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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所有明日的聚会》读后感100字

《给所有明日的聚会》读后感100字

《给所有明日的聚会》是一本由陈德政著作,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2.00,页数:368,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给所有明日的聚会》读后感(一):一定要有文字水平么?

陈德政的这本书是我看过的乐评书籍里很好的一本,至少相对国内一些世故的老油条乐评来说,他要真诚的多,音乐和乐评本应该是同一的,直指人心的,陈德政在他的听觉兴趣范围内、外用心听了不少东西,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的乐评人,他有他自己的写作范式。

《给所有明日的聚会》读后感(二):个人留存

2014年底参加了简体版发布的派对,这一场讲的是作者大学时拍的浊水溪公社的纪录片的过程,以及作者少年时在台湾念书与摇滚乐相关的种种经历,包括组吉他社,到国外参加音乐节种种。

签售买了书,之后经历了长达一年的黑暗期,就一直搁置没看过,至今才翻阅,也是因缘际会,一年半前的我一定会觉得味同嚼蜡,当时我还几乎未曾听过书中作者视如珍宝的老炮儿们的歌,现在会惊呼,哇!原来还有这么人喜欢他们!

书中文章确实是博客的文笔,但不妨碍它是写给纽约的情书。

《给所有明日的聚会》读后感(三):那些最叫人怀念的,往往是最浮光掠影的事

六年前的冬天,第一次来到伦敦的小型live house,昏暗的灯光下几多陌生面孔摩肩接踵,带着浓重性感的英式口音,举着啤酒打发暖场时间,一切都和想象中相同,却又超乎想象。那种紧张和喜悦,如同一朝掉进自己心心念念的wonderland。随着乐队成员突然闯进舞台中央,狂躁熟悉的节拍响起,身边的人群开始跳跃,地面随之震动,头顶上有易拉罐飞来飞去。我在兴奋中被挤得哭笑不得,混乱之下被痛踩好几次,抬头看到台上几张熟悉的面孔,比唱片内页和海报上更加帅气稚嫩、光彩熠熠。一切都越来越神奇了。

那一年异国他乡迷糊错乱的时间里,接连看了十几场演唱会,一次音乐节,太多次站在hmv里不想离去,漂洋过海丢掉衣服书本也要拼命背回来一堆唱片。如今阔别多年,早已不记得课堂上、图书馆里的种种,却还清楚地记得自己第一次听现场的狼狈兴奋,为了the vaccines的演唱会挂掉了一门主课,场地里中年发福的光头大叔笑的比我们还开心,以及曲终人散在地铁里对面身型寒冷的瘾君子半闭着眼睛,她的头发是粉色的。

有人说,如果伦敦是一幅水彩,那么纽约就是一张油画。书中曾经因为摇滚乐的启发立志游学伦敦的作者,后来机缘辗转与纽约结缘。于是这座大都市浮光掠影的华彩,就这样被他一一探访,并付诸笔下写成一本胜地巡礼回忆录,带领读者如数家珍地解锁摇滚圣地,包括如何在街边洗衣店,与齐柏林飞艇的专辑封面不期而遇;甚或误打误撞,在盥洗室与碎瓜乐队的前吉他手忐忑相见……单看目录里那些闪闪发光的坐标地名,就足以让人心惊肉跳、热血沸腾。无数乐迷幻想已久的时刻,纷纷被呈现出来,真实如斯,令人艳羡。

诚然回忆本身并不是一件让人激动的事。对于任何一个摇滚乐爱好者来说,阅读陈德政先生这本书其实比不上开大音量听一张经典专辑,或者去小酒馆看现场,摘下面具买一夜狂欢。只是时过境迁,90年代意气风发的偶像们已是各自步入中年,曾经听歌的人也开始了柴米油盐老婆孩子的安稳生活,那些年少时为音乐熬夜、跳舞、活在当下的旧时光早已不复,所谓all tomorrow's party,渐渐浓缩成一枚勋章,穿过蒙尘中岁月只为证明我们曾经的热爱。

关于oasis的这一篇,只是书中诸多奇闻逸事中的一小节。也许很多人不愿承认这是他们最喜欢的摇滚乐队,但oasis却始终是一个绕不开的名字。无关立场、风格、精神价值,或者几十年前那场britpop大战里的是非输赢,单是字里行间的轻描淡写间,Liam和Noel两兄弟的形象就已经跃然眼前,仿佛经典作品的前奏又重新响起,伴随着那些阳光灿烂年少不羁的日子如疾风里的落叶一般纷至沓来。

好的音乐历久弥新,犹如一张回忆地图,带领我们回溯当时,平添一份聊胜于无的唏嘘和温暖。岁月不可复,未来不可期。就像作者惴惴谨记着那句歌词:guess your dreams always end,却还是在麦迪逊花园广场见证了梦想成真的那一刻。偶像易逝也好,年华老去也罢,只要熟悉的旋律常驻于心,世界就仍是你的奇妙花园。

