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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quidated》读后感100字

《Liquidated》读后感100字

《Liquidated》是一本由Karen Ho著作,Duke University Press出版的Paperback图书,本书定价:USD 24.95,页数:392,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Liquidated》读后感(一):以人類學角度切入

以人類學角度切入固然很好,可是似乎還沒有充分發揮人類學的威力,仍太受經理主義影響。

說投資銀行家 no strategy,以及用精英文化來合理化自己工作朝不保夕,都挺好。但以此種制度文化來解釋投行對企業造成的種種重組壓力,還是有些中介環節沒說清。

多處糾纏於 "打著追求股東價值的旗號,卻做出損害股東價值的事" 此一提法,不太高明。這提法不過是句空洞的俏皮話。

《Liquidated》读后感(二):非书评,翻书看第一页的致被震了一下。。

如下

“For my daughter and son,

Mira and August,

in the hope that their generation will see greater socioeconomic equality.”

P.S.

很有趣

一些部分八卦风气较重外,

讨论比预想中有深度

叙述显得有点絮絮叨叨

《Liquidated》读后感(三):一街之事

这是一个一堆之前大约除了去银行存钱之外从没了解过金融业的人,也能靠着几段舶来的对于CDS或是MBS的评论,指着金融衍生品摇头说,“坏极坏极”的时代。 大约从2008年9月以来(甚至更早),金融业便变得名声狼籍,几乎被扣上祸国殃民的帽子。在美国,“贪婪短视”的银行家们再次成为了失矢之的,自由派民众涌上街头,对the fat cats on wall street极尽诅咒谩骂之能事,保守派tea party们也抗议政府对于金融业的救助。金融业左右不讨好,却又被要求对于失业、赤字等一系列问题负责。看起来华尔街肥猫们气数已尽,只是同时,金融业仍然被看作体面的工作,虽然职位空缺大减,名校毕业生们仍然削尖脑袋,以求某得一席之地。金融业从来没有如此被关注。2010年,WSJ新增了“大纽约”版,广告语是“一城之事,影响世界”,窃以为太谦虚了,仅华尔街一街之事,便足以影响世界了。

Wall Street现在几乎是滥大街的题目了,Liquidated成书于09年初,也算众多应景之作中的一个,不过胜在insider的insight和人类学的独特角度。Dr. Karen Ho私立名校接受教育,本科在stanford,之后又说princeton的wilson school念master,之后pricneton又拿了人类学的博士,现在明尼苏达大学双城分校人类学系任教,听上去是一个美国学界的典型轨迹,Karen却同时是一个华尔街的insider。1995年,ATT以反垄断的名义被拆分,尚在wilson school的Karen对华尔街的人类学第一次产生了兴趣,便去申请街上的工作,居然还真有offer来了,于是,怀着“研究华尔街人类学”的目的,Karen开始了她的华尔街银行家生活,她自己称之为“田野调查”。

西岸名校和Ivy League训练出来的学术写作倒并不难读,行文颇为有趣。读此书也有几分为稻粮谋的意思,读到书中花街逸事种种,不禁莞尔。只是Dr. Ho的学院气也颇浓。书中大谈花街的Bonus文化令人短视,只看短期,不看长期,Dr. Ho更在关于此书的专访中说,她希望奥巴马政府可以使得花红与长期公司效率和长期股东利益相关,还不是与短期相关,同时可以恢复隔离投资银行业和商业银行业的The Glass-Steagall Act。听上去十分有道理,但是作为曾经的华尔街insider,未免学院气太浓。应然判断虽对,实然上未免操作性不强。“在长期中,我们都死掉了”,寄希望于政府让金融业不追求目之能及的利益,在今天Tea party席卷美国的情形下,怕是可以把保守派自由市场者逼疯了。至于恢复Glass-steagall act,在混业经营蔚为潮流,高盛大摩都已是银行控股公司(Bank holdings)的今天,未免可行度也不高。

小子粗鄙,读书只为稻粮谋,不比追求学术理想的Dr. Ho,只是作为人类学著作,不是对于研究对象进行客观的描述性研究,反而是对于研究对象加以主观的价值评论,甚至作出判断,研究对象的核心文化是不合时宜的,这样的人类学研究,不知是否符合研究规范。不禁想到后殖民时代的人类学研究,常被诟病为西方人眼中对于他者的异化,不知道如果说Dr. Ho此书是自由派眼中对于花街生活的异化,是否公允。不过放在今天anti-banker的浪潮中,这种异化,怕也是有充满了道德优越感的。

