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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与阶级意识的读后感大全

历史与阶级意识的读后感大全

《历史与阶级意识》是一本由[匈] 卢卡奇著作,商务印书馆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75.00,页数:393,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历史与阶级意识》读后感(一):作为列宁主义者的卢卡奇

整整九个多月的耕读,我终于走到了这部伟大著作的最后一篇《关于组织问题的方法论》。把这一篇论文和《对罗莎卢森堡〈论俄国革命〉的批评意见》放在全书末尾显然是有意为之。在前几篇文章里最关键的“实践”概念和“理论与实践的统一问题”终于得到解答。

曾经阅读黑格尔时我所认识到的最深刻、最伟大的思想逻辑极少能在关于黑格尔的论文和二手文献中找到共鸣,迄今为止,黑格尔哲学中的精妙之处,唯有在马克思和卢卡奇这里才重焕生机。无疑,马克思和卢卡奇论述中许多地方,如果不用黑格尔哲学中的精妙逻辑来支持,是行不通的。

不过,卢卡奇所谓“实践”究竟指什么呢?“直观”与“实践〞的对立无疑来自《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但卢卡奇在前几篇论文里对这个概念的使用几乎与《提纲》一样抽象,以致于用“劳动”、“生产”而非“革命”来理解它也是行得通的。直到那最后两篇文章,“实践”概念才充实起来。

完全是这样,他就是通过这种解答悬疑的方式把革命实践,尤其是列宁对组织问题的讨论和斗争,放到了至高的位置。齐泽克在这个问题上是对的,卢卡奇就是一位列宁主义的哲学家!

《历史与阶级意识》读后感(二):澄清几个问题和一些想法

断断续续地看了一个月,读完了除两篇卢森堡以及合法性和非法性的所有文章。

1. 规范性和人本主义问题

卢卡奇的反物化和对自由的强调并非是人本主义式的对人的本质的先验预设,或是规范性式地假设的“应当”,而是从物化意识导致的问题与危机,其背后的资产阶级思想的方法论问题,克服这种现实所需的无产阶级的阶级意识以及如此阶级意识所需要的辩证方法和辩证主体得出的,具有理论和现实的双重支撑。

物化现象导致的并非仅仅是主观上的不自由,而是资本主义之内在矛盾和历史的盲目力量的双重作用下,将要爆发的越发不可控的可能使人类倒退回野蛮状态的深重危机,因此它必须被克服。(此处的文本支撑是资本论)如此物化意识在理论上的极致体现就是康德的物自体以及二律背反,而康德之意义就在于他同时揭示出了如此意识自身与意识与现实之间的尖锐矛盾。

对其的自觉克服就是黑格尔的辩证法——拒绝对给定的物自体的直观式接受,使主体与客体处于相对运动中的相对关系。客体不是为我的先验形式所创造出来的被认识的客体(如此物自体就将使理论与实践的统一和真正的自由成为不可能。客体的形成与主体之间的深渊只能在审美活动/理智直观中被无中介地完成,这也是孤立的个人自由沦为纯粹的空洞形式后产生的种种荒谬之源),而是在实践中为我所真实地创造出来的客体,主体和客体二者都处于生成的过程之中——也就是历史。但黑格尔的问题在于将历史的主体归结为精神而非一定的实践的人,这也是黑格尔从概念而非现实出发的不可避免的结果。某种意义上可以说黑格尔还原了概念式思维的对象性形式的历史生成过程,然而这种概念式的思维本身却是产生自生产的全面社会化,一切社会交往的扩大与复杂化。只有在现代资本主义社会中,生活的一切环节才都具有无关自然的社会的意义,也才可以用普遍的概念范畴和概念整体来把握。

因此要克服物化意识就需要真正实践的而非观察的主体,如此的实践主体也就是辩证法本身有意识的现实化,而能否在对整体的把握中使其意识真正成为现实并且和现实不断相互作用的主体,也才是真正自由的主体。要把握住此处的自由的具体的内涵。在组织问题中自由的内涵得到了更为详细的阐发,真正的自由是freedom is solidarity,真正的个人自由也只有在作为辩证意识的现实化的总体中才能得到认真对待和实现。

