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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抄的优美句子

摘抄的优美句子

编者按:摘抄的优美句子,精心整理而来,如有错误或者句子推荐,欢迎留言评论。

1、教皇微笑起来:“每个人都会遇到自己生命中看似无法战胜的敌人,有些是灾难,有些只是磨砺——你知道灾难和磨砺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雅先生一愣。

“区别就是,灾难是不可战胜的,而磨砺是可以越过的

2、沈遗秋的脸色无二,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大家把他与沈孤错看,只是淡然扯动了一下嘴角,继而道:“我不是沈孤,但我会尽力解救所有人。”
所有人,包括脸上爬满厄坡图腾的女教徒,包括千万被束缚的魂灵。
女教徒心里一瞬间闪过了一丝熟悉的感觉,似乎是三年前,她在那个尚清剑派掌门身上才能捕捉到的辉光,干净澄澈,遇迷途而不知返,硬生生照亮了自己死气横生的混沌前路。
“我叫徐慧,希望你能遵守你的诺言。” ----天启牙纸

3、五十人的驼队拉成一道长长的线,在漫长无际的道路上蜿蜒前行,除他们之外,没有人知道它会延伸到哪里,亦不知道能走多远。
只能一直走下去,直到脚下的路断裂,划开生与死。

4、我想亲眼看看这个人间。
十五六岁的沈孤也曾抱着剑,对沈柝说过一模一样的话,二十出头的沈柝只是笑着对说他天资聪颖,定能早日离山修行。
那时他的目光远阔纯净,抬眼皆是碧日青天。 ----天启牙纸

5、花灯夜漫漫,属于他们的时间还长着呢。
严洛烽不想松开沈遗秋的手,想牵着他一直走下去。
管他是云中仙,红尘客,亦或是枕边人。 ----天启牙纸

6、人在二三十岁的时候,是很难感觉到岁月流逝带来的“老”与“病”的,偶尔身上不得劲,一般也不会往严重的地方想,没有切身的感受,旁人“珍重”“保重”之类的叮嘱大抵是耳边风——有太多东西排在这幅臭皮囊前面了,名与利、忠与义、家国与职责……甚至风花雪月、爱憎情仇。

顾昀也未能免俗。

直到这一刻。

他原来总觉得自己的归宿就是埋骨边疆、死于山河,他把自己当成了一把烟花,放完了,也就算全了顾家满门忠烈的名声。

可是事到临头,凭空冒出了一个长庚,一巴掌将他既定的轨迹推离了原来的方向,他忍不住心生妄念,想求更多——比如在社稷损耗过后,还剩下一点不残不病的年月,留给长庚。 ----priest

7、“看来人家非但不领情,还打算给我们来一次摔杯为号呢。“沈易看了看长庚那平静无波的侧脸,“殿下年纪轻轻就有这样临危不乱的大将风度,实在难得。”

“一回生二回熟,”长庚平静地说道,“上次和义父深入东海叛军老巢才是真没底,那回他身边只有我们几个不顶用的累赘,还有几个不知联络到联络不到的江湖助力,水军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赶到,也不知道能不能收到我们沿途的传信——他照样谈笑自如,全身而退了,那时候我就明白了一件事。”

沈易:“什么?”

长庚:“恐惧是没有道理的。”

沈易想了想,摇头笑道:“当然,谁都知道,恐惧没道理,可这就好比人到点会饿,不穿衣会冷一样,都是身体的自然反应,人怎能克制自

8、人这一生,追求的总归不过是一个在乎自己的人,知他懂他,愿意与他悲喜与共。不过如此。

9、沈易一瞬间怔忡,突然觉得自己看见了当年的顾昀……那时西域叛乱的消息传入京城,泡在莺歌燕舞中的先帝与朝臣面面相觑,隔日的大朝会乱成一团,甚至有人提出要去民间挂寻人榜,找辞官下野的钟蝉老将军回来……顾家遗孤不慌不忙地从乌烟瘴气的争吵中横插一杠——

十七岁的顾昀还有几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狂妄:“臣愿往,西凉边陲,不过一群跳梁小丑”

而今,那蔡小将军吸了吸鼻子,眼皮也不眨地说道:“北蛮疯狗,不过是负隅顽抗,末将虽然年少无知,但还拿得动家父手中刀枪,定要他们有来无回!”

