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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回忆》读后感摘抄

《全面回忆》读后感摘抄

《全面回忆》是一本由[美] 菲利普·迪克著作,四川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62.00元,页数:618,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全面回忆》读后感(一):《全面回忆》——外星人,心难测

前半本选的都是很震撼的科幻短篇,对现有生活的质疑和颠覆,甚至说整个世界与人生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幻觉,外星文明时而以绝对的文明高度将地球文明彻底压制,时而以猥琐谦卑的状态用其学习力或者生命力令人类震惊。既不乏思考又不缺少语言的生动有趣,读之回味无穷。后半本有几个短篇则读之无味,像是强行来凑页数的。

我最爱的是《珍贵制品》,可怜的地球工程师心甘情愿被囚禁在外星文明为其制造的幻觉里,当两个文明的真正结局一再反转,本能的求生欲让他选择相信了眼前的猫咪制品,这个故事的残忍和对人类种族的蔑视令人久久不能平静。《父辈的信仰》也与之类似,原以为这是个科幻版1984老大哥,却没想到是真神自导自演的一出大戏,困觉其中的人类说好听了是神的化身或者附属物,说难听了不过是玩具而已。《电子蚂蚁》虽然也是仿生机器人的设定,但他拥有改变带子选择命运的能力,然而这种能力到底也是设计者设计好的感官,每个小洞加在一起最后展现的复杂人生并不会因为质量而改变本质,一如1乘以无数的1最后还是1而已。

《全面回忆》和《闭缩综合症》蕾丝。都是虚假的记忆和现实,只不过是一个是主动、一个是被动;一个是科技改变记忆、一个是悔恨制造幻觉罢了。而这两种都不如《小黑匣》的洗脑方式迅速果断,甚至可以说是高效易上手。

《神圣争论》、《浮奴之战》和《别看封面》里的外星文明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态征服地球:可以迅速分裂的单细胞小球、可以通过任何地球生活方式迅速进化的浮奴、身躯已死也能凭借皮毛永生甚至传播思想的火星瓦伯,如此一比《不幸游戏》里模仿成马戏团再偷偷投放微型机器人的行为简直算是看得起地球文明了,而《报复赌赛》里将玩弹子机的人变成被弹子机玩还是蛮有趣味的。《拉乌塔瓦拉事件》更是将两个文明对待上帝的不同态度置身于一颗大脑的死活间,将信仰者与上帝的供养关系对立起来,所以科幻的尽头也是神学之争。

《但愿我能早点儿到》像一出漫长而悲伤的戏剧,而一切都发生在一名既不能醒来又无法安眠的宇宙旅行者大脑里。童年的愧疚和痛苦就像潮水般袭击了他的一生,以致于一生所有的情感和记忆都被这两种情绪所困扰。在思维监狱里,他是自己的囚徒。

《全面回忆》读后感(二):《精神病,迷幻剂与哲学——菲利普-迪克的晚期写作》

第五部后半部分是迪克晚期的作品。这些作品中,常规意义上的想象力明显衰退,场景也趋于单一化(以被毁灭或战争频发的社会为主)。迪克以放弃逻辑和科学性为代价,融入了更多的哲学思考,但是PKD似乎并不擅长于此。因此这本书中的大部分作品就略显“无聊”了(只是科幻点子没有早期那么惊艳而已)。在我看来,萨义德的《论晚期风格》中的观点对于PKD也同样适用。(“充斥着深刻的冲突和一种难以理解的复杂性”)

作为用来给整本书冠名的一篇,《全面回忆》点子不错,但细节上比较粗糙。 PKD在这本书中的许多篇目融入了更多的温情,爱情元素,但总感觉是按照着一种固定模板在写(用现在的话说,爹味太浓?)。一些比较突出的女性角色包括《父辈的信仰》中的泰雅,《电子蚂蚁》中的莎拉,《卡德伯里,河狸》中的三个女性角色,《计算机先生》中的琼辛普森等等,都缺少某种立体性。

“人之将老,其言也善”。本书中的作品很少再有具有冲击力的悲剧性的结尾了,而这几乎是PKD早期短篇的一大特点。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结尾摆脱了悲观,作者抛弃了“被吃”,“毁灭”,“死亡”,而是以一种开放性或软化甚至戏谑的结尾来代替。(《父辈的信仰》结尾的缠绵,《外星人,心难测》结尾的一柜子猫粮,《未成人》结尾的哽咽与沉默)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种更深远,更具有思考性的悲剧写法。

这本书中印象最深的两篇文章是《珍贵制品》和《父辈的信仰》。两篇文章的共同点是不按常理出牌和融入哲学思考。 《珍贵制品》讲了一个星系战争后幸存的地球工程师的故事。他在回到地球后,识破了外星人对地球的第一层伪装,抱着宠物猫开始了艰难而有希冀的生活。然而,所谓的宠物猫只不过是另一层伪装,更高明,更个性化。作者这里探讨了帕特里夏-沃里夏教授关于“机械神经学”的探讨,从作者的补记来看,他似乎和我一样,没有得出什么确定性结论。

