文中的解释恰好回答了这个问题。

> 与其对读者谆谆地絮说，令读者厌倦，不如信任读者的理解力、想象力，说得简略些，让读者有发见的欢喜。

## 2

调查会议上，法医刚说完受害人临死前的身体姿态以及由此推测出的行凶方式，一位警探立即询问死亡时间——

> "And when would that have been？" Annika Carlsson asked suddenly, before Backstrom had a chance to ask that very question.

摘自第 7 章。

死亡原因很重要，死亡时间同样重要，作者不想把它们混杂起来，所以让人打断法医陈述。照常理来说，打断别人陈述、提出问题的应该是小说主人公，比如福尔摩斯、波洛或者这部小说里的 Backstrom 警探。然而这次，提问者居然不是主人公。作者设计这个细节有何用意？

首先，作者告诉我们，Backstrom 想到了一模一样的问题，只是没机会开口，这表明他具备侦探小说的主人公所应有的侦探头脑。再来看抢话的 Annika Carlsson 是谁？此前提过，Backstrom 是个身高体壮的胖子，而女警探 Carlsson 比他还要高半个头，身材匀称，短发，力气大。Backstrom 认为她头发短，见识更短。此处细节不仅证明 Carlsson 的办案能力不逊于 Backstrom，而且结合前文，我们发现主人公对于身边的人带有偏见。最后，为什么要说 Carlsson“突然问道（asked suddenly）”？“突然”这个词起到两个作用。第一，表明从法医说完话到警探提问间隔的时间极短，似乎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试想，如果 Carlsson 慢悠悠地发言却依然能抢在 Backstrom 前头，那么我们的主人公是不是太迟钝了？第二，仅仅为了强调警探反应迅速，用“立即问道”就行，而“突然”暗示了没人料到 Carlsson 会开口。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们可以合理地假想从会议开始到提问前，Carlsson 始终一言不发，甚至没有改变坐姿，她像一头母狮悄悄尾随猎物，抓到时机一扑而上，撕开猎物的喉咙。

由此看来，上面这句问话以及对问话者的说明中，没有一个词是多余的，也没有一个词是可以随便替换的。

《He Who Kills the Dragon》读后感(二)：Backstrom 随手记之三

## 1

先来看一处精确的描述。

年方十七岁的健美青年（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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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onger than most grown men and more agile than most, no matter what age they w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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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试力气，拿成年人做参照才有说服力，但是成年人未必和孩童一样灵活好动，所以特别强调这位青年比所有人（无论年纪大小）更敏捷。

再看一个使用精确数字的例子。

警察局长 Anna Holt 浏览下属当面递上的材料（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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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ay," Holt said. "Give me five minutes."

"Well, I agree with you," Holt said four minutes la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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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段 Holt 说要花五分钟读材料，后一段叙述者指出局长其实只用了四分钟。对比前后两个数字得到两个结论。第一，所谓的“五分钟”不是信口胡言，而是 Holt 根据自己的阅读速度做出的准确判断。第二，她的阅读速度和归纳能力相当了得，仅用四分钟便能理清头绪。

另一个关于数字的例子（《口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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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宾客大宴，于厅事之东北角，施八尺屏障，口技人坐屏障中，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已。

撤屏视之，一人、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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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组数字在开头和结尾遥相呼应，证明艺人无需道具，单单运用唇舌呼吸便可模拟出千百种声响。

## 2

第 38 章。Backstrom 和 Carlsson 聊天时谈到他们的年轻同事 Stigson 过于迷恋年长女性，对此 Carlsson 十分反感，可 Backstrom 认为事出有因。他们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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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 can we do？" Annika Carlsson asked.

