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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社会想象》的读后感大全

《现代社会想象》的读后感大全

《现代社会想象》是一本由[加] 查尔斯·泰勒著作,译林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5,页数:167,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现代社会想象》读后感(一):“想象的共同体”的再想象

之前打定主意不臧否翻译,但在陈力丹老师的反复熏陶下,“公众舆论”应直接译成“舆论”这一辨析已深入我心……泰勒算是简明派的,如此云里雾里也不知谁的锅。

Anyway,概括一下,他抛出一种解释学的现代性话语“社会想象”(并非一系列理念,而是理解过后被落实的社会实践)。想象指导实践,同时形塑人们的身份认同。作者认为西方现代性的形成过程,即从等级互补的父权式结构过渡为现代个人主义。转变主要源于三个方面,分别是经济发展为社会基础(创建互利的秩序)、公共领域的发展(意见观点得到阐述)以及人民主权论的形成(人民自治)。

最后,作者提出怀疑与忧虑:被认为更平和、有效、均等的现代社会,是否在强调平凡的过程里削弱了非凡的优越性,从而造成英雄主义的消亡?另外,现代想象中存在得利阶层的自我合法化,从而掩盖被排除在外的无权力的人群,这又会如何发展?

最让我感兴趣的,是关于更高时间、世俗时间与社会想象之间的关系,作者说自己是受安德森《想象的共同体》启发,可我当时看的时候关注点完全就不在于此,要回看一下。

《现代社会想象》读后感(二):现代社会想象摘要总结

前言:

现代社会科学的第一个大问题就是现代性本身:新实践制度形式之间史无前例的融合(科学、技术,工业化、城市化),新生活方式的融合(个人主义、世俗化、工具理性),以及一些令人不适的新形式的融合(异化,无意义,社会即将解体的感觉)。

现代性离不开某种社会想象。

社会想象并非是一系列的理念,相反,它是使社会的实践通过被人得以理解而落实的。(P1)

参考:本尼迪克特·安德森《想象的共同体》

基本假设:社会道德秩序中的一些新概念,对于西方现代性是至关重要的。这种概念起初只是一些有影响的思想家的想法,但后来逐渐形成了层面宽广的,最终是整个社会的社会想象。这一概念对我们是如此的自明,以至于我们难以将它们看作是有许多可能的概念的一种。这种道德秩序转变为我们的社会想象,构成了某些特定的社会形式,构成了西方现代性的特性。例如,市场经济、公共领域和人民自治。

第一章 现代道德秩序

自然法之前,政治秩序理念是以亚里士多德、柏拉图为代表的等级制观念。它反映和代表了宇宙的等级秩序。即韦伯划分的传统型政治。人们对此深信不疑,如光荣革命和法国宗教战争中将权力赋予贵族而不是群众。

而洛克--格劳秀斯认为,人们是理性的,为了实现相互的利益而必须签订契约进行协作。换句话说,政府的合法性是由签订契约的人们赋予的。这种自然法的基本要点是社会个体之间的相互尊重和彼此服务。取代了等级互补的原则想象。

第二章 何为一种“社会想象”?

任何时期的社会想象都是复杂的,包含了彼此的相互期待感和构成社会的集体实践知识。而社会想象是要有意,就需要对人们的整体困境有更广阔的认识。而这种认识是无界限、不确定的。因此用“想象 不用理论。实践与背景知识需要知识库存。道德秩序的现代理论逐渐渗透和转变人们的社会想象,主要通过一系列的社会实践构建。如法国大革命。

第三章 理想主义的幽灵

泰勒批评了唯物主义把理念和物质对立的做法,他认为物质实践同时也是自我概念和认识模式,不能分割。同时他批评唯物主义者的带有目的论的历史进化观念。他认为i”历史上唯一的总则,就是没有一个可以把一种动力当作一切驱动力的总则。泰勒以14世纪末到16世纪封建贵族的驯化过程为例,贵族文化模式的扩展,社会文明化的过程打破了人们对等级秩序社会模式的想象,促成了一种讲礼貌社会的形成。

