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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应有的文化经典读后感有感

我们应有的文化经典读后感有感

《我们应有的文化》是一本由[美] 雅克·巴尔赞著作,中信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38.00元,页数:256,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我们应有的文化》读后感(一):《我们应有的文化》:繁荣与创造

我有个朋友,一直在以“学术研究”为目的,搜集网上各种公开课资源,并以废寝忘食之状态精研之。最近的课题是《史记》。一日我问他,既然在研究《史记》,“那原典,你拜读过几遍了呢?”

得到回答后,我才知道我的问题有多不合时宜。

“那书那么多本,又是古文,谁读得来?还不如看公开课来得轻松,现在可是效率的时代,省下时间我还能多看点其他公开课呢。”

时至今日,所谓的“文化”,已经成了一个足够吊诡的字眼。套用狄更斯的话说,我们看得到美术馆、博物馆林立,学术讲座在大城市每周都会开上几场,网络资源遍地都是,这显然是“最好的时代”;可是回头看看文化本身,当我们忙着为“文化产业”提供估价时,我们的时代,又贡献了多少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呢?

文化繁荣与文化创作,当然不是一组互相阻抑的关系。但从某种程度上,文化传播范围的扩大,使得文化创造的主导因素发生改变。当“作品”成为商品时,所谓创造,便不再是一种以创造者的思想为单一成因的结果了。用雅克•巴尔赞的话说,文化及其衍生物,“变成消费对象,而不是观照对象”。它不再具有影响人心的力量,而沦为人心的某种附庸,仅仅是自我表现的一种方式。

这便是巴尔赞在《我们应有的文化》中表达的忧心忡忡。本书是作者的一本散文合集,其中部分文章散见于包括《大西洋月刊》在内的各大具有影响力的期刊上,按照作者的意图,做了重新的排序和修订。巴尔赞同样是一位具有影响力的史学大师,1907年生于法国,1920年随父入美,1927年便开始了在哥伦比亚大学的任教生涯,一教就是半个世纪。而在学术研究方面,除了史学,他的成果遍布音乐、思想史、当代艺术等诸多方面,甚至在侦探小说领域也展现了自己的兴趣。当然,他最大的贡献还是在史学方面。《从黎明到衰落》是他的代表作,这部涵盖了人类走过的一千五百年发展历程的巨著甫一出版,便确立了巴尔赞在学界的地位。

至于这部作品,同样来自哥伦比亚大学的托马斯•文奇盖拉认为巴尔赞“不满足于谴责黑暗,还不知疲倦地支持‘文艺以及求真能够获得自由’这一信念”。这的确是对本作极好的概括。为了更好地“谴责”和“支持”,巴尔赞在选编这本文集时,也在文章的排序上花了心思。前三章讨论现代文化产品,之后四章对社会意识的变化做了描述,再之后的两章,着重批判了大学对时代文化养成所造成的影响,而最后三章,再一次回到了问题本身,考察了文化的衰落与复苏的可能。作品层次清晰,同时也强调了各部分之间的交互联系,堪称是同类作品的典范。

对“事件”的强调,是巴尔赞的史学研究的一大特点,在他看来,“历史的主体是生活”,而“任何叙述都不可能穷尽生活的元素”。历史学家的方法,是“在历史记录中有所发现”,“对现实性进行重构”(巴尔赞,《历史如今在何方》)。于是他的散文,最大的特色便是通过对具体事件的考察,将事理融于其中,这既关照了阅读者的兴趣,同时也是对自身论证严密性的有效保证。

在对现实做出考察,并表达了对为未来的忧心忡忡后,巴尔赞也指明了一条“救赎之路”,便是回归人文主义传统、强调文化作为一种应当独立于社会意识形态的产物的引导价值,捍卫文化的高雅与纯粹。可是这样的路径毕竟是理想的,而一个由经济规律构建而成的社会,俨然已是不可逆转的现实。

好在,在这条“单行道”上,人们“重建国家和文化……都是我们本性中不可或缺的东西”(巴尔赞,《迈向21世纪》)。我们还是能让某种东西变得好一些,即使并非出于理想的目的。我们还是可以在创造与繁荣之间找到平衡,即使创造只能以繁荣的被动形式,获取价值。

回到开头提到的我朋友的故事。问题的关键,在于我印象里的学术研究,应当是以文本为中心,形成自我观照的一个过程。但我朋友的目的只是“自我表现”。选择现成的文化成果,也许再明智不过。

