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林网

《叛逆精神》经典读后感有感

《叛逆精神》经典读后感有感

《叛逆精神》是一本由[美]卢克·多梅尔著作,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88.00,页数:2018-5-1,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叛逆精神》读后感(一):这是嬉皮士如何改变世界的故事

2011年10月初,在一个晴朗的上午,苹果发布了iPhone4S。在第二天,史蒂夫·乔布斯在他帕洛阿尔托的家中溘然长逝,享年56岁。

当我第一眼看到这本书的时候,心里在想,这是一本传记?讲名人故事?还是算了吧。然而,我还是忍不住翻了几页,很快就被吸引进去。因为这不是一本讲英雄的书,正如标题,而是讲的“叛逆精神”。

这里说的“叛逆精神”,并不是平常所说的孩子青春期式的叛逆,而是一个企业对时代精神的离经叛道。这个企业就是苹果。

我们似乎很容易接受关于乔布斯的这样一个完美的形象,几乎在任何可以看到他的杂志上,都可以看到一种“神化”的色彩。但是这本书,给我们带来一个不一样的乔布斯。以至于推荐这本书给我的一位朋友问我:“你会不会觉得作者在黑乔布斯?”我觉得是没有的,因为这本书在我看来也不是一本传记,用书中的话说,叫做“展示了19世纪六七十年代及其以后的反主流文化运动,如何以其原初的精神塑造了这家公司,并持续了几乎半个世纪。”这本书其实讲述在嬉皮士文化影响下,一群程序员、销售员以及其他的梦想家改变世界的故事。

苹果公司的出现并成长对世界而言就是一场革命,而在这场革命的关键处总有乔布斯的身影,他是一个焦点式的人物。

苹果的企业文化与乔布斯息息相关。乔布斯一生放荡不羁,也是反主流文化的最好代表。在1977年之前,他一直是无论公众场合还是私人场合,都是习惯穿得随意。然而,在1977年的西海岸计算机展上,他第一次穿上了西装,开始了从嬉皮士向主流企业家的转变。这是不是矛盾呢?我觉得不是,因为能够实现这种突然转变,本身这种行为就是反主流的。乔布斯专断独行,但是他的眼光总是十分敏锐,在离开苹果公司10年后,回来后能带领公司走出困境,这是一种怎样的魅力呢?乔布斯的魅力在于,对产品的绝对完美追求和改造世界的野心。

比如传统计算机的设计是先由工程师设计内部,然后设计外部“包起来”,而乔布斯的理念永远是对完美不妥协,由他亲自设计外部部件,然后内部再怎么设计他并不操心,他也不会去操心,因为这是工程师的事情。如果工程师能做好,他并不会褒奖,如果工程师说不能做,乔布斯马上会换人。作为一个商人,乔布斯又是那么与众不同,争权夺利的同时,又懂得舍弃,为了他的“完美主义”,他对于花费多少是丝毫不在意的。比如在苹果的广告宣传上,丝毫不含糊,他坚持用成本昂贵的钢化玻璃做iPhone的屏幕,于是在手机行业引发新的全球性的革命。人们经常会感叹:“look,this is Jobs!”

尽管苹果公司一直在宣扬自身的反主流文化精神,但是,当它发展成如今的庞然大物时,你会发现苹果本身已经变成主流文化。很多人对此表示批评,认为苹果失去初衷。可是,你不得不承认,苹果一直是叛逆的代表,一直在创新,但是并不是基于现实已有去改变,而是去改变世界,每一次改变,自身的非主流就会变成大众的主流文化。每次变革,苹果都走在前面,这本身就是叛逆,因为它不按照规则走,这种道路的选择,很大部分上是乔布斯发挥了关键作用。其实对于任何一个企业,领导人的作用是非常重要的。比如华为的任正非,联想的柳传志、阿里的马云等一些著名企业,掌舵人的能力直接导致了企业的生死。一个企业的企业文化,与掌舵人的个人文化息息相关。

至于苹果的未来,什么是未来,未来关乎生死。其实在乔布斯将苹果置于自己的绝对权力管理之下,从另一个层面就造成了苹果的管理层过度依赖。书中这样写道:“史蒂夫·乔布斯不想在他走后的苹果变成这样一个公司:不管什么情况下,人们总会问:‘如果史蒂夫在的话,他会如何处理?’”。在乔布斯还未去世的时候,比他年轻5岁的蒂姆·库克已经接手苹果CEO的职务,库克能力强,但是在诸多方面与乔布斯策略不同,这或许让乔布斯看到他可以做自己做不到的更多事。库克的困境是前所未有的,因为公司的创始人去世,对公司上下的打击是巨大的,此时库克接下来的打算,是全世界人们关注的焦点。当然,库克的压力是巨大的,因为他无论做什么,人们都会以一种乔布斯式的眼光来衡量。

