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虔诚的回忆读后感精选

虔诚的回忆读后感精选

《虔诚的回忆》是一本由[法] 玛格丽特·尤瑟纳尔著作,东方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2.50元,页数:305,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虔诚的回忆》读后感(一):虔诚的回忆

此书与《北方档案》正好“相反”。尤瑟纳尔在作品中一方面是讲述自己母亲一族的历史;而另一方面表现手法也与《北方档案》相反,至少一开始不是从混沌开始,而是从“我”出生开始。由于我的出生,父亲和母亲的血统开始交汇在一起也就有了这两本书。

表现手法依旧是颇为现代的片断式,把从家族中留下的回忆与虚构交织在一起,把一幅出身比利时地区(过去没有建国)的母亲家族的故事娓娓道来。至少比较全面的展示了比利时地区上流资产者的生活。

文章先是巡礼了一下古老的过去,而后用两个篇章专门叙述两个舅公“两个走向永恒之邦的过客”和母亲“费尔南德”的人生。简短而精彩的家族传记作品。标题“虔诚的”揭示着母亲一边的天主教徒身份。

《虔诚的回忆》读后感(二):暮年的回忆

《虔诚的回忆》,是我读的第七本瑟瑟的书,说实话,还是不习惯看她晚年的文章,就像我不爱看纯粹的历史著作,榨不出阅读快感就放弃。这是不智的,会影响到知识解构,但是没办法,我勉强不了自己。

瑟瑟的生平,我总是搞不清。印象里总是急管繁弦的日子,配上蒙太奇。写《虔》时,她老了,已经实现了巨大的文字野心,是该淡出的时候。年轻时那种盛气凌人的倾诉欲已经大大减灭了,文字智圆行方骨骼嶙峋。她查核了很多资料,找来家谱,各处寻访故旧,融进叙事文本里。她用的都是很中性的字眼,力度和节奏的控制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无论怎么以理性自重,瑟瑟都不担心会缺乏诗意。时光本身的凝固与循环性就是不竭的滋养啊。她已经老了,不屑再煽情,也不刻意摆出一副冷峻姿态,但是自由意志的强势还是把叙事的温度减灭了,大量史实信息把贵族没落的苍凉感都冲淡。她是故意的。

我始终不明白宗教在她身上处于什么位置,应该不只是提供故事文本和意象、象征的素材,或仅仅是寄情的载体。依我浅陋的见识,时间观上执循环论的必然也有宗教信仰。但是对瑟瑟来说,爱是高于意向的东西,而理念又高于爱。她以为客观求实就是最大的虔诚,俯身看那个年轻的清教徒费尔南德,宗教信仰似乎是个很大的隔膜。她克制不住对母亲的嘲讽,她爱她么?当然我不关心这点,我只想知道,信仰真是用期望的形式表达的爱么?

据说一个人智力的某个衡量系数,就是看他的童年溯源能力,记忆的起点越早,细节对焦越清晰,这个人的智力就越高。瑟瑟是多么聪明的人儿,你看她写的《何谓永恒》里的童年拾零,种种细节纤毫必现。她怎么可能记不清那些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只是不愿写罢了。瑟瑟是没有血缘归属感的人,记忆里那些脉脉的温情片段也无关乎人事,只能从大历史里吮出深情,费力完成自我人生的回望。她要写母亲,可根本就没有见过那个早逝的女人,什么都无从追究。她手里只有一把零星的遗物,挂靠在别人回忆的残丝碎片上,弹压不住她高昂的灵魂。于是她选择亲手拼接创造自己的生命,把回忆录当作历史小说来写,用庞大的家族史和欧洲史里的各个坐标来支撑,来证实存在的真实。

暮年了,瑟瑟的额头和眼睛明亮如昔,倨傲如昔。曹丕说,乐极哀情来,寥亮摧肝心。我忽然想起这句话来,脑子狠狠乱了一阵,似乎有些明白,但很快又迷糊起来。要写她,现在这个岁数肯定还是太早了。

《虔诚的回忆》读后感(三):【读品•专题:法国组曲】黎戈:尤瑟纳尔:自由意志的形象代言人

咳,咳,我要写尤瑟纳尔的笔记了,我正襟危坐,双目灼灼,手里攥着一大把尖利的形容词,它们像小毒针似的等待出鞘:“孤僻,离群,局外人气质,自我状态极强,倨傲,博学,不近人,寡情……”,我用它们固定我笔下的人物,像制作蝴蝶标本一样,我这么干过好多次了,不在乎对尤瑟纳尔再来这么一次。但这个女人实在……太滑不留手了。

