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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与焉支读后感精选

胭脂与焉支读后感精选

《胭脂与焉支》是一本由郑张尚芳著作,上海教育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65,页数:306,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胭脂与焉支》读后感(一):茶余饭后,爱不释手

作为国内著名的音韵学家和方言学家,郑张先生在书中用了较为平实和简单的语言,向大众展现了语言的发展变化,其文风就如同先生的为人一般,实事求是,朴实无华。另外,他用语言学的知识为大众认识事物提供了新的视角和方法,言之有理,持之有据。

文中写到了许多我们不曾注意的生活现象,小到一个常常挂在口头的“东西”和“梦”,大到国家反腐倡廉和抗震救灾。生活无小事,在郑张老师的笔下,一个简简单单的词语也变得如此耐人寻味。

《胭脂与焉支》读后感(二):写博客的语言学家一般都错不了(无剧透)

如题,写博客的语言学家一般都错不了。

音韵学不是我的专长,因此能看到郑张先生的博客结集出版特别开心。(丫的,为什么商务没有抢到这么好的选题,都干什么去了……)不过上教社一直很支持郑张尚芳先生的书是真的。

我十分喜欢看博客的,因为论文如果不是本专业就太艰难,而博客用简短的话说清楚一件事儿,郑张先生做的及其好。而且先生对选题和话题的把握,十分潮十分给力。如果是在公众号时代,绝对是篇篇十万加的大号啦!

所以说嘛,如题!十分推荐这本书~~

《胭脂与焉支》读后感(三):孔子为什么“恨”女子?

孔子说过的很多话,大家都不陌生,

比如“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比如“思无邪”,

比如“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特别是最后这句,被男同胞们广泛引用,

特别是在与异性发生矛盾口角的时候

然而,

孔老夫子养了女子和小人吗?否则,为什么觉得“难养”?

或者说,老夫子身边有很多女子和小人吗?

这究竟是感情受挫、被骗财骗色,

还是性取向与那个时代格格不入,

导致这位伟大的思想家竟把女子与小人划等号?

让我们首先还原说这句话的语境。

这句话一般被解读为:只有女子和小人是难同他们共处的,亲近了,他会无礼;疏远了,他会怨恨。(杨伯峻《论语译注》)

但这就有几个疑点。

1 孔子说的“女子”“小人”是我们今天说的女人和小人吗?

2 孔子说的是全部“女子”,还是某一类“女子”?包括自己的老娘吗?

3 孔子说的“难养”,是不好养活吗?孔子为什么要养活女子和小人?

让我们来逐一解答。

我们知道,文言文不像现代文,它是高度精炼的,往往一个字等于我们当代说的一个词。比如今天我们说“妻子”只代表老婆,而文言文的“妻子”是妻+子。而很多词的含义也发生了变化,比如文言文里的“行”是我们今天说的“走”,而古人说的“走”=现代文的“跑”,像不胫而走,走马观花,这些说的都是“跑”。

中国语言协会古音韵研究的权威,著名语言学家郑张尚芳老先生在其文集《胭脂与焉支》中考证了“女子”在《诗经》《礼记》《左传》等中的含义,认为女子≠妇女,而说的是女孩子。

至于小人,既不是道德卑鄙的人,也不是小孩子。《周易》里就经常出现“小人”与“大人、大君、公”相对应的用法。彼时的中国社会有贵族阶层与平民阶层的划分,比如《左传》也有“君子劳心,小人劳力”的说法。“小人”实际指的是农夫、奴仆杂役等平民百姓。

那么为什么女孩子和平民百姓“难养”?孔子看不起老百姓吗?

也不是。

孔子那个年代妇女地位低,这是社会共识,所以没必要特别强调女子“不好相处”。而“难养”的意思也并非不好养活,或者不好相处。

可见“养”的意思是“受教育”。

我们知道孔子的是大思想家、教育家,门徒众多,做什么的都有;他讲究教育普及,“有教无类”。但在他所处的时代,有机会受到教育的仍局限于贵族子弟,女孩和“小人”是没有受教育权利的。孔子在将教育普及平民的过程中特别关注到这些“无权利”群体,所以这句话可能只是他的一些心得。其实是说:在教育活动里,女孩子和仆人百姓这些人不好教,比一般人家的公子更难教。而不是仇恨女性和小人。

