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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的世界读后感摘抄

《《山海经》的世界》是一本由刘宗迪著作,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66.00元,页数:208,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山海经》的世界》读后感(一):《山海经》的世界

语言是人类区别于动物的本质特征之一。

语言有传递事实的能力,语言也有丰富想象的能力。语言的描述和实际的状况之间的差异是非常大的,因为人的想象会使他添油加醋地描述,最后把事物描述成奇奇怪怪的样子。

这就是语言的遮蔽。

《山海经》中的神怪繁多,真的是人们的臆想么?其实不然。大自然是不会制造怪物,古人也不会捏造怪物,而是文化与传统的断裂造就了这些怪物。在漫长的文明史中,在不断堆积的简册书卷中,在茂密深邃的符号丛林中,这种传统的裂隙无处不在;这些无所不在、纵横交错的文化裂隙正是各种“文化误解”的滋生之地,也是形形色色“怪物”的隐身之处。怪物既不在深山里,也不住在大海里,更不住在古人的幻想里,而是住在我们与古人之间久远的时光距离里。

《山海经》其实只是一部山川地理博物之书,是一部朴素的自然规律的探索之书,当然它同时也是一部上古的神话概念之书。它没有在写神话,但神话故事都可以在里面寻找它们的影子。读《山海经》,以探索的心情寻找“神怪”与现实的联系,就能更轻松愉快了

《《山海经》的世界》读后感(二):拨开了一直笼罩在山海经身上的迷雾

这本书主要是说山经。海经的部分在作者的另一部书中,已经下单打算继续读

千万别被这书当中长篇累牍的文字搞得望而却步。因为你一旦沉浸其中,会发现一种完全不同的乐趣

其实这本书的前二分之一,还是冲着普及去的。包括了山海经的一般知识:例如山海经的成书,山海经描述山川的原因,以及山海经为什么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妖怪

作者试图用平实的语言,和实事求是的态度,去拨开自媒体、书商以及一些神秘主义者在山海经身上设定的神秘气息。并且从历史、实践应用的角度,架设了山海经产生的逻辑:

为什么有山经,是因为古代神官出于了解山川大地基本风貌的原因,梳理总结了民间、官方口口相传的地理知识和见闻,从而形成的一套成体系的地理知识汇编

山经当中的妖怪?山海经当中的妖怪其实没有什么人文学上的意义,他描述的大部分都是现实当中的动物,只不过古人没有见过这些珍稀野兽,他们用自己熟悉的动物做夸张比喻的时候,自然也就被没见过本尊的画师展现成那种奇怪的模样

而所谓“妖怪”的生活习性,也使得它们跟一些自然现象联系起来,而这又增加了这些生物的神秘感

这些内容算是本书的前半部分,个人感觉论述的逻辑是非常通顺的。而且旁征博引,也让作者的论述非常有说服力。更重要的是,由于对山经非常了解,对于现代生物也有所涉猎,这本书的前半部分丝毫不枯燥。而且知识量也非常丰富,如果你想大概了解一下山海经,那么这二分之一的内容就够了

让人惊艳的还是后二分之一。因为你读完前半部分,可能还会有疑问:还是会有一些地方,跟实际完全不像符合,而且还出现了好多莫名其妙的东西。那这些内容背后的逻辑、理论又是什么呢?作者在西山经部分进行了非常详实的论述。而这个层面的揭示,完全打开了读者的视野

具体是什么我就不说了,我只说我的感受。这部分是我看过的对山海经剖析得最为精彩的文字,没有之一。作者用他的古代星相学知识,结合山海经西山部分的具体内容,向我们解释了一个天地相通的理论,也让我对古代天上的所谓“分野”的概念,有了一个更加深刻的理解。更重要的是,从天上到地下,从秋收到狩猎,徜徉在星空的浪漫主义,在平实的文字论述当中喷涌勃发,给我一种上天入地的奇妙体验

绝对值得一读,甚至二刷的书

《《山海经》的世界》读后感(三):祛魅之指

以一句话概括本书的核心观点:《山海经》是账本;如果更详细一些,那就是从属于原始宗教档案体系、由官方力量编纂的账本。正如本书“导言”所说,《山海经》被现在的读者附加了很多神秘的色彩,从中挖掘了很多IP。从文化产业的角度说,固然是挣到了很多钱,但对事物本身的认知却未必真的深入了多少。笔者在还不知道“买书要挑出版社”这个道理的年纪,也购买了几本《山海经》的相关书籍,看下来基本上各说各的一套,固然博大精深却越发云山雾罩,本书第一次给了我对《山海经》“拨云见日”的认知感。

