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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或童年回忆》读后感摘抄

《W或童年回忆》读后感摘抄

《W或童年回忆》是一本由[法] 乔治·佩雷克著作,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5.00元,页数:208,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W或童年回忆》读后感(一):回忆死亡,即是肯定生命

文/严杰夫

消失,似乎是法国作家乔治•佩雷克最偏好的主题。不需提及他的那部以“消失”作为题目的代表作,在他的那篇短小精悍的《冬日之旅》中,同样虚构了一位“消失”在文献资料中的作家。当然,还有那本“非典型”性自传《W或童年回忆》,也是在讲述某种消失。

就如同《冬日之旅》的那位虚构作家雨果•巍尼耶所写的故事,《W或童年回忆》是一部半虚构作品。并且,佩雷克在书中也前后穿插了两个故事:一部分是作者的回忆片段,另一部分则是刻画作者虚构的一座被称为“W”的小岛上的世界。表面上,两个故事彼此间互无干系,暗地里却似乎隐约有着某种交织。

佩雷克在处理自己回忆的时候,毫不回避人类记忆方面的“缺陷”。回忆就是零碎、拼贴、模糊、跳跃、影影绰绰的。佩雷克在叙述自己童年的回忆,叙述自己的父母、亲人和朋友的时候,完全服从于这种真实感。所以,在一开头,作者就说道,“我的童年属于我不了解的那些事的一部分”。

佩雷克的父亲在二战中死于战争,母亲则死于集中营,后来他被姑妈领养。这些不幸均发生在他十分幼年的时候。在《W或童年回忆》中,佩雷克在试图描绘自己“不幸的童年”的时候,却似乎并不想要引起读者的怜悯。甚至于,在很多时候都不能称作是在叙述。他用一段一段破碎的描写,来拼凑出记忆中的父亲、母亲、学校以及幼时的玩伴。例如,在回忆有关学校的记忆时,他“忠实”地记录道,“第一段回忆最模糊……第二段回忆最深刻……第三段,似乎最合理”。然后,他又突然写道,“在写这三段回忆时我又想起了第四段回忆”。与其说,佩雷克是在挖掘埋藏在脑海里的故事,不如说他是在复述海马体活动过程中在大脑中闪现出的剪影。

“这些回忆就存活下来,或转瞬即逝或挥之不去,或轻盈或沉重,但是没什么将它们凝聚在一起。”佩雷克对回忆的这种把握和描述,给人一种绝望感。我们似乎能够感到他想要从回忆中获得或者表达出对父母的思念,以及对童年生活的怀悼。然而,他的文字却分明传达出无能为力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巴勒斯坦作家拉贾•舍哈德写的那样,“我也在荒野里大声呼喊,对着听不见我声音的世界”。

在第二个故事中,也就是有关虚构的W岛的故事,佩雷克才完成了作为一位作家的“本职工作”——讲述一个完整的故事。佩雷克并未一开始就带领读者进入那座神秘岛屿,而是设计了一个“引子”:为了逃避兵役而改换身份的主人公,以加斯帕•文克莱的名字隐居在一座德国小城里,但有一天一位陌生人突然约他见面,告诉他真正的“加斯帕•文克莱”——一位身患佝偻病的男孩,在航海旅行途径南美洲的火地群岛时遭遇沉船事故,船上的所有人包括男孩的母亲全部遇难,惟有男孩却蹊跷消失了。陌生人于是想邀请主人公一起去寻找男孩的下落。在叙述完这个如同悬疑故事的“引子”后,佩雷克才笔锋一转,真正进入到W岛的世界里。

在佩雷克的设定里,这座传说的岛屿上生活着一群运动员,他们的日常生活就是不停参加并努力赢得比赛。佩雷克写道,“在W体育生活最基本的组织方式……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使竞争更激烈,或者,如果我们愿意这么说,是为了歌颂胜利。”读到这里,我们或许以为佩雷克将要虚构一个体育乌托邦,或许是乔治•奥威尔、阿道司•赫胥黎、索尔尼仁琴等人描写过的那个世界。然而,在继续跟着佩雷克的叙述前进的时候,我们才慢慢发觉,W岛上的世界是一个比“动物庄园”更加悲惨可怖的世界。

