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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诗选》读后感1000字

《白居易诗选》读后感1000字

《白居易诗选》是一本由王志清著作,商务印书馆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4.00,页数:232,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白居易诗选》读后感(一):走进白居易的俗美里

赵翼曾曰:“中唐诗以韩、孟、元、白为最。韩、孟尚奇警,务言人所不敢言;元、白尚坦易,务言人所共欲言”,其所言“人所共欲言”者,是为俗。俗者,浅切也,人多不研;俗者,庸常也,人多不亲。中国诗的审美向来以含蓄典雅为上,推崇韵味无穷的意境之美。如果说,“王维的意义,在于完成了中国诗歌由质实向空灵的趣味转变”,那么,白居易的俗美之趣,则表现为诗歌由风韵向质实的新变与深化,二者鲜明地体现出盛中唐诗风之分野。而当研究王维的名家与通俗尚实的白诗相遇时,会呈现出怎样的解读视角与学术个性呢?王志清教授新著《白居易诗选》(商务印书馆)即向世人“拿出了这份答卷”。该书在当下同类著作的各种取向与评赏方式之外另辟新径,以白诗俗美为重心,以诗风流变为走向,细读文本而直探诗心,深入肌理而读出同情,在反映白居易诗歌本体艺术面貌的同时,更向世人呈现了白诗激切真挚的俗美。

选诗:俗与雅兼取

白居易存诗近3000首,数量之巨唐代罕有其匹,作为其诗选本,抉剔取精实为绝难之诗。而本书对白诗取舍,表现出了较高的识见:其所选之诗,体裁涵括古体、近体,题材上涉及抒情、叙事、写景、咏物、酬唱等,尤以展现其自身俗美特色的诗篇为主,使读者可经由此选本而对白居易存一全面而客观的认识。著作在点与面的关系上做到了较好的统一:既注重整体把握,将所选百余首诗按时间顺序编排,以窥探诗人不同阶段的心理真实,又注重个体发微、比照通会,对部分篇章进行细致地考索研析;既选入脍炙人口,诸如《赋得古原草送别》、《长恨歌》等遐迩所闻的诗篇,亦有对《寄湘灵》、《早春》等素不为人们所重的诗歌的采撷;既有长达一百三十韵(《游悟真寺》)这样的五言鸿篇巨制,又多选入流连光景、语近情性的写景小诗,可谓“文质兼取,风骚两挟”,偏重而不偏废。

赏析:俗美作统摄

《白居易诗选》于序言中用“‘以俗为美’是一种勇气与智慧”来阐释白诗之优并不止于其蕴含着诗人“甘受时人嗤;不惧权豪怒,亦任亲朋讥”的创作勇气,还在于其适应了中唐社会的俗化走向,而生发出一种刻意为之的美学追求与艺术表达,肯定了诗人“以俗为美”的策略。

是书以展现白诗俗美之表征为统摄,以立足文本、从文本出发的文学本位观念对白诗作了精细阐述,向世人揭示出潜藏于俗美背后的俗真、俗趣与俗情。而以上俗美的三层内涵,正可与白居易自我所划分之讽谕、闲适、感伤类别相契合,显示出著者对白诗的精准把握。