第一部分“怪物的真相”提出:怪物是以组合方式描述的动物。作者以“鯥(《南山经》)就是穿山甲”“鴸(《南次一经》)就是猫头鹰”“耳鼠(《北山经》)就是鼯鼠”“珠蟞鱼(《东山经》)就是中华鲎”等例子,说明《山海经》中很多怪物都是实际存在的动物,只是因为“上古博物学尚未建立像现代博物学这样标准的分类体系、形态学术语体系与描述方式,更没有博物绘画术和照相术,要用文字记述向人们介绍一种陌生动物的长相,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借人们熟悉的动物对之进行比方形容”,还引用了1784年英国人对从未见过的海狮也采取了类似的描述方式。这种组合式描述方法的结果,必然与原始对象有差异。这让我想起中国古代使用“切韵”注音的方法,以两个字注音一个字,由于古今发音的差异,现在用切韵法去反推某些字在古代的读音也必然与原始发音存在差异,这种认知上的代沟无疑就增加了原文的神秘感。

在此基础上,第二部分“妖怪的秘密”进一步论述了《山海经》中妖异现象是古人对灾害征兆的经验总结。在这部分作者只进行了简单的统计,就得到了支撑其结论的有力证据,科学方法“小试牛刀”,就如同热刀切黄油一样,轻松拨开了后人故弄玄虚附加的面纱。第105页对妖兽种类与异兆现象的统计,呈现出了明显的相关性。如果《山海经》是纯粹想象的文学作品,那么这个统计应该呈现随机性,而统计结果呈现出的与实际相符的相关性,能够支撑《山海经》记述来源于实际观察这一观点。可惜样本不够大,不足以再进行稳健性检验之类的进一步深挖,不过已有了相当的说服力。

如果说前两部分重点论述《山海经》的“账本性”,第三部分“众神的缘起”则着重论述了“宗教性”。《山海经》将各地作为众神天上居所在地面的投影,因此除了记叙各地的客观物产之外,又附加上了“神性”。因此,《山海经》兼具了博物志、地理志、资源档案、祭祀指南等多重特征,而且应当从属于原始政权-神权复合体官方档案体系,但时间埋没了原本的完整体系,只留下这一点吉光片羽,自然也就催生了无数想象。本书实际上是从“赛先生”的视角对古籍做了现代化解读,提出的“账本论”不能说天衣无缝,却符合逻辑也自成体系,吹散了无数后人给《山海经》牵强附会的装扮。

《《山海经》的世界》读后感(四):为怪物卸妆,为神话祛魅

——读刘宗迪《〈山海经〉的世界:妖怪、万物与星空》

远的不提,至少打西汉人司马迁开始,《山海经》便跟“怪物”纠缠不清了。其《史记》云:“《山海经》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东汉人王充引此句为:“《山经》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也。”接着,王氏解释司马氏的言外之意道:“夫弗敢言者,谓之虚也。”《史记》之所以不记述《山海经》里的那些怪物,是因为司马迁觉得它们是虚妄的、假的、不可信的。这个观点至今仍占主流。

主流之外,当然也不乏视《山海经》之怪物为名物的人。比如《〈山海经〉的世界:妖怪、万物与星空》一书的作者刘宗迪,就明诏大号地认为:“《山经》中没有怪物。那些所谓怪物,原本都是我们司空见惯的平常动物,书中那些如同异形般的怪兽,你在今天的动物园、水族馆中大都能看到。”例如《南山经》:“有鱼焉,其状如牛,陵居,蛇尾,有翼,其羽在魼下,其音如留牛,其名曰鯥,冬死而夏生,食之无肿疾。”讲得奇奇怪怪的,实际上指的却是穿山甲。《本草纲目》称穿山甲能“消痈肿”,和“食之无肿疾”并无二致。

倘若模仿《山海经》的语言来描述我们身边常见的动物,照样会云里雾里不知所云。清人汪曰桢《湖雅》载:“时适多蚊,因仿《山海经》说之云:‘虫身而长喙,鸟翼而豹脚。’……设依此为图,必身如大蛹,有长喙,背上有二鸟翼,腹下有四豹脚,成一非虫非禽非兽之形,谁复知为蚊者。”因此,我们亦可反向思维:后世读者之所以视《山海经》之物为“怪”,乃是迷惑于其描述的奇诡。换言之,一旦破译了《山海经》的语言密码,破除了对古人的“文化误解”,就能“辨其山林、川泽、丘陵、坟衍、原隰之名物”,把大众眼中的怪物志《山海经》还原成“一部基于实地调查、旨在服务于国计民生的物产志”、“国土资源志”或“地理博物志”。

其实,这种借熟悉的动物特征进行比拟而拼凑出陌生动物样貌的描述方式并不是《山海经》所独有的。古今中外,“人类一直就是用这种方式介绍、描述陌生动物的,古希腊的历史学家希罗多德在《历史》中,古罗马博物学家普林尼在《博物志》中,都经常使用这种方法描述异域动物。考证这些动物究竟是现实中何种动物,成为后来的西方历史学家和博物学家的难题。其中很多被后人当成了怪物,正如《山经》中的动物被后来的中国人当成怪物一样。”基于此,刘宗迪抱着“到后台看妖怪卸妆”的探索心态,为读者揭示出《山海经》种种怪物的本来面目:爪子像“人手”的“鴸”其实是猫头鹰,“其状如人”、其鬃如猪的“猾褢”其实是熊……