生活在W岛上的运动员努力赢得胜利的目的,不仅是为了生存,更是为了取悦管理者,“W的运动员,置身于一个永不停息的世界里,对压迫自己的法律一无所知”。几乎要到最后,佩雷克才完全把W岛的“真实面目”揭露出来:那里“存在着两个世界,主人的世界和奴隶的世界。主人的世界无法进入,仆人则相互残杀。”读到这里,我们才恍然大悟,这座岛屿就是现实中的集中营在虚构世界里的倒影。

所以,佩雷克才会将这部半自传作品题献给“E”,正如他在《消失》中将这个法语中最常用的字母抹去一样。在这两部作品中,佩雷克是在用完全相反的方式,向这个字母表达一样的情感——向那些消失在集中营里的犹太人致悼。佩雷克的母亲以及他的许多亲人在二战中都死于纳粹的集中营里。但对于年幼的佩雷克来说,母亲和亲人并不是被杀害,而好像是“消失”在集中营里,没有留下任何的历史痕迹。佩雷克对于母亲和亲人的记忆和怀念,于是就只能寄予少数几张泛黄的照片,或者在现存的集中营遗迹上虚构出来一个新的世界——W岛。“W或童年回忆”在这里便寻找到了共同的交汇点。

佩雷克的琐碎的记忆与W岛间的关系,即是他与那些“消失”在集中营里的犹太人之间的关系。前者得以幸存下来却“情节”支离破碎,只有依靠努力虚构出后者才能重新变得连贯完整。就好像作者自己写道的那样,“我写作是因为我们曾一起生活,是因为我曾是他们中的一员,曾是他们身影中的身影,他们身体旁的身体;我写作是因为他们在我身上留下了他们难以抹去的痕迹,而这种痕迹就是写作:他们的回忆在写作时已经死去;写作就是回忆他们的死亡,就是肯定我的生命。”

《W或童年回忆》读后感(二):自传与虚构的螺旋曲

自传与虚构的螺旋曲

——关于《W或童年回忆》

须弥|文

“我没有童年回忆。大约到我十二岁时,我的经历写出来也不过几行……‘我没有童年回忆’:我确信无疑地如此肯定,几乎是带着一种挑衅的意味。没人就这个问题问过我。它也没有被写进我的计划里。我无需回答这个问题:另一段历史,那段大历史,举着它巨大的斧头,已经替我回答了这个问题:战争、集中营。

十三岁时,我编造、讲述并且描绘了一个故事。之后,我就将它忘记了……后来我找到了我快十三岁时画的几幅画。因为它们,我又重新创造了W的故事,将它写下来,并在1969年9月至1970年8月间的《文学半月刊》上慢慢以连载形式发表出来。”

乔治·佩雷克在《W或童年回忆》中的自传文本开头就点明了本书的叙事路标:既交代了战争背景下佩雷克“没有童年回忆”的回忆,又道出了一个被虚构出来的“W”故事。而且,它们终将归结或连系在“那段大历史”之上。它们揭示了两个交替运行的文本:一部自传和一部仿探险小说。这两个文本在书中以奇偶数章节交叉排列:奇数部分为小说,偶数部分为自传。而且,排版上也做出了明显的标记:前者使用斜体字排版,而后者使用正体字。它们以麻花交织的形态,弹奏出一首琳琅纷呈的螺旋曲。

