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林网

政治学的邀请读后感精选

政治学的邀请读后感精选

《政治学的邀请》是一本由费尔南多·萨瓦特尔著作,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0.00元,页数:180,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政治学的邀请》读后感(一):教育的自我约束

在作者看来,教育是社会的基础性责任。但教育的职责,或者说权力,不是“引导年轻人走向未来”(即告诉世人,我们该向哪里去),而是介绍“我们从哪里来,又是如何来到此地(现世)”这二个基本的历史问题。

本书的写作,也是谨守这一原则,自我约束,基于不超越高中历史与哲学的知识框架,厘清基本概念,而把价值判断交还给读者自己,让大家仅仅凭借常识与逻辑,决定走向未来的道路。这样的写作,着实难能可贵。

原作深入浅出,译者中文地道。附录的名词解释也绝非可有可无。强烈推荐作为高中生公民教育的首选读本。

《政治学的邀请》读后感(二):审慎的看世

今天周六,一个人在23层办公室值班。周末的任务不多,对我来说无非就是看书的地点,将家里的床搬到了单位的办公桌。

下午2点35分,让我享受了萨瓦特尔的《政治学的邀请》。

抵达此处,回观阅书的路途。我不想多说,只想说,在读到让我心声奏响之时,是她让我感到了喜悦——

一个像伏尔泰希望的那样栽花种草的人

感谢人世间有音乐的人

欣喜地发现了一个词语的来源的人

在城南的一家咖啡馆里默默下棋的两个职员

在思索用色和造型的陶工

在诵读某一首颂歌的最后诗节的女人和男人

抚摸睡着了的动物的人

为别人或者愿意为别人对自己的伤害辩解的人

感谢人世间出了个斯蒂文森的人

宁愿别人有理的人

所有这些人,他们互不相识,却在拯救世界

—— 博尔赫斯《正直的人》

人,生而平等。

人,生而向往自由,又逃避自由。

此观,让我活在此世意识更为清醒,心窗更为明亮。

《政治学的邀请》读后感(三):政治学说什么?看萨瓦特尔怎么说

萨瓦特尔这个名字我愿意不断提起。

说实话,如果不是这个西班牙哲学教授的“邀请”,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就“政治”这个题目来啰唣什么。正因为这个智慧的外国老头(其实一个生于1947年的男人并不算太老),今天,我居然要来谈谈政治学——请别奇怪地看着我,在读这本书之前,我和你想得一样:政治与我何干焉?

似乎早就料到这个世界上像我这样的政治糊涂虫还为数甚夥,萨教授把他的书小心翼翼地叫做《政治学的邀请》,为的就是不把我们吓跑——我们这里的情况恰恰相反。在我们的专家、学者嘴里,连“网游”这样的话题都重如泰山,关乎祖国的长治久安,似乎不拉长了脸说就对不住自己肩负的伟大使命。唉,什么知识经他们一弘扬,就只能敬而远之啦。

幸好还有萨先生这样的外国人在。在萨瓦特尔嘴里,政治并不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不沉重,并不意味没份量。这本只有180页的小书,份量确实不重,这当然不是因为没话说,只是,关于政治,萨先生没打算告诉我们太多;他要告诉的是政治中“最要紧的事”。例如:民主,宽容,正义,财富,战争……对了,还有自由。

自由这个词,眼熟,时尚,美丽,神圣,是一个所有人都觉得好,所有人都能来两句的热门话题。所以,我特别想看看萨先生对此有何高论。

萨瓦特尔说得确实不同凡响。

他首先说:自由,作为政治基础的自由,就是“给一个理由先”。

政治,按照萨先生的说法,是一种协议——正如伦理学是与自己达成协议一样,政治学是与别人达成协议。根据这个协议的规定,我们应该服从什么人?应该服从到什么程度?应该服从到什么时候?……所有这些问题,人们有选择的自由。换言之,被你统治,让我服从,你必须说出理由。

历史上,就谁应该统治谁应该服从这个问题,确实出现了许多种理由。最早的理由是体力,看谁最威猛,谁能逮住野兽让大伙儿充饥谁就可以当首领;后来社会复杂了,光靠体力不行了,有人就想出了新的理由,例如:君权神授,我当君主因为我是天子,天命所托,你不服不行……再后来,社会更复杂,理由更加五花八门,什么契约啦,历史必然啦,甚至“精子”也成了理由——中国历代皇帝最可靠的理由就是“精子”。不管多脓包,只要是龙种,就可以牧养万民。关张诸葛这些大英雄之所以服刘备这个草包领导,不就是因为他和汉朝刘家是八竿子才打得到的亲戚嘛。

这些理由,虽然冠冕堂皇,但细究起来都不咋地;目前公认的看法是:关于政治,最好的理由是希腊人说出来的。

希腊人的理由很简单,两个字:平等。

他们觉得,人类生活在一起,应该平等地交谈、平等地争辩、平等地作出决定。即使必须有一个领导,那也不是因为他强壮、道德高尚、是天子、他老子原来是皇帝,而只能是因为大家平等协商后同意被他领导。

这个理由相当奇怪。因为,人类看上去一点也不平等。有人高有人矮,有人强有人弱,有人聪明有人愚蠢,有人荣华富贵有人穷困潦倒……怎么是平等的呢?希腊人的天才就在这里。后来的事实一再证明,这是确实是一个好理由。

这个理由好就好在它可以反对。当一个理由不能反对时,其实不能算是理由,而是天条。在此之前的那些理由,无论多么荒唐,都不容许反对,也很少有人反对。皇帝只能由皇帝的儿子继承,我们的祖祖辈辈几千年来从没觉得这理由有什么不妥,好像这天经地义。

自从平等这个理由出现之后,情况就大为不同了。自由,不仅仅是同意的自由,还是不同意的自由。

“我向你保证,不赞同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正当的民主。”看得出来,萨瓦特尔非常看重这一点。他解释说,不服从是人类的特权,人类是“唯一能够反叛的动物”,人不会像蚂蚁、蜜蜂那样不问缘由、埋头苦干、一声不吭,人需要被说服、或者被强迫。当我被说服的时候,我同意你统治;当我没有被说服,我可以不同意。政治说白了就是由“服从的理由和反抗的道理”这两样构成。服从,反抗,都是人类个体的自由,也都需要正当的理由。

然而,仅仅只是不同意没有任何意义,不同意还必须被允许。以前也有人不同意。陈胜吴广就不同意秦始皇的领导,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刘邦也不同意,加入造反派,最后自己做了皇帝。他们不同意的办法只有一种:暴力;结果也只有一种:你死我活。如果不同意就必须杀掉对方,或者被对方杀掉,这显然不是一个好办法。

