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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读·十周年特辑读后感1000字

单读·十周年特辑读后感1000字

《单读·十周年特辑》是一本由吴琦 主编著作,中信出版集团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99,页数:2019-12-1,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单读·十周年特辑》精选点评:

●许知远仍是那个试图捕捉时代精神的人,即便是浮光掠影,也值得被思考。这种风格与倾向在这本十年选辑中表达得更为明显。《躺椅上的精神分析师》、《布罗茨基在纽约》两篇最佳

●768页,却燕子飞似地翻看完了。文章深刻,符合mook定位,只检讨自己的知识储备不够

●国内基本没几个Mook可看了,但是有单读就还有点期待和幸福可言,虽然老觉得水准起起伏伏,但十周年真的如其所愿做到了宽度

●十周年快乐。

●2020读完的第一本书 断断续续读完 一本关于时间一本关于空间 在时空交错中 该如何锚定自身的经纬度

●吼着值回票价

●《现代都市里的算命人》、《布罗茨基在纽约》、《与衰落共存》、《黄莹莹:谈论性的快乐,是抑制性暴力的重要途径》。初中二年级起就成为了《单读》的读者,看到结尾处那篇《单读》想要成为一个动词,还是蛮触动的(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装帧好看,本来要拿其他书 忍不住就拿起来看看。草草翻阅 未看全

●太喜欢以下这些文章《布罗斯基在纽约》、《与衰落共存》、《谷歌把我们变蠢》、《躺椅上的精神分析师》,小说《冬喜》《黑水潭》。被郭玉洁和阿乙写在序言的话感动。单读十周年选的文章质量很高啊!!!那是必须的,推荐!

●常去单向空间书店,单读的作品、员工和所有被单读吸引来的人,身上都有股特别的气质,可以说是“单读”的气质。

《单读·十周年特辑》读后感(一):读《读朱西甯/李静》

这篇《读朱西甯》(《时间的移民》P303-314)分四个章节:

一从侧面和反面衬托,说明朱西甯小说涉及“重要的事物”。

二将朱西甯与鲁迅的小说立场进行比较,有褒朱抑鲁的意思。

三详述分析朱西甯的中篇小说《锁壳门》,通过善恶冲突,指向爱-牺牲-救赎之路。

四概述朱西甯其它小说,最后点题。

我觉得,作者在比较分析朱西甯与鲁迅的小说立场时,因小论而失大观。朱西甯立足于个人救赎,而鲁迅着眼于整体格局,欲救一个人(于戾性)所面对和思考行为的,与欲救一个民族和国家(于危重)所面向和思考行为的,(点与面)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应该反过来说,鲁迅的小说立场与风格来自于他内化的对象,而那个对象不是一般作家能够确切感知并有能量承托转化的。所以鲁迅(20/30年代)“形而上(启蒙)/怀疑/否定性叙事”,而朱西甯(60/70年代)却“个体(良心)/陶冶/肯定性叙事”,既是时代背景不同,也是作家视野有别。

另一方面,社会进步主要依赖社会建制(鲁之主题)的改进,而非试图改进人性(人性/生物性似乎亘古不变)。

-2021.7.29

《单读·十周年特辑》读后感(二):十年之精华,乱炖之美味

《单读》,第一次看。下载下这套十周年特辑,是因为去年的豆瓣榜单,以及两本书的名字:《时间的移民》和《在世界的门外》。

访谈、评论、小说、报道、记者手记、诗歌、摄影、书信等等,这是一份怀揣理想主义情怀的杂志 十年来精华文章的汇聚,也是一锅乱炖的美味。其实无需集中注意力一口气读完,却会不由自主借助屏幕的微光,独享长夜不受打扰的静谧,沉浸于句子与句子的盎然生机与活泼脉动,字里行间的惊喜与意外,一晚翻阅到天亮,直到电子屏没电为止。

