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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哲学的兴起读后感1000字

科学哲学的兴起读后感1000字

《科学哲学的兴起》是一本由H.赖欣巴哈著作,商务印书馆出版的261图书,本书定价:14.00元,页数:1983-4,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科学哲学的兴起》读后感(一):书评

是书表达了一位逻辑实证主义发起人对西方传统思辩哲学语言晦涩逻辑不清的强烈不满和拮难,文字清新可读,一扫西方传统哲学无谓论争的陈腐之气。

(注:上世纪下半叶西方分析哲学复归思辩哲学,此为后话,而其中历史哲学领域可观者,又以怀特《元史学》为最著。)

《科学哲学的兴起》读后感(二):康德的意义

赖欣巴哈贬斥康德认识论的理由主要有两点。一、康德所谓先验种种也是从经验中得出的,是用归纳法得出的。二、这个时代对时空的认识已超越了绝对的时空观。

这两点看似很犀利。

第一点实际上通过阅读纯粹理性批判就可以找到答案。康德先验论所探寻的是一个法权问题,而不是事实问题,康德所走的是一条不掺入经验的演绎道路,康德的论证并不是事实归纳出的,事实只起到举证的作用。

关于第二点,康德并没有做出任何对于时空本身的论断。康德对时空的论述是将其作为人的内外感官而展开的。康德只是探讨了人的时空感,而未论时空本性。

赖欣巴哈并没有真正读懂康德,或者说他不愿意理解康德。他把康德的认识论当做一种心理学或生物学上的学说,所以他以一种标准的无所畏惧的科学精神大加贬斥之。

我以为,康德的意义不在于其认识论是否能永远颠扑不破。康德哲学虽然肇始于纯粹理性批判,这也是他哲学的基础,但直到走向实践理性,他的哲学才焕发出全部光芒。

自由不能被认识,但可以被实践。由第三个二律背反得出的结论才是康德哲学的最亮点。

面对康德的认识论与伦理学,我们可以采取像赖欣巴哈的态度选择不信,或像康德的拥趸一样深以为然,但是对于康德对理论理性与实践理性的划分,不能不深深信服,不能不力行。

《科学哲学的兴起》读后感(三):一些笔记

本文作者的写作意图在序言部分就已经说明,即哲学已经从思辨进展而为科学。写作目的中已经暗喻本书将会从思辨哲学的部分和为什么哲学变为科学两个部分入手,在前一部分,作者批判了传统哲学的缺点,后一部分则阐明现代科学哲学之科学性。作者认为把哲学史看作是一部问题史价值高很多。本文主要集中于对传统哲学的批判部分。

柏拉图的理念说对世人影响很大,而作者对柏拉图的批判可谓是犀利的,他认为柏拉图所创造的是诗,柏拉图的哲学是成为诗人的哲学家的著作。说一个哲学家的理论结果不是哲学而是诗,作者的言论是很犀利的。作者认为感官对哲学家的分析有很强的干扰作用,所以很多哲学家都希望尽量少的受到这种干扰的影响。理念的存在是由思想之眼所洞察的,理念世界在柏拉图看来是“较高的”实在世界,理念世界是完美的世界,柏拉图拒绝使用经验科学常使用的观察法来获得知识,他追求的不是现代意义的经验科学所认可的那种高度可能性,他要的是确定性。而经验的观察乃是真理的源泉,拒绝观察离神秘主义就不远了。

笛卡尔对绝对确定性的证明是由逻辑推理构成的,但如果逻辑推理想要得到证明的结果已经被预想到的某种目的所决定,那么逻辑证明很有可能是只是某种确立关系的工具罢了。逻辑证明是演绎,但演绎只是揭示了前提中本就包含的某种结论,所以它的结论不会比前提不可靠。演绎是没法建立综合真理的,公理没法被“推”出来。

公理在康德那里是综合先天命题,但是康德体系中有一个前提没有得到证明,即经验在先天原理的构架中一定可能。也就是说,在先天原理的构架中,因为先天综合知识的存在,任何经验都能被证实。但是随着物理学的发展,康德的认识论体系不再适用,物理学中的数学应用,都具有经验的有效性,而且日后的经验会修正他们,这就说明,综合先天原理并不存在。作者同时认为康德哲学能取得成功是因为认识论方面的先天判断与他所处时代物理学相吻合,道德方面的先天判断与他的社会阶级的伦理学相吻合,所以他并没有找到终极真理。

