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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观主义三部曲(典藏版)(套装共3册)》读后感锦集

《悲观主义三部曲(典藏版)(套装共3册)》读后感锦集

《悲观主义三部曲(典藏版)(套装共3册)》是一本由廖一梅著作,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164.00元,页数:480,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悲观主义三部曲(典藏版)(套装共3册)》精选点评:

●看完了

●国内剧作入门。与老孟是夫妻档,一个写一个拍,配合得当,互相成就。

●印刷有点粗糙

●“从今开始,与生命握手言和” 看到悲观主义三部曲的套装上这句话,瞬间就被打动,第一次犹豫没有买。时隔大半年,再看到这句话,依然直击内心,果断入手。 可能我骨子里就是个悲观主义的人,才会因廖一梅的文字有那么多的触动。 与生命握手言和,与世界握手言和,好难做到。

●这是爱情三部曲,是廖一梅的三部曲,也是她生命历程的三部曲,从恋爱到生子,从对爱情的炙热,到追问,最后到和解,廖一梅的每一个字都是生命跳动的痕迹,在恋爱的犀牛里沉醉于爱的疯狂与炙烈,在琥珀里寻找爱失去后的孤独与寻觅,最后在柔软里超越了爱情,跨越了性别,突破了世俗,坚定了爱存在的意义,如果在爱的世界里,我们不是如廖一梅一般的悲观主义者,是不是就不配拥有爱情,历经三部曲,或许答案是与爱和解,与做爱握手,直到干枯力竭。

●三部曲个人心中的排序:《恋爱的犀牛》《柔软》《琥珀》 《恋爱的犀牛》:情绪饱满的文字让人在疯狂偏执的爱里热血沸腾,很多无厘头却又总觉得在影射着些什么的元素无孔不入的穿梭在情节之中,无疾而终的结尾在爆发的感情中戛然而止。这部在1999年完成的作品太让人惊艳,看完以后忍不住连连赞叹。 《柔软》:关于“三个女人”间拧巴的爱的故事,这里不再是发了疯的爱情,更多的是与自己和解的探索。 《琥珀》:剧情俗套的器官移植“换心”故事,草草收尾的大圆满结局让人难以买账。 每本书结尾部分的花絮,都让人爱不释手。

《悲观主义三部曲(典藏版)(套装共3册)》读后感(一):一点摘录

柔软——剥掉一层层世俗的老茧,把自己最柔软的部分暴露在外。因为太柔软,痛楚必然会随之而来。

唯一——你是不同的,唯一的,柔软的,干净的,天空一样的,我的明明。你如同日复一日的梦想。

美好——爱情是多么美好,但是不堪一击/所有的爱情都是悲哀的,可尽管悲哀,依然是我们知道的最美好的事。

我是说“爱”!那感觉是从哪儿来的?从心脏、肝脾、血管,哪一处内脏来的?——如果你的灵魂住到了另一个身体我还爱不爱你?如果你的眉毛变了,眼睛变了,气息变了,声音变了,爱情是否还存在?他说过,只要他的心在,他便会永远爱我。可是我能够只爱一个人的心吗?

失去——从我们有意识以来,我们就知道,在这一生当中,随时都有可能面临失去心爱的人的痛苦,无论死亡或者是一段恋情结束/我对生命从来不肯有好感,因为它时刻会离我而去。我拒绝成为一个幸福的人,有了幸福便有了恐惧。

孤独——我觉得我就要这样一年老似一年……直到有一天我看见了你,我觉得你和我一样孤单,我忽然觉得我找到了要做的事。我可以使你幸福。

失恋——我开始用所有的陈词滥调安慰自己,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地震一场雪一次飓风一次阑尾小手术。我走进浴室,我拉开抽屉,我把所有能找到的每一粒药片都拿出来,阿司匹林、板蓝根、胃舒乐、维生素、西瓜霜和安眠药!失恋是一场长期的失眠,是不是应该结束这残忍无望的人生游戏?

