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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梦寻读后感精选

西湖梦寻读后感精选

《西湖梦寻》是一本由(明)张岱著作,北京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8.00,页数:189,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西湖梦寻》读后感(一):当时只道是寻常

上次去杭州的火车上,我非常应景地在kindle上读起张岱的这本《西湖梦寻》,读了一半,便到了杭州,书暂时搁下。现在重新读一遍,别有感慨。

张岱把西湖胜景分成了几路:总记,北西中南,以及外景,其中有西湖、湖中、湖畔诸多名景,还有无数的名山、灵刹、书屋、旧宅,他一景写一文,述那景物的变迁沿革、故事名人,还在篇后附上名家关于此景的小记或诗文。他文字灵动清丽,所附诗文各有异趣,让人忍不住一口气读下去,西湖的美,西湖的雅,西湖的喧嚣和静寂,西湖的骚人墨客陈迹旧事,都在其中了。

由明入清的张岱,写此书时年事已高,他全篇是在忆、在梦,如同《陶庵梦忆》,只是这本书怀旧的痕迹较隐晦,看起来是在写详细而精美的游记。他历数某寺或某景的兴衰毁建,漫漫长河中,小小胜景有着颠簸坎坷的命运,人何以堪。

在那些古典幽丽的字句中,西湖各处景物的美融化和流淌在诗人们心间,这个时候,才知道常说的“情景交融”的意思,山水田园,自然风貌,唯有敏锐多情的心能捕捉和升华它们的美。很多的古迹其实是人的痕迹,古塔、古寺、长堤、石屋,本就是人的建筑,每一处景物,仅是它为什么得名,就与人发生了联系,如“西湖十景”,再如英雄壮士和才子佳人的坟茔、旧迹,更能引得后人扼腕悲叹或唏嘘伤怀。

赤壁有文武之分,西湖未尝不是如此。钟灵毓秀,人和景是一体的,身置其中,难分彼此,相互地激荡着、感应着,所以读古诗词的时候,那些词句如此动人。

像这样的游记,更让人心驰神往,直到亲见那些胜景,才能趁怀。《湖心亭看雪》《西湖七月半》等名篇皆出于本书,张岱行文简洁,在这简洁中,一景一物的来龙去脉已然清楚,再加上附录的他人诗文,此景此物更是姿态横出斜逸。读其文已是美好,难得的是,游记文字让人觉得行万里路同样丰盛可爱。

也有说“看景不如听景”,文人写景写得好,普通人一去看,哪有那等妙处,反而对景致大失所望,不过我想,仅是站在前人站过的地方,也足够让人激动了吧,就像当初在西湖畔看到东坡兄的塑像,大喜,管他真不真,这湖这山这堤这寺都是他去过的,而今我又来到,虽然时间远隔,地点上却使我们重逢了,多么美妙。

张岱写西湖,自然绕不过苏东坡,几乎哪儿哪儿都能看到这位兄台的影子,他之于杭州,之于西湖,是完全分不开的,本书中,从苏轼的奏章、小记、诗词、逸事里,看得到北宋时西湖的模样,更看得到与西湖为伴的苏轼的豪逸。

除了苏轼,西湖畔还有白居易的身影,幸好这二位的姓好听,不然西湖上横着张堤、李堤,就大失风雅了。从张岱的记述中,还能看到一个于西湖有大功劳的人,明万历时的司礼监太监孙隆,很多处名胜他都出钱重建、修缮了,然后才能有张岱那时看到的风景。

还有岳飞,还有于谦,还有伍子胥,还有苏小小,还有吴越王三代四王,还有僧参寥、辩才,还有,还有……一人一物,一景一情,他们之于西湖,西湖之于他们,才有了特别存在的意义吧。

一代代的江山,一辈辈的人,过去的人和事,情和景,当时只道是寻常,唯回首时,倍觉珍贵。

《西湖梦寻》读后感(二):西湖不易言

因为一向喜欢民歌,童谣之类的文字,有一次摘下一篇《西湖景致六吊桥》:

西湖景致六吊桥,一株杨柳一株桃。

柳浪闻莺听莺叫,三潭映月九曲桥。

雷峰塔,夕阳照,南屏晚钟当当敲。

花港观看五色鱼,苏堤亭下报春晓。

曲院风荷多雅景,双峰插云在洪春桥。

断桥残雪桥不断,平湖秋月月色好。

孤山赏梅放鹤亭,西泠桥边苏小小。

静寺看过游龙井,龙井回落到虎跑。

六和塔,十三层,湖心亭,水上漂。

飘过东来是钱王祠,飘过西来是岳王庙。

南面就是南高峰,北面就是北高峰。

昭庆寺外闹盈盈,飞来峰里空洞洞。

灵隐拜过如来佛,天竺再拜观世音。

这略带口语化歌谣,念来琅琅上口,很亲切,又异彩纷呈,把西湖景致道了个遍。只是不知道有没有配成乐使巷井儿童都会传唱。

西湖,毋庸多言,一个多美的名字,在任何人心中都是一处柔软的芳泽。袁石公所谓“山色如娥,花光如颊,温风如酒,波纹如绫”已然画出西湖三月。然而,我若去西湖走走,定要带上一本张宗子的《西湖梦寻》。