俗真者,多表现为“直歌其事”。诗人以俗言道时事,精心剪裁与生动叙述,“惟歌生民病,愿得天子知”,反映了民不聊生的社会现实与腐败黑暗的社会本质,其诗刻画入木、义正词严、批判深刻,展现着犀利尖锐的锋芒,贯穿着强烈的现实主义精神与济世情怀,体现了他“救济人病,裨补时阙”的社会理想。如王教授对《新丰折臂翁》的阐释:“不仅体现了诗人关心民生疾苦的怜悯之心,也表现了其敢于揭露时弊的血性之勇;诗人运用反常合道法,当哭而笑,产生了不同凡响的艺术效果,读来更觉得椎心之悲痛。”在呈现白诗现实精神的同时也艺术地揭示其震慑人心的效果。俗趣者,以表现探奇求新的意趣为主,这其中既有奇趣景致的独到呈现,亦有诗人争奇斗胜精神的表露,前者如王教授在评赏《大林寺桃花》时曰:“此诗妙哉!其最妙者,乃在一种情趣”,为读者展现了白诗所蕴含的俗趣,后者例如作者在《游悟真寺》中所言,“白氏写此诗存有与韩愈一比高下之争强斗胜心。韩愈写南山用五古,白氏写王顺山也用五古。韩愈一百零二韵,白氏一百三十韵……白居易的争胜之心是昭然若揭的”。俗情者,以遣怀之作为代表,“达道之人,率多爱之”。这主要集中于流贬谪时期,其“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即为经典之例,再如于《别桥上竹》诗,王教授发现了白居易诗里人所未觉的“竹情结”,并作出了“走异地为官的诗人,什么都可以不忆,唯独放心不下的是其所植之竹”的情性解读,使白诗的俗情与其情性形象更为可感可察。《白居易诗选》还特别注重编选白诗之俗情中可对当下个体忧虑情感产生裨补作用的篇什,以“排除现实困厄,保持自心的澄清平静”。如其所选《自吟拙什因有所怀》一诗,虽表现出非常苦恼与愁闷的情绪,著者却“从其苦恼中看到了诗人自持的自信与定力”,解读出白居易“浅近平淡之美学取向而不为所动的勇气与坚定”,实可于今人“产生些积极的意义”。

解析诸多诗例信手拈来而又随之生发,诗歌研析与文本内容结合得自然贴切。著者以“不甘平庸”的生性,“殚精竭力而求新求变”,不仅展现出白诗的俗趣,亦提出诸多耳目一新的见解,加之文献论集的旁征博引与观察视角的灵活多样,从而在同类选本中呈现出新意迭出、成自家之言的识赏特质。

与此同时,《诗选》也提醒读者,白诗之俗需作辩证看待。一方面,俗真、俗情确赋予了白诗俗美的品质。然而另一方面,诗歌的俗化反映出诗人对诗歌现实主义的理解过于狭隘,过分强调诗歌服从现实政治的需要,过分追求语言的直白和措辞激烈,从而背离了诗歌发生的原理,也束缚了诗歌的艺术创造和风格多样化,进而使其诗发生了异化,其诗论也失去了普遍性的意义。

语言:俗语出浅切

王志清教授被誉为“学者型的诗人,诗人型的学者”,又是散文诗创作的大家,其遣词造句,多不主故常而诗性十足。相比此前《王维诗选》的温润细腻、工于辞彩,本书语言清新闲淡、情性十足,凝重而不失高华,厚朴而不失流丽。例如在《游蓝田山卜居》诗末尾,著者发出如下慨叹:“心灵的随时安定,才是真实的故乡,永恒的居所。浮生是梦,心安是真。人生居之不易,心安而后居易。”舒缓不迫而深邃自然,同样具有白诗语言之俗与美。

此书倾注了著者大量的精力与心血,其自评曰:“《白居易诗选》在质量上超过了我此前做的《王维诗选》。至少在认真程度上。”有了王志清教授的《白居易诗选》,爱诗、学诗之人即可走近白居易的诗歌世界,继而走进他的俗美里。