转自个人微信公众号:worldsendlibrary

《给所有明日的聚会》读后感(四):24小时摇滚聚会

这是一个男孩与摇滚乐的故事,24岁那一年,台湾青年陈德政来到摇滚乐的首都纽约,开始了一段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想过的人生旅程。对于17岁被Oasis迷惑、当时的真爱是英伦摇滚的他来讲,心中的摇滚圣地明明是伦敦才对呀!然而命运就是这么有趣,一次短暂的毕业旅行,让他作出了去纽约念书的决定,于是有了关于这本书的一切。因为看了这本书,我想要写一写我在北京这几年看过的现场、经历的故事,属于一个女孩的24小时摇滚聚会。

《24小时摇滚聚会》是刺猬乐队的代表作之一,收录在他们2009年的专辑《白日梦蓝》中。我曾经无数次看到他们的现场演出,每当这首歌的前奏响起,台下总会发出剧烈的欢呼,演出过程中的跳水更是见怪不怪,没人跳才奇怪。几年之后,他们将这首歌重新编曲,并且换了一个生动有趣的名字——《伙计们真摇滚,那天我也在D22》。那时D22早已关门大吉,转战地安门的XP虽然延续了之前的独立姿态,却因为远离五道口高校的关系,在某种程度上失去了往日的新鲜活力,近年来叫得出名字的优秀学生乐队屈指可数。

纽约的确是摇滚乐的首都,太多经典乐队在这里诞生成长,太多故事在这里发生,但是对于学生时期没有痴迷摇滚乐的我来说,这里依然是遥不可及的异乡。17岁的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流行音乐爱好者,完全不知道摇滚乐是什么,虽然大学毕业后果断来到北京生活,但那也是为了多看几场大型演唱会,跟摇滚乐没半毛钱关系。我心目中的音乐圣地,依然在一岸之隔的台湾,最好还能回到遥远的八、九十年代,那个流行音乐都充满无限浪漫情怀的时代。

陈德政说他很幸运,可以在高中时遇到志同道合的朋友,交换CD和进口音乐杂志,让自己感觉不再孤单。我忽然想到自己的高中时代,买了100多盘磁带的日子,我的同桌也是个不折不扣的音乐爱好者,虽然我们喜欢的偶像不一样,我还是把他当作难得的知己。我们都知道我们在喜欢什么,我们都能在那些音乐中找到课本和老师没有教过的东西,那些没完没了地抄着歌词的日子,是我中学时代最快乐的时光。

后来CD随身听开始流行,但是对当时的我来说实在太贵了,只能看着同学的CD机发呆,想说以后有钱了一定要自己买一台。可惜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只喜欢买盗版CD,这让我觉得非常生气,以至于在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一心想要去政法大学法律系,坚决要为了维护知识产权作贡献。曾经有一段时间,当我回想起这段往事的时候,觉得自己实在是幼稚到可以,居然以为身处法律事业就能改变什么。直到多年以后我才发现,其实现在的我依然对独立音乐和出版行业抱有最好的希望,相信文学和艺术能改变世界,可能我真的是个长不大的人吧。当然,后来的我没有买CD机,就连CD都很少买了,原来的磁带随身听也坏掉了,爸妈每天都想着把我那些听不了的古董磁带卖掉,这又是另一个悲伤的故事了。

在成长岁月里,陈德政养成了每天写日记的好习惯,这对他日后的写作一定帮助很大,想知道过去的某一天发生了什么事,只要回过头去翻看当天的日记就好。长久以来,我也会经常写些流水账或者意识流一样的只言片语,在豆瓣、微博,街旁、朋友圈…你能想到的任何地方,事无巨细地记录自己的生活。这样当我老了,我依然会记得过去曾经发生的一切,那感觉真的很好。就像现在的我经常会写各种回忆录,有些已经是多年前的往事了,回忆起来难免有所疏漏,但那些琐碎的文字救了我,借由它们,我的过去重新变得完整起来。

我最初踏入摇滚乐的世界,还是因为五月天歌迷的关系,23岁大学毕业初到北京的我,认识的朋友大多是五月天歌迷,而她们也都是摇滚乐迷,于是我也开始看起摇滚演出来,当然是姑娘们最爱的英伦摇滚。后来她们都不太看演出了,我还在看,而且越看越偏门,还做起了乐队采访,写起了现场文章,直到现在。来北京五年半多了,有时候回头想想经历过的一切,还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或许就像陈德政说的,在涉世未深的大学毕业生眼里,许多事就像结婚生子一样抽象。一直以来,我都是个慢半拍的人,当同龄人纷纷结婚生子、步入人生另一阶段的时候,结婚对我来说依然是一件遥远而不可想象的事。

现在的我,大概勉强算是一个不入流的乐评人和记者,对新生乐队充满热情,且大多关系还不错。然后我看到陈德政说,乐队与乐评人大多是互相嘲讽的知己,彼此间是相爱相杀的关系。而我却只想凭借自己的微薄之力,去为自己喜欢的音乐人做点什么,比起许多真正的乐评人,我实在是太不犀利、太不毒舌了,简直没办法引起更多人的阅读兴趣。时代正在改变,时代永远都在改变,可惜我是个老派的人,跟时代永远差了那么一点点。

