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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似水年华 Ⅲ读后感1000字

追忆似水年华 Ⅲ读后感1000字

《追忆似水年华 Ⅲ》是一本由(法)普鲁斯特(Proust,M.)著作,译林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7.40,页数:589页,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追忆似水年华 Ⅲ》读后感(一):2018.11.11-11.25

这是一本沙龙之旅。时间在普鲁斯特的笔下变成一个平面,它不再以一种即时性的面貌呈现于读者面前,而是被弱化了的工具。盖尔芒特公爵还在引荐宾客,叙述却又转向盖尔芒特精神,长篇累牍介绍一个个将要作古的贵族家庭,不厌其烦地描写每个人对德雷福斯案的看法。于是,一百多年前在盖尔芒特们的谈话中出现的那些令马塞尔神往、遐想的名字,如今他们自己也成了其中一员,读者仅能凭借交织的线索来推断他们的生活。从维尔巴里西斯夫人的沙龙到盖尔芒特公爵夫人的沙龙,普鲁斯特向我们展开一幅贵族生活画卷,但对一个布尔乔亚青年而言,他曾对这些常人不可接近的沙龙有着无限幻想,对盖尔芒特夫人有着近乎痴迷的爱恋,却在终于深入其中后发现竟是如此平庸,甚而怀疑。第三卷仿佛一个匣子,揭开每一个过去只能远观的人事物的面纱,我们苦苦追寻的真相从不存在于普鲁斯特笔下。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盖尔芒特夫人是聪明睿智或仅仅富有技巧?夏吕斯男爵的神经质令人难以相信其在斯万之恋中的表现,圣卢的迷人色彩却也被描绘成贵族品质的没落……在本书结尾,斯万出现了,这个在笔墨上被给予与莱奥妮姑妈、外祖母同等地位的人,突然宣布生命所剩无几,盖尔芒特公爵夫妇正匆忙上马车赶晚宴,慌乱搅动了时间平静的涟漪,一圈一圈在我心中荡漾开去。

《追忆似水年华 Ⅲ》读后感(二):补充:关于盖尔芒特精神

短评里已经有人总结的非常好了:特立独行,标新立异,身处高贵而蔑视高贵,云云。我的观点是:盖尔芒特精神只推崇魅力,幽默这样可以瞬时性展示的素质,或者说它和大众的价值取向是对立的,不求持久的,实际的,但求瞬时的,脱俗的,最多在一个小圈子里被人称颂。努力经营的作品,事业这些,在盖尔芒特精神里都是庸俗的,而花开一瞬的刹那惊艳,是他们所要的。这是对惯例的反叛,不能不说有其独有的迷人之处,甚至让我联想到魏晋时人。

但是这些贵族自身的文化素养是不足以支撑这样一种纯精神性游戏的,所以他们的模式是女人出面,优雅美丽博学的沙龙女主人招集各界精英,再从中吸取养分,将光芒反射出去。

当然作者也将这种所谓的“反叛”的心理动机解释的明明白白,不过是空虚无聊的刺激作用(还结合了盖尔芒特夫人的婚姻失意),导致反向操作,乖张悖常,在更浅薄无知的贵族眼中允为奇观,在明智的外人看来,不过如此,和其它的人没啥两样。

发散思维一下,像林黛玉,伊丽莎白班纳特,凌仓聪子,清少纳言这样的女性反而得其盖尔芒特精神的精髓。

而盖尔芒特夫人,虽然作者已经将她扒皮扒到体无完肤,但是很奇怪我仍然对她充满兴趣,这样一个人物在陀斯妥耶夫斯基笔下将会充满焰焰火山的爆发力,即使在托尔斯泰笔下也会充满长河流淌的生命力,但在普鲁斯特笔下,她就是这么多了,精神世界最里层不过是实际与自私与肤浅,但是她在婚姻生活中的不辛充满了再诠释的戏剧张力:在她引为自豪的沙龙里妆点着她丈夫的失宠情人,根本是多妻制的变种!

