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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及一切:威廉斯诗选的读后感大全

《春天及一切:威廉斯诗选》是一本由[美] 威廉·卡洛斯·威廉斯著作,中信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88.00(全2册),页数:464,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春天及一切:威廉斯诗选》读后感(一):目击成诗:威廉斯

两天时间读完《春天及一切:威廉斯诗选》(两册),好像是特意为我翻译和出版的,这种感受十分特别,通读一遍很是过瘾。

威廉斯的突破之作《春天及一切》,想象力奇崛大胆,突破传统诗学的规训,威廉斯确实是个求新求变、善于进行艺术实验的大家伙。如果你的脑海还停留于《红色手推车》的印象,这是远远不够的。这两册诗集译得也好,读着过瘾。《春天及一切》之后,威廉斯的多音步变化更加豁达完善,如《下降》《给街上受伤的狗》《黄花》《粉红刺槐花》等,令我印象深刻。

威廉斯游历欧洲,受到现代绘画的影响,在这两册诗集中,我遇见众多西方画家的名字和作品,颇为亲切。威廉斯的诗学观念也受到现代绘画的启发和影响。比如《红色手推车》,也就是《春天及一切》中的“二十二”,过去我可能认为他是受到庞德所译《华夏集》的影响,今天看来应该不仅是这方面的影响,如果你读这首诗同时看到康定斯基的画,那这种感觉可能更是合拍。另外,威廉斯的一些短诗也有营造画面的出色能力,就是画面形成的一个瞬间,有的犹如静物画,决无多余的东西,但这不必然是写实的、印象的,可能更多是立体主义画风的。威廉斯在《春天及一切》中就很是推崇西班牙画家格里斯,我手边正好有他的画集,确实画得好,但那是毕加索离开立体派之后了。威廉斯具有这种能力,以一个场景、一个人物或一个物件形成一首小诗,如现当代绘画一样就是几块颜色构成一幅作品(让思想和意义靠边站),这其中看似简单,或者他追求简单,但简单所产生的是无穷的意味,少就是多……譬如《选举日》等。

还有威廉斯的即兴写作——目击成诗,似乎也受到达达等现代主义艺术的的影响,但细节的把握上他更加出众。另外,他善写身边的人和事,也是威廉斯更具有现实感、亲和力和转化成诗能力的有力证明。这点他与艾略特等人不同。

更让我敬佩的是威廉斯对想象力的重视,确定想象力的崇高地位:只有通过想象力,才可能提高智慧,同时增进理解。因此,他的诗集也是给想象力丰富的读者的最好的礼物。

《春天及一切:威廉斯诗选》读后感(二):泳者与日常诗

记录一次与威廉斯有关的对话。

即使尚未读过他的诗集,人们也会或多或少地知道他。他会直面生活,把日常切片,再用极自然的语言把普通的风雨酿成诗的结晶。Williams就是这样一个人物。提到他,首先想起的大概率是农院里沾染了雨水红色手推车,沉浸在李子的甜美中的老妇人,冰箱上俏皮的留言贴。然而,最近我开始思考,不局限于威廉斯,扎根于具像的诗歌似乎最容易落入自证的本体论危机。为日常赋予高光的诗歌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普通人的生活已经是他笔下所描写的面貌,那么在阅读中,作为普通人,通过文字再次邂逅这些碎片又有什么意义? 前几天和母亲去牙科诊所候诊,临走前顺手把威廉斯放进了包里。等待的时间里,母亲拿了这本书在手里翻看。 “你喜欢这个诗人吗?”过了半个小时后,母亲忽然问我,“我认真读了,但读完后,这些字就从我脑袋里飘过去了,留不下什么印象,你读诗也会这样吗?” “那么你认为诗歌应该是什么样子呢?”我问母亲。 “我不知道,但应该留下些什么?这个人写的是他身边的世界,我是能读懂的,但读完后大脑也是一片空白啊”,母亲心平气和地说。我短暂地沉默了。 “大概日常生活就是这样一种事物吧?”我笨拙地解释道。“就像游泳的人不会一直意识到水的存在,为了不沉下去,他会更多地关注四肢的协调运动和呼吸的节奏。但如果是在野外,在休憩的时刻,比如当你在一片湖水里游泳,黄昏在水面上的斑斓倒影会吸引你探出头来,在短暂的停滞中感受光的潋滟和空旷的风。人生中总有这样的瞬间,这个记忆无疑是极其日常的,但对泳者来说确是值得铭记的。诗人这样写作,大概也是为了提醒我们这个。时不时看到生活中闪光的微物之神,并且心怀感激。虽然人们选择珍藏的记忆各不相同,但如果能在阅读中于短暂的瞬间停驻,哪怕是观察一群放学后的女学生,或是烧掉一棵节后的圣诞树,又何尝不是一种休憩的心境呢,毕竟一直闷头游泳,太累啦。” 母亲笑了,“那么我也可以写诗喽?” “当然,煮玉米,摘野菜,都可以写,动笔就知道了,很难的。但写出来,心情会很好。”

