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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的一生》读后感100字

《诗的一生》读后感100字

《诗的一生》是一本由(美) 简·约伦著作,新星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46.00元,页数:48,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诗的一生》读后感(一):我本人很喜欢这一本书,讲述了狄金森女士个人的人生经历,非常不错的一本书,我个人认为。

请问我现在可以发评论了吧?那么我开始发了。

非常不错的一本书,我个人很喜欢里面的诗篇,从各位当事人的角度出发讲述了狄金森女士这一位女诗人的一生,题材很新颖,描写很生动并且很具有启发性质和纪念意义,总地来说是很不错很优秀的一本诗歌体的人物传记吧,很不错,我很喜欢这一本书,不错。

我想说得就是这一些事情了,在此向各位读者们推荐一下这一本书,恭祝各位阅读愉快,谢谢各位的观看和支持,各位再见吧。

《诗的一生》读后感(二):单纯觉得很美丽的一本书……文字很触动我。

书中有提到,艾米丽 狄金森女士很喜欢简爱这一本小说,这一点很像我初中时的一些很优秀的女学生……独立而坚强的新社会女性,说得就是狄金森女士这样的女人了吧,我觉得。

她还很喜爱动物,对自己的宠物狗很有爱心,看得出来是一个善良而有慈悲之心的女诗人,这些都是普通的众人所不及的品质吧……我很喜欢这个诗人了。

我本人不是很了解宗教,但是看得出来狄金森女士对于宗教很有一番自己的独道的见解,并且也不赞同清教徒的某些为人处世的原则,是一个很具有反叛精神的女作家和女诗人,我很欣赏她这一个人,非常优秀的一位女性诗人,我很喜欢她。

我想说得就是这些了,总而言之,这一本书很不错,就是这样了。

感谢各位观看我的书评,各位再见了。

《诗的一生》读后感(三):单纯觉得很美丽的一本书……文字很触动我。

书中有提到,艾米丽 狄金森女士很喜欢简爱这一本小说,这一点很像我初中时的一些很优秀的女学生……独立而坚强的新社会女性,说得就是狄金森女士这样的女人了吧,我觉得。

她还很喜爱动物,对自己的宠物狗很有爱心,看得出来是一个善良而有慈悲之心的女诗人,这些都是普通的众人所不及的品质吧……我很喜欢这个诗人了。

我本人不是很了解宗教,但是看得出来狄金森女士对于宗教很有一番自己的独道的见解,并且也不赞同清教徒的某些为人处世的原则,是一个很具有反叛精神的女作家和女诗人,我很欣赏她这一个人,非常优秀的一位女性诗人,我很喜欢她。

我想说得就是这些了,总而言之,这一本书很不错,就是这样了。

感谢各位观看我的书评,各位再见了。

《诗的一生》读后感(四):时间的车轮一定抹过了油

艾米莉·狄金森在“家宅”(Homestead)二楼卧室的墙纸。图片:Janny Chiu

《狄金森书信选》中收录的第一封信写于艾米莉·狄金森(1830-1886)十二岁时。那是一八四二年四月,艾米莉在信中告诉她离家的哥哥奥斯汀:“母鸡相处和睦,小鸡长得飞快。恐将矗成庞然大物,若你归家,凡眼不识大鸡。”哥哥奥斯汀是艾默斯特学院的学生,若干年后,他将追随父亲和祖父的职业追求,成为一名备受小镇市民尊敬的严肃的律师。与哥哥相比,艾米莉在童年时期并未肩负许多家庭责任。除了在信中向哥哥详细地记录自己今天又收获多少枚鸡蛋之外,艾米莉最大的兴趣在于阅读、烘焙、练习钢琴与园艺。事实上,这些爱好伴随着艾米莉的一生。即使在一八六二年,艾米莉写下“灵魂选择她自己的社群——然后——关上大门……”我们依然无法武断地揣测,艾米莉也将这些爱好关在了门外。