第四章 伟大的抽离

人们最初都是生活在共同体之中,因此“我们的自我认识深深的植根在这个社会里,我们基本的身份是父亲、儿子等等,以及这一部落的一个成员。只有到后来,我们才意识到自己首先是自由的个体。”西方现代性的特征之一就是,宗教世界的祛魅,使人们致力于个人的革新。

第五章 经济作为客观化的现实

以亚当斯密的《国富论》为代表,经济被人们理解为一种新的领域,新的体系。它是由看不见的手所控制。社会在其他层面有其自身的形式和整合逻辑,不等同于政体的形式和整合逻辑。

第六章 公共领域

公共领域,是社会成员可以进行多种媒介交流的一个共同空间。如电视、报纸等等。它是现代社会的一个重要特征。哈贝马斯在《公共领域的结构转型》中描述:分散在各处的刊物、小群体或地方办的交换刊物,逐渐被解读成一次大辩论,于是整个社会的公共言论就这样产生了。

泰勒认为,公共领域只有想象存在这样一个公共领域,它才会存在。

共同空间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由某种目的集会产生的共同空间,泰勒称之为”“有专门议题道德共同空间”。而公共领域十一个更大的元议题的非集会性空间。

它有两个突出的特征:一,独立于政治;二,作为合法性的基准的力量。即格劳秀斯--洛克论证的社会的存在是保护自由的权利、在政治之前存在政治之外的空间。现代社会认为公共领域是超政治的。

第七章 公共的与私人的

与公共领域的发展相对应,家庭——个人的隐私空间也逐渐被人们所重视,家庭生活越来越退回到亲密的领域。

查尔斯 ·泰勒 ,林曼红译 ,现代社会想象[M] 译林出版社,2014年.

《现代社会想象》读后感(三):你的我的//斜杠//在哪里?

153-154页:

18世纪许多人对一个讲礼貌的商业社会的出现感到不适。虽然比先前的社会更加平和、有效率、均等。但总有一种担心,在这当中失去了什么,一些非凡人物的优越性被人们对平凡的喜爱所淹没。 亚当斯密、亚当弗格森担心:社会分工过细会麻木和削弱人民,使他们不能成为合格的自治的公民,使他们失去先前战士市民的勇气和德性。

现在的人们处在社会分工之下,每个人安于自己的岗位,

“虽然会有更好的鞋子和布料”,“却是在肢解人类的品格”。

“现代的平均主义”“和平生产的技艺”,牺牲了“伟大、英雄主义、舍命的勇气、渴望高于财富的品格。”

“普通老百姓在谋生的过程中无法产生无私的德性。”

为了补救这一缺失,雅各宾派、马克思、共产主义为一脉,提出了共同富裕,更有道德高标的理想国。

尼采为另一脉,提出了“英雄主义、统治和意志的新政治。”结果被纳粹吸收。

两派都演变为极权主义,并以苏联解体、柏林墙倒塌告终。

那,在民主社会,或者至少表面风平浪静的社会,我们注定庸庸碌碌,疲于谋生,无法产生无私的德性了吗?

之前被爆料“无意义感”的北大学子比例惊人,或许是个注脚。中产,被当做社会的保险阀、稳定器,但衣食无忧的中产没有了意义感,连同其小孩也缺乏使命感。于是,便只有在提供鄙视链中刷刷存在感。

没仔细看过哈贝马斯的书,但记得对他的评价,当似乎无路可走时,他的公共空间、公共交往理论,指出了人类社会的希望所在。

后来在此隐约的、不甚了了的概念下,对公民社会寄予了极高的期望。越来越多见闻经历也指向说,健全、成熟的公民社会,有丰富的民间组织、公益机构等,去弱化甚至取代政府职能。

这些社会组织不仅提供专职,更给了无数“单位人”做兼职的斜杠青年的机会。在单位、公司,你是个普通职工,但“斜杠”给了你其他潜能、品格发挥的机会。

在九寨沟地震救灾中我看到,当地一名自由职业者组建了地方志愿者团队,阆中一位退伍的营长在工作之余组建了民间救援队,拥有马甲线的健身教练同时也是救人于水火的救援队员……

斜杠青年,听起来酷,实际更酷,如果是可以营收的职业,能降低你对不喜欢的工作的依赖程度,更自由的主导生活;如果是一种兴趣爱好,比如博物馆的义务讲解员,山区小学冬夏令营的志愿教师,那你的经历、精神面貌十有八九是让人羡慕的。

那么,问题来了,什么样的人在什么条件下会选择一种斜杠生活?

