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林网

通行本二十四史勘评选读后感精选

通行本二十四史勘评选读后感精选

《通行本二十四史勘评选》是一本由陈兴武著作,新世界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5.00元,页数:321,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通行本二十四史勘评选》读后感(一):陳興武通行本二十四史勘評選草識

龔鵬程序二十四史勘評選,敘其重點曰存古體、明本字、審辭例、辨典制、考史實、定義理。按:古書固當存古字。然出版商亦似有苦衷,非點校本一家之罪,唯頗願後能成改之。

例言云本書以百衲本點校本對勘,則若史記三家會注者,固不當參合其間,豆瓣有誤譏之者。【案:此处余誤。豆友說是。見http://book.douban.com/review/5257893/】然信手所及,似鮮用它本參校,若是之,則亦當咎之。

著者於史記勘評下譏史記漢書二史校者不相聞,玩其辭氣,則其先未嘗聞當時事。

於後漢書譏其續志附後不合他史體例,尤不足取。余謂析離兩書,附錄于後,實無不可。本非一書,強加牽合亦無必要。

前四史以下,皆僅略志版本,疑其用功不一,而無所可述者,則亦當有之。唯周書、新唐書、舊五代史複較詳。然其議論,似有攻擊點校時人之意。

史記舊唐書以皆以序文移諸書末見譏,舊唐書復以删去序文見譏,其說當可從。

著者跋云以電腦數據參與查檢覆對,其效率之高準的之確覆蓋之廣,非舊時學者皓首窮經而未克臻致者也。然余信手所及,固如友人之言,皆囿於字句之歧异,非能發凡舉例、而進論各本源流者。蓋其鮮用它本參校爾。

案:信手翻及此書,有所感輒草記之。不避愚昧,出以示人。

又案:余管錐所及,實皆拾豆友之牙慧,且遠不能及者也。

《通行本二十四史勘评选》读后感(二):补充几句

本来想对此书的立意和取法发一番议论,但看到一位同好的书评(http://book.douban.com/review/5257893/),已经讲得很透彻了。这里仅略作补充。因为对《晋书》较熟悉,而中华本《晋书》又是此书重点批判的对象,所以主要拿《晋书》来讲。

《例言》说此书“旨在……证其文字谬误,绝非仅由版本差异而起”。若要证成此说,总要对中华本和百衲本所依据的版本有一点认识。本书评论《晋书》部分的开头举出中华本所据底本是局本,可是在讨论之中全然不参考局本。所谈到的异文,大多是局本与宋本之间的差异,可又摆出一副全不知所以然的样子。如举中华本498页“然则言一上一下者,相生之道”,说百衲本“道”后面多一“也”字,然后追问道“未知何以夺也”。实则除宋本和覆宋本而外,南监本、汲本、殿本、局本皆无“也”字。以上四种版本均极易见到,怎么会”未知何以夺“,又怎么会知道异文”绝非由版本差异而起“?看似横议二十四史,实则连篇累牍计较此类关系极小的异体、虚词。其书貌不副实,大略如此。

作者谓《晋书》中华本与百衲本“歧异最夥”,“凡达二千四五百许”。进而又说“近人修史如修车,专以杂牌产品替换原装零件……然偷换宝马机身为普通座驾,究未知主家果肯买单否”。譬喻怪异,言语轻佻,不类君子。《晋书》异文尤多,原因有二:一是局本校勘用力甚深,改动也比较多。其中固然有臆断之处,但吸收了清人考校的大量成果,对治史者的参考价值绝难否定。二是因为《晋书》乏善本,百衲本所据的宋本也比较粗糙,所以与精校过的局本差别尤大。将这些异文统统归为中华本的谬误,远非持平之论。就我个人的经验,二千多条异文中可能有四分之一都出在天文、律历等志,因为局本在彼处校改尤多。虽然常常没有足够的版本依据,但是通过计算、推考,更正了许多错讹。此书对这些异文不敢置一词,只是拿总数炫示,恐有欺瞒读者之嫌。

此书议论之轻率,从自序就已露苗头。说先秦史书“罗列堆陈”,使“阅者不知详略,罔悉主从”,莫名其妙;又说”近世乾纲独断,勃政专行“,仿佛帝制时代反倒并非独断专行。龚序的一些话,如”出语不免激伉“、“非争一二版本之是非”等等,像是知道此书的短处而含蓄地为之圆场。至于“矜张、轻率、无知而妄作”等语究竟谁属,当自有公论。

