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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的告白读后感100字

假面的告白读后感100字

《假面的告白》是一本由[日]三岛由纪夫著作,天地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48.00元,页数:224,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假面的告白》读后感(一):不坦白的坦白

这是三岛的第一本长篇小说,相对这个月读的《春雪》比较喜欢这一本。虽然是长篇小说,但是不得不说,太自传了!把所有的“我”都带入三岛,毫无违和感。和看过小伙伴讨论的时候小伙伴也是这么认为的,同时我们俩又都觉得三岛的真实性取向也可能……不过都看完之后,我觉得这本书里面的“我”与近江并不是字面上的性倒错的渴望,在某种程度上,近江完全符合“我”对男性的所有向往,高雅美、肉体美,冷酷、孤傲又叛逆,无视一切却有能获得一切的关注,近江很自我,这是“我”非常羡慕的并且想成为的男性标准。 我发现三岛非常喜欢违背道德的底线,亦或是所有文学都喜欢这么做,这本书再次让我看到三岛笔下的主角面对爱情的彷徨不定,他仿佛对这种道德边界反复逾越的行为十分沉浸,在喜悦中撩拨悖德所隐含的恶魔情味。 三岛的死亡与其他日式的的稍稍有些不一样,他描写的死亡不爆裂,不解脱,不恐怖,仿佛是人人所向往的一种方式,书里的“我”时不时的就会提起并憧憬一下,这种死亡是在希望下的,这可能也是日式的特点吧,日本文学好像总是会讨论死亡,因果轮回生死回转那种。 总之还是阴郁的日式文学,但是好看的。

《假面的告白》读后感(二):面具戴久了,就成了脸吧

三岛由纪夫,日本当代小说家、剧作家、记者、电影制作和电影演员,曾两度入围诺贝尔文学奖,一生都在不平凡甚至传奇中上演,拥有不朽成绩,而其自杀也仍旧在最后时刻将三岛由纪夫式美学演绎到底。

这本《假面的告白》作为处女作自传体小说,一经发表便震惊日文文坛。用三岛由纪夫自己的话说:“《假面的告白》是一封我想留给曾经住过的死亡领域的遗书。写这本书对我来说是一种反向的自杀。”

“假面”就是戴着面具,“告白”是表白,“假面的告白”及“带着假面,诉说心里话”,是作者运用一种“诉说”的表现手法。

故事的主人公可以说生来就似与大家不同,而这在生病后更加凸现出来。在祖母“保护式”的爱护下,只能将自己隐藏在大人们喜欢,愿意看见的样子之下。久而久之,在被外在的要求下,带上一层大人更愿接受的面具,是一种生存之道。

这种假面,甚至开始真正影响主人公“我”,在一个人的时候,也开始喜欢上一种常人不会太过注意的事物和人。在看意大利漫画时,被气宇轩昂的英雄所吸引,确在得知是女人时,熄了火。

这种对于男性的向往与爱慕,似乎一直伴随着主人公我的成长,在中学时代,喜欢上,甚至是爱上同班的留级男同学近江,对于他的那种男人的力量感痴迷,却也因为这种男性荷尔蒙,生成一种对近江的嫉妒,这份爱立刻熄灭。

之后又喜欢上另一名同级生,但这些爱都是不被世俗所允许,世俗要求男人应该爱女人,他们才是天生一对。于是,我不得不再次戴上假面,因为“我”知道,要想成为一个正常人,一个“完整”的人,就必须去“爱”一个人。只有这样,在假面背后,才有勇气做真实的自己。

于是主人公“我”血着将目光放在异性身上,哪怕“我”从前没有任何多余和思想在女性身上,那是一种毫无兴趣,没有爱意的。但带上假面后,好似又发现自己女性的可爱,想着亲戚小女孩,与同学的妹妹园子“相爱”。但这却在接吻之后更加想让“我”逃离,当下就想着该如何逃脱。

离开园子后,假面仍旧存在,不是园子,也会是其他女子,但这并没有什么改变。

从这里就可看出,这是不同以往的日文文学,这是一种带着挣扎却又努力融入这个社会的冲击感。有人说,这是三岛由纪夫对于“美”的诉说,是一种爱与不爱,真与假,遵循和反派的描写。

可能阅读时给人一种混乱之感,甚至有些读不懂,不知表达的什么,我想那就是主人公“我”即使戴着假面扮演角色,也在静谧中挣扎着。书封那句“我发誓忠诚于表面,既没有情爱,也没有欲望”,也正就是主人公的诉说,所以长时间戴着假面,相信面具戴久了,可能真就会变成脸。