陈德政说,他与Y本是大学同校,却绕了半个地球在纽约相识。这让我想起2012年的3月3号,XP还没有正式营业、甚至连名字都还没有的时候,我在这里与坦克手贝吉塔老师相遇的往事。我总是习惯性地对自己佩服的人尊称老师,但其实他是我高中同年级不同班的同学,那天是“撒丽不跳舞”实验音乐节第一天,他应某媒体之约前来采访报道,连往返火车票都给报的那种。那天他忽然问我,“你是沈阳四中的吗?”这个问题让我吓了一大跳,要知道我早已高中毕业多年,也很久没听到“沈阳四中”这个名字了,现在居然有人把我的老底重新翻出来……我说,“是啊,我是二班的。”他说,“恩,我是一班的。”

然后我听到了坦克手贝吉塔这个名字,当时对这个ID并不熟悉,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本能地觉得是个很厉害的网络红人。后来我跟同为辽宁老乡的鸟撞鼓手九哥说起这个事,说我在这里遇到了一个很厉害的高中同学,他说,那肯定是坦克手贝吉塔了。我又惊了,你怎么知道!他说,除了他,沈阳还有谁能这么神啊!后来我慢慢发现,贝吉塔老师果然是个神人,我高中时还在听流行音乐呢,他初中就开始听摇滚乐了……实在难以想象在世纪之初的东北工业重镇沈阳,有这样一位热爱摇滚乐的少年,而我们居然在十年后的异乡终于相认,更何况他并非生活在北京,只是专程为了这个活动赶来的,缘分啊!

现在的我已经很少和从前的同学联系了,因为生活的环境不同,想法上的差异也越来越大,即使见面也不知道应该说点啥。像我这么一个学生时期酷到没朋友,对所有同学都超级冷淡的人,却始终和他保持着不错的联系,前年刺猬乐队来沈阳巡演,我还帮他搞了一张票到现场看,顺便听听他的看法和意见。今年春节回家的时候,我本来打算留出一天与他相见,结果他说,我初二就来北京了,老丈人在北京呢……我说,我初八才回北京。他说,恩,我初八就回沈阳了,跟别人完全是反的,谁也见不着……不过我四月或许会来北京,有个日本实验音乐人要来XP,我应该会去看。我问他,是燥眠夜那种吗?他说,差不多吧。

作为摇滚乐评人和图书策划编辑,贝吉塔老师也在第一时间看了这本书,虽然他的评价不是太高,觉得当年75%的博客写手文笔都比陈德政老师要好。坦白说,一开始我也是这样觉得,可能是因为我们都写文章做评论,对文字的要求很高吧。但是很快我就发现,在这个一切价值速朽的时代,重要的不是文笔,而是情怀,在这场情感的追忆之中,我们看见了自己从未经历的远方,又不自觉地与身处的环境进行对比。就像我跟许多朋友说的,来北京五年半,我一直很想写一写北京摇滚乐的故事,可我总是不知道怎么写才好。看到这本书的某个时刻,我忽然有了前所未有的热情,想要把这些故事认真地记录下来,这是这本书对我而言最大的意义。

去年8月,我来到文艺气息十足的有禾书店上班,虽然很多人都不知道这家店,但它确实有些很不错的书,还有许多其他书店没有的台版书。《给所有明日的聚会》在第一时间引起了我强烈的注意,当然我从未看过陈德政的博客文章,只是觉得这本书应该跟地下丝绒有关系,而且封面还印着主唱Lou Reed的照片呢。于是我翻开了这本书,发现它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是一本专属于地下丝绒的传记之类,而是一个台湾文艺青年前往纽约追逐摇滚梦的故事。当我一篇一篇读下去的时候,我惊奇地发现,有人居然把我一直想做但没做的事做了,而且做得还不错,虽然他写的不是北京而是纽约。

去年12月,理想国出了这本书的简体版,还邀请作者陈德政来北京办了三场讲座,库布里克和706我都去了,单向街那场实在抽不出时间。因为在书店工作的关系,我每周只能休息一天,而且理论上还不能是周末,能够在周六下午听到讲座,我已经非常满足了。单向街那场特别放映了他在大学期间拍摄的浊水溪公社纪录片,据说整个大陆不超过10个人看过,我在706见到了单向街活动负责人小飞,于是拜托他把单向街那天的纪录片发一份给我,因为我真的很想看。我问他为什么来706,难道是因为在单向街没听够吗?他笑说,那天我有事没去成,但是很想听他讲关于摇滚乐的故事。

库布里克的讲座是在下午3点,那天中午若晨专门从石家庄赶来看法兹演出,于是我俩在西单吃了可能是史上最划算的团购自助,两个人一共只花了88,就吃到了11个不同品种的硬菜。然后我一个人去了传说中即将关门的大世界音像,在里面看到张宇的《消息》和纵贯线的演唱会DVD,物美价廉并且还打八折,于是果断出手了。收银大姐说,纵贯线不错啊,有个男孩特别喜欢他们,这张碟来来回回拿了三次,最后还是放下了。我心想,这算哪门子特别喜欢啊,明明是特别纠结好吗!别看现在的大世界已经成为老年朋友淘京剧的地方,当年的它可是风光无限,曾经举办过许多人气十足的签售活动,可惜终究难以抵挡时代的浪潮……听说重新装修后的大世界最近又再次开门了,于是我在朋友圈问,约吗?至今无人响应。