《追忆似水年华 Ⅲ》读后感(三):扒皮

如果是影视剧,又不计较国籍与语言的话,我心目中的盖尔芒特夫人应该由凯特布兰切特来扮演,这个表面上讥诮,高雅,新颖,特立独行,与众不同,气场全开的女王蜂,而实际上刻薄,空虚,浅薄,实际,做作,自私,不敢越雷池一步,不过是丈夫操控的玩偶,而且乐在其中,这样一个角色若有凯特女王来演绎,肯定层次分明,入木三分,没准还能赋予其几分原著所没有的人物命运的悲剧感。

没错,一个女权主义者肯定能从奥丽阿娜(盖尔芒特夫人的闺名)与丈夫和丈夫情妇之间的相处关系嗅出别样的味道,这对夫妇本来是貌合神离的一对,感情是没有的,但是丈夫喜欢妻子的沙龙带给他虚荣心的满足感,因此不惜在外人面前,充当给妻子扔“包袱”,打下手的角色,一唱一和搭台唱戏,务必让妻子幽默高明的名誉广播,归根结底是为自己。而丈夫的脾性喜新厌旧,不停换情妇,失宠的情妇都被妆点在妻子的沙龙里,而妻子这时便和丈夫对这些失宠情妇开恶毒的玩笑。

当然如果奥丽阿娜不服从无爱的命运,做出什么出轨行为的话,她的婶母德维尔巴里西斯夫人就是个榜样,年少放荡轻狂过,结果年老色衰的时候经营一个被人瞧不起的沙龙(虽然表面上花团锦簇热闹的很),我想奥丽阿娜年轻的时候和婶母年轻时一样,有几分爱读书的女学究气质吧,后者的沙龙是不怎么样的,但是回忆录里靠润饰一番反而给人当时第一沙龙的印象,而真正第一等的沙龙主人是不留回忆录的,而真正第一等的沙龙是啥样的呢?哈哈,没错,就是盖尔芒特夫人家这样的!

如果没有后面作者的扒皮行为,揭露这种所谓的盖尔芒特精神本质不过是空虚生活的小小反拨,还真要被前面蒙住迷住哩。我想,要给盖尔芒特精神的“理想境界”下一个定义,用书中的话就是:必然世界之上存在着自由世界。给人一种身在规范中却可以随心所欲的自由感,够贵族,够有范。但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

但是我们也能因此知道为什么叙述者马塞尔会被这个“第一等沙龙”青睐,不完全是因为“吸引力法则”(或者叫反吸引力法则),还因为他天然具有盖尔芒特家族所向往的盖尔芒特精神,还记得第二卷里的一个小插曲吗,马塞尔迎面碰到斯万夫人和扈从,斯万夫人向他招手示意让他过去,但是当时他有事,就鞠了一个躬,转身向相反方向走去,啧啧,这就是一个非常有盖尔芒特精神的举动,不失礼貌却又自行其是,更重要的是完全自然而然!让我们再回顾一个小细节,当圣卢与马塞尔在军营的时候,圣卢很在意别人是否注意到了马塞尔一些高明的议论与见解,每当马塞尔讲话的时候,圣卢就观察周围人的脸色,唯恐别人没听见,没错,这是不是和后面盖尔芒特公爵在奥丽阿娜讲俏皮话的时候,就窥伺周围人的脸色一模一样!?而在军营的时候,过几天,当同样的话题又发生时,圣卢便说出和马塞尔同样的话,但完全忘了这是别人的见解了。同样,当马塞尔在盖尔芒特夫人家的沙龙里,一次奥丽阿娜也是把马塞尔的话当自己的见解用了。

而斯万受到盖尔芒特圈子的青睐是同样的理由,甚至很多盖尔芒特精神的见解与话语的原版都是发源于斯万呢。

当然,就好像我们不会怀疑圣卢对马塞尔友谊的真诚,奥丽阿娜与斯万之间也是有真实感情的,或者说整本书里,这位盖尔芒特夫人唯一有真实感情发生的对象就是斯万(或者还有夏尔吕),偏偏作者还在最后把这层皮也给扒了下来,斯万向奥丽阿娜说他生了重病,没几个月好活了,后者面临着到底是留下安慰朋友还是按社交礼仪继续出门交际,其实那几分钟挣扎还蛮是动人的,但是又能怎样呢,我们的特立独行的,一贯自行己事的社交界王者,却不敢真的遵从内心想法(就好像这个社交界如果都是矫饰虚假就怎么都可以,无非是无所谓的二选一,但如果真情实感出现了,就被抓住了把柄,地位不保一样),虽然作者写她自欺欺人的反驳斯万,但是没写的地方,还是能够感知这个人物头一次(!),头一次出现了真正的内心活动,但是作者巧妙的不去写了,取而代之是她那粗俗,恶心的丈夫的持续的聒噪,最后一句收场白也由这位丈夫担当,将那种讽刺意味推到了顶,却又让人觉得悲怆,甚至有几分荡气回肠。而那位换好红鞋子(像是在致敬安徒生)坐在马车里赴宴的盖尔芒特夫人,心里又在想些什么呢?