《假面的告白》读后感(三):这是一本难懂的书

首先夸一下天地出的这一本精装版,封面设计很舒服,排版印刷也很大气精致。例如页眉页脚距,行间距字距,都舒展优雅,读起来都是种享受,可谓制作用心的精品。 说到小说,三岛由纪夫并不是一个好懂的作家。我在读小说的过程,感觉就像坐上了一艘动荡飘忽的船,几分钟就要晕一次船。 他很喜欢用形容词,用形容词来形容形容词,有时候能连续用三个形容词互相形容,而且这些形容词还互相矛盾或者毫无联系。你的思维有时候费力跳起来,都够不着他飘在高空的形容词,它们还互相接力飘向外太空。这种感觉像一首歌持续飘在high c以上高音区,不断转调,让你唱得上气不接下气。 虽然他有些句子晦涩难懂,不按常理出牌,甚至根本无解,但大多地方是可以琢磨出些东西的,我举些例子,抛砖引玉。 例如这段: 有时,那些同我没有任何关系的生活、事件或人,为我的官能所寻求又被我所排拒。我把这些定义为“悲剧性的”。我从那里被永远排拒的悲哀,总是被转化或梦幻到他们或他们的生活之上。就这样,我似乎通过我自身的悲哀参与其中。 意思是我(小说中的我,下同)作为一个人,天生对陌生新鲜的人和世界是好奇的,但我的性格又自闭,排斥融入到陌生中去。这是种难以破除的互相冲突的悲剧。我只能去幻想别人和别人的生活,以这种孤独的方式参与到世界。 这段: 制服胸前的暗扣抵在石造的窗棂上,蹭着我脆弱的肋骨,那里感觉到一种混合着疼痛的悲哀的甘甜。 什么是疼痛的悲哀的甘甜?扣子蹭痛了虚弱多病的我,疼痛是生理的,悲哀是注定的命运的,甘甜是对痛苦受虐的,对死亡的一种病态(非贬义,下同)的审美。 这段: 雪景可称为新鲜的废墟。只有古代废墟才有的无边无际的光明与辉煌,也降临在这虚假的丧失之上。 雪掩盖了一切,也可以说是虚假地丧失了一切,成为废墟,在我看来,因为我的病态产生的病态审美,它是光明与辉煌的。显然,它不同于一般人眼中雪的光明,它是种深层的精神性的关照。 这段: 他的笑脸,或许是为了弥补“被理解”这个弱点,与其说损害了我,毋宁说更损害了我所描画的他的影像。 爱是种幻想,他一旦被我理解,就损害了我对他爱的幻想,因为幻想就是不能落地的,一旦落地就不再是幻想。 这段更难懂: 生命力,众多无益的生命力,压服了少年们。生命中过度的感应,暴力的,简直只有生命本身才能说明的无目的感应,此种令人不快的充溢的冷漠,压倒了他们。一种生命,在他本人不知不觉之间,潜入近江的肉体,占领他,突破他,从他那里溢出,企图随时凌驾于他的头上。在这一点上,生命好似疾病。他那被粗暴的生命腐蚀的肉体,只是为了不怕传染的疯狂的献身而置于这个世界。对于那些畏惧传染的人们来说,那副肉体只是作为一种非难而印入他们的眼睛——少年们畏畏缩缩地后退了。 这里说的是我的暗恋对象,本来有一副性感的肉体,但生命充盈肉体后显现出的生命力,令人嫉妒和敬畏,同时肉体作为纯粹的审美对象被生命所传染,占领,腐蚀。显然这里生命是作为肉体的对立面,或者超越肉体的一层来理解的,生命就是精神。精神会污染肉体,这是多么极端而奇特的观念啊,但在三岛由纪夫这是成立的,他对肉体的美有着一种童真般纯粹的偏执,也是对美的偏执。 这段: 深信已经放弃爱的我,总算放弃了自己的爱。初看起来很是迂阔。爱的最明白不过的标志就是erectio,我把它给忘却了。 爱一个人是嫉妒,是想成为他,所以爱是要放弃的,乃至作为爱的标志的,身体的欲望也放弃了。 下段: 孤独的感觉,倏忽同对近江的回忆杂糅一处了。事情就是如此。近江充满生命的孤独,生命捆绑他时所产生的孤独,我对这些东西的向往,使我期望也像他那样孤独。 我之前爱的连江,因为精神而孤独,越优越的精神必然越孤独。我爱他嫉妒他的精神,这种向往让我也想像他一样孤独。 累了,先到这吧。