我想用这样一种通俗的方式,向你介绍这本书。它讲了那一代人、一群梦想家改变世界的故事。这其中有欢笑和泪水,读完之后,我在想——

我们的生命或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叛逆精神》读后感(二):我读《叛逆精神》:决定科技企业高度的不是技术而是技术思维

很多人看过《史蒂夫·乔布斯传》,然而,要真正了解苹果和乔布斯,仅听乔布斯自吹自擂是不够的。我们必须增加阅读的维度,多视角的去观察苹果和乔布斯,希望从中找到其成功的根源。而市场上充诉着众多书籍,多数从科技、市场、人生成长的角度去看待苹果和乔布斯。

这本《叛逆精神》则有点另类,本书抓住苹果所代表的叛逆精神,从嬉皮士、从反主流运动的人文角度诠释苹果所取得的成就。在过去的认识里,我们往往觉得中国的科技企业之所以落后是技不如人,然而《叛逆精神》却告诉我们苹果的“非同凡想”包含着对艺术的追求、对宗教的独特理解及对叛逆的包容。

先来讲讲这本书讲啥吧。两个嬉皮士玩高科技----组装电脑(那可是1976年,电脑只在机房里高大上着 )。玩嗨了书都不读了,在车库里成立了个公司装机玩。这两个猛男,一个叫斯蒂夫·沃兹尼亚克,而别一个叫史蒂夫·乔布斯,而这家公司叫苹果!组装的这台计算机叫APPLE I,几年后它的升级版APPLE II 卖疯了全球。

很多人觉得苹果成功,是因为技术牛逼。而本书的作者卢克·多梅尔却想告诉大家,牛逼的技术背后是苹果一帮子天才身上的叛逆精神。此人经常为《连线》杂志、《卫报》、《快公司》(美国最有影响力的商业杂志之一)、《赫芬顿邮报》等刊物撰写科技类文章。

他的写作题材十分广泛,也非常关注大众文化及商业趋势,除本书外,还著有《算法时代》《人工智能》等。作者的履历决定了这本书精彩必定。从技术、人物传记角度来讲苹果的书太多。看都看腻了。试着从人文,从五六十年级的反叛精神来看苹果是个有意思的角度。或许这才是真正造就苹果伟大成就的原因。

这本书的结构也非常有意思。苹果公司是条大河,而天才们的个人成长之路就像小溪。书中常常从某个天才的成长之路写起,最终汇入苹果这条大河,并在大河中如鱼得水,成就一生的事业。

作为在计算机领域从业多年的专业技术人员,也常常迷惑于此。其实我们的技术实力并不比美国的差。比如开发一个教育平台,美国科技公司能实现的功能我们也能实现。对于写代码,甚至我们的效率和语句的规范性都比美国佬高,况且我们的员工更能吃苦。很多国际知名企业都在找中国的软件公司代工写代码就极好的证明了我们的开发实力。然而为什么相同质量的软件产品在中国卖不起钱,转一圈到国外价格就变成国内的N倍?

我是带着极大的疑惑阅读这本书的(为什么苹果能取得如此的成功?),《叛逆精神》给我带来的思维碰撞非常之大。所以下文我想用问答的形式来分享我对书中阐述观点的理解和感悟。以便把这种思维碰撞再次呈现给读者。

苹果为什么是“苹果”?

这是苹果的商标,这个标志现在我们已经熟悉并认同。然而在1976年,一家计算机公司用这样图标作为公司的商标是欠妥的。那时的计算机是高科技、神秘的巨无霸。传统的理解科技公司都应该像IBM那样沉着、大气。然而苹果的标志而代表着欲望、知识、希望与无序。如果说一家公司的成立需要有一个厉害的对手作为目标,那么苹果的成立仅从商标上看他就已经把全世界当作自己的对手。同时,这个被咬了一口的苹果似乎是为了纪念阿兰·图灵,早些时日他因为同性恋身体食用浸过氰化物溶液的苹果自杀而死。

技术重要还是技术思维重要?

