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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徨》读后感精选

《彷徨》读后感精选

《彷徨》是一本由鲁迅著作,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17.00,页数:256,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彷徨》读后感(一):給本書作者的建議

給本書作者的建議:

“近代中国历史的特征并非是一种对西方的被动反应,而是一场中国人应付内外挑战的主动奋斗,力图更新并改造国家,使之从一个落后的儒家普世帝国,转变为一个在国际大家庭中拥有正当席位的近代民族国家。这种见解,避免了用『外因』来解释中国历史及其所暗含中国仅仅是『作回应』的思想陷阱。”

以上摘自徐中約教授的《the rise of modern China》。我認為如若魯迅的小說能兼有此視角的探討,則可在本書相同題材的小說創作上取得可觀的進步與突破。

《彷徨》读后感(二):“他们知书识理的人”

《离婚》情节其实很简单,一如鲁迅其它小说,但是隐伏在文本中的一些细节却是耐人寻味。重读一遍,这次最感兴趣的是爱姑的两句话——“知书识理的人什么都知道”,以及“他们知书识理的人是专替人家讲公道话的,譬如,一个人受众人欺侮,他们就出来讲公道话,倒不在乎有没有酒喝。”

我们暂时把鲁迅试图以文学救国,拯救中国人灵魂的浩大工程称为——“启蒙”。

在近代的中国和日本,“启蒙”的宗旨很简单,就是让民众摆脱迷信和旧知识,劝勉民众学习和掌握新文化。这似乎没什么可说的。但是,既然民众愚昧,他们自然不像有文化的年轻人那样可以迅速而自由地吸收新知识,那么如何才能让这些“文盲”了解真正的学问呢?这时候当然就需要普罗米修斯,需要一个将火种带到人间的英雄。是谁呢?谁能担此重任呢?嘿,这还用问么,当然是“知识分子”了!换算成中国的情况,那大概就是指学者和作家吧。他们进行“启蒙”的前提是需要有一些嗷嗷待“启”的愚民,他们必须经由此路才能发挥各自的特长,在舞台上充分展示自己。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也很重要,就是这些尚在蒙昧之中的民众需要放弃自己的声音,或者说放弃自己进行自由思考的权力(想一想,这不是与康德所说正好相反嘛,康德说,启蒙就是运用自己的理性哎)。如果以卢梭“社会契约”式的表达来讲,就是民众需要让渡自己的权力,以换取“思想家”们的保护与鼓励。

在《离婚》中爱姑的眼里,读过书的人宛如上帝——“知书识理的人什么都知道”。其实今天也是如此,没怎么上过学或者根本没上过学的人往往觉得研究生乃至博士后应该是知晓一切的,毕竟他们是以念书为业的人啊,正如电工以看电表为业,复印店小哥以翻书为业。难道博士还有不知道的东西么?我自己刚上大学时,就天真地以为大学老师什么都知道,所以我在入学不久后问我们的班主任,老师,大江健三郎《个人的体验》里主人公鸟的想法为什么发生了突变?那位很可爱很认真的老师表示说,我不知道……那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知书识理的人”并不是“什么都知道”。但是,爱姑是一个只在乎让“老畜生”和“小畜生”颜面扫地的普通的农家妇女,在她的认知之中,“知书识理的人什么都知道”。也就是说,自己大概无需知道什么了吧,知识让“知书识理的人”去独占好了,我又何苦去了解呢!

