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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共和国的读后感大全

想象共和国的读后感大全

《想象共和国》是一本由[美] 阿扎尔·纳菲西著作,三辉图书/中信出版集团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5.00元,页数:330,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想象共和国》读后感(一):从经典文学里看世界

“无论我们说什么,我们多数人,都是在黑暗中行走,在黑暗中吹着口哨,没有人知道从这一刻到下一刻他身上会发生什么事或者他将如何承受。这是不可约省的。每个人都是这样。事实上,社会的性质就是要在它的公民中创造一种安全的幻想,但安全由始至终都必然之势幻想,这也绝对是事实。艺术家就是来搅乱这种平静的。”——鲍德温

与其说本书是“三本书里读美国”,不如说是“经典文学里看世界”更为精确一些。正如作者所讲“知识不曾给过人慰藉,但许许多多不同年龄段的人都曾在书里找到目标与理想,因为书变得更坚强——一言以蔽之,获得接受生活的能力或改变生活的渴望。不是那些包裹着美满结局之糖衣的故事,而是那些挑衅额、艰辛的、时而还让人痛苦、能够带来启发的故事。”

读者可以亲历哈克的自我成长:“有些风险他意识到了,但他甘于去冒险,也愿意承担责任。哈克将找到一个新家和一个精神力量的新源泉,在那里,外部世界的权威被内心的坚定信念所代替”。

也许能在自己的生活中感受到巴比特的焦虑:“为什么?他拥有成功、忠诚的家人、社会地位和似锦前程,为什么他还是感到如此不能餍足?”

从经典作品中看到人性的光辉、黑暗;主人公的痛苦与挣扎……让读者直面自己、直面世界,如此这般,读书还需要理由吗?

《想象共和国》读后感(二):文学评论和个人传记的杂糅

作者是伊朗人,因为持不同政见而离开祖国,加入美国籍。她的朋友法拉,也因为激进的政治立场而有家难回,有国难投。作者和法拉有一个共同的想象共和国,那是由伟大的美国小说构建的虚拟国度,满足她们对于自由和民主的一切想象。

在专制的伊朗,文学被视为禁忌,阅读被视为危险的行为,但是人们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坚持阅读。可是到了美国之后,作者却发现美国人已经不再阅读这些小说了,甚至觉得文学无用,转而关注应用阅读和写作,崇尚实用主义和消费主义。她们为此颇有些幻灭之感:我们的想象共和国已经变得如此媚俗了吗?

于是,作者呼吁重新阅读伟大的小说。她认为,正是这些伟大的小说才成就了伟大的美国,要让美国重新成为想象共和国,需要回到这些作品中来寻找答案。而且,阅读不是为了实用目的,而是为了通过与经典对话,加深人文思考,确认自己的身份。

作者用三个章节加一篇后记写了三位作者和他们的作品,分别是马克·吐温的《哈克贝利·费恩》,辛克莱·刘易斯的《巴比特》,卡森·麦卡勒斯的《心是孤独的猎手》,以及鲍德温。

《哈克贝利·费恩》是比较古典的美国。在这一章中,作者诉说了自己和法拉为了从伊朗来到美国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这一章始终贯穿着作者对于身份的焦虑:她一方面是对波斯民族有着深刻的认同感,另一方面又对美国的政治和文化心驰神往。作者希望在矛盾的两个方面之间找到自己的存身之所。我想这也是很多美籍华人的身份困境。

《巴比特》中是更为现代的美国。这个美国正在『变得肤浅、不愿思考,甚至脆弱中空』(巴比特,P166),似乎越来越远离作者的想象共和国。辛克莱·刘易斯在这部作品中批评了美国社会和教育的实用主义观点。这种观点认为,教育不是为了培养真知和独立思想,而是为了创造就业,创造高效又有产能的『标准化人类』。作者在本章中穿插自己在美国读大学时的经历,以及自己与几位同学之间的分歧。作者认为,想象力和同理心才是美国强大的真正原因,而文学正是想象力和同理心的根源。

卡森·麦卡勒斯是南方人,可她的小说却背叛了南方的传统。《心是孤独的猎手》里疏离人群的人物,反映了情感自闭和社会自闭的个体的孤立状态,这正是卡森对自己身份的感受。本书作者在这一章中提出,阅读小说不能给生活提供具体的指导意义,抱着这种期待甚至是危险的,阅读小说是为了建立自我意识。

