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林网

阁楼里的女人:莎乐美论易卜生笔下的女性读后感100字

《阁楼里的女人:莎乐美论易卜生笔下的女性》是一本由(德)莎乐美著作,上海人民出版社/世纪文睿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5.00,页数:296,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阁楼里的女人:莎乐美论易卜生笔下的女性》读后感(一):“名人收集者”的精神细密傲游

莎乐美这个人,我最早是从里尔克传记那里获取的。知道这位女性是位贵族,大概集美貌与智慧一身,不过这个名字更多让我联想起那个蛇发女妖美杜莎,而且看过她照片,感觉那个年代的美女品味应该离我太远,对她很不以为然。

后来从尼采那里又知道些关于莎乐美的事,并看到那张著名的尼采、莎乐美及保罗.雷(Paul Rée)马车照,见

http://i1301.photobucket.com/albums/ag108/nexklee/0CBwQMygBMAE_zpssdvpgomi.jpg

虽然知道是摆拍的,仍感觉莎乐美这位姑娘估计是那种离不开男人的女人,精通撒娇、狐媚、调情而已,她的3P婚姻观,大概也是一位贵族因无聊矫揉造作玩刺激体验而已。就像一般的论点,她的经历实在太精彩了,一生中与众多名人都有交集,她生平事迹随便扒一段都让人八卦得津津有味,但也仅此而已。

看了这书,我之前因为她的生平而忽略其作品及对她的偏见,完全被姑娘智识上的高度扭转。把这书读完,那种细密度极高,繁复但不冗余的人物分析,那种思考的高度及精神解析的剥洋葱法,没有一般女性写作者写评价时那种一惊一乍,或者那种满满的一地鸡汤让人反胃。

易卜生的作品我看得很少,小时候读书,总被简单粗暴的贴标签,认为易是左翼斗士解放女性思想的先驱。唉,那种把世界简单化口号化的理解真是毁人不倦呀。评论这本对易卜生作品中女性的评论,我觉得最大的收获就是不管看过易卜生作品与否也能准确感受到六位书中女性的性格及痛苦,通过作者那种分析,带着读者梳理六位女性的情感挣扎及那些细微的情感褶皱,对这六位女性会比平时上下班中打招呼看到的那位着装精致化妆有品味的妹子有质感得多。而且这种写评论方法是一件很吃力不讨好的事,没有炫技,没有自身的情感故事,没有卖弄小聪明抖小机智,只靠那种密密细细的建构,寻着一条内在逻辑的痕迹分析人物情感,难怪本书即是一本很好的易卜生评论又在当年知名度不高,现在想必亦然 。

本书唯一要注意,多读几页就犯困,哪怕清晨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神清气爽时多读几页,立马就昏昏欲睡,效果卓绝。我一般不这么夸一本书,这次例外。

另:本书翻译不错,可以让人只关注书中的内容而不用思考中文语序等问题,尽管这样我还是觉得读得艰难,不过如果不是衣食无忧且智识过高的姑娘,也不会写出这种书。

《阁楼里的女人:莎乐美论易卜生笔下的女性》读后感(二):知易卜生者,莫若莎乐美

我不得不承认,与《阁楼里的女人》相遇是源于我对莎乐美的好奇以及对马振骋先生的充分信任。他们一位被尼采喻为“平生有幸或不幸遇到的最有天赋、最有反省力和最聪明的女性”,一位是《小王子》众多中文版本中被业界所公认的最佳译者。他们两人联手借由这本小书将我引领到旨在描绘人间肖像的戏剧大师——易卜生的戏剧现场。

对于易卜生的戏剧,我与大多数人无异,熟悉的只是《玩偶之家》这最为经典的一出。令我感到欣慰的是,莎乐美并没有抛弃我这类对易卜生不甚了解的读者,她采用重新演绎与展示剧本的手法,使我不仅有机会重温《玩偶之家》,更有幸结识《群鬼》、《野鸭》、《罗斯莫庄》、《海上夫人》、《海达•高布尔》,并激起了我进一步阅读易卜生戏剧原文,验证莎乐美观点的欲望。

作为易卜生剧本刚刚搬上舞台时唯一的女性评论家,由于其个性及对世俗的回应与易卜生在许多方面存在一致性,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本书丝毫不逊于同时期萧伯纳的《易卜生主义的精华》,她的解读是可信赖的。莎乐美吸引了尼采、安德列亚斯、里尔克和弗洛伊德等天才,当之无愧被称为男人的天使,而她“坚持安排自己的方式安排自己的人生”成为自己的上帝。这部佐以她自身的生活经验与感情困境融汇成的小书,无疑也提供了我们探究她的思想的不可替代的介质。