解决一个问题的方法或步骤我们可以称之为一项技术。而如何利用这项技术创造出最大价值的思考则是技术思维。在计算机领域,从来不缺少先进技术。如早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施乐公司的PARC实验室就有了图形用户界面、面向对象编程及以太网技术。现在我们知道这几项技术改变了整个世界,而在当年,施乐认为这些技术没太大价值卖给了乔布斯。

技术思维从何而来? 如何在现有的技术中发现对未来有价值的东西?乔布斯有时像未卜先知的巫师,总是能从一些未成型的尖端技术里发现有用的东西。很多人把具备这种能力的人称之为天才。而我更愿意相信这种能力来源于生活,来源于技术环境。

六、七十年代的美国文化对成长中的科技工作者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硅谷周围大量的高科技企业和一流的大学(如斯坦福大学)是其强大底蕴。一名科技爱好者可以从工程师的父亲或是邻居那里得到支持尝试着组装一台计算机。围绕着硅谷无数个科技俱乐部(如书中提到的家酿俱乐部)为科技人员提供了交流的平台和展现自我的机会。

然而,这种环境还不足以产生天才的技术人员。计算机领域的天才常常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对现有的某种固有模式产生质疑,并想办法去证明自己想法的正确性。如果社会不让人做疯狂的事,天才从何而来?而六、七十年代反越战的争论、嬉皮士的疯狂、鲍勃·迪伦、嗑迷幻药的流行,给天才创造了肥沃的土壤。而乔布斯正是这两者结合的大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天才。

如何找到可制造性与人性之间巧妙的平衡? 工业制造中的美学有其严格的规律,人类对美的追求是无止境。然而一种颜色或一条非常规的曲线在产品上的变化,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如何找到可制造性与人性之间巧妙的平衡需要即懂艺术美学又熟悉工业创造的复合型人才。

而对于苹果和乔布斯,寻找这样的平衡永远以艺术为主,但神奇的是乔布斯总能找到最佳平衡点,在你能接受的最高的价格点上给你最具艺术美感的产品,而且让你感觉物超所值。

是力排众议,坚持己见还是屈服于众生,走向平庸? 每个人内心都有着自己的乌托邦,然而来自市场、资金甚至是你身边伙伴的压力常常让你喘不过气,最终心平气和的接受、妥协。一个由众人推动的创造,倘若背后没有一个唯一的见解,最后的结果就只能是成为刻意迎合大众口味的平庸产物。

之所以佩服乔布斯,除了他的才华,更重要的是他对自己所执理念的坚持,且这种坚持不是无的放矢,最终这种坚持能够说服众人,并创造出惊世的作品,从APPLE II、麦金塔到IPHONE 4 无不是如此。

来自图虫创意

处在人工智能迅猛发展的时代,新技术与新发现层出不穷,我们国家对于人工智能的研究非常的重视,但目前更多的是单点的技术突破,如何将有价值有用的技术完善并整合在一些颠覆性的产品上?这是我从这本书中得到的最重要的启示。而这种产品的出现不光需要技术的突破,更需要越凡的技术思维,什么东西是我们所必需的,什么东西是符合人性的。我们需要像思考人生的意义一样思考技术发展的意义。

《叛逆精神》读后感(三):硅向左,碳向右:作为社会文化产物的苹果公司

孔笑微/文

所有成功者的故事都难免被重新塑造,有时无意,而多半是有意的。

比如,阿里巴巴的新闻官最近致力于让大家相信,马云退休的原因是延续初心,回归教育事业。对一位经历了伟大冒险与奇迹般成功的前英文教师而言,这种理想主义的背影十分相衬,也为公司形象锦上添花。然而就在不久前,某次国外大学的校园访谈中,JackMa用流利清晰的英语,向主持人坦承:Idon’twanttobeateacherthatisthething(关键原因是我不想当老师)——因为在中国,“当教师的男孩子是被看不起的”。选择相信哪个故事,其实并不重要,二者一定意义上都是真的,只是被讲述出来的一瞬间,既被目光和话语所改变,又被对目光和话语的自我预期所塑造。

苹果公司与它著名的先知之间的故事,被讲述过的次数,几乎超过了硅谷群英传的总和。这倒并不是因为其他公司的故事比苹果逊色多少,而是苹果的传奇最富于代表性,理解苹果公司和乔布斯,对于理解发轫于加州小镇、继而席卷了整个时代的新科技行业而言,就像一把神圣的钥匙。嬉皮、叛逆、大麻、摇滚、车库,所有六十年代的文化精神与社会运动符号,都在这里有所体现。一种本来是军工成果、“战争工具”,并且隐隐然指向集中和管控的技术,是如何突然改变方向,掉头汩汩无声地流向广阔的大众社会生活,被最细小的单位所选择,最终变成连最疯狂的预言家也难以想象的人类社会的新边疆?

