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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平生读后感100字

江海平生读后感100字

《江海平生》是一本由唐翼明著作,广东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59.00,页数:384,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江海平生》读后感(一):《江海平生》——做学问很快乐

很好看的学者自传

唐翼明这个学者我并不熟悉,但是居然会买了他的自传,真是有缘。

一开始我对学者的自传并不感兴趣,又不是高官巨贾,读他的人生经历有啥意义呢?

翻了两三页就束之高阁,但是,书的装帧很好看、手感很舒服,拿来打发时间或许不错,于是出差的时候顺手拿上了,结果一读就停不下来,一气呵成、很是过瘾。

作者出身好,长相好,又聪明颖悟、智力超凡,如果生在现代社会,人生轨迹肯定是顺风顺水、一片光明,令无数人羡慕。可是偏偏生在乱世,从小与父母隔绝达三十年之久,孤身一人在大陆遭受饥寒、屈辱、打骂,颠沛流离,受尽苦楚,四十岁后才时来运转,开始在学术一途崭露头角。

我们往往以某一领域学者的标签贴在他们身上,似乎他们从事这个领域的研究是出于兴趣、出于本心,可是,大家细想过没有,也许他们内心深处也曾有做政治家、科学家、大商人的宏愿,而不幸被时代所耽误,只能从事眼下的职业和工作呢?果真甘心、安心否?

读一本传记,读的其实就是作者眼中的人生百态。

那个时代,很多人有才华、有道德、有能力,但是不幸而被时代耽误,贫病终老。可见,人力难敌时代大势,在大势面前,个人是渺小的。书里提到的周汝昌先生,是著名红学家,一家好几口人都仰仗他的收入来生活,并且子孙辈中后继无人,老来仍需应酬周旋,观之令人心酸。世人皆苦,各有其苦。物质上、外在的东西太难求了,普通人求得只能是心灵上的自得其乐罢了。

作者在武大、哥大读书的情景,描写得令人心醉。春赏樱花,夏观荷海,秋把桂枝,冬品梅香。

能在校园里静静地读书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读到这些话的时候,回忆起学生时代,虽然条件很差,但是那种心境却仿佛相通。做学问是最快乐的事情,没有工作、家庭的牵扯和纠葛,躲在小角落里、沉浸在无穷的精神家园里,乐而忘忧,不知老之将至,诚不虚也。

回到家中,世事人情一并涌了过来,不堪其扰,怅然若失。也许作者走上学者这条路在他人眼里很可惜,因为没有成就一番更大的伟业,但是呢,或许对于作者而言,这是一条最适合自己、最让自己快乐的路吧。

作者是个硬气的人,我很佩服。

在绝境、逆境中,没有放弃自己,没有看低自己,终于走出一条路,虽然并非光鲜亮丽、高官巨富,但也是扎扎实实地成就了自己、证明了自己。那么艰难的条件下,都能走出来,我们这一代还有什么理由不奋斗、不去拼搏呢?

鲁迅先生说过,我想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度国人。作者的人生经历证实了这一点。伯父反目、村民反目、同事反目、学生反目等等,虽然有时代大势左右,但人心易变、人心险恶也着实令人感慨,等闲变却故人心啊。

这是一本好书,真诚地向大家推荐。

《江海平生》读后感(二):教育“大哉问”的小启发(转载)

唐翼明、唐浩明的成长过程远离父母,历经坎坷,但为什么这对兄弟最后都能成材?

2015年8月,南国书香节,我请唐翼明、唐浩明、易中天来广州聚首畅谈,为夏志清《感时忧国》和唐翼明《江海平生》二本首发。唐翼明和唐浩明是同胞兄弟,在文化界是一对奇人:唐翼明是夏志清在哥伦比亚大学的关门弟子,博士论文《魏晋清谈》由余英时先生作序,现为华中师大国学院院长。唐浩明是小说《曾国藩》的作者,现为湖南省作协主席。事实上,这对兄弟成长过程是离开亲生父母的,而且唐浩明是送给邓姓人家养大的,养父母并不识字。为什么经历了这么艰难的成长岁月,这对兄弟最后都能成材?这是我在今年夏天时常在思考的问题。尤其在9月开学以后,联想到当今教育界的“大哉问”,我不由得重寻这对兄弟的学思历程。