最好的办法还是希腊人想出来的。他们想出来的办法就是——民主。

希腊人觉得,如果统治者给出的理由不那么令我信服,我就可以不接受统治。他们选领导,还罢免领导。他们居然用往罐子里放豆子的方法驱逐统治者。这种犯上作乱在人类历史上真是破天荒。

民主,如果说得简单点,就是解决纠纷的一种游戏。用萨先生的原话就是“把纠纷仪式化”。当有人不同意、不服从的时候,有一种协商规则可以遵循,而无需通过阴谋、暴力,以及其他见不得人的手段。从这个角度看,民主保证了自由成其为自由——不仅仅在于我同意的时候我是自由的,还在于我不同意的时候,我不会被强迫,更不会为此掉脑袋,灭九族。

这就是自由为什么是个好东西的最主要的原因。

自由是好东西,但自由并不是完美无缺。萨瓦特尔提醒我们:可以把自由看得很神圣,但并没有必要对自由女神顶礼膜拜。

自由并不保证个人幸福,也不保证社会和谐。它甚至会带来混乱、争吵、不团结不和谐。因为一个自由的人可以做好事,也可以做坏事。那些发誓要铲除世界上所有罪恶的领袖们,就是防止大家做坏事而取缔自由的。但作为老百姓,我们要知道的是,“自由的敌人不一定都在自由之外”,自由的人往往自己就是自由的敌人。

在书中,萨先生举了一个妇女的例子。她好赌如命,赌得几乎倾家荡产,于是在电视上义愤填膺地呼吁国家要禁止赌博。这种情况在我们这里更常见,只要有什么诱惑了我们,首先想到的就是希望有人来禁止:禁止上网,禁止看A片……这种我们习以为常的做派,萨教授痛心疾首,他说这就是“我们不相信自由”的明证!

我们不仅害怕别人的自由,也恐惧自己的自由。当我们自由之时,我们并不习惯自由。过去,古代中国人造反夺了鸟位之后,一定要找一个人来替换原来的皇帝,好对着下跪、山呼万岁。现在,情况并没有太大改变。我们总是恳请政府“不要让我们坠入诱惑”。政府下达的禁令越多,我们觉得越安全、越幸福。但事实上,萨老先生说:越禁止诱惑越大。如果每个人的诱惑都要禁止,那世界上就没有可以放任的东西。他问道:倘若有人喜欢从楼上扔砖头,那是不是大家一起住平房呢?

自由,是有风险的。自由包涵着责任。一个政府讲自由,意味着它要宽容,能允许人民不赞同;一个人讲自由,意味着你要敢于负责,不能要求别人为你做主;一个真正喜欢自由的人,自己作出选择,并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任。

关于政治学,萨教授还说了别的一些事;但不管他说了多少,这本书并不是政治圣经,更不是政治实战手册。如果你准备读了这本书之后去参政议政,那就是爬上大树去捉鱼。正如书名所写的那样,它只是一种邀请。邀请我们大致了解一下,一种好的政治学能让大家共享一些什么样的理念。就我的口味而言,下列两种观点比较新鲜有趣:

——政治是人为的。社会、国家、制度……“永远是人的约定”。或者是一种契约,或者是一种制度,不管是什么,都不是从来如此,都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承认人为,同时也意味着没有什么是必然的,现实只是无数可能中的一种——还不一定是最好的一种。

——谈论政治是必要的。所谓人为的人,不是大写的人,也不是群体的人,指的是人类个体。既然是人为的,每个人类个体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也正是我们在这里谈论政治的原因。对政治,不要鄙视,也不要狂热,但应该关心。如果人人都把政治看做是别人的、专家的事,我们就是在放弃自己的权利。

作为一个政治糊涂虫,我写这么一篇文字,其实是不自量力!萨老先生已经说得很简明了,我还要再简明;他已经说得很轻松了,我还要再轻松。如此勉为其难,无非是希望多一点人知道——哪怕多一个人也好啊——政治原来可以说得这么有意思!

这就是说,我谈论这些观点,只是觉得新鲜,正确与否我不知道。说到正确,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啰嗦一句:萨瓦特尔嘴里的政治都是西方的、资本主义世界的事情,和我们学校课本上的政治风马牛不相及。我们社会主义国家的同志们对这些观点要保持警惕——借用过去常说的一句话:“仅供批判时使用”。此外,我还要说明一点:这本书是公开出版物,而且是最近出版的,谁都可以买到。

《政治学的邀请》读后感(四):前五章读书笔记

【前面的碎碎念】读书笔记往往是这样的,只有一鼓作气边读边写,才能坚持下来。

我只用电脑做笔记,所以电脑不在身边(比如在外看书)的时候,把后面的内容看了,再想重新捡起来写笔记就没兴趣了。所以我要进行阅读的条件也太高了……

希望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比如多多逼迫一下自己??)

【入门类的书籍,记住《文学理论入门》的等级,记住这类书籍引发兴趣的功能大于给予知识,看不懂的地方如果确实感兴趣去翻专业教材。】

【从与伦理学的比较,提出政治学是关于人与人关系的、以时间为重要参数的一门社会性学科】

伦理学是个人视角,个人考虑在特定时刻做什么事情可以为他的美妙生活带来更多便利。伦理学关注和自己达成协议,具有行动的胆识,拒绝延宕,关注当下。

政治学是与他人的协议,关注的是协调配合与机构组织。在政治学视野中,不可避免地要说服别人或被别人说服。政治学的时间有更大的延展性,不仅与当下相关,还会波及到更长远的时段和规划。

伦理学,个人自由体现在纯粹的行动里。

政治学的个人自由体现在创造体制、法律以及能够长久维持的管理模式【时间是重要参数】。

伦理学与个人的关联非常明晰。

政治学与个人是异质性的。

政治学目的和手段的评价标准问题。

伦理学中,人的生命不能过分简化,总体性视野非常重要,最广阔的视野就是最适宜的视野。

政治学中,我们思考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关系和生活。谈到自由、权力、组织、互助、强者对弱者的剥削、平等、差异的权力、战争与和平,评判顺从的原因和反抗的理由。

【“这里”,即社会,讲述为什么社会能使人“不朽”】

人是社会里的人。社会里有人、物品和建筑物,还有各种具有精神性的网结的纽带:语言、共同的记忆、习俗、法典。

社会为我们服务,这种服务通过我为社会效劳的唯一方式得到实现。

为什么要遵循社会法律和规则?