说到唱片店,对我影响最深的有两家——摇篮唱片和独音唱片。我曾经采访过摇篮唱片的老板小展,他在唱片日益衰落的时代,凭借一己之力在后海某个不知名的胡同里,开了一间小小的唱片店,到今天已经12年了。前几天豆瓣10周年生日的时候,小展叔叔说,“豆瓣才10年啊,摇篮都12年了!”后来他嫌唱片店太小不过瘾,又在南锣鼓巷开了家69cafe,经常有好看不贵的小型现场,到现在也已经好几年了。

陈德政去年底来北京讲座的时候提到,他也去了69cafe,与许多摇滚书的译者董楠老师进行了亲切会晤,并且相见恨晚。我第一次见到董楠老师,也是在10月26日的69Cafe,那天是她翻译的Lou Reed歌词集《穿越火焰》发布活动,她在现场朗诵了一首长达十分钟的歌词。然后她问小展叔叔,你喜欢滚石吗?小展说,喜欢啊!她说,《滚吧,生活》也是我译的。当时我就觉得,这个姐姐真是太酷了。

陈德政说,北京有太多气场和爱好相投的人,就算之前从未相识,只要坐下来聊聊天,你就知道你们可以成为朋友,来北京不到一星期,每天都有无数奇遇发生,而也是我最喜欢北京的地方。在XP、School或者愚公移山,偶尔会听到有人问我,“你是叶子阿姨吗?我关注你好久了,看过你写的好多文章,还买过电子书……”每次听到这样的说法,我都一定会被吓到,尤其是我完全不知道对方是谁的时候,而这其中的某些人,后来成了我不错的朋友。不过在更多的时间里,大家就是各玩各的,但你知道世界上有些人和你在乎的事一样,总会有种莫名的心安。

前段时间我跟几个朋友成立了读书分享小组,在群里提到过这本书,说是一个台湾青年写给纽约摇滚乐的情书。后来小伙伴力子真的看了这本书,并且爱上了陈德政和他笔下的纽约,决定在未来的某一天前去朝圣,她说,陈真的是一个特别有情怀的文艺青年呢,我觉得他一定和你聊得来!我说,我看了他的文字感触很深,好像忽然知道我的文章该怎么写了。她说,你可以的,说不定有人看了你的文字,也会爱上北京爱上你!我说,想起来一首歌,《爱上你不如爱上海》,我就是这么跳Tone的一个人。

而独音唱片就开在我家楼下的旧鼓楼大街,这也是摇篮唱片最初的发源地。我曾经问过独音的两个老板,为什么要开这样一家店?他们说,我们开店不是为了赚钱,就是因为自己喜欢。我在这里看过旅行团乐队的小型演出,并因此认识了某个朋友;还参加过我最爱的新裤子乐队签售,穿着我在这里买的新裤子乐队T恤,拿着他们全部的专辑和主唱彭磊的自传体漫画书《北海怪兽》,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找他们签名合影,并且把自己写的好几篇万字长文交到彭磊手中。

唱片店倒闭这种老生常谈,说多了自己都觉得没劲,前两年新裤子出了首歌叫《没有理想的人不伤心》,说的就是唱片店和书店纷纷关门的现状。可能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事确实没什么重要的,反正现在网络在线和下载基本不要钱,买实体唱片和书的人本来就不多,而且网上买也要比实体店里便宜许多,那些店已经跟不上时代了,不倒闭才怪呢!

最近我的好朋友小巫师要发行他们的第一张专辑,吉他手徐赛说,“我们这种一辈子也火不起来,我早已想通。”可他们的音乐是那么棒,在我心里不亚于任何一个摇滚巨星,等他们巡演来到北京的时候,我肯定是要好好跟他们聊聊的,这几乎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前两天看见徐赛说,“小巫师这个乐队就是我的青春了。我从20岁开始玩这个乐队,希望40岁的时候这个乐队还能在,还能出东西,这是我最大的愿望。”我惊了,你还说过这么感人的话呢!他说,估计是喝多了说的话。我说,我也觉得平时应该说不出来,等我采访那天你先喝高了再来……

中学时期的我,最喜欢的就是在书店里看书,一坐就是一整天,至今仍记得那种喜悦。后来上大学时学会了网购,最大的爱好变成了在网上买书,一买就是十几本,抱着大箱子穿过学校唯一的商业街,感觉自己十分拉风。现在的人们连网购多少了许多,电子书的价格更便宜,而且还不占地方,搬家也不麻烦了,而且还是盗版的。就这样,大家还是觉得书太贵了。初中的时候,我的理想是老了以后开个书店和唱片店的综合体,现在的我却在想,当我老了,这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还会有书店和唱片店吗?

现在的人们依然需要音乐,只是从最初的唱片转向现场,近几年音乐节真是火到一个不行,不信的人可以五一期间去通州运河公园亲自看一看。但即使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还是有一家接一家的演出场地关门倒闭,或者常年亏损辛苦硬撑。虽然现在人们的收入越来越高,文艺却反而变成有钱人的游戏,没钱的人如果不幸爱上文艺,完全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在哪里,甚至家人朋友也都会不免担心你的前途。某次去讲座听到有人说,“文化就像小三,有钱才能养,没钱就别养。”当时我就震惊了,这个疯狂世界啊!

