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林网

夜樱与四季读后感锦集

夜樱与四季读后感锦集

《夜樱与四季》是一本由张玲玲著作,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68.00,页数:332,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夜樱与四季》读后感(一):《复古与诗意祈祷时光的洄游》

张玲玲的新小说集 《夜樱与四季》,摩挲手感的封面,配上烫熨的标题,一股复古的质感扑面而来,读者仿佛是在阅读一部古老的诗集。我想,复古和诗意,正是这部小说集的两大特点。

读下来觉得最具有复古特点的是《移民》这一篇,移民商人的发家致富史,以及他最后的陨落。我仿佛有一种穿越到80、90年代,正在阅读文学杂志上某一篇成熟作家的小说。张玲玲在此篇中展现出稳健的笔调,克制的语言。最后,“砰”的一声!她用令人猝不及防的虚无消散掉现实的沉重,令人不禁闪过一个念头:越是虚无的流言蜚语,反而越让人觉得真实可信。

我们常说的诗意主要体现在语言上,但我觉得故事也是具有诗意的。《夜樱与四季》成书于旅行途中,正是张玲玲这种虚心、敏锐的旅人视角,由外向内聚焦,使得每个故事具有庄严的神话色彩,如天上飘下的一句句诗句:备受焦虑的中年人、陷入迷惘的小公务员、往事不如烟的美容院老板.……或暗殇,或显痛,或爆裂.……如诗歌朗朗上口般,让读者时刻念叨起。每一个故事,像是由诗意拼贴成的一面镜子,照出的是芸芸苍生日作夜息。

七篇小说,集合起来,是爆发力的凝聚,但没有繁重到压得读者喘不过气来,而是通过低密度的语言润物细无声,不仅取消了阅读时的困难与焦虑,也造就了值得反复回味的意境:人的痴,人的情,人的欲,面对自然与命运,不过是沧海一粟,随着咸腥的海风无奈飘散,却总有不信邪的孤立个体面朝大海,虔诚祈祷,祈祷洄游的潮水,冲散往事苍茫所携来的空虚感,带来点滴记忆的“隆隆”回声……

《夜樱与四季》读后感(二):赤忱与庄重:读《夜樱与四季》赤忱与庄重

厄休拉·勒古恩曾写过一本讲写作的小书。她把小说看作一艘小船,在信息的海洋和时代的暴风雨中寻找航路。在这个寻找的过程中,可能没有航海图,但有一些基本的方法可以让船持续航行,使它免于倾覆,或者撞上冰山。在一次远航结束后,作为乘客的读者又回到起点,但内心可能已经因所见而改变,而舵手如果能够成功返航,能得到更多,除了不一样的风景,还有经验、技艺、再次航行的渴望,或对海洋最深的恐惧。

这位驾驶者的技艺在一次次地接受未知风险的检阅、磨砺与锻造。直到有一天,他的技艺已渐趋成熟,可以独自在吉凶未卜的大海上劈波斩浪。尽管他是如此熟悉大海的脾性,但每一次航行(动笔)对驾驶者而言都是全新的技能考验。对他的读者(乘客)来说,也是一次挑战与新鲜并存的阅读体验。

自2019年11月推出自己的首部短篇集《嫉妒》之后,直到今年4月,江苏籍85后作家张玲玲推出了自己的第二部短篇集《夜樱与四季》。时隔近四年,按照目下的青年作者的写作速度来说,这样的“蛰伏”与努力的时间不可谓不长。在笔者的印象中,一些年轻作家在出版过短篇集并获得肯定之后,会选择出版长篇小说。而张玲玲此次依旧选择出版一本短篇小说集,或许也是她慎重对待写作的一种考量。

从2019年至2023年,这四年的特殊性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不言自明的。大家共同经历了全球公共卫生危机的轮番考验,也目睹了地区间紧张态势的一再升级。当然,很多对他人来说的艰困时刻我们并不能完全感同身受,也并不是说未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件就不能作为写作的素材。如果善于观察,并有心记录,那么笔下的故事多半不会差到哪里去。所以,作家的天职,在笔者看来,一个很重要的支点,就是赋予普通事物以意义。