爱姑将自己思考的权力让渡给了“知书识理的人”,作为回报,她要求的不过是“他们知书识理的人是专替人家讲公道话的,譬如,一个人受众人欺侮,他们就出来讲公道话,倒不在乎有没有酒喝。”在小说里,爱姑说“七大人是知书识理,顶明白的”,她寄希望于七大人能够痛扁“老畜生”和“小畜生”,主持公道。但是,七大人其实根本不关心这些鸟事,他只对“屁塞”感兴趣。而且,不仅是喜欢古物的七大人不关心,站在他旁边的、刚从北京洋学堂回来的“尖下巴小少爷”也很冷漠与恭顺。总之,爱姑发现她被辜负了——她让渡了自己的权利(同时也是“权力”),却没能换回应得的保护,而且不仅没能获得保护,七大人的“屁塞”甚至成为让爱姑“心脏一停,突突地乱跳”的一种压迫的力量。爱姑做梦都不会想到,那些本应保护她的启蒙者们本身也成为了一种“专制”,质言之,以解放民众为任务的启蒙者自己反成为了独裁者。鲁迅的真意或许隐藏于此吧。本来那个“尖下巴小少爷”的出现从情节上来说并非绝对必要,只是“添头”,但是鲁迅却特意告诉我们小少爷刚从北京“洋学堂”回来,意在言外,鲁迅或许是想提示我们,我写的不是鸡毛蒜皮的家庭“风波”,而是要揭露和嘲讽知识分子的“权力”——“启蒙”也是一种权力话语,启蒙者们承诺的解放与救赎不仅没有实现,这种承诺本身也变成新的压迫,他们既是“契约”的制造者,同时也是违约者。

这不,小说的最后,慰老爷让大家留下,“喝了新年喜酒去”。爱姑一家以及“老畜生”和“小畜生”全都表示“不喝了”,鲁迅没有讲出的是什么呢——那么谁留下喝酒了呢?七老爷和小少爷啊!“他们知书识理的人”留下来喝酒了,虽然“他们知书识理的人……倒不在乎有没有酒喝。”

【小说结尾之后】想一想,在酒桌上,大家会如何讨论这件“离婚”闹剧呢?哦,别人家的丑事不过是饭后谈资罢了,玩玩屁塞才是正经嘛。今天中午上楼时,听见两个女生讨论某事件,她们从理论上申明了这件事情的不合理,但是很快,她们就会开始讨论化妆品问题,正如那件事情不曾发生。

《彷徨》读后感(三):鲁迅、陶元庆与《彷徨》的封面及其他

鲁迅先生的《彷徨》单行本,寒斋藏有两种:一种是一九二六年八月由北京北新书局初版并列为作者所编的“乌合丛书”之一的、被众多藏家所追逐的那种大三十二开毛边本(见图一):另一种乃一九四三年四月由“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纂、“鲁迅全集出版社”出版的小三十二开土纸本(见图二)。两书封面的作者均标示为陶元庆。有次我取出两书夸示于人,并问其二者的封面有何不同,友人左看右看、横看竖看,究竟不明所以,末了答非所问地补充一句“开本大小不同”。我对此报之以笑而不答。

其实,笑而不答就意味容中藏有一点小的故实。《彷徨》的封面出自陶元庆之手,这事的确。按陶元庆乃大先生在北京时期常与互动的一位画家,其不仅深谙国画三昧,且兼通西画秘笈,其画作也博采众长,而不独独追求形似,常常融国画、西画、图案于一体,呈显极强的形式美感和气韵。彼时大先生不仅对他的美术事业大加奖掖提携,也多次邀他为自己的著作、朋友的著作等文学书籍做封面。正因为如此,他在书籍装帧艺术上得名最盛,其作品往往构思奇巧,简练浑厚,笔墨精到,令人意远。《彷徨》的封面便是一例:其底色采用橙红,用了几何线条画三人呆坐椅上,于百无聊懒中负暄闲话,而太阳却是颤颤巍巍的不圆而作落日状,其笔意兼备象征和写实,非常贴切地传达了彷徨的精神状态。大先生对此及其在意,他是亲自拿了打样请元庆过目并直至其感到满意方行开印的。当时有人妄评太阳不圆,元庆也颇无奈:“我正佩服,竟还有人以为我是连两脚规也不会用”。然而大先生不仅对这个封面极为赞赏,称“《彷徨》的书面实在非常有力,看了使人感动”,且挺身为元庆缓颊、辩护说:“你看好笑不好笑,竟有这样不懂艺术的人。”又特别提到在厦门大学的德籍美学教师Gustav Ecke说这个封面好,“太阳画得极好”。此外,元庆尚为大先生著、译、编之书,如《朝花夕拾》、《坟》、《中国小说史略》、《唐宋传奇集》和《苦闷的象征》、《出了象牙之塔》及《工人绥惠略夫》等作了封面。平心而论,这些作品,莫说开一代风气之先,便是在时下乃至将来也堪称书林绝品,倘冠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不算过分的罢。

