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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土》读后感1000字

《恶土》读后感1000字

《恶土》是一本由[美] 安妮·普鲁著作,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49.00,页数:288,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恶土》读后感(一):每片土地都大抵如此——《恶土》

这阵充满生气的风预示着闪光的命运。在那一天,她是爱风的。

《恶土》

好的文学作品可以将很大的东西浓缩到细节里,读者通过这细节又可以将其放至无限大。安妮.普鲁的《恶土》便做到了,他将广袤的大地浓缩到了一个叫怀俄明的地方,又将怀俄明写进了两百多页的书里,我打开这本书时便不只是在读怀俄明了,而是读每一片土地的故事,因为每片土地都大抵如此,无出其右。

大地从来也无法选择是什么样的一群人生活在自己的身上,包容是他所能给予的最大的让步。在怀俄明这片土地上所发生的故事,其实与我们每个人所生活的世界没什么不同,生、死、离、别,分分合合也不过如是,我们是局内人而安妮.普鲁似是个旁观者记录着在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一切,把生活写出哲理,生活本身也就是一种哲理,你明明知道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安妮.普鲁像很多作家一样关照着这片大地,把已知的落于纸上再走进我们的心里。反思是这本书带给我的最大的反馈,生活中的种种本也平常,最终打败我们的都是那些细枝末节,快乐也好、痛苦也罢,谁也不愿无聊的走一圈,在这片土地上你可以看到这个世界在发生着什么,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但总有相似的两个苹果。

安妮.普鲁

读《恶土》,你读出什么也好,读不出什么也好,每个故事并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又是每个故事把怀俄明描摹出立体的样貌,这些人赋予了这片土地独特的色彩。大地是不会拒绝你的到来,也不会挽留你的离开的,一切只是你个人的抉择,是这个州?还是那个市?总也不会有太大的差别,最大的不同是生存在土地上的那群人,是否与你有相近的频率,这是一种磁场效应,哪一片土地都会有奇奇怪怪、可可爱爱的人和事。

这里有千篇一律的生活、神秘诡异的死亡、聚散无常的爱情,你读了便懂了,哪里又不是如此呢?安妮.普鲁那朴实而敏锐的人物刻画和叙事手法,在细微处更见其厉害。其实我所读知之甚浅,可能也未能窥其深意,不过是一些拙见,希望更多的人能够领略出这本书的多面性,至少我认为它是值得你花时间去思考的一本书。

《恶土》读后感(二):他们生于恶土、离开恶土

《恶土》是美国当代作家安妮·普鲁的怀俄明故事系列之一,这部短篇小说集包含11个发生在怀俄明的故事。这些故事新鲜有趣,包含了美丽与哀愁,向读者集中展示了怀俄明州的美景、风物以及生活在此的人物故事。

位于美国西部的怀俄明州占有黄石公园的大部分面积,境内有大量的牧场、活动房以及少量的酒吧。人们生活在人烟稀少的小镇上,这里环境优美、牧场众多,伴随着矿产的开发也吸引着一些外来户,给怀俄明这块土地注入了新鲜的血液。

怀俄明也算是安妮·普鲁的文学故乡之一。《断背山》所有故事均以怀俄明州为背景,讲述了在蛮荒严酷、狂暴无常的自然环境中,农场人生活的艰辛、凶险、孤寂与奋争。《断臂山》已经名声大噪,同样属于怀俄明故事系列的《恶土》也包含了许多电影所具备的元素。这些短篇小说情节曲折、人物众多、叙事新颖、风格多样,为读者展现了一个立体的栩栩如生的怀俄明。

故事的趣味性:《地狱口》、《佛罗里达的租赁业》、《古老的獾的游戏》、《用热澡盆的夏天》等故事读起来让人忍俊不禁。《地狱口》里的巡视员克里尔偶然发现猎人掉进硫磺坑可以省去很多文书工作,于是让那些不听话的违猎者也到那个硫磺坑,让洞口开的秘诀就是让偷猎者跳跃。他演示了用力大跳的动作,幽默地惩罚了那些偷猎的家伙。《佛罗里达的租赁业》里的阿曼达租来短吻鳄吓跑可恶的奶牛。《古老的獾的游戏》把人比作獾这种动物手法新颖、幽默风趣。《用热澡盆的夏天》里威利·赫森用一英寸的铸铁锅当热澡盆,看上去像是一个要被人烹煮的牧师。酒吧调酒员阿曼达在柜子里找了一罐辣椒粉,要在威利的热澡盆里撒上一些调料。这些神奇的脑洞让人感到耳目一新、想捧腹大笑。