《阁楼里的女人》,顾名思义,莎乐美以直觉而理性的笔触把因性格、家庭、婚姻的枷锁被囚禁在阴暗“阁楼”中的不自由的女人一个个鲜活地展现在我的面前。莎乐美看到《玩偶之家》中的娜拉“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孩转变成了一个有夫之妇,对她来说,只是从一个小的‘玩偶之家’迁入一个大的‘玩偶之家’。”娜拉伪造字据为丈夫治病而借债,独自通宵达旦地做抄写工作去偿还,她相信“海尔茂也会为她牺牲自己的”。然而她的丈夫在收到两封信时羞辱地指责与甜言蜜语地赦免的转变,使长期被海尔茂当作宠物圈养、玩具摆设的娜拉毅然选择出走丈夫为其高筑的阁楼。

《海达•高布尔》中将军之女海达轻而易举地得到了娜拉渴望的自由,她的丈夫泰斯曼的“全部幸福就是竭力满足她的要求”。莎乐美指出海达“这个形象对自由有无限的要求,对义务与责任则断然拒绝”,“成长在一个阁楼世界,充满可怕的偏见、狭窄的限制,但是她在乎的不是活得自在,而是显得自在。”这个盲目追求“自由”的女人,最后由于担心受那件“骇人的丑闻”的胁迫而丧失了自由,海达“为自己死去,犹如她为自己活着”。

对于意识觉醒而出走的娜拉,莎乐美是同情的;而对于不知自我定位,自囚于阁楼之上的海达,莎乐美则是嘲讽的。可贵的是,莎乐美不单通过这两位女性在戏剧中不由自主的动作表情更为具象地剖析了她们的心理意识,也描绘了易卜生其他戏剧中作为这两个人物过渡的阿尔文太太、海特维格、吕贝克和艾梨达。她通过揭露这些女性形象间的彼此联系,如她将阿尔文太太看作“留下来的娜拉”等,导引我去追寻易卜生戏剧创作的心路历程。

同样地,莎乐美关注易卜生戏剧中“阁楼”里的女人相伴而生的“阁楼”里的男人。她看到娜拉的丈夫海尔茂是“一个感情上受伤的俗人,全身恐惧,满脑子私利。”他对于娜拉的关心从来没有超越于对自己尊严的关切,他与《海上夫人》中早期的房格尔相似,逼迫自己的妻子服从他的意志。莎乐美认识到易卜生伴随着自己经历戏剧创作的拐点,也引领房格尔最终发展完全,房格尔对艾梨达的理解,则促使两人最终共同将他们拴在一起的锁链转变成密切结合两人的纽带。而在《野鸭》中也存在着与海尔茂一样发展并未完全的“房格尔”——莎乐美指出略显幼稚地执著于理想主义的格瑞格斯,却在某种程度上与世俗地看待爱他的人的雅尔马在不经意间造成海特维格以“奉献自己”的方式来为爱献上祭礼。

难得的是,莎乐美在本书的最后抽丝剥茧地阐述了易卜生戏剧中这些人物形象塑造的前后联系,甚而借由《野鸭》中反复出现的曾经自由的野鸭作为一个主要的比喻,用一个循环的“寓言”,分别给出六个答案和六个故事总结性地串联了自己对那些“阁楼里的女人”的评论。

合上这本书,戏剧结束,帷幕落下后,莎乐美与马振骋又不忘牵引我回归舞台之外,去搜寻身边存在着的一个又一个剧中人的影子。在社会的浪潮中,我们前进、转身,优雅地前进、娴熟地转身……但或许人前人后由于世俗的标准,或狭隘地追求自我满足的实现被他人或自己关进“阁楼”而不自知。还好,被梅耶•本弗莱称为“无疑是最精彩的易卜生评论集”的这本《阁楼的女人》将会成为指引我们走出阁楼的阶梯。