与陈德政老师第二次相见是在位于五道口华清嘉园的706空间,一个我每次去都要迷路好久的地方,好不容易终于进了15号楼坐电梯到了20楼,发现某户人家门上贴着,“这里是甲15号楼,不是15号楼!”得,赶紧下到一楼,找到真正的706入口,再重新上楼吧。而所谓最方便的入口,需要从一家超市穿过去,估计超市老板跟那户经常被敲门的民宅主人一样,恨透了这群爱折腾的文艺青年。

五道口和华清嘉园,总让我想起当年D22还在蓝旗营、兵马司办公室还在华清嘉园的时候。2010年的夏天,我在五道口附近的林业大学北门住过两个月的瞬间,当时兵马司正在招宣传,于是果断投了简历。那时候我来北京还不到一年,喜欢的是逃跑计划和MAO,对兵马司和D22基本上毫无概念,也还没开始做乐队采访,于是我投了之前在豆瓣发过的几篇影评。可能是由于文章太过感性了,我收到了这样的回复:你好,你的文笔不错,但与兵马司厂牌气质不符……我心想,你们还没见到我真面目呢,就知道我气质不符了,闹哪样啊!想不到在多年之后的现在,我成了XP的常客,经常在这里采访乐队,还帮他们做起了微信公众号的运营。

当同龄人大多不再看演出的时候,我却好像离摇滚乐越来越近了,有个段子是这样的:过去不久的2014年12月,我一共去了7次愚公移山,本来应该去8次的,结果有一天实在太累,在演出开始前直接睡着了。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还有一次是在2013年的XP,预售票早就买好了,想说演出前休息一下,结果一觉醒来已经一点多,期待已久的演出就这样错过了……

对偶像的着迷就好像恋爱,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会懂,为什么爱一个人可以痴迷到那样疯狂的程度?他是你不及的梦,实现了你来不及实现的理想。在706的讲座,有人问陈德政,最初带你进入摇滚世界的乐团是哪一个?他说,Oasis。十年后,他在现场看到了他们的演出,虽然不再像当初那样疯狂迷恋,却依然感动到热泪盈眶,仿佛与自己的青春坦诚相见。

那是在遥远的九十年代中期,差不多20年前,Oasis和Blur正在做着属于英国本土的摇滚复兴,两方歌迷为了谁才是最厉害的英伦摇滚乐团,可谓吵得热火朝天。如今Oasis早已解散多年,Blur却即将发行新专辑,并且在国内摇滚圈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大家纷纷讨论着他们的新曲,一遍又一遍地向亲朋好友推荐。前两年Blur来香港演出,几乎我身边所有的摇滚乐迷朋友都前去朝圣,可见英伦摇滚对于这一代年轻人的启蒙意义,虽然他们早已超越了当初那个青涩的自己,却依然有机会回到过去看一看。

相比起这些与年少时的偶像难得一见的摇滚乐迷朋友,我实在是太幸运的,因为我17岁的时候喜欢五月天。如今十几年过去,他们已经成为当之无愧的亚洲天团,虽然是不是摇滚乐的争议永远存在,但这丝毫不能影响他们对于音乐和这个世界的热情,以及歌迷朋友对他们的喜爱。平常的日子里,除了有意无意的自我调侃,我很少将他们挂在嘴边,也不会去外地看他们的演出,如果他们刚好来到北京,那我就买张最便宜的门票看一看,就是这样的一种情感。以至于许多近年来才认识我的摇滚乐迷朋友,听说我喜欢五月天的时候,都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语气和神情。

写到这里,我仿佛看见17岁的自己,坐在百无聊赖的教室里,当所有人都在听讲或者写作业时,自己认真抄着每一句歌词的模样。是的,整个17岁,我都在不停地抄写歌词,各种。朴树的《生如夏花》是我非常喜欢的专辑,某次我在写作文时用其中一首歌名《且听风吟》做题目,老师说,这名字好熟,总觉得好像在那里见过……几年之后我才知道,那是村上春树处女作的名字。

我高中时的文风也不是现在这样的流水账风格,而是彻头彻尾的意识流,虽然课本上的《变形记》和《墙上的斑点》都还完全看不懂,但没过几年上大学之后,卡夫卡和伍尔夫就成了我最喜欢的男女作家,直到现在。据说李志无论走到哪儿都随身携带《卡夫卡全集》,而我大学时把伍尔夫的书买了个遍,因为没有所谓的全集,我就一本接一本地买,连书评和演讲都不放过,还下了英文版的全集,就好像我能看懂一样。这些年以来,伍尔夫一直都是我的文字女神和学习对象,然后有一天,我在某本书中看到她有狂躁抑郁症。

很多人在长大以后,都会告别年轻时曾经用生命热爱的一切,超过20岁还喜欢安妮宝贝和郭敬明,是会被身边人嘲笑的。或许就像陈德政说的,也许我们喜欢的人从未改变,是我们自己变了,变得不再像17岁那般简单纯粹,不太能理解这种永远长不大的彼得潘。但如果有机会与他们相见,我们会迅速回到那个年少时的自己,找回遗失已久的浪漫与单纯。就像我某个朋友说的,你知道的,大家平时谈论再多摇滚,在KTV里唱的还是蔡依林。影响你最深的,就是你17岁时的一切啊!