唐翼明和唐浩明的成长经历,可谓是“忽值山河改”之后一个时代的缩影。1949年的春天,蒋介石下了野,由李宗仁代理总统,蒋介石身边的班子也就不能再公开存在了,大家都在谋出路,颇有一点树倒猢狲散的凄凉。唐翼明的父亲唐振楚当时是老蒋的机要秘书,非常赏识他的上司陈布雷刚自杀,这越发加重了他内心的悲痛与惶遽。唐振楚夫妇定了决心到台湾去。当时唐振楚的三个孩子还小,这时偏偏两顶空轿子回湖南乡下金溪庙,唐振楚就把长子翼明、女儿漱明、幼子浩明送去老家,寄养在唐振楚的哥哥唐宣祖家里。1951年,乡下搞土改,唐翼明的伯父被捉去关起来。在一个熟人介绍之下,弟弟唐浩明送出去做了别家的养子,剩下唐翼明和妹妹唐漱明相依为命。妹妹病倒了,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拉肚子,或说痢疾,如果是现在,几块钱的消炎片、止痢片就可以治好的。但妹妹的痢疾越来越重,终于一天要拉到三十几次。有一天唐翼明砍柴回来,妹妹已经死了。

按常理讲,以唐翼明和唐浩明的条件,一般会“泯然众人”。可是,这对兄弟的成长故事,就像金庸的武侠小说中所描写的那样,小主人公经历了无数磨难之后,终成“侠之大者”。我问唐翼明先生:“很奇怪,您跟您弟弟唐浩明先生,跟父母隔断那么多年,后来为什么都成为有成就的学者和作家?”唐翼明说:“我是相信遗传的。遗传并不迷信,遗传是科学的,就是DNA。我弟弟大概三岁多就送给别人,在另外一个家庭长大,养父是理发匠,一个字都不认得,养母是家庭妇女,也是一个字都不认得,就他一个小孩,所以他不可能在家里接受任何教育。我受点影响的就是我伯父冬天叫我们背书,别的也没有。我觉得我们后来都对文史有兴趣,都还有点成绩,还是跟遗传有关,就是我们今天讲的DNA。”

唐翼明特别讲到中国耕读的传统:“我父母两家都是书香家庭。我父亲的爷爷是清末的秀才,同时家里还在种田,这种家庭就是中国农村传统的耕读之家,就像曾国藩那种家庭。曾国藩家离我们家很近,大概就几十里路。曾国藩小时候上的私塾,就是我们唐家办的。以前中国的农村,尤其是湖南,文风很盛,都注重私塾教育,注重读古文,背古文,所以湖南出来搞文的人很多。如果是一个读了一点书的家庭,总是会把习惯维持下来。我的伯父是地道的农民,田种得很好,很勤劳,但是知道子弟都要读书,怎么样都要认字,读书,要保持对文化的敬畏。凡是耕读之家都有这种认识。所以,一到农闲的时候,都会让子女读书,背书,督促相当严。这样的家庭通常都有严格的家教和家规。”

唐翼明认为中国的传统社会,士绅阶层对社会的稳定起着很大的作用,就像钢筋水泥墙里面的钢筋一样。“我在乡下待了几年,看得很清楚。比方说,乡下农民发生争执,或者妇姑勃溪,都不是首先找政府,而是找士绅之家年高德劭、学问好的人来仲裁。一般大家都服气,只有了不得的事再往上报。所以,这种阶层在中国两千年的传统社会当中,是一种凝聚的力量,像钢筋一样。其中的优秀人物,往往就步上仕途,成为社会的管理者。士绅阶层其实最早就发源于魏晋南北朝,在中国社会当中一直有这样的士绅传统。这个传统中产生很多优秀的人才,像曾国藩就是出身于普通的耕读之家,通过科举考试到中央做官,他就以儒家的那一套学术来管理自己,管理他组织的军队。这是中国传统社会长期稳定的力量。”

教育是“百年树人”之大计。“耕读之家”“士绅阶层”的传统经历了千百年的浴火重生,也许能为今天教育界的“大哉问”提供一点具有启发性的答案。

(作者为广州出版人)

李怀宇

原载《南方周末》

《江海平生》读后感(三):唐翼明的江海平生(转载)

孔子曾感叹:“今丘也,东西南北之人也。”唐翼明则在《江海平生》在自序中叹道:“我自己也躬逢家国多事之秋,平生乖舛艰难,有志无成,颠沛流离,转徙多地,生于湖南,长于武汉,留学美国,执教台湾,虽不敢窃攀夫子,但很能懂得‘东西南北之人’那一份辛酸与自豪。”《江海平生》以唐翼明东西南北的鸿爪燕泥,按时间先后分为四章,湖南、武汉、美国、台湾各一。