当然,后文又有许多为何只有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才能有阶级意识,而又只有无产阶级的阶级意识才能达到的达到总体性的论述。(如资本主义的内在矛盾所导致的非理性之于资产阶级的纯粹量的意义,对无产阶级来说却有质的意义,因为他们是如此矛盾的直接承担者,辩证的矛盾迫使他们必须达到阶级意识否则就是和资本主义一起毁灭——如资产阶级无法理解工人因为工资/工作时间而罢工,因为一切都是市场的自然规律,工资/工作时间的多少只具有量的意义。然而对于工人而言2000元到1000元之间就是生与死的质的不同,工资不仅是数字,而是复杂的社会关系和生活现实的表现)

2. 不可能的主体与意识问题

所有仿佛具有决定现实的力量的主体都是抽象且神秘的,而这也是主体主义的问题所在。批评卢卡奇忽略整体结构的作用而过分强调主体的能动性是不公正的,因为人是“具体的总体”,“社会的一个环节”,“他既存在又不存在”。只有从作为整体的阶级在经济结构中所处的地位出发才能定位这个行动的“主体”同时也是“主体-客体”,对人的认识要求对社会整体的同时认识,但对整体的认识本身又只有从实践的角度出发才能达到,因此此处就有一个理论与实践的统一。(这个还要进一步以组织的形式落实)

要抓住无论是组织还是人都是一个过程,一种倾向。一方面,如此倾向的实现是受一定的社会历史环境和革命的发展阶段所制约的,自然也是受社会的“自然规律”所制约的,它们提供了前提也给出了限制;另一方面,倾向的实现本身却绝不是有机的,而且是需要自觉的意识的介入的。即使资本主义存在内在矛盾,然而在现有框架内的解决方案绝不是没有的,因此任何矛盾的爆发都仅仅是一种机遇,它可能如何发展是需要自觉的意识的。(这个意识的产生和实践又要落实到组织)

另外,卢卡奇是承认中间阶层的存在和无产阶级内部的阶级区别的。前者的地位不完全由经济处境决定,因此其行动的原因和方向也更加具有偶然性,所以他们是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在斗争过程中要争取的群体,历史的主体绝对不是“纯粹的无产阶级”。对待后者时,阶级内部不同阶层的差别不具有本体论上的意义,无产阶级之整体仍然具有共同的根本的经济处境,虽然在现实中会具有不同的表现,而鉴于个人的行动都是出于个人的意识,因此这些不同的表现就对阶级内部的行动的分裂产生了决定性的意义。同时,即使工人能超越物化意识是因为危机对他们具有质的意义,这也不意味着意识的转变和现实是同步的,或者意识没有得到转变是因为危机还不够严重。一方面,处在资本主义社会之中的人,其内在认识必然受到资本主义现实和思想的影响;另一方面,只有在不断的实践过程中,主体才实现自身的转变。另外,无产阶级的阶级意识也存在内在的辩证矛盾(区别于资产阶级的来自外部现实的矛盾):个人与集体,短期目标与终极目标等等,因为无产阶级不能依靠虚假意识行动,必须从一开始就把握客观必然性。这就是组织要独立于群众和阶级的原因,共产党必须代表客观的最高历史可能性,并且采取策略达成合作。必须清楚地认识到个人不具有天然的阶级意识,工人也不会自觉地结成其行动具有历史意义的阶级,组织必须作为“个人与历史之间的具体的中介”。而组织本身也是一个过程和活动的整体,绝非官僚式运作的,由少数人代表党员/群众作出决定,再在僵硬的纪律下迫使其执行。

此处还有一个很有趣的飞跃问题:无论是过去的历史发展还是无产阶级的行动,其飞跃性的意义只有在事后才能被意识到,并且飞跃后的结果被看作导致它的一系列行为的必然产物(这里还涉及到虚假意识问题)。这种飞跃式的行为也就是“事件”或“激进的行动”,它们能够超越当下已有的经验,并且回溯性地为自己创造原因,这也就是某种革命。(正如卢卡奇所说,资本主义社会并非不超越自己,只是它不辩证地超越自己,对其只有量的意义的行为,实际上会对社会关系带来质的改变)也正是因为资本主义社会的形成,使一切都全面的社会化并且建立在作为统一整体的经济结构的基础上,对社会整体的有意识把握和推进才成为可能。卢卡奇非常强调无产阶级现在必须通过组织有意识地采取这一步骤,强调意识和理论的重要性,而巴迪欧齐泽克等人却更加强调这个行动的本身。这和当下的现实状况是相关的:随着资本主义的物化意识越发深入人心,可见的力量冲突越来越少见,对社会问题的“纯经济”的解决方案似乎也更加成熟,如今的问题不是给已然爆发了的冲突以理论,而是要呼唤行动本身的勇气。因为即使所有危机都可以在现有框架下被一定地缓和与解决,它的表现形式却也更加危险(无论是国家间的竞争还是各国内的民粹势力的兴起)。

