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林网

暗夜行路读后感摘抄

暗夜行路读后感摘抄

《暗夜行路》是一本由[日] 志贺直哉著作,海南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9.8,页数:2017-8,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暗夜行路》读后感(一):人生如暗夜行路,与自己斗才是向光而行

志贺直哉的《暗夜行路》被奉为私小说的典范,心境小说的极致。其实看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只是书里对于主人公心境的描写和无时不刻的自我心理斗争让人心生敬意。

时谦从小在兄弟中没有存在感,然后自己找理由说服自己为什么得不到父亲宠爱;母亲早亡,让自己孤苦无依,时谦又为母亲找理由掐灭自己心中对于母亲的埋怨;得知自己是母亲与祖父所生时,时谦又与自己的内心抗争,不要去恨任何人;与直子结婚之后,时谦又与自己抗争要原谅直子的被迫不伦……

时谦一直在与自己内心的负面情绪不断抗争,希望让理性战胜自己一时的感性,希望自己可以宽恕,可以原谅,不让自己被一时的情绪所控制。

其实,读这本书之前,我曾一度怀疑自己某些时刻内心的抗争,觉得自己是没必要的纠结,或者只是无谓的坚持。有时候不认同的人和事就会觉得生气,觉得愤怒,理智又觉得自己不能冲动,内心开始纠结。小到路上等红绿灯时看到别人闯灯,理智觉得自己应该坚持等待绿灯,内心也会安慰自己说自己才是对的。

《暗夜行路》其实读起来是沉闷的,主人公似乎从出生就一直面对不那么开心的事情,可是主人公一直在靠自己的意志力去让自己不去仇恨,不去埋怨。整体读起来阴郁无趣,可是读完的时候会有一种向光而行的希望,一种来自主人公坚持的力量。

《暗夜行路》读后感(二):时任兼作的自我肯定之路

《暗夜行路》是日本白桦派代表作家志贺直哉唯一一篇长篇小说。郁达夫曾盛赞志贺“在日本文坛上所占的地位,大可比得中国的鲁迅。”这部熔现实主义与理想主义为一炉的力作,在探究女性贞操过失导致的命运伦理悲剧背后更多则是主人公时任谦作(有研究者认为其原型是作者志贺直哉的本人)的内心从迷惘怀疑到自我肯定的曲折历程。拯救兼作,将兼作从黑暗中引向光明,或许是作者写这部小说的终极欲求。

故事围绕时任谦作家庭中的三起乱伦事件展开:

1、时任谦作自幼丧母, 之后离开本乡的家和祖父一起生活,与父亲几无往来,他将祖父的小妾阿荣视为性幻想对象,甚至试图与阿荣结婚,虽然没有实质性的乱伦行为发生,但二人之间的乱伦倾向既是伦理混乱的产物,又导致伦理混乱的状况进一步恶化;

2、为了终止谦作与阿荣的不正常关系,兼作的哥哥信行写信给谦作告知了他的身世之谜:他是父亲出国留学期间祖父和母亲乱伦生下的孩子。这一乱伦事件使谦作陷入伦理身份认同危机之中,他将自己视为道德缺陷的产物,视自己与阿荣的关系是一种邪恶的不道德的遗传。