后面轮到我补牙,医生说:“现在买纸质书的人不多哎。”现代人真正用来休憩,思考的时刻本就不多呀,我想。

就像威廉斯说的:

“诗人自己, 面对他的世界 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呢? 这样说是不行的… 诗 会在其中遭受背叛。 他不妨回答-- “一朵玫瑰就是一朵玫瑰 就是一朵玫瑰”,就这样。 一朵玫瑰就是一朵玫瑰 诗如果写得好 也就等同它。 诗人 没有轻视他的诗 就不能轻视 自己- 那将是 荒谬的。 生活不能 提供更大的回报。”

生活中不仅要有玫瑰,还能在玫瑰不在场的时刻,在心中召唤出玫瑰中的玫瑰,这便是诗的意义吧。

《春天及一切:威廉斯诗选》读后感(三):一位后现代诗歌鼻祖的成就:注射针,手术刀,及口语诗

口语诗和口语诗人由来不是个很好的标签,不论是在古典诗或现代诗的范畴内,一不小心,很容易滑入“口水诗”的尴尬境地。

然而,口语诗却可谓是后现代诗歌的一个鲜明的标杆。

古典诗中的口语诗,让人很容易想到唐代的诗僧王志梵,想到他那首经典的关于“土馒头”诗:“城外土馒头,馅草在城里。一人吃一个,莫嫌没滋味。”以极为调侃的口吻,奇特而宏阔的视野,诉说着人类的生死。

现代口语诗、并以口语诗而富有成就的西方诗人,让我能轻易想到的,一个是法国的普列维尔,另一个便是美国的威廉斯。

认识他们两位,前者只是因为他的那首经典动人的《在公园》,后者则因为他那首广为传颂的《红色手推车》:

一个小小的场景,一个生活极普通的片段,却引起了诗人的极大兴趣和关注,并用寻常而简洁的词句记录下来,以非同寻常的方式。

这首短诗,可谓是现代(抑或说是所谓的后现代)口语诗的一个典范,也是威廉斯的代表作之一。

一个很简练的诗,一首精彩的短诗,就能让读者永远记住它的创造者,那位诗人,人们也称之为“成名作”。

这里不得不提及诗人威廉斯的身份,他并不是人们通常印象中那种典型的“知识分子”,相反,他的职业身份与诗人几乎毫不相干。学生时他是一位妥妥的理科生——学的是医学专业,毕业后的大半生内,医生则是他的终身职业。

跨界的诗人,在文学史上貌似并不少见,但两不相干的跨界诗人,尤其少。

平心而论,可以说,各行各界职业领域的人,都可以成为诗人,甚至成为卫视瞩目的大诗人。与小说作家不同,原本诗人就不是一种职业,而是一种内在的身份,一种天赋异禀的使然结果。

许多诗人都有自己另外正式的职业,几乎没有人能靠单纯写诗出版能谋生——诗歌是少数人的事业和阅读对象,更何况古语曾提出过“诗能穷人”的深刻观点,单纯地写诗(指那种陷入一种痴绝的状态)会让一个人陷入清贫的境地。