"We hold off," Backstrom said. "We bear it in mind, we stay alert and reday to help, but we hold o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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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ckstrom 向来是个愤世嫉俗、冷嘲热讽的混蛋胖子，只有这次，他扮演了一个细腻体贴的保护者。上一篇文章谈到过能力平庸、胆小怕事的六十岁老警官 Alm 智斗莽汉，保护随行同事。在极少数的特殊场合，Backstrom 和 Alm 这两位警官展现出与平日截然不同的特质，这种反差让我既惊喜又困惑。人性的闪光令我惊喜，而困惑是因为这种闪光仿佛风中之烛倏忽即逝。仅仅出现过一次的性格特点不可信。作者设计这两个细节到底有什么目的？丰富人物形象还是满足情节需要？我没想明白。

## 3

第 50 章最后两段。Backstrom 的顶头上司 Toivonen 处理完一天的公务，回家给两个孩子做晚饭，然后边喝酒边看电视。本章的结尾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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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en't you going to bed, Dad？" his son asked. "You're looking a bit tired, if you ask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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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记叙 Toivonen 下班后的情形？我起初没搞懂。做晚饭、喝酒、看电视、打瞌睡，这些与破案无关的细节明明可以略去不谈，是不是为了调整节奏才刻意添加的？有可能。得出这个结论后的某天晚上，我坐在书桌前给这篇读后感列提纲。困意翻涌。躺去床上打算歇个十来分钟，谁知一合眼便睡过去了。等到白色的台灯灯光把我照醒时，刚过了凌晨两点半。我突然意识到 Toivonen 也遇到了类似的情况——心中挂念着事情，但是身体疲倦没法继续思考。

先让 Toivonen 入睡，再把他吵醒——吵醒他是为了提醒读者，本场景的主角没有按照惯例洗漱就寝，却在做其它事情时反常地昏然入睡。吵醒他的方法很多——妻子给他盖毯子、孩子找他讲故事、金毛犬用湿湿的舌头舔他的手、邻居重重地关门、同事急急地打来工作电话、书本从手中滑落……孩子吵醒父亲是结果，为了增强说服力还得添加原因。比方说，孩子为什么等到这时候才喊醒父亲？他的母亲去哪儿了？倒数第二段开头提到 Toivonen 的妻子去探望生病的父亲，留下他独自照顾两个孩子。孩子们晚饭后去朋友家，回来时已经十一点了。

总结一下。第 50 章最后两段由一系列环环相扣的事件组成，而这些事件都是从“思考时打瞌睡”这个核心出发，向前向后推演得出。

## 4

某人先后受到两位警官（Akare 和 Honkamaki）审问，他对第二位警官的印象如下（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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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pared with Akare, Honkamaki had at least behaved more or less like a human being. He hadn't started by putting his hands round his neck, sticking his index finger up his nose, and twisting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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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观察所描述的人物和行为——Honkamaki 是个怎样的人？他的习惯与 Akare 不同。那么 Akare 有哪些习惯？上述两句话始终聚焦在 Honkamaki 身上，描述的行为却属于 Akare。作者把叙述焦点固定于人物甲，从甲的角度描述乙，用一段描写串起两个人物，不在次要场合浪费过多笔墨，以免分散读者的注意力。

如果想逗乐读者，可以把焦点固定于物体，从物的角度描述人（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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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 listening," Backstrom said, as he shook his yellow linen trousers as discreetly as possible, even though they suddenly felt drenched with sweat and his legs started trembling of their own accord in a mysterious 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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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两个类似的例子。

第一，从家具的角度描述参加文艺沙龙的女士们（《月亮与六便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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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never ceased to be fascinated by their persistence in eating buttered toast with their gloves on, and I observed with admiration the unconcern with which they wiped their fingers on their chair when they thought no one was looking. It must have been bad for the furniture, but I suppose the hostess took her revenge on the furniture of her friends, when, in turn, she visited th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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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神父和理发师去拉曼却的绅士家检查藏书，打算把扰乱人心的禁书统统烧掉（《堂吉诃德》，屠孟超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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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艾斯普兰狄安就被抛到后院，很有耐心地等待大火来吞没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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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 Who Kills the Dragon》读后感(三)：Backstrom 随手记之二