《江海平生》是唐翼明的回忆性散文集,记录了他的人生经历。作者把自己几十年生命经历中跟时代与命运密切相关而又具有鲜明个性的故事,用优美的文笔作了文学的呈现。唐翼明经历特别,改革开放后于1978年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武汉大学中文系研究生,并提前半年于1981年3月毕业,成为新中国第一个获得硕士学位的人。随后赴美留学,进入纽约哥伦比亚大学,师从国际著名学者夏志清先生,获得硕士、博士学位。1990年赴台侍亲,先后在中国文化大学、政治大学任教18年,是第一个在台湾开讲完整的中国现代文学史和大陆当代文学的教授。

在武汉大学,唐翼明和黄焯老师十分投契。黄焯字耀先,是黄季刚先生的侄儿,大家都尊称他为耀老。唐翼明记耀老一事:“他说在北大的时候,有一次刘师培先生向季刚先生借一本书,季刚先生就顺便请他来家吃饭。刘师培到得早,先翻书,吃完饭就告辞,却没拿书。季刚先生对他说:‘你书忘记拿了。’刘师培说:‘不必了,我已经看过了,记得了。’季刚先生吃惊地说:‘你这就记得了?’刘师培说:‘你不相信吗?我背给你听。’果然就从头至尾一句句背起来。”

唐翼明在《追忆程千帆先生》中说:“曾卓是我亦师亦友的忘年交,千帆先生则是曾卓的老友。不久,就在曾卓的介绍下,我开始同千帆先生通信,向他请教一些学术上的问题。”程千帆先生大弟子莫砺锋教授于1995年赴台访问,唐翼明请他带一封信和著作《魏晋清谈》给千帆先生。很快就接到千帆先生的回信:“未通问有年,侧闻久返台北执教,而苦不知尊址。砺锋南游,带来新著,捧读欢喜。惟苦目患白内障,不能席卷鲸吞,但当细细咀嚼耳。”数月后,千帆先生又专作一信论《魏晋清谈》:“清谈是一热门话题,近代及当世学人颇多染指。尊著晚出,评量诸家之得失,独出一己之心裁,大处落墨,小处亦见工夫。我常感到,最理想的著述应当是文献学与文艺学的高度结合,互相渗透,融为一体,亦即考据、义理均详且精,再加以文辞优美,即清儒所标举之高境。读尊作,每有此乐。英时先生是我佩服的海外学人之一,书序也写得好。”单看此二信,可知程千帆提携后辈不遗余力,而写信颇有钱锺书之风。

唐翼明1982年9月进入美国纽约哥伦比亚大学的东亚语言文化系,到1991年5月正式取得博士学位,前后九年。在这九年的时间里,夏志清先生一直是他的指导教授。唐翼明说:“夏老师在公众场合喜欢说笑,尤其喜欢跟女孩子们开玩笑,这几乎是所有认识夏老师的人的共同印象。他那带着浓重的苏州口音的国语,杂着高分贝的英语,时时爆出一串大笑,飞过Party,飞过饭桌,飞过人群,诙谐百出,洋溢着智慧,洋溢着生命力。然而奇怪地,我每每在他喧哗而夸张的笑语中,感觉到一种隐藏在背后的深深的寂寞。”

有一次,唐翼明陪夏老师去送在斯坦福大学任教、其时正来哥大演讲的刘若愚先生回去。火车尚未到,他们在车站里的咖啡吧小饮,刘先生在微醺中大发牢骚,抱怨美国那些教中国文学的同行们的浅薄与不通:中国人的英文不通,美国人的中文不通。在刘先生的愤世嫉俗中,唐翼明也感到他深深的寂寞与悲哀。刘先生不久就去世了,夏老师特地写了一篇纪念文章:《东夏悼西刘》。“最能体会和同情刘先生的寂寞与悲哀的,舍夏老师外,怕没有第二人吧。”唐翼明写道:“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境的基调其实是寂寞。一种远离主流、远离中心、缺乏认同感与归属感的文化‘边缘人’(Marginal.men)的寂寞。这种寂寞是促使我后来决定离开美国到台湾任教的重要原因之一。夏老师有没有这种‘边缘人’的感觉,我没有问过他,但我记得有一次同余英时先生谈起这种感觉,余先生说:‘其实我们大家都是边缘人。’那么,夏老师大概也不能免吧。”