老一辈的名将们或死于战场,或身老刃断,而江山不改,依稀又有少年人披玄甲、拉白虹,不知天高地厚地

10、沈遗秋双膝并拢,直身跪在沈孤的灵位前,合上双眼。
一拜,尚清二代掌门在上,佑我仙都安度此劫。
二拜,择天二代剑主在上,助我早日求得剑道。
三拜……
“沈孤可比你有趣多了!”
脑内一瞬闪过那人的音容笑貌。
三拜,兄长沈孤在上,愿红尘中人尽数放下执念,顺应天道。
……
“叮铃,叮铃……”
悠扬的风铃音在灵遵台回响,如众仙长笑,在空落落的大殿里荡气回肠,悬挂在灵遵台上的白布摇曳成白色的浪潮,孤立其中的沈遗秋格外瞩目。
严洛烽倚靠在围墙之上,盯着那虔诚跪拜的侧影,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见三拜过,他不禁轻轻摇头,苦笑低喃一句。
“……我的傻道长啊。”
叮铃——! ----天启牙纸

11、活着便是这样,有许许多多为难的地方,在无数条岔路面前,总要有人做出抉择,从哪里开始,往哪里去,一路与何人为伴。

12、“小道长,孤羽峰禁止夜游。”
那人见了沈遗秋也不慌闪躲,反倒是将散乱眼前的碎发拨至耳后,遂将手指抵在双唇之上,对沈遗秋小声道。
“现在几时?”
沈遗秋也不慌不忙,顺势问道。
“已过三更。”
说话间,四目相对。
沈遗秋的眼眸在黑夜中犹如明星,又不似那般耀目璀璨。浅浅的颜色清澈得像是一汪山泉,仿佛流动着光泽,映出树上人的身影。即使面对着来路不明的人,他也依旧是这样的眼神,温柔至死却又触不到情感。
树上人心神一荡,喃喃开口。
“……沈孤?” ----天启牙纸

13、在地窖门关上的那一刻,沈遗秋回过头去看了眼徐慧。
只见她在昏暗的房间中戴上了那闷死人的煞白面具,顺手朝地窖撒了两把枯蝶粉,背过身去木讷如常。
而沈遗秋甚至没有记住她的长相,只记住了缠绕着半张左脸的,妖冶的厄坡图腾,和她右眼下那一轮将落不落的太阳。
…… ----天启牙纸

14、可是那么多日日夜夜过去了,那么多只有反复念着顾昀的名字才能挨过的噩梦与泥沼,他一直饮鸩止渴——

早就晚了。

15、从雁回小镇顾昀把他捡回来,到如今已经快十一年了,十一年间,顾昀的时间在边疆与沙场,与长庚聚少离多……但未曾有一日离开他的心魂。

长庚有时候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爱他,总觉得倾尽生命也难以报偿,而忽然之间,他意识到,与其说顾昀是他这一生中遇到的唯一一件值得期待的好事,不如说他自出生伊始所遭受的所有难处,都是为了攒够足够的运气遇见这个人。

16、他贵为雁亲王,统领军机处,然而每每从秀娘烙入他骨髓的噩梦中惊回,心里可想可念、可盼可信的,却始终只有一个顾昀。

一个人的分量太重,有时候压得他重荷难负。

了然大师有一次对他说过,“人之苦楚,在拿不在放,拿得越多、双手越满,也就越发举步维艰”,长庚深有所感,承认他说得对,但一个顾昀对他而言,已经重于千钧,他却无从放下——因为放了这一个,他手头就空了。

一个人倘若活得全然没有念想,那不是要变成一条忽悠悠任凭风吹的破旗了么?

顾昀抬手拢住他的肩,轻轻地在他的肩颈处敲了一下,长庚吃痛,却不躲不闪地看着他。

顾昀:“我为何要让你走刀山火海?”