目的决定路径,也决定了结果。

《我们应有的文化》读后感(二):我们配得的文化

首先得说这书的标题翻译得不好,英文原版的标题用的是Deserve,Deserve得到结果的方式是被动的,是我们的行为经由命运审判之后得到的裁决,而不是自己想怎么改就能怎么改的愿景。

相比之下,“应有”这个词就显得极度主观傲慢了,好像我们有什么文化,是某人自己可以想象和决定的一样,一词之差,立刻将作者从人文主义者拖低到了“伟大领袖”的层次。而实际上,作者主要专注阐述的是,我们现在得到的是什么样的文化,我们为什么只能、只配得到这样的文化。当然他对自己心目中的理想文化是有看法的,但这些看法,他是努力放在对命运女神沉重的宣判书谦卑细致的解读时的神情和姿势里面的,而不是要学着菜市场二大爷抛出“应有”这两个词,叉着腰来一番洋洋洒洒的指点江山。

所以书封上的副标题就更值得斟酌了,人文主义传统不是你想延续就能延续的,文化从来是经济政治社会面貌的反映与附属品,人文主义很大程度上是上升期的资产阶级和呱呱坠地的自由主义者,对自身力量与命运过度良好的期待与天真幼稚的判断,而到了今天这个资产阶级已经发现,自己到手的权柄是如此沉重、复杂、难以掌控;自由主义者衷心期盼美好世界的笑脸被现实反复抽打,肿得山高的时代,上来就主张延续伟大的人文主义传统几乎就和主张复古周礼王政一样不合时宜。而实际上,作者在自己的这本书里,也并不动辄进行王婆卖瓜的推销。

这个时代不是没有继续展现古典人文主义传统的作品,只不过这些作品大都属于幻想故事(尤以奇幻居多),建立在一个虚构的世界背景之中,因为要让一个秉承古典人文主义价值观行事的主角能够在动态博弈中占据主导地位而不产生违和感,就不得不为了这位多少不合时宜的骑士重新布置整个舞台。而要想在整个时代都实现古典人文主义的再兴,倒也简单,只要把全球文明的时钟指针倒着拨十五万圈就行了。从这个角度去考虑,你根本都会怀疑,那到底是不是一个值得为之努力的目标。

总而言之,相比封面上一目了然的掉价,作者与书中内容的真实格调是要高得多的,在封面之下,作者对种种文化衰败现象进行了相当深刻和中肯的描述、分析与诊断,尽管是站在人文主义的立场上对文化领域内部的变异进行观察,但他不仅能能准确地锁定那些引起症状的心理变化,更能遥指导致这些变化的外部社会成因。

但也正因为如此,作者在自己的大多数章节里,并没有贸然就自己理想的文化面貌给出某种解决方案,因为他也深知在大多数情况下,根本不存在那种廉价解决方案。既然很大程度上一直是社会经济因素在决定文化面貌,指望从文化领域内部对社会经济进行足够强大和全面的反向塑造本身就明显不自量力——实际上,就算是那些握有社会经济层面强大权柄(但显然没什么文化)的人,要将一整个时代按照个人愿景进行塑造,这种狂妄企图在最近的一个世纪中遭到了何等可耻和惨烈的失败,也是有目共睹的。

所以,作者对文化衰败的研究越是深刻,越是能感觉到这一问题的难以招架。当然,这并不是说,人文主义者就绝对束手无策了,首先我们可以明显地看到,保留和传播某类人文主义信念和作品,甚至根据此类信念构建和维持一些小型社会共同体的存在运转,都仍然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只不过,很明显,对于世界上其他部分的大多数人,这种文化产品和共同体终究只不过是某种观光景点而已,它并不能——哪怕他们期望如此,简单取代他们实际拥有的生活。

而另一方面,通过作者这本书中所进行的分析,我们能够看到一些现有文化模式明显存在的弱点,对于怀有以人文主义思想在相关领域取进行重塑意图的人,这些弱点是可供利用的,前提是他有足够的组织资源和行动共识,并且抓住适当的战略机遇,还能处理由此产生的对别人的冒犯遭致的反弹。这其中的任何一项条件,都算不上是轻而易举就能达成的。