《追忆似水年华 Ⅲ》读后感(四):"签名字,亲爱的朋友,不要写思想!"

(一)

上部书占据重要地位的少女在这里仅昙花一现,不知是否可以认为,此时对阿尔贝蒂娜并非爱情,而只是一系列与记忆相关的美丽联想,甚或连接情欲。而关于爱与嫉妒普遍性的探索,普鲁斯特则以圣卢和拉谢尔作为一个短短乐句同斯万爱情遥相呼应。

在盖尔芒特家那边,马赛尔进入社交界。普鲁斯特曾不止一次将社会比作''万花筒'',我觉得这个比喻很有意思——形象地写出来它由于变动不居而产生的种种光怪陆离的景观,这非常强调''此时''带来的吸引力;而另一方面,当你掌握它的原理,便会觉得炫彩仅是由于几块碎玻璃和棱镜交映显现。未免有些无聊,但正是在这种失落的同时,一更加耐人寻味的震撼感也由此产生。

任何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生活都对我们有一股不可抗的吸引力。对马塞尔来说,吸引力首先来自''名字''本身带来的想象和幻觉。盖尔芒特公爵夫人先是被置于神龛(戏院包厢),而后又如恒星,以其光亮在周围人中形成一种''场'',宾客们千方百计想要进入这个圈子,他们越不了解实质,就越会被其所深深吸引。

社交生活让马塞尔兴奋,但这兴奋与来自生活和内心的兴奋不同,它来自''场''的发射和传导,让人在无暇思考的情况下把沙龙谈话填塞胸中,在身体里注入''社交灵魂''。

感觉《在盖尔芒特家那边》就像光影混乱的群像画作,凝固,改变,让人眼花缭乱得心烦。这或许因为你不在其中,于是甚至感觉每个人——包括马塞尔,都有一点滑稽可笑。晚宴就像是道具精良的木偶戏,随着主人一个手势,所有机关都拧紧发条开始运转。这实在无聊,而有趣的是,当你从前读了太多对铺张虚伪进行的社会性批判,再读到普鲁斯特笔下美学上的夸张和宗教性的仪式感时,尤觉有趣和妙不可言。

马塞尔逐渐深入,发现社交生活的法则原是空洞无物。他一面失望一面真正开始了解,而这种靠理智去了解的本身也包含着对失望之落差的补偿。于是他发现了贵族中心所谓''盖尔芒特精神''——动态,柔韧,固化的含混。其中最有冲击力的一个情节就是本卷结尾:

从来依照自己一套社交原则处事的盖尔芒特夫人生平第一次面临一种她似乎不能掌控的紧迫时刻:一面是抓紧时间乘马车去赴宴,一面是对一个行将死亡的人表示同情,在她的条框中找不到处理这种情况的法则——于是夫人的形象崩塌了,她忽视了这个眼前活生生的被她称为朋友的斯万,佯装不肯承认事实并坚定选择赴宴——是的,她还在公爵的提醒下去换了双与自己衣服相配的红鞋。就像是传说故事中那位穿上红鞋便跳舞不止的姑娘,我们的公爵夫人完全停不下来。纯正的语言、不失礼貌又爱答不理的含混神态、能够代表她内心世界的每件衣裙,无论多少个世纪过去,公爵夫妇都要将这些悉数保留、凝固,好让众多宾客的名字沿着它们排列。没有一个名字是孤立的,这个社交圈子就像是件艺术品。

(二)