这些法律和规则都只是惯例,不是不可更改的。他们是人类发明的入情入理的一员,在新的协定下人类有权进行修改。

并非所有都可以随意修改,有些惯例对生命具有决定性作用。

人类除了本能还有理性天赋(与动物的根本区别)。理性天赋是制定惯例的能力,并不是生物法则迫使我们遵奉发电,而是我们自愿接受。

人与动物的差异:兽类死去,而人类心知自己终将死去。人类拥有死亡经验,携带死亡记忆,有确定无疑的死亡先兆。兽类具有“社会性“,形成群落,以此保全生命;人类追求不朽。【似乎进入某种形而上层次的讨论:由理性统摄的经验和记忆使人类变得不同。但对于动物的论述是否过于人类自大化?】

人类的生活从来没有简单过,在最原始的部落里也有繁复的习俗和发明(神话、传说、仪式

、巫术、竞技、歌谣……)。人永远不会自我限制,人始终是“不安分“的,人害怕无聊,这是人类种族的一种特性。

对无聊的永恒恐惧,对不朽的渴求,与已经决定了的死亡形成对立。在这种对抗中,有效的治疗方法是在生活中构造梦幻般的繁复,主要体现为两种方式:宗教和社会。这捍卫了人类的精神,在象征领域对死亡战而胜之。

死亡是自然的事,人类社会是“超自然”的,是人与人协同一致创造的伟大艺术品。

亚里士多德:“人是城邦之动物,政治之动物”。

【从人类的反抗特性讲起,引出“道理”和政治的定义。先批驳无政府主义者的观点,讲到人类之间的模仿性带来了不可避免的冲突,从而提到个人主义者实际上是最会宽容异己维持社会的人。摩擦和冲突是应当存在的,是社会进步的动力,但人类的本能无法对抗对利益的追求和对同类的伤害,因此引出政治的功能。再从无政府主义者的观点出发,指出政治是一种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选择产物。】

亚里士多德表达的意义极其郑重:人类是唯一能够反叛的动物。

人类的生活模式不光是服从与模仿,也包括反抗与革新。康德认为人类是“不善交际的群居者。”

我们并不反抗社会本身,而是反抗某一个特定的社会。实际上反抗或服从的是某一种道理。

政治不外乎是服从的道理与反抗的缘由构成的集合体。

无政府主义者,认为每个人应该依凭自己的良心形式,无需承认任何形式的权威,有了权威,就相当于接受少数人领导多数人。

无政府主义者期望的社会里,不需要讲服从别人的道理,也就没有缘由反抗他人。他们假设人们有自然、天生的向善之心,引导人们合作、团结与互助。所有的问题都在于社会等级、权力秩序,以及将权力秩序合法化的迷信崇拜,这导致了人与人的隔阂,使人失去理智。

作者认为无政府主义者的观点是无法立足的。

人与人的矛盾和利益冲突时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人类群居性的本源在于,从幼年时起我们已经被相互模仿的强烈渴望牢牢捆住。相像使人互相模仿,模仿又使人更加相像,同时开始产生问题:由于相互模仿和目标的唯一性,那些常常为人们孜孜以求的事物,会使人产生竞争和冲突,利益作为结盟的信物也成了结仇的赃物。

过分强烈的群居性,使人将异己者视为仇敌。民族主义和种族主义都是社会群居性的疾病。

许多社会问题的导致者,并不是个人主义者或者反社会者,而是深刻笃信社会的人。他们将流行于社会中的种种狂热内化为灵魂中的狂暴激情:有些人企图将一切财富收归集体;有些人主张所有人联合成一人;有些人深信公共价值,试图改善整个世界,即使付出惨痛代价也在所不惜。

真正的个人主义者大都会包容别人的志趣,因为他们对此并不在意。他们往往有不同于官方的价值取向,因此不和异己者发生正面冲突,也不想强行将自己的想法加到别人身上,或者去争夺什么稀世珍宝。

最能领会伦理学真义的,是具有反思能力的自我主义者。

自我主义者是最能保全社会的人,却偏偏遭到众人非议。因为他们为自己而活,所以了解和别人和谐共存必不可少。作者不认同那些为了被人而活,或者是为了别人的抽象概念而活的人。

利害冲突带来的摩擦与交锋并一定全是坏事,得益于此社会才能不断发展。

社会成员千人一面、众口一词,确实会无惊无险,但一定昏昏沉沉令人窒息。只有保持经常性的交锋与竞争,才能激励每个人发挥自己的独特个性。

社会中理应出现利害冲突。一个没有冲突的社会不是人类社会,是一片墓地,一座蜡像馆。人们的互相竞争和交锋,是重要的严肃的具有巨大意义的。

政治的职责在于组织纠纷,疏导矛盾,将冲突仪式化,在矛盾演变成毁灭社会肌体的癌症之前将其制止。人类的天性好斗,不像别的动物能有本能的行为规范来限制群落之间的冲突【有吗?我认为作者是一个十足的人类爱好者和自大者,总是认为人类在“本能”方面和动物有天大的差异】,人类在面对自己的同类时往往没有悲悯之情和敬畏之心。

政治还有其他功能,如保卫集体、建设市政工程、传统与法律的变革、灾难救助、养老与疾病、组织集体性的节庆和典礼、普及初级教育等。

无政府主义者会拒绝承认大部分要求,还会争辩国家领袖制造出来的麻烦比解决的更多,他们认为政治权威制造了特权阶级,并将其塑造成“永恒的拯救力量”,世人就成为“服从专家”。

这些非议时有依据的,但是,指望百万人口居住在一起自发自愿地维护和谐和平的生活方式,同时没有任何形式的共同领导,也不存在任何强制措施,即使发现可怕的破坏分子和好战分子也不去限制他们的自由,这是在等待奇迹降临。

因此,秩序、领袖、政府,是必不可少的。

问题:服从什么?为什么服从?服从到何时?何时反抗?为什么必须反抗?怎样反抗?

斯宾诺莎《神学政治学》:

国家的最终目标不是统治众人,不是让他们感到恐惧而感到沉默,或是屈从于别人的权力,正相反,它的目标是把每个人从恐惧中解放出来,在最大限度上安全地生活,也就是说,维护生命享有的自然权利,不伤害自身,也不伤害他人。

【需要领导者的理由和原始社会选择(专制)领导者的标准】

为什么要放弃部分自由而臣服于某一个人?