如何“赋予普通事物以意义”?收入张玲玲的《夜樱与四季》这部短篇集中的七个故事中,或许只有《洄游》和《移民》这两个故事具备一定的新闻性与话题度。《洄游》讲的是渔民在大海上航行意外死亡后,家属与相关办事人员的拉扯与龃龉;《移民》则直接以记者试探的视角,讲述了一位海外侨商从富甲一方到自神坛跌落的人生之路。而余下的五个故事,在笔者看来,便是在普通而世俗的生活中,提炼出人生的复杂况味。

其实,从张玲玲第一部短篇小说集《嫉妒》开始,她已经树立起一种独特而纯熟的叙述声音。她摈弃了那些哗众取宠的风格,在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的叙述节奏中,像一个潜水员那般,义无反顾地沉入故事的深海,以她的阅历与识见为读者采撷那些埋藏于巨大喑哑和无畏沉默之下的珍稀碎片,挖掘出这碎片之中硕果仅存的想象的火花。在《嫉妒》那本短篇集的最后一个故事《新年问候》里,笔者看到了各个层次的美感:文字的徐缓与深沉、情节的铺排与设置、人物的悲戚与世俗化……那些微妙的、令人沉思与错愕的短篇故事里呈现的,或者可以寻获到一种对于文字的“祛魅”之进程。

同样地,在《夜樱与四季》这部短篇集里,张玲玲延续了第一部《嫉妒》中的声音与风格,并将这种独树一帜的风格做了进一步的延申与开拓。如果说第一部《嫉妒》的故事里总弥漫着一种挥散不去的阴霾与来去无踪的飘忽,那么在《夜樱与四季》这部依旧由短篇小说构筑的故事里,张玲玲的笔调愈发沉实平稳。打一个比方,回到最开头,如果把张玲玲的小说比作一艘航行于大海上的船帆,她的叙述节奏,就是她的定海神针。

一些驰名中外的小说,大部分是靠架构严谨的情节和血肉丰满的人物作为填充的主要材料。事实上,作为一部成熟且成功的小说作品,“情节”与“人物”都是建构小说大厦的重要基石。张玲玲的文本里,几乎很少见到人物拥有多么跌宕起伏的命运线。情节的安排上,似乎也并未有多少“平地起惊雷”“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刻意安排。也就是说,在她的小说世界里,她有意或者无意地,舍弃了一些本可以让故事变得“好看”的要素。但这些舍弃,却并未让故事的魅力有所折损,相反,张玲玲创造了一种有别于传统,或者说区别于时下的流行小说的道路。这条路人迹相对罕至,不过,她也向我们展现了严肃文学的另一种深刻侧面。

这部短篇集的最后一个故事——《四季歌》,将一对恋人在四季轮替中的关系演进与情感更迭,以不疾不徐的笔调娓娓道来。他们在这段关系中的挣扎与苦痛、寻获与失去、保留与交付,都化作火车驶出站台后升起的烟柱。张玲玲以一支冷静之笔,告诉读者,历经四季循环轮转的情感累积,摧毁它,也许只需短短的一瞬间。

在久远一点的时代,可能女性对于“自我意识的觉醒”还并未有清晰的认识,这个时刻,女性处理更多的,是如何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即“自我”与“世界”的关系;进入稍近一些的时代,女性面临的,是自己与身边比较亲密的人的关系问题,即“自我”与“他者”的共存问题,这个问题里,大概女性开始向亲密之人寻求理解与支持;而到了现代,女性面对的是诱惑格外加剧,内心如何自处的问题,即“外在自我”与“内在自我”的纠结与拉扯。而在抒写现代女性所面对的困境时,张玲玲在《面具》这篇带有强烈自我意识的小说里,主人公则以讲述者(仿佛是在向恋人念信)的姿态,将自己的疑问与困惑向自己的恋人毫无保留的掷出。《面具》这一篇故事,也因为其独特的“心灵独白”式的风格而成为这则短篇集里一个“异质性”的存在。