严格来说,《父辈的信仰》说不上是科幻小说。初读《父辈的信仰》时,我很自然想到了《1984》和《我们》这两篇反乌托邦小说。并且自然而然的把主人公和泰雅带入到了温斯顿和茱莉亚的身上。事实证明真是大错特错。在这部作品中充当幕后黑手的家伙出乎我的意料——上帝。当迪克让男主人公向上帝发誓要摧毁上帝的时候,不止滑稽,而且有趣。从后记看,迪克想通过这篇文章探索迷药对宗教和知识分子的影响,我倒是想提出这么一个不合主旨的问题:当结尾史恩带着发现真相的苦痛和泰雅缠绵于榻上时,他是否能和临刑前的温斯顿产生些许相似的共鸣。

其余有《电子蚂蚁》和《西比尔之眼》这几篇比较新颖。 前者探索主人公发现自己是机器人后该怎么做。烂俗的科幻小说一般以主人公发现自己是机器人为结尾。迪克反其道而行之,探索主人公发现自己的机器属性后的所作所为。值得注意的是,故事的时代背景是一片欣欣向荣的发达社会,而主人公也做到了公司老总的位置,虽说没有摆脱机器人身份,但完全没有受到现实意义上的欺压。这一设定使得本故事比《黑客帝国》那种缸中之脑故事有了一种更有趣的思考路径。

后者把架空历史和半自传结合起来,坦白说,我记忆中没有类似的科幻作品。在这篇作品中,迪克是古罗马祭司的转世。他在加州上小学时写了一篇女同学跳艳舞的作文,先是被老师批评,修改后受到表扬,于是有了当科幻作家的理想。后来,迪克的前世记忆逐渐清晰,写下这篇小说。此文作于1974,文风迷离,联系到现实中的作者晚年有严重的精神错乱,确实曾经幻想自己是罗马人,而且写了很多古罗马相关的文章和论述,本文的形成就不奇怪了。作者结尾将

《全面回忆》读后感(三):Thomas M. Disch 托马斯·迪什 为本书所作 序

老话说,作家分两种——作家的作家和读者的作家。后者是少数幸运儿,他们写的书,散发着奇异的费洛蒙(前者在自家实验室里怎么都复制不出这东西),年复一年占据着畅销书榜。这些书,大多数时候都满足不了精英读者的“文学”评论口味,可偏偏就能畅销。

至于作家的作家,他们的书能得到很高的评价(很多都来自满心钦佩的同行)。可是,读者却不买账。读者稍微瞟一眼这些书的书评,就能嗅出味道,知道出自“作家的作家”之手:比如,这部书的文体风格得到了高度赞誉(真正的读者作家,绝不会让自己的书被冠以“文体”这种高冷名词);书中的角色都很有“深度”;尤其是,这部书十分“严肃”。

作家的作家,通常会眼馋读者作家的响亮声名和种种特权;偶尔,读者的作家,也会羡慕作家的作家头顶的光环(这些光环用版税可买不到)。亨利·詹姆斯,这位了不起的“作家的作家”,写过一篇很滑稽的故事,名叫《下一次》。这故事说的是一位读者的作家,和一位作家的作家,互相羡慕,决心交换位置。詹姆斯给这故事写的结尾绝对现实:严肃文学作家倾尽全力,写了一部“畅销书”,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评价。可是,书还是卖不出去。商业成功的那一位呢,也用了吃奶的力气,写了一部“艺术作品”。可是,评论家嗤之以鼻,读者倒是倾倒不已,书前所未有地热卖。

菲利普·迪克,在他那个年代,既是作家的作家,也是读者的作家;或者说,他两者都不是,完全属于另一种类型——他是科幻作家的科幻作家。这个结论有理有据——去看看迪克成堆的平装书封面就知道了。那些封面上,印满了科幻同行毫无保留的赞美:约翰·布鲁纳说他是“世上最有才华、始终保持高水准的科幻作家”;诺曼·斯宾拉德也说他是“二十世纪后半叶最伟大的美国小说家”。厄休拉·勒古恩将他誉为美国的博尔赫斯,哈兰·埃利森更进一步,将他比作科幻界的“皮兰德娄、贝克特和品特”。布莱恩·奥尔迪斯,迈克尔·毕晓普,我本人,还有许许多多其他人,都毫不吝惜对他的溢美之词。可惜,当年,这些赞美对迪克作品的销售量却无甚助力,书还是卖不出去。迪克之所以能靠笔杆子活下来,全亏他惊人的创造力——光是这 几卷“中短篇故事全集”的规模就可想而知;而且,别忘记,在大多数读者心中,迪克并不以短篇故事出名,他是个长篇作家呢!