为了居住在一起享受社群便利。如集合众人之力,完成个人不可能完成的目标,唯一领袖可以让人通力合作。

尼采认为,这是一个有足够权威的人,因此可以保证社会成员互相定下的契约可以被强制兑现。

霍布斯认为,人们选择领袖是出于对自身的恐惧,如果不指派人出来调解人们的纷争,恐惧就会侵占他们的生活。(人与人之间的冲突不断,人在睡梦中时随时可能被敌人结果,因此人们都希望压制自己和他人的暴力冲动,而甘愿取臣服于一个独一无二的专权者。)害怕一个人比恐惧所有人划算得多。这个统治者必须要有明晰的原则作为基准。

统治者必须化身为众人所不能企及的事物,或是拥有无与伦比的特质,或是他的命令代表凌驾于人之上的、他自己也需要遵循的理念。

社会权威的初级形态类似于家庭权威。

父亲是最初领袖,因为具有力量和智慧。

选择领导者的准则:

初始阶段:雄性的力量,狩猎的本领,为部族寻找良好栖居地的能力,年龄和记忆带来的经验

复杂部族:领袖往往懂得如何与邻人一道维护和平、发展商贸往来的人——商人。他们是最早的和平爱好者,因为战争并不比贸易能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利益。此时合法性的基本形式:经由权威认证,正式其来自过去。原始时期的法律的依据不是人们意愿如此,而是依据“历来如此”,不同于现代的思维方式,先民们只相信那些久经时间考验的东西。

从前知识和力量使人成为领袖,后来由于世袭制度的产生,身居领袖的人必定拥有最高的智慧和力量。

【民主制度的产生和优缺点介绍】

荷马《伊利亚特》中奥德修斯训斥忒尔西忒斯的场景:“那些天生的统治者正在谋划大诗,那些天生的服从者根本不应该瞎掺和。”

这个场景本质上是民主制的曙光:各个国家的国王和王子在会师于特洛伊城下的时候,认为自己和其他英雄是平等的,也承认阿伽门农是这次行动的首领(军事实力和争夺海伦的目的),但在阿伽门农过度使用他的权力的时候,大家就会毫不怀疑地按照多数人的决定来办事,也没人有足够的权威能够命令选择离开的人重回战场。

这些首领们认为大家是平等的,大家平等地交谈、争辩、做出决定,不承认有至高领袖,除非一致认为这样可以带来便利,并且只能以他们可以接受的形式。

“所有个人在政治组织的问题上都拥有同样的发言权和表决权,无论你来自何种社会阶级、何种家庭背景、何种性别……”这样的民主观念不是一开始就有的,实际上是一个革命性的、崭新的、实实在在的具有颠覆性的理念。达成这一理念的过程中,人类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历史进程,理念中最激进的诉求可能今天尚未成功,而最初的一步是最困难最需要胆识甚至需要一点疯癫的。感谢古希腊人的疯癫。

没有显而易见的证据证明人们是平等的,而人与人根本上是不相同的这一点才是最明显的事实。有的人强壮、有的人勇敢……

最原始的社群充分利用这些自然性差异以此获得便利,按照最有效率的方式进行运作。

在较为复杂的社会形态中,由神学来论证为什么会在社会集团成员中存在阶级差异。

自然性和众神的一致,都不具有客观性,都容不得人们去讨论。

希腊人一开始也曾屈从于这种类型的不可辩驳的权威,但慢慢地他们在头脑中产生一种古怪的念头:人类个体的相似性远远大于他们的差异性。索福克勒斯:“在这世上奇异的事物虽然多,却没有一件比人更奇异。”(人的发现),因此希腊人创立了城邦,他们不再被自然和众神所限制,他们选择自己统治自己:用人的自由、人的理性来提出并解决问题。这就是我们后来称之为的:民主。

希腊人的民主,一开始就遵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原则,包括创造法律的人自己也服从法律。法律源自于公民议会,如果大多数公民认为适宜,公民议会甚至可以修改甚至取效法令。

希腊的民主也有许多局限:去多行政职务和公共职位都是抽签决定的,具有政治权利的是雅典公民(男性、成年等条件)……

民主在矛盾冲突中诞生,但相比解决矛盾,它更多是增加了矛盾。民主意味着自由多了,安宁少了;许多人一起做的决定比单独一个人拿主意麻烦得多,而且并不保证这样做出的决定更加正确。民主可以保证的,就是更多的冲突、更少的安宁。

专家治国,或说独裁、专制,权力是金字塔型的,权利自上而下投射。

民主的政治权利结构,是圆形的,议会中所有人围坐,权利坐在圆环中心。当然权利圆环是贵族型的,是排他的。

民主的问题一开始就存在,它建立在一组悖论上,普通民众里,无知者远远多于智者,不良之辈大大多于好人。

自然的事情,是“精英统治”,而不是“所有人统治”。权利是人人的权利,这样的民主不是自然的事情,是人的发明,或说“民主是一件艺术品”。希腊人是伟大的艺术家。

圆环形的民主,意味着人们在这种平等的体制下互相观看:所有人的言行,在他人的目光注视下都成了演出。金字塔统治下,上层阶级的生活是不可以被观察的;但民主制度下,每个人都十分在意其他人,每个人都善于自我展现、自我示范,缺点和恶行也属于公共领域。因此,体育和戏剧,这两种民主性的群众表演就注定要诞生在希腊。

体育竞赛建立在人权的平等和个人体质的差异上。

戏剧是展现人性化思维情感的表演。悲剧角色都掌握着一部分道理,虽然他们自以为掌握了全部真理。悲剧歌队总是劝诫悲剧主人保持节制,要听从建议,要学会让步,要彼此容忍,不要被激情所控制,一致拖曳到结局。如果歌队的劝告没有成功,悲剧就会以灾难收场。嘲笑他人,面对我们可能做出的过分之举颤抖不已,那等于是在自我嘲弄,在自我面前瑟瑟发抖。戏剧的诞生,为个人的民主反思提供了利器。

【个人与国家的关系:“对立”与互相依存,以及发展中的变形和修改意见】

罗马人贡献了成文法:一套共同的、精准的游戏规则,在公众中广泛普及,以精确的细节来管理个体利益,调节个人间的冲突,高速人们可以对社会抱有怎样的期待,以及反过来社会对个人又带有怎样的期待。

直接民主适合小国寡民,罗马法则是帝国统治的野心。

现代政治竞技长上的两大主角:个人和国家。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敌人,实际上确有着深切细密的关联。