标准——为了最大可能地是人类获得快乐和舒适、安逸和幸福,避免过度折磨自己,不恰当地衡量自己,我们应该大力提倡爱情的标准化、专业化和规范化,严格杜绝情感的滥用带来的种种弊端和无端的浪费/最好有限度地爱,懂吗?无论爱什么必须有限度,这样,这爱的对象一旦消失了、毁灭了,可能还会留存一点爱转移到另一个对象上去……/不要过分悲观,也不要过分乐观。

不爱——我不爱你,我不想听见你每天在我耳旁倾诉你的爱情。

她对自己在那个胡编乱造的凄美的爱情故事中连配角也演不好甚为失望,她变得沉默寡言,经常害羞口吃脸红胃痉挛突发冷汗月经紊乱。……她的忧伤处于失重和毁灭的边缘,就像恋爱一定会感到痛苦一样,双重的坠落,歇斯底里的绝望……

给我点什么东西做纪念吧,赐给我你那没有对象的激情、你那丧失理智的痛苦,和你那毫无前途的爱情。知道吗?只有一样东西能让我们平等,那就是痛苦。

你是否有过刻骨的思念之情,几乎带来肉体的疼痛,把你和周围的一切隔绝,四周的景色变浅变淡,慢慢褪去颜色?有时候你觉得它把你封闭得太厉害了,让你几乎喘不上起来,你会不顾一切地想用针把它刺破,哪怕是扎出一个小孔,至少让你透一口气。奇怪的是,他既是那根针,又是包裹我的那个口袋。

《悲观主义三部曲(典藏版)(套装共3册)》读后感(二):“我本来是一个杯子,我希望成为一个湖,最终成为大海。”(新书发布会)

