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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芹的遗产》经典读后感有感

《曹雪芹的遗产》经典读后感有感

《曹雪芹的遗产》是一本由计文君著作,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9.80,页数:368,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曹雪芹的遗产》读后感(一):曹雪芹的遗产是什么

看书时间:2021年9月12日

我觉得这本《曹雪芹的遗产》观点太杂乱无章了,结构也不是很清晰,明显没有作者的另一本《曹雪芹的疆域》好。

我简单讲讲这本书的大意吧。

《红楼梦》建构了一个伟大的中国小说传统,需要现代小说家去继承。但是要继承就很难摆脱《红楼梦》的影子,结果大家都在学《红楼梦》,而没办法达到《红楼梦》的高度,所以《红楼梦》成了广陵绝响。

张爱玲说:“中国的小说传统中断了,《红楼梦》是高峰,而高峰成了断崖。”

本书将曹雪芹的遗产分为两类:“一般文学资源”和“叙事范式”。

资源就是作者的文学功底、知识储备等。

范式指的是一个共同体成员所共享的信仰、价值、技术等等的集合。

现当代小说家应该创造新的范式。

巴金的《家》与《红楼梦》有很多相似之处,它们是在不同的叙事范式下、秉持不同的小说观念完成的人物塑造,而时代才是他创作人物的根本依据,所以两者人物的相似性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小说家在小说中的位置就是上帝,但是小说家不要做价值判断,不能有偏见。

伟大的小说家最为深刻的认识,是充分地占有生活、理解生活的同时,时刻保有的对自我认知有限性的认识。

《红楼梦》就如一个中继站,一方面它最大限度地吸纳了其前中国文学与文化的精华,另一方面又广泛、深刻地影响与其后的文学创作与文化发展。

西方小说与中国小说的区别之一就是故事有没有收场。中国小说没有收场可以一直挖掘下去。

《曹雪芹的遗产》读后感(二):曹雪芹的遗产,只是红楼一梦?

这本书的主角是《红楼梦》,所有的立论都由此引发。这本书要说的不仅《红楼梦》,其意在梳理二十世纪至今的中国小说,红楼不过是“风月宝鉴”般的一面镜子。这是计文君以文论文的一种技巧,他让枯燥的论文在红楼梦境的滋养下,多了灵性和可怜见之处。

在把《红楼梦》与现当代文学深入对接的反复论述后,对于曹雪芹和《红楼梦》的“遗产”,计文君得出如下结论:

一、《红楼梦》对虚构性的强调,对于被“现实”或者“真实”绑缚着的中国当下的小说创作,具有观念解放的意义。二、《红楼梦》明确表达出对真理性叙事追求的放弃,这一点特别值得处于虚无和怀疑语境下的中国小说创作者思考。三、《红楼梦》对人类经验复杂性和社会生活极具深度和广度的文本表现,足以使当代小说家认真思考它修辞原则的实践价值。四、对互文性的重视,建构与中国文化和文学传统关系的积极诗云,对于当下小说创作,非常值得借鉴。

这是红楼研究近年来的一次有益总结,计文君立论的基础,消解了主题先行、现实主义等束缚,深挖红楼在文化根脉所在,对小说创作提供了更为宽广的理论视野,让小说回归小说。

五四以降,中国文学偏向师法西方,在小说创作方面,各种外国流派粉墨登场,中国传统创作遭遇空前的自信危机。这大概是积弊之下面对外部世界的一种自然反应,是中国文学发展必须经历的过程。近年来,《红楼梦》又成了中国小说创作一个标杆,“当代《红楼梦》”也成了一些作品的噱头。抛掉世事喧嚣,当代作家对曹雪芹遗产的继承,是不争的事实,如李洱《应物兄》、金宇澄《繁花》、贾平凹《废都》等。这让我想起了朱自清《背景》中反映父子关系的那句话“我那时真是聪明过分,总觉他说话不大漂亮 ”,20世纪的中国文坛在崇洋的同时,也汲汲于聪明过分,总觉中国传统文学不大漂亮。当成长到一定阶段,中国文人开始回望传统文学的背影,从中感受到亲情和力量,不由泪流满面。

要之,曹雪芹的遗产,应当是镌刻在历史坐标之上,并能长久释放力量的能量包,背在身上,毫无负累,让你自信满满。

《曹雪芹的遗产》读后感(三):「而我相信,曹雪芹那未被充分理解的遗产。」

中学时读巴金的《家》,第一感觉便是“和<红楼梦>太像了”,后来一度想读林语堂的《京华烟云》,因为听说作者原想英译《红楼梦》,这一想法作罢后用英文写了《京华烟云》。再到读张爱玲、白先勇,也是时不时从文字中窥探出些许《红楼梦》的残影。

于是自然而然产生了2个疑问:

为什么曹雪芹之后,我们再没有一部《红楼梦》?《红楼梦》之后的中国文学,从曹雪芹那里继承了什么?

