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林网

海边魔术师经典读后感有感

海边魔术师经典读后感有感

《海边魔术师》是一本由孙频著作,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9.00元,页数:218,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海边魔术师》读后感(一):陆地尽头的那片海——评孙频《海边魔术师》

读罢孙频被称为“海洋系列”的最新小说集《海边魔术师》,不禁会为她写作气象的陡变而感到惊叹。从星罗密布的菠萝蜜树眺望碧蓝之海,映入眼帘的文字首先勾勒出一个海陆交界的奇幻空间。那是位于大陆最南端,距离大海最近的木瓜镇,小镇东南角有着遮天蔽日的巨大榕树。坐在小镇港口遥看日出日落,阳光似乎要将海面的游鱼以及整个小镇都焚烧殆尽。小镇里总是会间歇出现一些渴求探索大海的怪人,他们在小说中不仅没有具体的脸,甚至连抽象的人形背影也寻觅不见。事实上,孙频在构造这个特殊空间并往小说中故意塑造这些自由狂放的人物之时,其背后折射出某种深刻的潜意识——这部小说的真正主角,既不是三篇小说中的叙述者“我”,也不是年幼时通过盗窃为我构建童话世界的海边魔术师,更不是独自一人乘着小筏从海边消失的海上骑士亦或者始终沉迷于火树银花中的园艺艺术家,而是大海,是与大海一线之隔却始终触之不及的孤独小镇。“我”和刘小飞、林海生、阿梁的人生经历和内心世界,与这海、这小镇是同构的,他们在海陆交界的区域中取得了自身的表达,进而用自己的经历讲述了海洋所赋予的那个更为景深的空间。

因此《海边魔术师》的开篇便是对想象中的海洋的一段描写:“或是盛大的蓝色从天而降,各种鱼类如星宿罗列其上,或是迎面扑来一个十几米高的巨浪,龇着牙齿,翻起雪白的肚皮四处张望。”唯美、浩大、伴随着湿气与生机,理想中的海洋之景出现在读者面前。然而,现实中的大海在木瓜镇中“毫无踪迹”。在孙频的小说中,海洋某种程度上是作为一种被幻想、被猎奇的对象出现。为此孙频不惜用了颇多的笔墨,有意增加大海身上那些浪漫主义式的抒情气质和象征隐喻。《海鸥骑士》中作为船员日常出海的父亲林海生,一定要通过航海日记中收藏的维纳斯画像以及静谧夜晚中悠扬的钢琴声来呈现出其对于海洋生活“浪漫主义”甚至“幻想性”的一面:“在海上生活,要做一些雅致的事情……把龙脑、麝香、白檀、乳香、沉香、寒水石研磨成粉,再用炼蜜和鹅梨汁调匀,支撑香饼……而钓飞虎是为了欣赏,飞虎死前会变换出各种各样的颜色,蓝色、红色、绿色、金色、紫色、橘色……”在孙频的笔下,海洋是船员生活中一个寄托着美好愿景与理想的部分,并且是其生命内部不可或缺的一个部分。人的有限性和理想追求于是也在海洋中被激发并获得显现。除此之外,与其一同显现的还有肉身内部的生物特质:《落日珊瑚》里关于珊瑚屋的描写,成千上万珊瑚虫的骨骼在数百年的演化过程中成为了游客的住所,这显然不仅仅只是出于“海洋奇观书写”的考虑,而是试图直接在海洋与肉身之间建立知觉性的关联。

在此意义上,孙频笔下的南方海洋,往往是作为价值想象或意义附着的载体出现。为此中篇小说集《海边魔术师》指示了一种作为症候的“南方海洋”,无论是《海边魔术师》《海鸥骑士》,还是《落日珊瑚》里的人物主体往往被赋予一种区域性,刘小飞、林海生等人的跨域行旅并没有抹除原有的地域或者陆地经验,反而在新的地理/界域中,不断引发新的心理症兆。从作家的地理视角而言,她来自北方的黄土高原,由北至南的行旅,代表着“南方海洋”拥有着一种跨区域与跨文化的视角,这样的情形在孙频之前的写作中也似曾相识,只不过我们以往所常见的,是山林渗入人的命运、万物砌入人的命运,而这种被海水和海风充分浸透的情感描摹,归根结底其实是孙频“山林系列”风景发现的传承。

《海边魔术师》读后感(二):《海边魔术师》——边缘人物的爱情在哪里?