《胭脂与焉支》读后感(四):转载 | 郑任钊:父亲与他的博客

父亲是2006年73岁时开始写博客的,那时新浪博客刚刚兴起没多久。父亲永远对新鲜事物保持好奇心和兴趣,经常看到报纸上或网上有什么新词或新事物就来问我什么意思。有一天,他来问我“博客”是怎么回事,于是我就帮他开了新浪博客。

刚开博客的时候,他还不太会操作,也不太会写适合博客的文章。最初发表的几篇博文其实是我根据他的学术论文作摘编后发布的。父亲学习能力很强,很快,他就自己上手了,一开始是他写好,我帮他排好版发上去,后来他就可以自己写自己发,只在显示不正常的时候我帮他调一调,或者需要插入图片或古文字的时候,他才找我帮忙。

父亲对博客上的文章向来是很认真的,博文经常是改了好久才发上去,发上去之后又改好几遍。即使已经完全可以自己发博客的时候,他也总是坚持先让我看看。常常我一回家,父亲就说:“你来看看,我今天又写了一篇新博客,解决了某某问题。”有时候我很晚回家,父亲还在等我:“等了你一天。看看我这篇新博客有没有问题,我好赶紧发上去。”他不在北京时,还会发短信让我去看他新发的博文。

父亲学问广博,熟稔音韵学、方言学、周边民族语言,对古代历史、古代文学、训诂学、古文字、简帛、历史地理及《周易》等经籍都有研究,他甚至对古人类学也一直保持非常浓厚的兴趣。因此他的博文是以语言文字为主轴,而在多个领域内纵横驰骋,各种材料信手拈来,熔于一炉。许多博文破除旧说,正本清源,尤其如《“支那”真正的来源》《史书中日本为什么叫“倭奴”?》《胡同非借自蒙古语水井》《“床前明月光”,究竟是哪张床?》《吐蕃的“蕃”究竟怎么念?》《朝韩语朴姓不读“Piáo”》《“胡”人的原语》《东西为什么叫“东西”?》《“塞思黑”“阿其那”不是猪狗》《张爱玲传播的通俗语源》等篇,纠正了一些流传甚广、影响颇深的谬说。

父亲非常乐于在博客里与网友交流,热心回答网友提出的各种学术问题。有一回,有网友在留言里发了一个根据父亲上古拟音制作的电视剧《封神榜》片段配音,父亲很是赞许,就让我把视频转发到他的博客。这篇《喜见影视上古音配音》的博文,回忆了他年轻时与潘悟云先生抄书、排比古音字表的工作,鼓励年轻人下功夫探索和试验,还对视频中的配音和字幕提出了修改建议。

对博客这种形式,父亲很喜欢,一旦有新的想法,马上就可以形成文字,发在网上与大家交流。他的博客大概保持一个多月就更新一篇的频率,有时候甚至一个月有两篇。父亲的博客内容丰富,语言通俗,经常有新观点,很快就成为卓有影响的学术博客。截至2017年底,他一共发了105篇博客文章,每篇都有不错的点击量。有几篇还被新浪推荐到不同频道的首页,点击量更以数万计。2006年12月6日,父亲应邀去新浪直播间讲“中国古代的‘普通话’”。那天父亲兴致很高,回答了主持人和很多网友通过网络提出的问题。访谈的记录后来发在了博客里,主要内容以记者问的形式又发在了《光明日报》“国学”版上。

2009年,《语言文字周报》的“史语漫话”专栏开始登载父亲博客上的文章,父亲的博客得到了更大范围的传播,尤其是得到了更为专业的传播平台的支持,在学界也产生了更多影响。周有光先生正是看到《语言文字周报》刊载的《“支那”真正的来源》,来信表示“茅塞顿开”,并邀父亲至家面谈。

2017年,上海教育出版社欲将父亲的博客文章结集为《胭脂与焉支——郑张尚芳博客选》,选目及初稿父亲都曾亲览,参考书目由父亲亲拟,出版社也多次就编辑出版问题与父亲沟通。这本书现在终于出版了,虽然父亲生前没能看到这本书,但我想他在天堂一定能看到,一定会很高兴的。

