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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乐园》读后感100字

《失乐园》读后感100字

《失乐园》是一本由[英]约翰·弥尔顿著作,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69.00元,页数:503,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失乐园》精选点评:

●赞美!

●《失乐园》的朱维之译本本身值五星,因为新版网格本我几乎想扣两颗星,不过看在弥尔顿的面子上我忍了。精装本居然用轻质纸印刷,翻开书以后我都快半身不遂了!还定价69大洋!这是要证明物价飞涨吗?好歹上海译文当年的旧版网格本插图还是用铜版纸印的(虽然印得极糟糕),这新版的插图倒是印得清晰度高了,可是尺寸也缩小了。绝版多年,新版出来了又是这样,真是扫兴,我呸!

●既恢弘又细腻。大开大合波澜壮阔,而弥尔顿特有的那种晨风金铃一般清新脆生的妙音从年少一直吹拂到暮年,读来是感人至深的。译本绝伦,注释精确得当,网格封面真美。

●对这版“新网格本”,过多夸赞的话我就不说了,只想指出三点我认为是败笔的地方:1.为什么要选择用轻质纸?2.插图呢?3.花里胡哨的书脊是怎么回事?

●文明的终结 造物者对被造物唯一要求就是赞美,看似容易做到,实则为无上的重负

●書本身太沒有質感了,我一度懷疑自己買到了盜版

《失乐园》读后感(一):极权者上帝

弥尔顿笔下的上帝是个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毫无计划(突然让神子当王,突然想建个有人类的新世界),出尔反尔(一会儿说吃了禁果人类必须死,一会儿说人类是受诱惑的,可以原谅),控制欲极强的极权者,这种形象恰恰应该是作为革命者的作者本人所最厌恶的,而弥尔顿偏偏又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

为了给上帝作辩护,弥尔顿又说上帝造人以自由意志,人的未来不是命定的,而是自由选择的结果,乐园里的禁果是上帝用来考验人类忠诚的道具,是人亲手选择了不遵上帝所言,从而堕落并遭受受罚。

该说这就是上帝吗,完全无法理解,就如新婚妻子每天领进家一位小姐,对着丈夫说“我虽然把她放在这里,但你不能跟她发生任何关系”,以此考验丈夫对自己的忠诚。尽管弥尔顿重构了圣经故事里的逻辑,但依旧很难有说服力。写到这里,我越来越觉得《失乐园》里的上帝就是个疯子。

于是一种不可调和的矛盾便贯穿全篇,体现在堕落天使撒旦上最为明显。他在天庭反抗上帝时是高尚的自由斗士,在伊甸园里诱惑人类时是卑鄙的小人,既让人敬佩又令人鄙弃。这便是弥尔顿革命者身份和基督教徒的二重身份所导致的结果。

故事的最后,在极权者上帝“重返乐园”的许诺下,亚当夏娃携手走出伊甸,踏上孤寂的路途。虽然弥尔顿可能无意,但这似乎昭示了所有愚忠于极权者人的下场:残忍的抛弃与永不兑现的诺言。在这一刻,反抗者撒旦的形象突然高大起来,他没有屈服于天降的弥赛亚,而是起兵要做自己的王(想想那些天降的关系户领导吧)。

我不禁要为撒旦喝彩,成为他的党羽。而上帝又要对我这个自甘堕落的人放出狠话了,说最终审判时,不虔诚的我将下地狱。我可能要下地狱吧,可是极权者许诺的乐园早已被诺亚方舟的洪水冲垮了,他又要拿什么来兑现信徒重返乐园的应许呢?难道他还会贡献出自己豪奢的宫廷不成?

做梦!

《失乐园》读后感(二):《失乐园》|被眷顾与冒险的歌

前些日子在选书时曾纠结走进弥尔顿应从何开始,最后还是抛弃了《复乐园》和《斗士参孙》选择了这本。弥尔顿确实令我感到矛盾,古希腊明快的哲理和基督教沉思忧郁的教义兼而有之,《为英国人民声辩》后是《再为英国人民声辩》,究竟是“基督淑女”还是痛骂“残暴的群狼”的撒旦?