《通行本二十四史勘评选》读后感(三):无语了,那也得说两句

只靠数据库检索和古汉语辞书来做学问的典范之作。徒以撮录为功,发明极少,案语多空论,几成蛇足。

中华书局校点本问题多多,为世所知。其因或如作者所言“編校未得其时、取据未得其本、領事未得其人、任人未尽其才、举錯不得其法”。但一涉及具体问题,作者便一味指责点校者学识浅薄,妄增臆改,“少所见而多所怪”,至于究竟是所依据版本出问题(受客观条件限制较为严重),还是在校勘上出问题,是当时国家文字政策的强制命令,是排版印刷鲁鱼之误,还是出于其他非学术原因(参看赵守俨的回忆文章)则完全无心探究。故陈直、王仲荦、唐长孺、陈垣、刘节、柴德赓、罗继祖、邓广铭、杨伯峻诸老先生在作者笔下俨然为造成神州文化沦胥之罪人,直可谓抱屈黄壤,含冤莫白。此可议者一。

此书对版本源流稍加概述,惜遗漏甚多。比勘部分,前四史尚稍采监本、汲本、局本诸版参校,其中《史记》不采日人泷川资言《史记会注考证》及水泽利忠《校补》,是为极大疏失。泷川、水泽二氏搜罗中外旧刻本,胪列异同不厌繁琐,校太史公者岂可绕行?同样,《晋书》不取清人吴士鉴《斠注》,无异于蠲有清一代对《晋书》之考订校语尽弃之。八代史之部及两唐书只录百衲本、点校本二者异同,其余皆不录。可议者二。

又立说太易,且极狂傲。如通行本《三国志·虞翻传》据晋写本残篇改“大司农”为“大农”一例,意者以为两者均不误,此处校改或可商榷。然作者竟似完全不知西北出土《三国志》吴志残卷之始末,遂大诟通行本整理者:“于所谓古写本极为珍视,秘而不宣,未肯言明系何朝何代何时之本。”(p43)其实写本各卷分存于新疆博物馆、敦煌研究院,日本亦有收藏,点校者何得宝而秘之?《三国志》写本自出土以来广受重视,罗振玉增订《汉晋书影》曾收《虞翻传》部分,易培基、蒋天枢、日人内藤虎次郎(湖南)等曾据写本进行研究,张元济先生《校史随笔》中《三国志》部分有“古写本之异同”条,单校写本与宋版不同处,六十年代郭沫若据写本《三国志》论兰亭之真伪,曾引起轩然大波,史界、书坛几无人不知。其照片曾刊于1972《文物》杂志、《兰亭论辩》、通行本《三国志》扉页,极为易得。古写本或有讹脱,未必无误,此亦可商之事,然其价值岂可以一言磨灭?作者于此一无所知,乃狂言“通行本不据宋明清诸朝正版史书而妄引写本,无事生非,引喻失义,非谓邪僻而何?”宋明刊刻之《三国志》为“正版史书”,敢问出土之晋写本《三国志》残卷乃为“盗版史书”欤?又,不知作者解夫“邪僻”二字为何谓耶?可议者三。

注文、考证及案语,言贵清通,事贵谨密,自古迄今,无改斯道。本书案语支离浮滥,如p8论《史记·张耳陈余列传》等条,大有“以论代史”之流风遗韵;又p7所举通行本全删《索隐》诸条,可谓陈年掌故矣,何如详辨此谬误之版本来由与政治原因?“古之良史,殆如是乎”?再如p6论金陵本删司马贞《三皇本纪》条下,全钞小司马补《本纪》,作者亦颇以存史之功自矜,实则浪费楮墨,甚无谓也,非特百衲本所据之南宋黄善夫本有此,上海古籍之缩印版殿本,泷川氏《会注考证》皆收录此篇,为读者所共知。后文痛斥红朝学界,然其语多不当,又无识见,于学术有何裨益?詈罢作者豪兴大发,于案末大书“诗曰”二字,赋七绝一首,遂使文献学研究一变为小说稗官者流。可议者四。