对父亲来说,世界上最大的事情莫过于学术。只要能从事学术研究,他就有欢乐,人生就有意义。这支持他走过了的昏暗岁月,也支持他走过了学术生涯中“连遇魑魅”的时期。从2015年之后,父亲身体就不大好,但他一直坚持写作,每年都发表5篇以上论文,编出了《温州方言文献集成》与《浙江省语言志》,同时还有多部书稿进入出版程序。他最后一篇博文是2017年11月16日发布的《说“查”与“虘”》,那个时候是他两次住院的间隙,正在老家疗养。11月底,他准备回京参加第50届国际汉藏语言暨语言学会议,考虑到他的身体,我本来劝他不要去。但他说,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参加了,没有下次了。听了我不禁潸然泪下,只好把他接回北京参会。再次住院后,他念兹在兹的还是学术。他曾伤感地对前来探视的潘悟云先生说:“我现在写不了东西了。”也曾向我母亲抱怨:“我现在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能写文章,也不能敲电脑。”

他那时候一直想发一篇关于“转注”的博文,想厘清长期以来对“转注”造字法的误解。他认为“转注”是取音义相类同源字来翻新,按别义需要在旧字上改窜笔划加区别(如:句-勾,刀-刁,荼-茶,已-巳,角-甪,小-少,大-太),或添加形旁(如:令-命、七-切、東-種、它-蛇、莫-暮、北-背)、声旁(如:老-考,网-罔、晶-星、夕-夜、鬥-鬭)成分来分化,因此一般统称的“形声字”中其实包括部分转注字,它们是假形声、真转注。可惜这篇博文最终未能成稿,幸好之前他已经完成了论文《重视转注——同根分化字对古音研究的重要作用》。由于父亲的学问我尚未入门,对本书内容我不敢多说,这里只能交代一些背景。父亲一直希望我能在学术上继承他的衣钵,可惜上大学的时候不懂事,坚持自己选择。后来虽然也几次跟父亲学习音韵学,但都没有坚持下来。每思及此,我真是痛悔不已。好在父亲的学术,有潘悟云先生带领一众弟子发扬光大,父亲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 中华读书报 》( 2019年05月22日 10 版)

《胭脂与焉支》读后感(五):传统文化世界里的语言侦探

郑和为什么叫“三保”太监?史书中日本为什么叫“倭奴”?“胡同”是来自蒙古语吗?“东西南北”的本义是什么?吐蕃的“蕃”究竟怎么念?

这些看似习以为常却又令人心生好奇的问题,都来自著名语言学家郑张尚芳(1933—2018)的文选《胭脂与焉支》。此书精选了郑张尚芳从2006年开设网络博客以来的83篇博文,内容多涉及日常用语或报刊新闻上的语言文字话题,反驳了不少传统文化中的陈说谬见,亦向社会大众普及了语言学知识,堪称大家小书。

譬如关于郑和为什么被称为“三保(宝)”太监的问题,民间历来有多种说法:一是郑和小名叫“三保”;二是郑和在家中排行老三,叫“三宝”;三是出自佛教中的“佛法僧”三宝;四是郑和经历过永乐、洪熙、宣德三朝,俱受宠信。郑张尚芳将这几种说法逐一否定后,提出这个称呼应当是由古丝绸之路上的粟特语“萨宝”(saartpaaw,意为“商队首领”,后也被用于穆斯林人名)转借而来。

又比如,“倭奴”并非古代中国对日本的贬称,而是日语自称“女王国”的意思;“胡同”并非借自蒙古语的“水井”,而是来自宋人的“后衕”;“东、西”源于动词“动、栖”,“南、北”源于动词“任、背”;吐蕃的“蕃”不读bo,应该读fan……这些结论自然并非郑张尚芳的凭空臆造,而是有着缜密科学的论证过程,有兴趣的读者可以自行检阅,此处不赘。

除了能在寻常处发现有意思的问题外,郑张尚芳的另一大可贵之处在于为学的平易近人,也就是没有权威学者的架子。

中国古典传统把关于语言文字的学问统称为“小学”,包括音韵、文字、训诂,其中音韵学就是专门研究汉语语音系统的学问,专业性要求极高。郑张尚芳在音韵学领域造诣精深,尤其是在汉语上古音构拟方面成就卓著,他创立的上古音构拟体系在当代国际学界与白一平-沙加尔体系、斯塔罗斯金体系并称为“新派上古音三大家”。

