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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梦影读后感精选

幽梦影读后感精选

《幽梦影》是一本由[清]张潮著作,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18.00元,页数:108,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幽梦影》读后感(一):《幽夢影》出版説明

清言小品是明晚期至清初期一種比較盛行的文學體裁,其主要特點是用簡短凝練的語言,來抒發作者對天地萬物或世事人情的獨特理解,其中不乏清辭妙句、箴言雋語。代表作有屠隆的《娑羅館清言》、吕坤的《呻吟語》、陸紹珩的《醉古堂劍掃》(即常托名陳繼儒著的《小窗幽記》)、洪應明的《菜根譚》等。至於此一文學體裁在清代的代表作,則當屬張潮所撰之《幽夢影》一書。據統計,僅清末,便有九部叢書將本書收入其中。

張潮(一六五○—一七○七),字山來,號心齋,清代安徽歙縣人。其父張習孔,順治年間進士,教子甚嚴。張潮天資穎悟,博通經史百家之言,‘以文名大江南北’。年輕時曾致力於舉子業,然因仕途不暢而放棄。此後,他遊歷四方,廣交天下友朋,移居揚州後還依靠經商而致富。

張潮一生對書情有獨鍾,曾撰著、編輯、刊刻書籍多種,其中如《虞初新志》《檀几叢書》《昭代叢書》等都給他帶來了聲譽,但真正使他獲得巨大聲望的,還是編撰方式堪稱獨特的《幽夢影》一書。

據法國漢學家戴廷傑的文章所述,《幽夢影》的酝釀和寫作,前後花了張潮將近十五年時間。全書由張潮所撰的格言、警句、韻語等組成,共二百一十九則。不過創作完成後,作者並未急著將本書付梓,其原因在於,張潮别出心裁地希望‘能有更多的好友爲這部格言和警句集子撰寫評語,藉以增加此書的分量’,希望‘書中每一條睿智的想法都能得到充分闡釋,不再幽閉在孤芳自賞之中’,於是爲了收集更多人對《幽夢影》内容的評論,書的出版便一再延宕。最後,因爲一位答應撰寫序言的朋友意外死亡,終於促使張潮下定決心,將書刊刻出版。

書出版後,在内容結構上,《幽夢影》可以説是非常特别,它頗似当下流行的‘朋友圈’内容結集,當然質量相對來説要高出不少,試舉兩例如下。

其一,張潮‘發’了這樣一條‘朋友圈狀態’:

朋友們在此條下是這樣回復的:

其二,張潮又‘發’了這樣一條‘朋友圈狀態’:

朋友們在此條下的回復:

全書的内容結構皆是如此,每條‘朋友圈狀態’後面所跟的評語有多有少,有莊有諧。在後來的版本中,这些評語的總數逐漸增加了一倍左右,最終成爲今天的面目。

就内容本身而言,《幽夢影》一書實多奇思妙想或閒情雅致,間亦有憂時傷懷之歎。作者學識淵博,文筆清妙,議論獨到,雋語迭出;跟評者多文人才子,故而評論中亦不乏幽默風趣、才華横溢之妙語。因此本書堪助花前月下,就茶下酒之雅興;足增忙餘閒後,息心修身之憑資。

本次整理出版,以《昭代叢書》本爲底本,參以《嘯園叢書》本。其中《昭代叢書》本中有十二條正文,其後無評語;據《嘯園叢書》本刊刻者葛元熙在《幽夢影跋》中所述,其同里袁翔甫曾一一補齊,於是他請求對方將增補的這些評論也刻入新版《幽夢影》中,以成全璧,而袁翔甫也欣然答應。此次出版,《昭代叢書》本中所缺評論,亦據《嘯園叢書》本補足。另外,張潮所撰《花鳥春秋》《書本草》兩種作品,篇幅短小,但内容頗爲有趣;還有《聯莊》(附聯騷)一種,此前似尚未有點校出版者,現據《檀几叢書》本點出,一齊附録書後。