人物表现的复杂性:安妮·普鲁笔下的怀俄明故事浸染着人物的复杂心理变化,细腻的感情描写穿插其中。《重现印第安战争》中对乔治娜、林妮等人的经历、表情、言语等描写细腻,让读者感受到人物的复杂心理变化。这些故事前后跨度约百年,小说中所描绘的人物众多,家族前后几代人的故事也都一一道来,让读者仿佛置身于其中亲身经历,而不是作为局外人的存在。

安妮·普鲁在故事的写作中运用多角度叙述和陈述中时间推移的文学手法,使小说在时间和空间上的表现形式都极为丰富。

生活在怀俄明的苟且与诗意:从空中看,怀俄明几乎是一个未被人类的几何学侵淫过的土地。这里遍地芳草和三尺蒿,叉角羚和麋鹿四处奔跑,尤金妮亚等人欣赏这里的风景并且爱护动物,乐意为野生动物喂食。但经历过冬天的暴风雪之后,她就试图离开了。

连绵的山脊、陡峭的地形固然让人沉醉,但物质的贫乏、生活的单一、枯燥也让人不能忍受眼前的苟且。

他们生于恶土、到达恶土、离开恶土。

怀俄明是一块恶土,牧场主饱受干旱、暴风雪等恶劣天气的折磨。生于斯长于斯的人们经营牧场,对牧场热血沸腾、满怀深情,也为购买干草、运输干草而抱怨、奔波。年轻人苦于没有工作、信息闭塞。但是他们离开怀俄明、怀念怀俄明,那些在怀俄明的日子都闪闪发光。

宋阿敏 2021.3

《恶土》读后感(三):站在地狱口跳舞的女人 ——读安妮·普鲁的《恶土》 紫箫

2006年一部由李安导演的电影《断背山》斩获奥斯卡三项大奖,由此这部电影的同名小说《断背山》的作者安妮·普鲁走进大众视线。安妮·普鲁是美国当代最具权威和影响力的作家。她以奇绝的想象力,创造出一个迥异于其他文学作品的西部世界。在这里她通过异于常人的想象力赋予了自然的威力、传说的力量,她跳出现实,用一个个黑色幽默的故事吸引人们回归故土。这一系列的作品构成了她的“怀俄明”系列。

怀俄明州位于美国西部落基山,起源于印第安语,其含义是“大草原”或“山与谷相间”,早期是印第安人游牧之地,后来白人掠夺这片土地,印第安人殊死抵抗,因此这片土地也因附有“神秘色彩的印第安人”之故,给世人留下了浓厚的“神秘”感,极具独特的异域风土人情。

巴尔扎克说:“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怀俄明”系列小说集包括《断背山》、《随遇而安》、《恶土》。其中《恶土》共收录了11篇短篇小说,均以怀俄明州为创作背景。它把历史和现实相结合,以纵线和横线交叉的方式,全面反映了怀俄明州历史与现实的变迁与冲突,人与人之间独立又依存的关系。

《纽约时报》曾这样评价作者,“普鲁用狂暴、紧凑、娴熟的笔法将人物一路推到悬崖边缘,想要越过边界”这表现在她对文本的巧妙的构思,材料的组合与排列,她不拘泥于文章的平铺直叙,总是在诙谐幽默、轻松的语句中找到一个令读者紧张又兴奋的点,似乎旅行者欣赏着沿路的风景,突然意想不到的走到一处绝壁,而这处绝壁总是险象环生,最后又能化险为夷。例如在第一篇《地狱口》克里尔是怀俄明渔猎处的巡视员,他本来是一个没有受过正当教育,失去父母的流浪儿,是天才的心灵洗礼师奥里翁用自己温暖的人文关怀让他们这一批心灵长满杂草的孩子成了黄石公园忠实的野生动物保护者。他们是“守卫区的骄傲,当年的英雄”。他痛恨一切非法狩猎,尤其是非法狩猎鹿,因为他认为他就是麋鹿王的儿子。