不论是与人争辩剧本的戏剧系女大学生(《奥德赛之妻》),还是执意寻找失踪海员丈夫的女人(《洄游》),抑或独自照顾身患癌症的父亲的女儿(《四季歌》),这些女性形象代表着一种内在的固执与坚持。但是,她们面对的人生课题都是殊途同归的,所以,她们不得不向人生缴械投降,对生活做出妥协。

作为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女性,我们究竟是该坚持自己内心的固执?还是听凭命运的安排?要知道,小说从来不负责提供答案,它只展呈一段生活的可能性,一种人生的面向,至于它所要揭示的,也因个人的主客观条件的制约而受限。这本《夜樱与四季》正像它暗红色的布纹封面与铅黑色的封面题字,它拥有热烈和赤忱作底色,还拥有一颗庄重而细腻的内里。而对生命的“赤忱之红”与对生命的“庄重之黑”,大概也是支撑人生的真实底色。

《夜樱与四季》读后感(三):她们的素颜,她们的欢颜:张玲玲《夜樱与四季》后记

《W的悲剧》

“很难说清为什么小说对我有着持续不绝的吸引,我对小说的兴趣和期望远大于我对自己人生的兴趣和期望。”张玲玲说。

2020年,曾任财经记者的小说家张玲玲,告别七年职场生涯,离开上海,旅居不同地方,广西、杭州、浙东,并最终回到生命前十七年所在的江苏,真正开始全职写作者的生活。

不同城市和纬度的变化,催生出全新小说集《夜樱与四季》,这也是张玲玲继《嫉妒》之后又一部探讨女性成长与抉择之作。

本书讲述了一〇年代到二〇二〇,行走和漂泊在中国大地上的不同女性角色:暮春的上海,在天台上和人争论自己剧本的戏剧系女大学生;夏季山洪过后来镇上寻找爱人,却决定与之分手的女人;越来越浓的秋意里,执着想要找回失踪丈夫的外来船员的妻子;冬日庞大的北方城市,选择放弃过往,独自面对绝症父亲的女儿。

时间推移,年代流转,带来了她们生活和命运的转变。

爱的取舍,年华的去留,她们在这个年代里的幻化与固执,则形成了这本小说集丰沛的情感张力。

正如评论家张莉所指出的:“流动的、飘忽不定的生存状态是张玲玲小说的背景,也是她所凝视的生活状态。轻盈、诚挚而深具真实感,她以一种独特的女性视角写出了当代青年的日常生活、心灵生活。”

今天,小艺君给大家带来张玲玲特别为新书《夜樱与四季》所撰写的后记,让我们从中了解一位当代女性写作者在这个年代里的取舍与去留。

张玲玲

小说集中的作品大多写于二〇二〇年七月至二〇二二年四月年间,前后跨度近两年。中间尽管也写了其他的小说,但并未收录其中,我希望它们是一个主题、不同位置间的探讨,质量均衡,各篇目间彼此相连又彼此独立,我希望自己完成了此一预期,当然,仅是希望而已,评定权不在我手里。

《移民》是最早完成的一篇,也是我七年记者生涯的一次总结,此前尽管做的基本都是财经报道,但我从未将商人群体纳入小说写作之中。一方面觉得情感、经历皆相去甚远,二是在处理此类人物或题材上尚未找到一个能够自我说服的办法。现在的方案未必是最好、最合适的,但却是一种办法。写完没多久,我自觉生活与写作都难以为继,于是辞职,离开上海,去了广西,在那待了一年。

