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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枣译诗》读后感摘抄

《张枣译诗》读后感摘抄

《张枣译诗》是一本由保罗·策兰 / 西默思·希尼 / 马克·斯特兰德 / 乔治·特拉著作,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软精图书,本书定价:32.00元,页数:227,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张枣译诗》读后感(一):现代诗是抽象画

2016-02-27借于首都图书馆

2016-03-27开始阅读并完毕

图书馆无意中看见这孤独的一本,随手拿起来,编排特别。和书的相遇也有缘分,就借了看。

读现代诗很费力,小时候是一篇也看不得的,感觉就是把完整的语句按短句分割,去掉标点。这次阅读惊喜地发现似乎能懂一些了。

浏览一遍,挺喜欢,像写意画,听得见音乐的文字。更喜欢靠前的两位诗人。他们的节奏感很舒服,想象空间广阔,意境完整。后面的文字太多,没有“仙”范儿了。

估计还要一些年,才能读懂现代诗。那时候再来读一遍吧。

《张枣译诗》读后感(二):当你以软化的跫音走进夜色

上世纪八十年代,就汉诗而言,是一个不小的盛期。那些早已扬名的老诗人奋笔不辍,而有才华的新人倍出,埋头沉思或热情宣扬着诗歌的远方。彼时翩翩少年张枣,入川之后即以诗才立言。

天生对语言有着非凡感知力的张枣,熟练地掌握英、德、法、俄等多种语言,偏偏又执拗地热爱古代汉诗所留下的传统。中国诗歌在现代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挑战,西方诗艺的重兵压境,让中国新诗在呈现多姿面貌的同时,也有些无所适从。同时新诗与古典诗歌在形式和语言上的对立,又让有担当的诗人苦恼不已。

这一关乎新诗生死去向的矛盾,在跌跌撞撞,飞跃几段真挚而慌乱的岁月后,到八十年代初仍未得以有效的解决。张枣正是在这种难言的语言困境中,以对自己几近苛刻的创作态度,为新诗在两座大山之间奋力求得一丝喘息之机。张枣以诗艺精妙为人称道,这一优点在他为数不多的译诗中也能够清晰展现。

译诗的确是吃力不讨好的一件事,诗人罗伯特•弗罗斯特说,诗歌就是在翻译中失去的东西。一句戏言几乎消解了一切译诗的价值。很多人持“诗不能译”的论断,并非没有道理。打开这本设计精美的诗集,当那些令人敬仰的名字凝视着我们的时候,一种语言的陌生感也随之而来。在倒塌的巴别塔下,用译诗完整再现原诗的情境,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这些阻碍并不足以宣判译诗的“死刑”。合格的翻译会将诗歌从内容和结构上加以基本还原,这已经让我们有理由去相信诗歌翻译的合理性。二对于情境、韵律、节奏等诗歌要素的失落,我们只能期待于翻译者的灵感与勤勉了。

所以我们等来了张枣。

精妙神秘如诗一般的存在,直接连通读者的情感核心,这些一种非常个人化的经验,很难通过外部的阐释来传达。我们可以拿一首特拉克尔的名作——《给小男孩埃利斯》来做些领会。如果比照以前其他翻译家的译本,我们也许更能清晰地感受到张枣译诗的独特之处:

但你以轻柔的步容走进夜里

挂满紫色的葡萄,

你在蓝光里更美地舒展手臂。(林克)

而你轻步走进黑夜

那里挂满紫葡萄,

你在蓝色中把手臂挥得更美。(北岛 由英译本转译)

而你带着暗淡的步伐走进

挂满紫葡萄的夜晚,

你在蓝光中更美丽地挥动手臂。(先刚)

除先刚先生的译本在个别词语翻译的差异外,三个译本的内容、句法形式难得的相仿,它们所营造的情境以及为我们带来的阅读感受也是几近相似的。林克、北岛、先刚三位先生都是值得读者信赖的翻译家,他们自身在诗歌方面的造诣与成就都颇为不凡,三段译诗虽然读起来仍带有少许出离汉语体系的艰涩感,但不经意间收获的陌生化感受,却也带来了某种意外的诗意。

好的诗歌激发读者想象,带给读者以温暖和满足。这些都有了,它们中是否就有我们期待的最好的译本呢?