在故事缓缓的叙述中。安妮·普鲁的黑色幽默与她所展示的魔幻力量,慢慢的像隐藏在土地中的蛇缓缓匍匐。

克里尔惩罚非法狩猎者并不是传统的开罚单,或者扭送到林业局。而是带他们到砾石停车处,这里有一块被烟熏黑的圆形凹地,只要人在上面稍加跳动,周围就会升起浓烟似的尘土,并散发出淡淡的硫磺味儿。紧接着脚下的碎石陷下去,好像有人将莴苣的顶端撕开。碎石隆了起来,突然开了一个口。非法狩猎的人就会掉进一个直径约三英尺,像一根由喷灯加热过的巨大管子的火红的管道里。一声尖叫过后,一切就都没有了。火红的管道入口处马上关闭,那滚动的碎石看上去像从未有人动过的坚固,这也照应了文本为什么叫《地狱口》。

《重现印第安战争》中一个20多岁的叫林妮的女孩子,现代的文明装束缚不住她自己放荡不羁的内心,这种不协调虽然存在,但是无可厚非。直到有一天她在她父亲的再婚家庭里接触到了百年前印地安家族对抗白人侵占领土的血淋淋的战争真相后,她的原始的血缘之火被点燃,她发现了为保卫家园英雄的名字,那些真实的抗争场面,她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认知,她的思想重新被先祖的鲜血激活,她在那段快遗忘的白人血腥掠夺史中找回了自己走远的民族觉悟,一种责任感一种担当促使她决心要扮演那段历史的见证人。由此那段即将被隐藏埋没的历史发现并被保存。“真相是抹不掉的,它永远会在那里,只待时日。”这也许是作者对印第安人的血泪历史真实而公正的态度。

在《耶稣会选哪种家具》讲述了怀俄明区牧场一家几代人由盛到衰的故事,哈普牧场的主人“沃尔夫斯凯尔”兢兢业业经营农场,他希望牧场在他手里一代代传承。但是到了吉尔伯特手里,他只有一个身份了,他不惜一切代价想保住这片农场,但是因为资本利益集团的介入使他的理想最终向现实投降。

其它的如《竞赛》《用热澡盆的夏天》《佛罗里达的租赁业》等,都刻上了鲜明的地域特色及西部思想烙印。枪支、马匹、牧场、卡车、烤肉、风雪、干草、……

自然的力量永远大于人的意志,人的想象力人永远胜过现实。在作者笔下。每个人都有向善之心,但是最终的命运却总是遭到捉弄,每个人都想逃离自己的生长地,出走之后,又难以抗拒家园的吸引。人生起起伏伏一代又一代,在这种荒诞的思想中,把现实的土地用无奈的泪水浸湿。安妮·普鲁幽默与黑暗一体叙事风格同时驾驭,文本在黑色的幽默中让人感慨生于黑暗又幻想光明, 《恶土》每一篇都独立,看似荒诞实则发人深省。每一个故事里面枝枝蔓蔓,像大树的根在土地下牵挂纠扯,又形成了整个的怀俄明州的历史。历史根深蒂固,地面上新生事物像树冠一样扩大繁茂,历史与现实在粗大的树干中冲突较劲,读者就是在这种冲突中感受到作者的文字魅力及她本人的叙事魔力,更加全面透彻的认识了印有印第安人、农场主、拓荒者、外乡人……等一系列标签的普通的怀俄明州人在这片土地上的爱恨情仇。

《恶土》读后感(四):丧失灵魂的恶堕者——读安妮·普鲁《恶土》

读罢安妮·普鲁的《恶土》,在对怀俄明州的叙述中,我们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与奥康纳集幽默与黑暗与一体叙事风格。正如奥康纳所言:“相信故事,不要相信讲故事者”一般,这也是阅读《恶土》的首要原则。因为安妮·普鲁本人是一个如此激烈的道德主义者,我们会不自觉地对于她的自我立场产生误判,在这个以奇诡想象力构建而成的西部世界,虽然种种异象频生,但是值得注意的是生活在这片恶土中的人们似乎被土地所感染,关于恶的天性被无限释放。因此对于这些人而言,恶土构成的西部世界生存条件是艰苦的,但是他们却无法逃离,也不能逃离。