“弥尔顿巍然独立,照耀着不配受他照耀的一代。”/雪莱

“尤拉尼亚呀/愿您继续眷顾我的歌/为我寻找适当的听众/哪怕不多/但要远远地驱逐野蛮的噪音/驱逐巴克斯和他那些纵酒之徒。”/弥尔顿《失乐园》

当亚当失去了地上乐园,当撒旦失去了天上乐园,宇宙本就怀抱正反相对与矛盾,人类走进了生产劳动的文明社会。斗士的隐蔽讽喻,用障眼法完成了“冒险的歌”。进步必须依靠知识和劳动。

“我将从此出发饱求知识,满载而归。”/亚当

“这个好作品是时代的产物,即使作者不是有意在作品中描写一六四八年的革命,却也在不知不觉中反映了那个时代的革命精神。特别是在骄傲而阴沉的撒旦的形象中,写出了敢于和权威抗争的崇高的精神境界。”/别林斯基《一八四七年俄国文学一瞥》

撒旦是多面且可供被解释的,神子的他当了巡按使(《旧约·约伯记》),靡非士特又化身否定之精灵(《浮士德》),亦或《失乐园》中作为革命的斗士。

克洛诺斯推翻乌拉诺斯,宙斯推翻克洛诺斯,耶和华和神敌撒旦冲突并掀起战火,而“他们”向伊甸园告别,不觉滴下惜别的眼泪,但很快便擦掉了。

2022.3.22 致敬撒旦

《失乐园》读后感(三):文穴书评|为什么人们向往地狱?

作者:Philip Pullman

编译:Anna

校对:LIT.CAVE

编辑部配图:Online

原标题:The Sound and the Story :Exploring the World of Paradise Lost

引言:

约翰·弥尔顿(John Milton)的《失乐园》(Paradise Lost)对于很多人都存在着不同的意味,它是一部基督教史诗、是对英国内战的评判,是含义模糊的诗歌的象征。但首先,这是一部能在阅读中给人带来愉悦的作品。

这篇文章的作者菲利普·普尔曼(Philip Pullman)从华兹华斯(Wordsworth)、希区柯克(Hitchcock)和柯南·道尔( Conan Doyle)等人的作品中汲取了丰富的素材,认为弥尔顿的这一杰作中的声音之美和专业的叙事技巧深深影响了自己的作品。

一个记者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但我一直无法追根溯源,也不知真假。故事讲的是两百多年前,一位酗酒、半文盲、上了年纪的乡绅,坐在火炉边,听人大声朗读《失乐园》。他自己从来没有读过这本书,也根本不知道这个故事。但是,当他坐在那里,身旁也许放着一品脱波尔图葡萄酒,一只患痛风的脚跷在凳子上时,他发觉自己已经入迷了。

突然,他猛敲着椅子的扶手,惊叫道:「天哪!我不知道结果会怎样,但这个路西法是个非常好的家伙,我希望他能赢!」

这正是我的观点。

在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意识到我并不比那位老先生更热衷于学术。我文章中的很多对比都来自于通俗的文学和电影,而非其他更精妙的东西。

我学习批评家们分析的《失乐园》并重新发掘那些被我忽略的东西,拙劣的把它和其他我从未读过的作品联系起来,证明这个或那个关于弥尔顿和他的诗的论断的真实性,这些论断从不是由我提出的,或者我曾提出过,并认为我可以证明它。

但这就是我阅读这本巨著的方式,我所能做的就是描述这种阅读方式。

这段《失乐园》的旅程伴随着声音开始了。我不仅用眼睛看,也用嘴巴读。幸运地是,多年前,我在一个小班里,简单的学习了这本书的第一卷和第二卷,我的老师伊妮德·琼斯小姐的眼光敏锐,但想法却很老派。