三千多年前,华夏文明在黄河中下游地区发端,绵延持续未曾中断,汉语也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经历了复杂的演变。从商周到魏晋、从唐宋到元明,从近代到当下,每个历史时期的汉语语音差异极大,今人如何能够知道古人怎样说话?这就是语言学家们进行古音构拟的意义之一。

区别于一般象牙塔内的学者,郑张尚芳非常愿意且善于向大众普及他的学术成果,当年借助博客这种新鲜事物,他很早就在互联网上“圈粉”,成功影响了一批年轻的业余音韵学爱好者,甚至有人因此走上语言学专业的研究道路。

这本博客文集中有一篇《孔子是怎么读“有朋自远方来”的?》,就充分反映了这一点。为了能让普通读者看懂并产生兴趣,郑张尚芳尝试用汉语拼音把《论语》中这句名言的上古音标注出来,甚至不惜牺牲学术严谨,直接用汉字标注上古读音,类似于用“哈罗”标注Hello,不过他也明言,这么做是“纯属给不懂古音的读者找个相似的感觉”。

郑张尚芳一生对待学术都有“顽童”心态,本质上是一种纯粹的求真精神。他始终不认为研究古音是绝学,是多么神秘、了不得的事情,所以当他得知有青年朋友用他构拟的上古音系为电视剧《封神榜》配音后,欣然表示支持和鼓励,还将这段视频转载至自己的博客,希望更多人看到。这也就是为什么去年郑张先生辞世后,会引起民间诸多非语言学专业爱好者的自发悼念。

从治学方法来说,郑张尚芳在音韵研究中大量使用历史语言比较法,即把汉语文献与丰富的活的汉语方言、周边民族亲属语言进行比较,其中原理正如郑张尚芳的学生、也是多年的学术合作伙伴潘悟云教授在《汉语历史音韵学》一书中所言:“我们的祖先把文明传向周边的国家和民族,造就了一个庞大的汉字文化圈,这些民族的汉字音在很大程度上保存着汉语各个时代的面貌。汉代以后中国与西域、印度有过频繁的交往,汉文明传向西方的同时,也向西方吸取当地人民创造的文化,这种交往给我们留下大量的译音材料。”假如不懂得使用这些来自梵语、藏语、突厥语、侗台语等语言的译音材料,那无疑是令人遗憾的损失,比如就无从了解“胭脂”实际上并非汉语,而是汉代的匈奴语借词(最早被《史记》记为“焉支”)等等。

郑张尚芳运用这种方法破解的一个著名难题就是千古之谜《越人歌》。《越人歌》著录于汉代刘向《说苑》,是公元前抱桨摇船的越人为游湖的楚国王子鄂君子皙唱的一首歌词。刘向《说苑》中既有用汉字记录的古越语发音原文,又有当时楚人翻译的楚辞形式的译文(即那首有名的“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但译文明显添加了为凑韵而编的起兴式辞令。郑张尚芳利用侗台语中较为古老的泰文与汉字标注古音进行比对,终于“破译”出了这首《越人歌》的原义。在博文中,他也通俗地介绍了这个他本人一直引以为傲的研究成果。

正因为如此广阔的学术视野,才能让郑张尚芳对待汉语和传统文化持有开放的健康心态,没有陷入如今许多所谓“国学”研究者常见的汉族中心主义里去。例如,在外来词输入的问题上,他谈道:“有人担心字母词会影响汉语的纯洁性。实际上是‘杞忧’。汉语有强大的包容力。汉族本身就是以华夏族为中心融合历史上众多民族形成的,汉语也是这样融合形成的,早的如鲜卑、百越、畲族、回族改说汉语,史迹分明,晚的如满族改说汉语。”这是比具体结论对错更值得发扬的治学理念。

当然,任何学者的研究都不可能无可指摘,郑张尚芳也不例外,他在书中给出的某些结论也并非铁案定论。但他就像一名出色的语言侦探,为读者在面目呆板的传统文化里寻得一处处通往外部文明的蛛丝马迹,为后学者开出了可供探幽穷赜的生面和路径。仅此一点,善莫大焉。

(刊2019-6-21北京晚报,http://bjwb.bjd.com.cn/html/2019-06/21/content_11891019.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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