《假面的告白》读后感(四):假面:性倒错的反向人生

三岛由纪夫

《假面的告白》是三岛由纪夫文学的成名作,它是作者正式迈入长篇小说文学殿堂的出发点和宣言书。自1949年一经出版即成引起轰动,更被川端康成誉为“1950年代的希望”。三岛在书中将少年期的躁动、幻想、叛逆,有对我自我孱弱身体的自卑,有对怯懦矛盾心理的挣扎,有青春成长的迷惑欲望的自我揭露,都在书中有完整又节制地叙述。全书自始至终有种内心矛盾挣扎、反复自我怀疑又认定的迷茫气息,通过倒错的内向型自白对“我”进行理智的探索,从出生、幼年、少年到青年期的赤裸裸的心理记录和心路分析,它是一部关于孤独,关于欲望,关于无界限的喜欢,充满坦诚和勇气的自我剖析杰作。

一、性别颠倒的人生观 三岛的性倒错意识的产生的根基是他特殊的生活环境。幼年的三岛整天圈在昏暗的病室里,过着与户外的自然环境隔绝,与母亲隔绝,与同龄的玩伴隔绝的生活,祖母禁止他同附近的男孩子们玩,取而代之的是三个女孩子,陪三岛玩一些女孩们玩的游戏。特殊的童年环境使三岛认为男性比女性更具吸引力,这些符合了弗洛伊德关于性倒错者的一些观点。弗洛伊德认为一些性倒错者是由于某些原因在童年时代与母性保持密切的关系,到了追求异性的年纪依然无法摆脱这种关系,从而导致自己与母性一体化,最终爱恋与自己一样的同性。小说《假面自白》就展现了同性恋者“我”对自身性取向的发现和成长的动态心理过程。例如在描写幼时内心世界所激发的官能欲望而自我陶醉,最终对着圣巴赛斯蒂安的画像引发出第一次“恶习”。我的血液在沸腾,我的器官浮现出怒色。巨大的、行将胀裂的我的这一部分,前所未有地激烈地等待着我的使用,我的手不知不觉地开始了不是受谁教唆的动作。”在《假面自白》中三岛对圣塞巴斯蒂安进行了具有浪漫主义色彩和官能性的描写,其裸露的身体“惟有青春,惟有闪光,惟有美,惟有逸乐”圣者的殉教表现出的不是悲惨,而是从肉体折磨中得到了永恒的愉悦。死亡在他面前显得微不足道。三岛强烈的感受到青春和力量之美与残酷的死亡之间的冲突,三岛渴望成为这样的男人,同时也希望被这样的男人所爱,内心充满了难以消除的矛盾,也就是倒错的冲动。”

二、唯美的自我死亡意识 死亡意识是日本民族文化心理的一个显著特征,日本人深受佛家生死轮回影响,“生为梦幻,死为常往”是社会约定俗成的观念。受此影响,三岛的文学也是通过生生死死的轮回来寻找归宿,尤其是对死的述怀充满了悔恨与谛念,带来了肯定与否定的二重性,最终一切皆空。他一直将那‘瞬间美’的观念转变为视自杀为人生之极点的行为。他在作品中乃至最后的殉死结局,其意义也在于追求瞬间的生命的闪光,企图在死灭中求得永恒的静寂”。死在生命的瞬间性和特殊性之中得到永恒,可以说三岛一生的作品和个人结局正是日本物哀幻灭思想的真实写照,他是日本民族文化的殉道者。在《假面的告白》中“我”小时候在玩打仗游戏的时候常常希望被打死,“我想象着自己扭曲身躯倒下去的摸样,觉得异常高兴。在自我被击毙的状态下涌出一股不可言喻的愉快感。”“我”还对童话世界里王子的死有特殊浓厚的兴趣,“我涉猎了孩子们所能触及的所有童话故事。但是,我不爱公主。我只爱王子,更爱遭杀害的王子们、遭死亡命运的王子们。我爱所有遭杀害的年轻人。”

三、暴力毁灭色彩的美学追求 三岛以独具美的追求意识,在作品中构建了他崇尚暴烈而残酷的暴力毁灭色彩的美学。三岛对美的定义将美和生死联系到了一起。三岛对鲜血的渴望如同对爱的渴望一样强烈,用血和死这两种直观而鲜明的意象对美学进行另类解读与重构,体现了三岛的美学观,即“心灵渴望着死亡、黑夜和鲜血”。唯有憧憬在风华正茂拥有俊美的身躯时死去,日本武士自杀式殉教死亡正体现了这种蔓延于身躯上残酷的死亡情绪,换句话说,三岛追求生命毁灭时展现出的壮烈瞬间美。比如在《假面的自白》中,“我”在王尔德的诗句中找到了对美丽骑士死的赞美。“我”把神龙咬死王子的情节读了上百遍,当读到“身上连一点蹭伤都没有”这一行时,就觉得作者犯了严重的错误,这样的描写是不符合内心要求和期待的。于是“我”自己幻想着这一行描写应该是:“龙立即把王子咯吱咯吱的嚼烂了。王子在被咬成碎块的过程中,疼痛难忍。直至整个被嚼碎之后当场倒下就死了。”