诚然,如此的有意识的创造历史的主体和以组织作为其落实形式,非常容易再次变为僵化的教条,官僚主义乃至极权主义,这些问题在关于组织问题的方法论中也都有提到。因此卢卡奇会反复强调组织和个人本身作为过程,组织和个人的相互作用下的生动联系,持续的自我批评和自我反思等等,这些维度在现实之中都是非常难以守住的,而在现实中要如何具体的实施自然需要更多的实践与经验的总结。然而因此用斯大林主义去全盘否定卢卡奇是不公正的——斯大林主义就是卢卡奇的真相,还是我们应该从没有做好的地方开始再来一次?从列宁到斯大林的过渡是否具有理论上的必然性也是必须考察的问题。

3. 无意识问题

这是我在齐泽克,卢卡奇和哈维的交叉阅读之下想到的一个点。(个人意见)

资本主义是社会化的生产方式的极致的表达,因此也只有在这个背景下才能去讨论商品的价值与使用价值蕴含的矛盾。使用价值表达了物的质,但它并不真实存在于现实之中,而是通过交换价值的否定之否定表现出来的;价值作为社会必要劳动时间表达了物的社会意义——也只有在普遍的交换成为必然并且以货币为完全的中介的时候,才需要用作为社会关系和社会条件之总和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来对物进行衡量。然而,使用价值和价值之间存在质与量之不可跨越的鸿沟,只有通过表现为货币的交换价值的中介才能实现过渡,虽然其矛盾又同时被内化于货币之中。而货币的有效性和私有财产的权利又需要得到政府,法律,及其背后的暴力机器的保障。

使用价值与价值的矛盾其实表现了什么?我以为是完全非社会性的即物质性的人和有意识的作为社会关系之总和的人的矛盾、前者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因为人之为人总是已有意识并且处于社会之中,而关键问题在于前者又是人之为的基础——人首先是有需求的人。而这种原初状态不可能完全为社会状态所包容,正如使用价值不能跨越到价值,所以只能通过同样具有内在矛盾的交换价值——一定的社会形态而中介。如果一定的社会形态可以保证其成员的生存并且容纳新的物质现实那么就可以持存,正如只有货币能保证商品流通的平衡才能维系的经济的运行,但不同领域的相对独立性尤其是物质生产领域的独立性总会产生出现有结构无法容纳的内容,如此就要求结构本身的根本转变。同时,正如人们在进行商品交换时是为意识形态幻觉所中介的——认为自己确实是在等价交换,用价值交换了使用价值,把商品看作使用价值而非社会性的价值的物质承载,但使用价值只有在价格的永恒波动即否定之否定中才存在。同时,如此交换得以实现是因为具体的社会历史背景,即雇佣劳动,即在生产领域被剥削的劳动——人们在现实生活的方方面面一定程度上也有赖于意识形态幻觉:不可能被意识到的真实现实→意识形态幻觉→意识形态中介下的行动→被意识形态中介了的真实现实的实现→不可能被意识到的真实现实的自主运动→物质剩余/征兆→再意识形态化/危机/彻底的转变。正是在此意义上,任何局部的矛盾都表现了社会整体,同时也都具有改变社会整体的潜力。另外,正如资本主义的经济运行背后是法律和暴力,一切社会现实背后也都有着对物质的垄断和暴力的威胁,只是它以意识形态的方式被接受为常规/社会规律,并且随着利益的分配处于暂时的力量平衡/休战状态。这一切在今天变得更为隐秘,这也是我们今天应该关注的问题。

意识形态绝非外在于现实的虚假意识,而是结构着现实本身的东西,之所以如此,正是因为完整的现实,因为主体的不可能。这就是史前史和人类史的区别,向自由王国的飞跃就是真正的主体的实现。但这个实现本身就表现为过程,把凝固的现实变为有意识的流动的过程。