3、当他试图建立新家庭、重新确立伦理身份时,却发现妻子和表兄阿要通奸,乱伦导致家庭伦理悲剧再次发生。

可以看出,乱伦破坏了社会正常的伦理秩序,谦作面对生活中的乱伦事件感到迷惘、困惑、无所适从。他先后两次离开东京前往尾道、京都,希望在新环境中开始新生活,并求助于宗教,但都失败了。最后他远赴伯耆大山,把这次远行当作“出家”,“目的在于精神修养或是恢复健康”。在远离尘嚣的自然环境中重读《临济录》《高僧传》等禅宗经典时,“他说虽然他一点儿也不懂佛教,但他对以涅槃或静灭为乐的境界不禁感到有不可思议的魅力。日本禅宗强调“见空性”,强调要在尘世生活的纷扰纠结中保持内心平衡,提倡克制忍受,重视“顿悟”,追求“物我同一”、“物我一如”的境界,这些都给了兼作解脱的禅宗启示。最后谦作超脱生死,放下执念,在深夜爬山的过程中顿悟,用宽恕和仁慈获得了伦理救赎。这种伦理救赎具体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与自然和解,认识欲望并控制欲望。谦作曾经将人类和自然置于对立的两面,然而当谦作避居伯耆大山,近距离地接触、观察自然,他开始反省他曾经推许过的人类意志。谦作逐渐意识到人类的主观意志和强烈的自我意识其实是一种无止境的欲望,无止境的欲望会使人失去理性,这恰恰是所有人被抛入沉沉暗夜,陷入伦理困境的根源。谦作在内心与自然和解,不再将自然置于人类的对立面,而是将自然视为“始终、根源、故乡”他在自然中静心禅修,从自然中感知禅意,并深信只有回到自然,重新与自然融为一体,才有可能恢复理性,然后对欲望进行最严格的控制。

第二,与自己和解,重新确认伦理身份。谦作曾经将孩子的早夭归咎于自己,认为是自己不道德的出生祸及后代;他也将无法宽恕妻子的责任归咎于自己,认为是自己自私自利、并不宽大的想法造成的。这些认识令他痛苦,迫使他离开妻儿,放弃了自己的伦理身份,也逃避了自己应尽的义务和责任。在伯耆大山中静修、顿悟,与自然和解、有意识控制自己的欲望之后,谦作的心情趋于平静,与自己和解并获得了一种从伦理困境中解脱出来的自由感,他不再纠结于生活中的乱伦事件,重新开始关心妻儿, 重新确立父亲、丈夫的伦理身份,并尝试着承担作为父亲、作为丈夫应该承担的责任和义务。

第三,与妻子和解,重建伦理关系。当谦作听闻阿竹的妻子与人通奸之后,也曾经忧虑过妻子与阿要再次发生乱伦之事,然而当他与自然和解、与自己和解之后,他终于解开了心结,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原谅妻子。最后丈夫与妻子的和解也意味着时任谦作最后伦理救赎的实现,他彻底与自己释怀走上了自我肯定之路。

《暗夜行路》读后感(三):理智与欲情的精密协和

听说《暗夜行路》是志贺直哉唯一一部译成中文的小说。

之前对他的了解几乎为零,不过听说夏目漱石曾诚挚约稿,太宰治与芥川龙之介也对其十分欣赏,于是花了两个下午的时间读完了这本书。

他的文字简朴,精准,细致入微,对内在矛盾的刻画分毫毕现,另外,在景物描写方面,他的文字透出高雅的东方水墨的气韵,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果我愿意给他的小说5分,那么故事占两分文字占三分。

这部小说灵感来源于志贺直哉母亲去世的那一年,祖父悲痛大哭,父亲态度却十分冷漠,这让他对父亲十分反感,同时他想象:自己也许是祖父的儿子,这成为了全书他内心矛盾的红线。

男主谦作是祖父与母亲的不伦之子,从小父亲对他十分冷漠,母亲去世时父亲的表现,让他与父亲关系不睦,他像是浪荡公子般流连于烟花之地,在各个或美艳,或可爱的妓女之间,完成肉体的堕落。

他第一个想要迎娶的是母亲密友的女儿爱子,因母亲去世,爱子的母亲对谦作表现出慈母般的热情,这让他觉得迎娶爱子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想不到被爱子的母亲拒绝,原因就是他是祖父与母亲的孩子,就这样他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并眼看着爱子被她的哥哥许配给了一个富裕人家的次子。

他第二个想要迎娶的是荣娘,她是祖父的姨太太,并且照顾他长大,比他年长二十岁,他对荣娘有勃发的情欲,却从不逾越,大胆提亲被荣娘拒绝。谦作对荣娘的情欲的觉醒是在肉体堕落之后发生的,他对荣娘的情欲是他恋母情结的代替品,谦作的回忆中提到幼时钻进母亲被窝里被拧疼的情境,虽然字里行间并未描述具体的事件,却可以通过想象得知,作为小孩的谦作的恋母情结。