张岱生于绍兴,侨寓杭州,游冶于文人荟萃,丰饶富庶的江浙一带。年少繁华时期的精舍美婢,娈童鲜衣,美食烟火,骏马华灯,梨园歌舞,古董花鸟或许都以西湖作为依托,才更具情思,更显华美。

张岱对西湖太了解,太熟悉,一往情更深。而一支墨笔又多空灵隽秀,写下梦中旧时西湖,写下西湖北路、西路、中路、南路外加西湖外景。涵括各种名胜景观,祠堂,寺庙,佛塔•••历史传说还有历代相关诗文,诗歌中处处描尽钱塘繁华,烟柳画桥,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一春长费买花钱,日日醉湖边。”游人自是趋之若鹜,那里始终是个热闹的地方。

然而比较喜欢张岱一位友人所写:余以为西湖本质自妙,浓抹固佳,淡妆更好,晴光艳潋,雨色涳濛,端然自在。

楼台池馆只是西子的锦衣鲜服,嫩柳夭桃乃西子之歌喉舞态。西子罢歌舞,去靓装,拔簪珥,解衣盘磅,恰如出浴之时,则是冰肌玉骨,最是动人。

张岱在《明圣二湖》中写道:自马臻开鉴湖,而由汉及唐,得名最早。后至北宋,西湖起而夺之,人皆奔走西湖,而鉴湖之淡远自不及西湖之冶艳也矣。至于湘湖,则僻处萧然,舟至罕至,故韵士高人无有齿及之者。

张岱有个弟友常把西湖比作美人,湘湖比作隐士,鉴湖比作神仙。

而张岱则不以为然,张岱觉得湘湖为处子,眠娗羞涩,犹及见其未嫁之时;而鉴湖为名门闺淑,可亲而不可狎;若西湖则为曲中名妓,声色俱丽,然倚门献笑,人人得而蝶褻之矣。

人人得而蝶褻,故人人得而艳羡;人人得而艳羡,故人人得而轻慢。

在春夏则热闹之,至冬则冷落矣;在花朝则喧哄之,至月夕则星散矣;在晴明则萍聚之,至雨雪则寂寥矣。

这一番话别出心裁,格调自高,更是道出了真谛,人人游西湖,却有几人解西湖性情、西湖风味。人人游西湖,却只取其热闹不赏其清幽。世间措大,何得易言游湖。

正如范景文《西湖》诗: 湖边多少游观者,半在断桥烟雨间。尽逐春风看歌舞,几人着眼看青山。

而最感怀的是序中张岱所言:“余生不辰,阔别西湖二十八载,然西湖无日不入吾梦中,而梦中之西湖,实未尝一日别余也。”

明亡后张岱所见的西湖是“及断桥一望,凡昔日之弱柳夭桃、歌舞楼榭,如洪水湮没,百不存一矣。”

张岱为西湖而去,却不料眼前西湖远远不如梦中旧时西湖,只觉痛心,急急走避。至此后,只能梦中说梦,故创《西湖梦寻》,然何等苦涩。

《西湖梦寻》读后感(三):西湖梦寻•旅途中的书

困在上海的日子,在书店里闲逛时买了这本书,晚明时期诗人张岱写的《西湖梦寻》。一直塞在背包里,没有读。

结束杭州之行回家的火车上,拿出这本文言文书来,将自己看过的景致与几百年前张岱魂牵梦绕的西湖一一比对,竟然兴趣盎然,欲罢不能。对于只在杭州呆了两天还在迷路的我来说,实在无法根据自己那点浮光掠影,就断然评价这个城市。更何况,今日的杭州,与诗词歌赋中的那个美丽不可方物的西子,与马可波罗游记中那个“世界上最优美和最高贵的城市”,已然不同了。

不过,在那些只言片语中,如果能恰巧寻得那么几幅场景还能和眼前重合,或者,发生的事情延续到今日还在继续,实在是有趣不过的事情。

当年,张岱之流也深深为西湖边游人闹哄哄,人满为患所困,甚至毫不客气地批评西湖“为曲中名妓,声色俱丽,然倚门献笑,人人得而媟亵之矣。人人得而媟亵,故人人得而艳羡;人人得而艳羡,故人人得而轻慢。在春夏则热闹之至,秋冬则冷落矣;在花朝则喧哄之至,月夕则星散矣;在晴明则萍聚之至,雨雪则寂寥矣。”这话实在是刻薄之极,入木三分。

