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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头人》读后感摘抄

《枕头人》读后感摘抄

《枕头人》是一本由[英]马丁•麦克多纳 / 汀布莱克•韦滕贝克 / 安东尼•尼尔逊著作,新星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8.00元,页数:255,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枕头人》读后感(一):英国当代名剧

《枕头人》太喜欢了,结构、叙事、人物、隐喻、互文...太多了,太妙了,说不完,触及并追问故事的本质。太喜欢了。我滴神。 《审查者》小而美的戏。男女关系确实是隐喻政治与制度的绝佳表达。像一阵山风呼啸多时,却意外地只下了几滴小雨,但人们都知道或隐秘地等待,一场翻天覆地的山洪。 《远方》没太读懂,帽子代表什么?动物又是什么?但毋庸置疑情绪处理的很好,琼最后的独白将不断延宕的灰暗灾祸推至高潮。 《夜莺》很有意思的戏中戏,古为今用。承接了古希腊悲剧不可违逆的命运、以及极端的信仰压倒理智的癫狂。神话人物在当代作家的手里焕发新的生机:外化了人物内心的博弈,视觉化了角色的精神危机。结尾很奇妙(也真的没看懂)。有一个观点倒是越发令我感触深刻:极端的压迫能成就极致的反抗,爱如此,恨如此,人性如此。 此外,当代剧作的写作特点在后两篇中犹为凸显:不再追求严谨的逻辑、明晰的因果,引人解读的空白极多——菲洛米拉在悲剧前对姐夫的态度?普罗克妮怎么就全然信任妹妹了?缺失的人物背景,被隐去的作者价值倾向,信息点之间空隙很多、停顿很长,都使故事充满了多义性。

最后,四篇剧作的结尾之精彩一致体现在被拔高的格局,既是意蕴上,也有结构上。

《枕头人》读后感(二):完美的线条交织

这个仅用两天读完的剧本极大程度丰富了我对小说创作的理解,整部作品是一部极其精巧,构造绝妙的小说,上一次我有这种被引起极大兴趣而产生的崇拜之感还来自于福克纳的【八月之光】。从逻辑上讲,整个剧本的壳来自于故事中的作家写故事,而整个故事中,写的故事的世界和故事的世界是交织的。这句话我特地保留了剧本作者这一层,因为他写的这一层就是创作的故事。开局的时候卡图兰和警察的谈话很容易让人想起【一个无政府主义的意外死亡】,曾经会让我以为这是一个讽刺审查的作品。图波斯基会一直强调“你一定要表达什么”,而卡图兰会说“我并没有表达什么”,这又是一个创作哲学的象征。卡尔维诺的后记很清楚地阐明了这种辩证关系,就他自己的创作经验看,有些情节是随着创造人物的象征预先写好的,而有的只是来自作者的积累或是人物的自生性。从卡图兰来看,作者给他的创作安了比较明确的动机,也就是他的童年经历,作为戏剧,这种象征性的动机是明确的,以至于他的小说并不追求自生的人物形象和行为。但极为有意思的是,他追求戏剧冲突,反转和出人意料的欧亨利式结尾,他沉浸在小说的形式中。而我们的图波斯基,是绝对的形而上主义者,他反对现代派在小说情节中加的巧合,这就是他们在那个纸飞机救小孩故事上展开的辩论,图波斯基是来自19世纪的伟大的浪漫主义者,他们的作品中,每个人物都是绝对理念的化身。那个老人的动机,就像是来自雨果的【九三年】,那是个人物精神指导人物行为的范例。 抽出身来看,【枕头人】这部戏里,图波斯基和埃里尔就是一种理念的化身,两个任务都拥有明确的元动机,他们的行为都是由这个动机引导的。埃里尔拥有被虐待的童年,于是他痛恨虐待儿童的人,拥有极强的报复心理。而他发现卡图兰没有虐杀儿童之时,就对他心生同情。而图波斯基是父亲,他丧子,这个线索是弱化的,但他是警探,这是他的正义的价值观,于是在面对谎言时他会出人意料的愤怒。 卡图兰是小说家同时,他也是撒谎者。他是创作的撒谎者,在于他号称自己的小说仅仅是形式上的故事,仅仅是巧合推动情节,没有象征和隐喻。他也是故事里的撒谎者,尽管是被他的哥哥蒙骗。哥哥这个角色是戏里为了支撑无数反转的技术性角色,他本身并没有承载什么理念。 从剧本创作的角度来看,【枕头人】的精妙之处在于小说情节和现实情节的交织,这是由作为工具的哥哥来完成的。在幕次选择上,也是由故事和审讯交织的逻辑构成的,这本身也是小说意义的一个象征。还有亮眼之处在于【枕头人】故事作为线索的一再出现,串联起了理念人物的可怕童年,以及卡图兰杀人的手法,也就是从人物动机和行为上的双重线索,算作剧本题目,这就是三重线索,这是相对很复杂的手法。另一个记忆深刻之处就是惨叫声的互换,这也是一个充满智慧的舞台设置。