快看完第一册了,从文字、选题、题材视角提供的广阔视野,以及每个小小微观世界引发深度的思考,无一不令人中意。

许知远说,他办这样的杂志想要对抗的,是互联网环境下,碎片化的叙事对于人的专注力和沉思能力的摧毁。他的这种自视清高,以及文青气和布尓乔亚气息定会令很多人不屑。但他的真诚、他的理想主义情怀、他的对书写、办杂志、做文化传播的坚持,以他一直努力在创造,还是值得称许的。

记得有一集十三邀,许知远问马东:“奇葩说和莎士比亚有没有艺术上的高低?” 马东说:“世界上95%的人,只想活着,只关心娱乐,我想满足他们的需要就行了。你是那5%里的,你不要管那95%。”

在这段对话里,不知道谁更傲慢谁更悲悯,但娱乐至死的年代,定会有确定的一方会被舆论大骂装逼。这个世界上,能看懂真相的,有几种人,一种是不断喂观众爆米花然后大量剪羊毛的聪明马东。也有选择大声呼喊,想唤醒装睡或真睡民众的不合时宜的许知远。我们无须否定马东,但也不必嘲笑尚存良知与情怀、有勇气挑战风车的堂吉诃德。当我们沉沦于目下的苟且,有时也需要抬抬眼,目眺下诗和远方。

《单读·十周年特辑》读后感(三):2021/04 《时间的移民》

已经快忘了为什么借这本书了。好像是在找关于非虚构写作的书的过程中,偶然发现单读系列,而图书馆只有这本在馆,尽管它与非虚构写作无关。

这是一本神奇的书,涵盖了访谈、评论、小说、报道、记者手记、诗歌、摄影、书信等等。不需要集中注意力一口气读完,什么时候想起来便能随手拿起。也因此拖了快两个月。

更神奇的是,它非常许知远(他成了一个形容词)。尽管主编并不是他,但对探索技术与文化、城市与乡村、时代与个人之间的关联和现行秩序如此执着的人,我第一时间只能想到许知远。很高兴他的团队也和他有一样的执着。

每个部分的质量挺高的,而涵括的主题和内容,也非常适合现在渴望杂食阅读的我。其中印象最深的是《躺椅上的精神分析家 ——拉康派在中国》,读到它时恰好在看另一本书中,将精神分析应用到视觉文化研究的章节,相关概念还新鲜得很。

以至于再看这篇文章时,每隔一两自然段就有一声惊呼。更重要的是,在提供新的思考视角的同时,过去的认知框架也变得更完整、更明晰。(每次都能遇上这样的巧合,例如前段时间感知到自己身份认同的撕裂,现在就偶然读到了《回归故里》)

但当我把这篇文章分享给朋友们之后,通过手机再次阅读时却变得不耐烦起来。它的篇幅真的很长,相较于看纸质书过程中时不时回到前几段或前几页的反复回味,在手机屏幕里我只想尽快把它划到底部,开始急躁,草草了事。

花絮1:期间又是很偶然地,在podcasts听到随机波动对话吴琦的那期《书店内外》,了解到这群书店工作者所做的事业与初心、疫情时对独立书店与作家的支持等等,当然也包括一直列在读书单里的《把自己作为方法》的一些“花絮”。

再一次感叹,成为一个理想主义者究竟需要有多坚定?

《单读·十周年特辑》读后感(四):谁还相信诸如此类已经过时的东西?

这是一篇无意间被提起的旧文,写于 2019 年 6 月 6 日,《单读·十周年特辑》的编辑工作正在进行中。丹妮满怀感情地回忆了自己与单读初遇的场景,以及她见证的改变。这篇文章还没有与大众见过面,因为不好意思面对两年前赤诚的心绪,丹妮反复地说,别发了,所以今天这篇文章是“冒死”发出来的。(开玩笑啦,还是征得了本人的同意。)

写给,未出生的《新新新青年》

撰文:罗丹妮

找出自己锁在家里的移动硬盘,用 EVERYTHING(一个搜索软件)输入“单读”全盘搜索,排在最前的文件是,创建于 2016 年2 月1 日的“选题申报表(单读012:创造力)”。

再打开 QQ,聊天记录里搜“单读”,第一条是,2016 年 1 月 27 日:

“陈说我们两个交接就行”