起初,前者我没有答案,对于后者的认识则很肤浅,认为《红楼梦》教会了后来者不过是“家族叙事”和“人情世俗”。直到读完这本《曹雪芹的遗产》后,我对上述两个问题的认识才有了根本的改观。

要盘清曹雪芹的遗产,先要勘准《红楼梦》在文学史中的位置。作者在第一章中对新文化运动时期的文学史进行梳理,清晰地还原了《红楼梦》作为一部清代小说,如何在民国时期被捧为经典的过程。

简而言之,新文化运动要提倡白话文,反对佶屈聱牙的古文,恰好《红楼梦》(还有<水浒传>)堪称白话小说的巅峰,又拥有广大的受众基础,完全可以当作正面典型来解读、推广。

也是从五四时期开起直至当代,现实主义始终作为中国小说创作中最有影响力的创作观念和创作方法而存在,《红楼梦》也被作家和评论家们代入西方文学评价体系进行定位,被视为中国古典文学中的现实主义杰作,于是就有了我们从中学语文课上学到的那段几乎可以作为阅读理解题答案范式的总结:

《红楼梦》通过以宝黛爱情为主线的大家族故事,揭露了封建社会的种种黑暗和罪恶,对腐朽的封建统治阶级和封建制度作了有力的批判,预示了他们必然要走向覆灭的命运……

当《红楼梦》中现实主义的部分被放大,不符合现实主义的内容便遭到了忽视。陈独秀甚至提出:“如有名手将《石头记》琐屑的故事尽量删削,单留下善于写人情的部分,可以算中国近代语的文学作品中的代表著作。”这个设想在茅盾手中得到实现,他于1930年代弄出一本《红楼梦》(节本),删去了木石前盟、太虚幻境、十二钗判词这些虚幻的内容,甚至连起诗社、猜灯谜等情节也一并删去,因为在现实主义的评判体系下,这些极具诗性美学的故事是“全书中算得最乏味的”……还好这股风气没有持续下去,否则我们可能连前80回都不能读全。

现在,每一个《红楼梦》的读者都能感觉到,太虚幻境等内容绝不是怪力乱神之谈,恰是红楼世界的基础,起诗社一节更是大观园这个乌托邦的关键组成部分,正如本书作者则指出的:“《红楼梦》固然有着极高的现实主义成就,但它的小说基本架构中的非现实主义元素清晰明显,而且对于整个小说文本的情节架构和意义生成,至关重要。”

因此,不应该一昧套用西方文学理论体系来分析《红楼梦》,曹雪芹赖以生长的文化传统,与近乎同时期的现实主义小说巨匠巴尔扎克、福楼拜也是截然不同的。

总体而言,新文化运动时期由于其时代环境的特殊,“求新”虽正确但过于迅猛、决绝,造成的后果之一可以用张爱玲的一句非常精到的断语来概括:

「中国的小说传统中断了,《红楼梦》是高峰,而“高峰成了断崖”。」

断崖之后,不同时期的中国小说家,选择性地继承了《红楼梦》的不同枝叶。如张爱玲继承《红楼梦》对世态人情的高超写实艺术;更有许多作家的作品继承了“家族叙事”,这个名单拉出来可以很长很长:《子夜》《家》《春》《秋》《四世同堂》《京华烟云》《金粉世家》ㄍ废都》《平凡的世界》《穆斯林的葬礼》《白鹿原》……白先勇的《台北人》和格非“江南三部曲”则是从精神气质流露出对《红楼梦》的致敬。

看起来,《红楼梦》的地位始终在巅峰,继承者们也是层出不穷,但这就够了吗?