她说人生艰难,不是唱几首歌、讲几个笑话就能度过,好在内心总有力量让人不放弃。 文|施展萍 《恋爱的犀牛》《琥珀》《柔软》三本书摆在面前,编剧廖一梅说,这就是她的前半生了。 9月10日,许久未露面的廖一梅出现在北京单向空间,召开“悲观主义三部曲”新书发布会。和她一起出现的是编剧史航。原本活动主办方希望她丈夫孟京辉出席,廖一梅拒绝了,“我说别让他来了吧,要不然人太多了”,廖一梅在活动上说。 史航问她:“人多不好吗?” “人多当然好,但是就像朋友吃饭,要是五六个人,你可以谈谈心,要是人多了,交流太多,大家就都瞎嚷嚷,根本不知道在说什么。”廖一梅不希望焦点太多,观众的注意力被分散。就像她的三本书,若有人冲着“金句”而来,没问题,但“你要是有耐心,想聊聊天,还想细致了解,那我可以给你讲讲故事”。 那些话剧背后的故事,被写进以话剧为名的书里。史航形容,“悲观主义三部曲”是三根萝卜,拔出萝卜带出泥。过去,人们只看到萝卜,这次,“泥”被带出来,新鲜地呈现在众人面前——书中有大量创作手记、主创访谈,以及未公开过的照片。 廖一梅的前半生,追问生命本源、男女关系以及那些令她感到疼痛的事物。“如果不是疼得非说不可,我肯定不会叫出声来让大家听到。”花前月下、喝茶聊天那些事对她来说缺乏写作价值。2011年,接受主持人王东采访时,廖一梅称, “沉默是对人类最大的贡献,现在是废话满天飞的时代了”。 她并不是一个高产的作者,也不是一个高调的名人,更不介意被时代“抛弃”。对网络社交工具与网络用语,她有着近乎决绝的怀疑。生活被这些东西填满,对她而言是一件有压迫感的事,几年前的采访中,她表明自己没有QQ或MSN,拒绝用短信与人交流,“管喜欢叫‘稀饭’,我真是不知道,我一点都不怕我不知道,因为它是注定要过去的东西”。 悲观主义三部曲的创作前后跨越11年。漫长岁月中,廖一梅的变化全都藏在其中。《恋爱的犀牛》塑造了爱情偏执狂马路,那时,廖一梅未满30岁,是热烈的、横冲直撞的,试图凭借强大的精神力量与世界沟通。《琥珀》讲述的是追踪爱人心脏的故事,话剧首演时廖一梅35岁,她想知道,人的情感究竟来源于什么,是物质的还是精神的。 三部曲的最后一部《柔软》在她40岁那年写就。主人公是一个想变成女人的男人,一个悲观的女医生,以及一个在每周二晚变身女歌姬的服装设计师。这次,廖一梅想表达的是,“作为完美主义者,接受一个有缺憾的世界”。 这个纠结、挣扎、冲突的“殴斗专家”说,她要与世界握手言和了。 1 “殴斗专家”对缺憾世界的冲撞,在处女作中就毫不掩饰地显露。借着《恋爱的犀牛》男主角马路的嘴,廖一梅提问:“顺从命运竟是这么难吗?我看大多数人自然而然也就这么做了。” 《恋爱的犀牛》是廖一梅第一部话剧作品。此前,她曾做过几年电影编剧,“运气超差”的那种,完成数个剧本,都因种种原因搁浅,没能进行到下一步。 后来她为了挣钱写电视剧,但真正想写的还是话剧。电视剧要从日常生活切入,语言也是日常的,她的那套语言更像锋利之剑,不得不藏进剑鞘里。 可一旦有了用武之地,锋利与果决便锋芒毕露。 在廖一梅的预想中,《恋爱的犀牛》是一部有起承转合的传统话剧。写着写着,她突然改了想法,开始构建非现实的、脱离固有故事结构的剧本。1999年年初,在父母家的小书桌前,廖一梅完成了它。 那时的她,唯一的愿望是《恋爱的犀牛》能顺利上演。初期筹资困难,她和孟京辉拿房产证给资方作抵押。借排练场、找演员、租剧场都一波三折,至于究竟多少人会来观看,她并无太多期待。后来在北京僻静的北兵马司胡同,热闹的观剧景象完全超出她的预料。 《恋爱的犀牛》一书中记着一件旧事。2008年5月,排练间隙,廖一梅在街边小店买了一顶黑色窄边草帽,砍过价,付了钱,戴上帽子,小店主人认出了她,隔着收银台,开始背诵《恋爱的犀牛》的台词:“黄昏是我一天中视力最差的时候……”廖一梅头上戴着草帽,手中握着钱,不好意思地站在那,在他人注视下听对方将台词背完。 话剧《恋爱的犀牛》剧照 这部剧首演于1999年,被称作“永远的爱情圣经”,迄今上演千场,是最受欢迎的小剧场剧目。不少流传至今的爱情金句都是从这部剧中诞生的,比如,“忘掉是一般人能做的惟一的事。但是我决定——不忘掉她”“你如同我温暖的手套,冰冷的啤酒,带着阳光味道的衬衫,日复一日的梦想”…… 直至今日,廖一梅对该剧的走红仍然困惑。那实在是一部过于任性的作品,个人化到极致,几乎全是她内心的窃窃私语,因为无遮无拦的激情,她甚至一度不好意思再去看它。 史航的形容是,“就像拿了低音麦克风,却听到很大的回声”,对那些胆小的、颓废的、绝望的人而言,戏剧未必能使他们不胆小、不颓废、不绝望,但至少能让他们体会到不同的可能性。 这部剧演了近20年,演员一拨拨换。不同的马路、不同的明明,南辕北辙,却因一部戏有了交集,观众竟也都能接受。廖一梅慢慢体会到个中缘由:每个人都曾年轻过,都曾荷尔蒙爆发,都曾充满热情,有过“跟生活死磕到底”的决心和自我证明的愿望。这种渴望是人类共通的,任何演员或观众都能得到共鸣。 很多放之四海皆准的事是令人刺痛的。廖一梅曾分析,真相都有疼痛感,是平常捂着不看的,她做的就是把这些“有点疼”的事剖开来,展示给人看。 2 小说《悲观主义的花朵》中,廖一梅写过这样一句话:“我从来不屑于做对的事情,在我年轻的时候,有勇气的时候。” 廖一梅自认是笨拙的人。“笨拙”体现在她身上,并非脑子不够用,而是在于身处“容易”与“艰难”的十字路口,她永远选择“艰难”的一边。从小到大,恋爱、辞职、写剧本,无不如此。 “那些能预知的,经过权衡和算计的世俗生活对我毫无吸引力,我要的不是成功,而是看到生命的奇迹。”奇迹是不会在容易的道路上绽放的。她一面在艰难的道路上摸爬滚打,期盼着奇迹发生,另一面,有悲观的底色垫底,她在奇迹并未出现时也不至于过度失落。 《悲观主义的花朵》中,摩羯座女主角陶然对双鱼座前男友徐晨分析:“你是 个乐观的理想主义者,而我从小就是个悲观主义者。你对世界充满了幻想、憧憬、过多的奢望,但我则充满不安和警惕,认为每一点欢乐都是我从生活手里非法获得的,侥幸夺取的……所以看到生活的真相你就会崩溃,而我幸免于难。” 这几乎是廖一梅的内心写照。面对无能为力的命运,她希望尽力保持尊严,不讨好献媚、曲意逢迎,并以痛苦的方式获得成长。 这种痛苦是她表达的来源。