终于可以找到这个日子,我真正意义遇见单读的日子,一个当时完全不觉得有必要记下来的日子。

2016 年 1 月 27 日。这一天,我们当时的编辑总监陈凌云,把“单读书系”从学术馆那里转给了我。此后,我就是“单读”的责任编辑,要对它负上责任。

接手“单读”,是从 12 期的中间开始,当时,那期的主题还是“创造力”、不是“创造力之死”。我拿到手的纸稿,是已经完成了初编、准备交给主编复审,只差书号(因为一些原因,从第 12 期开始,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不再跟理想国合作单读书系的出版,接手 12 期时,要重新找到合作出版社)的状况。

找出当时的工作记录,我跟负责审稿的编辑关于单读的第一轮对话是:

罗丹妮 下午 2:52:27

单读的第一篇,你有印象吧

罗丹妮 下午 2:52:30

翻译的文字

*** 下午 2:52:48

有~

罗丹妮下午 2:53:08

有没有英文原文

*** 下午 2:53:32

没有。。。

罗丹妮 下午 2:53:50

你读着有没觉得有些部分费解

*** 下午 2:54:24

是的。。。有点别扭。。我也想找原文来对一下~

罗丹妮 下午 2:54:40

那我跟吴琦要?

罗丹妮 下午 2:54:51

我看了看,觉得这篇还是要再仔细编编

罗丹妮 下午 2:55:25

这部稿子你编了几遍了?

*** 下午 2:55:26

好~~直接问他要会比我们自己找要快得多~

罗丹妮 下午 2:57:11

这部稿子你编了几遍了?

*** 下午 2:57:22

一遍~

罗丹妮 下午 2:57:55

我不太了解,你那边,复审前的稿子,一般你编几遍

*** 下午 2:59:23

本来是要两遍,一遍电子稿,一遍纸稿,但因为这个稿子已经排好版了,所以~这个第二遍。。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弄~

终于想起来了,我跟吴琦第一次“亲密接触”,就是我在微信上跟他要《单读 12》第一篇由索马里翻译的“欧洲马赛克”英文原文……就这样,已经齐清定、准备申请书号的稿子,愣是重新从校译做起,开始了新一轮折腾。还记得我发给吴琦的第一份文件,应该是 4 月 5 日“《单读》复审、二编改红后仍存在的问题”,第一次以编辑的身份去花家地单向街书店,是抱着一摞几乎改花了的清样找吴琦一一确认。

那时,心里多少有些不平之气。虽然非常喜欢单向街书店,也一直是许知远的读者,可半路接手书稿,连续几期都是几千的库存、负利润,文本上需要修订确认的问题还不少、没法立即付印,又要跟新的出版方对接书号……所以那几个月每次跟吴琦说话,我都是无比严肃,语速很快,音调很高,不停叹气。心底暗想,之前 5 期就换了 3 个主编,不知道这个吴琦有没有心思做好,如果他受不了我的态度和没完没了在内容上改来改去、催着我赶紧出,那就真不值得花太多精力在这个项目上,顺其自然好了。(对图书编辑来说,如果对一个书稿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那就基本等同于放弃,弃疗)

意外的就是,我急,吴琦偏不急。我怒气冲冲,吴琦心平气和。你要原文校译,那我就发来原文重新校;你觉得这一篇写得一般、又在其他地方发表过,我就删掉重新换几篇给你挑;你觉得这个书名太平淡,创造力不明所以,那我们想办法改;你觉得已经有的封面方案很一般,我们就多调调,我把设计师也叫来一起上门挑纸、调图;既然已有的封面格局不能大改,那你说太平淡我们就想办法做点加分项……

结果就是,这一本单读,又这样拖了三个月,从“创造力”变成了“创造力之死”,并且在封面照片下方多了一个不干胶贴纸、七八行文案。

而我,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作为一个编辑被尊重、被接受。单读,并没那么高冷,也没什么架子,跟这样一个机构长期合作下去,是有可能的。