## 1

（第 1-33 章的读书笔记。）

怎样给不拘小节的男人设计一个典型动作？Persson 在这部 2008 年出版的小说里让 Stalhammar “用指关节擦拭眼角”（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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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ubbing the corner of his eyes with his right knuck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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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近一百年前，翻开 1914 年出版的短篇小说集《都柏林人》，乔伊斯为《死者》里登场的 Marlins 所准备的动作仿佛是 Stalhammar 的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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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egan to rub the knuckles of his left fist backwards and forwards into his left ey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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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这部小说的作者 Persson 采用第三人称视角叙事——不出面的叙述者为读者呈现所有人物的行动和想法。能否仅描述人物的行动而不揭露他们的想法？如果 Persson 没有非此不可的理由随意选择了现在这个视角，会不会有损小说质量？

朱光潜先生在《谈文学·文学与语文（上）：内容、形式与表现》中提到，文学作品的语言文字应该满足两个标准——精确和妥帖。所谓精确，就是指心里想的和手里写的完全一致；所谓妥帖，就是指字句出现在最适当的位置。既然文学作品的下层基石（语言文字）以精确和妥帖为准绳，其上层建筑（视角）也要合乎规矩。如果叙述一件事情看似既能用甲视角，又能用乙视角，那么到底哪种视角更妥帖、更精确？特定的视角限制了允许讲述的事件，比方说透过第一人称视角仅能得知某个人的所见所闻，而特定的事件最适合从某个视角观察，详见下文分析。认真的作者自会在动笔前做好通盘考虑。

以下两段情节缺了内心活动就没法达到预期效果。

（一）第 20 章。Backstrom 和 Carlsson 在审讯室内盘问死者生前见过的朋友 Stalhammar，此人的说法让 Backstrom 心生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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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re's something that doesn't make sense here, he thou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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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ckstrom 打断 Stalhammar，追问某个细节，但对方的回答依旧不合理。紧接着 Carlsson 针对同一个细节换了一种方式提问，她的想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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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re's something that doesn't make sense here, she thou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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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意图提醒读者，请注意这里有疑点。如果删掉上述两处心理活动，除此以外不做任何修改，那么读者会问，两位警官为什么打断别人说话，抓住不放一个细节？他们的行为出于合理的动机，还是作者刻意的安排？仅仅借助语言、行动、表情当然能说明他们想到一块儿了，都察觉到疑点，但别忘了这里是审讯室，警官不能当着调查对象的面交流想法，也要竭力避免想法通过行动或表情流露出来。可否调整情节，让 Backstrom 和 Carlsson 站在单向玻璃后面旁观审问过程？这样一来的确可以自由交谈，却又带来新问题。Stalhammar 目前（截止到第 20 章）杀人嫌疑最大，而 Backstrom 和 Carlsson 办案能力最强，这种情况下，两位警官不亲自出马却让别人审问嫌犯，无论如何都说不通。

（二）第 24 章。Anna Holt 受邀与上司 Johansson 共进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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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 must have told them in advance, Holt thought. That they were colleagues and that it wasn't "some damn lover" that he was taking there.

"I told them before you arrived that we work together," Johansson said with a smile. "So they didn't get and ideas in their little hea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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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t 刚一闪念，Johansson 就开口回应，好像她刚才说过话似的，这种互动（闪念-回应）重复了三次。多么可怕的观察力和反应速度！假如省略 Holt 的想法，则无从展现 Johansson 料事如神的能力。

最后谈谈“重复”。作者为什么让 Anna Holt 的上司连续三次说出她的想法？为什么给 Backstrom 和 Carlsson 设计了一模一样的内心活动？因为小说里变化多见而不变少见，情节分流汇合，人物登台下场，旧时堂前燕，飞入百姓家，所以在小径交叉的花园里放几面让事物数量增殖的镜子，使得见过的景物、发生过的事情再次重现，总能引起读者警觉，思考作者的意图。