伦理—认识平行论极端形式的提出者是斯宾诺莎,作者认为斯宾诺莎在哲学家中间享有崇高的声名是由于他本人的人格,而不是他的哲学。他的伦理学史一种轻视情感的伦理学,伦理学因为服从于逻辑推理的原则而成为“真的”,但是逻辑推理只是确定关系的工具,它可以进行推导,却不能告诉我们真伪。

作者同时认为黑格尔的哲学的出发点是历史的而不是科学的,黑格尔的体系是一个狂信者简陋的虚构。对于马克思的经济决定论,作者认为经济条件只是历史发展的一个参与因素而已。总的来说,唯理论家从思想根部起就是反科学的。

《科学哲学的兴起》读后感(四):重要的思维历史 关于思辨哲学的批判

本书为逻辑实证主义的柏林小组的代表人物在这个学说辉煌时期以后写的,但仍好像作者生活于30年代。为了理解逻辑实证主义的基本精神我看这本书的同时也在看波普尔的思想自传,其中描述了波普尔与逻辑实证主义学派的颇多过从,也表述了他反对逻辑实证主义学说的基本观点。我感觉赖辛巴赫的思维力明显在波普尔之下,许多段落陈述得废话一般,尤其是本书第二部分关于科学哲学的内容许多陈述就像凑字数的感觉。

书中有些段落写得很精彩,令人惊讶的观点令人振奋的语句接连到来;有些段落就不行了。总体来说书中对思辨哲学的批判比对科学哲学的阐述更有力更深刻,科学哲学部分更多地表现出作者的狂妄和盲目的乐观,以及思维的浅薄和空洞。作者表示科学哲学“把宇宙的诠释完全留给科学家去做;它用对科学的结果进行分析的方法建立着知识论”,这恐怕是那个时代的产物,而且在作者写这句话时也已经过时,现代的科学哲学学者不会承认的。作者关于空间,时间,量子力学的讨论不过和现代一个物理系本科优秀毕业生水平相当,而且现在的大学生思想还要更像非实在论开放;作者在书中只是简要介绍了相对论和量子力学的基本结果,然后做了一些基本而简单的分析,并不深刻,也为看到很深的形成体系的东西,看不出任何强有力的思想和洞察力的体现。作者关于进化的分析可以略过不看,因为进化论在那时或者直到现在在科学上从不是一个很好的理论,只是一个很初步的东西。作者在书中批判思辨哲学家们超越所处时代的科学水平来用类比和图像模型的方法企图追寻对世界的普遍性的理解,然而他自己在这里为科学哲学确立的纲领也不比这高明多少,同样是荒谬的。

虽然有这么多很明显的缺陷,本书对于理解逻辑实证主义的基本思想还是很好的入门读物,因为作者行文脉络比较清晰,基本观点容易把握。按照赖辛巴赫,逻辑实证主义的基本思想在于一切综合真理都是来自于观察,理性对知识的全部贡献都是分析的,坚持理论有意义的标准在于可证实性。作者对于演绎逻辑的分析性质及因而具有的普遍性和空洞性的揭示可算是一个很基本的智力成就;而在归纳逻辑的分析中,为了解决休谟著名的归纳问题,逻辑实证主义认为预言的知识与现在和过去的知识根本地不同,引入概率论来修正结论。我认为这是逻辑实证主义学说的两个核心之一,另一个是可实证性。作者对这个问题的分析(2.13,2.14节)是本书第二部分两个最重要的内容之一,另一个是2.10,2.11节对因果律和实在性的讨论,这是本书中需要仔细研读的部分。然而正如作者所言,哲学史看作问题史比较恰当,哲学家的贡献在于提出问题并指出通向可能的解答的方向,至于他的答案我们可以不管,这话同样也适用于作者自己的观点,归纳问题并没有真正解决。

作者常有些很精彩的评论性语句,显示了作者对哲学史整体的一种洞察力,这种能力使作者对于思辨哲学的批判远比对于科学哲学的分析更为有力,更闪烁着理性与灵感的光芒。也许是作者说出了我想对笛卡尔和黑格尔说的话,很有兴趣抄录于此:

“像笛卡尔这样一个著名的数学家竟做出这样的论证是够可怪的。有趣的问题是:一个逻辑问题,确定性的可获致性问题,怎么能用乱七八糟一大团由种种戏法和神学所组成的,不能为我们今天任何一个受过科学训练的读者认真看待的论证来处理呢?”