本书的一个问题是作者在写作中夹杂了太多的私货。在写《哈克贝利·费恩》一章时,在小说与朋友法拉的故事之间来回跳跃;在写《巴比特》时又交织着自己在美国求学时的经历。虽说写作归根结底是私人化的,但是可以将文学评论与个人经历结合得更合理一些。太多的无关对话和细节对于读者是一种粗鲁的打扰。

另一个问题是作者写作的前提是读者已经阅读过这些作品,所以没有对它们做比较详细的介绍,只是支离破碎地提及了一些情节和人物。我没读过这些作品,所以一头雾水。而且它们在美国也并非人人耳熟能详啊,不然作者写这本书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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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共和国》读后感(三):愿我们都能在想象共和国里,当一个自由而无用的灵魂

《想象共和国》的作者阿扎尔·纳菲西在伊朗长大,之后去美国留学、任教并最终成为美国公民,在两个天差地别的社会中,她发现,文学始终处于边缘:极权社会中,阅读文学就是犯了思想罪;而在民主社会中,人们似乎觉得文学没有阅读的价值。说来可笑,更了解文学的力量的,竟然是独裁专制者:文学的力量太过强大,不得不将其禁止。

在中国也是如此,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无书可读,而是不再阅读了。追溯起来,中国传统意义上的读书并不是闲来翻几页书来怡情,而是经世致用,考取功名,获得“黄金屋”和“颜如玉”。我上学时看课外书总被家长批评“读闲书”,后来毕业工作了,渐渐地看书少了,也是有点“时间紧迫,要花在更有用的事上”的想法作祟。

在《想象共和国》里,纳菲西批评美国的教育改革去掉了教学大纲中大量的虚构作品,将阅读内容的主要组成部分规定为事实性的文章,让学生根据事实和数据进行分析并得出结论。简而言之,想象存在的空间所剩无几。大学的目标是把学生培养为符合社会要求的工作者,教会他们使用技能就算完成目标,所以不需要学诗歌、小说和历史,会写报告就够了。书中论及辛克莱尔·刘易斯的《巴比特》,主人公巴比特的儿子抱怨大学规定要读莎士比亚,为什么非得读莎士比亚呢?读莎士比亚有什么用?

如果认真地去找论据,也能找到很多,比如说莎士比亚非常重要,读他的作品可以提高写作水平,他的作品还有很大的现实意义,等等。然而,从经世致用的角度来说,莎士比亚确实没什么用。问题当然不会在此终结,有用与否只是一方面,甚至只是不怎么重要的一方面——为什么非得有用呢?如果我喜欢莎剧里的韵律,读起来心情愉悦,何尝不是一种“用处”呢?钻牛角尖一点说,人都是要死的,做什么事情都没用。说到底,“有用”根本是一个伪命题,说一本书“有用”简直是对它的侮辱。

纳菲西把这本书命名为“想象共和国”,与柏拉图的“理想国(即共和国)”对应,柏拉图所驱逐的诗人——想象的代表——正是纳菲西的国度所欢迎的。带领纳菲西进入想象共和国的,不是通常认为的文学巨著,而是《绿野仙踪》。多萝西在奥芝国的历险有着多种解读,比如金银本位之争,然而在伊朗小女孩纳菲西心中,这个新奇的故事开启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由想象组成的避难所,躲入其中可以逃避现实的种种烦恼。

这本书的副标题是“三本书里看美国”,选取的是马克·吐温的《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辛克莱尔·刘易斯的《巴比特》和卡森·麦卡勒斯的《心是孤独的猎手》。对于纳菲西来说,美国精神的代表是以下三者的结合:叛逆小子哈克贝利·费恩,流浪者,永远在逃离安稳的生活,不愿意被家束缚;中产阶级巴比特先生,崇尚标准化的生活方式;南方小镇里的孤独人群,唯一的倾诉对象是一名聋哑人。