AdChoices

自由的钥匙不在土星五号的引擎里

1960年代美国最辉煌的科技成就,无疑是以登月为高潮的外太空探索。然而,对加州喜欢在地下室、阁楼、后院车库里捣鼓一些电路板,偶尔不穿鞋套混进大学实验室机房的年轻人来说,雄伟的空间火箭已经不可思议地过时了——尽管它能让人类从地球的束缚中解放出来,但自主性比天文学更能带来更小范围、更为个人的切身自由与解放。“个人计算机被视为获得自由的工具…生产资料被劳动者占有,而不是隶属于大机构势力范围,直接与60年代发生的每一件事相连”——“感恩而死”乐队的词作者,先驱嬉皮士约翰·佩里·巴罗如是说。

肯尼迪总统的另一句名言“不要问国家为你做了什么,问你为国家做了什么”在技术嬉皮士这里则遇到腰斩:他们愉快地接受了前半句,直接无视了后半句,然后耸耸肩膀回答说:“没错,自己动手!”苹果的创始人——两位史蒂夫对此完全赞同。少年沃兹尼亚兹在中学里用闹钟和假电路板组装了一个整蛊的假炸弹,后果是在少年感化院蹲了一夜号子,回到学校时受到了全班热烈鼓掌欢迎。乔布斯则把能尝试的不着边际的行为试了个遍,从大学退学成了一个游荡的僧侣式学习者,学会了素食,去了印度探索冥想。他们都爱上了鲍勃·迪伦的音乐,自命为伍德斯托克音乐节精神的一代。

多年之后,乔布斯在斯坦福大学开学典礼上应邀讲话,贡献了立刻走红、成为新世代苹果青年口头禅的箴言:“保持饥饿,保持愚蠢。”这句话是乔布斯早年喜爱的杂志,《全球概览》封底画页上的结语。在同一本的内页上,我们可以找到一个时代危险而勇敢的宣言:

“迄今为止,从政府、大企业、正规教育、教会等获得的微小权力和荣耀,成功证明了巨大的缺陷如何掩盖了实际收益。为了应对这种两难处境,一个私人的、个人的权力领域正在发展,一种个人的自我教育、寻找自己的灵感、塑造自己的环境、并与任何有兴趣之人分享探险的力量,《全球概览》寻找和推广的,正是能促进这一过程的工具”。

繁荣与反叛

如果在60年代“保持饥饿,保持愚蠢”刚刚出现时,存在社交互联网,它多半会激起集体反感甚至围攻,因为实在是太“不食肉糜”了。

五十年代的美国尚未远去,那是艰苦复苏和辉煌成功的时代是牺牲与努力终得美好报偿的正能量励志故事。刚刚身背消费贷款的美国人,更愿意躲进国家强大而坚固的外壳,也更加依赖大公司的臂膀,石油、汽车、军工复合体的巨头是这个时代的引领者。

这是一个“碳基社会”法则统治的世界,以拥有的物质资源能力大小安排秩序,井井有条管理着一切,无论是登月火箭还是家用烤箱。

巨型计算机矗立在国家实验室和大学里,服务于测算导弹弹道或者交通网络之类的宏图大计,它低沉的轰鸣,会和披头士的摇滚乐,或者无所事事的年轻人嗑了点大麻之后的胡闹有任何关系吗?这更像是一种荒唐无稽、无中生有的需求,什么人会需要电脑?

大公司也是这么想的。施乐公司(Xerox)研发部的负责人后来谈到当时那些疯疯癫癫的个人计算机极客时承认:“我完全没把他们当回事,那都是些傻小孩儿。”个人计算机太小、太卑微了,没法负担起任何严肃与实际的事务。

而历史给出的解答,真的就是那么不严肃和不实际。1958年,第一款基于模拟电路计算器和示波器的电子游戏《双人网球》出生于美国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4年之后,耶鲁大学的年轻学生史蒂芬·罗素因为实验室的计算机拥有了一个显示器而雀跃,为了庆祝,他开发了一款基于数字计算机的显示屏游戏:《太空战争》。

《太空战争》是第一款成功和流行的计算机电子游戏,在可以接触计算机的高校群体里不胫而走,很快它的商业意义就被模仿者发掘出来。一家电子设备创业者雅达利公司开发了弹球游戏《乒乓》,一夜成名,公司也成为了新生的游戏机市场的领头羊,在这个小小的市场上发展起来。1974年,公司雇佣了第40名雇员——史蒂夫·乔布斯。