她认为,如果我们可以在做别的事情之前先朗读这首诗,就能对它有个更好的理解。所以在Ysgol Ardudwy的六年级教室里,哈克莱城堡( Harlech Castle)下面的平地上,我们一个个轮流的,踌躇着、抱怨着、含糊不清的读着。而琼斯小姐则舒适地双臂交叉放在桌子上,耐心地帮助我们发音,但不会妨碍我们表达意思。

因此,我第一次读到这样的诗句。撒旦(Satan)正在穿越地狱的废墟,走向他想要使其堕落的新世界,一个复杂而庄严画面的出现,引出了他的远行:

这个片段萦绕在我脑海中多年,至今仍有让我激动的力量。「Ply stemming nightly toward the pole」——从这句话中,我听见了木头和绳索的吱嘎声,海水不停地撞击船头的声音,风吹向索具的呜咽声;我能看见船后奶油般微弱的磷光,黑暗的浪花冲击着躁动的地平线,连绵不断的星星闪烁在天鹅绒般的天空中。我看见值班的舵手,他是唯一醒着的人,带领着熟睡的船友和他们宝贵的货物,在茫茫黑夜中前进。

我们第一次看到路西法(Lucifer),在1688年出版的《失乐园》第一版插图中

为了生动地看到、听到这些东西,我发现我必须把台词含进嘴巴,然后完全的表达出来。轻声细语就够了;你不必大声吼叫,惹恼邻居;但必须让空气透过舌头和嘴唇,这样才能念的清晰。身体必须参与其中。

在你还没有完全理解诗歌的时候大声朗读它,会是一种奇妙而复杂的体验。就像你突然发现自己能演奏风琴一样。起伏的音调和声音的变化,强有力的节奏和丰富的和声都在你的指挥下;当你说出这些词的时候,你开始意识到你从这些词中释放出来的声音,就是一部分这些词出现的原因。

声音占据着意义的一部分,只有当你说出它时,那部分才会鲜活起来。所以在这个阶段,即使你没有完全理解所有也没关系:你已经比那些默默坐在那里查意义和参考资料,刻苦笔记的人更接近诗了。

顺便说一下,那些戴着耳机听音乐的人永远都听不懂。

我们需要提醒自己这一点,尤其是当与教育有关时候。我见过很多教师和助教,他们的工作是教授诗歌,但他们认为诗歌只是一种花哨的方式,是在把简单的陈述复杂化,而他们的任务则是帮助学生把这些东西翻译成简单的英语。

当他们把它翻译出来,让孩子们理解「理解」它时,工作就算完成了。而翻译带来的效果是把教室变成了一间刑讯室,在这里,诗歌中所有的生机与活力都被屠杀干净。没有人告诉过这些人,诗歌实际上是一种魅力;正是在它拥有的形态下施展魔力;当他们觉得出现不解时,实际上他们是被迷惑了,如果他们让自己接受这种迷惑并享受它,最终他们会对它有更深的体会。

但如果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个事实,就更别提把它传播给其他人了。相反,在一种怀疑、怨恨和敌意的气氛之中,许多诗歌被迫坦白,但它们坦白的东西通常毫无价值,就像其它通过折磨得到的结果一样:零碎的信息和陈词滥调。但没关系!工作已按照指示完成,讯问结果已按照政府目标进行测验、记录并制表;这就是我们称之为教育的过程。

然而,就像我说的,我很幸运在被迫解释《失乐园》之前就学会了爱上它。一旦你真的爱上了某样东西,尝试去理解它就变成了一种乐趣而非苦差,当你开始以这种方式探索《失乐园》时,你会发现它在思想和争论中反映出的自身的丰富。你可以把它改写成一篇散文,这仍然是一部最深刻的、充满着智慧的作品。但是诗歌,它那迷人的品质,使它成为伟大的艺术作品。

我发现,在很久以前的那间教室里,它就有着一种能引起身体反应的力量:我的心跳加快,头皮发麻、鸡皮疙瘩立了起来。从那以后,这就成了我对诗歌的检验,就像对A·E·豪斯曼(A . E. Housman)对诗歌的感受一样。他在刮胡子时不敢想一行诗,怕划伤了自己。

「故事应该从哪里开始?」每个讲故事的人都知道,这个问题重要却难以回答。是「很久以前」吗,那就像童话的开头一样;但是「很久以前」有什么?