关于黑格尔,作者说了些极度蔑视他的这位伟大的德意志前辈的话:

“......这个历史解释的有效性还是有限的,可以用在柏拉图身上,但是对于那段说理性是一切事物的实体的引文的作者,他很可以利用柏拉图时代以后两千年科学研究的成果而仍旧不利用,那就用不上了。”

“黑格尔的体系可视为唯心主义立场的极端形式—我要说,这是它的漫画形式,不知行不行?黑格尔与柏拉图和康德的不同之处在于.....他没有达到他们那样的深度。但他重复了他们的全部错误,并把这些错误表现成那样直率的形式,使他的体系作为哲学所不应该有的形式的样本以供人研究。”

“他企图构造一些他认为可以解释历史发展的简单图示来解释历史的人的发展.....这种原始的图示,只能与一个着手建立自己的哲学体系的一年级大学生的程度相称。”

“黑格尔曾被称为康德的继承者;那时对康德严重的误解,也是对黑格尔的不当过誉。.....如果说康德的体系标志着为理论历史发展的顶峰,那么黑格尔体系就是属于作为19世纪特色的思辨哲学没落时期的。.....黑格尔体系比任何其他哲学体系更甚地促使了科学家与哲学家的分道扬镳。”

作者从思辨哲学家的发现心理的角度来解读他们何以屡屡做出令人费解的荒谬论证,这不失为一种有启发的方法。反正我是看不懂黑格尔在说什么,也不愿花时间去试图看懂,也许赖辛巴赫的见解只是类似我的人的一种意淫吧。作者批判了思辨哲学对于普遍性,确定性和道德指导的寻求,这些批判是很有道理,但是当这些东西从科学和哲学中被排除出去的时候,是不是意味着人类智慧和思维的一种堕落呢?

另外,我想表达一些我个人的猜想性的见解:波普尔反对归纳法的论证我认为并不比赖辛巴赫高明多少,可证伪性相比可证实性并不具有决定性的优势,因此波普尔的批判理性主义学说并未对逻辑实证主义构成真正深刻的动摇。

《科学哲学的兴起》读后感(五):笔记·关键词

读赖欣巴哈《科学哲学的兴起》

赖欣巴哈的思考应对的是关于“哲学不是科学”的质疑。因为哲学与思辨是分不开的,所以哲学家必须使用一种不能获致证实的语言。因此,哲学家不能够使用自然科学所确立知识的方法,这些知识包括事实的知识和逻辑关系的知识。

对此,赖欣巴哈的提出他的观点:反对“哲学不是科学”。赖欣巴哈承认科学和思辨哲学之间是没有妥协可言的。因此,不必企图调和两者以期一个较高的合题。思辨哲学是一种过渡阶段的产物,它发生在哲学问题被提出,但还不具备逻辑手段来解答它的时候。而思辨哲学在以康德的体系为顶点之后,现在是已在衰败中了。而今已经出现了一种科学哲学。

科学哲学运用的是与思辨哲学相反的哲学方法,即对哲学进行科学研究的方法。赖欣巴哈认为这种方法不仅现在有,而且一直就有,并且他认为当时的科学已经有了工具去解决那些在早先知识猜测对象的问题。因此,哲学已从思辨进展而为科学了。也就是说,赖欣巴哈认为,科学哲学可以对思辨哲学讨论过的话题进行一场系统的梳理并修正其曾经的猜测。