《阁楼里的女人:莎乐美论易卜生笔下的女性》读后感(三):序:行为艺术家莎乐美

莎乐美的传记作家,在评说她时几乎都会称她为“谜一样的女人”。如何准确地评价她,始终没有一个定论。有人把她捧为高贵的女神,有人把她看作是矫揉造作的荡妇。莎乐美并不是一位距离我们时代遥远的人,她出生于十九世纪后半叶,主要活动年代是在十九世纪末和二十世纪初;并不像古希腊传说中的萨福那样不可捉摸。这种分歧,令人惊讶。

也许,造成这种分歧主要原因是她与男人之间的出乎人们想象的行为模式,以及她处理婚姻、感情的有悖于世俗的方式。确实,她的某些行为以今天眼光来看仍然匪夷所思。比如,她与丈夫始终保持着无性的婚姻关系,并为了维持这种关系主动为丈夫寻找“替身”,还热心抚养他们的孩子。而她最被人们津津乐道的就是与尼采、里尔克、弗洛伊德之间的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以及那“三位一体”的设想。如何去判断她的行为和行为背后的深意,如何解读她的真实动机呢?

毫无疑问,莎乐美的才情不是能用世俗的标准来衡量的。因为,受她吸引的是那个时代心智最为成熟、头脑最为敏锐、思想最为杰出或诗才最为出众的精英男人。她极端聪明,内心活跃,谈吐聪慧, 能够毫无障碍地与那些时代俊杰进行思想和精神上的交流。她又耽于幻想,充满好奇,对一切新事物满怀热切的向往。

一八八一年末,她年届二十一岁在母亲陪同下前往罗马休养。之前,她曾经在苏黎世待过一段时间,客居在她的教父埃玛纽艾尔• 勃朗特的一处美丽的产邑。此次出游其实是为了躲避她的俄国启蒙老师吉洛特牧师对她的求婚。

不久,她不经考试就在苏黎世的一座大学注册,修一八八〇年—一八八一年冬季神学课程。后因身体不好来到意大利疗养。在罗马,她被引见给玛尔维达• 梅森堡夫人。梅森堡夫人是自由思想的门徒,她的著作《一个女理想主义者的回忆录》曾在欧洲引起轰动;同时,她建立起了一个沙龙,周围聚集了欧洲许多著名的知识分子。莎乐美很快融入了这一团体。梅森堡夫人以欣赏、关切甚至溺爱的态度接纳了莎乐美。

不多久莎乐美就在梅森堡夫人家遇见了三十三岁的年轻哲学家保罗• 雷。他目光中充溢的智慧,以及对莎乐美流露出来的善意和幽默深深吸引着她。保罗• 雷顺路送莎乐美回旅馆的途中,她勇敢地与他讨论起哲学。从此,两人养成了习惯,从梅森堡夫人家中出来后一定在罗马的街边上散步到深夜,讨论彼此感兴趣的话题。

由此莎乐美突发奇想,为什么不租一间房,两人住在一起每天讨论学问呢?当莎乐美说出这一想法,雷立刻欣然接受。但他也就此误解了莎乐美。他冒失地请求莎乐美的母亲将女儿嫁给他。莎乐美闻讯后怒不可遏,她刚从吉洛特的求婚阴影中逃脱了出来,她不理解为什

么与她一同讨论学问的男人都会想到要与她结婚?但很快雷同意在他们的关系中扮演兄长的角色,只是提出让尼采也加入进来。

保罗• 雷是尼采的好朋友,两人志同道合,要建立一种乌托邦式的理想:思想者共同体,在工作和友谊中共同致力于人类的解放。保罗• 雷不久前完成了《精神情感的起源》;而尼采则埋头于《人性的,太人性的》的写作,这位《悲剧的诞生》的作者正经受着因与瓦格纳决裂公众因此对他不满的痛苦。此外,他还受到偏头痛、忧郁症、胃病、视力减退等折磨,不得不四处游荡,寻求减轻痛苦的写作环境。

早在十九世纪七十年代,瓦格纳曾劝告尼采,如果他要克服忧郁症,就不要和男人来往过密而应该去寻找女人。一八七四年四月六日,瓦格纳给尼采的信中说:“除此之外,我发觉我一生中跟男人从来没有像你在巴塞尔黄昏时刻那样的接触……一个青年看起来缺少的是女人……问题是要知道到哪儿去找她们,而不是偷她们。当然,需要的话你总是可以偷到一个的。我想你应该结婚了。”

雷向尼采写信,称赞这位聪慧的俄国女子。他在信中究竟说了什么已不详知,尼采回信的语调非常奇怪:“如果是为了这个目的,代我向这位俄罗斯少女道贺,我很贪求这类的灵魂。事实上我也在寻觅这样的猎物。我需要她,这是我今后十年内希望做的事。婚姻是另一

件完全不同的事,我最多可以同意为期两年的婚姻……”当尼采来到罗马,第一次与莎乐美会面时就被她深深吸引,又惊又喜地问道:“我们是从哪两颗星球跌落在此地相会的?”