也许,斜杠青年在此标签发明之前,就习惯于多任务模式,积极参与公共事务;标签发明后,也并没有让更多内向、宅、清心寡欲的人成为斜杠青年。

以我浅薄的经历来看,社会组织的丰富、多元是关键;大众口味不合胃口,那就来不计其数的小众私藏,提高“对味”的概率。此外,由于组织存活的不稳定性,更需要较大的基数保证可以替换、补充的。

想当初,我还是乡村图书馆的志愿者,但没多久,该项目黄了,不过还是借此认识了一些有趣的朋友,并一直获益于此。

华师大的四川校友会成立,成立大会时我都参加了,但后面类似春游的活动不感兴趣,就疏远了。

还参与过一次性、两次性的读书分享、志愿者活动,就没有了下文……

直到被从校友会QQ群拉进微信群,正值篮球联赛,咦,这个可以去看看(伪球迷上线),结果又搭上线了。更发现,校友会还有了读书会,嗯,不错不错。

新世界的大门就此打开。慢慢的,从参与到承担,花去一些时间,但收获更多。印象很深是校友会会长一句话,大意是,人生苦短,未来的日子,你想跟谁一起过?(才不负光阴不负自己?)

此外,斜杠青年不一定必须是线下的,线上也可以成就很多事情,比如已经完全离不开的字幕组。宅的、腼腆的小伙伴也有同样宅的、完全不善社交的人组成的社群。可以参看《海月姬》(五星推荐)。

当然,也十分佩服那些一辈子专心一件事的人,极心无二虑,尽公不顾私,只要享受其中就好;如果难以做到的话,不妨找个可以斜杠的角色?

《现代社会想象》读后感(四):复杂现代性的想象图景

现代性是西方的现代性,还是全世界的现代性?换而言之,现代性是全世界共同的,拥有相同的特征,还是在不同的国家地区、不同的文明中可以发展出各自的具有自己特色的现代性?这个问题不会有标准答案。更吊诡的是,当我们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掉入了陷阱:现代性概念本身就是西方文明的产物,用这个概念来套到其他的文明中,已经中了西方的圈套。

加拿大哲学家、政治学家查尔斯·泰勒认为,如果能对现代性有一个更清晰的自我认识,可能有助于回答我们的问题。他采取的方式,是提出一个“社会想象”的概念,社会,或者更具体说身处于这个社会中的人们,对于我们的社会有一种什么样的想象,有什么样的期待,这个社会是如何运作的,遇到某种事情会有什么反应、采取什么样的应对,我们的人际交往会呈现怎样的面貌,我们做出的行为会有怎样的反应。凡此种种,都可以说,是一种“社会想象”。听上去,它像是文化,像是社会背景,像是一种潜在的秩序规则。不是吗?我们的文化传承,我们所处的社会背景,我们自小潜移默化受到的各种秩序的影响,难道不是这些极为复杂多样的因素,决定了我们在大脑中的预见、期待、决策,然后去付诸实践?

显然,这是一个“建构”出来的概念。我的一个朋友说,建构主义,就是你想象她是什么样的,她就是什么样的。社会想象,便是查尔斯·泰勒生生臆想出来的一个她,我们对整个社会进行思考、想象的方式。

当然没这么简单,比较准确一点的,应该说,泰勒“建构”出来的“社会想象”“建构”了现代社会。

泰勒的意思是,理论最初是由少数人开创的,这种理论一开始是在少数精英阶层中有市场、被认可,他们将这种理论贯彻到自己的实践中去,逐渐地影响到整个社会,使整个社会都认可理论带来的理念,形成社会的共识。

听起来很普通,从少有人知,到天下皆知,所有的理论难道不都是这样的发展过程么?这是一种历史的观点,难怪台湾学者王崇名说,泰勒的现代社会想象,就是建立在他的历史社会学的基础上的。所谓历史社会学,大体上,就是说这个社会是怎么发展的,怎么从古代到现代的吧?