我觉得,赞誉迪克的人,几乎全部来自科幻同行,而不是普通的“文学成就评断颂扬者”,这一点很重要。因为,跟科幻领域之外的普通作家不同,他的成就并不在于“精妙的文体”,也不在于“角色的深度”。迪克的文字,鲜少有行云流水的美丽,倒时常像卡西莫多一般的驼背瘸腿。哪怕是迪克某些最出名的小说,其中角色的深度也只有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情景喜剧的水平(我们还是说好听些:迪克的写作,可以看作是对美国本土“即兴面具喜剧”的补白)。自然,例外也有。不过,就算是这些稀有的例外作品,重读一遍也会发现,其中的文字更像布拉德伯里和范·沃格特,而不是博尔赫斯和品特。迪克本人,在大多数时间里,都心甘情愿地让文字停留在漫画般简洁——有时甚至是头脑简单——的层次。

看看本书第一篇故事《小黑匣》就明白了。这篇故事写于1963年,正是迪克创作的高峰。在这一年前后,迪克写出了《高堡奇人》和《火星上的时间滑脱》这样的经典之作。而且,《小黑匣》还是迪克后期的另一部代表作《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的故事原型。在这样的时期,这样的故事,其文字最多也只能算是简洁。

那么,为何有如此众多的科幻作家为迪克献上诸多美誉?对科幻迷来说,答案显而易见:迪克的点子,实在又多又好。但凡某一特定文学类型(如科幻)的忠实读者,只要看到真正的创意突破,很愿意原谅作者在文字上的粗疏。类型小说的死症,正是情节和设定的不断老套重复。迪克的好点子,在想象力光谱中,能占据整整一个独特的波段。

迪克不喜欢“征服太空”题材。在他看来,太阳系殖民,顶多不过是再添几个死气沉沉的“郊区”而已。他也不喜欢编造“异星怪兽”,那是万圣节的唬人哑剧。迪克十分清楚,这些怪兽面具底下都藏着人类面孔,再怎么精心编造也没用。迪克的好点子全部源自日常生活,比如他生活的社区、读到的报纸、买东西的商店、电视里的广告等等。他的长篇和短篇,加在一起,就是描绘美国“大众奢华”和“越战”时代最准确、最全面的当代小说之一。迪克没有巨细靡遗地记录这一时代的种种细枝末节,而是创造了各种隐喻,发掘出我们生活方式的意义。是他,让我们生活的平常世界变成了奇迹。这不正是艺术的最高成就吗?

不是。还能更进一步。我们还能给作品润色,精心编排文字和手法,用各种办法让作品的外观更加美丽。不过,对大多数科幻作家来说,只要盘子里有饱含蛋白质的肉食隐喻,有没有亚麻桌布、水晶酒杯都不重要。说起来,迪克没有精心打磨的点子,倒是泽被了同时代的科幻同行。我们常常接过他笨手笨脚投来的球,然后来一次触地得分。比如,厄休拉·勒古恩的《天堂车床》原本应该是迪克的最佳长篇之一——可惜他没写。我自己的《334》,如果不是得到迪克笔下“单调未来”的启发,也不可能成形。知道自己欠迪克人情的作者很多,不知道自己欠迪克人情的作者更多。

本书末尾,迪克特别为《未成人》这个短篇写了注解——这篇注解,是迪克对科幻同行产生影响的好例子。《未成人》的大致内容是:有个小男孩,如何被当地“堕胎卡车”的司机逮住。而所谓“堕胎卡车”,是一个类似“捕狗队”的组织,专门围堵抓捕“未成人”们(也就是, 12岁以下、被父母遗弃的孩子们),带到“堕胎中心”,放毒气杀掉。据说当时,这故事出版后,乔安娜·鲁斯公开提出,要揍迪克一顿。

这故事是一篇很有启发性的宣传材料(迪克本人管它叫“特别陈情书”)。针对这篇“陈情书”,唯一正确的回应,当然不是发出“揍他一顿”的威胁,而是在这个有趣但有争议的问题面前毫不退缩,继续让故事更加戏剧化——比如,既然“堕胎”可以,那“杀婴”也可以呀?在“堕胎”这个问题上,如今大众的意见呈两极分化状态。在这种情形下,迪克的短篇虽然给人“剧情突变”的感受,话却远远没有说完。其他作家可以利用迪克《未成人》的基本设定,轻松推演出一整部小说——而且,小说的主旨,未必一定是反堕胎。每当迪克重新思考自己从前的好点子,他就会写出一部长篇小说来;而他之所以被称为“科幻作家的科幻作家”,正是因为其他作家思考他的点子后,也能写出长篇小说来。阅读迪克的短篇,不像“专注凝视”一件已完成的艺术作品,倒像是参与一次未完结的谈话——在此,我很高兴成为这次未完结谈话的一份子。

托马斯·迪什 1986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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