“我没有童年回忆。”这不是指作者的童年记忆乃一片空白,而是道出其童年记忆的断片性和不确定性。乔治·佩雷克,以一部“超越性小说”《生活使用说明》(国内译为《人生拼图版》,安徽文艺出版社 , 1999)奠定其在法国现代小说史上杰出地位的犹太裔作家,出生于二战前夕的巴黎,父母在战争中双亡,之后由姑母抚养成人。父母的死亡对佩雷克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如同幽灵一般烙印在其作品中。他的童年记忆是破碎的、犹疑不定的,充满着大量的空白。书中的自传文本就围绕着这种童年生活的残断片段展开书写,主要由缺失、遗忘、犹疑、不确定、薄弱的轶闻组成。其中极其重要的记忆证据主要来自与父母亲相关的一些视觉图像。“哪怕,为了证明这些不怎么真实的回忆,我只能求助于一些泛黄的照片,一些为数不多的证据,一些微不足道的文件,我没有别的选择,除了怀念那些很久以前我认为是一去不复返的事物……”

自传文本分为前后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关于童年及父母的一些相互封闭的记忆片段以及对这种记忆残缺的思考,而第二部分则是以佩雷克与母亲离别后在外省的生活为主,在这里父母开始从他的生活中隐去,叙述的重心转向了作者自身的活动。第二部分也因此被编织成了连贯的场景。在这两部分之间,留有一空白页,仅标有“(……)”这么一道省略号,以作为过渡。这之间省略了什么?是因为记忆的残缺,还是特意留下的悬念?书中只留下省略标记,未作交代,留下了永久的悬疑。

而另一个文本是一部仿探险小说。它以作者孩童时的幻想为本,重新建构起一个关于W的故事。与自传文本一样,虚构文本也被省略号分成了两部分。但不同的是,在小说中,它的两部分之间横亘着一道巨大的沟渠。前部分以第一人称的视角,讲述了“我”正在犹豫是否应讲述在W的旅行,以及作为“假文克莱”的“我”如何被告知失踪少年“真文克莱”的事,并决定前去寻找的过程。第二部分则转入了一个以第三人称全能视角对W奠基於奧林匹克理想的体育社会进行叙述的故事。这里是一个遵循肉食强食的丛林世界,其所依赖的体制是一整套控制人身体的严酷规则。这个虚构文本的政治寓言色彩十分明显,它若隐若现地指向了二战的集中营。作者在自传文本的最后,也即全书的最后一段指出了这一点:“我已经忘记,十二岁时是什么原因让我选择将W安设在火地群岛:皮诺切特的法西斯党徒为我的幻想提供最终的答案:火地群岛的好几个小岛如今真的成了集中营流放地。”

自传与虚构的两个文本,仿佛经由两条没有多大关系的叙事线进行运作,但又隐约浮现出错综复杂的关联。比如W的故事在自传文本中已有提示:它是佩雷克童年时期的一个构想,也在最后一段被指出与集中营的联系;比如虚构文本中文克莱母亲的名字(Caecilia)与佩雷克母亲(Cécile)的名字极其相似,而且文克莱母亲作为一名为保护儿子而死去的女人被虚构出来,作为对佩雷克母亲逝去的一种纪念。类似的对应关系(一种隐秘的呼应)在书中比比皆是,甚至可以说,这种对应关系构成了文本运作的驱力。正如作者在自述中所说的:“这本书中包含了两个交替出现的文本,似乎可以认为,它们之间没有任何共通点,但它们又错综复杂地彼此相联,仿佛任何一个文本都不能独立存在,仿佛只有从它们彼此的衔接中,从它们远远地投向彼此的光线中,才可揭示某个从未在这个或那个文本中言说而只在它们微弱的交叉处演言说的东西。”这种结构编织显示出了佩雷克在形式和细节把控上的高超能力。

在《W或童年回忆》中,乔治·佩雷克创造了一种有别于传统的自传手法,以童年记忆如何走向他,或者说如何重新呈现给他为基底,构建出一个螺旋式的文本。书中散布着关于童年记忆的碎片以及对断片回忆的反思和分析,同时结合了残存的事实纪录和完整的虚构叙事,具有极大的意义生发空间。在自传与虚构的相互交织和映照下,它重建了一个由词语的观念所谱就、并指向人类生存历史的“可能世界”。