而,科学哲学的科学性何在?首先,阐述其思想的哲学著作应该是客观的。而客观的哲学著作,在批判标准上首先应该是客观的(而不应该在哲学相对主义的意义上是客观的)因此,此书的目标是阐明科学哲学可以达到的批判标准和著作书写的客观性。根据这一目标,他探讨了哲学错误的根源,然后提出例证,并证明哲学已经摆脱错误而升向真理了。

在全书的第一部分,赖欣巴哈考察了传统哲学的缺点,并阐述思辨哲学之所以发达的心理根源。传统哲学中有鲜明对立的两支,其一是理性主义,其二是经验主义。第二部分,现代科学哲学的阐述,使用现代科学的分析和使用符号逻辑的哲学成果。

关于理性主义,赖欣巴哈给出了他的定义。他认为,所谓的理性主义者普遍认为,世界上存在着一个特殊的知识范域,哲学知识范域,人类的智力须用一种特殊的能力,叫做理性、或直觉、或理念的洞见才能获致这种知识。这些哲学家的各个体系就是这种能力的道地产物;人们相信他们提供了一种科学家所不能获致的知识,不能用构成科学的感性观察加以概括的方法获致的超科学知识。而理性主义的弊端在于其对用靠不住的数理知识作为追求确定性的起点、对“逻辑就是真理”执念颇深,也因此具有神话的宗教的神秘主义色彩。其中代表人物是苏格拉底、柏拉图、笛卡尔、斯宾诺莎、康德、黑格尔。

与理性主义相对的是经验主义。在赖欣巴哈看来,经验主义认为经验科学(而非数学)是知识的理想形式;坚持认为感性观察是知识的最初泉源以及最后评判者,并否认人类智力能直接达致空洞的逻辑关系以外的任何一种真理;并不自称要发现科学家所不能达致的一种新知识;他只是研究和分析观察到的知识,不论是科学知识或普通常识;同时并竭力设法理解它的意义和蕴涵;不关心这样建立的认识论是否能被称为哲学知识;但视之为是用于科学家所使用的相同的方法建成的,因而拒绝把它解释为一种特殊哲学能力的产物。由此,可以发现经验主义的缺陷所在。因为彻底的或者说纯粹的经验主义要求放弃推论,所以除了分析陈述或从经验中推导出来的陈述之外的任何结论都是不被接受的;并且是能够不认同休谟止于“习惯”的无为。代表人物有古希腊哲学时期的原子论者、怀疑论者(卡尔内阿德、恩披里柯)、唯名论者、近代英国经验论者。在近代英国经验论者当中,培根是先知,洛克是领袖,休谟是批判者。

赖欣巴哈指出,经验论发展到现代,已经开始了这样的一个转向:经验主义开始询问关于未来的知识应该具有的本性。因为既然关于未来的陈述被视与关于过去和现在的陈述同型就不能认为是正当的,那么关于未来的陈述必须给予一种不同的解释;关于未来的知识必须被理解为本质上是与关于过去的知识不同。从而,现代经验论不在假定关于未来的知识的本性是被给予的,然后才询问我们怎么才能获得关于未来的知识,而是先问,如果要使得关于未来的陈述成为正当的,那么关于未来的知识应具有怎样的本性。这是一种思考的转向。由此便可证明哲学已经摆脱错误而升向真理了。这也是赖欣巴哈考察科学哲学并论证它的兴起的目标所在。

在赖欣巴哈指出“思辨哲学的根源”时,将对普遍性的追求看作是对“确定性”的寻求,并由此提出其关于唯理论的知识见解。

出于人类求知的渴望,而囿于自身的有限能力,当人们企图在做出科学答案的手段尚未具备时就急于作答的时候,哲学就诞生了。哲学的思维是思辨的思维,它总是和诗人的想象连在一起,创造出为事实建立合理性解释的图像。这种图像是前科学的,并带有吸引想象力的有迷力的语言。赖欣巴哈认为,人们不应该将这些猜想的、类比的哲学思考当作普遍必然效力的解释。以古希腊的哲学巨擘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思想为例,赖欣巴哈说明了哲学体系的见解晦涩根源于交织在思想过程中的某种逻辑外的动机。这种动机包括了图像思维和感官观察。对于合法的、通过概括得出普遍结论的寻求解释的需要被人通过图像语言给予了一种假的满足。这是诗的冲动对知识世界的冒犯,这种冲动往往致力于构造一个想象的图像世界。诗的冲动有巨大的威力,这种冲动往往能够比探究真理的愿望更强烈,也长久地造成了哲学世界充斥了培根所谓的“剧场的假象”。