底本中個别錯漏處徑改,不另出校記。點校過程中參考吸取了前人、今人諸多研究成果,在此謹致謝意。因本人學識所限,書中不足之處難免,還望讀者朋友不吝賜教

《幽梦影》读后感(二):摘录一二而已

心斋其人,五感之中,尤尚耳也;三友之中,尤尚松也;人生之就,尤重著书也。其思想多有辩证法之成分。

顾题之以梦且影云者,吾闻海外有国焉。夜长而昼短,以昼之所为为幻,以梦之所遇为真。 读经宜冬,其神专也;读史宜夏,其时久也;读诸子宜秋,其致别也;读诸集宜春,其机畅也。 为月忧云,为书忧蠹,为花忧风雨,为才子佳人忧命薄,真是菩萨心肠。 若恶少斥辱,悍妻诟谇,真不若耳聋也 上元须酌豪友 人须求可入诗,物须求可入画 少年人须有老成之识见,老成人须有少年之襟怀 庄周梦为蝴蝶,庄周之幸也;蝴蝶梦为庄周,蝴蝶之不幸也。 新月恨其易沈,缺月恨其迟上 窗内人于窗纸上作字,吾于窗外观之,极佳。 为浊富不若为清贫;以忧生不若以乐死。 寻乐境乃学仙,避苦趣乃学佛 目不能识字,其闷尤过于盲;手不能执管,其苦更甚于哑 盖姓实有佳有劣,如华、如柳、如云、如苏、如乔,皆极风韵

花与叶俱可观者:秋海棠为最,荷次之,海棠、酴醾、虞美人、水仙又次之。叶胜于花者,止雁来红、美人蕉而已

值太平世,生湖山郡,官长廉静,家道优裕,娶妇贤淑,生子聪慧。人生如此,可云全福。

养花胆瓶,其式之高低大小,须与花相称。而色之浅深浓淡,又须与花相反。

春雨如恩诏,夏雨如赦书,秋雨如挽歌。

十岁为神童,二十、三十为才子,四十、五十为名臣,六十为神仙,可谓全人矣。

武人不苟战,是为武中之文;文人不迂腐,是为文中之武。文人讲武事,大都纸上谈兵;武将论文章,半属道听途说。

着得一部新书,便是千秋大业;注得一部古书,允为万世宏功

云映日而成霞,泉挂岩而成瀑。所托者异,而名亦因之。此友道之所以可贵也。

学大家而不得,所谓“刻鹄不成尚类鹜”也,学名家而不得,则是“画虎不成反类狗”矣。

盖名山胜境,我辈每思褰裳就之,使非琳宫、梵剎,则倦时无可驻足,饥时谁与授餐?

虽不善书,而笔砚不可不精

梅边之石,宜古;松下之石,宜拙;竹傍之石,宜瘦;盆内之石,宜巧。

松下听琴,月下听箫

一日之计,种蕉;一岁之计,种竹;十年之计,种柳;百年之计,种松。

史官所纪者,直世界也;职方所载者,横世界也。

何谓善人?无损于世者,则谓之善人。何谓恶人?有害于世者,则谓之恶人。

人莫乐于闲,非无所事事之谓也。闲则能读书,闲则能游名胜,闲则能交益友,闲则能饮酒,闲则能著书。天下之乐,孰大于是?

看晓妆宜于傅粉之后。

予尝集诸法帖字为诗。字之不复而多者,莫善于《千字文》,然诗家目前常用之字,犹苦其未备。如天文之烟、霞、风、雪,地理之江、山、塘、岸,时令之春、宵、晓、暮,人物之翁、僧、渔、樵,花木之花、柳、苔、萍,鸟兽之蜂、蝶、莺、燕,宫室之台、栏、轩、窗,器用之舟、船、壶、杖,人事之梦、忆、愁、恨,衣服之裙、袖、锦、绮,饮食之茶、浆、饮、酌,身体之须、眉、韵、态,声色之红、绿、香、艳,文史之骚、赋、题、吟,数目之一、三、双、半,皆无其字。《千字文》且然,况其它乎?

凡事不宜贪,若买书则不可不贪

无益之诗文,莫甚于祝寿

婢可以当奴,奴不可以当婢

胸中小不平,可以酒消之;世间大不平,非剑不能消也。

不得以而谀之者,宁以口,毋以笔;不可耐而骂之者,亦宁以口,毋以笔。

清高固然可嘉,莫流于不识时务。

冰裂纹极雅,然宜细,不宜肥。若以之作窗栏,殊不耐观也。

昔人云:“妇人识字,多致诲淫。”予谓此非识字之过也。盖识字则非无闻之人,其淫也,人易得而知耳。

清宵独坐,邀月言愁;良夜孤眠,呼蛩语恨。

蛛为蝶之敌国,驴为马之附庸

马与牛,一仕而一隐也

孔子生于东鲁,东者生方。故礼乐文章,其道皆自无而有。释迦生于西方,西者死地。故受想行识,其教皆自有而无。

镜不幸而遇嫫母,砚不幸而遇俗子,剑不幸而遇庸将,皆无可奈何之事。

作文之法:意之曲折者,宜写之以显浅之词;理之显浅者,宜运之以曲折之笔;题之熟者,参之以新奇之想;题之庸者,深之以关系之论。至于窘者舒之使长,缛者删之使简,俚者文之使雅,闹者摄之使静,皆所谓裁制也。