对诗歌的感受与评定难求一致,张枣是这样翻译的:

当你以软化的跫音走进夜色

夜晚挂满紫色的葡萄,

你的双臂摇步有致,融入蔚蓝。

在这节译诗中,艰涩感消失了,一阵古朴之风迎面拂来,又悄然而去。张枣以其准确而深情的诗艺,将这首源自西方古老传说的诗歌,融入到连绵千年的汉诗传统之中,“跫音”“摇步有致”等颇具古韵的词语和句式,让语言、意义重归顺畅,译诗也由此愈发温柔了。然而,这看似轻盈的语言扭转,实际上需要译者付出数倍于理解原诗的灵感和努力,将语言进行如此程度的锤炼,确非易事。

个性单纯、洒脱的张枣,热忱地苦寻潜藏在诗歌内部的真理,在诗的形而上学中,反复求索语言本体与写作之间的秩序,并将这种近乎偏执的态度带到了诗歌翻译当中。于是,我们有幸在自律性普遍缺失的今天,看到了这些精致、典雅、高度自持的译诗,也便可以理解这部诗集在它很有限的篇幅背后透出的艰辛。

诗集中勒内•夏尔有言:艺术是从压迫和悲哀中产生的,时不时有一股欢乐的喷泉涌出,淹没一切,又消逝而去。张枣深谙其理:谁相信人间有什么幸福可言,谁就是原始人。在这个喧嚣的社会语境中,张枣不曾丢失过对诗歌的自信,也不曾纵容自己放松对完美诗艺的苛求。于是当他在诗歌和诗歌翻译上的成就日渐提升时,那语言的困境和诗学的危机也不断地加重他的痛苦。终于有一天,用以麻醉自我的酒精和香烟摧毁了他的身体。

诗人与死亡,同语言与书写一样,似乎是两个难分难舍的概念。转眼间,张枣离世已逾五年。如同特拉克尔笔下那个容颜永不老去男孩埃利斯,他迈着轻柔的跫步,走向了茫茫的永恒夜色,走向了人类无尽的遗忘之海。有些悲伤,又如此决然。

或许,曾经一同在缪斯女神那悠扬的琴声中吟唱的诗人,也同样都难以躲避命运三女神无情的差遣。张枣在四十八岁时便走完了他在人间的旅途,而他欣赏并翻译过的为数不多的诗人中,保罗•策兰和特拉克尔也都在壮年甚至青年时期就草草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你的面庞,无言地俯视蓝色的水面。文学终究是给人宽慰的,因为每当一位诗人向夜色远去,他的作品依然像这本诗集封面上的眼睛一般,凝视着你我,凝视着灿烂的繁复多姿的世界。

诗歌在今天似乎渐渐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生机,栖居在大地上的你我,又开始诗意或者被诗意地回归于生活之河。想来,有诗人游走在我们的对岸也是件好事,在彼岸,他们有时兴高采烈,有时垂头丧气,每当我们越过激流看见他们,不论心生敬意还是怜惜,总有所得。

于是我们想起,那些璀璨的诗曾点亮我们的生活,而我们的生活远比诗重要得多。

作者:王蔚 原载于《北青报》

《张枣译诗》读后感(三):《张枣译诗》摘抄

保罗.策兰der Tod ist ein Meister aus Deutschland“绝对的暗喻”:语汇本身除了彼此牵制,脉脉互指之外,与文本以外的现实界不发生任何关系。(比对马拉美:“纯诗”)不妨一试的误入歧途怪异、封闭、欲拒人千里的形式本身-无言以对的历史与个人的伤痛。dialogisch对话性,“你”的所指之丰富(被戕害的母亲,情人,自身,神)源于犹太教神秘主义的对话方式&西方正统的monoloisch独白式

小小的夜晚,当你

收留我,收留我

朝上

以三寸痛苦迢越

地面

—《小夜曲》

失去了嘴巴的双唇,发言:

有什么事在发生

离你不远

—《换气》

界河不会哗然作响

没有甚么

会滞塞

—《冰雪角色》

我对牛奶的激情

依旧不可克制。

天真鞭策我。

在床和椅之间我

来回爬行。

我不会死

坟墓是出世的

结果和纪念,我的肉身

回味着,毫不松懈。

—《不死》

1

如果某人读懂了一首诗

他将遇到麻烦。

2

如果某人跟一首诗生活在一起

他将孤单地死去。

3

如果某人跟两首诗生活在一起

他将背叛其中之一。

4

如果某人酝酿了一首诗

他将少生一个孩子。

5

如果某人酝酿了两首诗

他将少生两个孩子。

6

如果某人头戴冠冕写作

他将被人发现。

7

如果某人没有头戴冠冕写作

他将自欺欺人。

8

如果某人对一首诗发怒

他将遭男人痛骂。

9

如果某人继续对一首诗发怒

他将遭女人痛骂。

10

如果某人公开贬低诗歌

他的鞋将盛满尿水。

11

如果某人为了权利而放弃诗歌

他将获得大量的权利。

12

如果某人吹嘘自己的诗作

他将被傻子们热爱。

13

如果某人吹嘘其作又热爱傻子

他将什么都写不出来。

14

如果某人用其诗作来沽名钓誉

他将酷似月下的公驴。

15

如果某人写诗又赞扬同行的诗作

他将赢得美妙的情妇。

16

如果某人写作又对同行的诗赞不绝口

他将气跑情妇。

17

如果某人把别人的诗占为己有

他的心将扩大一倍。

18

如果某人叫他的诗一丝不挂

他将怕死。

19

如果某人怕死

他将被其诗拯救。

20

如果某人不怕死

他或许会或许不会被其诗拯救。

21

如果某人完成了一首诗

他将在激情的空洞尾波里洗澡

并被一张白纸亲嘴。

—《新诗手册》

道声哈罗

对着你的未来,

而那黑玻璃

正举起黑漆漆的星群。

—《黑地图》

在我的食指与拇指间,

蹲着的笔在休息,安逸如一杆枪。

……

在我的食指和拇指间

蹲着的笔在休息。

我用它来挖。

—《挖》

让我

卧在你的胸口去机场。

—《新婚日》

你的身体是一只风信子,

修道士把蜡白的手指浸到里面,

我们的沉默是个漆黑的洞穴

—《给小男孩埃利斯》

我的心麻木无言地谛听。

—《地狱》

我们终生都在忍受着那种在诱惑的摇篮和可疑的大地之间的生存状况。

明天对我们不够,

明天应该够了。

明天会使人发疼,

一如昨天。

灵魂是赤裸的,

而生存却毛发蓬松。

为何要去改变那条道路的意愿呢

那唯一的自由,那唯一的自由状态,我只是在我可企及的诗歌中才彻底体验了。她含着眼泪,在几个被照亮的本质中,从三个远方到达我身边,其中那个爱情的远方无尽地复制了我。

让人失望就意味着给他医治他莫须有的病痛,给他自由:“你将赤裸地跪在你的怀疑之墙上。”

—《泪水流流》

涉嫌者曰:诗歌的方位处于生活的合金之中,临近痛苦,是最被敦促的选择,同时又是吻足礼。

—《我那三叶草中的斗兽者》

终此一生,只有两种办法:要么梦见生活,要么落实生活。两者都会在白昼的崩溃下茫然失措,倍受虐待,丝绸之心与无警钟之心在一起。

—《那是秋天,我们在一个明净、有点儿不确定的早晨》

只要

不完美在我们的内部燃烧,

快乐就会莅临笨拙的诗行。

—《我们季候的诗歌》

这杯子会在高温中融化,

这水也会在寒冷中冻僵,

表明着物体只是一种状态,

两极之间的无常。

……

光,

是跑下来偷饮的狮子。

杯子的这种状态,就是一个池塘。

——《这杯水》

当月亮爬到巴松管的伴奏中。

此时,人看着轮胎披上大象的肤色。而月亮

只是月(它所有的形象垃圾场都有),而你

也是你(不是你的幻影),你

看见月亮升上天空。

……

该不该呕吐白天,扯碎他,高呼:诗歌我的石头?