《枕头人》读后感(三):既然苦难已命中注定,那就来吧

《枕头人》是话剧剧本。很多年前看过,今年2月又看了一次鼓楼西的十周年版。成年人的童话,黑暗、天真、荒诞、后劲足。

几位出场人物,作家卡图兰和他的傻哥哥迈克尔,两位警官图波斯基和埃里尔,回忆中的爸和妈,故事里失踪的小女孩和小绿猪,枕头人和枕头孩。

看书的时候第一幕,我设定的是上世纪40年代的上海,敌我党派斗争。我的世界还是复杂了。随着故事的推进,爸和妈对两个孩子的两场艺术试验,“枕头人”,被承认杀人和被枪决,我的世界还是简单了。

“枕头人”是谁,是作家卡图兰写的一个故事。当一个成年人,无法面对生活的苦难想要结束生命时,“枕头人”会来到他们的身边请他们“等一等”。然后,走进时间,来到他们的童年,找到面对痛苦之前快乐无忧的那个小孩,告诉他们未来要面对的痛苦,劝说孩子们自杀,并教导他们如何在意外中死去。“枕头人”劝成了越多的孩子,就越痛苦,于是他暂停,找到了快乐的“枕头孩”。“枕头孩”自焚了。“枕头人”消失了,那些他“帮助自杀”的孩子又活了回来,那些选择逃避的孩子,最终还是要经历痛苦的一身,悲苦地号叫。

“枕头人”代表的是逃避,以提前结束生命来规避命中注定的灾难。而逃避无法彻底摆脱苦难。“枕头人成功时,一个孩子就悲惨地死去。枕头人失败时,一个孩子就活在苦难中,长大成人后依然过着痛苦的日子,然后悲惨地死去。”

作家卡图兰和警察埃里尔,代表是反抗,以暴易暴,分别用枕头闷死了虐待自己的父母。作家卡图兰解救了哥哥和自己,长大后却写了很多虐杀儿童的故事,并用枕头闷死了哥哥;傻哥哥迈克尔照着他的故事,虐杀了陌生的孩子(或者模仿故事最后没有杀害,这部分比较开放);警察埃里尔,看上去残暴冲动,却救了很多孩子。

警官图波斯基,很矛盾,开头的明察秋毫和结尾的仓促定案就地枪决,像是两个人。他死去的孩子,没有详细交代死因,是逃避选择的意外吗?他的小说中,聋子小男孩的被“拯救”是侥幸,还是命中注定?

最意外的是最后,卡图兰和迈克尔都死后,“枕头人”再次出现。这次他找到童年的迈克尔,告诉他,即将面对亲生父母七年的虐待、痴傻的人生、被弟弟谋杀的结局,但迈克尔欣然的选择接受承受这些痛苦,因为这会帮助他的弟弟,成为一名作家。颇有种“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气度。

傻哥哥迈克尔,代表的是接受,面对,成全。既然命中注定的苦难是不变的,调整心态和方法,愿我们能够更好的面对一切,拥有快乐的一生。

《枕头人》读后感(四):小说存留于世的精神本质——读《枕头人》

文/王栩

(作品:《枕头人》,[英]马丁·麦克多纳 著,胡开奇 译,收录于《枕头人:英国当代名剧集》,新星出版社,2010年4月)

小说是否反映出作者的用意,或者某种暗示?这种明显属于猜测般的疑问大体上说来将作者置于一个不可靠之人的境地。处于这一境地的作者,被审视般充满狐疑的眼光打量着,难以获得“眼光”的信任,亦即难以得到普遍的认同。

所有的有着艺术才能的人都是这种“眼光”下的囚徒,都是如卡图兰般只知创造作品,却不知自己因为创造作品早已被人给盯上。只是,艺术家们未曾遭到卡图兰的厄运,并不代表他们侥幸,而是社会上、生活中还未发生能和他们笔下的故事重合一致的事件使得他们被执法者以审问的方式来追究其作品背后的动机与意图。

对作品创作动机的追究有着一边倒的强制性,它无视艺术规则和创作技巧的概念,在对作者的追究下,其所有的作品都应该有一个主题,这个主题看得见,摸得着,它可以充分反映出作者的写作意图,即使作者笔下有曲折和隐晦,那也能从中追究出较为清晰的暗示性指向。

在这属于执法者思维的主导下,因为写了一系列虐杀儿童的小说的卡图兰将自己的写作解释成毫无用意、没有暗示根本无法令执法者相信他和社会上发生的一桩桩儿童虐杀案无关。那些案件里被害儿童的死因同卡图兰的小说描述的恐怖情节惊人的一致,这让小说作为犯罪证据在执法者的理解上显得并不夸张。

卡图兰要为自己辩护,辩护“讲故事者的首要责任就是讲一个故事”。这也是讲故事者的唯一责任。它实际上是作者之所以成为作者的基本素质。这种素质被赋予责任的要求,如何讲好一个故事,是作者的社会分工给予作者的准则。遵照准则创作故事的作者,对故事的掌控在于,把一个故事讲得有模有样,有型有色,而并非一开始就构思如何在故事里揉入什么动机和意图。