艾米莉·狄金森读过最多遍的书应该是钦定本《圣经》,这不仅仅是因为艾默斯特镇频繁的宗教活动——像许多清教徒家庭一样,艾米莉在十三岁那年从父亲那里得到了属于自己的第一本《圣经》。《圣经》是艾米莉最初的文学养料,她读了又读,经常从记忆中引用。《圣经》里的故事和人物不断出现在她的信件和诗歌中。“圣经是一本古老的书——/被逝去的人写成”,艾米莉甚至曾单为《圣经》作诗一首;另一个艾米莉终生阅读的主题是莎士比亚,她参加了一个由艾默斯特的年轻人组成的阅读小组,他们在集会时大声朗读莎士比亚的作品。不过艾米莉永远也没有想到后世会将她与莎士比亚相提并论,美国著名批评家哈罗德·布鲁姆认为:“除了莎士比亚,狄金森是但丁以来西方诗人中显示了最多认知原创性的作家。”

一八四五年五月,艾米莉在致朋友亚比亚·鲁特的一封信中提到:“……我的植物长势良好。附上一小片天竺葵叶,请为我压干。”这里无意间泄露了艾米莉的秘密。十五岁时,她或许已经掌握小镇自然中的一切植物。艾米莉终生都在父亲建于“家宅”(Homestead)后面的温室里玩赏侍弄,“我的花草鲜茂”——她时常向朋友描述花园的近况,又在冬天来临时担忧地询问别人,“你还有鲜花吗?”艾米莉在艾默斯特中学就读期间,著名地质学家爱德华·希区柯克成为院长,许多学生注册了他的课程。希区柯克在课堂上讲授火山、化石和岩层,这构成了艾米莉对于自然物理本质的理解,而阿尔迈拉·哈特夫人在植物学上对艾米莉的指导,又促使她拥有了第一本植物标本集。后来,艾米莉开始在文字中以前所未有的植物学精度描绘花草。一八八二年十月,艾米莉轻盈地在信中向朋友诉说:“蜀葵把衣物扔弃一地,我忙着捡拾茎和花蕊。”因为热爱园艺,艾米莉熟悉气候、季节的变化,敏感于昼夜交替,也善于辨认栖息在植物间的蜜蜂、蝇虫与鸟类。这一切都反映在她的诗中。

十四岁时,狄金森对亚比亚·鲁特想要“完成”一项教育的想法一笑置之——“到时你可能是柏拉图,而我将是苏格拉底”——她这么嘲弄自己的好友。艾米莉的父亲重视子女的教育,她早期的学校教育课程包括文学经典、拉丁语、数学和植物学。从艾默斯特中学毕业后,成绩优异的她离家前往十英里之外的南哈德利就读曼荷莲女子学院。又是在和鲁特的通信中,艾米莉巨细靡遗地记录下自己当时的生活:

“我们早上六点起床。七点吃早餐。八点开始学习。九点,学院大厅集合祈祷。十点一刻,背诵一篇古代史评论,联系阅读的哥尔斯密与格里姆肖。十一点,记诵蒲柏《人论》选节。十二点,体操运动。……”

艾米莉为自己在信中“有那么多废话要讲”而欢欣鼓舞,然而在曼荷莲女子学院就读一年以后,出于某种学者至今仍在揣测的原因,她再也没有返校。十年后,鲁特选择了婚姻所期望的角色和责任,而艾米莉则刚刚开始写她的诗。无论如何,艾米莉觉得她一生的教育永远“尚未完成”,而她也要继续在诗中说她的“废话”。我们无法追究诗在艾米莉的生活中真正发生的具体时间,学者认为很可能是在一八五五年(她在一八五零年收到一本爱默生的诗集作为礼物,似乎从那时开始写诗),正是在这一年,艾米莉在“家宅”拥有了自己的卧室,二楼西南角的房间,而一张只带着一个抽屉的木桌成为整个房间里被使用最多的家具。哥哥奥斯汀于一八五六年结婚,和妻子苏珊在“家宅”的毗邻之地建起“长青居”,这为艾米莉带来了更多的社交活动,人群让艾米莉自由,也让她感到焦灼。“很高兴与姑娘们欢度一晚,但今天下午,我颇多拜访,不留神,把心遗落沃纳教授家。请为我的精神保留一角席位,就在温妮(艾米莉的妹妹)后面。”这是艾米莉写给苏珊的信,她们二人隔着两栋房子之间的草地互传字条。在其中的一张上,艾米莉对苏珊写道:“我们之间的纽带非常纤细,是一根永远不会溶解的头发。”