现实策略就是这样永远受限于种种外部条件,不要说,即使同样自认为算是人文主义者的区区在下,在很多策略和价值判断上,与作者也并不总是那么一致的。毕竟多元化才是世界的趋势,即使在人文主义者之间同样如此,而符合经济规律才是一切人类行为维持持久生命的必要条件,即使对文化传播也不例外。

《我们应有的文化》读后感(三):与我们这个时代般配的文化

雅克•巴尔赞的《从黎明到衰落——西方文化生活五百年,1500年至今》厚厚上下两册,读了快一年方才读完一遍,读到一半的时候,有编辑就此书约稿,受宠若惊地坦言:不敢写!每每觉得自己读书太快的时候,就去看看那本读得真的很慢很慢的书,最终觉得,不是自己不能写,而是自己不可以写书评,只能写读后感之类的受益、感恩篇章罢了。

阴霾未离,寒潮来袭的时候,雅克•巴尔赞的《我们应有的文化》(The Culture We Deserve)却让我很快读完了,之所以能很快读完,是因为此书是他在80年代所撰写的,关于当代文化的文章编撰成集,每一篇都不太长,也并不是一个连续性很强的整体,“本书各章的顺序完全是按我自己的主意编排的,我让明显讨论相同题目的文章保持一定距离,而不是集中成为一个序列。” 这样的编排使得每一篇都可以独立成章,同时又相互关联,主题不变。巴尔赞自己也说“这种分开编排的做法只在显示与明显联系形成的交叉隐含关系。”也就是说,读者可以随时拿起,随时放下,同时又不会完全脱离已经触及的作者所要表达之主旨的感受,实在是适合我这个随时都得分心做其他事的读者。

作为喜欢“附庸风雅”的读者,嵌着“文化”二字或者“文化”标识的书籍,总会吸引我的,一方面不想做某一个“文化”的深入研究,另一方面又渴望亲近“文化”,希望通过“文化书籍”、“艺术品”或者参与“文化活动”,得到裨益,得到欢愉,并不想将“文化”拿来装饰成自己的“皇帝的新衣”或者是“增添光环” ,然而,现在能找到获得裨益或者欢愉的新书或者新艺术品很少,往往能作为装饰的书很多,更多更适合受益的依然还是经典作品,因而,当读到巴尔赞就现当代的文化生活“过剩”和“过量”时所说:“从质量和尊崇的意义上说,文化——文明——正在衰落。”不禁深感认同。就如当初读他的巨著《从黎明到衰落》之时,一个朋友看了书名跟我说,西方文明怎么可能现在衰落呢?我说,读过就知道了。现在,我觉得我的这位朋友不用读那么厚的上下两本,读读这本The Culture We Deserve 就明白了。这就是“歌星越来越多,唱片越卖越少”或者“画家越来越多,艺术品越来越少”之因。

谈到艺术、谈到文学,往往都会追溯其内质,其存世所要经历的考验,便要直指历史和哲学,然而,一如巴尔赞他写到:“哲学和历史一样,已被学术没收,束之高阁,出于文化影响之外。” 我不仅暗自称许,同时也同感悲痛。因为,如今的文人们、艺人们忙着将各种系统规范化、理论化、学术化,忙着将学术数据化、量化,可统计化,累积“著作等身”,增高“头衔(Titles)”,而对于整个社会的文化提高,疏无贡献,就像他们自己也认为学术没法转入文化之中,他们的学术交流只能在他们的圈子内完成,越来越冗余的分析,越来越疲于批评和论证,一个教师忙着用论文来证明自己的价值,这些都是拖累“文化”进程的。巴尔赞还说道:“现代社会关注并且喜欢用语言表达与艺术文化相关的问题。”由不得读者会想到那些“Paper work“,由不得读者想到“纸上谈兵”四个字。特别让我认同的是,巴尔赞说:“构成文化的事物是通过内心敏感性来理解、记忆欣赏的。” 正巧是古人所说的“纸上得来终觉浅”,真正要去理解文化和艺术,一定要“躬行”。巴尔赞以为要认识到“它们以整体的形式,供人们进行观照,而不是进行分写量度。它们缺乏可以界定的不变组成部分。” 巴尔赞在告诉我,“文化可被视为由信念和目的构成的网络结构。” 那么,文化,应该是我们感知,我们创造,我们生活,而不是我们能量化的,因为它本来就没法量化。