开头决定着你对接下来故事的讲述方式,不仅包括对故事的组织,也包括讲述故事的语调;最重要的是,它能让你在这就获得读者的情感追随,而非别处。

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Alfred Hitchcock)曾指出,如果一部电影开场是一个窃贼闯入一所房子并洗劫一空,然后,我们和他一起,透过卧室的窗户看到从外面驶来一辆汽车的灯光,我们会想「快点出去!他们来了!」

因此,当《失乐园》的故事开始时,在对「天国的缪斯」祈祷后,我们发现自己身处地狱之中,与堕落的天使一同在燃烧的湖上呻吟。

从那以后,我们的部分意识就一直受到它的影响。这是一个关于魔鬼,而非上帝的故事。堕落的天使和他们的领袖是我们的主角,而不堕落的天使,圣父和圣子,亚当和夏娃,都是配角。

我们从事件和行为的中间环节入场,第一场大战失败了,反叛的天使们刚刚从一场眩晕中苏醒。这是个怎样的开始啊!周围又是怎么样的!撒旦首先环顾四周:

C·S·刘易斯(C.S. Lewis)说,对许多读者而言,重要的不只是故事中的事件,而是故事所唤起的世界。就他自己而言,他喜欢詹姆斯·费尼莫尔·库珀(James Fenimore Cooper)的《皮袜子故事集》( Leather-Stocking Tales ),不只是因为「瞬间的悬念,而是因为它所属的整个世界——雪和雪鞋、海狸和独木舟、战争之路和棚屋,以及海瓦塔的名字」。

对于一些小说家来说也是如此。他们被一种特殊的氛围,特殊的风景所吸引;他们想漫步其中,品味它独特的味道与声音,甚至在他们确定自己要讲的故事之前,他们就已经深陷其中。

弥尔顿是否也这样做,我无从得知道,但很容易看出是,他在想象中以地狱的景色为乐,我们从一开始就看到,撒旦审视着他的「可怕的地牢」(dungeon horrible)。在第一卷和第二卷之中充斥着那些华丽又骇人的场景,但在第四卷中,故事又转入了天堂,这种描述上的冲突几乎触及到我们感官愉悦的顶峰。

但对于故事来说,只有风景和氛围是不够的;一定要发生些什么。如果是主角自己发起行动、表现出主动的姿态,这将极大地增加故事的紧张性和推进力。它也促进了我们由对主角的兴趣发展成钦佩。这就是发生在这儿事情的全部,当堕落天使(现在是恶魔),在经历了极大的迷惘后,他们聚集起来,并开始策划他们的复仇。

复仇是一个伟大的故事主题,当然,它启发了各个阶层、各个时代的故事讲述者,从荷马、埃斯库罗斯、莎士比亚到杰弗里·阿彻。在这里能如何引起兴趣,全在于弥尔顿如何叙述。他的故事讲得怎么样?

我想这是再好不过的了。他们在燃烧的湖上进行第一次斗争后,堕落的天使们在潘达莫尼尔举行了一场大型的辩论,在那里生动地呈现出了他们的领袖人物形象:摩洛克(Moloch),无畏的野蛮战士;彼列(Belial),优雅又虚伪、建议别人「贪图安逸,和平懒惰」;玛门(Mammon),一心只想着金银财宝;然后是别西卜(Beelzebub),具有「虽在废墟中的威严」他总结了之前所有的论点,然后指向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道路,「一个有着名叫人类的新种族的幸福家园」,并建议将那里作为他们复仇的目标。

我们能听到看到计划的形成,我们能感受到它带来的的决心和能量,并且毫无意外的让我们产生好奇,想知道他们将如何完成。这种好奇心绝非出于对事情结果的无知。事实上,就像这样:在弗雷德里克·福赛斯(Frederick Forsyth)的《豺狼的日子》(The Day of the Jackal )中,尽管我们非常清楚戴高乐将军没有被暗杀,但我们仍然渴望了解他是如何被暗杀的。