日常生活迅疾的改变让艾米莉·狄金森对命运变得敏感,自然时间与社会时间相互交叠,命运的步履加快了节奏。她开始面对扩大的家庭关系和不再封闭的社会空间,一颗备受呵护的心灵初次展开对外部的体验,破碎的思绪捡拾起语言的骨血,这激发了真正的写作,并在随后持续了数年。在艾米莉三十五岁的时候,她已经创作了超过1100首简洁有力的诗歌(目前留存于世的诗歌共有1789首)。在这些诗歌所能抵达的最小的读者范围内,艾米莉审视着自然和艺术,反复质询道德和信仰:一道被生活割破的伤口在艾米莉的诗歌中更加真实,而倘若任何追问被施加了期限和条件,那么它将无法在艾米莉那里得到回答。

如果“诗艺”在亚里士多德看来,是做到“一件不可能发生但却可信的事比一件可能发生但却不可信的事更为可取”,那么艾米莉在诗中谈论的那无法握着的“心”,那个“我为美死去”的事实,是不可能发生但却可信的吗?是什么在艾米莉的诗中充当了“不可能发生”与“可信”的分界点?文学的修辞首先作为外涌的力量召唤了动人心魄的想象——青苔掩盖了那些为美和真理而死的人的名字,而从甘愿为美身殉的“我”到达一种心灵交汇的良善,则需仰赖存在于诗歌里的诗人自己,是作为“我”出现在诗歌里的艾米莉·狄金森使我们相信,这个在一张从律师办公室里随手拿来的商业便签上写字的诗人,所说的一切都是可信的。诗人的主体性和她的经验不仅决定了语言的排布、诗行的韵脚,更决定了诗的情感逻辑能否让诗不再成为一种“鬼演”,从而落脚于真实。恰恰因此,在历史资料里研究诗人将永远走向殊途,如果想与艾米莉相逢,不要踏上“家宅”里那个窄小陡峭的通往二层的楼梯——事实上,前来拜访诗人的友客后来只能站在楼梯下与她对话,艾米莉其实躺在那座为美而死的墓中。

接下来的艾米莉·狄金森已经成为那位后世熟知的“奇人”(myth)。一八六五年以后,艾米莉不再大量写诗,她杜绝一切社交活动,穿上一身白袍。除了因为治疗眼疾而外出的几次短途旅行,艾米莉没有再踏出“家宅”的大门。她写给别人的信越来越短,留在文字里的时间也越来越短,或许是因为身体上的病痛,或许是因为与她通信多年的朋友接连去世了。艾米莉·狄金森的一生与死亡如影随形,她的父亲死于一八七四年,母亲死于一八八二年,哥哥奥斯汀与苏珊的孩子吉伯在八岁时死于伤寒,那是一八八三年,而某个她可能爱过的法官死于一八八四年。“死亡的深渊对我来说太深了,我的心还来不及从一个深渊爬起来,另一个就已经来了。”这一年,艾米莉在写给朋友的信里说。如果我们在死亡庞大的阴影中再次谈起“诗艺”,它将再也无关于符号、隐喻和命题,“诗艺”化身为一个简单有力的动作,在双脚还没有被泥土掩埋之前,作出博尔赫斯所言的“尝试”:“我们尝试了诗;我们也尝试了人生。而我也可以很肯定地说,生命就是由诗篇所组成的。”

艾米莉·狄金森因“布莱特氏病”(某种肾脏疾病)死于一八八六年五月。就在这一年春天,她还写信给自己的姑妈伊丽莎白·狄金森·柯里尔:“藏红花斗志昂扬,水仙花舒展到第二个节,让我们携手康复。”艾米莉可能还没有见证这年春天最茂盛的景象,马萨诸塞州的雨水太多,夏季短,冬季漫长,若干年前,当艾米莉在凋敝的园中行走,找不出一朵可以压干送给朋友的黄花时,无声和细小的时间已经向诗人宣告了胜利。面对死亡,艾米莉说自己“驻足在一幢屋前”,那屋顶似乎仅能“微微入目”,“檐口飞张于地”。走入这幢屋子对于一位勇敢的诗人来说,就好像只是搬了一次家。托马斯·温特沃斯·希金森,这位艾米莉钦仰的导师,在葬礼上朗诵了艾米莉所喜爱的另一位艾米莉·勃朗特写的诗,诗里说,“我没有怯懦的灵魂”。