文有不通而可爱者,有虽通而极可厌者。此未易与浅人道也

贫而无谄,富而无骄,古人之所贤也;贫而无骄,富而无谄,今人之所少也。足以知世风之降矣

宁为小人之所骂,毋为君子之所鄙

傲骨不可无,傲心不可有;无傲骨则近于鄙夫,有傲心不得为君子

月中山河之影,天文中地理也;水中星月之象,地理中天文也。

才子而美姿容,佳人而工著作,断不能永年者。匪独为造物之所忌,盖此种原不独为一时之宝,乃古今万世之宝,故不欲久留人世,以取亵耳。

闲人之砚,固欲其佳,而忙人之砚,尤不可不佳;娱情之妾,固欲其美,而广嗣之妾,亦不可不美

才子遇才子,每有怜才之心;美人遇美人,必无惜美之意。我愿来世托生为绝代佳人,一反其局而后快

动物中有三教焉:蛟龙麟凤之属,近于儒者也;猿狐鹤鹿之属,近于仙者也;狮子牯牛之属,近于释者也。植物中有三教焉:竹梧兰蕙之属,近于儒者也;蟠桃老桂之属,近于仙者也;莲花薝卜之属,近于释者也。

文人每好鄙薄富人,然于诗文之佳者,又往往以金玉、珠玑、锦绣誉之,则又何也?

能闲世人之所忙者,方能忙世人之所闲。

“耻”之一字,所以治君子;“痛”之一字,所以治小人

借他人之穷愁,以供我之咏叹,则诗亦不必待穷而后工也。(间接经验)

《幽梦影》读后感(三):朋友圈——写在人生边上的《幽梦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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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圈——写在人生边上的《幽梦影》

初识《幽梦影》,源于《中国诗词大会》。“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吾无间然矣。”——不是诗歌,但在这诗歌云集之处却毫不逊色。再见《幽梦影》,源于《生活的艺术》。林语堂先生的大作似乎专为《幽梦影》中的佳句而发,每每引用,总是探骊得珠。终于在图书馆的一次闲逛中看到了它,而这本书远比先前所闻更为有趣。

一般而言,引用常常比本身有趣。引用是取其精华(当然为批判而引用的除外),一些没那么精彩的部分,一些重复冗余的东西自然被略过。而想象会用一种更完满的内容填充这一空白,所以常常有引用精彩而原文平平之感。而本书却以其特殊的体例——语录体(当然,我更愿意称其为朋友圈体),使其本身别有一番风味。

语录体是中国古代常用的一种文体,如《论语》、《孟子》都可以视为语录体文学。但《幽梦影》的体例更为简洁,一句一则,倒像是名人名言大全。而大全后更有“作者精选评论”,更使它简洁却不失于单调。

张潮前前后后花费了十五年来编写此书,每录一则则会请好友赏玩评论。而其会进行二次挑选,因此无论是原文还是评论都是质量上乘。其实本书的酝酿时间或许还会长于十五年,只是其中一位参与评论的朋友意外离世,让张潮下定决心“出版”此书。这才有了我们今天所见的《幽梦影》。

在原文上加以批注,其实是一见特别有趣的事情。读旧书的乐趣,很大一部分在于前一位读者的笔记。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而阅读他人的笔记能让我们去关注一些我们自己或许不会在意的事情。但是,这样的行为也是有风险的。如果前一位读者阅读水平过于低下,喜欢在一些极其无聊的地方圈圈画画。可他既然画出来了,你总得要读一读吧。如果不读,你怎么知道他的批注高明与否呢?这无疑会造成阅读中的不顺之感。更有甚者,乱写乱画,更让人没有读书的兴趣。批注就好似视频的弹幕,能看到一二佳句当然能让阅读的快乐加倍。可倘若“引战”“剧透”来势汹汹,却也只好舍弃掉寻找佳句的可能性了。而精选的评论却能解决这个问题,如四大名著的批注版本,我想比其原版要更精彩些。所以,读不下去原版的朋友可以去看看批注版本,便有助于充分领略其有趣之处。但批注毕竟是一种事后的行为,虽然也是与作者的沟通,但却少了一份交流感。而本书以其特殊的体例与创作经历,使之更有一种对话感、交流感。而加之其纯粹是文人闲谈,而非严肃的对话,自然又更能看到一种谈笑风生、其乐融融之感。似乎只有《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才有此飘逸之感。