就这样,奇特的“三位一体”团体组成了。莎乐美感到愉快。在她保留的日记中,和尼采当时的工作笔记中,记载了他们的思想交锋,以及那种神思飞扬、妙语如珠的长时间交谈的欢乐。他们还计划三人一同去巴黎和俄罗斯旅游。在这团体中似乎莎乐美起着主导作用。两个男人的友情要在这一位迷人女子面前经受考验。有迹象表明,当莎乐美与其中某人单独相处时,另一个人则被嫉妒所煎熬。雷还较为善于克制;而尼采这位才华横溢的“萨克森哲学家”则毫不掩饰自己的焦躁和烦恼。尼采认为自己找到了明智而有教养的伴侣。他向莎乐美写信说:“我生活中最美的梦是由你而来的。”在瑞士一次朋友集会中,有人在书信中提到:“他(尼采)不断地谈论路(莎乐美)……就像到了应许之地的人。”尼采先后两次向莎乐美求婚,两次都被拒绝。还由于尼采的妹妹从中作梗等多种原因,致使尼采愤怒离去,并在这之后写下那句愤世嫉俗的箴言:“回到女人身边,别忘了带上你的鞭子。”

从这一切可以看出,莎乐美喜欢与男人相处,尤其是那些有深刻思想和旷世奇才的精英男士,包括后来的里尔克和弗洛伊德。这对她来说好像有着致命的诱惑力,她一生乐此不疲。但奇怪的是,在与他们相处中,她总是由自己来掌舵航船的方向,从不考虑迎面而来的世俗偏见的汹涌浪涛,道德礼仪、习俗规范在她那“自由的结合”面前显得无足轻重。她就像一头充满野性和活力的麋鹿,从不惧怕任何陡峭的山峰和悬崖。

为了了解莎乐美的惊世骇俗、特立独行做法的由来,必须了解当时欧洲,尤其她生长的圣彼得堡,是如何在知识、美学、政治讨论中反映女性问题的。莎乐美出生时正逢俄罗斯农奴解放的时代,因而“她是在上升的自由之星照耀下诞生的”;那时也正是欧洲妇女问题抬头的时代。妇女问题涉及美学、哲学、心理学、医学、法律、经济和政治。在德国,随着妇女问题的出现也提出了性问题和社会问题。面对越来越有组织的妇女运动,生物学与医学领域却出现明显的反女性主义倾向,不但强调两性的生理差异,还强调男性的优越性。意大利犯学、人类学家隆勃鲁索(Lombroso)、德国性学家克拉夫脱• 艾平(Krafft-Ebing)、社会达尔文主义者翰格尔(Haekel )均宣称女人不够进化,像野蛮人和孩子,不明是非,只宜生孩子与做保姆。在罗塞特(Russett)《性科学》书中有一章题为:“天才的女人是男人”。在俄国则完全不同。相对于欧洲在女性问题上的保守态度,当时俄国女性已经具有接受教育的机会,开始积极参与政治反对派和知识界的生活。女性问题也成为当时俄国社会热门话题。奴隶解放法令颁发,圣彼得堡不同政见者与政府紧张对峙,反对派知识分子组织的成立,形成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和政治主张,对女性有三派意见:(1)家庭自由,女性在公共领域享有一些权利;(2)取消家庭,解放妇女;(3)从社会与政治角度改变女性地位,把女性问题纳入更大的政治问题中。那些知识分子经常为有反叛精神的女性离家出走而辩护,鼓励她们走出小家,融入社会,发展自我,完成女性的解放。