我看的时候一直在想,如果让我选,我会选哪三本书作为美国的代表?当然,我没有去过美国,不知道真正的美国是什么样的。但是我应该不会选以上三本书。在我的印象中,《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属于儿童文学,初中时看过之后就没有重看过(也许是时候改变一下对这本书的固有印象了)。刘易斯的作品我完全没有看过,无法评价,不过看了纳菲西的介绍,觉得值得一读。卡森·麦卡勒斯我倒是一直很喜欢,但是我不觉得她能代表美国。(我大概会选《在路上》、《了不起的盖茨比》和《麦田里的守望者》,其实《洛丽塔》我也很喜欢,但是觉得它不够美国。)

书中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细节,写到卡森·麦卡勒斯时,纳菲西说一个美国朋友指责她不懂得真正的美国南方是什么样的。虽然纳菲西阅读了大量关于美国南方的文学作品,马克·吐温也好,威廉·福克纳也好,卡森·麦卡勒斯也好,他们都展现了南方的一个面,这些作家的描述在纳菲西的脑海中构建了一个美国南方:炎热、充满冲突、孤独……可是谁能说通过想象得来的形象就一定不真实呢?说不定这些深层次的剖析比直接观察来得更准确。在想象共和国里,我们有创造属于自己的事实的自由。

此外,纳菲西还写了很多她的朋友法拉的传奇故事,比如说,在丈夫入狱时,怀孕七个月,带着两岁半的女儿,从伊朗偷渡到土耳其。这本书的很多内容都是在她们二人的讨论中形成的,读起来有种奇妙的参与感。

更多的细节就不赘述了,希望以后遇到“读书有什么用”这样的问题时,我们都能理直气壮地回答,没什么用,但是我喜欢读。

愿我们都能在想象共和国里,当一个自由而无用的灵魂。

《想象共和国》读后感(四):《想象共和国》译后记

最终这篇译后记并未收录在书中,经三辉君与译者讨论,还是决定将此文贴在豆瓣与各位书友分享:-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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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后记

文/杨晓琼

初读纳菲西的时候,感觉她字里行间都透着一种情绪——“少女心”。她有一种时刻准备开始抒情的笔调,且爱写那些纤细、脆弱的时刻。《在德黑兰读〈洛丽塔〉》里,每当哪个“丫头”嫁人的时候,她都会关切地问,是因为爱情吗?《我所缄默的事》的副标题是“一位叛逆女儿的回忆”,整本书中都浮现着一种执拗少女的形象。到了这一本《想象共和国》,一开头她便表达了自己对爱丽丝和多萝茜这些童话人物的喜爱,还梦想着一个由“爱开脑洞人士”组成的想象共和国。

然而,这个“少女”并不天真。如她所说,天真无法让任何人免于苦难,要记录苦难的作家不应该天真,透着少女心的文本后面是她对自由、思想、尊严这些问题的思考。过去她关注的是在伊朗的反抗——秘密阅读、拒戴头巾,她本人也因为这样的反抗被迫放弃教职,最终离开伊朗。但随着她在美国生活的时间越来越久,她的关切也发生了变化。正如《在德黑兰读〈洛丽塔〉》揭露了极权社会的虚伪残暴一样,在《想象共和国》里,她指出了那些看似逻辑正确的成功学理论的可笑之处,透视到表面的繁荣下人们面临的真正困境。

《想象共和国》好似《在德黑兰读〈洛丽塔〉》的一个镜中像。许多电影和文学作品都让我们了解到伊朗的现实:在柏林获得金熊奖的导演可以被禁止拍摄电影、限制出境;女性参加派对、不戴头巾、在公共场合与不是自己父兄的男子走在一起,其“道德败坏”程度与盗窃一样,都可能受到监禁和鞭打。纳菲西和她的“丫头”们与此对抗的方式便是阅读被视为禁忌的文学作品,以另一种方式逃出牢笼。与此形成对比的是,在纳菲西如今所生活的美国,一切都更自由,但文学作品却变得无关紧要,教育政策中的讲求实际和大众的娱乐化倾向,都在将文学推向边缘;“艺术不再倾向于威胁到国家或者产生这样一种紧迫感。你可能被引入一种意识麻木之中,一种智识怠惰的状态”。“极权社会和民主社会是彼此的哈哈镜,它们反映了彼此的潜能,也预见了彼此前路的陷阱。”这种对比我们已经非常熟悉——《1984》和《美丽新世界》,而纳菲西仿佛是一笔一划地记录下了一种更带有女性气质的对现实相对预言的应验程度的观察。这两个世界绝不是彼此对立、相互隔绝的,它们可以融合,构成一个更复杂的现实。