文章的基调是轻松的,充满了烟火气息的。能看到朋友之间的相互吹捧——“读经宜冬,其神专也;读史宜夏,其时久也;读诸子宜秋,其致别也;读诸集宜春,其机畅也。”他的朋友立即写下这样的评语:“读《幽梦影》,则春夏秋冬无时不宜。”能看到朋友对他的发挥——“无善无恶是圣人;善多恶少是贤者;善少恶多是庸人;有恶无善是小人;有善无恶是仙佛。”其友人发挥曰:“先善后恶是两截人,先恶后善是回头人。”能看到朋友的相互调侃——“为月忧云;为书忧蠹;为花忧风雨;为才子佳人忧命薄;真是菩萨心肠。”而后江含徵曰:“我读此书时,不免为蟹忧雾。”张竹坡曰:“江子此言,直是为自己忧蟹耳。”……凡此种种,不可胜数。好似咱们今天的朋友圈景象。

但是这样的书在今天读来在一定程度上却也可以视为封建糟粕,因为一群文人聚会,所谈只是游山玩水,时不时更有嘲讽穷人,物化女性的言行,毫无“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博大气象。如果张岱的《陶庵梦忆》可以说是寄托故国之思,你们不只是不事生产的地主阶级闲来无事的相互调笑吗?如果说《红楼梦》里的骄奢淫逸可以折射出王朝阶级的覆灭,这一本薄薄的小书不也可以折射出这一点吗?(如此说来,《陶庵梦忆》也可以看出明朝灭亡的趋向)

可是话也说回来,一群好朋友在一起能聊些什么呢?阔别良久,聊各自近况;分别在即,谈未来志向。可是常常谈话的人,却不会总聊这些,自然也会聊一聊闲事。理想抱负,国家大事自然会谈起,可是天天聊仁义道德,未免太无聊、太刻板,反而不近于人情了。好友相聚,聊聊无意义但有趣的笑话,甚至发发牢骚,说一说想说但不敢说的“政治不正确”的话(此处是社会意义上的“政治正确”而不是政治意义上的“政治正确”),当然也无可厚非。

这样的书也有一种问题,即是只有statement而没有argument,自然会给一些重视logic的人以批评之机。(如一些人批评《论语》会给出这样的理由)但是,这也只是一部“闲话集”,一个“朋友圈”。我想朋友圈中critical thinking and moral reasoning毕竟不是多数,emotional expression 才是多数人的选择。当然会有偏执,当然会有前后矛盾之处,但这毕竟不是学术论文、法律文书、尸检报告,似乎草率一些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正如钱钟书先生为《写在人生边上》所作的序言——

人生据说是一部大书。 假使人生真是这样,那么,我们一大半作者只能算是书评家,具有书评家的本领,无须看得几页书,议论早已发了一大堆,书评一篇写完交卷。 但是,世界上还有一种人。他们觉得看书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写书评或介绍。他们有一种业余消遣者的随便和从容,他们不慌不忙地浏览。每到有什么意见,他们随手在书边的空白上注几个字,写一个问号或感叹号,像中国旧书上的眉批,外国书里的Marginal ia。这种零星随感并非他们对于整部书的结论。因为是随时批识,先后也许彼此矛盾,说话过火。他们也懒得去理会,反正是消遣,不像书评家负有指导读者、教训作者的重大使命。谁有能力和耐心作那些事呢? 假使人生是一部大书,那么,下面的几篇散文只能算是写在人生边上的。这本书真大!一时不易看完,就是写过的边上也还留下好多空白。

朋友圈就是我们写在人生边上的评语。我们还是不要去做那袖手旁观、自说冷话的闲人为好。第一是这样不对,第二我们大多没有那么多钱。“有一份热,发一份光”自然应该是有为之人的生活常态,但996却是过犹不及(当然说得轻巧了)。大书之中,偶尔也该写写夹批。调节、变换,更能使这本书摇曳生趣。我没有考证张潮究竟是混吃等死的有趣的寄生虫,还是充满生活趣味的有位人士,所以也无法妄下评价。只希望能“弘扬主旋律,倡导多样化”吧。异见人士就把它当作写在我人生边上的话语吧。

我不禁打开了朋友圈,朋友们的动态也不乏有精彩之语。王国维讲“一代有一代之文学”,当代诗歌的体例是不是就是朋友圈动态呢?我不知道,但却不能排除有这样一种可能。我想,我们更应去拥抱这样一种可能性。不知我垂垂老矣之时,能不能也出上这样一本朋友圈合集?不知千百年后的文学史,我们这个时代的《唐诗三百首》是不是朋友圈的体例?到要请各位朋友多多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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