17、说话间,他抬头看了一眼小长廊尽头,江南艳阳天倾斜而下,满园春花灼灼烈烈。可是听姚府的下人说起,虽然看着灿烂,但其实花期也就是十天半月的工夫,开不了多久就要败了,这还尚且是开在园子里的,倘若开在那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岭之处,悄悄地绽放,再悄悄地凋零,生死如天地一瞬,身边不过几只野禽痴兽,又有谁知道呢?

花是这样,人心里诸多无谓的爱憎大抵也是这样。

18、人若不能有所舍弃,就无法改变现状。 ----谏山创

19、铁锁崩开的一瞬间,顾昀差点直接纵马冲进火海里,见那两人一身火星烟熏地滚出来,他才堪堪拽住了缰绳,一边安抚着几乎被吓死的战马,一边面无表情地松了口气。

随后他吹了一声长哨,冲天上的玄鹰与地上的玄骑打了个手势:“撤!”

加莱荧惑含混的歌声听不见了。

十八部落数百年来巍然耸立的祭坛灰飞烟灭,浓烟滚滚上了长生的苍天。

大风将那面被战火蹉跎过的狼旗刮掉了半边,呼啸着飞了出去,卷进烈焰与尘土中。

漫漫光阴长河中,浓墨重彩的天狼部落就此黯然退场。

而紫流金仍在烧。

...

20、只想说,雾气渐浓,找回本真,路依然在脚下,自省和自知力就是你的方向标,自持和自律就是你的路灯,坚定向前,雾气会散,明天会发光。 ----小女贼

21、如果真相只能通过双眼来证实……
那便,走一遭吧。 ----天启牙纸

22、人间的悲情和恶意不管哪个时间都不见少,不过来自与不可抗力和自我选择的区别而已。

23、我做到了。季玖默默的想着。
大丈夫一诺千金,以血践以命誓!

24、说是私信,其实只是一张纸条,上面没头没尾地写道:“久违不见,甚是思念。”

顾昀的来信或是风流、或是下流,或是明骚、或是闷骚,很少一本正经地说一句“我想你”,长庚当时激灵了一下,睡意全消,感觉纸上这话好像化成了一句穿胸而过的箭矢,毫无缓冲地把他捅了个对穿。

他恨不能立刻把自己之前说过的豪言壮语都吃回去,什么军机不军机,都丢在一边,不顾一切地赶去见顾昀。

可那是不可能的。

长庚蓦地将那张字条捏在手心,片刻后小心翼翼地卷起来,收进了贴身的荷包中,试图静下心来,把军机处草拟的隆安银庄诸多条例仔细看一遍,然而那些工整的字迹横陈在他眼前,却一个都跳不进他眼里。

25、木椿真人仿佛以一己之力,将所有的一己悲欢都浸泡在冰冷的水下,隔着水,既不再欢欣,也不再痛苦。 ----priest

26、“沈道长这么着急,可是在寻我?”
那人笑吟吟地从山间小路渡步而来,铁骨扇在手中轻轻摇晃着。他一改昨日身着破旧黑色长袍的模样,换上了修身的黑白道袍,收敛了嚣张的轻狂气焰,倒是有三四分雅态。凌乱的长发也被梳得服服帖帖,择出一缕垂于耳前,脑后的发髻整整齐齐。
他眉眼含笑,犹如月夜深邃,却闪动着明星。 ----天启牙纸

27、无数条已经无主的割风刃架在白虹长弓上,雁北王一声令下后,那些传说中的神兵像铁箭一样毫不吝惜地射出,旋转的白刃转成了一朵朵打开的花,将风也绞碎其中,密密麻麻地携着故去之人的名姓卷向大批的西洋鹰甲。

28、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亦有一得”,顾昀这辈子借着酒意,竟偶尔也会说句人话。

他忽然开口道:“就算到了京城,也有义父护着你,不用害怕。”

长庚狠狠地一震,在灯光晦暗处几乎是打了个哆嗦。

他在这样一个微妙又早熟的年龄段里,当他心里知道自己无可倚仗的时候,就能咬着牙让自己变成一个冷静克制的成年人,可是这一点逼出来的强大很快就会在他所渴望的一点微末温暖面前分崩离析,露出内里一团柔软的孩子气来。

顾昀冲他伸出一只手:“义父错了,好不好?”