《W或童年回忆》读后感(三):有些记忆我们永远无法格式化

北岛曾说:兴师动众的悼念是为了尽快地遗忘。但对至亲而言,死者萦绕于心,挥之不去的记忆可以伴其一生。作家乔治•佩雷克,1936年生于巴黎,父母是在法国生活的波兰犹太人。在他四岁时,父亲死于“二战”战场;六岁时,母亲在一次大搜捕中被虏,后来亡于集中营。幼失怙恃的人生际遇深刻影响了佩雷克日后的创作。

在1975年发表的半虚构半自传性作品《W或童年回忆》里,佩雷克说:“我没有童年回忆。”战争遗孤的童年不言自明。不止于此,作者借助几张父母旧照、亲戚们的口述,以及诸多不确定的回忆与想象写就的个人童年史,似乎已完全湮没于笼统的大历史而无需赘述,“另一段历史,那段大历史,举着它巨大的斧头……战争、集中营”。有很长一段时间,佩雷克将自己“固守在一个孤儿的无辜形象中”。书中原封不动摘抄了他二十多岁时回忆父母的文章,十五年后,他对当年的文字加了些自认为必要的注释和评论。尽管作者说自己“只是在作无止境的重复”,但随着时光流逝,那些包裹在“陈词滥调”里的记忆碎片,在日益揭开的历史真相面前愈加显出分量,就像年近不惑的佩雷克所说:“找到它们愤怒的沉默,还有我沉默的愤怒。”

佩雷克的母亲没有墓碑。他起先以为1943年关在德朗西的母亲是第二年被运往波兰奥斯维辛后去世的。但在多年后的注释中,他又写道:“1958年11月13日,一项法令才正式宣布她死于1943年2月11日德朗西(法国)集中营。” 葬身之地的“扑朔迷离”暗合着一段不光彩的历史,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法国官方都语焉不详。众所周知, “二战”对于犹太人不啻为灭顶之灾。在各种骇人听闻的种族清洗活动中,纳粹德国屠杀了600万犹太人,其中包括150万儿童。而当时战败的法国在维希政府的旗号下,助纣为虐,沦为侵略者的帮凶。维希领导人让法国警察、民兵与德军合作,特别是在巴黎地区,大肆搜捕犹太人,协助进行“最终解决方案”—— 德国纳粹提出的对欧洲犹太人系统化地实施种族灭绝的计划。维希政府将78000多名犹太人(包括上万名儿童)关押在巴黎东北郊的德朗西集中营,法国国家铁路公司用原本装运牲口的货车、分76批次将这些人再押送到奥斯维辛等集中营。战后仅有约2500人生还。 在国家暴政铺就的天罗地网里,被捕的法国犹太人可能死于国内或国外的集中营,也可能死在押运途中,甚或死在最末随纳粹逃亡的撤退迁徙中。巴黎解放当天,戴高乐将军宣布维希政权无效。多年来,官方一以贯之沿袭这一“历史空白说”,维希法国和纳粹德国狼狈为奸迫害犹太人的历史俨然禁区。“1959年11月17日的法令又明确指出,‘如果她拥有法国国籍’,她将有权加上‘她为法兰西献身’。”戴高乐总统时期,这条充满政治策略的法令赐予佩雷克母亲的“殊荣”,在今天看来,荒谬得让人痛心。

支离破碎的童年回忆不足以酣畅表达作者的心声,佩雷克将更多的思想天才般的融入两个假想文本:海难事件和“体育国”W岛。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前后两则故事看似断裂跳跃,实则拥有相通的精神逻辑。

先说W岛。作者以上帝式的全知全能视角描述了一座狂热追求“更快,更高,更强”的奥林匹克理想的岛屿W。W的运动员参加各项体育比赛,为荣誉、为特权、为最基本的生存竞技厮杀,拉帮结派,弱肉强食,直至生命耗尽都对奴役他们的W体制懵懂无知。