《琥珀》中,自然博物馆解说员小优的未婚夫在一场车祸中死亡,他的心脏被转移到高辕身上,为了听听死去未婚夫的心跳,小优靠近高辕,两人被一颗心纠缠。 话剧《琥珀》剧照 廖一梅笔下的人物依然不顾一切地投入爱情。但这次,她的探究更深入,她想知道,爱情与欲望究竟受何驱使,这种力量源于什么,“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气息,什么样的笑意,什么样的温度湿度,什么样的误会巧合,什么样的肉体灵魂,什么样的月亮潮汐?你以为自己喜欢的,却无聊乏味,你认为自己厌恶的,却极具魅力,这个问题,像人生的所有基本问题一样,永远没有答案,却产生了无穷的表述和无数动人的表达”。 《琥珀》的男主角高辕玩世不恭,是廖一梅所偏爱的那种忧伤的唐璜式花花公子。她向来反感道德禁忌,不喜欢被条条框框束缚,而花花公子是自由的,自由是她所渴望的。 《琥珀》本是悲伤收场。创作临近结尾,廖一梅怀孕了。胎儿在腹中的蠕动使她体会到生命的力量,生平第一次对死亡产生恐惧。她不希望将孩子带到注定以悲剧收场的世界,至少在她创造的世界里,善意和温暖得以保存,她因此改了剧本的结局:高辕醒了,对小优说,因为你,我害怕死去。 生命的无意义终于被爱的力量压倒。 3 孩子的到来带给廖一梅“非常不一样”的感受。她自认年轻时是个不顾及他人感受的人,有点自我为中心。她的丈夫孟京辉也是。 这个孩子却与他俩都不同。他小小年纪,就常把“那就很尴尬了”挂在嘴边。十多个人坐一桌吃饭,他永远注意当中最尴尬、最无人理会的那个人。 《柔软》中,廖一梅写到一件事。儿子所在的学校组织去中山公园秋游,说好8:20在公园东门集合,司机将他送到公园时晚了10分钟。他因此坚决不肯进园,说“别说10分钟,晚1分钟也不行”。 事实上,他非常盼望这次秋游,前一天甚至与父亲一起做了三明治。但因为这10分钟的迟到,他觉得一天都毁了——他宁愿毁掉它,而不是做任何补救。 廖一梅吃惊地看着儿子陷入不可理喻的愤怒和沮丧中,仿佛看到自己,预感到又一个完美主义者要开始接受人生的考验。 过去那些作用于她身上的事,在6岁的儿子身上重演。“有太阳就会有阴影,这是多么简单的一个常识,但作为完美主义者,这是多么难接受的事实啊,悲观主义恐怕是他们必然的结局。”她在书中写道。 还有一件事,发生在儿子年纪更小的时候。她曾问过他:“你是哪儿来的你记得吗?你到我这儿来之前你在哪儿呢?” 5岁的孩子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说:“我忘了。” “忘了没关系,你慢慢想,你有一辈子可以想,如果真想不起来也没什么,你在这儿也挺好的。” 廖一梅将儿子哄睡,发现他不太对劲,一直用被子盖着头。她将被子往下拉,一摸,孩子脸上全是眼泪,为想不起来过去在哪儿感到伤心。 那种感觉近似“乡愁”——人与生俱来的那种乡愁,那种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来,但渴望知道的“乡愁”。“反而越长大以后,你被许多现实的问题包围,别人会跟你说你这样想很可笑,然后你就认为这是可笑的,你就拒绝去想这些东西了。”廖一梅在接受王东采访时说,一直以来,自己仍在思考这些东西,“为什么别人都泰然处之的事对我来说是不自然的事。” 这样的事还包括,人类每天早晨看到的阳光其实是太阳8分钟以前发出的;人们夜里所见的星光,可能是几百万年前发出的。 她想表达,重要的不是这些事,而是揭开日常视而不见的事物表层,去看另一个世界的过程。她把这些太阳、星星的事,以及那些随时发生却不被看见的事,统统写进《柔软》里。 这次,她从身体开始探讨,写了一个关于性别、关于如何将“凸”变成“凹”的故事。演出效果证实她的猜想,许多朋友观看后反映,原来男人女人是这样的,过去竟从不知道。 这种从身体切入的创作不完全是偶然。2008年,廖一梅应邀参加心理月刊杂志举办的授奖典礼,她被授予“‘更好地生活’人物”。领奖时,她备感尴尬,自认很难用“健康”二字形容,笑称主办方是不是弄错了。 她开始参加体验身体意识的课程,排除大脑的思考方式,纯粹地用身体感知世界。又从不爱出门的宅女,变成常出门与朋友吃饭聊天的人。她的朋友都是些顶聪明的人,比如王朔、刘索拉、姜文。 廖一梅那时喜欢趋近完美的人,只对这样的人感兴趣。她想借由优秀的人获得对人类的信心,想借鉴这些人在经历多年探索之后,对世界采取的态度。她渴望了解作为人的极限是什么样的。 直到后来她才明白,其实对人类的信心来自最普通的人,而不是最完美的人。 这种变化,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过去,她是一杯水,在杯子里放上一把盐,这杯水便没法喝了。把盐撒进湖里,湖水可能根本没有感觉。把盐放到海中,它会与海融为一体。 “我本来是一个杯子,我对痛苦特别敏感。我之所以说跟生活握手言和,我希望我成为一个湖,最终成为大海。”廖一梅在新书发布会上说。 话剧《柔软》宣传照 过程仍然是痛苦的。在《柔软》里,勇敢的年轻人想要改变自己的生理性别,女医生用手术刀帮助他完成心愿。手术刀锋利,过程痛苦,必须进入禁忌,才能觅得真相。 这部戏的写作过程也是痛苦的。她写得艰难,想了几年,写了一年,却最终写了一个最“柔软”的结局——戏里,三个悲剧性的人物相拥而笑。 戏外,她也与生活握手言和。 活动现场,一个年轻人问她,从杯子到湖再到海,容量变大的过程是如何进行的。 她慢慢解释。她说她并不自恋,再将过去的故事讲出来,印在书里给人看,是出于内在愿望,生怕她写的戏和小说误导别人,没有给人打开更多的窗,反而关上它们。干脆将自己这个足够纠结的人摆出来,让众人知道,原来这样的人也能与生活和解。 她又形容此过程如拧皮筋。一直拧一直拧,拧到最后突然散开,“大家等的是这个时刻,而不是一直拧的过程”。但拧也是必须的,如她笔下那些人物,个个年轻时都一个样——疯狂、折腾、困惑。“没有这个拧的过程,后边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劲让这个东西松开”。 她说人生艰难,不是唱几首歌、讲几个笑话就能度过。好在内心总有劲让人不放弃,“每个人总有自己的方式,有一扇自己的窗,无论是花花公子的方式也好,独善其身的方式也好,你都能通过这扇窗看到大海。”