个人是国家中的个人,没有国家他们无法要求自己的政治身份;国家是为了个人组织起来的,众多社会个体的决议集合起来便是国家的权利,除此以外国家也没有其他权利。

最早的社会集团中,集体是唯一重要的东西,集团成员无足轻重,在缔结为集体后就“消失”了。

这之后,有了某一个人或少数一些人在社会中鲜明地凸显出来。

后来有了古希腊人地直接民主。

每一次进步和改革,自然的痕迹就更少一些,人为的设计就更多一些。社会越进步,就越重视人们的所欲所求和众人之间的协定,重视个体之间的象征性活动。社会越来越像一件艺术品,变成人类意志和天赋的发明创造。

今天的我们,思考着“为什么不能进行每时每刻的彻底变革呢?”个人/国家的二元对立被彻底强化:个人是国家合法性的最终基础,国家要援引个人之间的契约来得以确立,得以论证自身的合法性;于此同时,国家又力图压制个人过分的朝秦暮楚、反复无常,谋求自身发展的稳定,克制对建构的永恒消解。

笔者在国家与个人的对立中,更加支持个人,倾向个人主义。

个人主义,是一种理解社会的方式,也是一种与社会合作的方式、介入社会的方式,个人主义更是一种社会进步,新的社会形态允许并巩固了个人主义。

个人可以通过两种方式介入社会组织:归属(个人对团体的无条件服从,无可救药地化为团体地体部分)或是参与(参与集体是由于热爱和所欲所求,并没有被人强迫对团体表示忠诚,而是对团体保持批判性的距离)。

所有人类都希望能有所归属,无条件地投身于某个集体,这个集体可能是极其重要的也可能是琐屑无聊的,重要的是它能给人带来安全感,可以用来定义我们的身份。

但是,个人能够出于自愿地、保持批判立场地投入某些不同地集体中去,这能帮助他保持自己的独立人格,能够改变人格、反抗宿命。

这两种介入方式各有弊病,滥用“归属”会导致盲信与排外;误解“参与”,会变得麻木不仁,影响集体一致性。

狂热归属,极端化的表现之一就是种族主义和民族主义。在伦理和政治层面,执意相信卑下人种的存在,这种人才是卑下的。【但我依旧认为,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却放任自流,不愿意进行自我教育的人,的确是卑下的。】

现代民主政治和古希腊民主政治有一点不同在于,古希腊公民认为参与政治义不容辞,而现代人的政治参与是一种可以放弃的权利。现代的民主制政府是由公民们选择出来的,他们根据大多数人表达出的医院,负责解决社会管理的实际问题,并因此取得报酬。

但往往代表会忘掉自己不过是个执行者,人民意愿的执行者,而变成了统治专家。封闭的竞选名单、一会投票的规程,带着集权色彩的种种手续,最终阻隔了公民的批评,脱离了公民的掌控,这使公民日益对政治失去兴趣,也一定程度导致了腐败。

政党原来是为了让所有人参与政治,现在却成了自身的目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政党的发展。有三种抗争方法,主要目的使避免形成固定的统治专家阶级:

《政治学的邀请》读后感(五):读书笔记

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政治学入门读物,原因如下:

1)作者的逻辑非常清晰,行文非常清楚,用词简约,不介绍复杂的概念,却将政治学的基本概念有机地串联起来,阅读体验很好。这点基于作者的写作意识非常强

2)我觉得作者对政治学是充满热情的人,全书展示了政治学关心什么问题、作出了何种思考、与我们的生活有什么相关。对这三个问题的把握,我觉得是学科入门非常重要的。至少,我现在对这个学科充满了兴趣。

3)这本书对政治的演进有一个清晰的概述。(虽然比较简化,但是适合入门)

总得来说,因为人生活在社会中,所以离不开政治。我们所生活的社会中的一系列法则(人造的社会)并不是天生的,并不是不可更改的,而是被构建的。政治学是一门关于我们该要服从什么,为什么服从,怎么服从;以及我们该要反抗什么,为什么反抗,如何反抗的学科。以及给我的一个感觉,政治学的演进,也就是人对“何为人”“何种活法”的思考和实践的一种演进。

以下是读书笔记:

人们在社会中生活,降生在人们中间。(也就是人们生活在政治中)

社会塑造我们的思维习惯、身体的劳动技能与习惯动作

纽带:语言、共同分享的记忆、习俗和法典构成,还包括义务、节日、禁令、奖赏和惩罚。

社会和各种森林形态的类比,社会是人类最自然的栖身之所。

在自然界,我们是生物学意义上的产物,但是在社会中,我们才是人伦意义上的产物,而且是生产者,共谋者……社会的障碍是某种背叛

(用自然法则解释社会……)

和别人一切生活在社会中,我们不可能维持距离。

社会中的法则,都是一系列惯例,不存在绝对的惯例。

理性是制定惯例的能力,并不是生物法则迫使我们遵奉法典,而是我们自己愿意接受。

法律是各种各样的诱因混合一处而结成的产物,这些诱因又构成一组悖论,而且有些是源于本能。这些惯例服务于本能,比如物种延续。

惯例也来自于出于本能的理性,因而除了满足活得更长这一本能之外,它同时也在回应另一种欲求:活得更多,活得更好。

人会有死亡记忆,想方设法延长生命,还会对抗死亡,掀起一场颠覆生命极限的叛乱。人类社会和其他动物群落之间的根本差异在于,后者通过生物演进也具备了所谓的社会性,直至形成群落,以此来保全它们的生命,但是人类社会追求的是不朽。

人类有一个很重要的特征,不安分,对无聊的永恒恐惧。导致人类过着简单的生活不会心满意足。回到简约是不是把我们拖回同一条老路上去呢?