接下去,《单读 13》全面改版,用新的封面纸张、印装工艺;新的选稿思路、内文版式;内容从绝大多数是已经发表过的文章,到 19 期几乎全本都是原创首发;从大部分都是老面孔、熟悉的作者,到第一次在文字世界里认识的晓宇、王梆、蒯乐昊、刘婧;从出刊后只在公号微博上吆喝几声就悄无声息,到线下线上越来越活跃的沙龙、工作坊;微信共读群、公开信……

《单读 20:新新新青年》沙龙活动

在一次次选纸、调图、打样,确定封面方案的讨论中;在记不清多少次反反复复地替换稿子,试探自己也试探对方底线的拉锯战中;在出书后跟单读编辑部的小伙伴们一同商量“怎么消灭库存”、“怎么可以卖多一点”的过程中,改变发生了——

从只是几个人苦着脸为出书抓耳挠腮,到更多年轻人加入团队,单读开始拥有越来越固定的读者群和生活在世界各地的作者群,他们的批评建议、关注支持,成为整个书系最强大的外脑。从 2016 年首印 1 万库存 2000,到近一两年改版后的几期几乎可以本本加印、创造利润,回顾支撑大家走过这几年的动力,其实只是想让这本小书活下去。按照我们都认同的方式,活下去。

《编辑部的故事》中的青年编辑李冬宝(葛优 饰)

到今天,2019 年 6 月 6 日,距离上一期 19,“到未来去”,已经过去了半年,我们的 20,“新新新青年”还没有上市,时隔 3 年多,单读好像又一次站在了“存亡”的悬崖边,隔开我们的未来,和“新新新青年”的,好像是一道看不见的峡谷。可让人欣慰的是,我们比过去,更清晰地明确了自己前进的方向,要做什么样的选题、要找到哪些作者,以及,对当下的我们来说更重要的事。

感谢单读,让我可以在这样一个场合,在文章的末尾,使用“我们”,而不再是“我”。在这里,我不再只是一个修改错字、填写稿单、推进图书出版的责任编辑,我也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我们热爱生活,热爱阅读,依旧相信真理、正义、公平、家庭、友谊、爱情、逻辑、文字、标点等等诸如此类已经过时的东西。

罗丹妮

2019 年 6月6日

《单读·十周年特辑》读后感(五):让时间来告诉我们,我们是否依然年轻

忘记了是从哪一年起,每年年底都会花近百元买一本新年台历,真够奢侈的。最开始几年买的是一个叫“单向历”的品牌。爱极了每天撕一页的感觉,就像是挥别昨日,迎接今日;也爱极了每一页上的文字——大多是名人名言。怎么可以这么神奇,每一句都很符合当时的状态与心情。“这是一本有灵魂的日历,会给时光以生命。”

单向历由单向空间出品。台历,已远远超过了它原本的功能,变成了文艺范十足的东西。单向空间创始人之一许知远却说,他不喜欢太文艺的东西。

“我不喜欢太文艺,文艺的背后其实是很匮乏的,它是一种单一的姿态。我喜欢宽阔的东西,对世界具有广泛的好奇心,对更广泛的事物拥有理解和发言的愿望。”

单向空间旗下还有一本名叫《单读》的出版物,于2009年创办,至今已经存活了12年。最近读了2019年出版的《单读·十周年特辑》,甚为喜欢。

对于像我这样以前从未读过《单读》的人来说,“十周年特辑”是了解这份文学杂志最完美的开始。特辑汇聚了十年来的重要文章,作者皆代表着国内外最独特的声音;还收录了前后三任杂志主编讲述的心路历程、几位供稿作者与杂志的缘分故事。

01

我们有可能变成“薄饼人”——广阔而浅薄。 By 理查德·福尔曼

对于新技术,有人拥抱,也有人担忧。

苏格拉底曾哀叹书写的发展,担心当人们逐渐依赖书写下来的文字,此前存于脑中的知识将被文字取代,他们将会“停止记忆,变得容易遗忘”。

15世纪谷登堡印刷机发明,意大利人文主义者希罗尼莫担忧由于书本太容易获得,将会导致智力上的懒散,人们怠惰,使得大脑不再强健。

事实证明,他俩的预见都是有缺陷的,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他们大大低估了书写和印刷将带来的巨大福音。书写和印刷扩展人类的知识,促使人们深入阅读,激发新想法,培育独立的想法,深入阅读和深入思考密不可分。