两年前曾读过米歇尔•福柯最欣赏的现代哲学家、学者之一,法兰西学院荣誉教授皮埃尔•阿多的《古代哲学的智慧》,在那本书里,阿多曾这样指出“哲学首先是一种活动,而不是静态的知识。”;“哲学是对智慧的爱,而不是智慧本身。”;“哲学是一种生活方式,而不是在学院被教授的学问。”现在,读完了巴尔赞的《我们应有的文化》,我以为可以这样说:文化,首先是一种活动,而不是静态的知识;文化是一种对生活的爱,而不是扭曲生活。文化是一种生活方式,而不是在学院里被教授的学问。

对于读过他的巨著《从黎明到衰落》的读者来说,此书也算是他写《从黎明到衰落》同时期的不断预演和不断警告。对于这点来说,便要提到巴尔赞对本书的精心编排,他在前三章中讨论了现当代文化的“过剩”“过量”现状之后,接下来的六章便探讨这种现状所源于的社会系统结构的成因,比如整体人文、社会意识因素的影响,比如学院学术追求量化对文化的负面影响,乃至历史、哲学、宗教、法律、教育甚至家庭等方方面面对自由创作、自由表达、礼仪修养、尊严品质、伦理道德等文化内质的戕害等,其中,在第七、八、九这三章里,巴尔赞重新呼应了开篇谈到文化艺术的现状,呈现出类似“职业牢笼”、“专业牢笼”、“消遣牢笼”、“艺术牢笼”、“学术牢笼”等等文化桎梏,“艺术经费日益萎缩,艺术供应不断增加。” 就像一句俗语所说——“只有流行,没有文化。”同时,巴尔赞也在接下来的十、十一章中,对于西方社会发展与文化的衰落之间的关联和变化作进一步阐述,提出历史记录、语言表达等对文化的影响,人们着力于线条、色彩、声音等在感染力等感知方面的重视等对文化造成的认识偏差,最后在结尾的第十二章中,巴尔赞对文化的复苏做了进一步的设想。全书结构坚实,层次分明,肌理清晰,关联紧密,论点突出,论据呈螺旋更迭,层次递进,极具说服力。

由于巴尔赞知识渊博,学养丰富,经阅沧桑,读他的书一直都是一种享受。因此,对于此书书名的翻译,我上面特别将英文名字写出来,也是因为对此有异议。正如一个书友指出的,Deserve,是“配得上”的意思,巴尔赞不会强迫我们接受他认为的文化,他也没有发给文化下一个非常严苛的定义,而是告诉我们,我们的文化和我们的社会发展之间是否搭配得当,也就是说,我们自己鼓吹的文化高度是否符合我们今天自身社会发展的水平,如我们的科技发展,我们的学术发展,而我们的文化是否真的也同步发展,还是进入了“衰落”期,又或者可以说,我们的物质生活是否配得上我们的精神生活,因为在巴尔赞看来,如今的科技已经发展到了一定的高度,社会变化之中,社会不断推进的进程里,文化的高度却陷入了一种衰落,一种忙于量化,忙于表面化,忙于快捷的衰落。这是指我们与我们的文化之间没有同步发展,并不是指出我们应该有怎样的文化,而是我们现在这样的文化水平远远低于了我们以前的文化水平。

如果说巴尔赞在《从黎明到衰落》里在解剖西方文化,那么在这本付梓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书里,巴尔赞则在做解剖报告。最后要提到的是,很喜欢巴尔赞的一些精彩论断,比如:“过去的人创造了语言,这使我们在道义上负有责任,在将来把它交给未来的人时,它像我们接手时一样,处于良好的状态。”这让我反思自己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是否使用了生涩的词,或者造了过于复杂难懂的句式;再比如,巴尔赞说“上乘的历史著作是文学的组成部分”,正好在读的傅乐成的《中国通史》,恰好此书给我的感觉就是文学。合上书的时候,我对自己说,我也要做的巴尔赞所赞扬的那种读者——“通过了解历史来满足好奇心,刺激想象力,提高自己的心智。”这样才配得上我读过的这些书。

2014年12月16日星期二上海

【原文地址】

【天涯】http://blog.tianya.cn/post-150117-74816216-1.shtml

【网易】http://iwenqing.blog.163.com/blog/static/143014422014111510617469/

《我们应有的文化》读后感(四):常识读书会 | 重建废墟一样的现代文化

10月21日下午常识读书会上,同学们一起讨论了雅克·巴尔赞的《我们应有的文化》。该书谈及当代的文明及其趋势,也寄托了作者对当代文化的期冀与展望。以下是文本梳理与同学们的讨论整理。