与之前常在书店听到的讲座相比,学生们的问题大多特别并且有趣,他们似乎并不想要讨论问题或是寻求人生解答,而是对写作者本人充满强烈好奇。印象最深的是有人问他,老师你看起来蛮斯文的,请问你在看摇滚演出时的肢体动作是怎样的?这个问题简直太好了,我也想知道:老师你会POGO吗,会跳水吗,会拉圈儿吗,会开小火车吗……然而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我是个害羞的人,大部分时间里,只是跟着音乐节奏轻轻摇晃或者点头而已。我不禁感叹,真是个内骚外敛的人啊!

还有人问他喜欢哪些内地乐队,他说了几个名字,都是我采访过或者比较熟悉的,比如Carsick Cars,比如粉笔线。6号那天听完讲座之后,我就匆匆赶往XP,晚上法兹要在这里演出,我得赶在演出之前对他们进行详细的专访,毕竟前段时间一直在听他们的歌,已经准备了40多个问题……我非常后悔没有告诉他,明天愚公移山有超酷的疯医乐队专场,暖场粉笔线和不优雅都相当不错,老师有时间可以来看一看呀!是啊,我本来有机会告诉他的。

讲座结束后,他还要接受几个朋友的采访,我有幸与他同行一段路,于是问到:你那些颇具现场感的文章,大多是看完现场之后马上写的,还是在未来的日子里回忆的?他说,两者都有。这时小飞介绍说,这是叶子阿姨,北京摇滚采访一姐,当时我就震惊了。我说,我在豆瓣阅读出过一本摇滚采访电子书,可以发给老师看一下。我来北京也五年多了,一直很想写一写我与北京摇滚乐的故事,你这本书给了我不一样的动力和启发,非常感谢并且请多指教!

在这本书以及讲座中,陈德政都有提到天空大爆炸。近些年来不知道为什么,后摇在国内简直火到不行,所有演出都是人满为患。去年草莓音乐节的名单里,居然出现了天空大爆炸,而且还是在下午不到傍晚的时候,在宋冬野演出之前。于是歌迷朋友们悲喜交集,纷纷抗议说,怎么能在大白天看天爆呢,真是不幸福……由于工作的关系,我跟真爱彭磊都没能看到他们的现场演出,只是看视频都被震撼到不行,那种难得一见的震撼感觉,不亚于我今年在愚公移山现场看Swans。

陈德政说,很棒的乐团很少换人,同时也是很棒的现场团,对此我表示一万分同意。只是后来当我认识了一些乐队朋友,才忽然发现“不换人”这件事有多困难,如果可以的话,谁都不希望自己的乐团频繁换人,每换一次人就需要重新磨合,复杂程度几乎等于重新组团。而对于经常看现场的我来说,如果一个乐团的现场不好看,我是不可能会喜欢的。不过我一直都是那种会看完整场演出的人,前几年特别喜欢看拼盘演出,记忆最深的要属2010年9月11日在愚公移山的7个年轻乐队拼盘。当时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看这场演出,可能是因为票价便宜乐队又多吧,他们中的好几个乐队,后来都成了我的朋友,现在依然活跃在各大演出现场。

陈德政的纽约摇滚之旅从Tonic开始,那里是一个隐秘的所在,去早了根本没人,到了演出时间却忽然出现许多人,让你不禁感叹这些人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让我想起在北京看过的许多演出,我永远都是那个最早来到现场的观众,而演出开始前的台下总是没有几个人。许多大牌乐队甚至需要两个暖场,有经验的观众往往在11点才来,通常这时候主角才刚刚上场;也有失算的时候,大牌乐队居然没有暖场,好不容易买票进到现场,却发现演出已经进入安可阶段,还有两首歌就要彻底结束了。

在他的笔下,那里是个空间相对狭小的地方,舞台也几乎没有高度,台上台下界限并不分明,这让我想到之前的D22和现在的XP,我心中乐迷和乐手最没有界限的地方。由于舞台实在太矮了,前面站两排基本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于是我经常站在XP的乐队休息区,从舞台侧面和后方欣赏乐队表演。其实这里与其说是乐队休息区,倒不如说是乐队围观区更恰当,XP的演出永远不缺少乐手观众,舞台侧面基本都是乐队的人在看,而我就站在他们中间。

Tonic的票价很低,门口也没有任何招牌,是许多摇滚乐迷心中的最佳选择,可惜在2007年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XP俱乐部也是这样,藏身在著名栗子店后并且没有招牌,经常搞些实验音乐,甚至一开始还想做成不对外售票的自娱自乐场地,最后还是开放给了广大群众。我希望XP永远存在下去,无论以怎样的形式,就像我相信在这个浮躁的时代,还有人在坚持做深具品质的音乐一样。

而针织工厂的荧光戳记,也让我想起北京各大Livehouse不同的入场印记证明:MAO和愚公移山都是那种深色的长方形印章,真的跟猪肉身上的“检疫合格”很像,多年后我在798的玫瑰之名剧场看演出,主办方很特别地在入场印章上刻了“检疫合格”四个字。星光现场、麻雀瓦舍和现在的XP,大多是那种荧光的正方形印章,盖上也看不出来那种,需要用专门的紫外线手电筒照一下才行。而早期的D22和现在的School某些时候,则是在手腕带上手环,每晚颜色不一样的那种。据说在当年的D22,有人攒齐了所有颜色的手环去到现场,看到当天是哪个颜色,就把对应的手环拿出来带上。