一八四五年,那是艾米莉只有十五岁的时候,她学习蜜蜂的拼写,学习玫瑰的数学,她记住花园里生长的每一种东西的历史,但与此同时,一双笃信万物有灵的眼睛又在对那些注定只存在于思想中的事物展开抽象观察。在一封信里,她郑重其事地写下:“我真的相信,时间的车轮一定抹过了油,我记不起他何时经过。”时间造成了一种物理性的改变,它的理智和坚定能让树的年轮一圈又一圈增长,让裂缝爬满砖石,让一件或许拒绝了爱情的白袍泛黄。此时此刻,我们可能仅仅剩下了那张只带着一个抽屉的木桌。想象艾米莉·狄金森吧,她伏在桌前朴素地劳作,握笔的手凝成一个时间无法毁灭的姿势。——只能同情那张书桌了,它旧得非常寂寥,等待它化为齑粉的世界里,诗人已经不在其中。“别淡忘你诚挚的朋友。”艾米莉说。

艾米莉·狄金森寄给艾米莉·福勒·福特的一绺头发,约1853年。图片:Amherst College Archives& Special Collections

*本文所涉历史资料均来自艾默斯特艾米莉·狄金森博物馆:www.emilydickinsonmuseum.org *本文所引艾米莉·狄金森书信均选自《狄金森书信选》,人民出版社2014年版,康燕彬译。

《诗的一生》读后感(五):最果断的行为,是冒着不朽的危险

发在读小库&读库公众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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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家书店工作,《诗的一生》这本书2018–2019年只卖出,一本。

有次碰巧看见一位读者引用他从店里买走的《叔本华与梵·高:箴言与绘画》,“一个人自身拥有越丰富,他对身外之物的需求也就越少,别人对他来说就越不重要。所以,一个人具备了卓越的精神思想就会造成他不喜与人交往。”若他能发现《诗的一生》,大概也会喜欢这本海蓝色薄薄的诗集。

这本书的主角艾米莉·狄金森,在美国诗歌史上享有崇高地位,国内80后在小学时候就能在新华书店买到她的诗集。她生前默默写诗,去世后才被世人知晓,宁静的生活之下,流动着富于诗性创造力的潜流。

读过原版The Emily Sonnets: The Life of Emily Dickson的读者,会用传奇&谜语(legend & riddle)描述其一生,而我觉得这本书很像近年被国内观众热议的纪录片《寻找薇薇安·迈尔》,它们都试图从生前才华横溢又默默无闻的人抛下的线索中,追寻孤独又迷人的人生传奇。

追寻艾米莉的人,是美国儿童作家、诗人简·约伦与艺术家加里·凯利。

01 诗歌和它们的读者在那里相见

翻开中文版《诗的一生》,很难不在映入眼帘的第一幅画上停留半分钟。

这是你与艾米莉在书中的第一次照面,她左手托着脸,手里夹着笔,一身白袍,头发对分盘起。身后,是常伏案写诗的小桌与散落的小纸片,身边,是她花园里的花叶。她正望着你,眉间上挑,嘴角些微不对称。静谧而直接的眼神,让人想起她的那句诗,“说出所有真相但要含蓄地说——/ 迂回的方式里蕴含成功。”

《诗的一生》有十五张画 ,对应十五首诗,包括十四首十四行诗和一首短诗。加里·凯利并没有给每幅画特意命名,这给了每位读者想象的空间。我愿把这幅开场命名为《来吧,来我的世界》,再把第二幅画命名为《但是没有入口》,那里,艾米莉用右手拿着一张纸片,将嘴巴挡住,又在纸片上映出嘴唇,“说出所有真相但要含蓄地说——/ 迂回的方式里蕴含成功。”

作为知名画家,凯利的官方介绍很长,他为大量图书创作过插画,也有艺术作品刊登在《纽约客》和《滚石》。简·约伦在她个人网站介绍《诗的一生》时,只为凯利链接了一个特别的艺术&摄影网站。在那里,大名鼎鼎的艺术家热衷与网友分享如何拍摄飞鸟的技巧。

凯利为艾米莉创作的十五幅画,表意都很简单直接:黑色的狗,白色的袍,红色的苹果,艾米莉在黑暗中悄悄探进门的脸。它们都用了较晦暗的色调,只让光从某一处照进画面,洒在艾米莉的肩颈或是脸上,光影衬出人物棱角和青肃氛围,带人扎进十九世纪马萨诸塞州清教徒的日常。