我不可避免地怀抱着重建生活、搜集素材的期望,所以在那的一年间,我尽量写下了自己的生活与观察,作为训练或是储备。其中一些故事与细节,略作修改后进入到《江洲月》内,其主体故事也正是来自于美容院的一段讲述。当我站在今天,重新回看那些笔记和速写,我觉得它呈现出一种故作的轻松,那种愉悦和我当时的整体感受其实大相径庭。我确实去了一些地方,遇到了一些人,但绝大多数时间,我还是坐在租来的民宿的厨房内,对着屏幕写作,我的右边是隔断墙,左边是钢制水槽、小冰箱以及花十五块钱从超市买来的电暖炉。那炉子不能开很久,每隔一会儿时间我就得起身,把它关掉,以免它因温度过高而起火。傍晚时分,我坐在阳台,看着西山、河流,以及地面缓缓上升的灯火。那里有着数不清的雷暴与大雾,就像诸神在持久地发怒。人们贫穷而多病,不得不一再求医问卜。公寓楼下是个临时菜市场,每天我都会下楼,找附近的农民买点蔬菜,许多食物我闻所未闻。我见过一个骑摩托车男人深情地和后座笼中的鸡对视,仿佛那是他的爱侣,而他不得不把它卖掉;我也曾遇到建筑工人们在积满水洼的废墟里放炮竹,他们看到我,快乐叫道:“阿妹!来玩!来!”我想起卡森·麦卡勒斯的童年故事——她感到花园的围墙之内有个派对,那里面人人兴高采烈,但她却从未获准参与;或是西蒙娜·薇依的感触——她没有受邀进入那个房间。她被隔离在外。我对生活的感受也一样,我们都隔着玻璃看,却无法参与其中,这些陌生的邀请总是让我很感动。

邀请,但仍隔着玻璃。我不知道自己花了多久时间才有勇气承认那不是自己的地方,根本无法留下。那些笔记的乐观语调,本质上正是对这种窘境与错误的遮掩,所以每个趣味事件乃至人物速写的背后(龙舟赛、龙舟宴、去丹洲等等),它都有个看似突兀的急转直下的结尾。尽管我们可以说,人生没有对错,而写作的意义之一,即是将所有挫折转化为礼物,至少看起来像个礼物(安妮·卡森说得好得多:……它无关悲痛,而在于你想将一个人离去后的巨大混乱变得出色。她说的是挽歌,小说同理。),但仍是一段歧路。我也可以看到那段经历的益处,譬如,我真正开始了一个全职作者的生涯,度过了一段焦灼但也平静的时间。它允许我停下思考,而我已疾行太久;它也向我指出,那种记者似的写作方式应该告一段落,故事不该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找寻。

二一年春节,我开始写、改此前写的小说,《面具》即修改于此时,原稿一万七千字,在《大益》主编陈鹏的建议下,删去了四千字。同一时期,我开始写作《四季歌》。最开始这是一个讲述俩兄弟的故事,但写的时候,梁波与杨绥之间的关系更突出,我便将重心放在他们之上,第三人的加入使得故事走向再度发生了改变。我不想写都市情感故事,尽管它们看起来是也很难被认定为其他,但我仍然觉得那非我的旨趣所在。小说的动因始终是“爱”而非“爱情”,它延续的是《似是故人来》对于个人幸福、历史记忆的探查和思考。后来的很长时间,我都在修改它,不是内核而是速度。我带着稿子在不同城市间穿梭,感受着每个城市不同的流速,这些流速也影响了我对小说的阅读观感,许多时刻的修改正是基于此而来,它是一个叠加了内心自我和历经城市的平均速度。

在写一个未收录的中篇小说时,我彻底离开了广西,回到了杭州。离开的原因和离开上海的原因大致接近。《奥德赛之妻》写于同年十一月,取材自大学时期参与戏剧社、一四一六年参与戏剧工作的经历,因为资料足够,成稿也较为顺利。但我真正想写的还一直没写出来,也就是《洄游》,讲的是渔嫂及一起船难。所以除了基本的资料搜集,我又去了几次奉化桐照,看看自己还能发现什么、有何遗漏。