虽然是insider,但花街之光怪陆离,在Dr. Ho眼中,大约也是他者,并且自行与其划清界限。书中自有提到,在花街工作时,住入Brooklyn贫穷街区,与周围民众大为不同,怕是与其他的professionals亦是不同吧。不知此种抽离,对田野调查,是好是坏。

Dr. Ho抽离虽是抽离,有件事却是融合的颇好:街上的“聪明”文化。街上之人对自己自视甚高,认为自己是最聪明的,和自己工作也是最聪明的,自然在招聘上,他们也觉得只有最聪明的人才配得上和自己一起工作。商学院的学生,不论美国还是中国,都明白,如果在面试投资银行时,如果被问起,为何对投资银行业感兴趣,标准答案必定是,“这个行业聚集了最多最优秀最聪明的人,我希望可以和聪明优秀的人一起工作,因为我本身就很聪明优秀,而且希望变得更加聪明优秀。”虽然已经面试的Cliché,却也屡试不爽,大约说明聪明之人亦爱被拍马。

作为Standford和Pton校友的Dr. Ho自然深谙街上的“聪明”文化,用了整整开篇第一章讲述这种“聪明”文化。于是在某宣讲会,宣讲方的人一一自报家门,是什么学校出身。自然大多是HYP等校。但最后,一位南亚的女分析员自报家门,来自U Chicago,又自己补了一句,“我没有别人聪明。”这大约是玩笑话,只是不知道培养出最多诺贝尔经济学奖的芝大的校友,听得此言,又该作何反应。而作为明尼苏达大学的助理教授的Dr. Ho在接受明大校内访问的时候也强调,华尔街只在有限的最好的学校里招人,特别是哈佛和普林,同时也在别的常青藤和同档次学校,比如麻省理工和斯坦福招人。有趣的是明大有着全美最大的商学院之一(超过5,000学生),校友中也有人在金融界颇有声望,不知道这段校内专访在商学院又会有何反响。

此书虽成书于这一轮的金融危机中,但田野调查和写作却多在危机之前,所以书中虽有提及,却未深入讨论危机后的华尔街生态。只是不知,那些最聪明优秀的银行家们,在大裁员和花红缩水甚至泡汤后,与Dr. Ho是否别来无恙。

《Liquidated》读后感(四):聪明人与胡涂账:职场精英的功与过

华尔街投行家是一群被贴上“最聪明的人”标签、在高压工作中游刃有余的金融精英,然而,经过一系列的田野调查和分析之后,Ho不得不指出,这群“最聪明的人”实际上使公司利益受损,利益损害又牵动着其他金融环节和经济部门,最终,犹如多米诺骨牌效应那般,制造出金融大崩溃。

書評首發於土逗公社:《 华尔街精英是如何玩出金融海啸的?》,便於書友查看,特貼於此。

1997年的一天,由于对华尔街充满好奇而在信孚银行工作的人类学学生Karen Ho突然被裁员。不过,让Ho大吃一惊的并非意外裁员本身——毕竟,这类裁员经常在纸醉金迷的华尔街上演。令Ho惊讶的是,和她一起被裁员的人们并没有陷入焦虑,也没有表示出一丝一毫对遭受相似裁员经历的同事的同情,相反,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人员清算[1],人们出奇地冷静,甚至将其视作日常。

于是,Ho好奇,这些在工作中持续经受着不安与动荡的银行从业者,为何从不觉得不安?带着这个问题,Ho开始了对华尔街的长达十七个月的田野。众所周知,相比于底层阶级,上层研究往往因为受访者的高阶社会地位、繁忙、善于应对研究的交谈等因素而难以持续。Ho(2009)在对华尔街金融从业者的研究中采用“多点民族志”(multiple-site ethnography)[2]的研究方法,正是为了克服对上层阶级研究(studying up)的难度。Ho宣称,对上层阶级的研究需要从多种场景进行分析(p19),在华尔街工作的十七个月中,她透过对华尔街校园招聘流程、面试场景、公司工作现场、下班之后与员工的闲谈等环节,分析华尔街的菁英文化,试图响应资本主义全球化的当代的特征。本篇将揭示《Liquidated: An Ethnography of Wall Street》一书的核心关怀:华尔街制造的精英文化如何导致金融大崩溃。