1987年4月4日晚上,唐翼明忽然接到夏志清老师的电话,说周汝昌先生7日要来哥伦比亚大学讲红楼梦,问他届时能不能去纽约领事馆接一接。唐翼明记下了对周汝昌的印象:“从前读周先生论诗、论文、论书法的文字,议论恣肆,不怕标新,总以为周先生是一个才气纵横、善谈喜谑,甚至有点盛气凌人的人。这回一见,却恂恂如经师,心里不觉奇怪。及听他讲红楼梦。越讲越带劲,不觉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我这才恍然释然,心里对自己说:‘不错,正是这样子。我恰巧也访问过周汝昌,读到这一段,深有同感。

唐翼明写唐德刚先生,更与我访问唐德刚先生的印象相映成趣。唐翼明说:“每次跟华裔学者们吃饭,只要他在场,总会把我介绍给大家。他的介绍词开头总是:‘这位是唐翼明,台湾的高干子弟。’我曾经仔细读过他的《胡适口述自传》跟《胡适杂忆》,深知他的幽默无所不在,无论什么事情到了他的笔下总是变得诙谐有趣。古人说‘嬉笑怒骂皆成文章’,唐先生的文章就是典型的例子,不过他是嬉笑为主,怒骂倒不多。他的文章读起来非常过瘾,但也常常为一些敦厚的君子所不喜。胡适是他的老师,他却把胡适比喻成‘玻璃缸里的一条金鱼’,我的父母谈起来就颇不以为然。唐、夏笔战的时候,我的左耳听唐先生批夏,右耳听夏先生批唐,一个是父执,一个是老师,我只好点头唯唯,只进不出。”

而唐翼明在《维特克女士》一文中又记一事:“夏志清先生有一个胞兄叫夏济安(1916—1965),在大陆也许没有几个人知道夏济安是谁,但在台湾可是鼎鼎大名的学者,当年的名声还在夏志清先生之上。夏济安先生是一个著名的文学评论家,是台湾现代文学的祖师,他创办了台湾第一个现代文学杂志,白先勇、陈若曦、於梨华、欧阳子、刘绍铭、李欧梵、叶维廉都是他的学生。夏济安先生本来是台湾大学的教授,后来到了美国,1960年代在加州伯克莱大学教书。夏先生是一个有点内向、颇为害羞的才子,眼界又高,所以到了快五十岁了还是单身一个。现在身边围着一群金发碧眼的女弟子,难免春心撩动,其中有一个女生长得特别动人,特别大方,对夏先生很崇拜,又很亲近,夏先生爱上了这个女孩子,以为这个女孩子也爱他。夏先生到底是个中国人,又非情场老手,竟不知道这个女孩的大方热情其实并非Love。有一天这个女孩来到夏先生的办公室,两个人谈得情意绵绵,夏先生突然春心大发,当场向这个女孩求爱,他以为必会得到这个女孩的青睐,不料回答他的却是一声坚定而干脆的‘NO’,夏先生自尊心大受打击,羞愧交并,立刻脑出血发作,几天后便‘英年早逝’。这个女孩的名字叫做Roxane.Witke。这件事我闻之于唐德刚先生,至今不敢向夏志清老师求证,怕引起他伤心——他们兄弟的感情是很好的。”

2008年从台湾政治大学退休以后,唐翼明回到武汉,“终于不必再为稻粱谋,为他人忙,而可以从容读点自己想读的书,写点自己想写的文。”近年,唐翼明常常写些回忆性的文字,他很赞成钱穆在《师友杂忆》中说的一段话:“余亦岂关门独坐自成其一生乎?此亦时代造成,而余亦岂能背时代而为学者?惟涉笔追忆,乃远自余之十几童龄始,能追忆者,此始是吾生命之真,其在记忆之外者,足证其非吾生命之真。”唐翼明也写能追忆之人事,也是为了存吾生命之真,同时存此时代之真。

他写道:“钱穆先生我没有见过,但在素书楼缅怀想象过,他的书我读过。陈水扁我见过,听过他演讲,也见过他楼起楼塌。除了钱穆、陈水扁,我跟胡适、陈寅恪、郭沫若、钱锺书、余英时、蒋介石、毛泽东、周恩来、邓小平、蒋经国、李登辉,都曾经生活在同一时空,有的见过,有的没见过。记得中共大秀才胡乔木有诗云:‘如此江山如此人,千年不遇我逢辰。’旨哉斯言,台上的演员如彼者固然风光擅场而悲喜各异,台下的观众如我者亦何妨低回咏叹而深浅自得乎?”这一番感慨,或可视为《江海平生》的主旨之一。

李怀宇

原载《羊城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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