将现代性的发展过程视为社会想象的建构过程,其内核还是离不开马克斯·韦伯的去魅,而其源流则可以上溯至格劳秀斯-洛克以来的自由传统。上帝死了,超验的神灵没有了,英雄的时代成为凡人的时代,骑士的荣耀让位于商人的精明,国王与贵族高高在上的等级秩序被人人生而平等的宣言无情地击碎,从属于国王的贵族,从属于老爷的臣民们,变成了独立的、拥有投票权的公民,现代个人主义代替了古老的忠诚献身精神。

这样的故事并不陌生,社会想象只不过是从另一个角度、泰勒不过是从人们脑海中想象图景的改变来讲述他的现代性故事。首先是“伟大的抽离”,这个短语在我看来更应该理解成“伟大”作为一个名词的“抽离”。伟大并不是用来形容抽离,“伟大”是一个名词,代表那些古代传承下来的“崇高”的东西,代表上帝、国王、宗教的神圣、身份的体认、顺从的德行,这些东西本身就是一种等级秩序。这些东西被“抽离”了,人们才认识到个体的自由,个体的独立性。人首先是自己,然后才是父亲、儿子、国王、骑士、农民。(当然,事实是,the great disembedding,名词是后者而非great)

这个过程,查尔斯·泰勒分了三个方面来讲述,经济、公共领域、民主制度的建立。经济上的互利性推动个体的独立和平等,公共领域的出现打破了旧的秩序的想象,使格劳秀斯和洛克的思想得以逐渐成为共识,最后是主权在民的思想得以贯彻实践,组织建构起自己的政治体制,从而,一整套的现代社会模式得以建构起来。

实际过程当然没那么简单,泰勒的思路只不过是又提供了一个比较简明的框架。虽然他从三个层面来讲述社会想象的改变,但社会想象这个概念本身就是高度概括化、高度综合的。不信的话,你闭上眼睛,想想这个社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社会,得到的一定是无数个杂乱无章、匆匆掠过的场景。所以无论用怎样具体的例子、不同的层面来分析,我们得到的,还是一幅综合的图像。

不同的人们,用不同的方式讲述他们的现代性图景。近期阅读所及,雅克·巴尔赞讲述了宗教革命、君主制革命、自由革命和社会革命(《从黎明到衰落》),这些革命是如何一波接一波地推动现代社会的形成,以及它们对社会文化生活的影响;艾伦·麦克法兰则认为现代性的发生是一个复杂的事件,体现在技术、物质、阶级、文化、家庭、公民社会、教育、知识、宗教、民族等等的各个层面,而“现代社会对不同领域进行了深入划分,致使生活中没有任何一个领域,无论是亲属关系、宗教还是其他,能够提供一种基础性原则”,统摄一切的上帝没了,社会分化成各个不同的领域,遵循各自领域的原则,这与泰勒的“社会想象”如出一辙。

不管是哪一种叙事,都有助于我们能够更全面地理解现代性的丰富、综合及其历史,认识、反思,并寻找超越的可能。读完此书,产生的一个疑问是,查尔斯·泰勒被许多人认为是社群主义(与自由主义相对)的代表人物,他在此书中讲述了个人主义的兴起过程,但却没有给出任何自己的价值判断,我们该如何理解这个叙事与他在自由主义与社群主义之争中的观点之间的关系呢?