华尔街之死?投资银行如何牵动大国企业与金融

人们经常挂在嘴边的“华尔街”究竟在做什么?为了回答这一问题,Ho回顾美国企业历史变迁(p122-168),并指出在经济体系转型中,维护股东价值已经逐渐成为美国金融企业的生存宗旨。而在《Liquidated》中,股东价值贯穿整本书,成为衡量企业盈亏的衡量指标。

本书聚焦的则是为企业盈利(即保障企业股东利益)提供咨询服务的投资银行。大名鼎鼎的摩根斯坦利、美林银行等即投资银行中的领头羊,其工作是为美国大多数企业提供咨询服务和专业评估,包括投资、并购、兼并、收购、发行债券等具体企业发展内容。简言之,把企业想象成个体,那么投资银行的本职工作就是为每个个体量身打造出一份健康成长清单,这里的成长即盈利。可见,投资银行是维系金融大国经济良好运行的关键环节。

因此,Ho表明,投资银行之所以牵动美国经济,因为众多他代表着那些服从市场规则的企业实体;而众多高级投资银行坐落地——华尔街,则自然而然成为美国金融中心。

“华尔街之死”这一论述用来描述当今华尔街投行日渐衰落的表现,但Ho则指出,当我们用文化来理解华尔街、甚至是市场运行,我们会发现,投行背后的不稳定性文化其实正是华尔街影响力深入美国经济骨髓的表现。

打造“聪明文化”:让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为你打工是什么样的体验?

回到一开始的经验提问,为何以“精于计算报酬”著称的华尔街菁英们,自甘进入弹性、缺乏保障、过劳的极不稳定之风投工作?在Ho看来,面对高风险职业,菁英们将其当作对个人职涯的挑战,“聪明人”这一文化形象成为他们趋之若鹜的人生目标。

“聪明人”文化形象是由顶级高校和一流投资银行所打造出来的,它体现的是精英群体如何实现“从学校到公司”的连结。例如,凯特·米勒的一次尴尬经历就道出了这个连结在华尔街的普遍性。曾经作为摩根斯坦利的分析师,凯特·米勒是公司里为数不多的毕业于非毕业于常春藤名校的工作者,一次,副总裁与她闲聊时提到公司的招聘流程,副总裁这样说到“我们的确遇到一些其实可以上哈佛这类学校的学生,但是他们选择去了一些黑人学校,这说明这些学生没有良好的判断力。这样一来,我们一般是会重新考虑一下是否录用这类学生的!”

这个场景展示了投资银行如何与精英大学实现连结。投资银行强调特定学校的优秀性来衬托银行的地位,比如“哈佛、普林斯顿的毕业生一定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他们的卓越是不证自明的,这些最聪明的人都来我们公司工作!”而像凯特·米勒这样即便十分优秀却毕业于一般学校的人则可能是考虑到职员多元性才被招纳进公司。

于是,凯特尴尬地发现,在摩根斯坦利这类顶级投资银行,名校出身本身就已经代表了他们是否“足够聪明、具有领导力、国际化”这些特质。这种特质则是投资银行所需要的人才,投资银行将自己的工作与名校精英连结起来,如此,他们便不断合理化自己的领先地位,毕竟,他们聘雇的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挣钱就是王道”:以不稳定为荣的“聪明文化”

这些被打造为“聪明、敏锐、具有领导力和国际视野”的聪明人,在进入华尔街的那一刻起就被教导要学会安于不稳定这件事。

本文一开始所述遭受裁员的Ho很快发现,人员清理本身即华尔街工作内容的一部分。这是因为,华尔街的绩效奖金制度鼓励投行家持续不断地竞争以高效地获取高额利润。

绩效奖金制度具有以下几个特征:第一,交易数量决定员工的表现,而不管与之交易后的客户是否受惠;第二,薪水增长的速度缓慢,但奖金或分红却很快;第三,奖金多少是评估员工价值的标准。这种绩效奖金制度是银行保障自身利益的一种做法,因为银行催促员工拼命交易、接单,但又宣称企业最终是否盈利要看企业自身的股市表现,即将对企业的责任转移到市场表现。

风投银行亲手缔造出一个只注重短期实惠,忽略企业长期利益的金融银行。银行只重视弹性人力,公司陷入危机时果断裁员,同时,他们也不培养专有人员,若有需要是直接以高昂奖金挖掘人才,并经常以夸大、冲高业绩的方式应对经济危机。