《白居易诗选》读后感(二):白居易诗选

★★★★ 《白居易诗选》 商务印书馆 白居易的存诗数量约三千首,他的诗歌创作以贬谪江州为界分为前后期。前期大量创作乐府诗,以“救济人病,裨补时阙”为旨意,有强烈的批判色彩,反映社会现实的深度和广度前无古人后期乐天顺命,多感伤和闲适的诗。 白居易的诗工于长篇叙事,工于排律敷陈,工于以事起意,工于以浅语而言人事。 这本书里选择的很多诗关于民生类的。但我看到他给好友元稹写得那些诗,感动的无以复加。 花时同醉破春愁,醉折花枝作酒筹。 忽忆故人天际去,计程今日到梁州。 ——《同李十一醉忆元九》白居易 元和四年(809)白居易在长安左拾遗、翰林学士任上,而元稹奉使去了东川。白居易与弟弟才行简和李杓直(李十一)同到曲江、慈恩寺春游,又到杓直家饮酒,席上忆念元稹,而成此诗。 当此时,元稹在梁州也写了一首诗: 梦君同绕曲江头,也向慈恩院院游。 亭吏呼人排马去,忽惊身在古梁州。 ——《梁州梦》元稹 元稹自注说,是夜宿汉川驿,梦与杓直、乐天同游曲江,兼入慈恩寺诸院,倏然而寤,则递乘及阶,邮吏已传呼报晓矣。 元和五年(810),白居易又写了一首关于元稹的诗: 心绪万端书两纸,欲封重读意迟迟。 五声宫漏初鸣后,一点窗灯欲灭时。 ——《禁中作夜书与元九》白居易 词浅而意深,想和好友诉求好多好多,值夜班的啥时候一封信写得反反复复,天亮了也没完成,纸短情长,书信怎么道尽自己对元九的情意呢? 元和五年(810),元稹因触犯宦官权贵被贬为陵府士曹参军,白居易给元稹写了一首诗: 零落桐叶雨,萧条槿花风。 悠悠早秋意,生此幽闲中。 况与故人别,中怀正无惊。 勿云不相送,心到青门东。 相知岂在多,但问同不同。 同心一人去,坐觉长安空。 ——《别元九后咏所怀》 想给友人解释一番自己为何没能去相送,你怪我也好,理解也罢,我还是要告诉你,你是我唯一心意相通的朋友,如今你离开我,我感觉长安城都空了。 我们仍然可以从同时的另一首诗里看出来白居易是真的很在乎元稹。 银台金阙夕沈沈,独宿相思在翰林。 三五夜中新月色,二千里外故人心。 渚宫东面眼波冷,浴殿西头钟漏深。 犹恐清光不同见,江陵卑湿足秋阴。 ——《八月十五日夜禁中独直对月忆元九》 月亮好圆,月下思人,思的是好友元稹。我在思念元稹的时候元稹也会思念起我吧? 后来元稹去世,白居易依然常常在梦中会元稹。 夜梦归长安,见我故亲友。 损之在我左,顺之在我右。 云是二月天,春风出携手。 同过靖安里,下马寻元九。 元九正独坐,见我笑开口。 还指西院花,仍开北亭酒。 如言各有故,似惜欢难久。 神合俄顷间,神离欠电后。 觉来疑在侧,求索无所有。 残灯影闪墙,斜月光穿牖。 天明西北望,万里君知否。 老去无见期,踟蹰搔白首。 ——《梦与李七、庾三十三同访元九》 元九正独坐,见我笑口开。就因为这一句而泪水泅湿眼眶,一往情深,感人肺腑。 明月常在,故人已绝。世间最浓重的不舍也就是梦里与你仍相见。 白居易自己在《祭微之文》里说自己与元稹“金石胶漆,未足为喻。死生契阔者三十载,诗歌唱歌者九百章。” 元和十一年(816),白居易写了一首诗,表达了对李顾言的沉痛哀悼和对元稹的不尽牵挂,物伤其类,无限感伤。 白居易还对元稹写诗说:“谁知千古险,为我二人设”。 幽独辞群久,漂流去国赊。 只将琴作伴,唯以酒为家。 感逝因看水,伤离为见花。 李三埋地底,元九谪天涯。 举眼青云远,回头白日斜。 可能胜贾谊,犹自滞长沙? ——《忆微之伤仲远》白居易 元和十八年,白居易被贬江州,比他早被贬谪的元稹在通州听闻后惊得从病重坐起,写诗: 残灯无焰影幢幢,此夕闻君谪九江。 垂死病中惊坐起,暗风吹雨入寒窗。 ——《闻乐天授江州司马》元稹 白居易在元和十二年(817),白居易和元稹天各一方,音讯不能达,只能各自写诗怀念对方,白居易在当年的四月十日写的《与微之书》里说:“微之,微之!不见足下面已三年矣!不得足下书已二年矣!” 元稹病重期间给白居易写了一首诗: 死别重泉闷,生离万里赊。 瘴侵新病骨,梦到故人家。 遥泪陈根草,闲收落地花。 庚公楼怅望,巴子国生涯。 河任天然曲,江随峡势斜。 与君皆直戆,须分老泥沙。 ——《酬乐天见忆兼伤仲远》元稹 元稹给白居易赠了一首诗: 闲夜思君坐到明,追寻往事倍伤情。 同登科后心相合,初得官时髭未生。 二十年来谙世路,三千里外老江城。 犹应更有前途在,知向人间何处行。 ——《寄乐天》 元稹 白居易次韵和诗: 阁中同直前春事,船里相逢昨日情。 分袂二年劳梦寐,并床三宿话平生。 紫微北畔辞宫阙,沧海西头对郡城。 聚散穷通何足道,醉来一曲放歌行。 ——《答微之咏怀见寄》 白居易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梦微之》 此外复谁爱,唯有元微之。 ——《自吟拙什因有所怀》 我有忘形友,迢迢李与元。 ——《效陶潜体诗十六首(其七)》 泪水会潸然而下。