《悲观主义三部曲(典藏版)(套装共3册)》读后感(三):浅谈《悲观主义三部曲》——坚持爱情,与生命握手言和

大学时看过一次学校礼堂上演的孟京辉导演的话剧《恋爱的犀牛》(下称“《恋犀》”),看了以后非常喜欢,感动得稀里哗啦。后来又在不同的剧场多次去看,几年来看了约莫有四次。喜欢看话剧的渊源是大一时参加了学校的话剧团,还有幸演过一出戏,对话剧有点情结。再加上《恋爱的犀牛》非常合我的胃口,也很合我第一次看时的心境,因此果真像海报中说的,我将它视为我“永远的爱情圣经”。后来,有朋友跟我提起过,觉得看不懂《恋犀》。我对话剧谈不上有什么研究,看过的也没有几场。孟京辉导演的话剧,我也没有看尽,无非是看了《恋犀》《琥珀》《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两只狗的生活意见》等。我某次偶然看到了廖一梅《悲观主义三部曲》出版,就买了来看。这套书包括三本,分别是《恋犀》《琥珀》《柔软》,有剧本和编者所思所想、排演轶事等。我就基于我所看过的这些演出和文字,来谈一谈对这“三部曲”的拙见。

三部曲

从完成时间上看,三部曲横跨11年——从上世纪末完成的迎接新的千禧年的《恋犀》,到2005年的《琥珀》,一直到2010年的《柔软》,时事变迁,剧本的创作者的心路历程也一直在发生变化,因此三部曲分别代表了创作者在人生不同阶段的心境,她在其中展现的东西也是非常不同的。创作者对待人生对待世界的态度,也直接影响了剧本的结局。《恋犀》的结局是冲突的,犀牛图拉被男主马路杀死,马路和明明也都无法得到自己的幸福;而《琥珀》完稿前,廖一梅和孟京辉的孩子出生,这带给创作者无限的希望和爱,给《琥珀》和《柔软》都带来了比较圆满的结局。据廖一梅自己说,她是一个非常拧巴的人,总要追问关于人生关于世界的各种问题,也总是被各种困惑充斥,她的头脑时常和身体打架,这导致她经常生病。她的灵魂在躯壳中冲撞,这逼迫着她以写作的方式将各种矛盾和追问反映在剧本当中,实际上也是将她的生命灌注在剧本当中。总体来看这三部曲所探讨的问题确实是进阶式的,在我看来,《恋犀》探讨的是爱情本身、一个人对爱情的坚持,《琥珀》探讨的是爱情来自于什么、人们为什么而爱,《柔软》探讨的是人类命运不可化解的悲剧性和我们对待命运的态度。

