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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我,谁是你读后感摘抄

谁是我,谁是你读后感摘抄

《谁是我,谁是你》是一本由[德]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 / [德]保罗·策兰著作,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68,页数:178,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谁是我,谁是你》读后感(一):我是谁,你是谁

读后感如题。

确实看不懂,用作者的一段话共勉:

“在诗中形诸语言的,并非某个见证者或直接从诗人那里有所领受的被告知者才知晓的,一个特别、独特的事件;或许更应是,每位读者,都能像接受建议一样,领受被语言姿态唤醒的东西。每位读者在一首诗上感知到的东西,都是他用自己的经验填补而成的。这才叫:理解诗。”

《谁是我,谁是你》读后感(二):说出我们是如何理解的

说出我们是如何理解的 面对一位皆称晦涩的诗人,该如何去读他的作品,更多时候我们可能会获得理解上的失败,但是我们依然要尝试说出,虽然存在着很大的误解风险。说出自己的片面理解并不是为了激发另一种片面的理解,而是可以扩展和丰富文本的共振空间。我完全服膺于以上伽达默尔的观点,本书中我们与他共同面对的诗人就是保罗·策兰,也许在这本书中可以和他的理解、策兰的诗完成一次共振。 策兰是位博学的诗人,他给出一个读诗的建议:诗应该一读再读——然后就懂了。这很像我们所说的“读书百遍,其义自见”,这些说法可能预设有一个基本前提,就是能读得懂原诗。翻译过程本身会带来一定程度的变质,如果面对一个不可信任的翻译,读再多遍也只能是南辕北辙。先举一个例子来说明翻译如何帮助读者更加靠近作者,手头有几个策兰的译本,只找出其中一种做个简要比较: 太阳穴之钳 被你的颧骨制成眼。 在它们咬合之处 发出银色瞪视: 你以及你的睡眠之剩余—— 很快 将是你的生日。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灰烬的光辉》) 下面有一个注释说写这首诗的时候策兰很快就过生日了,但是上面明明说的是“你”还有“你的睡眠之剩余”,到最后就变成策兰一个人的生日,最主要的问题是这把诗意完全消解了。本书是这样翻译的: 额角钳, 被你的颧骨打量。 它的银光, 紧咬不放: 你和你睡眠的残余—— 马上 会过你们的生日。 额角钳,比“太阳穴之钳”更像一个工具。“被颧骨制成眼”几乎有点不能理解了。后面这个过“你们”的生日显然也更准确,伽达默尔没有附会称这首诗写于策兰生日前半个月。在这里也无意去比较译本的优劣,只是想说明翻译过程在另一种语言中的“决定性”影响。 以前读“线太阳”“棉线太阳”“线太阳群”,一直没明白是什么东西,伽达默尔提到有人建议理解为线一般细的太阳,这里的太阳应是复数,我总会想到后羿射下的九个太阳,被串起来,但这显然违背了诗人的本意。本书中提到了丁达尔效应,让人豁然开朗,这幅场景瞬间在诗中得到了确认,没错,就是它了,后面又写“在灰黑的荒野上”,我所见到的丁达尔现象基本上就是天被比较厚的云挡住然后阳光一束一束洒下来。但是正如伽达默尔所告诫的那样,千万不要狂妄地以为自己“理解”了这首诗。 最开始的一首有一句“以雪待我”,以前读到过翻译成“款待”的版本,款待本身带有一种亲切热烈的情绪,和策兰这首诗的色彩不是很符合。如书中伽达默尔所言,这首开头的诗奠定了整部作品的调性:轻,寂静。这句还让我想到《红楼梦》中的一句:“若蒙棹雪而来,娣则扫花以待”,这里面有典故,不是实景,“若”字是一个假设,策兰这里也未必是实景,在冬夏之间他完成了一次呼吸的转折,寂静与尖叫,寒冷与温暖。最后的尖叫总让我想到一种病症:换气过度。 如何读诗确实是一个长久的话题,这里的建议是从诗可以理解的部分入手,慢慢去参透其他的部分。至于其它信息,比如传记和采访,当然会帮助读者理解一首诗,但未必是对的。《策兰传》里有一个地方让人印象非常深刻,就是当策兰被指控抄袭时候,他当时所在协会里的人说:“这是他们犹太人之间的事”,这深深地刺痛了策兰,之后他坚决地退出了这个协会。即便我们得到了再多的信息去印证策兰的孤独和苦闷,去获知他在犹太人问题上所受到的伤害,也无法真正地理解策兰的诗。以意逆志,理解诗的前提是去读它,这又回到了策兰的建议。 本书中的诗在汉语中呈现出策兰最凝炼的样子,导致出现一些不常见的词语,比如“高思”“射风”“伤镜”这些,读着会让人一顿,但很快又获得了它的意思。正如呼吸结晶,凝炼的东西最终会沉下去,这和策兰诗歌的整体印象是一致的,甚至部分昭示了他最后的命运。一九六六年诺贝尔奖得主奈莉·萨克斯和策兰有着相似的经历,本以为他们会成为非常紧密的朋友,也许他们各自也怀着这样的期待,但是他们见面后友谊似乎没有更进一步,我在他们的诗中找到了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答案。萨克斯的诗是飞升的,不管前面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仿佛最后还是得到了救赎,如同蝴蝶破茧;策兰恰恰相反,他的诗是凝结状态,始终带着晦涩的面貌沉入深处,留给读者一个“谁是我,谁是你”的巨大问号。