《白居易诗选》读后感(三):瞩目“白俗”的不俗解读

【短评之外作长评】

白居易,是唐代诗坛乃至中华诗学的一位巨子。时至今日,言及唐诗,除李杜外,或许最易被人提起的便是白氏了。王志清先生新近出版的《白居易诗选》,延续了前著《王维诗选》的多项优势:相关赏鉴,广收博采而又力避蹈袭,取精用弘且能推陈出新,堪称近百则全情投入的诗解甚或诗论;而其行文,轩昂顿挫、气盛言宜,时而高谈阔论、妙语连珠,时而如话家常、拈花微笑,以抉微扼要的评点、独具只眼的阐发,指引人们走进白诗的广阔天地。无论短制还是长篇,书中品读均能由点及面,条分缕析,既包含时代背景的勾勒,又不乏个体心态的描摹,并在最终指向对白诗艺术的探求和揭示。

王志清教授的学术研究,常具陈言务去、锐意开拓的个性追求。而《白居易诗选》解读“白俗”,同样有着既不重复自己、也不重复他人的新创精神。面对白诗“论者如麻,论文汗牛充栋”的状况,选本致力于不落窠臼、形成特色。譬如,鉴析经典之作《琵琶行》,书中就着重探讨了其“音乐描写”的过人之处,称颂其结构上“极尽变化之妙”,“乐人同写,情事相契”,“场景深远,感触真切”,赞赏此诗“非为写音乐而写音乐,也非写音乐就只写音乐”。似是犹嫌未足,选本又评注了“将白氏擅长乐舞叙事的优长表现得淋漓尽致”、“也为后世留下了唐代乐舞的珍贵资料”的《霓裳羽衣歌和微之》,将白居易文学成就中载录和展现音乐的部分尽可能地提取出来,以飨读者。

《白居易诗选》的解读包含诗序,而诸段序文中特别重要的《新乐府序》,因系统表达了白居易当时的诗学批评思想,更属于重点解析的对象。书中肯定了白氏“提倡不为文而作的创作思想”所具有的进步意义,认为这“对大历(766~779)以来逐渐偏重形式的诗风,亦有针砭作用”,但也指出其“过于强调诗歌创作服务和服从于现实政治,束缚和遏制了诗歌的创造性和风格的多样化”。这样的论述,实事求是,彰显着文学发展史与文学批评史的观照。

白居易与元稹的毕生交谊,在文学史上为人所乐道。元稹《上令狐相公诗启》有云:“居易雅能为诗,就中爱驱驾文字,穷极声韵,或为千言,或为五百言律诗,以相投寄。小生自审不能过之,往往戏排旧韵,别创新词,名为次韵相酬,盖欲以难相挑耳。”而在《白氏长庆集序》中,元稹言及自己与白居易被贬后的唱和诗时又说:“巴蜀江楚间洎长安中少年,递相仿效,竞作新词,自谓为‘元和诗’。”王志清教授的《白居易诗选》也指出:“元、白唱和,次韵相酬,且多为长篇排律,短则五六十句,长则数百句,……这种难度很大的次韵诗,却让二者的诗才得以充分施展。……元、白次韵酬唱,开中唐诗人间交往唱和之风。中唐诗人间的唱和,虽然早在贞元年间即已初露端倪,但是,真正形成高潮,是在元和之后的长庆至开成年间。”然而有趣的是,本书仅介绍了元白次韵诗的概况,并未选录其中的任意一首长篇排律详加阐析——书中先后选评了《同李十一醉忆元九》、《别元九后咏所怀》、《放言五首(选三)》、《答微之咏怀见寄》等反映二人情谊的作品,当中仅《忆微之伤仲远》一首六韵排律,并非穷极声韵的长篇。而放眼全书,除反映白氏“思想骤变”的《江州赴忠州,至江陵已来,舟中示舍弟五十韵》外,其他选解的三五篇排律也均非超出十韵的作品。我们认为,这体现了著者本人的学术判断——因为白氏这类长篇排律虽能以富赡的才力、纯熟的技巧在当时引发轰动效应,但在内容上却多有因循、繁冗、穿凿之弊;且个中所涉之长篇章法,在书中其他选录的五古、七古或歌行体中也会谈及,无需辞费。对广大读者来说,评赏白诗重在情怀体悟与艺术审美,书中所选之短章,相较长篇排律自然是更具感染力的,之于普及提高也更有裨益。

