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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月明经典读后感有感

江海月明经典读后感有感

《江海月明》是一本由赵明著作,法律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CNY 58.00,页数:528,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江海月明》读后感(一):书摘

p27-28 人的死亡有两种,一种是身体的死亡。另一种是心灵的“死亡”。这意味着自我颠覆,自我否定的自由转变。心灵“死亡”的讣告则只能由自己撰写,自我转换,自我宣告,自言自语。46 自由,也因此而成了他生命中最强烈,最持久的心灵渴盼。48 久违了,高贵的理想主义。87 历史人物应该历史地研究他,评论他,不应该以今鉴古,更不应该以今代古。146 通过“做事”赋予人生真实的价值和意义。202 杨景凡的人生故事就是这样,它展现为一个越来越发愁的精神历程。他经历过“不能多思考”,“不允许思考”和“没功夫思考”三个时代。219 多读哲学书籍,不必先区分唯物主义与唯一主义的界限,青年人,先不要什么框框。215 发现历史上先是剧烈动荡的年代,语言便不免混乱,新的,旧的,土的,洋的,凑在一起,应运而生,必待形势稍安,就会逐渐稳定下来。226 读鲁迅书,可以培养阳刚之气。305 不再是政治意识形态的重新选择与归依,而是个体生命尊严意识的严格而真挚的表达。

《江海月明》读后感(二):从平淡中醒来

赵明先生给平淡的现实赋予了深刻丰富的意义,把我们看不出更多意义的平常的生活发散联想,放到一个宏大深刻的背景中,放到一个伟人、人文、文学、哲学的思想世界中,这个背景与世界里面有斗争、挣扎、高贵、尊严。读赵明,我感叹思想竟可以如此深邃,但又如此亲切。要是没有赵明,我就感觉自己归于平庸,庸庸碌碌却不自知,没有能力摆脱平淡。

书中有好几个中心思想我都想表达反对的意见,不过想想没有必要,因为赵明与我相反的思想是这个时代稀缺的。

书中令我十分有感触的一个是提到卡夫卡、昆德拉和胡塞尔。书中说到“人类危机”——科学把世界缩小为一个简单的技术与算术探测的对象,而把具体的生活的世界排除在他们的视线之外。这是现代性的危机。

另一个触动我的是,把在专制压制下的思想的荒芜比作萤火虫飞舞的荒草丛,萤火虫飞渡的“荒冢”。那段时间“集体”成立“神”,“领袖”成了“神”,“政治”成了“神”,代表着“绝对的真理”,压制、驯化、消灭着个体的生命感觉。这种对人的压抑让人喘不过气。

再一个值得记下并查阅的,是鲁迅在1933,34,35年中所写的杂文,如他所说,正是教育青年人知道“敌人是怎样的东西”。在赵明看来,鲁迅和孔子其实是一脉相承的,而不是批判的关系。不管怎么说,鲁迅这样的杂文值得看。

最后我还了解到了叶倩文的《潇洒走一回》是首不错的歌。

《江海月明》读后感(三):暮年杨景凡的精神突围

再过十余日就是8月3日,法史学家杨景凡离世将满十五年。恰逢今年是他诞辰100周年,近日读赵明先生新书《江海月明》,从中窥得杨先生晚年想法一二,颇为感慨。虽然杨景凡手写的13本日记未出版,但经由赵老师十多年与其遗著“对谈”并写成此书,仍能勾勒出一个思想家的晚年精神世界。

人在暮年,仍能抛开早年经验的依赖,不追溯往事建功立碑,也不赋闲在家昏昏然度过余生,而自甘寂苦埋首书卷,十四年如一日追索真理者,寥寥无几。我所知近数十年的思想家中,顾准当属平辈中闪耀夺目之人,而西南政法大学法律史教授杨景凡又是那么一位渴求真知的人。顾准先生活在整个社会都处于精神封闭的时期,而杨景凡有惊无险得度过苦难,得以在较为宽松的大环境里自我探索,但情况也不见得多好,不同在于他能更为自由地思考,不怕拷问纠打,他的思考更关乎生命。

一、精神的撕裂与困顿

暮年杨景凡何走上精神求索之路,与他的精神状态脱不开关系。1995年,他年近八旬,写下这段自我反省的文字:

“十五至二十五,梦游文苑,朦胧而求索。尔后三十余年,历经险阻,方履坦途。俄而风云*变,复置身危崖之巅;喘息方定,六十有惑。七十始有志于学,晚矣。八十随心所欲,则无不逾矩。终悟七十九之非。”

1916年11月他生于四川,1938年投身革命,从事危险的地下党工作。一年之后正式加入中国共产党,继续在西南一带活动。解放之后,担任过几年西南公安部要职。直到1954年进入刚刚建立的西南政法学院,开始后半生的教学、研究生涯。好景不长,“反右”运动、当中他成为被打倒“牛鬼蛇神”,幸得逃过一劫。1978年,他创建西南政法学院法律史学科,并任指导教师。1987年离休。

杨景凡一生几起几落,但总算渡过国家诸多艰难岁月,没有被摧残致死。本可以离休安详晚年的他,毅然从行政事务中抽身而出,遁入书海。相较于早年的革命经历,这是一次重大的转变。他的精神生命尝试突围,执拗寻找真理与渴求之物。从1987年到2001年的这十四年间,杨景凡嗜书如命,在身体日渐衰老的时日里,精神却焕发出新的光芒。

对于处在跌宕时期、仍然执着思考的思想家们,如果不选择麻木忽视精神的困顿,那么就需要直面自身撕裂的精神状态。像顾准一类的知识分子的精神撕裂在于马克思主义理论、西方经典思想与现实中国政治实践的冲突,而杨景凡的精神撕裂较之更为多面,他面临的是多重焦虑:

一是,一生坎坷的革命经历,本该在建国后获得殊荣,但事实上又遭遇国家对知识分子的打压,他不幸成为众矢之的,“复置身危崖之巅”。他早年视马克思主义为真理,并为共产党革命事业奉献。在多次面临死亡威胁、与组织失去联系等考验,都坚毅隐忍,不放弃执着的追求。他不明白为何自己却在和平时期遭受非人待遇,被指责为反党叛党。对于一生不懈寻求真知真理是不可解答之事,这使得他“六十有惑”,反思自身的遭遇与前半生的选择。

二是,整个时代精神世界的荒漠化。八十年代以来的中国,是猛然开放的时代。诗歌与文学一度兴盛繁盛。但市场经济发展,人们追名逐利,逐渐忽视人文精神。而这样的趋势与杨景凡所想的相去甚远,他满心焦虑却又无可奈何。

三是,在人生意义追问之下解不开的挣扎苦困。杨景凡自视生命有一股求索真知之意,早年“梦游文苑”,愚智初开,而这些对人生的困顿却因为社会国家之建设,一下潜藏就是数十年,直到晚年随心所欲之际,才又使他回到思索之路。但无论何时,他都有心较真,探求真知。

杨景凡这三重精神焦虑缠绕着他,但最迫切的当是源自生命意识的焦虑无法得到满足。晚年的杨景凡是孤独的,内心思索不足为外人道,因为他知道大部分人并不关心人生的意义。哲学的终极追问是许多普通人不会去思考的,但对他来说,这就像是生活的一部分无法回避。他拷问人生意义无果的精神困境,与之大相径庭的时代精神的沉沦,一升一降之间促生了个人与芸芸众生的精神疏远,长久的寂寥催生精神的孤独感。

二、自由之气质

杨景凡曾对江山 如是说:“你说什么宇宙、人生、它们的合一等,我不敢企及,您要超过历史所有的思想家——离开现实,至少引不起我的兴趣。” 他说这段话并不是表明他排斥理论,他的读书经历中有马克思、黑格尔,也有希腊先贤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但他思考的着力点就在人生与体验。

他读书试图与创作者融贯一体,进入他创作时的心境,将身心全由书籍世界中的人物支配,去体会品察。他晚年读马克思,几乎摒弃了高屋建瓴的抽象宏大的社会理论,而是读《马克思通信集》,品读马克思构建理论体系下感性而细腻的内心。杨景凡在之后写下《孔子的法律思想》,然而这部冷峻理性的作品却并非其创作本意,他与孔子产生共鸣却是因为他找寻到一个得到他肯定的理想人格。

我从少年时直到今天,都是一个自由的追求者,但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自由地爱,自由地恨、也许是生命中经常存在的,不应该受外界的任何影响,在爱与恨中追求人生的意义。孔子说:“仁者能爱人,能恶人。”他说出了一个人的理想人格。