查包情节也让我觉得相当熟悉,印象最深的还要属愚公移山和星光现场,几乎每次都有着保安模样的大哥,在检票时对入场观众说,“打开包看一下!”如果你第一次来,或者包里不幸装了水和饮料的话,大哥就会说,“不让带水,把瓶子扔了再进来!”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经常去看演出的朋友,自然有相应的对策,能把1.5升的大型瓶装饮料带进演出现场,具体方案我就不说了。在我有限的记忆里,愚公移山多年来一直是同一位大哥负责检票,某天大哥忽然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了,换成了杀马特风格的90后小哥,我跟朋友们还小小伤感了一下。

陈德政笔下的Hispster很像时下被人打趣的文艺青年们,故意把自己搞得外表邋遢,其实内心充满复古情结,对许多细节相当在意,喜欢小众独立音乐,每天都在家欣赏大师的作品……他们活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像是可以完全不在意他人或外界的评价,一天到晚散发出一种“谁都别理我”的气场,其实内心敏感脆弱到不行。他们对未来和明天充满迷茫,又不知道该拿这样的自己怎么办,只好日复一日地继续下去。我就是这种人。

某个场地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据说这里的乐迷都板着一张扑克脸,每一个人都比乐手更酷。这也让我想到XP,除了部分老外相对热情,大部分乐迷都是高贵冷艳范儿,从头到脚散发一种“有事说事,没事自己待着”的气场,其实内心热情到不行。当Carsick Cars演出的时候,这些高冷乐迷仿佛忽然从睡梦中惊醒,争先恐后地POGO起来,让人不禁感叹,这才是摇滚乐应该有的氛围啊!

CBGB在北京的对应者大概是嚎叫俱乐部,同样是早期朋克的发源地,一群不知名的毛头小子上台表演,许多年以后,他们变成了朋克教父教母。早年间五道口有个开心乐园,据说某晚有16个乐队轮番演出,一直演到早上七点,那是我心中最早的乌托邦模样。当然,这两个Livehouse我都没有亲身经历过,只是偶尔听到某些前辈说起而已,却仿佛带着某种莫名的亲切感,觉得自己和它们有关系。而属于我的开心乐园,也已经从前些年的MAO和D22,转变成为现在的School和XP,它们推崇的音乐类型或许不大相同,但同样给了更多年轻人机会。

说到CBGB,就不能不提到雷蒙斯,或许从某个意义上来说,崇尚自由简单、音乐没有门槛的雷蒙斯,根本就是朋克的代名词。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因为受到他们的影响才走上摇滚乐这条路的,反正我非常喜欢的新裤子主唱彭磊肯定是其中之一,而他们也不知影响了多少中国当下搞音乐的年轻人。刺猬主唱赵子健也说过,“朋克年纪大了就会显得特别傻,除非你是雷蒙斯这种,雷蒙斯这个乐队太可爱了。”前两年雷蒙斯鼓手来愚公移山演出,当时我觉得有骗钱嫌疑就没有去,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一个真理:当你不确定一个演出到底要不要去的时候,直接去就对了,与其后悔当初没有去,不如去了之后再后悔。

在历史性场馆CBGB即将关门的那一天,陈德政感慨到:再疯狂的派对都有曲终人散的一天,这我理解,不解的是青年为何永远无法攻占城市核心,只能被迫向边缘迁徙。或许对于主流社会来说,亚文化从来不算是文化。这段话对我的触动很大,我平时也常会写好多关于摇滚乐的故事,有时候觉得这些东西未免太不上台面了,但是转念一想,不想台面就不上台面吧,反正摇滚乐在中国从来就没上到台面过。

在这个金钱至上的时代,连属于我们自己的传统文化都日渐衰落,更不要说是从西方舶来的摇滚乐亚文化了。生长在大城市里,能遇到同类和知音的人已经足够幸运,若是生长在三线小城却有一颗不肯媚俗的摇滚之心,前方不知道有多少残酷的真实世界正在等待他们。无论在任何国家的任何时代,年轻人都是最具有激情和创造力的,却唯独缺少足够的话语权,而当他们终于成长为拥有话语权的大人,大多数人早已经丢弃了当初那个充满理想的自己,并且对新一代的孩子们看不惯。

比较特别的是,这本书中某一篇文章,是专门写给拥挤脏乱的纽约地铁的,这也让我想到北京地铁的情况,不知道来这边待了十天的陈德政老师怎么看。不过他大概没经历过通州或是天通苑、回龙观一带的早高峰时段,对北京地铁的感触肯定没有住在那边的上班族来得深。差不多一年半以前,我来到位于双桥的字里行间总部上班,可能很多北京的朋友都不太知道,这是在八通线上位于传媒大学和管庄之间的一站。第一天我很早就到了那边,差不多8点40左右,看到入口处许多人在排队进站,而这还只是没有到通州的某个不那么知名的小站。