《恋犀》:爱他,是我做过的最好的事情。

这三部曲中最广为人知的应该是《恋犀》,应该也正是《恋犀》带给了很多观众非同寻常的“先锋”感觉和排山倒海的“爱情”体悟。这是非常自然的。因为尽管编剧、导演和演员想在其中表达的有很多,远远超出了“爱情”这个范围,但起码对“爱情”的谈论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被普罗大众所理解的(虽然在《琥珀》当中廖一梅曾借演员之口称“大众审美就是臭狗屎!”)。而且《恋犀》在主线情节之外,还加入了一些其他比较“欢乐”的剧情,也就是牙刷、黑子、红红等人相互戏谑、买彩票、推销牙刷、搞相亲PK、拍结婚照等等,既衬托了马路的单纯耿直、反映了周遭世界的庸俗追求,又让整部剧显得热闹非凡,再加上极其出色的舞美、动人心弦的音乐,让《恋犀》能在很高的程度上符合大众的口味。

《恋犀》讲述了犀牛图拉的饲养员马路爱上一个叫明明的女孩的故事,而明明偏偏爱着另一个男人。马路对明明的爱是难以解释的,他们只是邻居,没有太多接触,或许马路并不了解明明,但马路就是爱他。马路在独白中说:“你有一张天使的脸和婊子的心肠。”而明明所爱的那个男人,花心而绝情,观众也很难理解明明为什么如此深爱他。《恋犀》中的爱情是一个人的事情,而不是两个人的事情,是纯粹自我的感情,是自我产生的、自我体验的、也必将自我毁灭的感情。廖一梅在1999年《恋犀》首演前也写道:“爱是自己的东西,没有什么人真正值得倾其所有去爱。但爱可以帮助你战胜生命中的种种虚妄,以最长的触角伸向世界,伸向你自己不曾发现的内部,开启所有平时麻木的器官,超越积年累月的倦怠,剥开一层层世俗的老茧,把自己最柔软的部分暴露在外。因为太柔软了,痛楚必然会随之而来,但没有了与世界、与人最直接的感受,我们活着是为了什么呢?”这也使我想起了电影《美国往事》中的话:“当我对世事厌倦的时候,我就会想到你,想到你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生活着、存在着,我就愿意忍受一切。你的存在对我很重要。”一个人,就是这样,通过不顾一切地“爱”一个人,找到了自我的价值、生命的力量和存在的勇气。

《恋犀》中的很多经典台词都广为流传:“你是我温暖的手套,冰冷的啤酒,带着太阳光气息的衬衫,日复一日的梦想。”“忘掉是一般人能做的唯一的事,但我决定不忘掉她。”“人是可以以二氧化碳为生的,只要有爱情。”“我想给你一切,可我一无所有;我想为你放弃一切,可我又没有什么可以放弃。”“爱他,是我做过的最好的事情。”爱情,所有的文学和艺术作品当中永恒的主题,也是几乎每一个年轻人孜孜不倦的追求和最为浪漫的幻想,我们都愿意在这些诗句一样的经典台词中注入自己的故事并且将它们永远铭记。

廖一梅说:“我希望看过戏的观众,能感到在他的生命中有一些东西是值得坚持的,可以坚持的。至于爱情的结局,不是这个戏里所关心的。”很多动人的爱情故事以悲剧作结,是那样美丽而忧伤,我喜欢美丽而忧伤的故事。谈到这里不得不提起孟京辉导演的独角话剧《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我看过一场,是优秀的青年女演员黄湘丽主演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是奥地利作家茨威格在19世纪20年代写下的。我看了原著之后,又找来了美国1948年琼·方登主演的同名电影和2005年徐静蕾执导和主演的同名电影,我以为都比较平淡,没有拍出原著中陌生女人疯狂、执拗、无我、专一的甚至有点神经质的爱情,而孟京辉的戏剧却做到了。陌生女人终其一生爱着风流成性的男作家,而男作家从来没有认出过她,即便他们曾共度了三个夜晚,她还有了他的孩子。就像小说中说的:“我整个的一生一直是属于你的,而你对我的一生始终一无所知。”这个故事采用独角戏的方式来呈现无疑是很灵巧的,虽然这给导演和演员都带来了十足的挑战。这也再一次证明了有时候爱情纯粹是一个人的事情,与被爱的人无关。