数学家艾伦·图灵在1936年提出电子计算机可以用来代替其他信息处理设备,当时还只是理论设想,现在早已变成现实。信息资源获取变得便捷,网络在人们的生活中已不可或缺。

然而,网络的便捷是有代价的。人们在互联网上花费太多时间,在各种网络信息中不停跳转,阅读文章或者书籍通常不超过一两页就跳到了下一个链接。这种阅读已经不是传统的阅读,而是一种“掠读行为模式”。

互联网将专注和沉思的能力切成碎片,注意力被分散,专注力被消减。以前很自然进行的深度阅读,现在变成一种艰苦卓绝的努力。

与其说是阅读的方式改变了,不如说是思考的方式也改变了?

媒体理论家麦克卢汉在20世纪60年代指出,媒体并不仅仅是信息的载体,媒体提供思考的内容,更重要的是,它们也塑造了思考的过程。网络不是字母表,它或许可以取代印刷术,但是它生产的是完全不同的东西。我们将牺牲掉的不仅是我们自己,也是我们文化当中非常重要的东西。

当“内在深厚的文化遗产”被抽干,剧作家理查德·福尔曼得出的结论是,我们有可能变成“薄饼人”——广阔而浅薄。

"Online technology's impact can't yet be conclusively demonstrated, but as our ability to read and absorb long pieces of writing gradually wanes, a future in which our minds are "spread wide and thin" is already taking shape."

以上的内容来自于美国互联网观察家尼古拉斯·卡尔的文章——《谷歌把我们变蠢?》,面对互联网,乐观主义是主流,作者却提出,信息的碎片化,使得人们失去了深入思考的能力。

2009年,《单读》当时的主编郭玉洁把这篇文章翻译成中文,放在了第一辑里。第一辑的主题就是互联网的影响,封面取名为《最愚蠢的一代?》

许知远在卷首语中写道:“我们都是古登堡的孩子,我们钟情的是在昏黄的光线下,独自阅读的静谧,句子与句子的逻辑感,字里行间的意外。而对着电脑屏幕,不断被 MSN 对话框中断,从一个文本接到另一个文本的方式,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现在回看,预言对了吗?

02

属于一半人类的问题,你觉得不重要?By 郭玉洁

开第三辑的选题会时,主编郭玉洁说想做一组和性/别有关的文章。“性/别”既指性别,也包含与性相关的各种议题。她认为这些话题很重要,也很前沿。许知远听了,面露难色,犹豫了片刻说,“我觉得这个不好。”郭玉洁问,为什么?许知远回答说,“这个……不重要。”

郭玉洁愣住了,脑子里闪现出曾在历史上读到的句子:中华民国成立之后,同盟会无视女性革命者的付出,删除了政纲中男女平权的条文,中华民国的缔造者之一,女权运动领袖唐群英一怒之下,冲进会场打了宋教仁两个耳光;20 世纪 80 年代的女作家痛苦地发现,男性只是想把女性绑在自己的战车上……无数女性被同一阵营的男性战友背叛,因为女性的问题,不重要。

她对许知远说,“属于一半人类的问题,你觉得不重要?”急切间,她有点哽咽,也许还流了泪。

许知远似乎被吓到了,默默地,没有再说话。在回家的路上,郭玉洁接到许知远的电话,他说,“我想了一下,你说的是对的。其实我们是一样的。”

这件事让郭玉洁明白,男性知识分子对于女性问题的漠视,不仅来自长久的经验,而且有知识、话语的装扮,非常强大。更进一步地说,不只是男女之间,在任何一个共同体中,都有分歧和差异,如何对待这些分歧和差异,才是考验人类的时刻。

2010 年底,第三辑《复杂·性》出版,封面是一个类似阴核的图案,专题文章有苏丝黄的《性之重量》,李银河的《后村女人的性》,马家辉的《自拍有理,春照无罪》,林奕华、田沁鑫的对谈《都市里的情与欲》,关锦鹏的访谈《拍女人戏的男同志》,也有何春蕤的访谈《只要性高潮,不要性骚扰》。