值得庆幸的是,在物价飞涨的现代社会,北京的公共交通始终保持便宜的价格,虽然这城市大到几乎令人窒息,但是坐地铁永远只需要两元。可惜去年底的时候,北京地铁和公交终于还是涨价了,原本上班只要花2元的我,现在忽然三级跳到5元,以前充20块钱能坐一礼拜,现在只能坐两天。最近这几年,我一直住在鼓楼一带,是个“离开鼓楼就会死”的少女,有人劝我干脆搬到公司附近去住,我说,那怎么可能呢!几年过去了,我还是当初那个离开鼓楼就会死的少女,所以这一次的地铁涨价事件,对我来说也算不小的打击,意味着我原本可以用来吃喝玩乐的钱,不得不更多地花费在公共交通上面。

前两天听许知远新做的单读广播节目,他说很少看到现在的年轻人夹着一本书走在北京的大街,即使有人对着手机屏幕看书,看的也无非就是网络小说或者官场小说什么的。北京地铁也基本没人看书,更多的是拿着手机看电视剧或者综艺节目,在这个文艺青年和知识分子都成了贬义词的时代,某些真正重要的东西被消解了,而这是多么遗憾。某天我在地铁站里边走边看书的时候,一位大叔忽然拍拍我的肩膀说,“小姑娘,我是眼科医生,走路看书对眼睛不好。”这句话让我非常感动,所以后来我都只在车厢里看书,走路的时候就把书夹起来,如果某天在地铁里与许老板相遇,他应该会很开心。

这篇文章还提到了《八百万种死法》,当时纽约有八百万人,于是就有八百万种离奇的死法,这让我对纽约有了更多兴趣。今年春节回家,我在沈阳的呐喊书店闲逛,忽然看到这本书,于是便果断买了下来,当作是对高品质独立书店的支持。顺便说一句,《给所有明日的聚会》这本书,还是我在现在上班的有禾书店买的呢。本来我在店里可以随意翻看,想说那就不用买了,结果某天忽然读出许多不一样的感触,把这本书买了下来,还在上面划了好多好多线。

在同名文章《给所有明日的聚会》里,陈德政和朋友们一起度过了他的27岁生日。就像他说的那样.,27岁仿佛是一个属于摇滚乐手的魔咒,许多天才都在那一年死去,当我发现自己过了27岁还安然无恙的时候,才终于承认自己是一个普通人。在那之前,我一直相信2012是真的,那意味着我可以在27岁之前死去,这样我就能永远年轻了。可惜2012不是世界末日,2013、2014也不是,人类已经来到了2015年,并且还将继续衰老下去,这真是令人绝望的一件事。

27岁对我来说没什么特别,我最最重要的故事,似乎都发生在25岁那一年。我因为机缘巧合开始做采访,很多以前只是看看演出的乐队,从未想过在不久之后的某天可以坐下来跟他们聊聊天,并且在未来的日子成为朋友。2011年1月8日,我的25岁生日那一天,当时我最喜欢的乐队逃跑计划在我最喜欢的MAO Livehouse开专场,许多朋友那时还没回归工作和家庭,都来现场在演出结束后为我庆生。后来的日子里,我不再喜欢逃跑计划,一年也去不了两次MAO,身边的乐迷朋友也从同龄人变成了90后学生,改变的不只是世界,还有曾经以为永远不会改变的我们。

在即将离开纽约的时候,陈德政感慨了,曾经以为不会失去的一切,最后其实还是会失去,我何尝不是这样想呢?我从未想过在未来的某天,自己会离开北京离开鼓楼,但也许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希望到那时候,我已经做到了更多想做的事,不会留下太多遗憾。就像许多人所认为的那样,这座城市有着太多反人类的存在,工资大多不高,房价物价却高得离谱,每年都有太多青年怀抱文艺和金钱梦而来,绝大多数却只能在混迹多年后失望而归。但我依然热爱它,并且从未掩饰过对它的热爱,只有在这里,我能遇到最多志同道合的人,原本平淡无奇的生活有了全新的可能。就像Lou Reed说的,“如果你一首接一首播放我们的歌,应该能感同身受,不再感到孤单。我想,这是重要的,人不该感到孤单。”

在这本书的最后,陈德政非常贴心地附上了地址清单,这样如果某天真的去到纽约,只要随身携带这本书,就可以前去朝圣文章中提到的每一个地方,如果它们到时候还在的话。而且他还特别整理了电影清单,大多是文艺青年们会喜欢的那种电影,某天我让小伙伴推荐好看的大师作品,她说,这本书后面就有啊!我心想,是啊,100多部,够我看一年的了!唯一的遗憾是,文章中提到那么多经典乐队的代表作品,最后没能整理成歌单,但就在这本书的豆瓣页面里,我看到一个很特别的评论,有人把这本书中提到的歌曲都整理出来,在虾米音乐做了4个歌单!在我心里,摇滚乐从来都不是孤芳自赏、自命清高,与所有人分享美好的一切,才是真正的摇滚精神。

而我之所以会写这么多,未来还将继续做摇滚乐相关的采访,去看各式各样的演出和音乐节,并且记录下每一次现场的感动,也是基于摇滚乐的分享精神。我想要记录这个时代真正有价值的东西,这些优秀的音乐人与他们的音乐和现场,值得被用心聆听、记录,并且分享给更多人,收获更多的共鸣和感动。或许有一天,我将不会像现在一样,频繁出入于摇滚现场,但是当我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依然对这一切心存感激。我曾遇见过那么多有趣的人,经历过那么多的故事,并且把它们记录下来了,这是属于我的24小时摇滚聚会,它永不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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