《历史与阶级意识》读后感(三):想法

1.革命的辩证法(辩证法就是历史辩证法,它的核心内容是主体与客体的辩证关系)与无主体的自然辩证法(消解构成“流动”概念,变成“纯粹”科学的事情) 1.1 第一篇论文《什么是正统的马克思主义》是经过修改的全书提纲。 当卢卡奇标引“改变世界”,他的思考集中在: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法为什么不再是革命的了?→他认为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特质是其由辩证法生出的革命性,所以将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本质定位于 辩证法。 1.2 青年卢卡奇依据《黑格尔法哲学批判》论证理论与实践的统一性问题。 问题在于→ ①青年卢卡奇不能察觉出马克思正处于他哲学思想的第一次重大转变之中(此时马克思没有创立历史唯物主义,没有在现实历史中统一理论与实践) ②将黑格尔作为理论线索嫁接马克思和黑格尔,青年卢卡奇意识不到马克思哲学思想发展的历史分期问题。 辩证法问题: 列宁,在写《哲学笔记》时→辩证法不仅是反映世界,而且是消除现存性的存在。意识不是反映世界,而是创造世界-把生命包含在存在中。 卢卡奇,辩证法的决定性因素是主体和客体的相互作用,理论和实践的统一。指认的了一种理论逻辑上的预设→辩证法仅仅是一种主体对客体进行改造的历史理论。 后面青年卢卡奇写道→辩证法不是被带到历史中去的,或是要依靠历史来解释(黑格尔常这样做)。辩证法来自历史本身,是在历史这个特定发展阶段的必然的表现形式。 青年卢卡奇对恩格斯(辩证法是关于事物一般联系和发展的学说)的批判→从哲学上追问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法为什么不是实证的科学,反对恩格斯把辩证法推至自然界是必然(将辩证法定位在“历史”领域是早期西马的共同理论指向。) 结论:无主体的自然辩证法是人之外的自然过程,如果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成为一种人之外的实证科学,那么和拜物教同流合污是逻辑必然。 取消辩证法的能动本质,人站在主客体关系旁边等待它发生革命,才会导致“一种没有革命的进化理论,没有任何冲突就可以自然长入社会主义的理论”→导致它成为脱离现实的反革命抽象教条。 2. 实证的科学方法真能旁观到事实与规律吗 2.1 狄尔泰生命哲学反映反映了实证主义方法一元论,提出认识模型的分类学。狄尔泰认为实证主义的科学方法不能涵盖全部存在,只能适应无主体的自然存在,不能面对着人的精神力量的历史领域。科学只能解释自然实在,他要创立一种精神科学真正解释历史现实。 狄尔泰→是一种二元的方法论,卢卡奇不赞成实证主义的一元论,不赞成狄尔泰现实的一分为二的二元论方法论。 卢卡奇坚持马克思原则:只有一门科学,这就是历史哲学。 青年卢卡奇_ →全部现实存在都只有一个尺度,就是一元的历史性存在。→自然界不能被单独放在人之外,而是在人类社会历史视域中的自然。(自然是一个社会的概念) →主张对全部现实存在贯彻一种历史唯物主义的一元观察。→由于历史辩证法是由人的活动构成的。没有人的实践活动这个历史性的中介,外部自然界的本质不可能向人澄现。 →批判实证主义:历史辩证法意味着人类历史存在中自然物质(自然性)不是直接的物质存在,不仅人的社会历史中没有实证主义的存身之地,狄尔泰放过去的自然存在中的所谓实证的“观察事实”的科学方法也是虚假的,因为它没有历史性。 2.2 实证的科学方法真能旁观到事实与规律吗? 青年卢卡奇认为,“在这种方法中,科学借助于观察、抽象和实验,提取出’纯粹’的事实并把它们放入相关的内容中”。这决不是一个自然的事实发生,而是一个由主体操控的科学操作过程。青年卢卡奇表述中合理的方面是,人们没有意识到,成为我们认识结果的“事实”必然已经是理论的结果。这种“事实”,“无论怎样不加解释,它已经意味着一种解释’。在这一阶段的事实已经被一种理论、一种方法所领会。被从它们原来的生活内容中提取出来,并固定在一种理论中”(52页)。青年卢卡奇肯定地说,只有在一种体系的框架中,事实才成为事实。这也就是说,事实是非直接性的,因为它已经遭受理论的中介。如果说,这种观点在马克思那里存在,是对的。特别是相对于资产阶级意识形态体系对社会现象(事实)的曲解。