在如此的思维状态下,哪怕是柏拉图对数的重视,也与今日科学家对数学工具的依赖大有不同。不仅是在数学方法和技巧上已有了飞跃,更是对数学的观念产生了根本的变化。柏拉图受到毕达哥拉斯学派认为数是世界本原的思想的影响,他创立理念论以强调获取数学真理的可能性,并由此揭示现实世界的本质。对柏拉图而言,在数学方面,他认可数学是一种真理,是一切知识中的最高形式:知识必须具有数学形式,否则就根本不是知识。而正如赖欣巴哈所指出的,现代科学家不是这样。他们虽然把数学用来作为研究的有力工具,但却从来不肯无条件地承认数学具有绝对的真理地位。他们以数学联系作为向导以追求新的观察和发现,而当数学联系不能为以后的观察所证实,科学家也可以随时随地放弃其结论。因此,“现代意义上的经验科学是数学方法和观察方法的成功结合”。这样的结果不是被认为绝对正确的,而只是被认为具有高度可能性,并且对于一切实践目的都具有足够的可靠性。这种将数学方法和观察方法结合的科学,在古希腊已拥有它的形式——天文学。“经由观察和几何推论,恒星和行星运行的数学规律已高度完善地被揭示出来”。但柏拉图不承认观察对于天文学的贡献,而坚持说认为天文学之为知识,只是因为星辰的运动“为理性和智力所了悟”。也就是说,在柏拉图看来知识不需要观察,而只需要通过理性对理念的把握即可获致。

赖欣巴哈从心理学的角度对这种反对经验的态度做出了分析。认为出于对确定性的追求,曾经的哲学家(柏拉图)否认了观察对于知识的贡献。因为观察的对象是个别的偶然的通过感官捕捉的,而知识却是与之对应的普遍的必然的理性的对象。由于要得到绝对确定的知识,哲学家们往往就不能接受只由观察得到的和由或然构成的论证,而强调理性才是知识的来源。在近代,这类哲学家被统称为唯理论者。对此,赖欣巴哈认为,“作为真理源泉的经验的观察一旦被抛弃,那么离神秘主义也就只有短短一步了”。人类理性若真如此可靠,那么人类思维的创造活动都可如同知识一样可靠了。神秘主义正在这种反逻辑和反理性的倾向中生长出来。知识的领域向来是愚昧与启蒙两方的兵家必争之地。赖欣巴哈尖锐的指出,自柏拉图依来,这些理性至上的哲学家们他们身上缠绕着宗教和神秘的幽灵。特别地,讨论了笛卡尔的唯理论思想。他将笛卡尔知识的出发点:“我思故我在”的证明视为一种逻辑魔术。具有迷惑性的推理形式将笛卡尔困在“自我”之中。理性主义者将思维说成是一个真理的立法者,是一种洞见的工具,而赖欣巴哈指出“逻辑推导并不是一种发现终极真理的手段,而只是确立不同真理之间的关系的工具”。因此,“如果逻辑探讨的结果被一个预先想好的目的所决定,如果逻辑被用作想要证明一个我们为了某种别的理由而要建立的结果的工具,那么,论证的逻辑就极容易流于伪误”。

中世纪经院哲学中安瑟尔谟建构的著名的上帝存在的先天证明就是明证。安瑟尔谟将上帝定义为无与伦比的存在物,而无与伦比的存在物必然存在(否则它的缺陷就将是“非存在”,而不完满的事物不可称之为无与伦比),因此上帝存在。对此,愚人有他们的不同看法,高尼罗就曾以愚人的口吻与其论战。安瑟尔谟就此作出了看似圆满的应答:无论愚人心中有无上帝,但他依然可以设想一个无与伦比的事物,而这个事物根据论证必然是存在的,而这个事物就是上帝。也就是说,安瑟尔谟的论证思路是通过预设了上帝无与伦比的特点,暗指其存在,并由此得出结论。这无疑是将结论放入前提的谬误。