从第一回的自叙文字能看出,曹雪芹立志打破过往一切小说的窠臼,使《红楼梦》既有细密绵实的写实一面,也有空灵诗性的写意一面,将小说这一原本落后于中国诗歌的文体,拔高到对等的境界,这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一步,至少当我们说起古典文学时,会极为自然地在“唐诗宋词元曲”之后加上“明清小说”,这便是最直观的体现。

但在《红楼梦》之后,并没有更多伟大的作品紧随其后,反而产出了数十种拙劣不堪的续书;民国以后,新文化运动带来的西方文学理论,使《红楼梦》被归为完全的现实主义小说,也对后来者造成了一定误导:继承家族叙事,但必须以家喻国;力求反映现实,失却虚构的轻盈;强调文以载道,却少了趣味……

曹雪芹的遗产,仍旧是未被完全理解和继承的宝藏。

这本书于我而言,既是一部以《红楼梦》为轴线的文学史大纲,也是一堂以《红楼梦》为教材的写作课。

每年重读《红楼梦》时,我都对脂批中点明的各种写作手法赞叹不已,却从没有想到,它们原来是不同于西方小说技法的宝藏。

这片土地上出现过“博尔赫斯热”、“卡夫卡热”、“马尔克斯热”……每一次热潮都会催生一批致敬作品,的确,吸取外国文学的精粹固然好,但如果把目光放到《红楼梦》上,其写作技巧未必就经不起考量,举两个书中提到的例子。

首先是《红楼梦》开篇第一回中,叙述主体从那个“自云”的“作者”,到石头,空空道人,情僧……最后落到了悼红轩里的编撰文稿的曹雪芹,这段高明的戏法,便不亚于外国文学中诸多广为称道的“叙述圈套”。

至于曹雪芹代表性的“春秋笔法”对人物形象的塑造,作者以晴雯为例进行了剖析。作为大观园中有名的泼辣丫鬟,晴雯是林黛玉的一个影子,所谓“袭为钗副,晴有林风”,曹雪芹写她脾气不好惹时,也写了她的聪慧、美貌和对宝玉的理解,但更重要的是,他写到晴雯被逐随后病亡,宝玉悲痛作诔文祭奠时,并没有随着宝玉的视角一写到底。

当宝玉在新奇的《芙蓉女儿诔》中将晴雯之死,归因为“高标见嫉,闺帏恨比长沙;直烈遭危,巾帼惨于羽野”时,守园的婆子们却在念佛:“阿弥陀佛!今日天睁了眼,把这一个祸害妖精退送了,大家清静些!”即使读者自动代入宝玉的视角哀叹落泪,恐怕被晴雯赶出去的坠儿和逐出晴雯的王夫人却仍在念佛叫好不已。

两相对比,顿时呈现出一个立体复杂的世界,乃至于晴雯这个人物都变得鲜活不少。如果没有守园婆子那一段,曹雪芹的人物塑造可以说“十分优秀”,但有了这一段,才能算作“伟大”。

坦白说,和《堂吉诃德》和《源氏物语》这两部古典小说相比,《红楼梦》的艺术成就更高,但与前二者在各自文化传统中的传续相比,我们对《红楼梦》遗产的继承还远远不够。

最后,我特别感慨于本书所提到的“文化自信”一说。“作为小说家的曹雪芹,无论是文化上的反省、质疑、批判,还是色授魂与的沉醉、歌颂,都通过其落落大方、从容不迫的叙事,传达出一种成熟文化孕育出的自信——反省与自我批判是更深程度的自信。”

作者写出这段话,是基于《红楼梦》与《京华烟云》的对比。当林语堂放弃英译《红楼梦》之后,写《京华烟云》是为了达成让外国人了解中国的目的。于是,在书中引用的《京华烟云》片段中可以看到,林语堂对北京风物的描写达到了极其细致的程度,如果不看注解,几乎可以当作是《北京旅游指南》。

“这近乎争辩的叙事姿态,表达出在强大的西方和现代性的压力之下,小说家吃力地为中华传统文化‘正名’的意图。但其背后,恰恰透露了近代以来中华文化式微带给作家文化上的不自信。”

《红楼梦》的超高艺术成就,建立在曹雪芹的文化自信之上,中国的全部精神遗产都是他的文学资源。而之后的作家,经过一次次外来浪潮的洗礼,可能已经缺失这种自信。我很赞同作者关于文化自信的论说部分,既然我们有中国画,中国建筑,中国诗,也应当有更中国的“中国小说”。

“小说向死而生。谈论欧洲小说未来的时候,作为小说家的昆德拉说他只信赖‘塞万提斯那受到诋毁的遗产’。而我相信,曹雪芹那未被充分理解的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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