他并不知道这一句话是怎么穿透那少年冻裂的心魂的,本意想来也不怎么真诚,因为顾昀大部分时间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即便偶尔良

29、“皇上,”顾昀在旁边耳语道:“臣背着您下去吧。”

李丰心头狠狠地一震,当他看向顾昀的时候,一时几乎有些恍惚,身边这个人好像这么多年都没怎么变过——并不是说顾昀还保持着十来岁的半大孩子面貌,而是他那眼神。

经年以往,所有人都搀了不知几多算计与深沉,只有那双熟悉的桃花眼里,依稀存着当年身在一片鳞甲中偷偷冲他笑的促狭与风流。

李丰摇摇头,不肯让在众目睽睽之下示弱让人背着走,只是扶着顾昀一只手臂,缓缓走下一片狼藉的祈明坛。

内侍掐着尖细的嗓子叫道:“起驾,回宫——”

苍茫夕照,悠悠地垂到皇城边缘,将万万千鳞次栉比的琉璃瓦映得一片血红。

终于还是落下去了。

30、彼时麦苗飘香,桃花鲜艳,杏花粉白,榴花火红,油菜花金黄灿烂,开完一季,还有下一季,彼时他年少气盛,轻狂恣意,用自己性命赌伊墨的心软,总觉得时光漫长,随手挥霍。却未想过,下一季的花,即使一模一样,却不是曾经那一朵。

他如此无知。

31、听着严洛烽松口气的声音,沈遗秋极浅地抿嘴笑了,有人会因为自己而感到紧张的感觉居然不坏,内心深处甚至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雀跃,他说:'我的身体没那么虚弱。'
'那怎么行,你前几天才......'
严洛烽抬头刚想反驳,就撞上了沈遗秋的笑容,只是浅浅一弯,如小楼夜听风,长月秋水温柔。
脑内紧绷的弦顷刻间断裂,为了抵抗那点心猿意马而在心里筑起小小水坝一瞬崩倒坍塌,满腔柔意倾巢而出,泛滥在心海也随他温柔。
大脑一片空白,除了沈遗秋的笑,什么都不剩了。
几乎逃出屏风外的严洛烽捏着铁骨扇嘎吱作响,也不管自己身在何方,右手挡着发红的脸颊,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呐喊。
神啊,救救我吧......
...... ----天启牙纸

32、顾昀长舒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已经饿得前心贴后心,他痛苦地按了一下自己的胃,心想:“谁要是这时候给我热俩烧饼,我就把谁娶回家。”
正想着,长庚端着一碗热面汤进来了,热气和着香气毫不客气地扑面而来,顾昀的五脏六腑都饥渴得在肚子里转了个圈。
他郁闷地跟自己反悔道:“这个得除外,这可不能算……”
不料这念头一出,外面突然应景地打了个闷雷。
顾昀:“……”

33、“跑到连尚清剑派都找不到的地方去……”
沈柝低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树林里瞬间被夜风吹散,风掀起沈柝的衣襟,动摇着他疲惫不堪的身躯。
当他承下师门命令来照顾失忆的沈遗秋时,他就知道终将会有这一天,五剑仙都的牢笼束缚不住想要飞翔的鸿雁。
即使废了他的双翼,仍旧心在云天! ----天启牙纸

34、小太子用力抿着嘴,生怕父亲听了这番离经叛道的混账话勃然大怒,然而等了许久,预想中的怒骂和惩罚并没有落到他头上,他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看了李丰一眼,却见那说一不二的帝王脸色沉静,若有所思良久,方才感叹道:“他说得对,阿旻比朕看得透。”

35、从盘古开天地至今,多少宗族血脉都湮灭在了浩浩光阴里,或是天灾、或是战乱、或是在漫长的通婚中被同化……有些如泰山崩,有些如风吹沙,天翻地覆,而后潜移默化。 ----priest

36、正这时,炊事兵将煮好的面送来了,下面条的人给大帅的小灶做得十分精心,长寿面一根是一根,粗细均匀,蛋也熟嫩刚好,汤是汤肉是肉的,还有浸满了肉汤的细笋丝沉浮其中。

顾昀接过来吃了两筷子,忽然问道:“怎么没有青菜叶子?”