刘小飞是一个边缘人物,曾是小偷、农民工、流浪者,……在木瓜镇却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所不能。他有爱情吗?……《落日珊瑚》里的那位被囚禁灯塔的艺术家会不会就是刘小飞的化身呢?这样一个理想主义者怎能可能踽踽独行。

这几个身份在普世价值观下,只是人为贴上去的社会性标签。浪漫、洒脱、自由来去的刘小飞就如卡尔维诺笔下“树上的男爵”,但他的爱情在哪里?

是不是藏在阿梁的后花园里,“还有一棵夜光树,通体闪亮……阿梁说,它的根部有大量磷,……”那会是怎样一个女人?什么样的南方土著女人才会与来自北方的“艺术家”异性相吸、互相痴缠,甚至吸引到不沾女人的刘小飞?

通览全书,孙频描写爱情的笔触很少。就连唯一的一对男女情爱都是借助《落日珊瑚》中“我”这个视角才发现的。那是一则木瓜镇上隐去的秘事,但是所有的线索都“在那些孤独的,有创伤的人身上,却多少露出了一些痕迹……”在孙频看来,所谓的边缘人物,并不是真的有明显界限。在她笔下,“万物有灵,那一个人死了之后,只是离开了人类社会,却进入了一个更加阔大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植物、动物、山川、河流、日月、海洋、飓风、神灵、亡魂、妖魅、精灵都是可以相互交流的。”而海边的木瓜镇具有这所有的一切神秘魅惑的特质,所以回到家乡创业的“我”才会发现红树林的秘密,甚至是更加隐匿的往事。

《海鸥骑士》中有一对正常的夫妻关系,那就是“我”的父亲林海生和我的母亲。父亲是货真价实的海人,好不容易休假能回到陆地上的家人身边,半夜从睡梦中醒来会被旁边的母亲吓一跳,“鲁(你),怎么也在船上?”这段小插曲是唯一一处描写父母亲身处于同一时空的印记,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只言片语。边缘人物对正常的俗世生活有所不适,就好像树上的男爵永远只看得见孤独和高远。一刹那间,在别人回忆中失踪的刘小飞,变成了大海上独自漂流的父亲林海生。也许是对《海边魔术师》刘小飞的结局心有不忍,作者让读者在《海鸥骑士》中找到了慰藉。——既然在那个世界里,万物可以互相交流,也可以互相转化,林海生无非就是刘小飞的一种存在之可能;那个从北方而来、独具慧眼发现了“落日珊瑚”的艺术家则是刘小飞的另一种存在之可能。

他们三人,忽而融为一体,忽而又相互独立。都是名副其实的艺术家,以大海为灵魂的根据地。《落日珊瑚》中的艺术家被“我”解救,最后被我送到了驶向海南岛的轮船上。“似乎想对我说点什么,但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说,便头也不回地上了船。”他还是有世俗的牵挂,他放心不下曾经的爱人。被解救后,他有了再次融入人群的机会,但也许经过这囚禁的两年,他会变成另一个刘小飞,继续试验他的灵魂的魔术。

灵魂的魔术师在孙频其他作品也有体现,《天物墟》的老元,一个类似精灵神明的古老幽灵;《松林夜宴图》的罗梵,一个为艺术献祭的牺牲品。甚至是李佳音外公留下来的那幅画作,也试图穿越时空让后人替自己进行灵魂的救赎。“只要把他放在足够的孤独和枯燥中,比如在监狱里,在荒岛上,再比如在远洋船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看着这些画,他可能就会在某一天,忽然领悟到这些画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父亲林海生就是这样成为艺术家的,他拥有了大海一般神秘永恒的气质。他们爱上了大海,有生之年只想与海洋为伴。大海才是他们的爱人,是他们灵魂的栖息地。

在孙频早期的一部短篇小说《在阳台上》,边缘人物老康到底有没有结过婚没那么重要了,这种爱的细节经不起推敲,在现实中很难存在,所以把它变成了理想或想象的爱。正因为如此,《海边魔术师》展现给我们的是一幕幕为大海献祭的理想主义者,以生活的边缘的载体,用灵魂践行着孤独的艺术。