《恋犀》中有些表达充满了荷尔蒙气息,比如歌曲《氧气》烘托下马路与明明在奔跑同时投下他们巨大的影子的情节。爱情的出现是因为荷尔蒙吗?爱情的出现是因为什么?在《恋犀》当中对这个问题有初步的提问,但浅尝辄止,没有深究:“我是说‘爱’!那感觉是从哪儿来的?从心脏、肝脾、血管,哪一处内脏里来的?也许那一天月亮靠近了地球,太阳直射北回归线,季风送来海洋的湿气使你皮肤滑润,蒙古形成的低气压让你心跳加快。或者只是来自你心里的渴望,月经周期带来的骚动,他房间里刚换的灯泡,他刚吃过的橙子留在手指上的清香,他忘了刮的胡子刺痛了你的脸……这一切作用下神经末梢麻酥酥的感觉,就是所说的爱情……”但创作者没有止步于此,于是就有了——《琥珀》。

《琥珀》:因为你,我害怕死去。

“在《恋爱的犀牛》中,强烈的情感将人裹挟,像大浪一样将男女主角席卷而去,让人无法分心,无从分辨。”寥一梅在关于《琥珀》的手记中写道:“是什么在影响我们的爱憎、激发我们的欲望、左右我们的视线、引发我们的爱情?这种力量源于什么?源于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气息,什么样的笑意,什么样的温度湿度,什么样的误会巧合,什么样的肉体灵魂,什么样的月亮潮汐?你以为自己喜欢的,却无聊乏味,你以为自己厌恶的,却极具魅力。这个问题,像人生所有的基本问题一样,永远没有答案,却产生了无穷的表述和无数动人的表达。” 剧中人问道:人们总是说“我心爱的”,难道真的是“心”在爱吗?难道女人的爱就局限在心那个小小的地方吗?

《琥珀》讲述的是一个年轻女孩小优挚爱的男友死后,这颗心脏被移植给聪明绝顶、离经叛道、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高辕,而小优执着于男友的心脏,于是设法接近高辕,只为感受这颗心脏的跳动。不愿受到任何羁绊的高辕竟然逐渐爱上了小优,小优也慢慢爱上了高辕,如剧中人戏谑说的“为了一颗心勾引男人上床的狂情少女”,就是这样一段有点“错位”的感情。从“换心”出发,创作者以小优的爱情“动机”的变化展现了对爱情产生原因的探讨,从偏执、紧张直到和解、放松。

小优从一开始的坚信和坚称自己不关心高辕的一切,他的样貌他的身体他的性格他的人品,只关心“那颗心”,到被医生说破“你那动人的爱情已经和情欲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小优终于开始反省:“我该怎么证明我是忠于我的爱情的?我应该厌恶高辕,厌恶他的身体、他那张漂亮的脸、他带来的快感吗?我因为有了比接近那颗心更多的快乐而自责吗?”到最后,她向高辕坦言:“是的,我爱上了你!你满意了吧!我背叛了我的爱情,有了新的爱情、新的欲望。我爱上了你,你的气息,你的温度,你冷嘲热讽的嘴角,你寻欢作乐的疲惫,你的傲慢自大,你身体里的痛苦和勇敢。”

高辕原本是一个生命的疏离者,而小优坚定地要在生命中发现奇迹。高辕说:“生命就是一个游戏。我只做爱,不恋爱,只花钱,不存钱,只租房,不买房,因为我不愿面对这个世界,我要跟它保持距离,我要像一个熟练的老手那样掌握世界,在它面前保持无动于衷、不失理智,无论生活在我面前搞什么花样。”他们恰似米兰·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中代表“轻”和“重”的两种角色。然而在故事结尾,高辕说:“我对生命从来不曾有好感,因为他时刻会离我而去。我拒绝成为一个幸福的人,因为有了幸福便有了恐惧……因为你,我害怕死去。”寥一梅认为这在她的故事当中应该是最美好的结局。

文艺青年喜欢说自己要寻觅的是“灵魂伴侣”,他们声称不关心爱人的富有或贫穷,不关心颜值,不关心对方的工作,不关心对方的家庭,只求与爱人灵魂契合。我曾经也坚定地这样认为,但后来我发现所谓“灵魂契合”是多么难以捉摸的词汇。直到现在,我越来越难以弄清自己曾经的深爱是出于何种原因,也无法决定现在应该爱上一个什么样的人。或许这一切本来就是多种因素综合的结果,人类即使出于动物的本能爱上一个人的美貌、强健或柔弱,这都无可厚非。我们没有必要将爱情的产生归结于某种圣洁的理由,“心”“灵魂”这些概念,或许是我们为着浪漫化自己的爱情而强行加戏而已。