沈易奇道:“你不是不吃吗?”

“我什么时候说不吃的……”顾昀嘀咕了一句,随意扒拉了几口,还是觉得这碗面里差了点什么,他原地思索了一会,恍然大悟。

原来所谓生日与节日,其实都不过是因人而起,有那么个人愿意在这么一天给他办一个小小的“仪式”,是变着法子表达“我把你放在心上”。

其中的滋味其实都藏在那句压在面汤下面的话里,而不是这几口不咸不淡的吃食。

37、沈遗秋接过那条白色面纱,系在脸上遮挡半张脸。
挡住了半张脸,剩下一双眼睛,明亮透彻。严洛烽有点后悔,他觉得他应该给买一个斗笠的,这样就能将他这双眼也挡起来。
把这双引人沦陷的清亮眼眸,藏起来。 ----天启牙纸

38、“沈孤可比你有意思多了。”
刹那间,驻足桥中,脑海里回荡着严洛烽的声音。
“他是个无比有趣的家伙,初识时觉得他什么都会,实际上又什么都不懂。”
“看起来位高权重,高不可攀,都以为他年纪青青能有那般成就一定城府很深,但若你与他对视,定能窥见他眼中的真诚。”
但是他死了。 ----天启牙纸

39、他想,也许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座神殿,漆黑,压抑,密不透风,藏着人心所有见不得人的秘密。真心被关在里面严刑拷打,到了嘴边便全是小心翼翼的试探。
试探来,试探去,真心全作了假意,到头来自己也分不清真真假假。严洛烽比那些人都要幸运,老天爷给了他一束光,让他足以将心底的那点黑暗砸得稀烂,把打好补丁的真心捧给人看。
全凭沈遗秋一句相信。 ----天启牙纸

40、长庚彬彬有礼地跟迎面走过来的小沙弥互相行礼,不慌不忙地回道:“我少年时就看着义父房里不可避世的字长大,后来又跟师父走遍山川,一口世道艰险不过方才浅尝辄止,岂敢就此退避?此身生于世间,虽然天生资质有限,未必能像先贤那样立下千秋不世之功,好歹也不能愧对天地自己……”

……和你。

最后两个字长庚隐在了喉咙里,没说出来。

当年秀娘将他拖到马后,没能拖死他,乌尔骨缠身,到现在没能缠疯了他——长庚有时候觉得,只有顶着风浪不停地逆流而行,走到一个自己能看得起自己的地方,或许才能配得上在午夜梦回的时候稍微肖想一下他的小义父。

41、“保不齐我一个不高兴,就把你出卖给了那小白脸呢?”严洛烽轻笑道,还给那妄念宗弟子冠上了个小白脸的花名。
沈遗秋梳好发髻,又整理了一下衣裳,方才回头,用那明若星河般的眼眸望向严洛烽,无悲无喜触不到波澜。
“你相信我。” ----天启牙纸

42、有人心易变,三头五年就面目全非;也有人心如止水,十万八千里走过,初心不改。 ----priest

43、长庚收紧双手,用一种类似于保护的姿势抱着顾昀,第一次,他心里没有对小义父的依赖,没有对心上人的欲/望,反而像是珍重地抱着个年幼而脆弱的孩子。

在那些求而不得的日子里,长庚曾经无数次地幻想过,如果自己早生十年、二十年,那么他和顾昀之间是怎样的光景?

而今,在潮湿阴冷的江北前线,可望不可即的十年光阴缩地成寸,被他一步迈过去了。

44、那时骠骑大将军还没有被年岁缩水,没有这么枯瘦,是威风凛凛的精悍,眼睛里总像是有两把刀,定定地注视着谁的时候,刀锋就能露出来。

“小侯爷,背下兵书不能证明你会打仗,岂不闻古代纨绔‘纸上谈兵’?你若是这样就自满。”

“小侯爷,功夫就是两样,一个是‘工夫’,一个是‘疼’,如今老侯爷与公主都不在了,你身份清贵,除了皇上,没人敢伤您的贵体,您要是自己想舒服,自己想宠着自己,没人能逼您往前走,往后想怎么样,您自己要想清楚。”