然而,事过十七年之后,在大先生和元庆先生都已作古之后,我所说的“小的故实”终于发作了。一九四三年四月,时在成都的复兴书社出版了“鲁迅全集单行本”也即上述“土纸本”,其版权页赫然标明:原著者鲁迅;编纂者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出版者鲁迅全集出版社;发行人穆伯廷;发行者复兴书局(成都祠堂街);总经售成都北新书局。其名头不可谓小。但无论它的来头有多么大罢,细心的读者却不难发现,此书令人惊愕之处乃在于封面:当年大先生最为赞赏、元庆遭人曲解而最为无奈的那个“颤颤巍巍”的“太阳”,却是着着实实地被“会使用两脚规的人”规矩成无以复加的“圆太阳”,便是它所发出的使人无精打采的光晕,也被会使用直尺的人比划了,终于一变而为等距的直线了,整个画面显得呆滞、死板,灵气和韵味顿失。咦吁,庸者自庸矣,然则当年的那个“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其组成者乃为何人哉,“鲁迅全集出版社”组成其何人哉,难不成此间居然无有大先生一个知音耶。然而毕竟是人鬼两造,欲持公论者究竟无法起大先生和元庆先生于地下,便是当真如此,面对这样的昏人,两位先贤除了对他们“浮一大白”之外,怕也只有无奈的苦笑了。的确,在未发现可靠结实的资料之前,我宁愿把此事看作是善意的而非恶意的做作;当然,事实是否如此,殊未敢必。不过在我看来,文化缺失、底蕴不足乃是造成此等佛头着粪、贞淑被侮的恶例的根本原因,这似乎也是无可怀疑的。

此一小的故实,所知尽展于此,“土纸本”的版权项所列,似只有“穆伯廷”可以落实到人头,但我于网上遍搜一过,此人仍然未见踪迹,其他的则虚渺的可以,这却要仰仗熟知掌故秘辛者来指点迷津了。今昔事异,无可类比。我无意拿民国年间的人事来与当下做比,但有两个问题我一直在考虑:其一,在鲁迅、陶元庆存活的年代能出现无与伦比的书籍装帧艺术的精品,作家与艺术家的互动、二者之间的高度协调是否催生的因子;其二,如果是,其基础或底蕴乃为之何。显然,写下这些已是多余,但却未必超出小文所要表述的意思。

(此文已刊于2012年9月21日《北京青年报.青阅读》,题目改为《谁把太阳画圆了?》)

《彷徨》读后感(四):绝非匕首投枪,只有真实与克制的希望

给鲁迅先生的作品写书评,提笔总觉得缺乏必要性。缺乏必要性的想法,其来由似乎是不言而喻的。纵然不考虑究竟有多少专业的鲁迅研究者,不去想那些千万上亿字的鲁迅作品研究,单说我这样一个不读什么书的人,突发奇想地,在注册豆瓣十三年后终于写下第一篇所谓书评,是不是抽了风,又能写出什么来?—— 然而既然已经落了笔,似乎总是说服了自己,编造了某种必要性的了。必要性是什么呢?那一定是借书评用以自勉了。

单从名称来说,鲁迅先生这本小说集注定要在特定境况下触动特定人。什么情况下?当然就是迷茫时;触动什么人?当然就是彷徨者。“彷徨”是一种人人必遇的状态。谁没有“徘徊而不知所往”的时候?彷徨也不分年龄长幼、家境贫富、男人女人或年代新旧,通通一网打尽。

往全人类看去,人总是彷徨的。然而在时间的进展中,当然也有峰谷。一种说法是:虚无感是智力发展的必然结果。这句话当然有些标题党,然而它那点暗含的意思我倒是不反对。看看,历史到了现代,彷徨无疑成了最大的哲学命题。饱读西方思想史的评论者会看得出,牛顿降生的几十年后,多数人在极少数人的日渐笃定下却更加彷徨 —— 这是一种因来源于宗教权威日渐式微的恐惧而产生的彷徨。人格神的上帝在十九世纪的日子多么难过呀。当虚无成为思绪,彷徨则变成行为。如今,快递小哥和哲学家都在问:“该往何处去?”