死亡不可避免,但是我们可以采用象征性的治疗,如:宗教方法、社会方法

社会的胜利,就是个人的胜利,以此来抵抗死亡。

死亡是“自然”的事,因此,在某种程度上,人类社会是超自然的,是一种技艺,是人与人之间协同一致创造出的伟大艺术品(是联结我们的惯例,同时也是最适合人类),它是一处真实所在,在那里混合了生物学与神话学。隐喻与本能、象征与化学,这一系列混合构成了我们独一无二的人类存在。

不同的社会形态不是自发的,而是人们发明的,而且还要变革社会形态。

我们的生活模式不仅仅包括服从与模仿,也包括反抗与革新。

我们不是反抗社会,而是反抗特定的社会。服从和反抗是有缘由的。政治不外乎是服从的道理与反抗的缘由构成的集合体。

无政府主义:政治终结,没有服从,也没有反抗。无政府主义认为人具有自觉的、天生的向善之心,它引导我们走向合作、团结与互助,最终皆大欢喜。问题在于,社会等级、权力秩序,以及权力秩序合法化的迷信崇拜,它们共同制造了人与人之间的隔阂,使人们失去理智。

作者认为,只要我们还跟他人生活在一起,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和利益冲突就会是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且人数越多,产生的摩擦也就越多。因为人是模仿的动物,别人有的也想要有,所以经常会有难以遏制的欲念。利益使我们聚合,又让我们疏远。

由于人类群居性过于强烈的缘故(渴望有相似的土地、宗教、语言和肤色),我们将和自己不一样的人视为仇敌。(种族主义和民族主义的根源)

有些人笃信社会的程度超过对任何人的信任,这些人是社会 最为危险的敌人。而那些具备反思人力的个人主义者,最有能力保全社会,因为他们为自己而活,所以更能领悟这个道理,就是和他人和谐共存是必不可少的。而作者不认同那些为别人而活,而且为别人的抽象概念而活的人。

利害冲突带来社会的变革和创造,而不至于陷入停滞。我们可以通过不同的角度去观察一样事物,这也可以论证我们并不是毫无差异的人。(差异对于人的重要性)

社会理应有利害冲突,因为这里生活着真实的人,各式各样的人,他们具有自主性,携带着独特的情感。一个没有冲突的社会不是人类社会。

政治的职责就在于阻止纠纷,疏导矛盾,将冲突仪式化,在矛盾演变成毁灭社会的癌症之前将其制止。所以政治外化成一系列的机构来调解争端、提供仲裁,通过强制力量贯彻它们的决议,避免冲突双方自相残杀,不让弱者遭受折磨,中断冤冤相报的连锁反应,保证群体和谐。

而且政治可以完成一些集体项目和工程(凭借一人之力是很难完成的)、传统法律的变革(适应移风易俗的社会)、救助灾难中的难民;还有一些苦难是个体性的(衰老,疾病),但有很大的可能会降临到我们身上;还有集体性的节庆和典礼,增强社会成员之间的情感纽带。也就是说说,在必要时指挥和动员我们共同体。

而且政治也是用来防范坏事的(某些人会出于短视来做这些坏事),普及初级教育。

但是无政府主义者认为政治在解决这些问题提出的解决方案,带来了更大的问题。政治权威炮制了特权阶级(统治专家)·、并将这个阶层制度化,塑造成永恒的拯救力量。

无政府主义的指责是有根有据的,但是如下事实也显而易见:指望数百万人口居住在一起自发自愿地维护和谐和平的生活方式,同时没有任何形式的共同领导,也不存在任何强制措施,即使发现可怕的破坏分子和好战分子也不去限制他们的自由,这是在等待奇迹降临。所以秩序、领袖、政府是必不可少的,但是我们可以问问需要什么样的秩序、什么样的领袖和什么样的政府?

所以政治学正是要探讨这样一组问题:我们应该服从什么人?应该服从什么?应该服从到什么时候?为什么必须继续服从?当然这也带你了另一组问题:什么时候我们必须反抗?为什么必须反抗?怎样反抗?

为什么人们会放弃一部分个人自由,臣服于一个人?因为我们应该尽可能地享用居住在一起、居住在社群中所带来的便利。其中一条就是聚合众人,完成一个人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而我们需要一个领袖。这需要一个稳定的制度来维持。尼采说:社会是由一系列承诺构成的。

霍布斯认为人们选择领袖是出于恐惧,出于对自身的恐惧。人们希望压制自己对他人的暴力冲动,于是所有人都甘愿臣服于独一无二的专权者。害怕一个人比恐惧所有人划算多了,霍布斯如是说。但有一个首要条件,即那个人必须以明晰的原则作为基准,而不是全凭他的脾气来办事。

领袖:有禁忌、和天神攀亲;远古时代的领袖不仅仅是社会秩序的负责人,还统辖着自然界(因为人不喜欢屈从于一个常人,人们更愿意相信君王不仅仅是一个人,因此人们常常神化执政者)

社会权威的初期形态与家庭权威非常相似。父亲就是最初的领袖(因为他更有力量和知识)。而这种服从是有益的。社群的共同“父亲”。

但是每个社会集合体都包含幼稚的、不确定的一面。

在某些方面,集体会提高个人的能力,但在另一方面,团体会弱化个人,重新使个人感到不独立和不安全。那么怎么利用社会提供给我们的可能性,让我们得以扩展自身的力量,同时,除了必不可少的依靠,尽量避免社会将我们变得越来越渺小呢?

祖国的父亲们,干的事情就是刚刚政治的好处,需要干的那些事情。而且为此得到报酬。

在我们还是原始人的时候,常常是最有力气和最灵活的人成为头领。同时,经验最为丰富的人们协助头领。(年长者)(原始部落和战争时期,强壮和凶猛)(雄性的力量,狩猎的本领,为部族寻找良好栖息地的能力、年龄和记忆带来的经验,便成为最初的准则)

分工增多,政治事务复杂,首领候选人增多,每位都有自己的党羽,权力斗争;领袖要处理的事情变复杂(如何分配土地,如何分配土地带来的财产,家族一餐、婚俗仪式、公共建筑,领袖是如何跟他的邻人一道维护和平、发展贸易往来的人)

商业最早是最为战争的替代模式出现的,最早的和平主义者是商人。

人类是受利益驱使的。

上古社会的法律是由传统、传奇和神话支撑,存留在集体记忆当中的(但是需要思考我们是惯常如此,还是愿意如此)。远古时代人们遵从一条规范,最大的理由就是“历来如此)。为了解释何以历来如此,就要诉诸神话、英雄祖先的业绩。远古时代的人的观点要乔装成远古的神话。

但是现代人已经不这么想了,我们认为最真的真理是最新鲜的事物、最后的发明,最后时刻的创见。现在人的观点要批上创新的外衣。

在一个相对复杂的社会中,合法性的最基本的形式是,经由权威检验,证实它来自于过去。远古的具有神行,是善的。(家族世系便构成了权力的基础——权力斗争被局限在一两个家族内部)

原本是智慧和强健的人成为君主,但是现在是君主是智慧和强健的。(象征的符号)原来领袖的作用是为了稳定社会,保障社会功能正常运作,避免可能的政治动荡和市民间的冲突,避免那些对某一集团有利却危害其他社会成员的新创。然而事实上,无法避免周期性的爆发,阴谋篡位,兄弟相残和暴君借助血统上的运气或其他一连串巧合登上王座(阅读莎士比亚)。