他第三个想要迎娶的是直子,并且最终抱得美人归,可惜他们第一个孩子因丹毒一个月便夭折,之后直子在他远行之时受到蛊惑与堂哥有染,谦作愿意原谅,却因为一点小事将温顺谦和的直子从火车上推了下去……这也是让我特别震撼的一段。

谦作在作者笔下是个外表和善,内心矛盾的人但绝对不是残忍的人,这一举动他自己归结为神经质,其实是他内心矛盾的累积与爆发的过程,他作为祖父与母亲的不伦之子,但在内心深处一直认为母亲是贞洁的,这种贞洁是内心的贞洁,他甚至曾想象母亲与丑陋的祖父之间只有一次苟合,并且母亲并非自愿,所以母亲的在他人眼中的不贞成为现实与他内心的矛盾点之一。

现在的情况是如果他无法原谅直子的不贞就无法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原谅母亲的不贞,只有他原谅直子,才证明母亲也可以被原谅。进而他的人生才不会被不伦之子的名声束缚。可是作为男人的占有欲以及作为丈夫的脸面,让他无法正视这一点,在与直子摊牌后,他决定远游,并认识了一名叫小竹的男子,他虽然是他妻子的丈夫,但也只是妻子众多情人中的一个,妻子与其他男人在内室相会,他就在外室打扫收拾,并且还被派出去买酒,受到这等羞辱的小竹却从不因为妻子的淫荡与她吵闹,他觉得那就是她本来的样子,他愿意接受,当时谦作十分羡慕小竹的这种心态,他的内心当然知道直子谦和温柔是个好妻子,出轨并非有意,他希望能以小竹的心境去原谅。小竹的妻子和情夫被另一个情夫砍伤,死去。这在谦作的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报复释放的快感,当他想要弥合与直子的关系时,却身染重病,命悬一线。直子来到他床前:

小林秀雄在《志贺直哉论》中认为,志贺直哉所追求的是自我的格斗与自立、自律;所表现的是理智与欲情的精密协和,肉体与神经的统一,思考与行动毫无分裂的质朴与强烈。

对自我拥有无限的信心。

《暗夜行路》读后感(四):慢阅读时代的心理治疗

对于国内的资深日本文学爱好者来说,有几本“幻之名著”长期以来只闻其名不见其貌,比如埴谷雄高的《死灵》,又比如志贺直哉的《暗夜行路》。所以看到本书的简体版出版是件很令人欣慰的事。

志贺直哉是“白桦派”代表作家之一,小说行文简洁明了,被称为“小说之神”。出生于明治年间,逝世于战后的1973年,横跨明治、大正、昭和三个时代,直到晚年依然笔耕不懈。日本近代小说家常常给人容易早逝的印象,像志贺这样经历时代剧变还能安安稳稳活到八十八岁高龄去世的情况,不说绝无仅有,也是比较罕见。看过志贺直哉晚年的照片,确实有种经历过风雨的淡定平和的感觉。

志贺直哉是夏目漱石的晚辈,但文字风格来看可以算夏目漱石的同时代人,也就是所谓明治教养人的世代。这一代人的文字风格普遍感觉是时间过得很慢(所以芥川龙之介是个异数),主人公总是可以无所事事地在街巷游郭闲逛,没事爬个山喝个小酒,日子过得不慌不忙。当然,你要说新旧交替的剧变冲击之下,无法适应的逃避,内心的挣扎云云,当然也可以,也对。但是从现代的我们看来,确实那种日子是太悠闲了,所以才有时间精雕细琢写些文字。像志贺直哉把《暗夜行路》写了15年这种情况,放在新媒体文章日新月异的今天来看简直是不可思议。反过来,在这个浮躁的时代读这些用时光慢慢打磨出的缓慢文字,也是过于奢侈的享受。读这种小说不能被催促,不能急于赶着情节的展开,只能找个最安静的时间慢慢进入那种氛围。在今天追求强剧情、快节奏的速食时代,这样的阅读显然有些不合时宜。