《现代社会想象》读后感(五):叙事与认同构建 ——读查尔斯·泰勒《现代社会想象》

一、为什么需要构建认同

在前现代社会中不同群体间交流不多,集体记忆联系着群体内成员,共同体认同得以构建。而当人们进入现代社会,情况就不同了。现代性意味着理性、自由、进步,以怀疑为特征,是对传统的超越,传统受到了冲击,旧有的价值体系开始解构,一切都要通过现代性书写才能存在,共同体向社会演进。当个体意识普遍觉醒,集体记忆的效力就被削弱,而当对集体记忆进行普遍反思,基于集体记忆的共同体认同可能被解构。当共同体认同在淡化而现代社会的群体认同未确立,人们都面临身份认同危机,找不到归属感。个体的精神上的游离会蔓延成群体的苦闷,这会导致社会的内耗乃至瘫痪。如何在现代社会中发挥文化的黏合剂的作用,具体地说,如何用好叙事,从而重构现代的社会的认同,是不可回避的问题。

在前现代时期,农业是主导产业。个体和土地有很强的依附,个体可能终其一生只与很小范围内的人有联系,而个体的住所与其祖先安息之地也不很远,个体受所在的小范围共同体规范,一生都活在传统里,无意识地参与到集体记忆的接受和传播中,可以说,前现代没有“自我”,只有“我们”,个体总是注意要“合群”,也要求别人“合群”。但在工业发展而孕育的现代社会中,个体走出小范围共同体,快速流动,工业使个体紧密联系,作为不同集体记忆的携带者的个体互相频繁接触,不同的旧有的集体记忆已不能提供秩序。这时有“自我”而找不到“我们”了。“自我”显然是与“他者”相对应的,我们常常用职业、与他人的关系回答“我是谁”,然而这种回答不令人满意。“我是我”虽不是“我是谁”的回答,但自我意识已然明显。与他人相区别是必要的,但这种区别要被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否则群体认同没有存在的基础。个体性并不难发现,个体的独特性并不需要得到他人承认才存在,但“没有人是一座孤岛”(No man is an island.英国诗人约翰·多恩的诗句),自身价值的确认离不开他人。黑格尔已提出“承认”的概念,马克思主义主张人是社会的人,更是把社会价值作为人生价值的最基本内容。在查尔斯·泰勒看来,回答“我是谁”并不排斥考虑他人,而是内蕴着承认他人、得到他人承认。显然,黑格尔、马克思、查尔斯·泰勒都采取共同体主义而非自由主义的立场。他人是自我的尺度。群体认同不只是允许差异的存在,还要让个体共享一些理念,个体支持某些理念,也因而得到群体内他人的支持。与他人的差异是容易发现的,难在找到与他人的共同点。现代社会就是要建立相较于共同体认同是更高层面上的群体认同,从而形成社会的凝聚力。这群体认同要足够抽象,是个体都认同的价值的公约数,以包容不同背景的个体,指引目的一致的实践。

市场经济是有效但有缺陷的。自私自利并不会给人带来幸福,当时时担心被人算计、处处算计别人,人就被异化了。市民社会中的个体追求私利的最大化,作为道德共同体的国家就是调节市民社会的弊端(国家的存在并不意味着取消市民社会)。查尔斯·泰勒继承了黑格尔的市民社会、国家、“承认”的概念,并对之进行更切近当下的现代诠释。查尔斯·泰勒在第一章就讨论了“现代道德秩序”(顺序是一种叙事手段。在现代道德秩序的基础上建构现代社会)。他把作为道德共同体的国家认为是市场经济、公共领域和人民自治这现代社会想象的三种模式的所在地。作为公民的合作成果的秩序可以为自由提供保障。

问题的核心是公民的壮大。作为公民的个体是众中之一,而不以为他生来可以代表某个群体。公民平等而普遍地参与包括秩序确定、确保的公共事务。公民的来源是脱离了前现代共同体的个体。