这个时候,祭司是历史专家和神明的喉舌,是政治斗争中的关键人物。想要掌权的人就要得到祭司的认可,以及法令也要靠宗教来维持(不是人的法律)。这个时候权力是依靠血的律法、传统、祭司阶层从大地诸神口中听来的天启神谕。(古埃及,美索不达米亚,中国,史前美洲的阿兹特克和印加帝国的众多邦国都是这样维系的,有些人生而统治,另一些人生而服从)

但是希腊人不一样,因为有渎神的、革命性的理念。

没有显而易见的证据可以表面人是平等的,但是任何人根本是不同的却是显而易见(体格、性格、性别、宗族、语言、文化差异)。最初的社会形制就是根据差异的逻辑创制的。(原始社会根据人的差异,确定优势来分工。但是社群越来越复杂,划分人的等级不仅看到他们是什么,还要看拥有什么,而且这种差异具备遗传性,神话和宗教信仰来证明社会等级的合法性,宗教的信仰则有祭司阶层来操控)——原始社会的自然性,复杂社会的神性,都是不容许讨论的。

古希腊一开始也是这样的,但是他们开始注意到人与人之间的相似性远远大于他们的差异性:所有人都可以言说,所有人都可以思索什么是他需要的,什么是适宜的,所有人都有能力发明创造,也有能力拒绝某些他人创造出来的产物,所有人都能解释他为什么要创造,或者为什么他要拒绝。在人性中,希腊人体会到了激情(这世上奇异的事物虽然多,却没有一件比人更奇异)。正因为这样,希腊人创立了城邦。

人是城邦的核心,统治城邦的不是自然需求,也不是众神意志,而是人的自由。人们理性思考、自由辩论。(今天我们称为民主)——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创制法律的人也要服从法律,而且是源于公民会议;城邦的大部分政治职务都是抽签决定的)

但是雅典公民的条件是:1)男人;2)达到一定年龄;3)非奴隶;4)出生于城邦,如此等等(并非是针对所有人的民主)

而且人们发现决策的人多了,安宁就少了。古埃及的权力是金字塔形,而希腊人的政治权力是圆环。一开始希腊的这个圆环是贵族式的,但是公元前五世纪的时候,雅典的圆环拓展到了平民。

但是也有人反对民主,因为参与民主的很多人可能是无知的,而做出的决定也可能是无知的、邪恶的。(众人知识的匮乏,对专业的不了解,变化不定,极易受到哄骗。

人人都可以统治是人的发明。在民主制下面,人们互相观看,因而民主社会比其他社会形态更为透明。人们要示范和展现自己,因此,两种民族性的群众表演注定要诞生在希腊——体育和戏剧。

体育竞赛是民主政治构建的直接产物。第一、作为社会区分,虽然人人平等,但是不应该具有互换性,不应该是千篇一律的,所以要有完满的人的理想。古希腊人崇尚人体、人的能量,人的美。第二、只有平等人才能互相竞争。(竞争是民主社会确定无疑的标志——没有竞争的社会,一定布满了不可逾越的等级藩篱。)

戏剧是美妙绝伦的果实,人们第一次将完全人性化的思维情感展现在表演中。在每一个演出季,希腊人都会观看悲剧和喜剧,包含冲突的一面,也包含诙谐的一面。(看到人性的多面)(民主永远包容别的道理,也就是他人的道理)(悲剧各队总是劝诫主人公保持节制,要听从建议,要学会让步,要彼此容忍,不要被激情控制)。戏剧的诞生,为个人的民主提供了利器,而人已经超越了众神和自然,要有自我治理的能力。

罗马贡献了“法”(可以对社会有什么期待,以及社会对你有什么期待);罗马帝国的每个人都有政治权利。历史的进程(封建制度、君主集权、议会制度)逐渐确定两个主体:个人和国家

个人和国家是紧紧融合在一起的,每个人都把国家内化成自己的一部分,如果没有一个国家实体站在他面前,个人就无法要求自己的政治身份,甚至无从设想某种政治身份;国家不是超越个人的,而是个人组织起来的。众多社会个体的决议结合起来便是国家的权力。

国家和个人表面上是不可和解的敌人,但实际上是一堆秘密同谋。在君主集权的社会中,个体消失,君主凸显。但是后来古希腊的发明(民主),自然的痕迹少一点,人为的设计就多一点。社会的每一次进步都能摆脱一点宿命的辖制、生理需求的局限、血缘关系和难以揣测的神意的摆布。更加依赖于人的理性,人和人之间的象征性活动,是人类意志和天赋的创造发明。

古老的社会结构中,我们就是一个整体。但是现代化进程越来越倚重个人的思考、质询和抗议,削弱了共同体的一致性,个体体察到自己是众人中的一个人。国家和个人的二元对立被强化了。个人(或者说,每一个人,他是具体的、唯一的。不可复制的,有别于他的邻居的)是国家合法性的最终基础,国家要援引个人之间的契约来得以确立,得以论证自身的合法性;但与此同时,国家又力图压制个人过分的朝秦暮楚、反复无常,谋求自身模式的稳定性,克制对构建的永恒消解。

这种进程不是直线的,是迂回的,对于每个具体的社会也不一样,每个具体的社会所处的情况也不一样。

国家和个人的天平倒向任何一侧都不是好事。在国家和个人之间,作者选择个人。因为他认为国家是为了个人而存在的,而不是个人为了国家而存在。个人主义不是说反社会,也不是反政治。个人主义是一种理解社会的方式,一种与社会合作的方式,而不是一种妄想自己不在社会中的躁狂症同时,也是一种政治介入的方式。个人主义是一种社会进步,新的社会形态允许并巩固了个人主义立场。

个人有两种方式加入组织,一种是归属于(找到认同,对的),另一种是参与到(批判性介入)某个社会组织(社会组织的目标)(带来安全感,定义自我的身份,提供参照,找到家的感觉)(个人能够保持独立人格、自愿地、保持批判立场地投入到某集体当中去,这是非常重要的)。

生而为人(自然意义上的人)可以有多种生活方式,但最合乎人性的方式是发展人的理性,为古老的问题寻找新的、更好的解决之道。

重要的不是我们归属于哪个民族、哪种文化、哪种社会情境或哪种意识形态(因为这一些也许会极大地影响我们的生活,但却不过是一场偶然的聚会),重点在于我们归属于人类这一种属,而这一现实必然要与所有国家、所有文化、所有社会阶层的人一起来分担。正是从这里生发出了人权的概念,即一系列关于人们应当如何相处的普世规范,无论我们面对怎么的历史境遇。人权是一种保障,它维护人们(我所指的当然不仅仅是男人,而是所有人,包括女性和男性)共同拥有的基础,尽管我们被种种偶然分隔开来。捍卫普世的人权就意味着承认人类享有平等的权力,虽然我们归属于不同的群体;同时也意味着人类个体比它归属于哪个种族、哪个国家和哪种文化更为重要。