但将这一论点提升到认识论的高度,形成一定的理论构架对认知结果的统摄作用观点,则是青年卢卡奇对认识论的贡献。 2.3 实证主义“科学”基础是资本主义特殊社会结构的结果 ①所谓的科学方法总是试图将现实世界的现象放到“能够不受外界干扰而探究其规律的环境中”,提炼所谓的“纯事实”。而这又使经过“把现象归结为纯粹的数量,用数和数的关系表现的本质而更加加强”。青年卢卡奇指出,这种特殊的抽象的量化过程实际上与资本主义经济过程中特有的拜物教和社会关系物化相关(需要指出一点的是,青年卢卡奇这一说明存在着理论错位,即韦伯的可计算性与马克思物化理论的非法拼合)。他甚至直接说:“当科学认识的观念被应用于自然的时候,它只是失去了科学的进步,当它被应用于社会的时候,它反转过来,成了资产阶级的思想武器”(59页)。青年卢卡奇的这一表述显然是不够准确的(相关的进一步讨论,可参见后来霍克海默、阿多尔诺在《启蒙辩证法》中对工具理性的批判)。 ②这种抽象方法就进而产生了将社会现象孤立化的结果,抽象设定中孤立的人和“孤立的事实群”就成了资产阶级“科学”的基本理论构件。这种孤立现象的本质是,“各种孤立部分的反思联系似乎就是适合一切人类社会的没有时间性的规律”(57页)。 ③这种“非常科学的方法的不科学性就在于它没有看到,并去说明作为其依据的事实的历史性质”(54页)。也就是说,资产阶级科学方法之本质就在于它的非历史性或无时间性。以青年卢卡奇的看法,实证主义的科学方法恰恰是历史发展的特定产物,“它们作为历史发展的产物,不仅处于不断的变化中,而且它们一—正是按它们的客观结构一—还是一定时期即资本主义的产物”。所以,“当'科学’认为这些“事实’直接表现的方式是科学的重要真实性的基础,它们的存在形式是形成科学概念的出发点的时候,它就是简单地、教条地站在资本主义社会的基础上,无批判地把它的本质、它的客观结构、它的规律性当作科学’的不变的基础”(55页)。青年卢卡奇的这一分析是精辟的。他认为,这种所谓公正的科学“模糊资本主义社会的历史的、暂时的性质。它的各种带有适合一切社会形态的无时间性的永恒的范畴的假象”(57页)。这是实证主义产生非批判性的根本原因。 总体性原则与实证主义的对立 辩证法不顾所有这些孤立和导致孤立的事实以及局部的体系,坚持整体的统一性” ①必须“把现象与它们的直接表现形式分开,找出把现象同它们的核心,它们的本质连结起来的中间环节” ②“我们必须理解它们的外表形式的性质,即看出这些外表形式是内部核心的必然的表现形式”。 ③正因为革命的历史辩证法能够了解这些“事实”本来的“历史制约性”,“抛弃那些认为它们是直接产生出来的观点:它们本身必定要受历史的和辩证的考察”,这样才能“前进到真正意义上的事实” 3.什么是历史唯物主义? 3.1 青年卢卡奇→历史唯物主义是无产阶级在其受压迫的时代里最强大的武器,是我们重写历史的科学方法。它是按其本质理解过去的一种科学方法,也让我们有能力从历史的角度(科学地)考察当代→看到当代的表面现象和实际推动事物的那些比较深层的历史动力。 历史唯物主义是科学(卢卡奇的理论转变),不是消极的反映对象,而是批判,是对现实的革命性改造。 3.2 “历史唯物主义之所以是对资本主义的批判,因为其历史基础就是资本主义自身发展的结果”→的问题 卢卡奇认为_: “按照马克思的观点,历史唯物主义的真正本质和古典经济学是同一类型:它们是特有的社会秩序和生产制度中的真理”。→历史唯物主义与古典经济学发生的基础都是资本主义社会的历史发展结果,并且古典经济学理论为历史唯物主义的产生提供了重要的理论准备(✓) “历史唯物主义首先是关于资产阶级和它们的经济结构的理论”(312页)。甚至将历史唯物主义视为资本主义社会的一种意识形态功能。(❌)→错误在于→卢卡奇把纯粹历史的范畴,更确切地说也就是资本主义社会的一些范畴,看作是永恒的范畴。→卢卡奇把狭义的历史唯物主义泛化 (马克思1845年创立的广义历史唯物主义→关于社会历史发展的一般规律的认识。) 青年卢卡奇前资本主义社会的非物化结构的理论指认: “历史唯物主义不能像运用于资本主义发展的各种社会形态那样完全以同一方式运用于前资本主义的各种社会形态”(323页)。为什么?因为历史唯物主义中指认的只是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纯粹的”经济力量起决定性的主导作用的现象(这只是狭义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而“在各种前资本主义社会中,像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已经达到的那种独立性、那种自己把自身作为目的的设定、那种自我封闭性、那种任意性和那种经济生活的内在性还不存在”(323页)。