用《诗的一生》的一句诗描述这种画风,“对我真实的就像太阳。”这种单纯是含蓄迂回的,没留下入口。

好在,简·约伦试着给了入口。

02将人物与事物交错写成诗

简·约伦被称作“美国的安徒生”,写了三百多本书,享有一长串获奖目录,真正的著作等身。国内小读者在很多书店都能找到她的作品,比如儿歌绘本《四季歌》和获得“凯迪克金奖”的绘本《月下看猫头鹰》。

简·约伦写给孩子们的故事和诗,语言与内质都悠扬浪漫。她写一对父女到森林里找猫头鹰,女孩和父亲模仿猫头鹰的叫声,等猫头鹰来了,他们彼此安静地看着,在一个寒冷且安静的冬夜。

相比之下,《诗的一生》读起来要复杂得多。简·约伦生于1939年,在艾米莉去世五十三年之后。她生在马萨诸塞州,与艾米莉生活的镇子相隔不远,视艾米莉为“邻居”,在书中以诗描绘了艾米莉幼年的家庭生活、中年的隐居岁月和她隐秘的诗歌世界。

简·约伦对艾米莉的追寻,沿着两条交错的河。她挑选了艾米莉生命中特别的线索,幼时生活的砖房、陪她多年的黑狗、紧紧楔进其诗歌世界中纷纷的纸片等,又邀请了在艾米莉鲜少的社交生活中出现过的人物,包括妹妹温妮、侄女玛莎、导师&朋友托马斯·温特沃斯·希金森、 不具名批评家,还有简·约伦自己与艾米莉自身,然后,将人物与事物交错,写成诗。

她把楔入艾米莉生命的纸页,给了长久呵护其生活与诗艺的妹妹温妮:

她划拉下一行诗,给它一个破折号—-另一行诗紧接而出,像第一行那样迅疾。宛若一道伤口,一道流血的深长伤口,这首诗在纸上以一次爆发结束。诗歌的血流进每一张小纸片,她的感受一行行全写了出来,就好像她细致地画了一幅心灵和思想的地图,朴实又优美。《纸页》(温妮说)

把谈论艾米莉白袍和谎言艺术的机会,给了批评家:

只需一袭白色长袍,穿戴即告完成。像制服,简化了生活自身和谎言一起滑落的生活。《白色装束》(批评家说)

想想这些谎言多么有价值诗人的光荣就自安于她说出谎言时 说出了更深的真实《对谎言的热情》(批评家说)

把解开隐居生活和一生选择的关键钥匙,留在了艾米莉自己手中:

是什么让我关闭生活之门,斩断可能茁壮成长的爱情,弃绝任何嫁作人妻子的想法,现在已经遗忘很久。……敞开的大门与我何用,当我自身如此丰富?《奇人》(艾米莉说)

同时,简·约伦把另一把最特别的钥匙,抛给了不会撒谎、最会发现奇迹的孩子,艾米莉的侄女马蒂。于是艾米莉成了“仙灵姑妈”,成了在人们入睡时送来梦境的“麦布女王”。在超凡世界里,艾米莉有了不同于世俗世界的、被孩子理解的身份。

年轻的时候,我们认为她古怪。她的血管里留着仙灵的血,虽然其他方面和人类一样。……不是大人,不是孩子,属于两者之间。《我们的仙灵姑妈》(马蒂说)

十四首诗,灵活遵循了莎士比亚式和意大利式十四行诗的体式,此外简·约伦把更多钥匙藏在了细腻的尾注中,你可以读到更多艾米莉的生平细节与博物馆资料。譬如《树篱》中写到的铁杉树篱,原本不超过房子的二层高度,后来已长成巨木,2009年被更换,一个艾米莉·狄金森版本的“今已亭亭如盖矣”。

直到最后一首简单的短诗,简·约伦回到她一贯的悠扬浪漫风格之中。十五首诗如秋叶般,在一本书的时光里,一片一片落下。

艾米莉·狄金森宅在家里——每天都写一点儿诗歌每天写一点儿诗歌到最后成了要写很多诗来谈论的人。《艾米莉去世之后》

追寻之旅,暂到尾声。

03以一个诗人之身感受诗人艾米莉

简·约伦为什么要写《诗的一生》呢?