《假面的自白》在日本文学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被评价为“三岛文学的核心和根子”。三岛秉承伪装即是真实,而自然的正常则是一种伪装。所以“假面自白”就是一个变态的、分裂的真实自我的告白,三岛通过“我”的青少年时代进行了深入的剖析和坦率的告白,“映现在别人眼里的我的演技,对我来说是一种试图还原本质的要求的表现;映现在别人眼里的自然的我,才是是我的演技”。它奠定了三岛由纪夫创作的三个基本创作倾向:性别颠倒的人生观、唯美的自我死亡意识、暴力毁灭色彩的美学追求。

《假面的告白》读后感(五):有时候我想象着另一个我,过着另一种生活

《红楼梦》中凤姐毒设相思局,好色的贾瑞主动入瓮,因此坐下了病根儿,随后的情节引出了“仙物”风月宝鉴。风月宝鉴是一面镜子,正面照出的是令人神魂颠倒的凤姐,反面照出的则是骇人的骷髅。

《假面的告白》恰如这面风月宝鉴,一面是真相,另一面则是假面。翻译家陈德文先生在解释这个书名时说,假面与真相是反义词,“假面的告白”,意思就是“戴着假面具,诉说心里话”。

因此这本书可以视作是三岛由纪夫对于自我的深刻剖析,这是三岛由纪夫第一篇长篇小说,同时也是一部半自传性长篇小说。

在《假面的告白》当中,流露出了三岛一直以来的“暴力美学”的理念,正如这本书开头引用的陀翁语录,“美这玩意儿实在可怕啊!”

三岛笔下的美正是一种可怕的美,这种可怕贯穿了整本小说,在三岛眼里,美是毁灭,是死亡,是杀戮,是暴力!

秉持这种理念的三岛,最终选择了自杀,这算不算是求仁得仁呢?

学者们给《假面的告白》贴的标签是“半自传性小说”,也就是说这本书的情节很大一部分取材于作者的真实经历,其中所剖析的心境,也是作者的真实想法。

《假面的告白》从一位少年的出生开始讲起,少年是家中的长子,出生49天之后就被祖母抱去抚养,从此生活在一种压抑而又失去自由的环境下,直到13岁才再度和父母、弟妹生活在一起。

然而在这13年中,许多重要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小说中,“我”(也就是少年)的性启蒙起源于一位淘粪工,一个男人。书里面写,“某种力量最初的启示,或低沉的奇怪的叫声,正在向我呼喊。”

这种感悟无疑是三岛在时过境迁之后,以一种过来人的姿态在回溯过去,当时那个小孩子未必能明白“奇怪的叫声”到底在“呼喊”什么,但有些事实确实已经发生了。并且在此后不断发生。

书里面的少年儿时看童话故事时,不喜欢故事里面的公主王女,他只爱王子,“尤其是被杀的王子们”。

三岛由纪夫暴力美学的种子或许在儿时就已经埋下了,尽管那个时候,少年甚至未必知道美是什么,但他喜欢“一切被杀的青年们”,他知道杀戮是美的,少年们是美的。

《假面的告白》当中的美,和《金阁寺》一样,都带着一种热烈的绝望,这正是三岛由纪夫笔下的美学。

《假面的告白》当中,少年的第一次恋爱,是爱上了男同学近江。事实上这只是一种单恋,是少年在单恋着近江。

三岛在书中写,“所谓爱,就是渴求和被渴求。”如果爱是如此,那大概《假面的告白》中的少年从来没有陷入过一场爱情,无论是近江还是后来的女友园子。

对近江的单恋无疾而终,后来少年尝试爱上同学的妹妹园子,园子对少年也产生了好感,然而当园子家人提出结婚想法的时候,少年委婉的拒绝了。

原来在他心里,他对于园子的恋爱只是一种义务,是一种尝试,少年从来没有想过和园子结婚,他和园子的恋爱只是一种伪装罢了,是一张假面。

书里面对于这种“三观不正”的心理有着极为深刻的刻画,三岛没有丝毫隐瞒地暴露了内心的“堕落与颓废。”