二、构建认同的叙事

价值重构的风暴会渐渐平静,新的规范便呼之欲出。构建新规范的活动是一种叙事实践。但,谁来讲故事?应当是公民。话语是一种权力,诚然,精英自认为也常常被认为要肩负起建构群体认同的责任。但随着公民队伍的壮大,精英所拥有的,与其说是权力,不如说是信任。现代社会中的群体认同不是以少数人推广其理念而多数人服从那种极容易被误用的方式确立,虽然现代社会中仍有等级存在,但没有多少人敢像前现代的人那样张扬等级,等级更不被期望像在前现代共同体中那样代表威权。现代社会中的公共领域是公民平等地“直接进入的社会”。society(社会)的词源socius就是“朋友”的意思,平等是内蕴在这个词里的。平等是反等级。这是现代社会与前现代共同体的区别,所以查尔斯·泰勒说前现代的人们有着荣誉观念,而现代的人们有着尊严观念。荣誉是授予的,预设了不平等。现代社会的群体认同的构建过程中的自以为是的优越找不到根基。查尔斯·泰勒提出“现代社会想象”这个概念,“想象”与“理论”最显著的区别就是前者去精英化,强调广泛参与。

查尔斯·泰勒认为人类是语言动物或自我诠释的动物,因此不难理解他会在《现代社会想象》中专章讨论叙事。我们在叙事中获得意义,而且长期以来的认同是基于叙事。未来,认同也要通过叙事及其接受形成。历史是叙事的产物,尤其当一群人习惯性地试图追溯与另一群人的共同起源以产生认同时。而如今,叙事要向前看而非向后看,因为现代社会在承认差异性的存在的基础上建构群体认同,马克斯·韦伯是以说“价值是善的分裂概念”。美德和善同样可接受,而不是回避个体表现出的差异而试图回归至多带来很有限的前进动力的原始的共同起源。回避差异便是制造压抑,这种一元思潮若发展到极致便是扼杀个体性而形成极权政治。现代社会是动态的,叙事也要是开放的,即叙事要是查尔斯·泰勒提出的“具有成长潜能的范畴”。“具有成长潜能”就是未竟,这种叙事激动人心,催人奋进,这样的范畴持续地使人们团结起来。群体认同未必时时处处被强调,但它每次被“唤醒”都显示出强大力量。查尔斯·泰勒提到进步、革命、国家三种叙事模式,立足当下,面向未来,将现状看成一个演进过程中的片段,是人们长期努力的结果,当下秩序的合法性来着其与世俗社会的紧密联系,这区别于前现代的神话。前现代的神话所提供的规范是超验的事物在此时的呈现,这种解释不再能使现代社会中的人们信服。

西方世界内部的现代化路径尚且不尽相同,也就不应期望世界范围内现代性的具体实现形式一致。现代性并没有单一途径。查尔斯·泰勒强调对话而非独白,这不仅适用于国家内部,而且适用于国际。各国可以相互借鉴,以自己的形式实现现代化。各国都不放松国内共同价值观的建构,我国不仅长期有“四个现代化”的叙事,而且当前有一个激动人心的“具有成长潜能的范畴”——“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我们注意到了西方资本主义建设的某些成功经验(改革开放的目的之一就是借鉴西方资本主义的某些制度设计。住房公积金制度就是从外国借鉴而来的)。中国人民当然也赞同市场经济、公共领域和人民主权,但我们的国情决定了我们要坚定不移地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现代社会是一个发展阶段,西方率先进入现代社会并不意味着现代社会只可以有西方模式。中国人民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尤其是文化自信这一根本的自信,正在并将继续影响中国人民的历史选择。中国人民以自己的方式凝聚力量构建着认同。欧洲长期被视为政治、社会建设的典范,但近期欧盟内部的变故、英国内部就脱欧出现的分歧说明其群体认同并非完善。查尔斯·泰勒指出了一个问题:有些人想象合理原则已实现而忽视某些事实,如,把在民主政体中的弱势群体视为自外于民主。美国大选中选民的分歧乃至对选举结果有效性的怀疑,都折射出群体认同仍显脆弱(英国内部出现精英群体和普通民众的意见分裂。部分美国人甚至认为应该调低选民年龄标准,让来日方长的年轻人决定国家未来而不是让许多行将就木者投票)。实际上,世界范围内现代性理念深入人心、制度不断完善的事实不代表现代社会已然完备。在未来,如何强化国家层面上的群体认同仍需要各国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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