不幸的是,被绩效奖金裹挟的投行家们不自觉地投入“快速挣钱即王道”的游戏中。具体地说,由于员工价值由其获得多少奖金而定,员工们倾向于争取尽可能多的奖金来抬高身价。那么,根据绩效奖金制度的第一和第二点特征所述,员工要达到快速获得奖金的目的,可以拼命地说服客户、加单,获取高额奖金;或者争取奖金即寻找下家公司以成功跳槽。

“榨取当下”的聪明文化:看似是功,实则有过

着迷于金钱游戏的投行家们对不稳定习以为常,而这样的聪明文化落实到具体的金融操作,并最终引爆了金融海啸。

首先,投行家们已经明白,短期工作是华尔街的常态,他们的工作或者自己所在团队有可能随时被撤掉。并且,银行实际上并不需要对员工履行满聘的义务,即便合约上白纸黑字写着一年、两年的约聘期,当银行出于成本考虑,他们可以随时解聘员工。同事,投行家也清楚,职员也不必对公司忠诚,随时都可以洽谈新工作,人员流动在华尔街是常事,换言之,投行家自己不会在这家公司做很久。

因此,员工们的应对方式是“榨取当下”,即不顾一切从现状中完成尽可能多的交易。而为了将利益的“榨取”尽可能地扩大化,投行家们则在交易过程中发挥了他们最擅长的“聪明才智”。

举例来说,当投行家向前在的客户推销他们如何精于筹集债券时,实际上他们撒谎并且说尽竞争对手的 坏话;当投行家向客户分析高收益的因素以展示某个业务的市场占有率和回报率的时候,实际上他们将行业最为高收益和激进的公司作为模板而不论行业平均水平;当投行家向客户汇报业务评价时,实际上他们刻意掩盖公司的缺点而重点展示公司的少数优点(p106)。据此,Ho称这种交易流程为“华尔街与企业客户之间的剥削关系”。

在这层剥削关系背后,我们可以解答开篇Ho的疑问,即“为何被裁员者从未对其他裁员者表达同情?”这是因为,华尔街的投行家从一开始便认为裁员是企业的正常战略,即便他们自己本身也经常处于被裁员,但是只要他们个人价值存在,他们可以很快地找到下家,继续接受高昂的奖金。在这样的情况下, 他们也将人员流动作为企业业绩,他们也并不认为裁员是一件多么不得了的经历。于是,在面对大规模裁员,员工经常忙着寻找下家,而不会也无法理解他人的痛苦(p293)。

因此,聪明文化之功在于它能帮助个体和银行获取快速地获取短期利益。然而,从长远来看,这个文化使得企业和股东价值进入短暂价格评估,持续引发经济波动和危机,如此,实际上聪明文化导致了企业利益的长期受损。

聪明文化的再制与精英的自我剥削

进一步值得探讨的问题是,在华尔街工作,投行家们都认为人员流动显得十分平常。然而,仅仅因为裁员的普遍性,就能让这些职场精英自甘进入甚至是享受残酷的工作文化吗? Ho指出, 在华尔街工作流行着这样一种聪明文化,工作越操、越不稳定,就越觉得自己有价值,却不管这些快操死人的工作本身是否必要。

现为德意志银行企业战略部的高级副总裁保罗这样描述到自己初入职场的工作样貌:“我的周末几乎都在工作….我连续熬夜72个小时….但是这让我学到如何全情投入工作。”在投行家的日常工作中,“凌晨三点睡在车里,六点钟准时去上班”是家常便饭。这是因为他们需要透过加班来证明自己如何努力工作。除此之外,他们为客户搜集金融信息、调查行业趋势、制作演示文稿、分析产业去向和盈亏等。这些资料的收集和展现最终都呈现在演示给客户的那一刻,在那一刻,如果一个地方出现错误,这些分析师一定会被骂的狗血淋头,因此,确保展示成果那一刻的精准无误是每一个华尔街工作者必须掌握的功课。