正如赵明老师所言:“毫无生命感的看空洞而抽象的理论体系,他毫无兴趣,感觉无聊透顶。他说的是自己的人生际遇和生命体验。也就是其生命的‘自由意识’。”

那什么是杨景凡的生命的“自由意识”呢?这份执着的“自由意识”不是自由主义者宣扬的那一套理论,而是一种做人标准、一种浪漫感情的情愫。杨景凡终其一生都追奉的精神,不外乎是自由之气质。但他一生最为匮乏的就是这份自由。他年轻时曾爱憎分明,他在日记里痛骂遵循守旧的二哥,却视革命党人血浓于水。能爱人,能恶人,这是孔子所谓仁者的标准,也是他自己追求的标准,也唯独自由浪漫之人才敢爱敢恨,率性而无拘束的生活。

然而身体的自由终究是有限度的,杨景凡更珍视精神的自由。有些人打一开始读书,就不是为了探究真理,揭开宇宙奥秘,建设完美而无缺陷的社会制度,杨景凡在最后的十四年里是在寻找慰藉的力量,在本就孤寂的世界里尽可能找寻心灵相亲相近者。孔子是这样的人,马克思也是如此。他自由地的气质蕴含着这么一种信念:富于内在的人是丰富多样,不可被化约归类的。他的阅读是在触摸生命的感觉,品味个体生命的多样性。

杨景凡的自由气质,还在于他面对时代精神失落时的矛盾的焦虑感。他明知满眼望见社会的精神荒芜,身为一名教师本可以痛心疾首的批判,或是内心激昂的号召守护精神家园,但他都没有做。赵明老师说“他不是一个道德说教者” ,我非常赞同这个判断。但问题是他为何心怀天下却迟迟不行动呢?这就是他的矛盾:自由之气质与道德说教相去甚远,他无法拂逆内心的追求。然而久压未决的矛盾无疑使他身心疲惫焦虑。

与爱憎分明的理想人格恰恰相反的是,自由之气质在知识上导向的是谦卑心态,反映出来的是朦胧的“相对主义”“怀疑主义”。面对真诚解读世界与人生的思想家,他很难说会彻底否定谁的想法,即便是与他的理念相去甚远。这是出于他对寻求“真知”之人的尊重,对他们展露的思想尊严与价值表示最诚挚的敬意。因而他会包容的心态感受每个人的处境,逐步抵达他们的思想隐蔽的根源。与此同时,这个时代也是弥漫着“怀疑”与“相对”的色彩。他试图跟上哲学家的脚步,反思这个时代的精神困境,但他也有些惶恐不安,因为没有足够的勇气与智慧找到答案,这些问题被带有理想主义气质的他悬在心里,永无解脱。

三、西西弗的孤独之路

存在主义哲学家克尔凯郭尔曾说:人就是被抛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其实一个思想家面对生死由来的问题,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他们需要用一己之力对抗虚无,对抗可能无意义的生命。这条道路的是孤独的。这层孤独,反过来说,就是源自他的理想主义的求索之路。在真知探求的道路上,所有人都是独身一人,那是精神勇士的孤独之路。他们的行为像希腊神话里被判处刑罚的西西弗斯,他昼夜不停地推动巨石上山顶,却只能眼睁睁见它滚回山底,永世往复。他们不断思索,解答困惑,却总是徒劳无功。正如加缪的理解:“他爬上山顶所要进行的斗争本身就足以使一个人心里感到充实。应该认为,西西弗是幸福的。”

我在翻阅杨景凡的晚年精神之路时,有点无法理解他为何读过加缪的思想,却并没触动他的灵魂,也或许是他并没接触到加缪的哲学思想吧。但西西弗的隐喻中,却指明了一层宗教意味。如顾准一类的真理追寻者,或许都有宗教味道的执著隐忍。他们不气馁的缘由总是探索尽头的微光,需要无可怀疑的信念作为支撑。顾准有这种强烈的信念,但杨景凡却不完全如此,他对于真知追寻的方式,以及是否存在,本就有一层怀疑的态度,只是并未阻碍他对真的追寻,因而他的思考还是有一层淡淡的宗教意味。从思想史而言,最早的自由精神本就与宗教的包容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接纳不同信仰的人。 因而他模糊而隐含的宗教态度,与自由之气质得以融洽相处,甚至二者相得益彰。他不断追求智慧,而宗教性的态度使他沉稳并持之以恒。