何谓自由?如果自由意志也有一个形象代言人,那就应该是她了,她的前半生,居无寄所,任意东西,在她还是个小女孩时,常常,在半夜,从温暖的小被窝里,她被保姆抱出来,带着她的小箱子,箱子里装着染了孩童乳香的小睡衣,揉着迷朦的睡眼,她随爸爸坐上夜行火车,奔赴酒吧,迷乱的夜生活,遍地霓虹碎影的红灯区,带着醉意的召妓,和有夫之妇私通……作为一个风流男人的女儿,她在幼时就提前经历了这些成年人的感情生活。

她从来没有进过学校,没有过一份长时间的稳定工作,没有参加过一个文学团体,没有一个定居点,没有一个固定的性伴侣,她的行李寄存在欧洲各处的旅馆里,但是,慢着,在她36岁以后,她和另外一个女人同居了四十年,在远离大陆的荒岛上,她们自己种菜,养鸡,揉面包,用水泵打水,没有电视,没有电影院,没有汽车……比一匹狂奔的马更能显示马的力量的,是什么呢?我想,就是在高速中刹住马蹄的一刹那吧,尤瑟纳尔就是如此,动亦随心,静亦随性,紧贴自己的思维曲线。

她的祖父差点死于一次火车出轨,她的爸爸少时险被脱缰的惊马踩死,妈妈则因生她而死于产后腹膜炎。当她还是个褐发碧眼的小女孩,孤独地住在一座路易十八风格的城堡里,和一只角上涂了金粉的大绵羊做伴时,她就知道:根本生命就是一件极偶然的事情,所以她一生致力去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成为她自己。一个自转的星系。18岁时,她打乱了自己世袭的贵族姓氏中的字母,把它重新排列组合成一个叫尤瑟纳尔的怪姓,就这样,她把自己放逐于家族的谱系之外,她终身未婚,因为厌弃母职,所以也未育。她的血缘既无来处,也无去路。

她不愿意定居在任何一重身份上,她不是任何人的女儿,姐妹,母亲,情妇或妻子,她痛恨粘贴在他人的名字之后,她是谁?她从哪里来?她是那个喜欢艳遇,通宵饮酒,自由为贵,及时行乐的瘦高男人和他的清教徒老婆生的么?啊,她只是从他们的体内经过一下罢了,她和她的异母兄弟从无往来,相形之下她倒是更亲近树木和动物,在她看来众生平等,她可以为爸爸平静地送葬,也会为一只小狗的卒死几近昏厥。

她喜欢男人,她也喜欢女人,她是同性恋酒吧的常客,她也为了追随一个男人,和他在海上漂流数月,并为这个男人写了《一弹解千愁》,在书里,她要求这个不爱她的男人,给了她慈悲的一击,她,在书里把自己杀掉了,她用书面自杀的方式,祭奠她死掉的爱情,然而在硬朗的男人面前,她也不觉得自己格外是女性,一旦离开那张鱼水共欢的床,她和他们一样要面对生活的甜美和粗糙。在压顶的命运之前无能为力。她幼时没受过闺房教育,女红,针线什么,长大了,她写的也不是脂粉气兮兮的闺阁文字,而是历史小说,其笔力之遒劲,结构之恢弘,逻辑力度之大,恐怕连男脑都望尘莫及。她是法兰西学院的第一位女院士,连院士服都得请圣罗兰公司帮她重新设计一件,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她生来活在一切规则之外。

她也生活在时间之外,她与之共处的亲人都活在她的笔下:罗马皇帝哈德良,教士泽农……在荒岛生活的四十年里,在欧陆单身旅行的那些不眠之夜里,头顶上的星星一动也不动,像被冻住了一样,她瑟缩在老式的高脚小床上,运笔如飞,靠这些小说人物为她取暖和驱寒,她熟知他们的生日,星座,口味,爱好——泽农是精灵又阴沉的双鱼座,哈德良是中性又慧狤的水瓶座,到了生日那天她还为他们烤个小蛋糕呢。她闻得到他们生活优游其中的时代空气,她看见他们穿着的僧侣服样式,她听到他们种下的一棵郁金香的价钱,她和他们一样生活在公元二世纪,或中世纪,在她还是一个小女孩,在旅馆的小床上,百无聊赖地等着夜归的爸爸时,她就熟谙了用想象力进入异时异地的路径。