整理 | 千寻

美 | 阿油

第一篇文章“文化:高雅与枯燥”对本书内容的展开具有引领意义。对于“文化”,不同学者有不同的定义与理解。所以文章开篇便对作者所使用的“文化”一词做出了界定:“表示智性和精神产生的传统事物,表示思维所形成的兴趣和能力,表示曾被称为‘修养’——自我修养——的努力”,并明确地提出了“文化——文明——正在衰落”的观点。“文化:高雅与枯燥”原题目为“学术与文化的对垒”,文中提及当前文化与学术研究的捆绑现象,而由于学术研究的方法本质上即是“分析”,其专门化无法避免,但文化应是基于整体意义而存在。

在作者序中,曾谈及这些文章的发表目的:愿读者能够“从文化的任何一个部分,研究的目光都可以发现与其看似毫不相关的另一部分之间的联系”。当前所谓文学、艺术、哲学、历史等等“学科”的划分,均是一种学术研究,是文化的“部分”。也就是说,技术性、基于各式方法的学术研究对于文化而言,过于片面,无法形成对于文化的整体理解。学术研究服务文化的方式应当是为人们了解艺术作品提供必要的背景知识。因而,作者认为文化应当恢复其自主且自由发展的状态,而不能够局限于学术研究的层面。

全书最后一文“迈向21世纪”,原题目为“文化的现状”,与巴尔赞先生对第四部分文章的概括“文化处于衰落状态的可能迹象”相对应,文章从政治、艺术、科学等角度对社会现状进行了说明,体现了一种倾向于分解、分离的趋势。巴尔赞先生认为这是文化衰落的重要体现。

“退场吧,人文学科”一文再度关注文化的学科化问题,提出“人文学科”当前作为一种专业化的训练,是技术性的、模式化的,不再具有“人文主义”内涵。而我们需要的人文教育,应作为一门思想课程,注重培养思维方式和感知方式。作者提倡突破学术的封闭性,在更广泛的范围进行文化交流与互动,是在当前学科划分意义上的突破,也是文化受众不再局限于“学者”而是面向公众的突破。

巴尔赞先生在第一章中便已明确提出了“文化正在衰落”的观点,各章节也从不同角度指出了当前社会意识对文化的诸多不利因素。但是“迈向21世纪”一题似乎隐含了一点向前发展的、乐观而具有希望的意味。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本书鲜明地指出社会意识存在的问题、文化所处困境的同时,对如何冲破文化困境提出了诸多极具启发性的观点。所以将巴尔赞先生的“文化衰落”观点理解为消极而悲观的态度我认为并不很恰当,文字所呈现给读者的的确是如同废墟的、支离破碎的文化面貌,但也依然怀有对文化重塑的信任与期待。也许书名《我们应有的文化》可以补充为疑问句:“我们应有怎样的文化?”或是“我们应怎样具有文化?”而这个问题,将随着“我们”这一主体的变化,不断产生新的解答。

丁同学:

研究和学术之间的关系,有很多人都讲过这个问题,研究究竟是在我们的大学、一个学院学科中扮演怎样的地位,那么就是说我们追溯以前学科细分这个东西,最高时候可能苏联会做这个事情,中国有所沿袭,那么他们做这个以后,能够让它物尽其用,但是在其他国家,比方英美,也做了很多细分,但他们一直在想办法突破学科细分的状态。具体到巴尔赞在哥伦比亚大学,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个人叫爱德华·萨义德(他最著名的那本书《东方主义》)。他自己本来是文学院的教授,后来成了University Professor,就是可以跨学科任意组课。所以到他后面写的书、做的研究,不只是在文学领域,像历史学院很多老师也都会用他的理论。他们一直在做这样的事情,尤其在文科领域,他们不停地在试图反文化细分。他们不知道你们分了那么多东西,把很多细枝末节的东西搞清楚了之后,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