不为什么,也不为什么人而写。

在个人网站中《诗的一生》页面上,简·约伦谈到这本书的由来。最初她写这些诗,完全没有任何出版计划,也不打算写给成年读者或是孩子们——只是自己感受到一种要写出来的冲动,这些诗只为它们自身而存在。简·约伦用七年时间,缓缓地纯粹地写出了七首十四行诗。

这些无为而作的诗最初与更多人相遇,也不是通过书,而是通过一场音乐会。简·约伦十分欣赏的作曲家朋友Jerry Noble偶然知道了它们的存在,将其编为女高音演唱、钢琴伴奏的曲子,在 SmithCollege举办了首演。当时,简·约伦觉得这或许是这组诗最好的归宿。

直到有天,在明尼阿波利斯,简·约伦和一位出版人共进午饭时,无意中提到了这组诗。出版人从编辑角度提出可以增加至少七首新诗,并设置了主题:狄金森早期的生活与家庭。简·约伦接受了这个偶然得来的出版提议。与之前七首旧诗不同,完成后面七首诗,简·约伦只花了不到七周的时间。细心的读者可以打乱书中诗的顺序,按照这个线索重新排列十四首诗。

艾米莉一生创作了1775首诗,简·约伦则为艾米莉创作了15首诗。其中的关联,我想并不只因“邻居”之缘。作为女诗人,简·约伦从艾米莉的诗中,触到了穿越两个世纪女性创作者之间骨肉相连的东西,以同理心刺透了艾米莉那种,关起门来,让自己命悬一线于诗的纯粹交付。

简·约伦自己出场的诗,排在十四首诗最后。

一位女诗人站在那里,在橱柜、砖头和木头之间。有时候最果断的行为是冒着不朽的危险在这时写诗,在她给牛奶脱脂或用丝线缝补衣服的时候。……但在内心——她诗歌产生的地方——她给予世界热烈的拥抱。因此,如果你到那里参观,请深深吸入那超越了她的死亡的诗歌的气息。《艾米莉·狄金森的房子》(简·约伦说)

简·约伦为艾米莉写下的这些诗,尤其是最初的七首,映照着那句“最果断的行为 是冒着不朽的危险。”她并未死板地因循十四行诗的格式规范,而是细密地铺排了它们关乎艾米莉生命的内在逻辑。出场讲述艾米莉人生的人,对应其简单的人际关系与隐居生活。

除了艾米莉自身,她给了评论者评论其诗艺与白袍的机会,只让妹妹谈论诗歌与艾米莉血肉相连的深刻关系,又让孩子说出艾米莉超越世俗的一面,布局清明。

而由简·约伦口吻写下的最后这首诗,有一种超越了生死的果断与赤诚。艾米莉曾与苏珊(哥哥的妻子)互传纸条写道,“我们之间的纽带非常纤细,是一根永远不会溶解的头发。”简·约伦与艾米莉由这一组诗歌建立起的关联,也非常纤细,但不会溶解。

这便是简·约伦笔下的艾米莉:给了一些钥匙,却没有妄下答案;写了诗人的一生,也重写出了一个谜语。它不同于任何一个评论和介绍艾米莉在美国诗歌史上如何崇高的文本,它只是在,以一个诗人之身,感受诗人艾米莉。

它其实适合所有喜欢解谜的读者,也适合所有思考人之一生可以如何度过的读者。

而对于本身对于艾米莉有些许了解的人,不妨沿着这本书再多读下去。去读英文原版中十四行诗,字词跳动嵌合出不同于中文译文的意趣,会补足三重诗人的映射下(作者是一位诗人,译者是一位诗人,写的一位诗人)可能遗失的光;还可以再回到艾米莉的世界,读她在那些小纸片上写下的诗句,找到《诗的一生》中简·约伦埋下的回声(对于艾米莉诗歌的引用)。

“What need for me an open door / When in myself is so much more?”—and idiosyncratic dress: “sometimes a white dress is only that, / It keeps the daily choices few.”

“I learned the spelling of the bee, / The mathematics of the rose / … / I found more in the books of air; / My higher education won / From every bird found flying there.”"There my father, pure and terrible, did call upon his God,/ Who was like him, both a Puritan and grim.”

回到中文版的《诗的一生》,读库将英文尾注嵌在了蓝色的封面上,像层层浪花。在距离十九世纪近二百年的今天,把手按上去,像推开一片海,掉入一个人的一生。一个寂静又神秘的女诗人生命中涌过的浪,迎面而来。

《诗的一生》还在书架上,不晓得哪天它会被带走,我会对那位读者默念:

去吧,去她的世界。

像简·约伦在题记中写到的,去她的花园里朗读她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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