离开伊朗多年后,纳菲西在写极权的同时,也写童年记忆,写德黑兰纳德瑞大街的食物与声色;来到美国后,她庆幸获得自由,慢慢找到归属感,却也开始有“抱怨”。她同时爱她“新的家和旧的家”。在中国,“爱国”这个词已经有了更复杂的含义,有人盲目地爱国,有人借着前者的盲目一边“爱国”一边捞取利益,而一些认真谈论爱国的人,也因为前两者而遭遇讪笑。纳菲西在书中表达了自己爱国的方式。爱国主义不应被用作棍棒和障眼法,不应成为人放弃权利和理智的原因,她说吐温“将爱国提升到了一个更高的标准,荣誉、勇气、正派的终极准则:作家的标准。作家质疑社会规则,追踪让人不舒服的真相。他(或她)促使我们承认那些我们宁愿忽略或否认的冲动和渴望,看清现实情况与完美设想之间的巨大差距。”实际上,她自己也是如此。

我欣赏纳菲西对于阅读的信念,她以阅读记忆伊朗,从文学作品中探讨美国文化。爱尔兰诗人谢默斯·希尼的一句话概括了她在德黑兰的坚持:“某种意义上,诗歌的功效等于零──从来没有一首诗阻止过一辆坦克。但在另一种意义上,它是无限的。”也早有人指摘她解读文学时的泛政治化倾向,她读《洛丽塔》,便将伊朗人的命运与这个被强暴和囚禁的女孩联系起来,读卡森·麦卡勒斯,便以因为经济危机而陷入贫穷的女孩对应麦克勒斯笔下的米克。这无疑是一种缺乏“想象力”的阅读方法,文学本身的趣味会在此被削减。朋友同我谈论纳菲西时引用了纳博科夫的话:“‘优秀读者要有不掺杂个人情感的想象力和审美趣味。’与君共勉。”耐人寻味的是,纳菲西在“卡森”这一部分中反对“听障女艺人”对《心是孤独的猎手》的解读:她认为她们太过功利,将小说中的人物视作了某种社会类型和社会状况的代表,为达至一个业已决定的结论,将小说都扭曲了。在这一点上,纳菲西也难免自相抵牾。不过,或许也正是这种解读吸引了许多人读纳菲西,也正是这样的解读使这些文学获得了一些公共性。