作者可能有些骄傲的地方,但是他在第一点“文化:高雅与枯燥”里提到的,技术性研究对于我们理解整体文化到底有没有帮助。我们学历史、学中文的同学应该对于这个问题有一些思考。我们做一个研究或者课题,真的是你想做的吗,或者说做出来之后,它有什么意义在其中,很多时候我们是考虑不清的。我在想这个事情是不是就是文化细分给我们带来的。如果我们做的是最早的一些课题的话,他们跟我们自身的关系反而是比较明晰的,因为很早的课题跟最古老的哲学问题一样,都是每个人都很容易想到的。

哪怕他没有仔细去想到,这个社会也会提醒他去想这个事情。那些东西对我们来说是显而易见的有用。具体的细分之后对于我们到底是个怎样的状态呢?这个是我理解的作者想要问的东西,或者给了答案的东西。

彭同学:

大家都在讨论学科细化的问题。这个我想大概就是钱钟书的一个观点,他就学科分科是不得不来的,每个人的智慧啊、生命啊、经历啊有限,而且人类的文明你认为它是一个积累的话呢,到现在基本上已经不是一个人一生能够穷尽的了。

可能古希腊时候亚里士多德一个人可以把当时他们几乎所有的知识都穷尽,所以他的著作你看各方面的都有。政治学、医学、生物学、地理学等等几乎全部都在里面。就是因为那个时候事实上对他们那个年代的知识,他一个人,如果他头脑很好的话,他能够完全去掌握。但是现在可能不一样了。

就连钱钟书这么厉害的头脑,他都觉得他可能不完全掌握。但是他还在做这方面的努力。因为他的著作像这种《管锥编》这样的东西我们现在也不好再分它是哪一类的著作。看见现在三联书店出的每一本书后面都要有一个建议的分类,上架建议这个,现三联版的钱钟书的《管锥编》的分类就是文史哲。这个放在哪一类就要看书店或者图书馆它馆员、店员的意见去放,可能跟作者原来的意思不知道会不会一样。分科在西方也是一个逐渐的过程,历史上,就是古希腊的那个时候大概有几科,后来文艺复兴时期又有哪些学科,后来到现代的大学建立,各个学科都会出现。

这个东西应该还是一个逐渐的过程。可能就是在十九世纪之后,各个新的学科都是不断出现的。什么社会学啊、政治学啊,慢慢地都在出现。中国古代人是不太喜欢分科的。《庄子》里面有一个这个《天下篇》,历史老师会让读这个东西。《庄子》那本书的最后一章里面有个观点叫“道术将为天下裂”,就是说那个时期诸子百家都在出现,他认为在过去上古的时候,那个时候在当时的人认为是一个比较完美的时候,道是一个统一的东西。

但是后来,诸子都出来了,每个人对道都有一个不一样的解释,也可以类比,就是我们现在分科啦,假如我们用现在的话说,每一个人对真理都有一个他自己的解释。那么这种状况在庄子看来就是很糟糕的一个状况,就是一个道等于分裂了的这样一个东西。在他的那本书里面还有一个比较像寓言的一个故事就是那个混沌之子的故事。这个混沌就是统一的、看不出里面能分出什么的东西,但是当七窍成而混沌死,当他真正重建一个面貌的时候,这个混沌反而就没有了。

刘同学:

这个可能是对于学术研究比较有用,但是他跟文化又有什么关系呢,知识的堆积和文化的发展是一回事么?这是一个我比较困惑的一个点,可能跟我之前上的一个课有关系,就是在讨论什么是文化,到底是一个是偏向精英的概念,还是一种大众的财产,或者是一个特定的历史时期,在某一个特定的空间由于物质和一些精神元素所集合起来的产物叫做文化,还是只有精英的东西叫做文化,文化是给谁的,比如是最近网上比较多的一些访谈所体现出来的,大众需要的一种非常精英的文化吗,非常精英的文化是每个人都需要去了解的吗?这个我们到底是指谁,是给前百分之多少专门研究这样的人服务还是给所有在生活,未必说把这个当作生活中很重要的人必须要知道的吗。

然后刚刚听到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点,叫做重建支离破碎和像废墟一样的现代文化。可是支离破碎和像废墟这样是坏的吗,也不一定,说什么样的人有这个态度和地位站出来说我要重建它呢,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们应有的文化这样一个标题给我一种非常倨傲的感觉,就是觉得这个位置好像非常高高在上,在当今文化产品被广泛消费的情况下,当有一个人来跟我说我们应有的文化这样的内心感受是比较奇妙的,还有刚刚讲述的一个艺术产品成为消费对象而非欣赏对象这个点也比较奇特,成为一个消费对象的同时就不能被欣赏吗,如果说成为消费对象而不是欣赏对象这样一个观念成立的话,那是不是说我去欣赏它就相当于一种膜拜呢,因为我正常去消费就是我欣赏它为它付出我的时间精力金钱的成本。