这也正是这本书最大的亮点之一。

在20世纪初,日本文学产生了“私小说”的概念,主张不加修饰地表现主人公内心的真实想法和矛盾冲突。

站在这个角度,《假面的告白》无疑也属于私小说的范畴,这本书本身就是对于少年(也就是三岛)内心的剖析;而三岛笔下的美,则意味着一种矛盾,

“在美之中,两岸可以合为一体,一切矛盾共居一处。”陀翁的这句话是对于《假面的告白》最贴切也最深刻的注脚。

《假面的告白》是一本非常可怕乃至于恐怖的小说,并不是说它的情节恐怖,而是它可以唤醒我们内心一直掩藏,无法示人或者不愿示人的矛盾和真相。

因为真实所以恐怖,三岛由纪夫在这本书中剖析的是他的人格和自我,但却可以成功勾起我们读者的共鸣。需要借助假面来告白的可不单单只有三岛一个人。

《假面的告白》当中的少年过早地觉醒了自己对于同性的爱,这种觉醒在那个时代,在少年的心中,无疑是带有耻辱性的,因此少年才会尝试去接触异性。

他和园子的恋爱是一场义务,而非是爱情,这场恋爱让少年带上了假面。少年将自己装扮成“正常人的意识”,侵蚀着他心中本来的正常,于是他“逐渐变成一个只相信虚假的人”。

在戴上假面之后,虚假才是生活的真相。

然而这场恋爱最终还是失败了,并且是由少年主动认输,他主动拒绝了和园子的婚姻。假面再逼真,也无法取代真实的自我。

并且在这场失败的恋爱之后,少年获得了启蒙,“那个决定的一夜,并非什么可耻的归结,而是当然的归结。”

他不再认为自己的性向是一种耻辱,而将其视为一种自然而然的事实。

但让人遗憾的是,即便在启蒙之后,少年也没有足够的勇气摘下假面,将自己真实的自我坦露于人前。因此在小说最后,少年依旧没能向园子坦露自己真实的性向,没能完成一场彻底的告白,没能告诉园子他其实喜欢男人。

一场假面的告白,以此收尾,告白之后,他依旧是“虚假的机器”,真实的自我被隐藏在谎言之后。

三岛是如此,我们其他人又何尝不是?

《假面的告白》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感性的告白,理性无法参与其中,或者说,三岛由纪夫的理性恰恰是没有理性,没有逻辑。

书里面说,“一旦企图集中意识,我已经不在其中了。”理性一旦回笼,我就不再是我了,我就是不被理性所腐蚀的自我。

这是三岛在书写《假面的告白》中少年十五岁那场纯洁的单恋时引发的感悟,少年在一次游戏中得到了和近江同行的机会,“我边走边感到无上喜悦,巴不得就这样走到世界的尽头。”

现代偶像剧的剧情,和70年前三岛笔下的纯洁单恋何其相似。

所不同的是,三岛笔下的爱情,和他眼中的美一样,带有先天的颓废和绝望,因此少年即便和心爱的男孩走在一起,所感到的喜悦“都掺和着不祥的预感。”

三岛笔下的美从来都是绝望的,或者说他眼中的绝望才是美的,所以他说,“我的心随时奔向死亡、黑夜和鲜血”。

在关注《假面的告白》之时,我们往往过分关注三岛的性向问题,仿佛这本书只是对真实性向的告白。也只有热爱同性的三岛才需要戴上假面告白。

性向当然是这本书的核心之一,但难道只有性向特殊的人才需要“假面的告白”吗? 书里面有一句值得深思的话,“有时我想象着另一个我,过着另一种生活。”

这句话是园子说的,在被少年拒绝之后,园子另嫁他人,婚姻很幸福。但她还是想知道,当初为什么会被少年拒绝。

这倒未必是说园子后悔嫁给他人,更确切地说法应该是一种遗憾,遗憾他们本可以走到一起的,但最终却无疾而终。

因此,即便园子很幸福,但有时候依旧会想象生活的另一种样子,如果园子嫁给了少年会怎么样?

这种“另一个我”的想法估计绝大多数人都曾想过吧,如果在过往人生的关键节点,我们做出了不同于现在的决定,那当下的我们又会是怎么样?

这就像是弗罗斯特的那句诗,

人生就是一个个选择叠加的结果,生活不允许反悔,但人生难免会遗憾。

而大多数时候,我们就是将这种遗憾掩藏在假面之后,以一种“我很好”的姿态继续前行。

假面带的久了,甚至就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这句“我很好”是真的幸福,或者只是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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