《想象共和国》读后感(五):阅读捍卫自由:阿扎尔·纳菲西《想象共和国》读书札记

在当代社会,读书是一件危险的事吗? 是的,在很多国家。 读书也是一件奢侈的事吗? 是的,在更多国家。 美籍伊朗裔作家阿扎尔·纳菲西在《想象共和国》中所讲述的,所思考的就是这一问题:为什么在伊朗要冒着生命危险去阅读的书在美国却鲜有人问津?为什么在自由丰裕的社会读书反而愈加稀缺?而不管是专制国家还是民主国家,我们需要警惕的正是鄙视书、不读书的习惯,因为阅读是捍卫自由最有力的武器。囿于此,纳菲西从伊朗到美国,始终通过阅读构建起一个“想象的共和国”,在伊朗是用来抵抗专制对自由的压迫,在美国是用来抵制物欲对灵魂的侵蚀,而每一次的阅读都会让我们离真实的自我更近一点。自然,既为“想象”,对应的也就是“现实”,所以“想象的共和国”一定程度上也是作者对美国的一种感知——那个通过小说阅读塑造而成的国家。这也正是“想象共和国”的双重含义,既是阅读的世界,也是促使现实美国不断进步的“想象的美国”。 本书的副标题是“三本书里读美国”,所以本书主要是纳菲西对马克·吐温的《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辛克莱·刘易斯的《巴比特》、卡森·麦卡勒斯的《心是孤独的猎手》三本小说进行解读,结合自己所遇到的人与事,对小说中的美国与现实中的美国做杂糅分析。纳菲西的经历使其与安·兰德、汉娜·阿伦特诸多“流亡美国”的作家一样,习惯于用一种异乡人、旁观者的视角对过去与当下进行审视,而专制与民主、现实与理想、历史与未来的矛盾始终是其思考的主题。所以三本书中,哈克对于僵化、教条生活的逃离,巴比特在物欲世界的沉浮,《心是孤独的猎手》中众多主人公对现实的疏远——这构成一条共同的主线,即作者对于思想标准化、灵魂商品化、生活平庸化的厌恶与反思。基于对现实的批判,作者进而用小说建构出一个想象的共和国,“所有你以为理所应当的东西都可能被颠覆”,也正是通过这种“贯穿骨髓的震撼”(阅读),现实或者面对现实的态度才有可能变化。而这种“书中书”的结论又与纳菲西在《在德黑兰读<洛丽塔>:以阅读来记忆》、《我所缄默的事:一位叛逆女儿的回忆》、《想象共和国:三本书里读美国》相一致,也是其逃离家庭生活、国家生活束缚的主要方式,通过阅读捍卫自己在“想象共和国”中的自由。美国也正是由于众多小说中的描绘、颠覆、讽刺成为美国。 其实,当我看见书名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想到柏拉图的《理想国》(Republic的另一种翻译),不过不像柏拉图的“理念”是万物的本原、模板,是绝对的完美,纳菲西的“想象共和国”是对现实生活的批判。而正是这一类的阅读使得个人将思考与判断的能力从独裁者、广告商手中重新夺回来,现实生活的残缺反而有可能实现个人的“完美”。所以,穿插于三本书评述过程中的人物,热爱哈克的发小法拉,思想激进的乔安娜与迈克·赖特,他们对于自己的生活或多或少都有一种疏远之感,但他们的生活本身又展现出一种美的力量——他们无一例外都拥有一个想象中的世界。自然,诚如纳菲西避免不了可能存在的对三本书及诸多作者的过度解读,我对于纳菲西的阅读与思考亦然。不过,读书的魅力不正在于激发读者去想象,去思考,囿于阅读体验与生活经历的差异进行不同的解读吗? 而全书对我触动最深的,除去纳菲西对于阅读与想象的思考,更在于她所提出的问题,即“不断侵袭美国的不只是经济或政治危机,更深层次的危机正在这片土地上肆无忌惮地蔓延——一种唯利是图和功利主义的态度,它鲜少关心真正的人类幸福,它对于想象力与思想不屑一顾,而对知识的热情则被其归为无关痛痒的东西。”而在我们看来,这里的“美国”换作“中国”也是成立的。也就是在物欲横流的消费社会,“目的”与“手段”的颠倒,康德所坚持的作为目的的人日益成为某些人或者某种力量的工具,即人的不断物化——这种现实残酷而真实地引发了思想的标准化、灵魂的商品化、生活的平庸化。所以在纳菲西看来,作家与思想家是真正美国精神的捍卫者,“他们要求读者去质疑自以为是的规范,认识不公的存在。”这不免有一种被动,因为作家与思想家的思考还在于是否被阅读,而这种阅读在绝大多数人那里是缺失的,作家所捍卫的反而成为被嘲讽的对象。其实,在我的认知中,拯救必须是自救,而途径就是阅读,是阿伦特所坚持的思考力与判断力的锤炼;如果没有阅读,对于良知的坚守也是最后的底线。 最后,书中提到的美国教育界所制定的《共同核心州立标准》基于政治正确,对于《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文学经典作品中诸如“黑鬼”等词语进行删除。而对于这一点我们并不陌生,就像图书审查一样,一种原因是政府不相信读者自身的思考与判断能力,为了防止“思想毒害”的蔓延进而越俎代庖,替读者做出选择;另一种原因则是惧怕读者的思考与判断能力,为了维持其政权,刻意“断章取义”,只愿意告诉读者部分真相。这一点,米克洛什·哈拉兹蒂在《天鹅绒监狱》中用反讽的叙述做了极为精彩的分析。同时,《共同核心州立标准》将学生的阅读分为非虚构(“信息型”文本)与虚构,并且强化前者、弱化后者——这其实就是教育的“实用主义”蔓延,恰如纳菲西所言,“太迫切地想要创造高效又有产能的‘标准化人类’,没有时间发展富有想象力的知识。”——自此,“学习为了知识与好奇”变为“学习为了分数与实用”。 简言之,我和作者应该属于“臭味相投”的人吧,所以她的每一本著作读起来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这也是读书的缘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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