在回忆自己的写作时,我总想起亚里士多德谈诗作——最重要的是专注,决定一个目标,然后贯彻下去,心无旁骛。事实上,就我的实际写作来看,最初的写作意图极少能被贯彻下去,我的计划一直在被各种各样的新事实、新感触所修改,不断演变的事件进程、不断增补的素材资料、实际写作中的种种阻碍都可能让整个计划彻底转向,除非故事够短而我写得够快。或者这样说才对,我的早期想法太天真、太愚蠢,所以根本不堪一击。最终的成稿舍弃了许多东西,但可能比此前略微清晰。小说写作某种意义上就像是对真实人生的模拟,一个句子就是一次抉择,我们面对的都是大片的空白,不安的忧惧的未来,所以迟疑着踌躇着不知将步伐踏向哪里。

张玲玲

我很难说清为什么小说对我有着持续不绝的吸引,我对小说的兴趣和期望远大于我对自己人生的兴趣和期望,我反复审视她仅仅因为她是一个最直接、最长期的观察对象。我在这里谈了太多写作之事,而实际上我应该写一个故事,关于一个作者跑来跑去,寻找自己的根系和主题、一个人跑来跑去,寻找自己的定居之地,但我没能完成,写不出因为这不完全真实,真实就是她和她都失败了,就像今天的讲述一样,你可以清楚地看到这种失败是如何产生而目的是如何偏移的,她们可能获得了某些答案但同时她们也清楚那些答案都是阶段性的,这几年她们感到的否定数目远超她们苦苦想获得的肯定。但奇怪的是她们仍然如此乐观,因为于其而言,小说就是乐观,它根本不是悲伤的沉溺的逃避的消遣而是强力的积极的热忱的行动,尽管你看见那个人不过坐在那边日复一日,所有的冲突与争斗都发生在内部,但通过这样的尝试,它将反复捶打你的精神,再以某种意外的方式作用于你的现实。我努力工作不仅因为我始终坚信,还因为我拒绝相信——不信真理已被揭示,黄金时代早已过去,古典时期即包含着全部的真理,我不信生命是一次次徒劳凄凉的往复,而人类就是一步步地走向衰微、行至末路。希望,Ελπρις,厄尔皮斯,赫西俄德写,潘多拉没有听从普拉米修斯的劝告,打开了宙斯赠送的礼盒,所有的礼物都飞了出来,给人间酿成了数不清的灾祸,唯独希望被截住,留在了瓶腹里。所以希望不是礼物,而是包装成礼物的厄运,没有希望的人们反而躲避了宙斯的残酷意志。还是保存这样复杂的缺陷吧,一如情感也是我们的缺陷,我们固执地葆有它们,因为人类的事实就是不完美,因为我们的力量就在其中。

小说集交稿后,我回到了江苏,为下一个作品做准备。这里和杭州、广西都不一样,它有着无止无尽、自由丰沛的晴天,而我其实已经忘记了生命的前十七年正是在这样的晴天里度过的。傍晚时分,光线照进西面窗户,房间如同被矿液浸染,黄金在奔涌。我一如既往,最喜欢两个时刻,一是黎明,二是傍晚,它们宛如一次盛大庄严的交接仪式,说着这里的生活凝滞不前中仍有其缓缓的流动。午后时分,如果写得顺利,我就会下楼,去护城河那边走走。然后驻足,在河边长椅上坐会儿,风吹过树梢,空中一丝云也没。那些时刻里,我会想起读过的诗歌,它们和鸟鸣交融在一起,是我听过的最动人的曲调,但我很少会想起那些已写过的小说,词句和故事都渐渐陌生,离我远去,此刻更是,它是个实体、一个出版物,已被讲述的,不能再重复,我无法为之辩解,如果还能说什么,我想那是一个人或一些人过去的几年,她们的时序,他们的季节,她曾在他人的故事里获得过宽慰,也感受过战栗,所以她携带在身,以至成了她的一部分,而今她把拿了出来,交还给他们自身——冀求着,我们能短暂的、免于孤独。

本文由作者上传并发布(或网友转载),绿林网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未经作者许可,不可转载。
点击查看全文
相关推荐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