至于本剧中主线以外的情节,也就是在高辕的组织下几个社会闲杂人员共同写了一部惊世骇俗而烂俗不堪的艳情小说《床的叫喊》,以及性感开放早熟的美女作家姚妖妖的各种语惊四座的言论,代表了主流世界对情欲既向往又压抑的矛盾心态,也代表了爱情的动因当中比较容易理解的一面——情欲。高辕在小优在场时向姚妖妖说:“你的好处是要什么说什么,毫无廉耻,毫不隐瞒。你起码有一个可夸耀的品质——诚实。”

《柔软》:在我们的一生中,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

如果说《恋犀》和《琥珀》已经足够“先锋”、足够“大尺度”,那么《柔软》更加“荒诞”“另类”“露骨”,甚至有人评价说《柔软》简直像一堂生理课。我没有看过《柔软》的演出,也从未看到过有排片。《柔软》创作完成时得到了包括姜文等很多大咖的褒扬,首映和之后的几年效果据说不错,观众反响也很高,但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原因导致《柔软》近年几乎没有排片。《柔软》全剧只有三个角色,想变性拥有女人的身体的年轻人,想“为自己灵魂动手术”的主刀女医生,平时是男服装设计师而周二午夜变装成为酒吧妖姬歌手的碧浪达。

廖一梅坦言:“我不是对变性这件事感兴趣,也没有要为特殊人群说话的意思。”《柔软》要探讨的是人类命运的悲剧性,是对终极价值的发问,是对完美和意义的寻求,但剧本不能以一个人在舞台上走来走去神神叨叨自言自语展示纠结的方式来呈现,而必须要找到一个冲突点,找到矛盾,构成情节和台词,通过这些让观众理解创作者内心的疑惑。无论是性倒错还是生活倒错,剧中人试图通过自己的方式将它“正过来”,但实际上是徒劳。碧浪达说:“生活不过是个沙漏,正着放,反着放,怎么放都是同样的时间流逝。”碧浪达在现实中的原型樊其辉也在剧作首映前提前向所有人谢幕。

在《柔软》一稿时,女医生的结局是自杀。在创作者无能为力时,总喜欢把自己创造的角色杀死。但有了更多的经历和思考之后,廖一梅最终给了三人一个比较圆满的结局。廖一梅在展现了生命的种种孤独、迷茫、矛盾、痛苦之后,仍想告诉我们、鼓励我们,接受自身的缺憾、生命的缺憾、世界的缺憾,即使作为一个完美主义者。剧中女医生说:“每个人都很孤独。在我们的一生中,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

不得不说,在三部曲当中,我更为喜欢的还是前两部。在看《柔软》的过程中我始终觉得有点“尬”,不仅是因为各种露骨的情节和台词,也担心演员在演的时候是否会感到难为情,并且觉得剧中的故事毕竟很没有普适性,可能比较难以引起观众的共鸣。廖一梅表示自己写《柔软》是一个非常艰难和痛苦的过程,在撑着写完结稿以后几乎昏倒。可能因为《柔软》讨论的问题更加深刻和晦涩,剧中也没有太多的其他线的剧情作为欢乐的点染,因此给人感觉比较冷和硬。

结语

“所有的爱情都是悲哀的,可尽管悲哀,依然是我们所知道的最美好的事。”这是《琥珀》中的一句台词。廖一梅想通过《悲观主义三部曲》表达“向生命握手言和”的主题。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她说道:“‘与生命握手言和’可不是对生命服软。一个被打败的人只能叫投降,能够‘言和’的人说明他有足够的能量与生命平等相对,有心量接纳一切,无论是繁华还是没落,痛苦还是欢乐。”说起寻觅灵魂伴侣,廖一梅说“这是一个可怕的念头,它引发出另一个念头:如果我找不到我的灵魂伴侣,我就不可能幸福。而实情是,每一个灵魂都是独立的,灵魂是不能配对的。只有你拥有独立的灵魂,才能正常地跟其他灵魂交往。你说没有灵魂伴侣的人生是不幸的,那你是把责任推卸给了别人。只有你拥有坚强的灵魂,才能发现更好的东西。”

对于这所有的问题,我没有自己的答案。我相信此书的创作者在经过了十一年的苦苦寻觅,也仍然没有一个令自己完全满意的答案。但与创作者同样,我此时此刻的坚信就是痛苦与孤独使人们平等,使人们相互需要,使人们应该以善意、理解和爱来共同面对缺憾的自我和世界,我们也应该以这样的信条来指引我们对待自我和对待他人的方式。

最后的最后,作为一个普通的观众和读者,感谢编剧廖一梅、导演孟京辉、各个版本剧目的演员、剧组所有工作人员和图书的编辑等工作者,是你们的努力为我们带来了如此精妙绝伦的艺术作品。虽然我不是托儿,但我安利大家去看剧和看书,真的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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