种族主义根据是荒谬的,而且最为丑恶的地方在于不容许和他人、和差异和解;实际上,一个人可以通过自我教育提升自己,改变习惯,改变观念,改变信仰……但是谁都不可能更改自己的基因。因此,意识形态论争、宗教冲突都有一朝解决的可能,唯独愚蠢的种族仇恨绝没有讲和的余地。

民族主义:根植于作为现代国家支柱的意识形态。集体价值观,共同利益。在20世纪转化成好战的神秘主义。民族主义通过反对别人来定义自己。民族主义认为,国家是“灵魂”的真实转化生成的神圣机构,这一“灵魂”的真实先前已经存在,而且极为崇高,那便是民族。因此,国家当属自然之物,因为它对应着一个先在的统一体。这个统一体包括语言、文化、行为举止和思维方式。

古代希腊人更加注重公共生活,而现代人更加维护私人生活(隐私)。古希腊人首先是政治人,而我们是一个普通人。由于现代参与政治成本很高,很费时间,所以我们选出一些代表替我们参与到政治当中去,并且给他们报酬。但是有些时候,他们会忘记是我们意愿的执行者,而变成统治专家。

腐败的出现。政党变成了目的,一切对政党好的就是好的,不好的就是不好的。这是非常危险的,有三种方式与其斗争:

第一、严格执法。第二、力求政党的角色相对化,能够让批评的声音被听到;第三、发展参与社会公共生活的平行模式,如劳工组织等。

政治学就是让社会成为真正的社会。社会的稳定不在于放弃个人的利益,而是应该时刻牢记,保卫我们最根本的利益。

动物关心的是需求,它们非常知道自己“应当寻找什么”,虽然在寻找的过程中可能会犯错。

人类不知道我们自己需要什么。对于基本需求,人类满足了需求之后会思考怎么才能更多地、更好地满足欲求。而且人类不知道自己渴求什么。动物渴求是为了活着,人类活着就是为了渴求。

这让人类生活非常复杂,所有复杂事物的集合体,我们称之为文化。文化最为壮观的,我们称之为文明。

卢梭:反思了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剥削、敌对冲突等问题,归咎于文明的发展。“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积习成规、机构建制和社会偏见)。为此,卢梭建议整顿教育,改革教育,以此来重塑人类的第二自然,即一个人工制造的自然界。

作者认为人类可以发明,但是不能去发明化,只能用更好的发明去替代它。

而且卢梭认为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不在于政治,而在于经济(私有制)

原始部落的个性在集体中体现(公有制),当个性呈现出私人性和独特性的时候,私有制也就出现了。私人制有弊(催生嫉妒、破坏和气)有利(催生个人)

城市化进程强化了私有财产、金钱以及其他麻烦事的根源。

劳动:为了做明天的主人,我们把自己变成明天的奴隶。原始时代的人闲暇时光多,工作少;现代人创造了很多工作,工作时间多。

资本主义的基本理念不是服务于特权阶层,也不是服务于社会集体,而是服务于利益。工人受到剥削,团结起来改善资本主义的分配方式。共产主义帮助改善了资本主义。

穷国:被大国剥削;自然资源匮乏。(政治结构是反民主的,或者不够民主;教育不好。贫穷的国家很多原因不是去外部、过去中找,而是在自身内部、在现状中找。

生态学 vs 生态崇拜。今天生态崇拜已经替代了宗教崇拜,或者说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演变成了一种宗教,但是生态崇拜无法替代另一种实践活动,这种活动仰仗人的力量,以人为中心,那就是政治。

人类是什么都可以的。战争对集体有好处,对个人有坏处。

反战人士:第一种是和平主义者(不是政治立场,而是宗教立场);反黩武主义者(不是宗教立场,而是政治立场)

极权主义:通过强制手段简化现代社会的复杂性。对个人的压制。

弗洛姆:公民害怕他拥有的自由,各种各样的宣和与诱惑铺陈在他面前,一切价值都需要他去亲身挑选。对其他人自由的恐惧,而且对我的自由也是非常恐惧的。(自由公民可能会运用他们的自由来终结自由,也可能会利用大多数人的民主来取消民主)

在政治生活中负责(说这是自己做的,并且阐述理由)

不负责任:一种是拒绝承认做过的事情是自我意志的结果;另外一种是狂热崇拜,为超验的之物负责,但是这些超验之物是无需检验的(官僚主义-家长制思想)

禁止无法摒除诱惑,我们能做的就是通过教育,培养公民的节制与谨慎。

在民主社会中,学会与不同的生活方式抉择和意识形态抉择共生共处是非常必要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要容忍那些直接违背民主合法原则的行为。(在民主制中,如果为差异要求权力这一行为过度延伸,变成对权力差异的要求,这一行为已超出民主范围)

在一切情况下,我们都应该尊重人(及其公民权利),而不是他的观点或信仰。

对言论自由的限制只有两种:第一种不能公开煽动别人犯罪,教唆迫害其他人,或者破坏他们正当的生活方式;第二种是保护每个公民的个人隐私。

自由可以让人们活得更像一个人。

青年人的首要责任,就是学习。

在现实的政治实务中,没有什么优势是绝对的优势,所有的政治举措都有它的弊端:自由给平等带来了重重阻力,法律公正强化了国家的监控与管制,工业繁荣损害了自然环境,司法保障使得一些罪犯逍遥法外,普及教育为国家意识形态灌输大开方便之门。

沉迷于乌托邦会带来噩梦,会封闭头脑,我们需要政治理念,开启思路。

政治理念:1)不是绝对的,不同类型的政治理念要并列一处,而且每种都有自己的弊端;2)政治理念不奢望改善人类品性,它的目标是人类社会,其作用对象不是人类本身而是人们居住其间的社会机制。3)这不是随波逐流,而是谋求可能性 4)所有的政治理念都是循序渐进的。5)合乎理性的

未来的事情我们不知道,我们需要自己从哪里来的,才更好地确定自己要到哪里去。没有什么是命定的。

下一本阅读海伍德《政治学》

本文由作者上传并发布(或网友转载),绿林网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未经作者许可,不可转载。
点击查看全文
相关推荐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