莎乐美的家庭属于圣彼得堡的上流社会,她家是不允许她加入反对权威的知识分子行列的,但她也没有自我封闭,更没有对于她所生长的城市中的反叛精神无动于衷。她对两性差异与两性关系的看法,虽然在她遇到的欧洲人中间显得特异,与俄国女性虚无主义者的对女性要求和社会战略还是相符的。这些妇女在想象中,并且在生活中,过着一种相伴而又没有性的婚姻生活,她们防止自己陷入爱情的陷阱,以此作为解药逃避受男人支配的危险。车尔尼雪夫斯基在小说《怎么办》中就刻画了这样新人类形象:中心人物是薇拉•帕夫洛芙娃,一个非常知书达理的青年妇女。她为了逃避一门不中意的亲事和母亲的压制,跟兄弟的家庭教师结了婚,他是一个学医的青年学生,名叫德米特里依•鲁勃可夫。这对新婚夫妇住在一套公寓里,各有各的卧室,他们非常注意做到相敬如宾,避免涉足彼此的隐私,他们是否有性关系,一直不清楚……

得到丈夫的尊重,有自己的卧室,个人幸福,甚至还有性自由,这些对帕夫洛芙娃来说都还不够,她还要求经济独立。许多新女性或虚无主义者都承诺等到三十岁以后才与男人有性关系,她们公开讨论性的危险,如同不小心会陷入囹圄一样。莎乐美的个人生活理想是与一位具有同样想法的知识男性生活在两个卧室内,中间隔着放满书籍和鲜花的起居室,这与车尔尼雪夫斯基小说女主人公很相像。

不过,她向保罗• 雷和尼采建议过三人生活还是令人震惊;这毕竟不同于外人难以评头论足的两人世界。

莎乐美从小性格独立,思想活泼,头脑早熟,但对身体成长意识迟缓。少年时代关心同时代的社会、哲学、宗教问题,渴求了解精神世界的奥秘。在她实行“三位一体”理想组合时,还仅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显然涉世未深,只凭自己意愿行事而不顾外界评判。她与

尼采交往也不可避免地深受尼采哲学思想的影响——审美的、艺术的生活要比道德的生活有价值得多;选择自主、独立的生活方式要远胜于受世俗约束的“规范”的生活方式。这一“强力意志”的理念贯穿在她整个人生中。

最富有意味的是,在“三位一体”的“热恋”阶段,尼采曾亲自导演拍摄了一张照片,莎乐美坐在一辆车上,手拿一根鞭,雷和尼采则在前方拉车。难以揣摩当时尼采拍摄这张照片的想法和心理状态。但它却犹如一个隐喻和神启,预示着莎乐美在与众多男子关系中始终

处于一种“驾驭者”的冷静位置。有评论家评论说:“她只点燃别人,让他们在爱的热焰中燃烧,要么使人休克,要么在九个月后诞生一部伟大的书稿。”甚至更有人认为,她的那些不同寻常的经历更像是一次行为艺术,如果以现代艺术的眼光来看待的话。

莎乐美一生结识与交往的名人中除尼采、里尔克、弗洛伊德外,还有瓦格纳、托尔斯泰、勃兰兑斯、霍普曼、斯特林堡,可能还有赫尔岑、屠格涅夫等。因此,有人说她收集名男人就像收集名画一样。

然而也有同时代人说她具有强烈求知欲,天赋极高,善于启发别人尽情发挥,谈吐高雅,毫不顾忌社会习俗,富有坚定的自主意识,还有惊人的美貌。“当她走进房间,太阳就升起来了。”综观现代历史,几乎找不出一位女性像她那样能吸引如此众多优秀男人,哪怕是最独立、最叛逆的男性,如尼采、弗洛伊德等。也许,在这一点上,只有乔治• 桑稍稍可与她比肩。

然而,乔治• 桑除了与缪塞、萧邦等传世艳遇外,还有大量小说流传后世被人称道。可是,即便以严格标准来衡量,莎乐美也算得上是一位作家。她一生共发表十五部小说和散文集,还有研究尼采、易卜生、里尔克和弗洛伊德的长篇著作,一百多篇随笔、评论,涉及宗教心理、妇女问题、文学及心理分析等。她还保留了内容详尽的日记和笔记。可惜今天仍然没有人把她当作严肃作家来看待。这对她有失公允。

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是她的生平经历实在太令人惊骇。几乎所有研究者都一致公认,她的生平要比她的作品精彩。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对自己的生平讳莫如深,她的回忆录可信性不大,给企图分清哪些是友谊,哪些是知识交流,哪些是调情带来极大的困难。这也难怪人们要对她生平事迹津津乐道,而将她的作品弃置一旁,很少有人予以重视。

马振骋刘苇

本文由作者上传并发布(或网友转载),绿林网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未经作者许可,不可转载。
点击查看全文
相关推荐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