《谁是我,谁是你》读后感(三):关于这“一言难尽”、“佶屈聱牙”、“高中生美文摘抄”的翻译。

说明一下这篇评论的原因,

有同行老师提出了具体问题,作为译者,我觉得有必要回应一下以表尊重。

首先要表达感谢,有人这样认真地德汉对读,让我受宠若惊。也让我对自己的懒惰感到惭愧,毕竟上一次这样做还是差不多八九年前读博士的时候(在此跑题表白陈嘉映老师翻译的《存在与时间》和洪汉鼎老师翻译的《真理与方法》,受益良多)。

然后是要道歉,译者身负原罪,不论如何都译不出原文的好,这点我心服口服。更何况,我只是一个读书少、天赋更少的小镇做题家,大学读理科,上一次有老师告诉我什么是好文章,确实是在高中。

最后,重点是,对细节的回应。也希望能和更多读者切磋细节。因为2021年9月就交了稿,中间又翻译其他东西,记忆有点淡了,所以把原文都贴出来,也方便后面讨论(如果能就事论事地讨论下去的话)。

1. Sprießen为什么要译作“吐绚”?

原文:

译文:……诗之所指显然并非“嘴果”或嘴巴,而是桑树贯穿整夏、无休吐绚的嫩黄之绿。

杜登词典对sprießen的解释:zu wachsen beginnen, keimen; austreiben;例句: überall sprießt und grünt es,大概可直译为:到处都在发芽变绿)

“吐”,新华词典解释为“放出、露出”,比如“吐穗”、“吐翠”;另有“说出”的意思,比如一吐为快。根据上下文脉,贯穿整夏发芽的桑,有一种几乎让人窒息的匆促,吐不但可以指发芽,不但有数量和频率上的压迫感,也暗合诗末说桑树在尖叫,桑是“嘴果”这一层说话的意思。

按您的指教,作为“焕发光彩”讲的吐绚,我看不出有何不可,相比于中欧惨淡的冬天,满眼嫩绿的夏不可以吐绚吗……

2. eigentlich Gesagte有必要译作“本真所言”吗?eigentlich何时竟有“本真”之重?”

这个答过了,在海德格尔那里。我看不出沿袭这个术语有什么问题。

3. sharf akzentuiert为什么是图穷匕见?