“荣华富贵不是武将一生归处,既然皇上执意鸟尽弓藏,眼下反正也天下太平了,那就让他藏吧,往后末将不能常伴左右,小侯爷还要好自为之。”

45、“我恨死你了。”长庚道,“我恨死你了顾子熹。”

这句话从顾昀第一次将他丢在侯府,一个人偷偷跑去西北的时候,就一直伴随着频繁发作的乌尔骨压在他心里。

而今,漫长折磨的治疗后,乌尔骨去了大半,再也无从压制,终于被他说出来了。

长庚忽然之间就崩溃了,他从那条自幼选择的“只流血,不流泪”的路上短暂地游离而出。

方才还掷地有声与诸将同在的新皇陛下在帅帐中痛哭出声。

46、了然说道:“殿下说,世上的利益加起来有一张饼大,人人都想多占一点,这本无善恶之分,只是有些人想要多占的方式是顺势而为,他们能一边推着这张饼变大,一边从中扩大自己的势力,这种人能奠基一个国泰民安,有些人却是逆势而为,他自己占据的地方已经发霉,却还想让更多的地方一起发霉,这种人只能招来祸患,如今大半张饼落在旧世家门阀手上,我们要的是打破这种局面,把江山上的霉一点一点地刮去——”

长庚问道:“怎么大师,有什么不对吗?”

“并没有,”了然摇摇头,宽大的袍袖随着他的手势发出“簌簌”的轻响,“只是小僧在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昔日击鼓融金之法令历历在目,王爷辛苦经营这一切,说不定一封法令下来便能面目全非,所

47、严洛烽见沈遗秋神色些许凝重,他故意放慢脚步与沈遗秋并排,轻轻说了句:“会怕吗?徐慧说见到明神的人,除了教徒,都没活着出来过。”
“会。”沈遗秋点着头,眼神却越发坚定。
严洛烽望着沈遗秋的侧脸,忍着笑意调侃他:“既然怕,为什么要去?”
沈遗秋看向台阶下,看向那些一步一步踏向虚无的苦痛荒魂,看向那些被夺命引支配的残破驱壳,最终望回严洛烽,坚定而明澈。
“因为他们比我更怕。”
严洛烽一愣,随后极轻地笑了一声。
……原来这就是漆黑的神殿里透来一丝光……吗? ----天启牙纸

48、顾昀如今一闭眼,都能想起长庚那时的模样——浑身是伤,瘦骨嶙峋的那么一小团,在风雪中和狼吻下竟然奇迹般地撑到了他们赶到。

49、秀娘的诅咒似乎已经发力,一个孩子,对人世最初的信任和亲近来自于毫无保留地抚育他的父母,而长庚从未得到过。

哪怕他生性再怎么宽厚仁义,心里被迫时时绷着一腔疑虑和戒备,也会像一条夹着尾巴的丧家野狗,哪怕对那一点人间温情渴望得快要死了,也要心惊胆战地一次一次推拒。

50、血流得太多,长庚浑身发冷,只有顾昀身上传来的一点体温与熟悉的清苦药味,让他恍惚间不由得想起幼时在冰天雪地里被顾昀裹在大氅里抱回关内的情景,一时有点不知今夕何夕,喃喃问道:“……还有酒吗?”

51、沈遗秋趁着帘外人盯着他愣神的时候,手慌忙攀上严洛烽的左手,指尖轻点严洛烽的手背。
严洛烽还未反应过来什么情况,沈遗秋便迅速将他手中的铁骨扇摸走了,只见沈遗秋双手推开铁骨扇掩去了半张面容,将眼帘垂下躲开那守卫惊艳的目光。
似乎这样对方就会忘记了他的模样。
严洛烽恨不得立刻把他的沈道长里三层外三层包起来,他只觉得内心有个声音正在疯狂咆哮。
你以为你挡住半张脸就没人记得你了吗?!
你那双过目难忘的眼睛才是真正致命的杀器啊!
严洛烽简直欲哭无泪,天知道他有多想把沈遗秋藏起来! ----天启牙纸

52、——我喜欢你。

这话不知是谁说的,只这一句话,曾经梦魇的酷寒都轮回成了暖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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