我们的土地上,虚无来得倒晚一些,然而其凶猛程度却丝毫不逊色。我们的祖先在“不讲理”的那类信仰方面,并不比我们强多少。鲁镇的祝福再虔诚,神祇们也不敢这样去考验一下鲁四老爷:可否把祭牲里的猪换成你家公子?鲁四老爷与我们一样,绝无可能理解将伦理丢在一边霍然抽刀向子的亚伯拉罕。我们这里,信仰也要先讲理。那么,讲理的人不同,就变成了不同的理。理太多了,同样是虚无,同样是彷徨,而且是在一次一次又一次令人绝望的血与泪之后。

每次回想历史,我就再次体验“人类悲欢不相通”的真理。二十世纪初,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后期,这些特殊时期日子里的虚无与绝望,我实在永远体验不到。通过文学作品(甚至电影)得到的那点对虚无的体验,隔靴搔痒,真实的痛苦被文学这个“美”的筛网悉数滤尽。从这个角度来看,八十年代的儿童,的确有了幸福的苗头。

然而当彷徨作为人类固有特性要显现在个体身上时,八十年代的儿童当然也不必等到他长到鲁迅先生写作《彷徨》的年纪。比如二十一世纪初,当他开始选择道路时,便面临着现在统称为纠结的彷徨。(我相信21世纪初时的道路选择还是颇有决定意义的,而非像如今21世纪20年代,重要的抉择往往在大学之前,或者抉择并非出于自己,而是家庭)。此时他固然少见血与泪,然而虚无的门槛早就已经降低了!他不必见到血与泪才开始产生虚无,而只须一次恋爱的失败,一次奖学金机会的丧失,甚至一次无关紧要的误解。与之相对应的是,斗志也如同虚无易于产生那样易于燃起!斗志与虚无相互强化着,青春不知不觉就完了。

我责备过自己,为什么从鲁迅先生的文字里,我读不出匕首和投枪?一个不用说的原因当然是自己读书少。此次如获至宝买来的北新书局二八年影印本,我都不敢按流行说法说是“重读”。我必须大胆承认:鲁迅先生的三十四篇小说,之前读过的不到一半。杂文看的无非也是选集,几十篇。

然而我还是固执地想,我读不出匕首和投枪,不是量的问题。一定有人只读到“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灭亡”时,或者单读了《战士与苍蝇》后,便可以短暂地沸腾了热血,脑中闪现激昂。我想鲁迅先生不是骆宾王,文名不需靠某篇檄文而更噪。相反,在《呐喊》与《彷徨》里 —— 更明显的是在《野草》里,似乎每一篇都像是要结局(因为每一篇都已经透彻),却又不断地在苦水里搅动,因为这种搅动是他自《狂人日记》以来在体内唤醒又麻木地形成的习惯。他的过人之处,远不止是在卓绝的语言和谋篇的“出道即巅峰”的技艺上,而在真实。越真实,越没人怀疑鲁迅是真的颓丧。颓丧的表象下,是难以企及的坚韧。他无非是与他在《出关》中描绘的配角孔子在真实中那样,悲观只作一种表达便戛然而止,接下来并不是乐观的开始,而是继续由习惯支配着,去“为”那些谁也不知道“可不可”的事情。

由此,彷徨到底与颓丧划开了界限。颓丧是静止的状态,彷徨则永远是后续发展的前置状态。后续是什么呢,谁也不清楚,想要彻底弄清一定是虚妄的。希望或许一直都是娼妓,在青春时蛊惑你,然后抛弃,然而或许哪天变了良妇也未可知。不可单靠希望,希望靠不住,要靠习惯。此时,多么普通的一个词,“习惯”,已接近那“不讲理”的信仰。十年来长居畅销榜上的《活着》,除了描绘了这种由生存意志而顽强支撑的生命习惯外,没有更令人信服的奥秘。