## 3

六十岁的老警官 Alm 十年前从警察总局的暴力犯罪科调任到离家只有几分钟步行路程的地方警局，负责调查诸如入室行窃、偷车、斗殴等情节轻微的案件，再混几年就能拿退休金了。这次他要上门查问七十多岁的老汉，此人一周前刚把比自己年轻二十来岁的酒吧老板胖揍一顿。Alm 担心应付不了爆脾气老汉，希望精明强干的 Carlsson 陪同，可她临时有事，只得带上年轻的 Stigson 执行任务。两位警察久久敲门而老汉迟迟不肯回应，他打算飞踹房门撞翻外头的访客。请看 Alm 如何应对（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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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 soon as he saw someone behind the peephole in the door he had pushed Stigson aside, grabbed the edge of the door, and given it an extra-hard t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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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说前文看，Alm 能力平平，唯唯诺诺，但他此刻表现出的胆略和应变能力叫人眼前一亮——当年侦破暴力犯罪案件时想必是条好汉。刚才提过，变化多见而不变少见，读者乐于看到人物在适当的场合令人信服地显露出新的性格特点。

其实选谁“用力拉门（an extra-hard tug）”并非特别重要，重要的是必须有人这么做。为了使情节曲折多变，小说人物需要不断克服障碍，“打败”对手——面对七旬壮汉，警方这边派谁上场呢？Carlsson 本是最佳人选，然而另一条支线情节更需要她。以 Stigson 的性格和能力来看，他不太可能做出强力回应。于是只剩下 Alm，他的行为既满足了情节需要，又丰富了自身性格。如果把句子看作室内空间，那么小说作者得学会“螺蛳壳里做道场”的本事，巧用寥寥数语满足多种需求。

## 4

来看四则通过对话体现人物特点的片段。

（一）有智力障碍的年轻人（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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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 Lauren said, nodding. "I remember exactly. I look at my watch a lot." And he had held out his left arm to demonstrate.

"I hung the bag of groceries on his door, then went up to my place and played computer games. I do that a lot," he explain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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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uren 具体说什么不要紧，只要他的言行表现出固定的形式就足以表明他和正常人不同。比方说，删掉“我经常做……（I do ... a lot）”这句话，让他每说完一句话都不由自主地挠头，能起到同样的效果。

（二）电脑迷（computer nerd，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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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 call him Seven, since that's what his name means in Lat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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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电脑迷所说的“七（Seven）先生”是送货员。为了体现“呆气（nerdy）”，他谈论的事情虽然不能脱离呆圈，但并不局限于解释人名的拉丁文含义，他也可以自豪地告诉别人，自己写了一段代码，帮送货员算出最短的巡回路线。

（三）两位女警察，之一（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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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friends usually call me Lisa," Felicia said. "You can too, if you like."

"They usuall call me the Anchor," Annika Carlsson said.

"Do you like being called that？" Lisa said, glancing at her in surpr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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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licia 一听到 Annika 的绰号，立即询问她的感受。询问的时间和内容都是关键。Felicia 关心别人的情绪变化，而且素来如此，所以才能迅速做出这番回应。《神曲·炼狱篇》第五章描绘了一位与她类似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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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等你回到了人间，从长途劳顿中休息过来时，请想到我，我就是那个毕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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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狱山脚的灵魂缠着但丁，就像赌徒缠着赢家讨要赏赐那样向他打听亲人近况，请他捎带口信给活着的朋友和敌人，人人都迫不及待地说出请求，唯独这位毕娅让他先“休息过来”再“想到我”，体贴之情跃然纸上。

（四）两位女警察，之二（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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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l have to arrange to get a set of keys," Felicia Pettersson said.

"I've already spoken to the property management company," Annika Carlsson said with a smile. "What do you take me for？"

"I take you for the kind of person I like," Felicia said. "Just teasing, that's 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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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licia 和 Annika 的关系更亲密了，即使不看对话内容，仅仅依据对话主动方是谁也能得出同样的结论。第 12 章，Felicia 主动挑起话题，让 Annika 像她的朋友那样叫她 Lisa。到了第 30 章，首先提问的人变成 Annika。她们的友情从 Felicia 单方面示好发展到两人各进一步，并肩同行。

从上述第三、四个例子看出，为了准确描摹人物情绪，除了精心设计对话内容，还要控制特定内容出现的时间和顺序，选择对话主动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