她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度,1939年她拎着两个手提行李,到了大洋彼岸的美国,只是为了投奔爱情,那是叫格雷斯的美国女人,为了避战祸,也是为了显示对伴侣的忠诚,在其后的四十八年里,一直到死她都是个美国人,可是只要关起家门,她说的就是一口纯正的法语,吃的是法式甜点,读的是法语书,身份证的颜色,护照上的国籍,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和那个长得像秃鹫似的美国女人格雷斯,在人烟渺渺的荒岛上生活了四十年,这四十年的流年水痕,全记录在一本本记事本里,本子里有很多的*号和小太阳符号,*号代表肉体的欢娱,小太阳是幸福,越往后翻*和太阳就越稀落,而被沉默对峙的“……”号所替代,就像所有的世间夫妻一样。在远离母国,远离母语,无援的荒蛮中,格雷斯,对尤瑟纳尔来说意味着什么?我在《默默无闻的人》找到一段话,也许可以代言她的心境:“那个人(荒岛看守者)默默等待着死亡来袭,他盼望着运送给养的船只,不是为了面包,奶酪,水果,也不是为了宝贵的淡水,他只是需要看看另外一张人脸,好想起来自己好歹也有那么一张。”穿心寂寞已经把人挫骨扬灰,这段话看得我心惊胆战。

在这个一年有小半年大雪封门的荒岛上,两个锋芒锐利的女人,如此近距离地对峙着,格雷斯控制并滤掉了所有日常生活的琐细和杂质,尤瑟纳尔得以保全她近乎真空的安静,在静谧中她获取巨大的自由,自由出入所有的世纪,人们一直无法弄清,她们之间,是谁,以何种微妙的比例,把自己的生活方式和优先权,强加给另外一个,怨怼,疏离,摆脱控制的欲望,一点点毒化了这对爱侣的家庭空气,一直到格雷斯死后,尤瑟纳尔才发现:自己不会开车,不会处理银行帐单,不会操作电泵,甚至她连接电话的习惯都没有——之前这些都是格雷斯做的。

也许自由得自舍弃——她年轻时写的那些书,真没法看,我承认我学识不足吧,不晓得那些罗嗦拗口的文字,是否就是所谓的古典文体?我不明白,为什么很简单的一个故事,要动用那么大的叙事成本,又是铺垫,又是渲染,又是敲锣,又是边鼓。到了晚年,这些枝繁叶茂的描述性细节全脱落完,她的文字,彻底放下架子之后,才开始有了骨架嶙峋的静美。她可以在一个细节里溶解大量的信息,比如《虔诚的回忆》里,她写自己的妈妈,在临产前一边准备孩童的襁褓,一边默默地熨烫尸衣——预示她后来死于难产。个体在命运之前的无力,悲剧压顶的郁郁,叙述者的悲悯,都被这个细节启动了。叙事的同时,抒情,背景描摹,时代空气,全部都到位了。

有时,自由是悖论——这个一生与文字为伴的女人,最不信任的,也是语言。她生就一张贪欢的面孔,却认为示爱的最高境界是缄默。她声称她不太想起父母,可是从20岁起,她开始在把他们放进她的好几本小说里,代入各种时空条件下,她写他们写了六十多年,她亦很少提及格雷斯,可是后者去世后,她拖着老弱的病体返回欧洲,把她们热恋时的行程反复温习。写作和旅行,是她生命中的两颗一级星。她用它们来缅怀和追忆。什么是至爱不死,什么是至亲不灭?在拟想的情节里,她让他们一次次复活,她徜徉其中,就像她小时候,常常在一条小溪边时骑马漫步时的感觉,那一刻,她就是马,是树叶,是风,是水中沉默的鱼群,是男人,也是女人,是妻子,也是丈夫,是爸爸,也是女儿,她充斥宇宙,她无所不在,一切因她而被照亮,她是她自己的神。

[法]玛格丽特•尤瑟纳尔著:《虔诚的回忆》,王晓峰译,东方出版社,2002年3月,22.5元。

[法]玛格丽特•尤瑟纳尔著:《哈德良回忆录》,陈筱卿译,东方出版社,2002年10月,21元。

[法]玛格丽特•尤瑟纳尔著:《苦炼》,赵克非译,东方出版社,2002年10月,20元。

[法]玛格丽特•尤瑟纳尔著:《火/一弹解千愁》,顾微微、李玉民、袁俊生译,东方出版社,2002年12月,3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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