“无法解决的问题:为艺术提供资金”一文主要探讨艺术发展需求与赞助资金之间的复杂关系。公共资金的有限性、私人资金基本达到数量极限的现状,以及艺术产品自身产量过剩等等情况,使得高雅艺术的发展陷入一定困境。作者认为这样的困境无法突破。

对艺术进行分析性理解、孤立地关注历史性、对相对主义概念的扭曲、文化学科化及人文主义的缺失,作者指出以上四种现存但有误的“社会意识”,是文化发展困境的突出表现。“艺术的过剩”侧重于强调艺术产品供过于求的现状。院校及其他公共机构对“艺术”的资助和盲目的鼓励造成了艺术成果数量的庞大,进而影响了公众的艺术体验,使得“艺术”成为生活中极普遍的一部分,成为一种消费的对象、而非欣赏与观赏的对象。

这样的“艺术”不再能够提供公众精神的力量。艺术的过度普遍化、大众化反而降低了公众的艺术体验。结合本书第一部分中对于艺术与资金的矛盾关系问题,艺术产品是否已经超出社会发展程度的问题再度受到作者的高度关注,作者认为“艺术过热”的现状应当通过一定方式得到抑制。

丁同学:

还有关于刚刚说到的,艺术是用来欣赏的还是用来消费的。我也很同意你的观点,艺术被消费了就不能用来欣赏了吗?虽然最开始的时候,画是某个宗教仪式的产物,的确不是被消费的。但是我们都承认的,在艺术最巅峰的时期,文艺复兴时期,艺术品就是和它的消费紧密相连的。很多画匠有一个工坊,署一个人的名字,然后把画卖给皇室。他的画跟消费相关了,我们就不承认他的艺术的伟大了吗?

彭同学:

确实,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可能大多不是被欣赏的,就是订件了。教会说要有一个作品,就找到一个艺术家来做。那时候的人到教堂是要有一个宗教上的东西,和我们今天进到教堂拍照是不一样的感觉。那是一个独立艺术家还没出现的年代,教皇觉得米开朗基罗画得不好,让他改了,他就要改了。今天的人看这段历史或许会觉得那是权力对艺术的控制,但是那时候就是如此。如果没人让米开朗基罗做西斯廷的天顶画,他就不会去做,不像今天的艺术家想画一幅画就画了。

现代的艺术大概从产业革命以后,买主从教会、贵族、王室变成了资产阶级。西方要说比较早的艺术评论大概是回溯到启蒙运动大概的时间。所以说后来的艺术家的情况跟我们之前的那种就不太一样。之前像米开朗琪罗、达芬奇都是受教会贵族去供养的这样的一个情况,就是他的画要体现的其实是他的这个金主的意志,而不是他个人的想法。他个人的想法当然会在其中,但是那个画的目的、他被欣赏、被保存是在这个贵族家的宫殿、教堂里面,等于说只有到它里面的那个人、普通人基本上是不会进去。那个时候也没有什么美术馆这样的东西。

后来的独立的艺术家的出现,那么他的画就是要一个面对市场的东西,就是要卖出去了。比如说就是像梵高啊,他当然就是比较倒霉啦,一辈子都没卖出去过画。但是另外一个问题就是说,他其实相对来说获得了一个自由。因为这个问题的另一方面是没有人强迫梵高去画什么。梵高画的画都是他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这个就和米开朗琪罗那个时候的艺术很不一样了,他不会再去听从什么教会、贵族、皇室,或者是行业工会这些人的意见。

他的画完全是自己的表白。但是获得自由的同时,那么在这个社会生态下面是一个风险,如果你的画不被大众认可,那你就会受到一个卖不出去的情况,或者你不可能参加什么画展,评论家对你可能也没有什么好话,那你就比较悲惨啦。就是不同的一个生态下面,艺术会呈现一个不一样的状态出来。当然我们现在的观点把这些统统从这个古希腊的雕塑到现代的那些装饰艺术、行为艺术这一连串的东西统称为一个艺术。但是用一个历史的观点看它,在每个时代的表现是有很大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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