为了将停留于纸面的白诗纳入到整个中国诗学丰饶的语境中,《白居易诗选》在解读之际,除相关经典诗话或诗评屡见引录外,还善于“以诗解诗”——这既出现于注释中,也发生在评赏里。书中引及他诗,多属名家之作,尤以唐人为甚;通常只是一联或几句,但有时也会全首移来,以便整体把握、比较阅读。这样旁征博引的串讲方式,不仅有着阐明诗句典出、揭示诗篇所隐括之文化内涵的功用,还为读者扩充了涉猎范围、拓展了品鉴视阈,甚至在无形中构建了一种诗学体系的关联性。以选本第一首《江南送北客因凭寄徐州兄弟书》为例,其中赏析便联系到王维的名作《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王、白两诗都是七绝,皆属诗人之少作,体裁一致、题材相似,进行比较自然合情合理,无论褒贬均系有根有据。王志清教授在此肯定了白诗“见真情”、“合诗律”的水准,但也指其相比王诗,尚“不在一个档次”。书中藉此展开综述,认为:“白居易的五七言绝句,共765首,约占全部诗作的27%。他以长篇叙事诗著称,其七绝‘也是值得称道的’,‘特别流畅宛转’(沈祖棻《唐人七绝诗笺释》)。”应当承认,这种说诗而不限于书中选目的方式,能够有的放矢且不落入空谈,无疑有益于在比较中给予白诗更为全面客观的评价。本书中的类似做法还有一些,如将白氏《乱后过流沟寺》与岑参《山房春事》对读、将白氏七律《自河南经乱关内阻饥》与杜甫五律名作《月夜》比照,等等。

通读《白居易诗选》,我们注意到王志清教授的白诗评赏,依稀有着来自王维的光影气质。如前所及,书中第一首《江南送北客因凭寄徐州兄弟书》,便是与王维《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比照的。此外《邯郸冬至夜思家》引沈祖棻先生语,亦联系王维之作。而五律《清夜琴兴》、长篇五古《游悟真寺诗》,又在解析中将王维诗作为一种艺术风格的标志予以发明。至于列至卒章的《达哉乐天行》,选家在赏析中认为其“无可无不可”的提法,“深受王维的影响,或者说与王维的‘无可无不可’思想同属一源。”似乎可以这样说,王维诗在一定程度上是和这部《白居易诗选》相始终的。这应当与王志清教授自述“原先沉浸于盛唐,主要是与王维结下不解之缘而经年厮磨”的个人趣尚有关,也应视作本书解读白诗的一大特色。事实上,作为前辈大家,王维和陶、谢、李、杜一样,也对白居易有着深度的影响。《白居易诗选》能够发掘这种影响,论证这种影响,势必有助于我们更好地品读涵咏白诗。

关于编选本书的心得,王志清教授有如是说:“在深潜文本、坚持回归诗之本体的细读中,还是常有怦然心动的感悟,甚至进入柳暗花明的境地。”的确,《白居易诗选》有意识地呈现着白诗整体的风格面貌,进而从中勾勒出文学史和文学批评史的脉络,以便人们沉浸其间、品味思考。有理由相信,这种胜义纷呈的评鉴阐发,会获得广大读者的认同和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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