特辑里有一篇文章是采访诗人西川的,西川谈到“知识分子”这个词的来历:

“知识分子是一个1980年代的词。那是启蒙的时代,北京有一帮人办了一本杂志就叫《知识分子》。在文学圈,形容那种非民间的艺术,用的一个词叫“贵族”,说这个人很贵族化。但是中国没有贵族,那么就特别需要一个词来取代贵族这个词,更准确地描述那些读过点书、思考点问题、关心点国家命运的人,所以用了知识分子这个词。”

今天,全世界对“知识分子”这个词的理解褒贬不一,如果它依然具有褒义的一面,我个人觉得“知识分子”至少应该做到常常“自省与自我批评”。

“批评"是《单读》的主张之一,杂志封面上写着“记录、探索、批评”,这是对杂志的定位,也是对各种声音的期待(“批评”后来改为“审美”,但初衷未变)。《单读》对世界有着非常广泛的好奇心,探索世界,自我启迪,对固有观念持有怀疑态度拓展,丰富思想维度。

书籍和思想是值得辩论的话题。

03

时间的长度非常重要,很多特性都是在时间中才慢慢凸显。By 许知远

十年是个什么样的尺度呢?

作家阿乙为特辑写了文章《十年来》:

“时间的前进给我们一种靠近彼岸的感觉。不过,如果我们有勇气面对现实,就应该明白:我们不是离彼岸近了,而是越来越远。”

虽然他指的可能是另外一层意思,但这句话让我想到的是:在时间长河中,阅读与行走让认知面得以扩展,认知程度得到加深,这也是重新认识自己,重新认识世界的过程。从熟悉到陌生,再从陌生到熟悉,如此往复。这个过程并不痛苦,相反,它是令人愉悦的;它也并不会让我们离人生目标更近一步,相反,只会越来越远。因为它会不停地激发出人生的新目标——更加宏伟的、更加富有内涵的、更加坚定的、更加纯洁的新目标。

《单读》的前身是《单向街》,《单向街》来源于“单向街图书馆”。

2005 年底,包括许知远在内的6 个年轻媒体人在圆明园的一座院落里创办了“单向街图书馆”,名字取自德国思想家本雅明的同名著作《单向街》。书店很早开始举办各种讲座和小组讨论,很快成为顶级作家、导演、艺术家、以及来自四面八方的年轻人的聚会之地。在这种空间与环境下,相似的交流,彼此的启发,甚至相互的咒骂,思想得以碰撞与激发。

四年后,推出同名杂志——《单向街》。2014年,“单向街图书馆”更名为“单向空间”;杂志更名为《单读》,还增加了英文标识“We read the world”(我们阅读世界)。

《单读》第三任也是现任主编吴琦说,

“我们是在一家书店诞生的杂志,所以阅读始终是我们最重要的认知方式,而在一个全球化的年代里,我们希望我们认知的对象是整个世界。”

《单读》已经存活了十来年,这种生命力已经让许知远惊叹,但他认定它还会更加长久、更富有韧性。

“总是不断地跳来跳去,我们的人生是没有积累的,而连续性的事情会促使人不断更新,你会因为厌倦之前的姿态而做出转变。时间特别重要,我很希望二十年之后,大家还在编《单读》,到时候它的发行量可能是二十万份。我希望它可以活五十年,一百年。”

许知远非常喜欢《纽约书评》的两位已经去世的主编,芭芭拉·爱泼斯坦和罗伯特·西尔弗斯。西尔弗斯到八十多岁还在做编辑,《纽约客》最传奇的编辑威廉·肖恩也是编到八十岁。即使他们已经八十多岁,但依然是年轻的编辑。

这也许正反映着他对“年轻”的定义:

“年轻”不是年龄,“年轻”是一种创造状态,是不是对正在发生的变化敏感,是不是找到新的表达方式、观察方式,重要的是新的思想方式,进入新的领域。

让时间来告诉我们,我们是否依然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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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米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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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西哥

2021年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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