由此,鲁迅岂止不是匕首与投枪,他甚至分明摁住你的肩膀,冷却你的热血,要你看清楚世界,想清楚自己,深呼吸,然后再继续前行。前行时他让你不要过于乐观,因为盲目的斗志总是容易在胸腔燃起,这些乐观大半是虚妄;然而与这些乐观同样虚妄的,便是绝望。

这种克制与冷静,与幼他两岁的卡夫卡神奇地相遇了。我想多数人都不会反对这样的设想:即便卡夫卡完成了《城堡》,K也不会顺利进入城堡。这真叫人忍不住怀疑,“未完成”是不是《城堡》作为作品的最佳状态?永远的日复一日的绝望,绝望后面跟着新的日常。对,日常。西叙弗斯的那种。加缪评价道:“他们拥抱上帝,而上帝却吞噬他们。希望谦卑地溜进来。”

在字面上恣意挥洒“希望”的书写者,我害怕他们会在某天由于一件偶然的芝麻小事就不再“热爱”这个世界。他们原本就不该热爱。想一想那些疯狂陷入恋情的著名的男士们吧,无论虚构人物或真实人物,想想他们会如何在心底里咒骂和鄙视那些他们无法得手的欲望对象。疯狂是可怕的,无论爱与恨,况且二者是同一回事 —— “炽情”。浪漫主义的“炽情”既能点燃拜伦心中的火,就一定能磨光罗伯斯庇尔手中的剑。

回到本书的书名吧。连同集子中几篇的篇名。

倘若如今有人以这样的书名或篇名来作题目,恐怕是会被某些写作班的教授行家们嘲讽的。“彷徨?呵呵。孤独者?呵呵。伤逝?呵呵……,点题太明显了啊,小学生嘛!”他们甚至都不太情愿点破这个明显的“破绽”,好像一切不证自明似的。不过,我们且慢反感教授们的嘲讽,尽管他们可能居心叵测,然而被嘲讽的倒未必冤枉。教授们固然刻薄,然而如今虚无感的门槛实在又太低了,以至于彷徨者、孤独者每秒都产生百八十个,他们孤独,彷徨,然后伤逝。有时他们大可不必这样的。比如,他们认为自己仿佛就是魏连殳,理想主义终于败给了现实,然而他们双亲健在子女成行,对向现实低头的反感决计不至于导致忧郁而亡。孤独者的头衔已经成为一处万全的避风港,人人爱以理想主义者自居,似乎真的已经不计得失地与这个世界鏖战千番,血流满身。我分明在这堆忽明忽暗的黑色余烬里瞧见了自己的影子。

由此,我再次思索鲁迅先生为这个集子的命名。先生从未定明哪一条道路该走到黑。思想上不热爱世界,不代表该对这个世界冷漠,因为冷漠就是恨,爱恨同源。先生照样对世间事情以世间办法来应对,不说教,却也不忍让;不悭吝,却也不鄙财。后一方面,先生以子君的故事侧击,印证着他对娜拉命运的悲观。伍尔夫夫人该是同样,让有梦想的女同胞们,先看看有没有年金五百磅和一间带锁的房。

所以,彷徨者书写彷徨者,给彷徨者读,也同样给自以为应该彷徨者读。其实,不彷徨者或无须彷徨者也大可以读,而且收获更丰。你见魏连殳的孤独,不见得要引为同志,就此更往孤决的路上去;你见四铭先生的还谈不上伪善的小心思,也不见得就恨之入骨,因为本也划不清界限;你见吕纬甫借酒感怀,既不代表你该常常借酒感怀,也不代表你不能那样;再看,高老夫子不就是壮志满怀又眼高手低的自己,在邋遢中描绘幸福的家庭的不也就是你我?

真实。一切只是真实。彷徨之后,方向还得去定。试错,也要定。注定全错呢?还是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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