这样的论证被康德称为“先天证明”。康德的“先天”是指“不是从经验中得出的”或“是从理性得出并且必然是真的”。从理性出发推导结论的思维过程,我们称为演绎。赖欣巴哈说明了演绎的价值立足在它的空虚之上。在对例如“一切未婚男子都没有结过婚”这一普遍蕴涵命题的分析中,我们会发现这一点。因为“没有结过婚”是可以从“未婚男子”这个词的意义中得出来的。如果我们要知道某人是否未婚男子,我们必须先知道他是否结婚,而一旦我们知道了是否结婚我们也会对其是否未婚的问题有了答案。也就是说,这个命题的主项和谓项是同义反复的。因此,这一蕴含并不能在它所指定的条件之上提供新信息和新知识。如果这是理性具有的获取分析真理的能力,那么对于综合真理呢?也就是当命题的谓项不在词义上蕴含于主项时,我们又该如何运用理性得出真理性的判断?这个问题在笛卡尔身后百年,由康德提出并做出了回答。

我们知道,康德的答案不再诉诸于对理念世界的领悟的神秘形式,也不依靠逻辑的魔术,而是从当时最具权威的牛顿物理学的科学成果出发,论证哲学结论的真实可靠。但康德的论是不够完备的。且不说他所利用的科学成果是受到挑战的,他的出发点依然是可疑的。“我不得不限制知识,以为信仰留下余地”,康德构造“自在之物-现象”二分结构,旨在建立一个领域来应用他的道德宗教原理。在康德看来,近代以来的科学通过它的因果决定论剥夺了人类行动自由和上帝统治世界的余地,这深刻危及道德和宗教的基础。因此,他要求人遵守认识规律和道德规律的两重性。这也是不为赖欣巴哈认可的,科学的哲学的立足点。正如赖欣巴哈指出的那样,首先,伦理学公理并非先天综合命题;其次,理性也不能够建立先天综合命题。在“道德指导的寻求和伦理-认识平行论”一节中,赖欣巴哈批评了自苏格拉底开始柏拉图、斯宾诺莎、康德不断继承和发扬的理性主义传统。黑格尔作为古典形而上学的集大成者,毫无疑问地受到了最激烈的抨击。“如果说康德的体系标志着唯理论历史发展的订房,那么黑格尔的体系就属于作为十九世纪特色的思辨哲学没落时期的”“一个狂信者的简陋的虚构”。赖欣巴哈认为,“唯理论哲学家从思想根部就是反科学的”。他们的思想道路决定于想把科学结果和方法用来作为工具以达至非科学目的的逻辑外的动机。我们切勿为那些唯心主义哲学的先知常常表示的对于数学的赞美和称颂所欺骗。对于他们,数学只是他们学说的一个例证,他们自己的观念的镜子;他们实际上并不知道知识(数学知识亦包括在内)对于一个根据知识本身的权利来研究知识的人的意义。从古典世界的神秘主义、宗教至上发展到以科学成果为利刃,理性主义论证的可靠性有了显著的提高。这是近代以来自然科学领域飞跃式进展为哲学带来的收益,但同时对科学成果可靠性的估价过高也成为了思想发展过程中的阻碍。或者我们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那种蒙昧的幽灵似乎从未远离,从古至今它的舞台由神秘领域来到宗教领域,到了近代又以数理和科学的面目登场。

赖欣巴哈的时代是牛顿的经典物理学和欧几里德几何学已然崩溃之后。面临科学领域的颠覆式的成果涌现,他明确:新物理学能够为人们指出康德原理的构架之外的知识,人类的思想并不是一个僵硬的范畴体系;其在中装着全部的经验;认识的原理式随着它的内容而变化的,这种原理可以适用于比牛顿力学的世界复杂得多得世界。赖欣巴哈希望,无论未来的情况如何,灵活的思想是做出应付观察材料和逻辑组织的前提。但无论如何,哲学发展至此,必将勇敢面对“不确定性”。因为历来,为“确定性”而作的所有努力都是失败且代价沉重的。

参考文献:科学哲学的兴起.赖欣巴哈.商务印书馆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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