尽管投行家们面临如何残酷和严苛的工作制度,他们却无一例外共享了一种吊诡的工作文化,而这种工作文化,让精英甘愿自我剥削。首先,强调以最短的时间、最快的速度争取巨额利润的“金钱精英制度”(money meritocracy)(p107)是华尔街崇尚的工作文化。在这样文化影响下,投行熬夜、加班以实现永恒不断的工作。即便曾在职场遭受歧视的有色族裔职员也表现出对“金钱精英制度”的坚信。譬如,不少非洲裔、亚洲裔的男女工作者发现,就算他们在某些社会身份上处于劣势,但是在华尔街,只要他们能赚钱,他们仍然会被认为是有能力的精英。于是,“挣钱就是王道”这一主流职业伦理消解种族或性别身份给他们在职场中带来的弱势地位,他们因此更加坚信华尔街的生产模式。

其次,浸淫在精英文化本身也形成一种投行家持续奋斗的助推器。信孚银行债券部副总裁朱莉自豪地表示“在这里,你周围全都是聪明的人,你的手下也是一群尖子生,这是一个很刺激的环境。”在朱莉看来,来自同事的竞争压力鼓励了每一个人加倍努力工作,因为每一个人都不想被身边的人比下去。据此,Ho宣称是,“聪明文化”是华尔街文化的本质,也是资本利益累积与全球化生产力的助产器(p40)。

大哉问:到底什么“市场”?我们该如何理解当代资本主义?

以上,我们解剖了聪明文化之过以及精英的自甘剥削,那么,另一个更加根本的问题便是:既然,从结果来看,华尔街投行家们损害股东利益,并制造出金融崩溃,在这样情况下,他们该如何维护自己在华尔街的地位呢?换句话说,一位三番四次导致客户利益受损的员工,为何还能一直被奉为职场精英?

这一问题的背后,是Ho的核心关怀,即我们该如何理解市场?《Liquidated》一书打破人们对“市场”的理解方式所固有的预设,并提供了解答。Ho认为,当我们谈论“市场”的时候,我们倾向于以一种抽象的经济活动来理解它,这样暧昧不明的理解方式使人们将目光放在投行家赚了多少钱、赔了多少钱等直接与“金钱”、“利润”、“盈亏”等挂钩的问题,于是,人们相信,这些数字和涨幅就是市场。

然而,以这种单向思维,我们显然无法解答这个看似吊诡、却在世界金融中心——华尔街天天上演的戏码:一个给公司带来亏损的员工却仍然被视为最聪明的人。

Ho指出,要回答这一问题,需要从文化角度入手。华尔街挪用了社会对“聪明”的理解,并通过不稳定的工作环境,诸如裁员、竞争,逐步将自己的工作风格和意识形态推广至其他的企业和经济体。具体地说,投行家使用精巧的话术和市场分析观点劝服股东进行投资以追求短期效益,而华尔街金融市场又以追求短期效益为目标——在获得短期效益之时立刻投注下一轮投资,在这样的情况下,市场分析或许稍显肤浅但却能带来短期利益的投行家则成为股东们所信赖的“专家”,Ho也指出,投行家的光环本身也体现了华尔街对短期效益的追求,或者说,这个场域并不以长期效益为目标,人人都期待着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取利益,然后又进入下一轮逐利游戏中持续获取利益。如此,投行家的聪明文化成为金融界的主流意识形态,每个人都在追求奖金、都在自我操劳,同时,也都在享受不稳定。

因此,以华尔街为例,《Liquidated》提供一个具体的标本用以分析市场。市场不是一个抽象的与金钱相关的词汇便可以一以概之,它存在于华尔街人的日常实作、互动细节。这些看似获得权力但也受到限制的精英,在日复一日的生活经历中制造出金融的霸权地位,而这些日复一日的日常经验和意识形态,即“聪明文化”。

当然,对聪明文化的评判并非特指个体精英,本书也指出,精英实际上正无意识地自愿服从职场和生活的剥削。聪明文化实际批判的是,一个崇尚不稳定、短期效益的金融文化,这个文化将华尔街工作的任何一个人——包括高阶主管、经理、分析师、一般职员——都卷入了一场与时间赛跑、抓取短暂利益的职场风暴中。而这场风暴越滚越大,最终引爆了金融海啸。

參考文獻:

Ho, K. (2009). Liquidated: an ethnography of Wall Street. Duke University Press.

[1]文中金融业专业术语的中文翻译部分参考中文译本《清算》

清算

7.5

[美] 何柔宛 / 2018 /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2]此研究方法重在分析资本主义全球化的新特征。它推崇以多个点而非单个点的民族志方法,强调展示在交叉时空的文化意义、对象和认同的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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