人最早在哪儿听说了真理?那唯一的。

——《垃圾人》

恰在此时,静寂变得最大,

最长,夜晚变得最圆,

秋香也变得最暖,

最近,最最浓烈。

——《回家途中》

后来,在夜里,

冰岛的风,和

锡兰的风

汇合,揪住我的脑,

揪着,殴打我的思想。

——《深山里的弱脑子》

是一种反感,如同世界弹脱了

一个古老的幻象,一场与太阳的旧情,

一次与月亮不可能的离心,

一种和平的粗俗。

大雪并非鹅毛笔,也不是书页。

诗歌比风更狂暴地鞭挞,

心,为了心满意足,得捣毁

浪漫的玫瑰与冰的租约。

——《人与瓶》

我把月光抹掉如泥迹。你无邪的耳朵

是我的所有,如果我一丝不挂地奔走。

月光崩碎成低劣的痕迹,当她

来到山顶,接近那崇高的黑暗里的

真实。

……

他创造了那最终的优雅:那个想象的王国。

——《阿尔弗莱德.厄乌瓜伊夫人》

一个冬日暮色中的深褐身影

抗拒了身份。他背的物抗拒了

最窘迫的清苦感。因此,接受

这些琐碎的事物(这些整体里的

不清晰的零件,牢实固体里的

不老实分子,没有疑虑的根本,

飘零的事物如最初的几百片花絮,

从一场风暴脱落,一场琐碎事物的

风暴,我们得彻夜忍受的风暴),

一场噩梦:心思突变成现实。

我们得彻夜忍受我们的心思,直到

明媚的清晰肃立在冷冻中。

——《人背物》

我们将是谁,如果没有性神话,

没有沉思默想或死亡之诗?

月亮饲养的阉人——生活只是

对生活的命题。人的

沉默思想是一场孤独,在那里,

我们写下这些命题,被梦想撕碎,

被失败的可怕咒语撕碎。我们害怕

梦想与失败本是一回事。

整个种族是一个诗人,写下

其命运的怪癖的命题。

——《词语做的人》

没有哪个春天能越过子午线。

——《我叔叔的单片眼镜》

任何方面的进展都是术语变化之运动。

诗人身上的优点跟其他人身上的优点一样令人生厌。

作家是演员,书本是剧院。

一首诗是一颗流星。

在晚上思考有如晴朗的白昼。

语言的丧失导致混乱和喑哑。

诗歌和诗歌材料是可互换的概念。

想象力愿意成为一种沉湎。

浪漫不能被看透,它愿意成为那个不能被看透的瞬间。

天气是对自然界的嗅觉。诗是一种嗅觉。

不是所有的物体都相同。意象主义的罪过就在于未曾认识这一点。

一切诗歌都是实验诗歌。

起作用的是信仰而不是神。

空间之旅等于时间之旅。

看见的事物其实是似乎被看见。

感伤是一种情感的失败。

想象就是浪漫。

诗歌与单纯的想象力不是一回事。没有事物是单纯的。事物存在,是因为彼此的关联和互动,

最终的信仰是信仰的一个虚构。你知道除了虚构之外别无他物。知道是一种虚构而你又心甘情愿地信仰它,这是何等微妙的真理,

我们的所有观念都来自大地:树-伞。

诗人天性中得有东西多于常人,他对世界的理解多于常识。

读诗应该是一种体验,像体验一种行为。

诗歌是不满足的人通过文字来求得满足的努力,偶尔也是不满足的思想者通过情感来求得满足的努力。

一个神的死亡是全部的死亡。

万物都倾向于成为真实,或者说,万物皆朝真实的方向运动。

人只是为了某一个读者写作。

诗人注视世界就像男人注视女人。

诗是诗人创造的自然界。

最终的价值是现实。

激怒哲学家也许比跟着他们跑更有价值。

对年轻人来说一切都是生理的;对老人来说一切都是心理的。

舌头是眼睛。

现实界是一个真空。

所有的人都是谋杀者。

词必须就是它再现的物,否则,它就是象征。是对身份的质疑。

身体是大诗。

各类艺术最基本的问题是如何处理那所谓正常的。

诗人是不可见事物的传道士。

暗喻创造一个新的实在,而原物显得不真实起来。

生活不是人和场景,而是思想和感情。

词语是唯一的手风琴。

神是一种对自我的假设。

文学不是基于生活的,而是基于对生活的命题。

风格之变乃主题之变。

感觉与见识加速了词语,而不是相反。

世界是一种力量,而不仅仅是存在。

信仰的丧失是一种成长。

人们占据了思想的空间。

想象力消耗了现实中的一些东西。

词语即另类的外物。

想象整个世界要比想象一个细节来得快。

现实界是精神的真正中心。

微妙地体验经验,就是去理解世界的复杂和表象的错综。

文学是不正常地创造一种正常的幻象。

现实并非一如所见。现实里有那么多可以变成一如所见的现实。

命题:1.上帝即想象。2.被想象之物即想象者。第二个命题把被想象之物等同于想象者,因而,我推测,想象者是上帝。

诗歌缔造了一个别致星球上的虚构生存。星球有变,这个定义也得变。所谓别致只是一个比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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