再谈海难。佩雷克如写悬疑小说般娓娓道来的故事其实异常残酷。一真一假两个加斯帕•文克莱:假的是个年轻的孤儿,通过拒服兵役者组织使用真人加斯帕•文克莱的名字伪造证件,从而成功逃脱所服兵役,真的那个是后天聋哑(病因可能是童年的心灵创伤)且自闭的孩子,其母亲为享誉国际的歌剧演唱家。在为治愈儿子而持续数年却收效甚微的海上环球之旅中,海难降临——其他人都死了,孩子却神秘地失踪了。调查者根据失事地点、船速、航海日志推测出一个可怕的结论——在极度混乱、集体恐慌中巨轮冒险折回(去找孩子?)而引发海难,在此之前孩子已不在船上,他可能是自己逃跑了,也可能是,被丢弃了。没有明确答案,但作者不厌其烦地对其他遇难者尤其是孩子母亲如同天谴般的死亡场景所作的恐怖描述,冥冥中给结局的天平倾向增加了致命的重量。

“孤儿”是解读《W或童年回忆》的密码。 书中的“加斯帕•文克莱”与欧洲文学中的原型人物加斯帕•豪斯(Kaspar Hauser)遥相呼应。后者真实存在,是个身世成谜、自幼遭弃的弱智少年,1828年突然出现在德国纽伦堡街头, 1833年遇刺身亡。这个被称作 “欧洲的孤儿”的“加斯帕”弥散在佩雷克的精神血液里:他是作者本人,他是船上失踪的聋哑儿,他是W岛奴隶般的运动员,他是“二战”备受摧残的欧洲犹太人……

将弱势的 “加斯帕们”淘汰出局的理念由来已久。古希腊哲人柏拉图在《理想国》里公然宣称:“劣等父母的子女,或者是优秀父母的残疾子女,则应该理所当然地被弃于神秘而不为人知的地方。” 佩雷克笔下的海难事件俨然柏拉图观点的实践操作,而20世纪的德国纳粹变本加厉将其推向极端。希特勒奉行种族优生政策,妄图“清洗”德国民族里所有“不健全的元素”。 “二战”期间,臭名昭著的T-4行动(“安乐死”计划)通过决定性的医学检查,将至少20万名在身体或精神方面有残疾的人判为病入膏肓、无可救药的病人,用施药、饥饿、毒气等方式予以屠杀,这些人包括残疾人,智障者,精神分裂症、癫痫症、侏儒症、亨廷顿舞蹈症患者,同性恋,等等。 行动发展到后来,犹太人、吉卜赛人、波兰人、斯拉夫人等统统作为“劣种人”而惨遭屠戮。

佩雷克苦心构建的W岛,并不仅仅是集中营的隐喻。任何一个遵循丛林法则的社会,都带有W的印记。W根植在人类集体疯狂的历史记忆中。《W或童年回忆》里,唱歌剧的母亲为治好聋哑的孩子带其航行各地,可以当作人类疗治战争创伤的寓言:向外寻找药方是徒劳的,因为治愈的彼岸根本就不存在;而遗忘也是不可能的,选择抹杀记忆(弃子)只能导致毁灭(海难)。徘徊于茫茫的历史海洋,进退维谷的人类究竟该何去何从?

佩雷克英年早逝,1982年死于肺癌。时隔13年,时任法国总统的希拉克终于打破长久以来的官方沉默,承认当年维希法国是德国纳粹迫害犹太人的同谋。2007年,法国总统希拉克向部分在“二战”期间营救过犹太人的“法国正义者”授予荣誉勋团勋位。是他们,帮助当时法国四分之三的犹太人逃脱了被送往纳粹集中营的悲惨命运。迟到的这一切,在告慰亡灵的同时,似乎也隐隐彰显出真理的面相:在任何情况下,个体都应无条件地承担起他的道德责任,唯有这样,国家暴政才会失去根基——拯救之途也许就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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