不过,慢阅读并不等于纯粹的休闲放松。事实上,我认为只有在足够缓慢的文字中才能展开真正有深度的紧张张力。纯文学经典无不如是,《暗夜行路》也不例外。常常想,按照今天心理咨询业的惯用标签,小说主人公本来应该说是完全符合各项指标的模范病人:首先原生家庭存在重大问题,主人公是母亲与祖父之间所生的乱伦之子,母亲又早逝,从小被父亲疏远,又被接到祖父家粗陋的环境中长大;主角的女性观也可以说是恋母情结的发展,先是投射在比自己大二十多岁的,祖父的小妾身上,然后又投射在妻子身上,特别是妻子在他外出期间不慎出轨,更像是母亲错误的重演。如果套用弗洛伊德的理论来分析想必很可观。然而,在那个没有心理咨询的时代,主角居然能通过自我调节把这些问题都处理好,古典时代人心性之强韧,实在让今天过于矫情的我辈汗颜。

在读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志贺直哉和他的同辈如芥川、有岛武郎以及晚辈的太宰治、坂口安吾等人的区别。为什么志贺笔下的人物没有走上颓废破灭的“传统”道路(以他的“资历”本来是足够有条件),却寻到了和谐与新生?当然从后人的角度来看不可避免从结果倒推的武断。私以为还是个人和时代两方面的因素。小说主人公的强韧也可以说是作者自身心性强韧的体现,借用书中主角兄长的话来说:

强大的自我与自我中心的利己主义并不是一回事,更多是人格独立的体现。比如小说中另一个细节,主人公独自去龟山寻找亡母的亲族,却无果而终。主角却如此想到:

这种苍茫中的独立让人想到近代意识诞生出的“第一个人”。所不同的是,西方的“第一个人”是理性的觉醒,而东方的志贺却是在与自然的和谐中找到个体独立的慰藉。当然二者并不一定对立。事实上,志贺这一代明治人深受启蒙思想的影响,所以即使在破灭和失望的边缘依然能找到某种理想主义、乐观的坚实依撑。就像他借主人公日记所说:

此前曾和友人简单讨论过关于启蒙理性的话题。今天貌似很多人喜欢说启蒙理性已经破产云云,但是实际上却少有人能真正说清启蒙理性到底弊端何在,更准确地说,很多人只是粗暴地将启蒙理性理解为科学主义,而不是人的独立。而在我看来,启蒙理性依然是一种新鲜、强韧的东西,不是盲目的乐观,却依然有种清明而鼓舞人的气息。在这里,志贺表达的观念毫无疑问就是启蒙理性的体现。当然,维新后几代知识分子虽然都受到启蒙思想影响,但是精神色调却略有不同。经历自由民权运动的陆羯南一代的乐观积极,到南原繁一代挫折中的理性坚定(志贺的年龄接近于南原繁),再到丸山真男一代极 权打压之下隐晦的理想追求,启蒙思想以不同的形态在他们身上打下烙印。然而这种传承却被极 权和战争摧毁,在战争中成长起来的一辈人身上,启蒙理性找不到可以生长的土壤。在这些为死而生,觉悟到“人生二十五年”的学徒看来,启蒙理想许诺的光明未来不过是个谎言,充其量也只是幻想。因此在战后登上文坛的这些年轻的战中派作家,不得不在道德的废墟上重建生活,这也就是坂口安吾所说的堕落到了极点才会找到真实。从性格来看,坂口也拥有不输给志贺的强韧,然而二者的走向却完全不同,这只能理解为时代的差异了。

然而在我们这个时代,比起志贺,坂口和太宰的颓废也许更能唤起共鸣,甚至三岛和川端都比夏目和志贺让人觉得更亲近。所以无法寻找到和谐的心灵,只能寄希望于心理咨询技术性的指导。但人心之病亦是时代之病,技术手段是否能承担起这个重责,值得怀疑。

本文由作者上传并发布(或网友转载),绿林网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未经作者许可,不可转载。
点击查看全文
相关推荐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