《海边魔术师》读后感(三):在木瓜镇现场,看“海边三部曲”

因为阅读的癖好,很少涉及关于海洋的文字,尤其是文学层次的呈现。总觉得文学是有浓度的,在辽阔无边际的海洋面前,会被稀释得不成样子,好故事也会变得潮漉漉、湿答答的,直到遇到了这本书:在大海作为背景的故事里,故事浓淡适宜,让人不忍卒读。

有人说,在时间碎片化的当下,读文学是奢侈的,尤其是对一个人相对陌生的作者。于我,对内容的阅读猎采总有些后知后觉,有的作者已经有相当作品了,自己依旧不紧不慢去追寻着那些早些年倾心的作者和文字。当一个人阅读的框架建立后,如果无意去打破就很难再去爱上新的文字。就像一个精于健身的人,如果找到一套是契合自己需求的食谱,你很难再劝服他去变更食谱,就像看到《海边魔术师》,当拿到书后,第一时间我不是打开书本去读,其实作为一本文学书没有前言后记本可以直奔主题,读就行了。但还是想看看与作者有关的信息,仿佛对作者有了些许了解,才能对书中内容有更深入的认识。或者,仅仅增加一些边角料,让自己在阅读中增加更多想象空间。

即便自己知道,文学作品阅读大可不必如此,读就行了。

《海边魔术师》是一部中篇小说集,收录了《海边魔术师》《海鸥骑士》《落日珊瑚》三个发生在一个名叫木瓜镇的故事。因为一入笔写得便是陆地最南方的小镇,小镇的对面就是海南,这样的故事,总会让人不自觉想到作者是南方人,而南方写作者的文笔与风格给人的印象自来是细腻悠远甚至会加一些忧郁的,多少与环境有关。但进入三部曲的世界中,你会发现,故事很自然在字里行间里流畅,很有一种西北大漠的辽阔感和开阔感,让人读着不会觉得郁结,它有属于女性文字的细腻感但不黏腻,反而是明亮的。

三个中篇,在时代的巨轮中,讲述着不同的课题——寻找、确定与回归,放在时代是宏大的课题,放在个体身上,则是演绎成一个个具体而微的迷茫感, 时代的巨轮滚滚而前,那些被裹挟着的、被拉扯着的甚至被扭曲的个体,都在极力在自我个体价值上寻找、确认着,幸运者能够找到回归的路,而多数不幸的,但迷途中放逐了自我,沦为了浮萍。

《海边魔术师》是以女性角度出发书写的,主题是寻找自己消失了哥哥刘小飞。个体的细微与多元在刘小飞身上得到充分体现。他是哥哥,是儿子,是穷游者,是热心的朋友,更让家人担心的是,他也是一名小偷。这名“小偷”带着岁月给他的无奈与委屈,也带给他无限的惯性与悲情。生在一个失去很早母亲的家庭,他的责任是照顾更小的妹妹,为了让妹妹高兴,他总是变戏法的给妹妹很多东西,小玩具、贴画、糖果等,继而慢慢长大,各种小物件都让这个妹妹高兴不已,当然,妹妹和爸爸并不知哥哥是通过偷盗的方式让妹妹开心。

哥哥也因为“偷”而吃了很多亏,但习惯已经养成,当他能够分辨是非时,却已经偷盗成瘾,即便他能够将这个瘾告诉新认识的朋友,获得对方的信任,却依旧无法改变自己的行为,于是他选择逃离,逃离自己疼爱的妹妹,逃离自己眷恋的家庭,逃离生他养他的地方,一路流浪到陆地最南端——木瓜镇。

故事就这样铺展开。在集中一段时间内,给妹妹的信都是从这个小镇寄出,而信中的内容,哥哥写得是生活却充满魔幻的故事,生活在小镇的神奇的人,以及神奇的故事等,都在善于讲故事的哥哥笔下成为带有魔幻色彩的故事。故事里洋溢的是他对这个世界的爱与满足,对妹妹和父亲的爱与呵护。但有一天信断了,但爸爸病了,无法逆转的生命时钟即将走到尽头,于是妹妹带着爸爸开始了寻兄之旅。在木瓜镇,父女俩遇到了哥哥心中的人物和故事,梅姐夫妇、很老的妇人、疍家村、一个长得像鲤鱼精的男人……