校点本多改古字,其因颇复杂。以愚意观之,未必全缪。譬如“呼吁”,今港台所用正体字均作“呼籲”,“吁”“籲”二字秦汉以后意义各别,而“吁”之一字见于金文,“籲”则后起孳乳浸多之字,先秦出土文字中罕见,后之墓志碑刻中以“吁”代“籲”者亦夥。再如“萬”字,苏轼《寒食帖》作“万”,与今俗字同,盖此字非东坡所创,唐宋人习用也久。今《苏轼文集》、台版《寒食帖》释文均作“萬”,识者无人讥其改窜东坡原文。可见古人所习用之字未必尽为正体字,而《干禄字书》所具言之“俗、通、正”三体,宋刻本皆有之。中华版点校本以“役”改“伇”,以“燕”改“鷰”,以“廟”改“庿”,以“罔兩”改“魍魉”,虽于旧刻本有悖(确是违背了古籍整理原则,但此事与当局文字政策有关,绝非诸老学识浅薄所致),若仅以文字学角度观之,未必是错。此书谓“鷰”乃“燕”之本字,非是。“庿”字为古文,固然,然古文实为六国别体文字,“庿”形不早于“廟”,览《金文编》可知。“罔兩”于《左传》、《庄子》、《楚辞》中习见,作“魍魉”者两汉以后始多,岂如作者所谓以“简化之法阉割汉字”?(p52)再举一例,《鲁周公世家》:“无坠天之降葆命”(此句诸本一致),“葆命”之“葆”,《尚书·金縢》作“寶”,两周青铜器铭文作“寶”或作“保”,其他先秦古书略同。陈直云西周无作“葆”者,此系太史公以汉隶古书写。请问,依此书作者之逻辑,太史公是否臆断妄窜?此处之“葆”当改否?不当改否?

意以为董理古籍,当明确其文化定位,纯为学术目的者,则宁失于固,毋失于误,不可率尔操觚,妄下雌黄;倘为普及历史读物者(如标点本二十四史即是),则不必对旧刻搞“两个凡是”,倘若以“整旧如旧”为原则,则宋版中讳“構”为“枏”者,“恒”、“弘”、“敬”阙笔者均当不改,一如原文,徒费排版工作量与读者心力,何益?此类事专业人士知之可矣,学者天职乃是替人读古书,固非逼人读古书也。诚然,点校本中确不当改之字甚多,此涉及文字改革及相关之一系列政治运动与文化风波,倘尽归于参事者学术低劣,则徒逞一时口舌之利而已。为学当有“批判之精神”,亦当有“了解之同情”,二者阙一不可,阙前者则近乎谄谀,阙后者则近乎刻薄。作者率尔断言“多用俗字,非俗本而何”,全拟金圣叹口吻,果足为训欤?观全书所勘评者,十之八九为辨字体,可谓太仓之谷陈陈相因。撰专文论述足矣,强著一书则不必。可议者五。

有些“述评”对其所勘之缪误稍作分类,然尺度不一,义例淆乱。如《三国志》“对勘述评”分其误例为十二类,有名词称谓类、地名类、形容词类、副词类、动词类;有时间类、数字类;有衍字类、夺字类、错序类;有谐音类、形近类。其中有语言学上之分类,有校勘学上之分类,又有错误成因分析,可谓混乱至极。而“名词称谓”为一类,或有不合,盖称谓中时有不定代词“其”等;名词与地名类骈置,则嫌架屋叠床;时间类与数字类所举误例多为数字讹误,不如裁并;错序类如改为错简例,则义理粗安。可议者六。

八十年代以来,就中华书局校点本提出疑义并作出订正者众多,散见于各类人文社科刊物,此书不见一引。可议者七。

“句读之不知,惑之不解,小学而大遗,吾未见其明也。”中华通行本之标点多有歧误,争议纷纭,此书对点读之误全然无视,疑是用计算机检索多而通读爬梳之功少。可议者八。

此书言及音训字义几乎全据《王力古汉语字典》,于近百年出土文献与文字学成果一无所取,无乃太惰乎?倘此君试览周法高《金文詁林》数页,持论必不致如此胶柱鼓瑟。前辈学者陈直先生之史记、汉书两《新证》、台湾学人王叔岷之《史记斠证》,以及施之勉、严一萍诸公之研究,于字义训诂,名物典则多有发明,亦被作者所漠视。可议者九。

另,此书亮点本应在校勘一事上,惜作者用力不勤,尽用“检索”法 +“理校”法,非但未能在张森楷、张元济已有成果之基础上更求进步,便是方之以漏洞百出、残缺不完的通行本廿四史校勘记,亦远远不及。纵然在前言后记里攀扯已故钱默存先生,对本书的失败而言,仍是无补于事。

本文由作者上传并发布(或网友转载),绿林网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未经作者许可,不可转载。
点击查看全文
相关推荐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