为“怪物”卸妆,并非刘宗迪的终极目的。他借此机会,还想拷问师心自是的现代人。这些人普遍缺乏柏拉图的自省:“我们每个人都像是在梦中观察事物,以为自己完全认识这些事物,然而,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一无所知。”因此,刘宗迪特别强调:“切不可低估古人对事物形象的观察能力和了解程度,而轻易地将《山经》中不合乎自己常识的记载皆归之于古人的无知。有时候,无知的可能不是古人,而恰恰是我们自以为无所不知的现代人。”

长久以来,《山海经》除了深受怪物爱好者的喜欢之外,也颇受神话研究者、文学史编撰者的珍视,“获得了史无前例的文化史地位”。刘宗迪通过自己的祛魅式研读,却认为《山海经》“大概是古书中最不具有文学色彩的了”,也“实在算不上什么神话典籍、小说之祖”。《西次三经》“丹水出焉……以御不祥”可算是《山海经》全书中最具文学意味的一段,乍看之下,也极富神话色彩,刘宗迪却指出,其描述的不过是温泉场景和泉华现象罢了。

相对刘宗迪以往的大部头专著《失落的天书:〈山海经〉与古代华夏世界观》而言,《〈山海经〉的世界:妖怪、万物与星空》不但篇幅短小、图文相彰,整体风格也较为浅显而有趣,既适合雅俗之共赏,更可作《山海经》入门之指南。

《《山海经》的世界》读后感(五):埋头走了很久,坐下来看看天

刘宗迪老师在《〈山海经〉的世界》一书中所著述的内容我并不陌生,这本书中两个令人印象深刻的见解,我都在讲座中听他讲过——

《山经》是记录山川自然资源的地理博物志。我们从文字描述中想象出的怪物其实并不怪,只是因为我们不了解古代博物志的方式,在文化与传统断裂的“文化误解”中,把原本平凡的动物看作了怪物。

《山经》还是一本天文学之书。把昆仑为中心的群山作为北半球夜空中星宿在大地上的投影,上帝的天宫对应着“下都”的“城市规划”。地上的神山与天上的星宿,共同构成一个天地相应、人神同在的宇宙圣殿。 这些看似匪夷所思的大胆结论,是基于刘宗迪老师对《山海经》的严谨推理和大量求证,一一破除把《山海经》当作怪物志、妖怪谱、神话书的根深蒂固的成见。

我还保留着一段刘宗迪老师那次讲座的记录: 《山海经》这本书很奇怪,明明在说奇道怪,文字却偏偏平淡无奇,通篇都是简单罗列,像拉清单、报账目,一座山一道水,山里有什么,水里有什么,平平淡淡地道来,绝不做耸人听闻、故作惊人之语。但在这种平淡乃至乏味的语言背后,却处处暗藏玄机,让你不经意间就跟一个怪兽迎面相遇,它不动声色、毫无预兆地从文字的缝隙中钻出来,以让你目瞪口呆,茫然不知所措……

我1998年到2001年,在北京师范大学追随钟敬文先生攻读民俗学博士生。钟敬文先生那时候已经将近百岁高龄,百岁老人还在著书立说、开门收徒,这在人类历史上可以说绝无仅有。钟敬文先生是民俗学家,可以说,在20世纪下半叶长达50多年的漫长岁月中,民俗学只有北京师范大学这一个博士点;可以说,中国民俗学这门学科,全凭钟敬文先生一个人在苦苦支撑。 当时先生听说我要把《山海经》作为博士论文题目,很高兴,因为他老人家也一直对《山海经》念兹在兹。年轻时曾写过好几篇关于《山海经》的论文,还曾拟定了一个宏大的《山海经》研究计划。当时他告诉我,这个题目可以供我研究一辈子。我表面唯唯,心里却甚是不以为然。《山海经》全书只不过三万多字,怎么可能让我把一生都献给他?我当时选《山海经》作为研究题目,不过是觉得这本书既令人费解又妙趣横生而已。

在讲座问答环节,我问过刘宗迪老师一个问题:《山海经》的时间观和天文学洞察是你的原创吗?刘老师回答说:绝对是的,《山海经》就是在等我的……

刘老师在本书导言中有一些调侃:“《山海经》现在很是风靡,坊间各种注释本、读本、绘本以及打着《山海经》旗号的各种揭秘、传奇、玄幻小说、历史读物层出不穷……甚至房地产界也来凑热闹……有段时间隔三岔五就会收到邀请,说哪里哪里要搞一个相关主题公园,要我去给他们讲讲《山海经》,我每次都会给他们泼冷水……”

读到这段我有点脸红。研究院那次讲座正是我邀请的刘老师,我们当时正在琢磨关于国家公园与主题公园的研究课题。我已忘了刘老师泼了什么冷水,只记得当时整理笔记时,用了刘老师的一句话做标题:埋头走了很久,坐下来看看天。

刘宗迪|2016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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