弥尔顿小心翼翼地提醒我们,是撒旦自己首先想到了这个计划,是撒旦穿过地狱的荒原去寻找通往新世界的路。英雄牢牢地掌控着一切。

如果一个故事的开头很重要,那么这部分的结尾,这一个章节,一个篇章,在某个角度来说也很重要。这是为了让读者对章节结束的停顿充满紧张和期待。

那些受欢迎的说书人总是牢牢把握这一原则;并且这正是柯南·道尔所做的,例如,1901年8月,在斯特兰德杂志(Strand Magazine)中的《巴斯克维尔的猎犬》(The Hound of the Baskervilles)的第一集结尾。摩梯末医生(Dr Mortimer)正在描述查尔斯·巴斯克维尔爵士(Sir Charles Baskerville)神秘的死亡过程,并提到了附近的脚印。福尔摩斯问道,「是男人的还是女人的?」,摩梯末医生则回答:「福尔摩斯先生,那些是一条巨大的猎犬留下的爪印!」

这一章结束了。渴望购买9月份那期杂志的人绝不在少数。

无论主题是什么,媒介是什么,这个讲故事的原则都是正确的。适当的停顿,会让听众很期待接下来的内容。《失乐园》第二部结束后的停顿充满了强烈的张力,正是因为它遵循了这一原则。在他到达地狱之门之后,他遭受了罪和死,撒旦看到了遥远无垠的天堂:

第二卷到此结束,我们脑海中出现了这样的画面。这个新创造的世界,悬在它的金链上,那么美丽,那么清新,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但我们知道。

我要再次引用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的例子,他比大部分说书人更会制造悬疑的氛围,你可以描绘四个男人平静地坐在一起打牌的地画面,但观众会在他们座位的旁边忐忑不安——只要观众知道纸牌玩家不知道的,也就是桌子下面有个炸弹即将爆炸,弥尔顿也知道。

自始至终,都有很多例子可以证明他讲故事的能力——因为太多了,在这里就不赘述了。但是我们应该看的是这首诗的结尾。如同开头一般,故事的结尾也至关重要,它有一个传统的公式化的模式,但是「并且他们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在这种情况下显然并不适用。

亚当(Adam)和夏娃(Eve)选择不服从上帝下达的明确命令,他们的后果不仅体现在他们自己感到罪恶和羞耻,还通过他们从天使迈克尔那里听来的对于他们未来的描述。

他们必须离开伊甸园:彻底失去了回到天堂的机会。这部分故事经常通过插图表明,在图片中,这个场景着实非常戏剧化,男人和女人在流泪,天使在拿着火剑驱逐他们——就像迈克尔·伯格尔斯版画中那样。

迈克尔·伯格尔斯(Michael Burghers)在1688年出版的《失乐园》(Paradise Lost)第一版插图中,根据约翰·浸信会·麦地那(John Baptist Medina)的一幅插图中的驱逐图绘制的版画。这一形象与米尔顿充满希望的描述的那版相比,与《创世纪》第3章第24节中那种严苛的描述更为相似。

但故事的结尾是一种情绪,是一种在温柔中既清澈又复杂的情感和谐。它的复杂性取决于过去与未来、遗憾与希望之间的相互作用,而这正是一幅以现在为唯一时态的图画所难以表达的东西。体验这种丰富情绪的最好方式是大声朗读这首诗的最后几行,就像我之前建议的,并屈服于这种魅力,因为这样诗歌和故事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世界在他们面前...」不仅意味着一个结束,更意味着一个新的开始。还有更多的故事要讲。

诗歌不是一场演讲;一个故事也不是一个论点。诗歌和故事对我们心灵的作用不是靠逻辑推理,而是靠它们使人着迷、激动、被触动和被鼓舞的能力。诚然,一个良好的逻辑基础可以让这本书经得起质疑,《失乐园》的确是这样的;但它的主要影响是来自想象力。