乔布斯拉来他的朋友沃兹尼亚克,设计了一个“打砖块”的小游戏,这款游戏后来成为1976年最受欢迎的街机游戏。正值此时,《大众电子学》刊登了第一台搭载英格尔8800微处理器的小型电脑Altairs,沃兹尼亚克对乔布斯说:我们也可以自己装一台类似的,这样雅达利公司的那些游戏就可以在自己家里玩了。

1976年,苹果I型电脑和II型电脑相继诞生。

硅谷新左派与资本主义

就像扎克伯格创建Facebook多少出于对真实社交的沮丧,个人计算机在70年代的崛起,也是因为“碳基社会”正遭遇前所未有的挫折。70年代的两次石油危机对西方主要工业国宛如天启中的末日预言,“增长的极限”在知识界几乎形成共识,布雷顿森林体系瓦解,跨国公司的神话在衰退;另一方面,60年代活力澎湃的民权运动和文化反叛也陷于迷茫和分裂。

70年代的技术反叛者一直存在“科技人员共享信息的要求和企业家追求利润动机的内在张力”,这种矛盾塑造了硅谷很多著名公司的个性与文化,包括而不止于苹果。无政府主义或许永远是黑客文化的底色,但是新左派期盼的是造成社会变革——也就是从微软、苹果、谷歌到今天的诸多“独角兽”公司最喜爱的调门:改变世界。他们认为嬉皮士践行的是“进步的”资本主义,以自由市场的方式表达自由意志,并且取胜。如果你的价值观是对的,那么人们就会自由地选择它。

几乎每一个了解早期苹果情况的人都同意,乔布斯和沃兹尼亚克都没有把创立苹果视为一种资本行为,从完全商业角度他们都有更可行的致富方法,这是一种DIY的延伸,“做你自己的事情”变成了“创办你自己的公司”,一种探险。

像苹果一样,硅谷的诸多小公司在创立时就强调伦理法则,带有“社会主义小天堂”的光晕,通过发给员工的股票期权和减少管理层级,营造出一种家族氛围,仿佛是一个盈利的公社。同时他们对外部世界的观点是坚决进步主义的,拥抱全球化,欢迎不管来自世界哪一个角落的工程师,倡导不言而喻的平等权利和环保宗旨,并且是民主党的核心票源。

不过,资本主义不能逃脱的核心规律是,做出最有利润的产品,而不是最理想的产品。乔布斯性格中有与此不谋而合的一面,他对钱的态度,早在印度旅行时就以毫不妥协的讨价还价让旅伴震惊。“打砖块”游戏成功后他跟沃兹尼亚克平分七百美元的酬劳,却只字未提因此获得的丰厚额外奖金。他拒绝像盖茨那样捐献出遗产,也近于滥用地使用专利保护。但他从不向商业让步的,是对完美产品的纯粹追求。乔布斯尽可以是一位商业奇才,但是人们不会膜拜这种普通的神,像苹果的经典广告“非同凡想”(thinkdifferent)一样,他必须而且始终是——理想主义者。

硅碳混合物:一个现代的IT行业文化图景

2018年,苹果已经蝉联全球市值最高的公司六年了,更是实至名归的第一科技公司,而乔布斯已经离开人世七年,他的形象正在步入与当年他仰望的爱迪生比肩的万神殿。同时,苹果也无可置疑地变成了当年那两位辍学青年嬉皮士发起挑战的对象:超级公司。

何止如此,2018年全球市值最大的十家公司里,信息与互联网公司占了七家!七年前的状元埃克森美孚已经被挤到了第十名榜末。“硅基生物”上演了摧枯拉朽的逆袭,同时也在各个方面,变得越来越像他们过去的对手。

他们比当年的通用、美孚、福特与金融界的关系更紧密和繁复;他们是前所未有的垄断者,从技术到商业模式;他们是无远弗届的全球性跨国公司;他们占有了海量的数据和信息权力……

而且,当人们的目光越过硅谷,投向全球图景的信息科技产业,就会发现在新兴经济国家——中国、印度、俄罗斯——硅谷的新左自由派理想更是像神话一样遥不可及和不切实际。

当反主流的文化,已经过于商业化甚至成长成了主流本身,还能反对什么呢?那种光华炫目的叛逆精神和实践信念,还可能存在吗?那种促使极客嬉皮士奋起反击的,把技术引向集中和管控,引向对自由思想的扼杀的担忧,还可能重临吗?

答案在风中飘。

本文由作者上传并发布(或网友转载),绿林网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未经作者许可,不可转载。
点击查看全文
相关推荐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