相比较奥康纳叙事下所刻画的野性地清教式的南方,安妮·普为我们所展现的是一种自然的,美国本土“土生土长”的自然宗教。恶土中的人信奉万物有灵,整部小说集中多次出现有关动植物的描写,《地狱口》中无辜的小鹿,沃姆萨特通灵的狼群,乃至深深扎根于恶土之上的幽暗的森林。拥挤在安妮·普鲁这些令人惊叹的故事中的人物,实际上都是被罚入地狱之人。安妮·普鲁在讲述故事之前,似乎就已经为读者预设了立场,对于她而言,所谓的读者,同样也属于此类别。所以当我们阅读之时不妨承认我们应该也是罚入地狱之人,从这里来感受她奇异而怪诞的故事艺术。

《地狱口》是理解安妮·普鲁叙事艺术的最佳入门作品。一位怀俄明处的普通巡视员克里尔·兹门德津斯在向往日一般巡察遍地芳草的牧场之时,发现了一个没有狩猎许可证的作恶者走在他前面。这位尊敬的杰福德·J 佩克牧师却正在做着一件不符合他牧师身份的恶事。当丛林深处传来失去母亲的小麋鹿的悲号,这也意味着毫无能力的小鹿只能在捕食者的世界与严酷的气候中自寻生路。身为孤儿的主人公十分理解小鹿的境遇,所以面对牧师一次次的威胁,克里尔·兹门德津斯给予了牧师出人意料的惩罚方式。当佩克牧师最终恶狠狠地诅咒克里尔“你这个白痴巡视员,你会下地狱烧死的!”之时,面对传教士的却是塌陷的碎石,以及消失在深渊中的身影。对于整个牧场的巡察员而言,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为了惩罚这些盗猎者,也是为了省去了多余的文书工作,地狱口前排满了即将前往地狱的罪人。在《地狱口》中,故事与讲故事者合而为一,安妮·普鲁给我们讲述了一系列虚伪而陈腐的盗猎者形象,他们可以是牧师,也可以是文质彬彬的公务人员。与此同时,还有一个接应人前往地狱的魔鬼。牧场巡查员的设定无疑是让人感到惊悚和愤慨的,即便我们都是即将被罚入地狱之人,然而,无论是谁,都没有资格去为他人去决定进入地狱的时间。所以安妮·普鲁可能是想表明,收起你的幻想,在这片广袤的恶土里,你我都是罪人。

为什么读者并不在意安妮·普鲁这刻意之至的情节设定?其中一方面的原因是其身上所特有的黑色幽默品质,一个如此幽默的人,当然可以使得所谓的罪人无声无息中堕入地狱。在《古老的獾的游戏》中,三只光棍老獾栖息在弗兰克牧场中,讲述着自己的过去。其中一只獾曾经在波兹曼大学里教授创作或驳船导航,另一只红皮的獾,因为农场主夫人对其皮毛的赞赏,而大声宣布:“哎呦,万能的獾神,那个牧场主的妻子爱上了我,我想她现在会老缠着我”,在三只獾的交流中,可以有红皮獾与农场主妻子之间不可能的性关系,当然这来源于十九世纪八十年代的一个故事:一个胡作非为的牛仔与一只脾气暴躁的老獾的性故事。但是在妄想过后,正如那只教过大学的獾说:“古老的獾的游戏就是这样的,看似必然的事,永远也不会发生”。命运就是如此无常,生活就是如此讨厌。

可能有些读者会质疑我对于安妮·普鲁的些许判断,但是《沃姆萨特的狼》这篇善良而又丑陋的故事似乎又一次印证了我的看法。巴蒂·米勒这个极度讨厌城市,一直浪荡在孤独之地的浪子,最终因为与巴贝特的偷情不自觉地踏上寻找同伴之路。有意思的是,巴蒂·米勒并不是真正的赢家,反而丈夫雷斯的死亡,情夫格雷格的出现乃至巴蒂的逃离一切尽在巴贝特的掌握之中。这部小说实际上跟福克纳的《我弥留之际》有些类似,正如福克纳引述阿伽门农的亡灵絮语:“当我躺着死去时,那个狗眼女人不愿替我合上眼睛”,阿伽门农被其妻子和情夫合伙谋杀,他的命运与雷斯是如此相似,以至于巴蒂·米勒如果继续跟巴贝特相处,难免不沦为同样的下场。在这里需要注意的是,巴蒂·米勒他是一个先知,如同安妮·普鲁反复情调的一般,他知道巴贝特与自己偷情的真相,知道雷斯与巴贝特的关系,知道格雷格的真实面目。他也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灾难。所以他的选择是去远离一切的海岸之地。