我这么说杨景凡的宗教意识并不是随意揣测,在他生命两个重大节点中表现了他宗教性的一面。他与妻子早年结婚,就在当地天主教堂举办婚礼,成了教徒,而这个秘密却保守了一生,直到死前才透露给儿女。他本可以把秘密带入坟墓,却在死前说出一切。我不知道死前举动的意义何在,但是这个宗教性的结婚仪式却与他晚年的精神探索之路或许有着隐秘的联系。赵明老师也谈到,“杨景凡之所以成了‘怀疑主义者’,恰恰因为他渴望生命的“真理”的存在。他已经直面‘相对性’(或者‘无所谓’)的生活世界的深渊了,他有些惶恐不安,无力承受这种心灵的‘轻飘飘’的‘相对性’(或者‘无所谓’)。” 他低头探视深渊,有时头晕目眩,不知该如何前行。在理性无法确切指明道路时,一个思考者继续思考的动力难免会有出于莫名的信念之力,他甚至将阅读和沉思视为最为重要之事,在不停歇的思考之中排除说不清的焦虑感。

四、诗意的审美人生

杨景凡深爱音乐,曾下过断言:“孔子无论什么时候,他的思想都和音乐融合在一起。” 赵明解读杨景凡一生时说到:”杨景凡呼唤和亲近的是一个音乐化的审美主义人生。” 在我看来,审美主义的态度是把人生当作高贵的艺术品打理,希求一生臻至完美。而杨景凡对待自己去世的态度即是最好体现。他会把生命的结束当作艺术品成就之际,而非在恐惧与焦虑中迎接死亡。他曾嘱托亲友,在诀别人世之际,要以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送走自己。 这种超然面对死亡,具有仪式性的态度,就是他的审美主义理念。

而反观其阅读史,我们也能看到他的艺术化的追求,他就是沁润在文学世界之中无法自拔,这个世界甚至寄托了他的精神。有一本对他影响至深的作品《约翰克里斯多夫》,讲述一个音乐天才追寻艺术生命的故事,其故事原型也就是贝多芬。约翰克里斯多夫,有那么一点堂·吉哥德的浪漫蛮撞,而杨景凡也坦言:“我是一个堂·吉哥德。” 这两个故事人物并不是无关联的,他们都是浪漫的,并为一个理想的事情奉献一生。杨景凡倾听他们的故事,品味他们的人生抉择,又何尝不是对自己渴望独特生命体验的精神满足呢? 他有着诗性、浪漫的一面,这也是他的自由之气质的体现。

太过理想的人,总归带着悲伤情调。沉醉在精神世界里,骤然清醒时,会被萧条而不堪入目的现实而击溃。所以总是出入于这样的世界,活着总归有些悲伤寂寥,孤独难耐。在他渴望艺术化的人生里,有时难以分清,究竟是他渴望艺术化而为现实带来焦虑,还是现实的焦虑促使他寻求艺术化的人生解脱。但不可否认的是,艺术化的人生曾排解了他的焦虑。蒂利希将人存在的焦虑划分为三种:对命运和死亡的焦虑;对空虚和丧失意义的焦虑;对罪过与谴责的焦虑。 人生的虚无、真理的茫然无尽、社会精神的荒漠化等内在焦虑,往往就需要这股艺术化的力量化解。人在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史是一份艺术作品时,他就将多重拷问转化为艺术品的使命价值,就有了勇气抵抗源自生命与经历的多重焦虑。杨景凡晚年生命意识里有太多焦虑了,总得有一个释放口,缓解内心。所以在杨景凡的“读书笔记”里,他抄录了贝多芬的一句话:“要是我们把自己的生命力在人生中消耗了,还有什么可以奉献给最高尚、最完美的东西。” 我想,读到此段话的杨景凡内心定是心潮澎湃的,因为他多么渴望一生也是如此呢,他不想虚度年华岁月,他还想多活几载,他并不是贪生怕死,而只是想把一生贯穿的寻求真知的愿望,在老来闲时思考清楚再离世。杨景凡的一生是渴求真理的一生,希望有尊严的思考。“怅不再读十年书”,就是他暮年心灵的告白。

【注】注释省略。

李宏基

2016年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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