例如,对于弥尔顿最伟大的诠释者威廉·布莱克(William Blake),来说,这本《失乐园》的作者是他一生的灵感来源。他声称「在我童年时期,米尔顿就爱上了我,并给我看他的脸」,在《天国与地狱的联姻》( The Marriage of Heaven and Hell)一书中,他对《失乐园》的批评可能是最具洞察力的,也是最简洁的:「弥尔顿写天使和上帝时是带着镣铐写的,写魔鬼和地狱时是身处自由时写的,是因为他是一个真正的诗人,身处恶魔的帮派自己却毫不知晓」。

布莱克出于对弥尔顿持久而热情的兴趣让了他写了一首以弥尔顿命名的长诗(坦率地说,也很难理解),以及画了一系列关于《失乐园》的插图,这些都是他画过的最精致、最美丽的水彩画。

撒旦注视着亚当和夏娃的爱抚(第四卷,第492行),威廉·布莱克的12幅《失乐园》插图之一,1808年

同时期的其他诗人也受到了弥尔顿的影响,尤其是华兹华斯(Wordsworth),他在一首十四行诗的开头写道:

England hath need of thee;

华兹华斯在他的长诗《序曲》的开头,刻意模仿了《失乐园》的结尾几行

就好像他握着弥尔顿传递给他的火炬。

在《失乐园》出版近三个半世纪后的今天,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有影响力。英国最近上演了两出不同的戏剧改编剧;就在今天早上,我打开我的邮件,发现了一本美国版的儿童读物,里面还有着关于它的吸引人的水彩画插图。它永远不会消失。

于我而言,我称之为《黑质三部曲》的出版(His Dark Materials)(是我从第二卷第96行中偷取了这个词,并且在题词中也有标注)部分源于我多年前在学校大声朗读这首诗的回忆。

当我和我的出版商聊天时,我发现他也记得在六年级时学过这本书,我们坐在午餐桌旁交换我们最喜欢的台词。等我们写完的时候,我似乎已经同意为年轻读者写一部长篇幻想小说,我们希望至少能在一定程度上唤起我们在《失乐园》中都爱的那种气氛。

所以环境和氛围成为了我故事的出发点。但当故事开始在纸上成形时,我发现,也许是受到重大的地球引力的吸引,我也开始讲同样的故事了。

但我并不担心,因为我很清楚讲一个故事有很多种方式,首先,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故事,它可以被重复很多次。

迈克尔带领亚当和夏娃离开了天堂(Michael Leads Adam and Eve Out of Paradise)(书第十二卷,632行),1808年

不可避免地,讲故事的人所关注的点将会被自己对故事这或那一面的强调和所描绘的色彩暴露。就我而言,我发现我被诱惑与堕落主题深深地吸引住了。

假设禁止了解善恶是一种嫉妒的残忍表现,而获得对其的了解是一种具有美德的行为呢?假如这次堕落值得庆祝而非被谴责呢?当我玩弄着这种观点时,我的故事变成了对成长的必要性的叙述,拒绝再为天真不再而悲伤。我发现自己在说,人类生命的终结不是来自上帝之子的救赎,而是智慧的获得和传播。天真并不是明智的,智慧也不可能是天真的,如果我们要在这个世界上能有所成就,我们必须不再幼稚。

而一个现代作家对这个伟大故事的讲述,肯定会被一遍一遍重复,而且每次的讲述都可能千差万别。

但我认为这是我们生活的中心故事,这个故事比其他任何一个都更能告诉我们作为人类意味着什么。但是,不管它在未来被讲了多少遍,不管人们对它做出了多少不同的解释,我从不认为弥尔顿创造的版本,是盲目且陈旧的,是出于政治的目的的,是假设他日复一日地向他的女儿口述,可能会被厌倦的。我绝不赞同。

本文首次发表于由菲利普·普尔曼作导言的约翰·弥尔顿的《失乐园》(牛津大学出版社,2005年)。经联合代理商以菲利普·普尔曼的名义在此重新出版。©菲利普·普尔曼(Philip Pullman)

原文来源:

https://publicdomainreview.org/essay/the-sound-and-the-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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