读者在阅读《恶土》之时,除却阅读的难懂之外,另一个最大的感悟莫过于邪恶。然而它的晦涩与恶堕是可以理解的,对于擅长用娴熟笔下将笔下人物推至地狱的安妮·普鲁而言,在这个满是罪恶的地方,恶人无论有怎么样的下场都是可以理解的。我们其实可以发现《恶土》中的人物缺乏灵魂,用安德烈·纪德的话来说就是缺乏希望,在这个地狱,没有人会相信自己的命运可以得到改变,上帝对于生活在恶土之中的人们来说仅仅只是一个玩笑。恶土孕育了这些人,自然也是其最终的归宿。

《恶土》读后感(五):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

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 ——读安妮.普鲁《恶土》 文/ 冀宏伟 放眼现当代文学版图,地域化和地理性标志写作,是国内外作家比较突出的一个写作现象。而且大多数作家都习惯在作品主人公的灵魂去处,建立一个精神之乡,构建起一块乡土文学版图。例如鲁迅笔下的鲁镇;沈从文笔下的边城;萧红笔下的呼兰河;莫言笔下的高密东北乡;贾平凹笔下的商州;苏童笔下的香椿树街;迟子建笔下的北极村;加西亚.马尔克斯《百年孤独》里的马孔多小镇。从《断背山》到《随遇而安》《恶土》,美国女作家安妮.普鲁以怀俄明州为地域写作坐标,创作的“怀俄明故事”系列,既是安妮.普鲁作品人物从现实走向诗和远方的始发地 ,也是回望家园,感怀伤逝的归宿地。怀俄明州,这个带有安妮.普鲁个体写作色彩的美国西部地域,与其说是安妮.普鲁以怀俄明州为地理坐标对原始自然的敬畏,不如说是以乡土乡情乡愁为标签的一次次精神漫游。 安妮.普鲁的 《恶土》,以野性、蛮荒、粗砺、自然、原始、对抗为底色,以短平快为创作结构,以单元与片段,断章与剪接为艺术形式,为读者描绘了一幅以怀俄明州为地域特点的西部人物群像。《地狱口》里忠于职守,嫉恶如仇的巡视员克里尔;《重现印第安战争》里史海钩沉,挑灯看剑,寻根问祖的乔治娜、查利、林妮;《杯中物之效应》里宿醉未醒,烟瘾阵阵的戴勃.塞普尔;《耶稣会选哪种家具》里酷爱音乐碟片,笑对苦难的吉尔伯特;《从树林中爬出来的人》里乐于助人,心怀悲悯的米歇尔.费尔;《用热澡盆的夏天》里具有幽默色彩的怪癖人物威利.赫森;《沃姆萨特的狼》里步履维艰,命运多舛的巴迪.米勒;《佛罗里达的租赁业》里乐观豁达,穿越首尾的女调酒师阿曼达……这些栩栩如生,个性鲜明的人物,像是带领读者走进怀俄明州的向导,深入自然原始生活的标签,怀俄明州的众生浮世、前尘往事、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尽在其中。 《恶土》由十一个独立成篇的小说组成,塑造的一个个个性鲜明的人物,演绎着具有普通而代表性色彩的“怀俄明”系列故事。人物故事各自独立,地点却在不约而同里不期相遇,反复交汇,以网格化,全景式的形式反映了怀俄明州的历史变迁,现实境遇,生存图景。其中在《地狱口》《竞赛》《用热澡盆的夏天》《佛罗里达的租赁业》等多次出现皮维酒吧和调酒师阿曼达,皮维酒吧和调酒师阿曼达像一条暗线,潜伏在十一个短篇故事“内核”里,也座落在怀俄明州土地上,起着穿针引线,贯穿始终的衔接作用。给人的感觉是《恶土》看似独立成篇,实则相互联系,既有长篇小说的延续性,也有短篇小说的独立性,《恶土》既是短篇又是长篇小说, 属于双栖文本。这种结构恰恰是怀俄明州的结构,每家每户关起门来自成一家,打开门又相互密切联系。这种结构形式就是内容本身,是“怀俄明州”这种居住环境特殊性的反映。这种艺术形式也正好巧妙地反映出现实生活中,人与人之间,家庭与家庭之间,既独立存在,又相互依存,既具有孤独的个体性,又不可能完全脱离人群独自生存。 