执法者思维则强调出,国家安全、社会安全是一种特定的准则。这里用“特定”来修饰“准则”,意在构建怀疑一切的高压态势。这种态势下对故事的解读,可以细化到卡图兰小说里“孩子”代表了什么,“父母”又有何意义。哪怕没有社会目的,也要找出故事里的真相。

真相在卡图兰的辩护里,是“我只是写小说。仅此而已”的镇定。对一个单纯的作者来讲,镇定无法伪装,那就是真实的卡图兰。就像他在小说里写到虐杀儿童,他就这么写了,他把这称为偶然,并非蓄意地告诉人们,依样画瓢的照着做。这其实也是艺术家们面临的一个职业风险,当作品被创造出来,其所引起的社会行为艺术家本人是否要承担连带责任。这个命题在麦克多纳的剧作《枕头人》里有着精彩的演绎,无论具体的论断如何,通过阅读《枕头人》,至少可以得出这么一个认识,艺术家的作品和社会行为的关系有着偶然的重合性。卡图兰小说里的情节在现实中真实地发生了,可它要是没有发生呢?发生了就引起执法者的注意,既而就将其视作对安全准则的挑衅立马重视了起来。

执法者的重视表现在警官图波斯基直接了当地告知卡图兰,“我们喜欢处决作家”。这释放出了一个信号。图波斯基并不是很明白“信号”的意义,但他显然喜欢以一个业余作者的创作认知对卡图兰施以创作上的指导。这样的指导以图波斯基的故事《纸飞机》为事例,即使其中有着明显的硬伤和逻辑上的谬误,但它依然表达出执法者的某种世界观。一种被制造、被伪饰出来的善好过直面恐怖、获取光明的可能。在这样的比较下,图波斯基认为自己的故事好过卡图兰所有的故事。

图波斯基的创作认知是对“怎么写”做出的具体要求,卡图兰的直面恐怖则是“写什么”的自觉。自觉让卡图兰写出了精彩的故事,也写出了真实的恐怖。他愿意这样,让黑暗、虐杀、恐怖……作为自己笔下的素材,不断的加以变化,创造出一个个新的故事,而不是去揭示它们的可怕。所以,同图波斯基的故事里有一个明确的关于“善意”的主题迥异的是,卡图兰的故事只是故事,对光明的获取只存在于解读的可能里。

有了解读的可能,卡图兰的四百篇小说在执法者看来才有着极大的社会危害性。执法者的思维里,对文学作品主张主题明确,易于解读,这就要求作品能容易辨识出到底讲了什么。卡图兰书写恐怖,把虐杀儿童的故事讲述得真实可信,让执法者断定,他一定是借助小说的形式在教唆。

教唆恶行,诱导犯罪,执法者从自己的角度辨识出了卡图兰的小说里明确的主题。它跟艺术准则无关,但它能佐证安全准则的又一个胜利。于是,卡图兰的全部作品注定了要被烧毁,被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剧中,烧毁卡图兰的小说成了一个事件,这个事件把对卡图兰的审讯置于一个滑稽而讽刺的层面。对执法者而言,他们需要一个借口来贯彻自己对文学作品主题明确的主张,而不是以作者的意愿出发,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可后者的意愿如卡图兰这般,并没有逾越艺术的准则,不过是创作自由受到了恶行的践踏。小说被利用,被效仿,由此产生了罪恶,也由此使得作者失去了自由。

作者必得要承担连带责任,是向社会,向所有有创造力的艺术家们发出的警告。卡图兰的例子正是警告得以实施的工具,一个可以警诫世人的绝好的案例。卡图兰大概也明白这一点,因此,他不顾一切地承担所有的罪责,包括把智力低下的哥哥迈克尔模仿自己小说里的情节对儿童施加的虐杀都揽到身上,只为了自己的全部作品能够保存下来。

为保存小说而向执法者求告,让卡图兰依稀有着思想殉道者的形象。实则,这并非思想的殉道,而是对艺术准则执意地维护。有些作品在作者所在的时代不被人理解,唯有等待时间的沉淀来磨平作品超前的棱角。这是卡图兰之所以选择封存自己的小说,以五十年为限的无奈之举。它是作者认罪伏法的条件,更是作者坚信自己的小说对社会无害的信念。

麦克多纳在剧末借死去的卡图兰的口吻提示读者,警官埃里尔“出于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原因”,实践了作者生前的期望,将那全部的小说稿封存进卡图兰的档案,并且贴上了封条。“它多少保存了这一事件的精神本质”,麦克多纳的提示绘制了一幅当下不被理解、甚至遭到曲解的作品在未来的远景:作品是作者唯一的所有,是作者的生命得以延续的见证。

2022.8.7

——文中观点属于作者本人,本人文责自负,与发文平台(含各类网站、论坛、自媒体、公众号)、转载纸媒、以及他人无涉——

作者简介:王栩。所用笔名有王沐雨、许沐雨、许沐雨的藏书柜、王栩326,定居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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