原文:

译文:语境并不蕴含嘴巴的双关,含义滑动(Sinnbewegung)的底调是叶的尖叫。这在诗末的最后一个词上图穷匕见。

Akzentuieren 杜登词典2 a)解释:hervorheben, deutlich zeigen(强调,突出,清楚地指示)

Scharf锋利的,锐利的,尖锐的。

这句话大概是说,诗文前面很可能误导我们有其他猜测,但真正的文义显现在最后一个词,也就是说,末尾的“尖叫”骤然反转、是全诗的高潮、也让整首诗瞬间尘埃落定。配合scharf尖锐、锋利的意思,用图穷匕见表达这种惊乍、强调、真相大白,不算过分吧。

4. immer war neues Treiben为什么是“新的繁乱步步在侧”?

原文:

译文:……永远在重新启程的游人从未如愿,生命之桑从未安静、沉默地与他伴行。新的繁乱步步在侧,就像婴儿饥渴的哭号,不得休止。

整段话大概的意思是,桑树一路随行,不停在发芽,或者说不停尖叫,让人片刻不得安宁。您说的这句,直译是“不断有新的Treiben”,

Treiben这个词包括发芽、催逼、强迫、驱赶、忙忙碌碌等等,词义谱非常广,我觉得单取任何一个具体动词的词义都有欠缺,我想表达那种烦躁、混乱、吵嚷,所以用了繁乱。步步在侧是对前一句伴行的顺承,强调的是甩不掉的压迫感。放在上下文里,真的扭曲到不可读吗?

5. Dürftig为什么是“硗薄”?

原文:

译文:蚕食向内陆的沙丘及其单调的图案,以贫瘠和硗薄描述着正在单一化的世界,其中人性不再展露,井歌几乎被湮埋。

Dürftig,杜登的第一条解释是:von materieller Armut zeugend; karg, ärmlich(物质困顿,贫瘠,欠缺)

硗薄:指土地贫瘠,也指人情淡薄。

这句话在写沙地的单调无情贫瘠,译成硗薄有何不妥……?

第二波问题:

1. 第三首 IN DEN RILLEN,第三、第四行,这个dem指代的是不是Wort?“你压入的”是否应该是“我展开的词”,而非“我从凹纹中展开”?

原文:

译文:

你把语词压入

门隙内天币的

凹纹,

我从中展开,

dem指代的确实是Wort,是“你压入的”语词。

但第4行dem ich entrollte,主语是“我”,dem [Wort]是三格,不是展开的直接宾语,因此不是“我展开的词”。动词词义我认为应取Duden的第二个释义,nach und nach in Erscheinung treten, sich entfalten,渐渐出现、展开,换句话说,我从语词中展开,我从语词中显现。诗文翻译此处的确有问题,很容易把“我从中展开”的“从中”,理解为从“凹纹中”。但是后文解读说明了这个含混的地方:“如果语词渗出而至此,从中“展开”的是我吗?“我”是谁?“我”来自语词?我是语词?万物皆为创世之词?我出自语词,现在又渴求且将永远渴求着回归语词?”(第27页)。在后文伽达默尔解读的帮助下,理解成“我从语词中显现”应该就不会有歧义了。

2. 第九首第三段,Ein Ohr, abgetrennt, lauscht, / Ein Aug, in Streifen, geschnitten 这两句,读起来有种层层递进的冲击感,保留“一只耳朵”和“一只眼睛”带来的视觉震撼是不是要更强烈一些?

译文:

割下的,耳,倾听。

切细的,眼,

适于一切。

留不定冠词,翻译成“一只耳朵”和“一只眼睛”会更具有视觉震撼力,这个也许您说的有道理。我只是觉得,这么凌厉的意象,音节似乎应该越少越好。这种讨论很难有答案,因为无对错,按伽达默尔的话说,也许更取决于人人不同的品味(Geschmack)和分寸感(Taktgefühl)。

3. 第十首“mit"是不是漏译了?

原文:

译文:

被歌唱的桅杆朝向大地

天空的船骸航行着。

的确没有翻译mit,但我不认为是漏译。mit引导的短语是一个状态短语:天空的船骸航行,伴随的状态是桅杆朝向大地。我个人认为,汉语没有必要把mit译出来。比如词典的例子:mit hoher Geschwindigkeit fahren,如果译出mit,大概是“以”高速行驶,但是不译mit,只说高速行驶,会不会更像正常的汉语?可能也不影响语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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