当二人打听刘小飞时,所有的人都很默契说没见过,不知道。但其实,每个人都是拙劣的说谎者,他们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刘小飞,很显然,他们是喜欢这个人的,而刘小飞这个人甚至给他们袒露自己的过往与改不掉的“恶习”——偷盗。最终,刘小飞并没有找到,他或许归于大海,或许隐匿人间,但他留给了妹妹和爸爸以及木瓜镇更多温暖光亮的故事,像一位魔法师,他把木瓜镇的所有,都送给了妹妹和爸爸,于是寻找也就有了意义。

《海鸥骑士》字里行间中有一种堂吉诃德与桑丘的味道。如果说船长是追寻着虚无的堂吉诃德,那父亲和阿光等是在快节奏的现代化路径中,有一种桑丘的感觉,他们在寻找着什么,守护着什么,却又在无意间收获着或者失去着什么。“银紫荆”号是故事发生的现场,写作视角是一位从画家转为船员的男性视角。作者带着我们走进海洋深处,去看与远洋有关的记录与故事,船员与船只休戚与共的关联,老一辈船员对船只的感情,尤其是阿光,让人看到了海上钢琴师的影子。

他们眼中的船是与自己命运相连的,船是可以对话的有生命力的。父亲在突然“坠海”去世后,作为儿子的我,自然成为接班人,成为一名船员实习生。开始从一名画家到船员的转变,而在工作的过程中,从对父亲的陌生到一步步了解,才发现原来冷漠、陌生、不通事理的父亲,原来是那么一个具有生命力和浪漫主义情怀的船员,他认真撰写航海日志,致敬海洋发展史上的伟人,收集报刊贴画并整理成篇,丰富自己枯燥且漫长的航海时光。透过作者的笔触,我们看到海员在日常时间里的丰富:茶艺、钢琴、阅读、贴画,在被辽阔的海洋拉锯的漫长的时间线里,每一个海员都在培养着自己的喜好,不苟言笑的船长喜欢茶艺、制香、读书甚至弹奏一曲不成曲的钢琴曲。

爸爸显然是喜欢贴画和看日出日落的,他在自己航海日记中有记录,也给了孩子了解自己的机会。在细碎的日子里,我逐渐发现父亲不是简单的去世,船长和我被大家的疏离,突然出现又很快离开的阿福等,都验证了自己的想法,于是抽丝剥茧才得知父亲离开的所铺开的另一个故事,父亲还在不在,作者给我们留下一个开放式结局,其实答案不重要了,他们所追寻和探究的,也是当下的每个人所追寻和探究的,都在过程中,答案未明。

《落日珊瑚》让我们看到自然生态中最美的一面。主人翁坏了,但场景没有变,依旧在木瓜镇。时代的脉搏与十万人才下海南有关。有人忙着赶路,有人忙着挣钱,有人忙着思考,有人忙着找寻自己,有人却一直在原地保持着自我。那些 坚持着做自我的人,也让我们看到以不变应万变的道理,回归到本体价值与肯定自我价值的意义。我太喜欢文中阿梁的小天地了,绿荫如盖,与自然和为一体的生活,相对绝大部分人的迷茫、追寻与奔跑,他不紧不慢在自己生活的领域内播种、侍弄、嫁接、扦插,让自己的绿色自然小天地一点点扩大,与那些苦心经营的民宿相比,他是最不以盈利为目的的,但他对打理自己的生活圈是最用心的,用最笨拙的方式一点点推进生活进度,也未尝不可。

三篇作品读下来,有人说为什么会感到没有着力点,总觉得是漂浮着的。其实,如果你回首再去读一遍,这种漂浮感就会立即尘埃落定,虽然前后人物无关联,故事无关联,仅仅故事发生地在木瓜镇,但主题是衔接的,从追寻到确定再到回归的主题,让人看到悬浮的尘埃背后,哪些是该遵循和本真的东西,文学教给我们的,自来都不是确定性的,而是那些不确定的没有边界感的思考,渐次加深对生活和现实的认识,就足够了。

本文由作者上传并发布(或网友转载),绿林网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未经作者许可,不可转载。
点击查看全文
相关推荐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