他提出,“只有当历史唯物主义把人的所有社会关系的物化不仅理解为资本主义的产物,而且同时也理解为暂时的、历史的现象时,认识没有物化结构的前资本主义社会的途径才找到了”(323页)。 4.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本质 4.1 青年卢卡奇认为,“有其规律的古典国民经济学最接近自然科学的所有知识。古典国民经济学研究经济体系的本质和规律,这种经济体系就其特性、就其对象的结构来说实际上非常接近物理学、自然科学所研究的那种自然界”(315页)。因为资产阶级经济学眼中的社会关系是与人性无关的东西,人在经济体系中“仅仅作为抽象的数量、作为某种可归结为数量、可归结为数量关系的东西而表现出来”(315页)。人类实践创造出来的历史性生存表现为一种自然存在,社会历史规律表现为社会的自然规律。青年卢卡奇认为,“社会的自然规律支配社会的最纯粹的、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纯粹的形式就是资本主义的生产”(317页)。在这里,“社会的这些‘自然规律’(尽管当它们的‘合理性'被认识到的时候,而且那时的确还最厉害)像‘盲目的'力量一样统治着人们的生活”(317页)。这些深刻的理论观点并不是青年卢卡奇发明的,而是他对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社会中似自然现象批判的领悟。 4.2 青年卢卡奇认为,资本主义经济发展创造了两个概念:一是“作为‘自然规律总和'的自然(现代数学科学的自然)”;二是“作为心境、作为被社会‘败坏的‘人的榜样的自然(卢梭和康德伦理学的自然)”(322页)。这是资产阶级意识形态自然性的一正一反的抽象规定。产生这种抽象的根本原因,还是由于“经济关系的纯客观性的拜物教外表掩盖住它作为人之间关系的性质,并使它变为一种以其宿命论的规律环绕着人的第二自然”(326页)。青年卢卡奇认为,这种特定的历史因素使得资产阶级彻底地丧失历史性,而将资本主义社会历史生成的特殊经济现象和规律误认为是永恒的自然规律,将“人们之间的社会关系也往回变为一种'自然’”(319页)。在此,“纯粹的自然关系或被神秘化为自然关系的社会形式在人们面前表现为固定的、完整的、不可改变的实体,人最多只能利用它们的规律,最多只能了解它们的结构,但决不能推翻它们”(69页)。这是资产阶级实证主义“旁观性”科学方法的本质。青年卢卡奇说:“资本主义社会的人面对着的是由他自己(作为阶级)‘创造’的现实,即和他根本对立的'自然:他听凭它的‘规律’的摆布,他的活动只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利用个别规律的必然进程。这正是资产阶级需要的不变“规律” 4.3 在马克思看来,资产阶级自然性意识形态的本质在于非历史的“无时间性”。资产阶级将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性生存以及处在历史境域中的自然对象视为不变的自然(天然)状态。 青年卢卡奇的下述说法是深刻的:在资产阶级的自然科学中,“历史的对象表现为不变的、永恒的自然规律的对象。历史被按照形式主义僵化了,这种形式主义不按照社会历史结构的真正本质把它们理解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101页)。他们“完全摒弃历史速程,并把现在的组织形式看作永恒的自然规律”。也因此,“资产阶级思想必须把一切有意义、有目标的东西从历史过程中排除出去;人们不得不停留在历史时期的及其社会的和人有载体的纯粹个别性’上”。在资产阶级的自然性科学中,“人们被推离历史理解的真正起源,并用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被隔绝起来”(101页)。这种自然意识形态的根本就是“为事物的现在秩序作辩护”,使之永恒。 总结→ 历史辩证法和历史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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