张岱写的《西湖七月半》与黄金周时的杭州也别无二致,人多时且去看人生百相,挤不过咱躲得过:

西湖七月半,一无可看,止可看看七月半之人。看七月半之人,以五类看之。其一,楼船箫鼓,峨冠盛筵,灯火优傒,声光相乱,名为看月而实不见月者,看之。其一,亦船亦楼,名娃闺秀,携及童娈,笑啼杂之,环坐露台,左右盼望,身在月下而实不看月者,看之。其一,亦船亦声歌,名妓闲僧,浅酌低唱,弱管轻丝,竹肉相发,亦在月下,亦看月,而欲人看其看月者,看之。其一,不舟不车,不衫不帻,酒醉饭饱,呼群三五,挤入人丛,昭庆、断桥,嘄呼嘈杂,装假醉,唱无腔曲,月亦看,看月者亦看,不看月者亦看,而实无一看者,看之。其一,小船轻幌,净几暖炉,茶铛旋煮,素瓷静递,好友佳人,邀月同坐,或匿影树下,或逃嚣里湖,看月而人不见其看月之态,亦不作意看月者,看之。杭人游湖,巳出酉归,避月如仇,是夕好名,逐队争出,多犒门军酒钱,轿夫擎燎,列俟岸上。一入舟,速舟子急放断桥,赶入胜会。以故二鼓以前,人声鼓吹,如沸如撼,如魇如呓,如聋如哑,大船小船一齐凑岸,一无所见,止见篙击篙,舟触舟,肩摩肩,面看面而已。少刻兴尽,官府席散,皂隶喝道去,轿夫叫船上人,怖以关门,灯笼火把如列星,一一簇拥而去。岸上人亦逐队赶门,渐稀渐薄,顷刻散尽矣。吾辈始舣舟近岸,断桥石磴始凉,席其上,呼客纵饮。此时,月如镜新磨,山复整妆,湖复颒面。向之浅斟低唱者出,匿影树下者亦出,吾辈往通声气,拉与同坐。韵友来,名妓至,杯箸安,竹肉发。月色苍凉,东方将白,客方散去。吾辈纵舟,酣睡于十里荷花之中,香气拍人,清梦甚惬。

那时的人们似乎更懂得如何享受清风明月,而名妓、高僧、诗人、官宦也个个特立独行。

张岱《湖心亭小记》:

崇祯五年十二月,余住西湖。大雪三日,湖中人鸟声俱绝。是日更定矣,余拿一小舟,拥毳衣炉火,独往湖心亭看雪。雾淞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到亭上,有两人铺毡对坐,一童子烧酒,炉正沸。见余大惊喜,曰:“湖中焉得更有此人!”拉余同饮。余强饮三大白而别。问其姓氏,是金陵人,客此。及下船,舟子喃喃曰:“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

老市长苏东坡写的一手好词,精通市政管理,有空的时候便和小妾朝云去西湖散步,不时还去寺庙里去欺负老和尚,虽然最后反倒被佛印和尚羞辱。孤山上的林和靖“每泛小艇,游湖中诸寺,有客来,童子开樊放鹤,纵入云霄,盘旋良久,逋必棹艇遄归,盖以鹤起为客至之验也。”,这个坚定的独身主义诗人,让袁宏道大为艳羡,“孤山处士,妻梅子鹤,是世间第一种便宜人。我辈只为有了妻子,便惹许多闲事,撇之不得,傍之可厌,如衣败絮行荆棘中,步步牵挂。”

放在今天来说,我女朋友的男朋友或丈夫,根本就像拖油瓶似的,如果约她们出来,必定要先考虑如何安置他们,真真“如衣败絮行荆棘中,步步牵挂”。我辈如林和靖者,自由自在,无牵无挂。

再说说西泠桥畔苏小小墓,书中附图1921年之前的照片,不过在荒草之间,亭中一个土馒头,而今日,游人仍对着一个黄黄的圆包照相留念,却不知这个埋骨处已非当年原物。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牺牲品,苏小小纵有绝世才情,也不过和痴女子一般下场,甚至在后人的YY中,她魂魄不散,与宋代司马槱演绎了一段人鬼情未了的艳事。当年那个“貌绝青楼,才空士类”的女孩,在那段付出自己生命爱情里经历了什么,那些风流士人倒并不关心,他们更喜欢用艳丽的辞藻来打扮这个玩物。

虽然对于杭州,我仍旧是陌生的过客,它,也是陌生的城市,但我还是愿意,在冷落秋冬之际,再去西湖边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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