反复读《追忆似水年华》第三卷中关于外祖母去世一段,不禁难过落泪。

外祖母不久于人世,她不是猝死,而是在病与死向她开口的时候以一种看似平静的状态去迎接——表面看上去的平衡实际是精神在病痛和外部世界的双重压力下的鏖战。

她充满预兆地在一次''失礼''的发病后进入死亡与日常的阴影地带。这一地带让至亲之间隔离。(对于这种隔离,我不将它理解为无情或麻木,而认为这是复杂情感剖细后的坦率承认——不忍。)

外祖母慢慢被引向一个死亡笼罩的,陌生的世界,''我''似乎不再同她贴心,不是不愿,是不能。我们都不再能真的理解对方的痛苦,因为即使做出理解的尝试也只会是自己的痛苦加剧。

亲人之间出现了一种无能为力的绝望,这源于对即将来临的死亡时刻之预感的磨人。这种预感在外祖母病入膏肓的日子里不断积聚并需要一个触发物来释放——这就是亲人逐渐衰弱的脸——没有人敢去面对,似乎看见尊敬的亲人脸上露出逐渐呆傻的表情本身就是一种大逆不道。

我想,若是平常人家,这种复杂的绝望心情是可以通过侍候亲人最后日常起居得以缓解的(虽然目的不在此),换句话说,就是关切伺候的行动会在无形中转移了对死与痛与无能为力的过分关注。但在马塞尔家,这一切有仆人来做,于是亲人们所能面对的只有情绪本身,因为这种绝望无处置转,只好继续在重压下窖酿,最终以不忍、瑟缩的关切和回避表现出来。

而马塞尔本人,只能在一旁静静看着,这种静看中我们仍能感到他特有的冷静观察力:外祖母、母亲、弗朗索瓦丝、医生,在场的观察,情绪的逃逸,记忆的引领,当下情感对过去的连结,以及对逝去的最终确认,我们细思便可知这里面包含了两个甚至多个时间中痛苦的叠加,较比情绪的即时宣泄给人的冲击,则是更苦更痛。

也许,对于巨大的悲,人的反应总是慢半拍。也许,一个没有在当时溺于泛滥感情的观察者日后,终会在记忆的驱迫下尝饮更浓的苦酒。

(三)

不妨回忆少女花影部开头所写关于拉贝玛演出片段:

首次观看拉贝玛表演以前,马赛尔是充满期待而愉快的,这种愉快伴随热情和轻微的焦虑持续升温。

拉贝玛朗诵台词时,他定睛在女演员身上,确信其真实,并模糊地感到:为了接近真实的拉贝玛而举起的望远镜中所映只是她的''像'',故而产生恍惚感。

事实上,马赛尔越是期待,便越是认真去抓取实在的印象信息,可最终竟越是感到失望,觉得梦寐以求的快乐不过如此。

那么,在主观幻想对应客观现实的(几乎是必然的)失望和落差中,他便要竭力去寻找一种弥补。

于是马赛尔试图为其寻找合理的解释,这包括从布洛克对表演本身(选角、服装、演技)的称赞中获取经验用以辅佐思考,再将这经验再同那印象进行仓促的简要对应,于是马上得出结论:不,我没有失望。(到这步时,难道不正是平常我们所做吗?)

过了一段时间,在又从贝格特的那里获取“二手经验”后,马赛尔试图将拉贝玛的表演与古代雕塑对应,却发现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对那场演出仅留有一个单薄的图像,任何新的解释都无法追加,力图通过主观上的联想进行弥补的努力便也失败了。

然而,到本册书第二次欣赏拉贝玛演出,马赛尔似乎终于看到了奇迹。

从前靠期待,靠抓取,靠记忆拼命想要get 到的拉贝玛的才华竟然就在他将一切先在期待抛诸脑后的时分出现在眼前。

这是因为他不再将技法与角色剥离,于是发现,所谓''艺术才华''本就与角色混融一体,它是透明的、内在化的,既不受意志控制,也没有物质性的具体边界。因此,舞台上的拉贝玛就是斐德若,在她的身上重叠着思想和韵律两个体系(这源于剧作家拉辛),而这个混融的整体本身又并不限于此,它是一个更大的,意义与风格的''创造与产生''的世界,而这个世界同我们为之命名的观念的世界中间是存在断层的,这也是马赛尔之前努力失败的原因。

那么我想,在奏鸣曲中,在画作中,在所有通过文字、声音和颜色来表现的这些精神化的东西,才是他真正能够得到的所谓''启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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