诗人的职业很多都会与文化相关,有些诗人的职业是编辑,有些诗人是文学教授,有些是画家,有些则是教师,当然可以是语文教师,也可以是数学物理教师,比如曾留下一卷《鲁拜集》的波斯大诗人欧玛尔·海亚姆,他的职业身份则是天文学家、数学家,同样不影响他成为一位伟大的诗人,这算是跨界明显的古典诗人,或者确切说,诗人只是他们的另一重身份。这种情形,大致与身为公司小职员的卡夫卡,与身为商务翻译人员的佩索阿,与担任保险公司管理层的斯蒂文森等不无相似。职业是谋生手段,是生存技能的体现,而诗人则是内在诗性和认知的呈现。

诗性在职业之外,在生存技能的范畴之外。一如哲学和冥思。它们无不是人生独特见识和体悟的展现。

美国的儿科医生威廉斯可谓是一个例证。他作为赫赫有名的郎中,却能在文坛和诗歌史上拥有一席之地,着实令人佩服。

目前还没有读完这部诗集,但是这些零星的诗篇,已经让我了解到诗人的写作理念和风格,他的独立的审美追求。

也许,他的整个写作理念,可从他提倡的那句“No ideas but in things”窥见。他的写作几乎摒除了任何观念性的东西,抛弃了所有玄学的概念,仅仅从真实的日常事物中发掘和体现。

诗人的写作一反艾略特那种学院派的风格,也不同于垮掉派那种嚎叫式的文字发泄,不同于意象派的典雅,也不同与自白派的尖利,他的口语诗平淡而闲散,犹如孩子偶然中从某个日常普通角落中无意间的一种新奇发现,他的文本特点鲜明,诗句简洁,情景简单,宛如一碟泉水,一束阳光,没有张力,没有多少隐喻,没有任何所谓的辞藻,却让人能眼前一亮,心头一颤,让读者从世人眼中的苦闷乏味的日常生活中跳将出来,拾取点滴的日常趣味,以及被众多劳作和欲望所遮蔽的生存意义。比如下面几首:

《墙垣之间》

威廉斯几乎从一开始就挖掘到口语诗的本质,并在自身的写作中将火候运用得恰到好处,而几乎没有人将他批为口水诗人。

此外,在行医之余,他还写过不少实验性质的作品以及散文诗,可以看出这位美国郎中诗歌写作的创造力和钻研程度。写诗大约成为了人生的第二“职业”了,尽管诗人在本质上并不是一种职业。

卡洛斯·威廉斯,在我的文学阅历中相对比较晚。我的个人审美让我对口语诗的的阅读涉猎不多,同时写作尝试也较少,因为写口语诗的风险相对比较大,所以我向来比较谨慎。

从前对威廉斯的作品并没有涉猎多少,如今才相对有些深入地阅读,才意识到后现代的口语诗的鼻祖,大约缘起于这位美国医生威廉斯。大体而言,他引领了后现代诗歌的一个风潮。一位医生却成了现代诗坛的一位领军人物,多少有点“有意栽花,无心插柳”的味道。

当我深入到威廉斯的作品,同样意识到,国内的几位口语诗,尤其是我在多年亲在北京文学圈子曾接触过的那位“废话派”创始人的杨黎,他的那些口语诗,也许正是受到威廉斯的影响或启发,也未可知。他们之间的语调和视觉何其相似乃尔。当然,他们之间是否有这种隐隐的师承关系,我不敢妄断,只是说明了口语诗在东西方诗坛的泛滥与蔓延。

口语诗似乎已然成为了当代(东西方)诗坛的一种潮流,一种时髦的东西。但是,更多的写作者,恐怕不一定能真正理解口语诗的内涵。这种简单的语言形式,自然容易引起许多人错觉,以为将一段白话,一段日常生活场景,分行就行了,因而很容易堕入注入梨花体、羊羔体、白云体之类的口水写作泥沼里,也让大众对当代白话诗歌平添了更大的误解和漠视。

不过,优秀的东西最终都不会被始终埋没,那些被误解的事物终结也会被还原真相,口语诗作为现代诗的一个分支,自然有其魅力。

不管文字风格如何,关键在于文本呈现,在于我们从日常中获得某种超乎日常的发觉和慰藉。无论如何,诗是暗淡生活里的一道亮光,是混沌迷惘中的一次次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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