牧场、卡车、枪支、烤肉、干旱、栅栏、活动房、寂寥孤独、风雪肆虐、荒蛮无助、居无定所……在《恶土》里的怀俄明州比比皆是,随处可见。对于生于斯长于斯,世代生息在怀俄明州的人们,现代工业文明是一把双刃剑,在他们的传统潜意识里,现代工业文明既是对农牧文明和宁静家园的践踏,也是生存下去别无选择的依赖。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很无奈,在现实生存需求的夹缝里,他们处于暧昧与矛盾的尴尬里,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一边是对传统意识,古老家园根深蒂固的顽强守望;一边是现代文明难以抗拒,无孔不入的渗透。他们既拒绝别人走进来,也不愿自己走出去。在《耶稣会选哪种家具》里的吉尔伯特,宁愿与妻子分居离婚,也不愿离开怀俄明州进城居住,依然固执地与年迈的母亲守护着古老的家园。为了安慰母亲,他这样对母亲说:“那些爱摆阔的富人还不如车轨上一条蛇的尾巴。我告诉他,是我爷爷在这里建的宅基。我要是再次在我的领地上见到他这个加利福尼亚人的屁股,我会开枪把它打跑的。”《从树林中爬出来的人》里的米歇尔.费尔在艰苦恶劣的自然环境里,依然热爱怀俄明州,厮守怀俄明州。在他的眼里,怀俄明州就是人间天堂,是一生都难以割舍的家。“米歇尔很高兴回到了怀俄明,远远地离开了缅因,在某种程度上,尤金妮亚也不是不高兴,尽管这地方看上去还是同以前一样陌生。空中无云,阳光异常强烈,地衣和岩石、土灰色的三齿蒿被烤成了不同的颜色,这是生活在云雾弥漫的东部的人们永远无法知道的。”“差不多从一开始,米歇尔就喜欢上了开车去州里很远的地方。他从来不知道开车能带来这样的乐趣,路上空空如也,没有车辆,四面八方都是广阔的盆地和山景。他驶过滑溜溜的乡间小道,穿过滑坡的红色的峡谷,顶部成微波浪形的草原。他爬过一年只有四个月可以通行的山脉。他经常驶过黑冰,穿过暴风雪,感到卡车随着强风摇动”。 事实上,怀俄明州确实非常美,是那种容易被人忽略不计的美,甚至是有残缺的美。不知是该惊奇于大自然鬼斧神工的造化,还是惊叹于安妮.普鲁有如神助的文笔,请看米歇尔的妻子,一个厌倦了怀俄明州,终于在难以忍受中逃离怀俄明州,留在她视线里的怀俄明州:“在飞机上,她最后一次朝下看了看怀俄明,白雪覆盖在黑色的山顶上,也点缀在山脉的其他地方。道路就像拆开的编织物的弯弯扭扭的长纱线。从高处看,人类的几何学似乎从来没有触及过这块土地。道路很少,偶尔有一个建了水坝的湖泊。但是下面最多的是棕色和红色的曲线,铲勺式的冰斗,谷底有大小水流穿过的陡峭的峡谷,扇形的岩石,其颜色较浅的夹层仿若蕾丝,受到侵蚀的山坡似乎被花匠用某种极大的工具扒过一样。在底下一条线一样的道路上,为数不多的几辆汽车只有针头、爬行的跳蚤那么大。当米歇尔开车出去长途旅行时,见到的是不是这些:渺小的自我,身体缩小成了孤立于一大群昆虫之外的一只孤独的小虫?人的一生是荒谬的?她想,她会问他的。” 阅读安妮.普鲁的《恶土》,我反复在想,置身西部风情世界的怀俄明州,以及形形色色,性格迥异的人物与故事,《恶土》究竟是一部怎样的小说?小说带给我们最深刻的感受是什么?是挥之不去,无法排遣的巨大孤独?还是在爱恨交加里对土地的生死相依,不离不弃?是不顾一切的逃离困境?还是难以抗拒的家园眷恋?是命运的黑色幽默?还是狂暴的魔幻与荒诞?也许这些元素兼而有之,也许各不相同,重要的是安妮普鲁以特殊的驾驭文字艺术的智慧,带我们来过怀俄明州了,领略了怀俄明州,认识了怀俄明州里的人,除此之外,其它都可以忽略不计,不提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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